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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叹了口气
 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了,在这种情况下,上级‮导领‬也不太可能同意组织部门‮出派‬大批人员去搞所谓的外调,爸爸的⿇烦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档案室的钥匙一直是由姚长清保管的,这是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他这个人是组织部最老的员工,也是历届学校‮导领‬们最为信任的⼲部,他为人很细心,档案室的那把钥匙他一直随⾝带着,平时挂在他的那个钥匙圈上,钥匙圈挂在子的⽪带上。‮觉睡‬时他会那把钥匙取下来挂到自己的脖子上。

 这些都是柳侠惠从他儿子姚雪钢那里听来的。姚雪钢比柳侠惠低一个年级,他们曾经是好友,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文⾰开始后,他爸爸就不让他跟柳侠惠一起玩了。

 姚雪钢对他爸爸的工作特别有优越感,经常拿这些小事情在朋友们中间炫耀,说得好像他爸爸跟电影里的那些地下工作者似的。

 柳侠惠知道姚长清特别喜打篮球,到了上瘾的地步,他打得并不是太好,但是只要一天不打球他就浑⾝不舒服。学校里有好几个篮球场,就在学校的大场上。

 每天晚饭后,学校里的‮生学‬和教职工‮弟子‬们都会聚齐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姚长清也常常加⼊进去,但是因为他年纪大一些,又打得不算好,孩子们都不太喜跟他一起打。

 柳侠惠就是要利用姚长清打篮球上了瘾这个弱点,把那份重要的东西从档案室里偷出来,这件事还需要他的好朋友钱刚的配合。

 ***今天是星期天,晚饭后柳侠惠来到了球场上,钱刚和其他一帮孩子们已经占了一个篮球场,等在那里了,他们约好了,今晚要分成两队打计分的比赛,连裁判都找好了。

 孩子们按家里住的地方分成了东区队和西区队,东区队就是家住校东区的柳侠惠钱刚这一帮人,西区队是家住校西区的那些孩子们。

 柳侠惠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姚长清在另一个球场和几个‮生学‬打球,他们的人不够,只是随便打打。

 接着他的眼光飘向了坐在两个球场之间的一个十七八岁,戴眼镜梳长辫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的姑娘,她名叫姚雪银,是姚雪钢的姐姐,姚长清的大女儿。

 她小学时因为生病休学了两年,现在还在上⾼中一年级,跟钱刚柳侠惠在一个班,她从来不打篮球。

 但是特别喜看钱刚他们这帮人打球,至少柳侠惠每次去打球都会见到她。姚雪银的⾝体发育得非常成,看起来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妇少‬。可能因为留级的事受到过学校里的孩子们的嘲笑。

 她在班上除了一两个要好的女生,从来不跟别的人说话,以至于常常被新来的老师误认为是个哑巴。

 柳侠惠对她几乎每天都来看篮球产生过误会,以为她是看上他的好朋友,⾝材⾼大的钱刚了,他悄悄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钱刚。

 钱刚说没有那回事儿,说他有一次趁没有旁人时从背后抱住她摸她的子,被她推开了,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柳侠惠见机会到了,就走过去对姚雪银说。

 他今天突然肚子痛,打不了球了,东区队少了一个人,他问她:“你可不可以过去叫你爸爸来我们这边凑个数?”姚长清家勉強也能算是住在校东区的。

 他虽然是个成年人,但是打得并不怎么样,因此西区队的孩子们都不会反对他加⼊东区队的。姚雪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说道:“我可以跑去医务室帮你拿一些治肚子痛的药来。”

 柳侠惠听了,心里有点奇怪:这个姑娘怎么了,为什么答非所问?“不用了,我是因为吃了肚子才痛的,过一下就没事了。”姚雪银这才答道:“那我去叫我爸爸来。”说罢她就起⾝往他爸爸打球的那个球场跑去。

 姚长清一听孩子们主动邀请他去打计分比赛,⾼兴得合不拢嘴来,马上扔了手里的篮球往这边球场跑来,把他的宝贝女儿落在了后面。

 这边的钱刚早已得了柳侠惠的吩咐,对他道:“姚叔叔,你来打后卫行么?”“行,行,行!”姚长清动得一连说了三个“行”字,他把脫下的长⾐长往篮球架子上一挂,马上加⼊了东区队。

 他在长⾐长里面早就穿好了背心和球,每天如此。比赛开始了,双方竞争得非常烈。看的人越来越多,连旁边那几个球场的人也不打球了,都挤过来看这边的比赛。

 柳侠惠趁人不注意,走到篮球架边上,取下了姚长清挂在子⽪带上的钥匙串儿,那个档案室的钥匙很好找,因为它上面绑着一红⾊的塑料绳儿,是姚长清‮觉睡‬时用来挂在脖子上的,他把档案室的钥匙取了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再把钥匙串放了回去。

 然后他悄悄地挤出了观看比赛的人群。走出人群后他使出自己的超能,像闪电一样往学校档案室所在的那一栋办公楼奔去。

 他已经试过好几次了,他要是用超能全速奔跑,周围的人都觉察不到,最多以为是刮了一阵风。只需一分钟他就到了档案室的门外。

 因为是星期天,不用政治学习,也没有其他的活动,整栋办公楼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档案室是一间会议室改的,约莫有三十来个平方。

 不同的是,这里的窗子都用木板和铁条封死了,里面还挂着黑布帘子,从窗外看什么也看不见。

 他用钥匙打开门进去,然后关上门开了灯。映⼊他眼帘的是排得密密⿇⿇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放満了褐⾊的文件夹。

 他庆幸自己有了超能,不然这里有全学校一万多名师生员工的档案(包括一些已经退休和死亡的人的档案),即使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属于他爸爸的那一份!

 柳侠惠埋头查找了大约十多分钟,只看了最前面两个书架上的部分档案,没有找到他爸爸的档案,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如果这样从第一个书架按顺序查找,即使有了超能。

 他的时间也不够用。关键是这些档案既不是按科室专业排列的,也不是按姓名的笔画顺序排列的,他没有办法加快速度!

 篮球比赛一结束,姚长清就会发现档案室的钥匙不见,到那时事情就闹大了,说不定他会打电话给‮安公‬局‮警报‬。档案室里因为不通风,温度很⾼,柳侠惠急得満头大汗。

 他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強迫自己镇静下来,他用后世学来的瑜伽‮势姿‬坐在地上冥思苦想。过了一会儿,他有了一个主意。

 他站起⾝来重新翻看了一些档案,终于找到了规律。这些档案都是按当事人参加工作的年月⽇为顺序排列的!

 他虽然不知道爸爸参加工作的具体⽇期,但是他记得是一九四七年的夏天。于是他采用了他在后世编写程序时常用的二进制搜索方法,很快就找到了爸爸的档案,他先把那份该死的发言稿挑了出来。

 然后再开始仔细从头阅读爸爸的档案,看着看着他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他娘的,这还真是什么都往档案里塞啊!”最后他把凡是对爸爸不利的记录都菗了出来。

 包括他工作过的单位的‮导领‬对他的负面评语,还有历次政治运动中他写过的检讨书,等等,他一看表(为了这次“作案”

 他专门把妈妈的手表借来戴在自己手上),糟了!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篮球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把取出来的材料夹在腋下,赶紧开门出去,锁上了档案室的门,然后他一阵风似地跑回家,将材料放到自己的枕头底下,又一阵风似地跑回了篮球场,这时篮球比赛已经打完了,观众们都散了。

 他远远地看见姚长清,钱刚,还有几个东区队的孩子们在篮球架周围,他们都在低着头找着什么,他知道那是因为姚长清发现档案室的钥匙不见了。

 急得不得了,钱刚等人在帮他寻找,看是不是掉到地上了,钱刚看见柳侠惠来了,会意地向他使了一个眼⾊。

 柳侠惠从子口袋里拿出钥匙悄悄地扔在钱刚的脚下。过了一会儿,钱刚叫道:“找到了!姚叔叔,你看,我找到了!”

 说罢他将从地上捡起来的钥匙递给了姚长清。姚长清动得満脸通红,握住钱刚的手向他道谢了好几次。

 晚上爸爸妈妈下班回来后,柳侠惠把他们都叫到里屋,关上了门,他把从档案室里偷出来的那份发言稿拿出来给他们看,那些其他材料他没有拿出来,而是自己悄悄地销毁了。

 爸爸一看那份手稿上的字迹,马上把它抓到手里,两眼瞪得溜圆的溜圆的,问他道:“侠儿,你…你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当然是从档案室里偷出来的啦。”柳侠惠从容不迫地答道。

 “啊?”爸爸吃惊得大声叫了起来“爸,我说了要帮你解决问题。你看,我说到做到了吧?””可是,可是…你知道这样做是犯…是不对的!

 “柳侠惠真的有些无语了,爸爸这么迂腐,看来他在历次运动中挨整也是有原因的,他把那份手稿从爸爸手里拿了回来,以退为进地说道:“那,我再把它放回去?

 ““不!”这一次是妈妈⻩⽟琴叫出声的,她一把将手稿抢过来,抱在自己前,然后对自己的丈夫道:“杰,既然侠儿已经把它拿出来了,哪里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再说,要是他送回去时被人发现了,这不是害了我们的孩子吗?”她说这话时満脸通红,脯剧烈地起伏着,柳俊杰想了一下,觉得也对,他叹了口气,道:“那…就把它销毁吧。”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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