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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传播出去
 东方朔道:“以人臣私侍公主,一罪也,败男女之化,婚姻之礼,有伤王制,二罪也。陛下富于秋,方积思六经,留神王事,驰骛唐虞,折节三代,董偃不遵经劝学,反以靡丽为右,奢侈为务,是为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也,实是首,三罪也。”

 武帝听了,默然良久,始答道:“朕知道了,往后命他改了就是!”东方朔太息道:“陛下万世之基,不可坏于此事。”

 自此以后,董君便不得入宫游宴了,但他虽然不得入宫,可是太主和他仍旧形影不离。有一天晚上,已是深夜,一班丫鬟犹听得太主房内,尚有歌唱之声。

 因为房门已闭,不便进去,大家都想偷看房内的把戏。内中有一个人道:“我们何不把窗纸戳破一个窟窿,便可窃视。”当下又有一个年纪稍长的道:“不可!不可!

 戳破纸,明天太主看见,必要查究。依我主张,可以偷至楼上,伏在天花板上,窃听他们说话,也是一样,”大家听了,吃吃暗笑,都以为然。于是一个个轻手轻脚的,同至楼上,把各人的耳朵,紧贴在楼板上面。

 只听得歌声甫停,上的金子帐钩,已在震动,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同时复听得董君腻声说道:“我久受太主厚恩,无可报答,此刻的区区微劳,无足挂齿!”

 又听得太主噗哧的一笑道:“你已浃骨沦髓的,将身子送与我了,我虽然没有与你同年同月同同时生,我但愿与你同年同月同同时死!”

 又听得太主说至此句,上金钩复又鸣动起来,那班丫鬟,听到这里,个个面红耳赤,大家掩口葫芦的,悄悄下楼归房安睡。次大早,太主见董君营过度,懒卧不起,急召医至。令开十全大补之方。董君一连服了数剂,方才强健如昔。

 又有一天,正是三伏,董君卧于延清室内,用画石为。此石纹如锦绣,质量甚轻,出郅支国,上悬紫琉璃帐,侧立火齐屏风,并列灵麻之烛,以紫玉为盘,如屈龙,皆用珍宝饰之,丫鬟遥立户外,以罗扇轻轻扇之。

 董君笑谓道:“有石有玉,尚须尔等扇扇,方才生凉么?”丫鬟听了,个个抿嘴微笑。因为这等帐器具,乃于涂国王,进献景帝,景帝转赐与太主的。堂邑侯陈午在,太主与他不甚恩爱,故未享受此等福,丫鬟自然更加不识这些宝物的妙处了。今既为董君说破,方不再扇。

 董君以微出身,自蒙太主宠幸后,富堪敌国,享拟王侯,也是太主前世欠他的孽债,今世偿还。可惜董君有福无命,年未三十,病瘵而亡。太主亲视棺殓,痛不生。

 虽经武帝派人慰劝,仍未稍减悲慨,即在此年冬天,亦患瘵病逝世。临终的时候,上书武帝,乞与董君合葬。武帝允之。及太主殁,果与董君葬于霸陵,倒合上那句“生同衾,死同”的风语。

 嗣后公主贵人,多逾礼制,便是自窦太主为始。皇后陈阿娇,自从失宠以来,原望太主为其进言。

 等得太主亡后,影只形单,还有何人顾问。一天,忽由宫娥贵枝,领进一个女巫楚服,自言有术能使皇帝回心转意。

 陈后听了,岂有不喜之理?急赐黄金百斤,令她从速作法。女巫即于晚间设位祭神,并出仙药数丸请陈后服下,说是名叫如意丸。皇后服下之后,皇帝一闻此气,一定视皇后为天仙化人,其余妃子,不问男女,都以粪土视之了。

 女巫复着男子衣履,峨冠博带,自命具神仙风格,与皇后同食同宿,相爱俨若夫妇。事为武帝所闻,亲自奔至皇后宫内,把女巫洗剥审视。

 谁知女巫乃是男体,形虽不全,即俗称雌雄人的便是。武帝大怒,查问何人引进。宫娥贵枝无法隐瞒,只得直认不讳,自请恩赏全尸。武帝听了,冷笑一声道:“你尚想全尸么?你且等着!”

 说完,即令卫士,把女巫与贵枝二人,活钉棺中,再用火烧。可怜贵枝睡在棺中,以为既是活葬,全尸二字,总能够办到的了。谁知葬身火窟,变了一道青烟。武帝为人,最无信用,连鬼都要骗骗的,岂不可笑。

 那时陈后自知罪在不赦,辩无可辩,幸亏总算做了数年夫妇,知道武帝心思,只有太后的言语,尚有一句半句肯听。

 急趁武帝正在处置女巫和贵枝的当口,飞奔的来至太后宫中,跪在地上,抱了王太后的双膝,哭诉一番,只求救命。王太后倒也心软,就把武帝召至,命他从轻发落。

 武帝听了,母命难违,仅把皇后的头衔废去,令居长门宫中悔过自剩陈后得保性命,确是太后的力量呢!正是:福祸无门惟自召,穷通有命任君为。

 ***却说陈后自从入居长门宫中,终以泪洗面,别无言语,她的身边,却有一个极聪明的宫娥,名唤旦白,前被贵枝所嫉,因此不敢面。

 现在贵枝既死,也便顶补其缺。一天夜间,她无端的做了一梦,仿佛陈后已经复位,且与武帝来得异常恩爱。念她服役勤劳,也已封为贵人,她心里一乐。

 忽然笑醒转来,她一个人正在枕上回思梦境,陡听得陈后似在梦魇,慌忙奔到陈后房里,即将陈后唤醒,问道:“娘娘梦魇了么?”陈后被她唤醒,不觉很凄楚地说道:“我方才梦见万岁忽来召我,方拟出宫,谁知惊醒是梦。

 我那时想想,我已待罪居此,哪里再会重见天,因此伤心。不料又被你唤醒,却是一个梦中之梦。”

 说完,长叹一声,眼眶里面,便像断线般的珍珠,滚将出来了。旦白道:“这就真巧了,奴才方才也做一梦,梦见娘娘已经复位,连我也…”

 旦白说至此处,赶忙缩祝陈后道:“你有话尽讲,何必留口?”旦白听了,忸怩了一会,始把梦中之事,一句不瞒地告知陈后。

 陈后听了道:“我若能够复位,保你做个贵人,也非难事,但是…”陈后说至此处,只把她的那一双愁楚之眼,呆呆盯着旦白,良久无语。

 旦白道:“奴才想来,娘娘长居此宫,如何结局,总要想出一个法子,能使万岁回心,我与娘娘,方有出头的日子。”

 陈后听了,连忙拿手掩了耳朵,又摇着头道:“我被那个妖尼,几乎害了性命,我不是也因她说能使万岁回心,才上她的当么?”旦白道:“已过之事,不必提它,我晓得蜀人司马相如,极有文才,所作词赋,文情并茂。

 万岁最爱文字,娘娘何不遣人携了多金,去求他做一篇《长门赋》,叙其哀怨,万岁能够动心,也未可知。”陈后听了,点头称是。次

 即命一个心腹内监,携了千金,径往成都,原来司马相如,字长卿,四川成都人氏,才貌出众,自幼即有璧人之誉。父母爱之,过于珍宝,呼为犬子。

 及年十六,慕战国时的蔺相如为人,因名相如,那时蜀郡太守文翁,吏治循良,大施教化,选择本郡士人人都肄业,相如亦在其列。学成归里,文翁便命他为教授,就市中设立官学,招集民间聪颖子弟,师事相如,读书有成,都使为郡县吏。

 或为孝弟力田。蜀中本来野蛮,得着这位贤太守,兴教劝学,风气大开。嗣是学校林立,化野为文。

 后来文翁在任病故,百姓追念功德,立祠致祭。相如也往游长安,纳赀为郎,旋得迁官武骑常侍。相如本是一个学之士,既膺武职,反致用违其长,遂辞职赴睢,干谒梁王。

 梁王爱他满腹珠玑,是位奇才,优礼相待。相如因得与邹枚乘诸子,琴书雅集,诗酒连,暇时撰成一篇《子虚赋》,传播出去,名重一时。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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