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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喔!”小婴姐你完了,这下轮到你要倒霉了,赶紧来巴结巴结我,我会算你便宜点八折优待,薄利多销。”

 宋怜怜人未到声先至,如入无人之地的闯入茉莉居,手上还拿着一只冰鸭翅啃。

 看来她是来报忧的,其实是逃难而来顺便赚点小钱,楼下几位“姐夫”的钱都A了,没理由不来挖一笔逃生基金。

 说起她家那位“美人儿”真是过分,说好了不能再打股,结果她不过是一时忘了和他的约会努力赚钱,他竟狠心地揍了她一顿。

 虽然不是很痛,可是她的自尊受伤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甘心,不能老是被他治得死死的。

 女儿当自强,她要发奋图强一雪前,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宋怜怜。

 “哈—你好吵哦!我刚躺下去睡没多久就听到你的喳呼声,你今天没课吗?”好悠闲的学生,真叫人羡慕。

 打了好长的哈欠,瞿小婴抓着凌乱的发、光着脚丫子由房里走出来,满脸困意地像八百年没合眼似,靠近鼻梁的眼角还有一颗眼屎。

 连录了两天影真的很累,熊哥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两天共录十天份的存档,从早到晚连喝口水、个气都得匆匆忙忙。也就是说,她和上百名她最痛恨的小孩子共同生活了四十八小时。

 天呀!她还能不疯真是奇迹,一大票小孩子围在身边嗡嗡叫,难得她不抓狂地带者他们一起疯,只差没在点心里下葯让他们跑厕所。

 大半夜好不容易收工了,一群小孩子被电视台的专车送回去,她才稍微得到一些像人的尊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说什么也不愿再当奴才。

 可是奇怪得很,回家一沾上反而睡不着,心里总是想着那个该死的吻,还有他吻她的动机。

 无心?

 有意!

 想了好久想不出理由,她在想得头快痛死之迹,才稍有睡意的阖上眼皮,谁知又有个冒失鬼来扰她好眠。

 “哇!鬼呀!小婴姐你…你被闪电打雷给毁了吗?好深的黑眼圈。”不敢笑出声的宋怜怜用“鸭骨头”比着她。

 瞿小婴面凄厉的冷视。“如果你也被一群小魔鬼包围两天,我想你也好不到哪去。”

 没杀了他们是她累的没力气抬手。

 “好可怜哦!比我宋怜怜还要可怜。”两天,想想她都手脚发抖。

 小朋友是很可爱啦!但是和他们相处一个小时以上便是灾难,他们根本不受控制的仗着年纪小,为所为地大肆破坏造反还能得到原谅

 虽然她不像小婴姐那么厌恶小孩子,不过她承认孩子们绝对是恶魔的化身,即使有时他们伪装得像天使。

 有一回她去电视台打工差点没被折腾死,发誓有再高的打工费也不再去,因为她的骨头被整得快散了,连贴三天狗皮膏葯才能重见天

 恶梦啊!

 “少在我面前唱大戏,你又来喳呼个什么劲,谁家死了人?”她好去吊唁。

 “你。”宋怜怜忍笑的一指。

 “我!”瞿小婴张大眼,然后骂她无聊打算回房补眠。

 她赶紧上前一拉。“真的,你完了,终于轮到你,要好好保重。”

 “什么轮到我,大白天说鬼话你烦不烦,记得去庙里求一张符保平安。”她果然很可怜,被人妖疯了。

 “不是我啦!我已经很倒霉眼了,是你要沦落万劫不复的地步。”宋怜怜用同情的眼光一看。

 危言耸听。“好吧!我洗耳恭听,反正你不一口气拉完是舍不得离开马桶。”

 连打了三个哈欠,瞿小婴走到浴室洗把脸,再由冰箱取出一瓶冰鲜凑着瓶嘴喝了一口,拎起梳子继续忍受噪音的侵扰,她不想吓到自己。

 “讲得真难听,我是以过来人的心路历程来教你趋凶避难的方法。”宋怜怜自动的拿了杯子要牛

 十二层花居她来去自如,哪里冰箱摆了什么好料她都一清二楚,早就不知客气为何物,不问自取是常有的事,大家都习惯了。

 一来她脸皮厚,四处装可怜地混饭吃;二来她是全大厦最年轻的住户,因此等于是所有人的“妹妹”待她难免多了份纵容。

 最重要是她的“服务精神”以前真的只要一通电话服务立到,现在则是刑二大队长抓贼去,她才有赚外快的机会。

 不过十二位住户都为此叫苦连天,平常深居简出的生活全赖打工妹打点,这会儿找不到人来服务哪能不说苦,连打工妹她也整天苦着脸喊没钱赚。

 近在咫尺却遥似天涯呀!白花花的钞票在眼前飞舞,可是始终抓不住岂不痛。

 “趋凶避吉的方法?”挑挑眼,她似乎闻到不怀好意的味道。

 惊觉失言的宋怜怜打哈哈的干笑。“是趋吉避凶啦!嘴一快就搞混了。”

 “好了,有快放,要讨债下回再来,我没闲工夫理你。”真是欠了她。

 “真不文雅…”宋怜怜嘟囔地喝着牛

 “你说什么,要我送你一只脚印吗?”罗里罗嗦不说重点。

 哇!好狠。她退到安全距离才笑眯眯的开口。“听说有个男人送你回来,而且还进了我们大厦?”

 “消息灵通的,你不去干记者很可惜,叫玺玺帮你安个职位,名为包打听。”三姑六婆的职业最适合她。

 “嘿嘿!小婴姐别消遣我,这件事攸关着你未来的自由问题,你可不能轻忽。”瞧她就是太铁齿了,终止不了恶运往上攀升。

 “宋、怜、怜——你到底说是不说?”瞿小婴做出掐颈的动作,表情十分不耐烦。

 “好、好,人家就要说到重点了,你别打岔嘛!”她像挥蚊子似地挥挥手。

 “我打岔!”一张堪称清丽的脸出现青白交接的夺目色彩。

 她心惊的发出讨好声。“小婴姐别生气,是小妹心直口快…”

 “说。”废话一堆。

 “你知道我们楼下六位已经阵亡了吧!接着轮到八楼的你。”她直接带入主题,怕挨拳头。

 她家的警官大人有暴力倾向可是不会真打疼她,但是小婴姐百分之百会叫她痛得走路歪一边,大半个月像残障人士。

 所以要简单扼要,一听就懂。

 不信的瞿小婴抖动着脸皮假笑。“你指的是传在大厦内的一则笑话吧?”

 还是拜她所赐广为传,功不可没。

 “绝不是笑话,你要相信我呀!小婴姐,我刚遭逢切身之痛。”现在是心痛,她完全不理会她善意的建言。

 钞票呀!飞慢些。

 “你的人妖真不是东西,我好心给他钱赚他还不屑呢!”那人注定穷死,一辈子发达不了。见她咬牙切齿,宋怜怜一脸可怜。“小婴姐,你…你不会当他的面叫他人妖吧?”小刑刑最恨人家说他不男不女象人妖,通常说这句的人逢年过节只能吃香烛领冥钞。

 “总要有人告诉他这个事实,不然他会太嚣张。”尤其是她貌不如人时。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简直没天理,和他站在一起根本是自取其辱,也只有怜怜受得起他的“美貌”不怕人家指指点点说是两个女人在恋爱。

 不,应该说怜怜慑于他的恶势力庞大,不得不屈于婬威与他交往。

 整体来说他是社会的败类、警界害虫,不值得一提。

 “天…天哪!你怎么还能活到现在,他没宰了你呀!”妈祖有保佑喔?

 “他是很想却没机会,仇先生出现了。”那个搅局鬼,害她架吵一半。

 “你们怎么都叫他仇先生,醉醉病毒真厉害。”一传染开来,连她家嫉恶如仇的大人都感染了。

 “你说完了吧?”瞿小婴没心情听闲话,睡觉最重要,养颜美容。

 “人家还没说到重点,你不可以下逐客令啦!”意思是钱没A到。

 真他X的罗嗦。“你家人妖不举吗?记得去向素素要一点威而钢。”护士嘛!离葯品最近。

 “小婴姐,人家是跟你说真的,你的大难不远了。”还取笑我,一定有报应。

 “好好好,等你来上香。”死给她看总成了吧!吃着洋芋片的瞿小婴敷衍地说。

 我也要吃。宋怜怜伸手捞了好几片。“你知道咱们大厦一向是男宾止步,而进入大厦的男人最后都会成为我们的另一半。”

 “送披萨的算不算?”瞿小婴一口牛一口洋芋片,满嘴食物含糊的问。

 “当然不算,他又不是咱们的真命天子。”如果是打领带的披萨小弟就另当别论。

 那个小弟看来身价不凡,而且对恋梅姐颇为着

 “小怜,你日子真的很闲哦?”闲到四处打混,散播不实言论。

 宋怜怜不察有危机靠近。“是呀!打工机会被剥夺,我的日子好苦闷。”

 “墙角的蟑螂去打一打,打死一只是一千,拿尸体领现金。”瞿小婴一脚踹过去,正中她的小

 “哎!小婴姐你恩将仇报,我…我的股开花了。”呜!大厦里哪来的蟑螂,分明拿胡萝卜挂在驴子的鼻前。

 看得到却吃不到。

 “你拿狗倒灶的无聊事来吵我睡觉,没给你一顿‘’就该偷笑了。”她是为民除害,扫除毒瘤。

 “人家是好意嘛!你不觉得那位未来姐夫大有可为?”她开始套出基本情报好去卖情报。

 瞿小婴瞪了她一眼。“收起你过度的想象力,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为什么?”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死也不会给她撞上。

 “因为他结过婚。”理由一。

 “啊!你破坏人家婚姻…”第三者呢!“没关系啦!凭小婴姐的泼辣一定能当上正室踢掉元配。”

 噢呜!干么又踹她,她说的是事实呗!怎么现代人都不爱听实话?

 老实人常常会被欺负,譬如她。

 “他有个儿子。”理由二。

 什么!那不是很凄惨,她指的是小孩。“呃!反正你也不打算生孩子,有个现成的沙包不错,让你尽情发挥后母的存在感。”

 阿弥陀佛呀!她在造孽,小孩千万别被打死了,不然她会自责得没打工心情。

 “说不定他家还有个唠叨的老太婆。”理由三。

 让我死了吧!宋怜怜的表情像是快哭了。“手下留情呀!小婴姐。”

 一家三口死两口是刑事案件,她家大人一定会抓小婴姐去关,而且不准上诉。

 “你认为我和他还有可能吗?”除了最后一项是假设,光是前面两个原因他就不及格。

 一大群单身且富有的追求者她都看不上眼了,岂会跟个离过婚的男人纠不清,更别提他还有个据说很乖的小孩。

 一个男人会离婚不会没有理由,也许他有打老婆的习惯,也许他会酗酒、赌博、玩女人,更甚者有难以启齿的隐疾。

 搞不好正如她所料是个同恋,老婆受不了独守空闺之苦,找真正的男人快活去。

 她再不挑嘴也不可能挑上这样的男人,又不是想不开自找麻烦,天大地大她的心最大,贪心不用二手货。

 “小婴姐,你听过报应吧?”宋怜怜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打算夺门而出。

 “你在诅咒嗡帳─”她好大的胆子,以为有个人妖靠山就不怕死了吗?

 她吶吶的干笑。“不可能的事往往会变成可能,你瞧我就是活生生的见证人。”

 “宋怜怜,你巴不得我入土为安吗?”瞿小婴的心里打了个冷颤,生怕她一语成仟。

 “我会去上香的,你安心的走吧!”宋怜怜在前画了个十字架。

 “你…”喔!不。

 离过婚的男人、小孩…或许还有个老太婆…

 天吶!她不要再想了,这绝对是个恶梦,好好的睡一觉就会恶灵尽散,她什么也没听见,她在梦游。

 当着宋怜怜错愕的脸,她走回房间,砰地关上房门倒头就睡,立志当一只鸵鸟不问世事,她的未来是一片璀璨,绝不会陷入老八股的恶循环中。

 她,瞿小婴,二十三岁,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流言”的受害者。

 绝对不行。

 日子如以往平静,平静到不起波澜,四周鸦雀无声,让人几乎以为是到了死寂之城,冷气飕飕。

 不能说绝对静谧,至少偶尔尚有翻纸张的声响,一张张鬼祟偷窥的脸,心不在焉地做做样子打打文件,不时地往另一间门半开的办公室瞄上两眼。

 真的很平静,一如往常呀!

 可是这份平静却出奇的叫人好奇,甚至可用反常来形容,天下银币都不一定能勾得人心浮动,想一窥究竟。

 只不过呢,没有人有胆子去打听,心的又搔不着地怪难受。

 瞧这些偷懒的家伙像是事务所快倒了,人人无所事事维持静音的最高品质,看在刚入门的斯文男子眼中竟觉刺眼。

 “咳!各位今天真闲呀!这个月的薪水想提早发放吗?”意即遣散金。

 “张律师,你回来了。”

 “张律师,喝茶。”

 “张律师,我帮你捶背。”

 “张律师,我帮你拿公文包。”

 “张律师,呃!你生日快乐。”

 一群狗腿职员忙着谄媚,让出差一个礼拜的张克难坐立难安,惊悚地看着一个个表情有所图谋的下属,心跳指数猛地飙高。

 平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恶质员工几时懂礼了,律师事务所里有七位律师三十七名行政人员,可他算是“新进”人员,至少才跳槽来不到一年时间,所以有好事绝轮不到他,这次出差便是一例。

 没人要去。

 礼多必有诈,当那位找不到字眼奉承的人事小姐突然蹦出生日快乐一句时,张克难心中的惊恐已升到最高点,他生日过了快半年。

 “停…停一下,你们是在配合某某综艺节目玩整人游戏吗?”不能怪他小人的问,他们的神情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惊。

 “没有啦!我们怎么敢整张律师,你是天下第一好人吶!”一职员笑容满面的道。

 “是呀!张律师一向古道热肠,为善不落人后,我们有如滔滔江河的敬佩。”一人夸张地打躬作揖。

 张克难更加不安了,他们铁定有阴谋。“说吧!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别再灌米汤了。”

 一人低声音地说悄悄话。“你有没有发觉今天特别平静?”

 有,你们这群光领薪水不做事的人。“说清楚点,少故弄玄虚。”

 “你瞧瞧于律师在发呆耶!我们都快吓死了。”一女职员捂着嘴说话,怕被抓包。

 “真的!”不会吧!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由门偷偷一觑,张克难随即和众人一样吓得魂不附体,目瞪口呆,表情是难以置信,仿佛恐龙化石正孵出小恐龙。

 不可能的事嘛!

 “他这样一下子傻笑,一下子皱眉头,一下子又拿起电话不拨地望着嘟嘟嘟的话筒,实在诡异得叫人无法安心工作。”有人说出大家的心声。

 “今天才这样吗?”换了是他也安不了心,真超乎寻常的不寻常现象。

 统称“着猴。”

 “好几天了,今天比较严重。”开始有焦虑神情。

 “你们没叫他去看医生吗?搞不好他感染了什么奇怪病毒。”希望不会传染。

 “谁敢呀!”大家异口同声的一答,随即担心被里面的人听见,连忙装忙碌。

 一堆人同时开口的音量十分宏亮,可是那头备受关心的男子仍无动于衷,连关心的看一眼都嫌麻烦。

 “我懂了,所以你们没事献殷勤是推我去送死呀!”好个同事情。

 “呃!你和于律师是好朋友,情够嘛!”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感谢你们的爱戴,你们怎么不找郑律师、车律师或是马律师去问呢?”尤其是马玉芬对于律师的痴心月可表。

 “郑律师和车律师叫我们少管闲事,马律师进去了老半天也不见他理人,因此…”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下文虽然没说出口,光看大家的表情不难推测。

 “好呀!尽会算计我,等我问出原因绝不告诉你们。”吊坏你们胃口。

 “不要啦!我们帮你拿报纸。”

 “哇!这太狠了,你喝口茶消消气。”

 “大杯的蓝莓冰沙请你,你最爱的口味。”

 “我帮你订排骨便当…”

 丢下身后叽叽喳喳的下属,小心推开半阖的门的张克难谨慎万分,一进入马上把门关死,不一丝还落锁,叫门外想偷听的人徒呼负负。

 谁叫他们平时不巴结他呢?这会尝到闭门羹了吧!

 他得意地往好友的办公桌走去,可是不到三分钟后就像战败的公垂下双肩,两眼似怨似哀的使出绝招,用力的往前一推──

 “天亮了,快回魂,于靖霆的三魂七魄快归位,魂归来兮…啊──”

 砰!嘴角微勾的于靖霆很想用脚踢踢底下的“尸体”朝拜用不着五体投地,办公室内既无神来亦无佛,行此大礼叫人承受不起。

 打他鬼鬼祟祟的闪进门,惯用的刺鼻古龙水死人闻了都会复活,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最好的办法是戒用古龙水或换一种气味温和的品牌。

 故意不理会是看他在搞什么鬼,左手直在自己眼前晃动像是试探瞎眼的程度,他不晓得他的举止有多可笑吗?

 最后居然还耍起招,作势想推他,为了不让他做白工只好配合,在他的掌风扫来先行一步起身,用力无着处的他只有去亲吻地板了。

 “味道如何?清洁工刚打完蜡,太咸下回叫他调淡些。”装死吗?还不起来。

 张克难一听见头顶上方的揶揄声,眼珠子快掉了。“你…你是于靖霆本人吗?”

 “不,我是外星人,打算来侵略你们地球。”他看起来没长角吧?

 “拉我一把,我的平了。”他自我讽刺地伸出一手。

 于靖霆力一使拉他起身。“恭喜你恢复正常,三十六很辛苦吧!”

 “先生,你让我感到陌生。”张克难用古怪的眼光斜睨着他,不太敢相信面前同他打趣的男人是他认识多年的好友。

 至少他所认识的于靖霆向来不苟言笑,个性严谨得像他高中教官,一板一眼不准人讨价还价,更别提有半刻的风趣。

 可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不成,打伞的反而笑光脚的踩泥巴,溅了一身

 反常、反常,太反常了,难怪外头那些怕死的家伙不敢踩进来一步,谁晓得他还会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反常事,想自保是人之常情。

 “别一副见鬼的模样,我没事。”大家都太大惊小怪了,他不过想事情想得太认真而已。

 “你自己照过镜子没?一副中的模样活像个呆子。”说呆子还是抬举了,他根本神游在外忘了回家。

 “少夸大其词了,这回的案子还顺手吧?案主的涉入程度有转圜的余地。”于靖霆故意岔开话题专注在工作上。

 “我说蜻蜓呀!顾左右而言他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没用,你老老实实的招供,我会恳请庭上予以酌量减刑。”他可是抱着必死决心一探究竟。

 蜻蜓是于靖霆的绰号,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可见两人的情有多深厚。

 “法庭上的申辩由你主控,我们会尽量协助你进入情况,判决书大概下个月五号会下来。”他翻看着文件。

 对于尚未确定的私事他不愿多提,那全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说了只怕惹人笑话。

 “于靖霆,你当不当我是朋友?”张克难双手在桌子两端,准备供。

 “你不打算出庭了吗?”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他轻松地打着太极拳。

 过份,死蚌壳。“出庭的内容我已拟好,待会叫秘书打好字就能开会讨论,你到底讲是不讲?”

 他又摆回该死的死人脸,存心摆道嘛!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那件强暴杀人案件就由你代表出庭。”暂时他有要事待办。

 睁大眼的张克难冒出火气地拍了下桌子。“你在搞什么鬼!这件案子人家找的是常胜军你,你以为王立委会卖我的面子吗?”

 “他的案子我不接,你自己看着办。”整整文件,他的动作像是要提早下班。

 “喂!靖蜓,你不能这么害我,听说王大维有黑道背景,你不想我身首分家吧?”人家儿子不长进却害他老妈没儿子,道义上说不过去。

 “能接你就接,接不下就找理由搪,我不介意你拿我当挡箭牌。”明知有罪的案子他绝不接,王立委的儿子犯下的罪行不计其数。

 上一次蓄意杀人的案子就是由他接手,在一番烈的申辩后虽打了胜仗,改判酒醉意外杀人,赔钱了事,但事后他儿子竟毫无悔改之心的说他就是存心要对方死,反正他老子有钱有势,不怕摆不平。

 为此他反省了一天,决定不再接王大维的委托,他只能救一次绝无第二次,若他儿子不知悔改就到牢里腐烂吧!

 所以他订下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同一人的案子不接第二次,没有例外。

 张克难不高兴的瞅着他。“你当我是不讲道义的人吗?”

 “我是为你着想…”话说到一半,内线电话忽地响起,他按下按键一问:“有事?”

 “于律师,门口有位…呃!小姐要见你。”秘书迟疑了一下。

 有人要见他?“请她进来。”

 推门而入的人儿说是小姐,不如说是打扮稚气的小女孩。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宋怜怜,楚楚可怜的怜,我是一人公司两人服务,标榜电话一通服务就到…”

 “等等,我们不买推销品。”

 她眼睛一眨,笑得很甜。“你是于靖霆吧?”

 “我是。”

 “有关于瞿小婴小姐的小道消息你买不买?”钱呀!钱呀!快滚向我的怀抱。

 于靖霆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

 “好,服务费一万,订金先取,不满意不可以退钱只能自认倒霉,我有瞿小婴的作息表和出没地点图,她的车号是…”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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