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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轲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本来就辗转一夜好不容易天亮才入睡,却在一大早就被宝姨跟魏子皓的咆哮声给吵醒。

 他觉得头疼裂,高分贝的音调像机关般扫进他的脑袋,肆无忌惮的冲撞他每一条脑神经。

 “好了!可以别吵了吗?”他有气无力的制止了这对母子之间的战争,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既然都回来了,你再不高兴有什么用?宝姨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决定的事谁改得了?”易轲用力着太阳,但一双轻柔的手却俏俏的取代他的手,这让易轲舒服了点,终于比较有力气可以训人“你不用担心宝姨的伤,我会看住她的;反正屋子里有靖蓝在照料,也不需要宝姨心…”

 宝姨的嘴角往下撇,彷佛完全不能认同易轲的论点;魏子皓则是抬眼瞄了一下易轲身后的靖蓝,原本愤怒的脸上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至于宝姨,你就好好待在屋里…我知道,家里有点,不过没关系,我不在乎,重点是你得把身体养好,年纪大了,就不要再逞强。”

 魏子皓闷着气不说话,他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母亲不肯去医院是因为不放心靖蓝,只是这种事能对易轲说吗?

 宝姨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她就知道她不能离开,才几天光景,这个狐狸又再一次惑了少爷!瞧两人亲密的模样,就知道少爷又陷入她的诡计里了。

 “子皓,我看你先带宝姨回屋子里去休息。这样也好,你也很久没回来了,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回来看看父母。”

 “我看你再回笼去睡一下吧!”看见易轲疲惫的模样,靖蓝在他耳后轻声说道:“有事我会处理。”

 易轲点点头,他是真的得回头再睡一下,反正宝姨和子皓也不是第一次起冲突了;有时真不明白,一向温文谦和的子皓,怎么就是会和自己的母亲争吵?

 在这个时候,靖蓝觉得自己真是旁观者清,看的、想的都比易轲还清楚。就算宝姨不能随便走动,但只要能就近监视自己,她也许就会比较放心吧?

 这个早上,易轲回房补眠,魏子皓安顿好父母又匆匆走了。

 靖蓝按照惯例一个人打发时间。

 唉!要不是自己天散漫又不喜欢热闹,整天待在这间空旷无声的屋子里,迟早有一天会闷死。

 傍晚的时候,魏子皓又回来了,进小屋里待了一会,出来时正好遇到靖蓝在花园里修剪花木。

 靖蓝热情又毫无城府的朝他挥手打招呼,他呆住了!

 这几天易轲的作息不太正常,惯常的行事计画都被靖蓝打了。昨天该作的几项决策,他竟然连企画书都还没看。

 然而,案子放在桌上,他的心思又飘向窗外。现在这种时问,靖蓝应该在花园里吧?

 于是,他又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边,然而却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靖蓝居然在和子皓吵架!

 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但靖蓝看起来很激动,不断的挥舞双手,完全忘了手上还拿着巨大的花剪;子皓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得小心那彷佛随时要失控的武器。

 最后靖蓝大概太生气了,把魏叔最宝贝的花剪往地上重重一损,转身就走向屋子。

 易轲没法装作不知道,急忙从书房阳台走到花园里,正好遇见靖蓝气呼呼的面走来。

 “发生什么事?”易轲拦住靖蓝问:“怎么看你和子皓在吵架?”

 “去问他吧!”靖蓝头也不回的穿过他,一面大声的咆哮“你那个好朋友…你那个好朋友…”

 易轲满心疑惑的走近子皓,只见他低着头,一脸抑郁惆怅。

 他看到易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着气,语调疲惫的说:“不要问我好不好?你去问…问她吧!我想这件事,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好了!”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不好启齿?易轲的心头再度浮上了不安。

 基于对子皓从小就存在的歉疚,易轲并没有问他最好的朋友,他回到楼上去找靖蓝,却听见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开门进去一看,满地散着东西,靖蓝正把所有的抽屉橱柜打开,把里头所有的物品一样一样的翻了出来。

 易轲的疑惑更深,是什么事情让靖蓝这样歇斯底里?

 他小心翼翼的痹篇凌乱的地面走进去,顺手接着靖蓝无意识丢过来的一本书。

 “你在干什么?”易轲大声的说:“子皓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那个混蛋没告诉你吗?”靖蓝翻得很仔细,所有的夹层都没放过。“还是他不敢告诉你?那个混蛋、乌蛋…”

 易轲的心彷佛被剑刺了一下,这样骂人的语调,完全就像车祸前的靖蓝,他又迷糊了…到底她是不是靖蓝?

 差别就在于以前她从来不会骂子皓,靖蓝跟子皓的关系一向不错,有时子皓还会在中间充当他们的和事佬。

 “子皓没告诉我,”易轲说话的语气已经变调了;但靖蓝忙着翻箱倒柜,没注意到这些。“你究竟在找什么?”

 “找证据,找一个存在的证据。”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怎么可能呢?如果魏子皓说的是真的,总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存在的…

 靖蓝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让易轲不知道该如何再问下去;此时她突然冷静下来,停下手边的工作走近易轲,想了一下才迟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找一些东西、把事情的前后再想一下,虽然有些记忆对我还很模糊,但是…拜托你,好吗?”

 他无法拒绝靖蓝眼中的恳求。信任…他再信任她一次吧!

 “那…我不吵你,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

 …。。

 结果靖蓝整个晚上都没踏出房门,就连晚饭都没吃。

 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再一次的等待…有好几次易轲走到门口,都差点想打开门,冲进去好好盘问她。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如果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就给她一点时间又何妨?

 房内兵荒马过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很长的沉寂,然后他听见脚步来回走动的声音,似乎她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了。

 易轲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谨慎的聆听靖蓝房里传来的各种动静。原本十点、十一点就上的靖蓝,一直弄到半夜一、两点,房里的声音才趋于安静。

 子皓告诉靖蓝的消息一定很惊人,不然以这阵子她那么温的个性,怎么会这样莫名的歇斯底里?

 点起烟,走到窗边望着昏暗的花园,眼光下意识的落到黄昏时靖蓝和子皓说话的地方。

 他痛恨自己牵涉其中,却一无所知。

 不论如何,今晚都不会有结果了…又是一个心不在焉虚耗的夜晚,以前他可以在等待靖蓝归来的漫漫长夜里,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但是最近,近在咫尺的那个身影却不断的牵动他每一吋神经!

 罢了,上补足最近老是被中断的睡眠吧!也许他真应该改一下生活作息,才不会老是让靖蓝一个人打发时间。

 但就在易轲才刚上,感觉上还没睡着时,却听到靖蓝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阵杂乱的声音。

 习惯睡的易轲抓起睡袍套上就往外冲,模糊中彷佛有个影子消失在转角;但他无暇追上去察看,只是急忙开门冲进房里,靖蓝摔在地上不停的发抖,眼睛惊慌的盯着门口。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易轲上前抱住她,吓坏的靖蓝马上紧紧的抓住他。

 “我…我一定疯了…”靖蓝牙齿还在打颤,说话断断续续“我竟然…看到我自己…就站在…边看我自己…天…”

 靖蓝开始哭了起来,透肩膀的眼泪让易轲一时也忘了那个若有似无的黑影,他只是心疼的抱住靖蓝,不断的安慰她“别哭,你一定是作噩梦了…”

 他往四周一看,原本遮住脚那幅婚纱照的布罩不知何时被拿下来了,大概是靖蓝翻东西时翻掉的。

 “是那幅照片,上次你被吓过一次,这次你又被吓了一次。”他把靖蓝抱上,安抚的说:“等一下,我去把它遮起来。”

 靖蓝很勉强的放开手,易轲拉张椅子把布罩重新套回照片上,再回到上抱着靖蓝。

 “好了,没事了。照片放那个位置真是自己吓自己,明天我就把它移走,搬到仓库去。”

 靖蓝把脸埋在易轲赤前,啜泣与颤抖渐渐平息;易轲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幽香,柔软温暖的部透过薄如蝉翼的睡衣,紧紧与他的肌肤相贴…他口水,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压抑的望直接明白的抵触靖蓝的大腿,靖蓝缩了一下,但并没有逃开。如果她够善良、够理智,她应该要推开易轲,应该要明明白白把子皓下午说的事都告诉他…

 可是,知道真相之后的易轲还会宠她、爱她、包容她吗?

 易轲的手滑过柔腻如丝的大腿,滑进睡衣下襬,靖蓝一口气,身体无法控制的战栗…

 不要说吧!在这美好的一刻不要说!如果她真是一具残存的红粉骷髅,就竭尽所能,幻化一场绮丽境吧!

 不管天亮后是道士来捉妖,三昧真火烧得她魂飞魄散;还是高僧慈悲超度,无主幽魂过了奈何桥…全都是明天的事了!

 在这一刻她只想留住易轲的爱,拋弃过去,不想未来,也不在乎…到底是什么身分!

 她不是靖蓝。

 不论是灵魂还是躯体,她绝对都不是靖蓝。

 就算自己不是个情场斑手,对女人的认知还是有的;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所有的疑惑豁然明朗。外貌再相似,身体的构造与反应也不可能一样。

 虽然认清了错误,但燃烧的身体早巳停不下来…更何况,在这一刻停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身下的女人紧紧的攀附着他,既不掩饰也不虚夸的反应,刺着易轲一次次的在高峰盘旋。

 突然间,他疯狂的嫉妒起那个她曾在睡梦中呼唤过的名字,紧闭着眼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和她做的人是谁?

 “睁开眼睛,”他抚着她的脸庞,着气霸道的命令着“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顺从的睁开眼,魂,如同被裂焰烧融的铁块,等着那钢硬无比的巨锤一次一次无情的撞击,塑炼出完美无瑕的登峰之作。

 “我是谁?”哑的声音,浓重的息,仍带有不容抗拒的威严。“我是谁?看清楚,和你做的人是谁?”

 “易…易轲…啊…”她早巳陷入了疯狂,只感受到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冲击。

 “那你是谁?”易轲继续追问,知道她已接近溃决。

 没有回答…只有后背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她在忘形之中,指甲不知不觉陷入结实的肌中。

 “你、是、谁?”

 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她抬起头,张口重重咬住易轲的肩膀;这一咬溃散易轲最后的意志,如一颗跳出炉的炭火,在空气中爆裂成点点星火。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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