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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着实不该
 在房內与呼延新密谈了近半个时辰,后者便需先行离开。因怕引起司马道的疑心,呼延新不能停留太久。

 皆因司马道此人生多疑,除了其两个儿子之外,他对其余的外人全都防着一手,哪怕呼延新深得其信任也一样,燕陵只好与他约定别的时间再碰头。守在外头的辛奇陪送他出去。

 待呼延新走后,燕陵陷⼊了沉思。不得不承认,从呼延新的口中突然听到他与齐湘君婚事已解之事,确给燕陵造成极大冲击。

 令让他措手不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与齐湘君的婚事会出现这样的变数。幸而她至今仍未有婚约在⾝,总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当初若没有给敌人围袭,一年多后的今⽇他早已跟齐湘君完婚。

 只恨世事便是这般无常,谁也预料不到。燕陵下定决心,纵然婚事已解,用尽一切手段,他也一定要与齐湘君再续婚缘,他决不容许心中最深爱的女人嫁予他人!

 几女见他沉默不言,都有些担心。珊瑚轻声说:“燕陵哥,齐家姐姐跟你的婚事虽然解除了,但你现在回来了,就不能重新恢复两家的婚约吗?”

 燕陵眉头紧锁,这件事自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半晌后,他才摇了‮头摇‬道:“我大概知道⺟亲为何要主动解除婚约,她是为了保住姜氏。或者说是为了保住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虽然很不甘心。”燕陵重重一叹“但⺟亲的苦衷我必须要体谅,此事容后再想。”这时,千卉又问道。“那公子现在订婚的那位公孙‮姐小‬,又是个怎样的人呢?公子知道吗?”

 燕陵脑海中浮现起一位温柔如画的婉丽美女,他摇了‮头摇‬,说道:“那位公孙‮姐小‬比我年长三岁,我跟她只见过几面,对她了解不多。”

 珊瑚则一脸好奇的问:“那…那位公孙‮姐小‬长得怎么样,好不好看?”燕陵微微一笑:“反正没有珊瑚你好看。”珊瑚听了,登时‮晕红‬过耳,一脸‮涩羞‬。

 燕陵这句话当然没有说谎,但却并不代表公孙晴画的容貌就那般不堪,事实上,公孙晴画长得花容月貌,虽比不上他⺟亲或齐湘君,但在楚都是非常有名的美人,她的美貌⾜可与秀璃或千卉相媲美,整个楚都追求她的青年权贵不知凡几。

 但据说她至今仍没有心仪的人。过了会,珊瑚又略带羞意地问:“那,燕陵哥,你会娶这位公孙‮姐小‬吗?”燕陵心中矛盾。公孙晴画虽生得美貌,可是他与对方过于陌生,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这点甚至还不如琳郡主,他也不知是否该接受这份婚事。燕陵摇了‮头摇‬“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行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在我心里,你们三个我是定都要娶的。”他这话一出,三女皆不约而同地红起了耳

 脸⽪最薄的珊瑚自是不用说,‮涩羞‬得満脸通红,就连最为淡定的秀璃,亦不由自主地偷瞥了他一眼。刚说完这句话,送走呼延新的辛奇便大咧咧地闯进房间来。

 燕离这才想起辛奇这小子,近来一路上一直在殷勤追求珊瑚的事。不由有些庆幸,刚刚那句话说的时候他没有在场,否则也不知辛奇听了会怎么想。既已得知他⽗亲很可能跟⺟亲一齐前往公孙府,燕陵也就没有打算去守着。

 而是准备今晚独自一人悄悄溜回府里,亲自见他⺟亲更好。呼延新走之后,趁着尚有时间,燕陵带着四人走上王城大街。

 一路上带领他们认知王城一些重要人物的府邸。让几人越早悉王都,对众人⽇后行事就越方便。

 珊瑚等人皆记忆力极佳,燕陵带着他们逛一遍之后,绝大部分路线他们都已记在心里。返回客店,夜⾊已经降临。轮到燕陵动⾝了,四人留守客店,他独自一人悄悄请往姜氏的府邸。

 燕陵自幼在这长大,府內的一草一木他都悉万分。姜氏府邸的⾼墙虽⾼于两丈,但对现时拥有御气之力的燕陵而言,轻松翻越墙头对他是件很轻松的事。

 他脸上戴着面具,凭借着超感的五官,确认了四下无人之后,悄悄从他⺟亲所在的卿月园东边围墙翻越了进去。

 此时夜⾊渐深,府邸內不少屋子都亮起了灯火,灯影绰绰,他⺟亲所在的卿月楼上也隐有灯火透出。燕陵一路避开走动的下人,无惊也无险进⼊到了他⺟亲所在的小楼內。进去后,燕陵运极听力,发现楼內上下没有一丝动静。

 于是他登楼上去,四处确认了一遍,终确认他⺟亲赴北临君的宴会尚未回来。燕陵看了看天⾊,时候已不算早。

 他原以为⺟亲该已回来,现在看倒是猜错了,既已溜回姜府,燕陵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留待房中,静候⺟亲回来。燕陵的确猜错,事实上,在他潜回姜氏的时候,姜卿月等人也才刚刚抵达北临君的府第。

 此次赴宴,姜卿月⾝边没有带太多随从,除了北临君指名的祁青以外,就只有化名徐桥的燕离与另外一位家族的座上客卿,和一位驾车的御者跟两个侍从。

 当他们抵达之时,北临君的府外大门处早已停了十多辆华丽的马车。显是除了他们以外,北临君尚邀请了不少⾝份贵重的来客。

 御者和侍从留在外头没有进去,姜卿月与祁青几人报上名字后,立即就有俏丽的婢女恭敬地把几人⼊府內。穿过一片长栏,几人直往內里行去。

 北临君的府第之气派绝不逊于姜氏的大宅,沿途几人便已经过两座园林,那婢女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随着深⼊,前方隐隐传来了管弦丝竹与热闹的人声。

 姜卿月淡淡地问道:“君上今晚还请了什么客人?”那婢女知道姜卿月的⾝份,当即恭敬地回答道。

 “今晚的主客是月姬与邑上公子,所以我们主上特意邀请了一些月姬识的朝中大臣与会,增加气氛,月姬到了便知。”

 一旁的祁青心中冷哼,这些话定是北临君教她说的。说得倒好听,目的如何怕是只有北临君自己清楚。姜卿月闻声,不再言语。

 众人随着婢女左弯右拐,很快来到了一座掩映在花丛草树之间的平楼。姜卿月等人登上楼阶后,守候在门阶处的几个美丽婢女已在恭候着,在婢女们殷勤的带领下,几人随即走进內里。

 这间平楼正是北陵君⽇常宴客的地方,装饰非常⾼雅,大厅设満了一排排的地席矮桌。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厅內已坐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北临君一系的朝臣。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坐在上首处主客位置的北临君了,此君中等⾝材,脸上带着酒⾊过度后一丝苍⽩,面容平平无奇,他虽然⾐袍华丽。

 但从他那普通的相貌,谁都难以想到他便是楚国未来的君主,在他下手处的矮桌分左右两排,其中右排都已坐満了人。

 而左排为首的几张桌则是空的,显然是留给姜卿月等人的。当姜卿月等人走⼊厅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往这边投注了过来。姜卿月今夜穿着一件绣着牡丹的齐领襦裙。

 上⾝的束⾝短⾐呈月⽩⾊,下垂及地的下裙则用青⾊的片幅拼接,部金⾊绸带系结。行走之间,将她窈窕纤长宛如月下神女般的美丽⾝姿,衬托得淋漓尽致。

 她发簪⾼挽,盈盈款步之间慵闲的意态,与那绝的容光,看得场內所有男人全部目不转睛。上首处的北临君更是目光闪动,几乎失了魂。

 半晌过后,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气氛顿时热烈无比。“月姬来了。”北临君最后一个回过神来,眼中炽烈的‮望渴‬一闪而逝。

 他端起桌前的酒杯,起⾝长笑道:“月姬姗姗来迟,可教本君与在座的诸位一阵好等,必须自罚一杯。”

 姜卿月角展露出一个动人无比的微笑,她先是姿态优雅的对着北临君敛衽一礼,这才轻启红道。

 “君上这话说得可不对,于邀请妾⾝的请帖里仅仅说是今晚,却没有明言宴会开始的具体时辰,如何断定是妾⾝姗姗来迟,而非其他人早来呢?”“哎。”

 北临君一拍脑门“给月姬这么一提醒,本君才想起,这确是我自己的错。”“错怪月姬,着实不该,本君处罚一杯。”“君上言重了。”

 姜卿月角含笑:“君上此前多次相请,但因妾⾝⾝体抱恙,不得不多次婉拒,要说自罚该是妾⾝才对。”

 “来人,斟酒。”一位美婢立即端着酒壶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斟了一杯美酒,呈至姜卿月手中。

 姜卿月执着酒杯,望向台上的北临君,笑意盎然地道:“这杯是妾⾝敬君上的,望君上不要因妾⾝此前的多次相拒而怨怪卿月。”说完。

 她举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饮完还面不改⾊地倒转手中的酒杯。“哈哈…”北临君长笑道。

 “月姬言重了,言重了…”“本君岂敢怪罪月姬,何况是此等微不⾜道的小事。”“请诸位⼊座,⼊座!”

 那美婢立即将姜卿月等人引空座处,这时,祁青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牵握住姜卿月的一只⽟手,殷勤地送她⼊席。

 场內的众人当即面⾊各异。北临君则双目一眯,眼里掠过一丝沉,但一闪而过。脸上又接着换过方才那副热情的笑脸。跟随⼊席的燕离,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北临君。

 见到祁青牵握住子一只⽟手时,北临君脸上明显已对祁青起了杀意,但非常迅速地隐没。这并不符合北临君那残戾的格,而且他今晚似乎也热情的过了份,令燕离隐隐觉得不妥。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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