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杀家族
帖木真已乘着这个机会,挥动全军,大呼杀上。札木合见势头不佳,仰天叹道:“老天,何故保佑帖木真那厮,独不保佑我呢?”正在叹息之际。
只见自己的军马,已纷纷倒退下来,料知噤止不住,只得拨马返奔。各部的部长已是惊心
魄,如何还敢抵敌?
大家一哄而逃,全军大溃,自相践踏,落涧坠河的不计其数。帖木真、汪罕催着两路军马,大刀阔斧,如⼊无人之境,杀的杀,砍的砍,擒住的绳捆索绑,倒地的马踏⾜践。各部的人马。
也不知死伤了多少,只剩几个腿生得长,跑路迅速的,逃了
命,没有做刀头之鬼,总算是万幸了。独有那泰⾚乌部的部长阿兀出把阿秃儿,自知与帖木真是仇人。恐怕他记着前恨,赶杀自己,当人马奔溃的时候。
他已领了部众,争先逃出。偏偏被帖木真一眼瞥见,仇人当面,分外眼明,便请汪罕追赶札木合,自己率兵追赶泰⾚乌人。阿秃儿走了一阵,见帖木真紧追不舍,只得回兵
战。无奈部下已经丧胆,屡战屡败。
只得弃了部兵,独自逃回部中,起了全部之众,来与帖木真拼命。帖木真见他倾部而来,人马众多,倒也不敢轻敌,就地扎下营寨。次⽇开战,不分胜负。帖木真急躁起来。
怒马而出,往来冲突,忽然一箭飞来,
中颈间,⾎流如注,勉強跑回营中,倒在榻上,昏晕过去。军中仓惶无主,十分惊骇,大有支持不住之势。
未知贴木真的
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话说帖木真颈间中了流矢,昏晕在营中,独有者蔑一人在营內侍奉,用口
去了淤⾎。
直至半夜,帖木真方才醒来,略略转侧道:“我的疼痛渐觉停止,但是异常口渴。”者蔑忙安慰他道:“你且好好的睡眠一会,我去觅取马啂,前来止渴。”
遂即⾚⾝而出,悄悄地步⼊敌人营內,在车箱中觅取马啂。谁知马啂已尽,只有酪一桶在內,便提了回来。幸而往返均未为人知觉。
又去寻了热⽔,把酪调和了,奉于帖木真。帖木真旋饮旋渴,喝了三大碗,方才停止,张开眼来,天⾊已经微明,翻⾝坐起。刚一低头,那流出的⾎好似泥泞一般,拥在⾝旁。
便向者蔑道:“你为何出此懒惰,吐远一些不好么?”者蔑道:“我那时心慌意
,又怕离开了你,生出旁的变故来。
因此在你⾝旁遂
遂吐,吐不及的就咽了下去,只怕我的肚里,还盛着你不少的⾎在內呢?”帖木真道:“你刚才到敌营中觅马啂,为什么⾚⾝露体地跑去呢?倘若被他们擒住,我受了箭伤的事情,不要张扬出去么?”者蔑道:“我若被擒。
就说主帅要杀我,扯脫了⾐裳逃来的,那时敌人必然相信我的话,准我投降,再于暗中盗取马匹逃回营来,不是仍和你在一处么?”帖木真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道:“我前次被蔑里吉人困在不儿罕山上,幸得你救我
命。
这一次受了箭伤,你又代我
去淤⾎,并往敌营盗得酪来,止我的渴,这样的忠心,我决不忘记的,将来总有报酬。”次⽇天明,帖木真仍
扶创出战,正在披挂上马,忽得探马报告道:“敌人在天未明时。
就溃散了,只剩了些老弱妇女,不能行走的,还在营內。”原来,蒙古风俗,以营为家,因此民与兵,概五分别。酋长之強弱,即以民众之多寡为标准,此时泰⾚乌人,自知敌不过帖木真,全部溃散,所以把老弱妇女抛弃下来。
帖木真便把泰⾚乌所有的牲畜营帐,完全掳掠过来,忽然间记起了锁儿罕失剌⽗女救命之恩,现在不知何往,亲自乘马前去寻觅。行至山间,猛听得有一种娇滴滴的声音,喊着“帖木真”三字。
连忙四下观看,见山顶上有个穿红⾐的女子,一面掩泣,一面喊着自己的名字,因为相距过远,瞧不清楚是什么人,便命人前去询问。回来报告说:“是锁儿罕失剌的女儿,名唤合答安。”帖木真听得“合答安”
三个字,好似青天里落下宝贝来,连忙打马,亲自上山,到了她的跟前。见她丰姿
然,比从前更觉得丰盈了,便携着她的手问道:“你何故独自一人在此哭喊?”合笞安道:“我的丈夫被军人逐走了,远远地见一群人跨马前来,疑心是你,所以喊出‘帖木真’三个字来,不料果然是你。”
帖木真此时,喜得心花怒放,忙叫人牵了一匹马来,亲自扶着合答安上马,并辔回营。合答安一路行着,还央求帖木真救她的丈夫。帖木真満口答应,下得山来,传令部众,就此扎营。一面暗差心腹去找到了合答安的丈夫,一刀杀死。
一面吩咐预备上好的酒筵,摆在后帐,要与合答安畅饮叙旧。合答安因为有了丈夫,不好意思再陪帖木真饮酒,只在他⾝旁立着,不肯⼊座。帖木真见她若即若离、媚娇如花的样子,哪里按捺得住!
伸出猿臂,抱住她的纤
,搂⼊怀中,要她坐在膝上。合答安挣扎不得,含着娇羞,俯首无言。帖木真低声说道:“我患难之中躲在你家,承你殷勤眷待,那夜一的恩情,你难道忘记了么?临行之时,还蒙你送至门前,十分悲伤。
我那时心如刀割,本要向你⽗亲恳求结为夫妇,无如我那时正在危急之时,艰险万状,就是自己已聘定的
子也不知如何光景,哪里还敢出口?现在我已做了部长,天赐良缘,与你重逢。这乃是前生的缘分,你心內休得迟疑。”
合答安听了这一席话,想起前情噤不住回眸一笑道:“那时的情形与现今不同,你尚未娶
,我尚未有夫。现今你已有
,我已有夫,如何还可以陪伴你呢?”
帖木真道:“我为一部之主,多娶几个
子,算不得什么。你的丈夫现在不知下落,尚未卜生死如何,有何妨碍?”
正在说着,帐外传报进来,说是奉令找寻合答安的丈夫,他已被
军杀死。现已检得尸首,掘土埋葬。合答安听得此言,早已呜咽咽哭将起来。
帖木真连忙好言安慰道:“你不必记念他了,人死不能复生,记念也是无用。如今你孤⾝只影,正可与我做第二个夫人,乃是大喜之事,快休哭泣。”
一画劝慰,一面亲自替她拭泪。合答安本来心爱帖木真⾝材魁梧,相貌出众,又做了一部之主,十分威武。
更兼想着从前的旧情,哪有不愿之理?不过因为自己另嫁了丈夫,一见之下,未便和他亲呢,不得不做出一种含羞推却的神情来。
忽闻自己丈夫为
军所杀,又见帖木真恩深义重地殷殷相劝。从来说的,美人心肠最是狠毒,有了新
,早已忘却旧
了,何况帖木真还是她未嫁时的情人。
本来心中念念不忘,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移舟就岸,止了哭泣,陪着帖木真坐下饮酒。帖木真此时眼看名花,口饮旨酒,十分开怀,连进数觥,有了醉意,便和合答安携手⼊帏,重拾旧
,如鱼得⽔,
畅异常。
到了次⽇,合答安的⽗亲锁儿罕失剌也得了信息,前来相见。帖木真听得锁儿罕失剌已至,亲自出帐相
,含笑说道:“我从前带的枷,还在你的家里。
难道你老人家忘怀了么?为什么到今⽇才来呢?”锁儿罕失剌道:“我哪里会忘记呢?自你去了,我还⽇夜记念着。
后来听说你做了部长,很有威名。我对儿女们说:‘帖木真做了部长,咱们有倚仗了。’便命次子⾚老温先来投奔你。我自己不来的缘故,因恐泰⾚乌人知道了,要杀我的家族,所以迟延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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