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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三年前,有个曼苏尔非常宠爱的奴隶背叛了他,跟别的人有了私情。

 那个奴隶的死法是被活活剥下了⽪。从此后宮里再也没有人敢做类似的事。“我希望祭司不要再背叛他。”盖斯说:“会的,一定会的。

 他的眼睛,即使是在刚才都跟别的奴隶不一样。他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停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吕底亚的祭司,到了成年的时候,都会死。

 他们却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是疯子。这一位现任的祭司,他很美,美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一定不会例外。

 也许,正因为他太美,他才会想要别的祭司没得到的东西。”“他醒了?”曼苏尔急急地向寝宮走去,最后变成了小跑,让跟在后面的玛拉达疲于奔命。

 他已经不管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把塞米尔安置在了自己寝宮里。但塞米尔一直昏不醒,曼苏尔不得不先离开去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直到晚上才回来。

 ──还有些事情必须善后。曼苏尔正想推开虚掩的门,玛拉达在他背后说:“陛下,请作好心理准备。里面的情形可能会让你无法接受。”曼苏尔奇怪地回过头,玛拉达的眼神有种很特别的东西,让他看不明⽩。

 他不说话,用力推开了两扇沉重的镀金的门。寝殿里的情形顿时在他眼前暴露无遗。満眼都是⾎。绣金镶银的波斯地毯被⾎浸透了,鲜⾎淋得満墙都是。纯⽩的玫瑰花被⾎浸成了鲜红⾊。金的银的各种器具和摆设上都溅着鲜⾎,有的已经凝固成了紫黑⾊,有的还是新鲜而润的。

 地上整整齐齐地躺了很多具尸体,仿佛是被人刻意地排好似的。曼苏尔注意地看了两眼,都是平时在寝宮侍候的奴隶。男的和女的都有。

 塞米尔正跪在边,他⾝上穿着一件纯⽩的丝袍,但被鲜⾎浸得透了,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

 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慢慢剖开上躺着的一个人的膛。那个人还没有死,但他的四肢都被砍下来了,扔在一旁。

 曼苏尔这才注意到,地上那些排得很整齐的尸体,每一具的口都被剖开了,虽然⾎⾁模糊,但明显地五脏都被掏出来了。

 曼苏尔突然觉得有点恶心。玛拉达低声地说:“陛下,看桌子上。”头有一张纯金的长桌,本来是摆放烛台和酒壶的。现在上面放着一个个纯银的盘子,整齐地排在一起。

 银⾊本来是纯净的颜⾊,但这时候银⾊已经被⾎染红了。一个盘子里放的是心脏,一个盘子里放的是圆圆的像珠子一样的东西…曼苏尔看出来了,那是人的眼珠。

 还有一个盘子里是人的⾆头。“他是哪里来的匕首?” 曼苏尔回头冲着玛拉达低吼。还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剖开人膛的时候就像是在切⾖腐一样。

 玛拉达说:“陛下,别太大声惊动他。他是自己更⾐的,大概是在军营的时候就把匕首带在⾝上了。

 今天派进去伺候他的奴隶,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但我还是只能不停地派奴隶进去,否则,我想他会出来找人杀的。”

 不错,这在他做来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连自己⾝上的匕首都偷到过。曼苏尔望了一眼塞米尔。他的动作非常练,他把人的五脏捧在手上的动作,甚至是优美的。

 “你是说,他疯了?”“陛下,吕底亚的祭司长年地用活人献祭,在每个満月。

 这几天的刺大概让他的神智有点混,本能地就做出了自己最悉的事。他们嗜⾎,而自己却不自知。”曼苏尔扭过头。他不想再看。那双优雅而纤细的手,正把一颗⾎淋淋的心捧出来,轻轻地放到银盘里。

 他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若无其事地抱塞米尔,尤其是看到那张美得令人不可置信的脸上那一抹笑意。并不冷酷,并不‮忍残‬,似乎只是在做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平静而安详的微笑,带着⾼贵和神秘。

 塞米尔的脸上并没有沾上⾎,他很苍⽩。依然如同一朵银⾊的玫瑰,映在银⾊的月光下。鲜红的⾎让这朵银⾊的玫瑰更苍⽩。曼苏尔忽然一脚朝门踢过去,把门踢得完全大开。

 “他会好的。”“不,陛下,永远不会。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疯子,从来就是。”

 玛拉达在他⾝后说了一句。曼苏尔没有回答,直接地走到边。上的那个人的⾝体已经几乎被掏空了。

 塞米尔正轻轻地把眼珠从他的眼眶里挖出来。他感觉到有人到了⾝后,回过头来。他的手掌上托着一颗带⾎的眼球,直直地对着曼苏尔的脸,让曼苏尔都有想吐的感觉。

 “塞米尔,别这样。放下匕首。”曼苏尔去抓他的手腕,塞米尔一反手,匕首向他刺了过来。

 曼苏尔避开了,用力握住他的手,直到他疼得把匕首扔下了为止。但曼苏尔想去抱他的时候,塞米尔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他的‮狂疯‬让曼苏尔怀疑自己只能把他的手或者脚折断才能使他安静下来。

 塞米尔的手在曼苏尔⾝上抓,无意中拽住了曼苏尔脖子上的金链,把上面的一颗宝石抓了下来。那颗宝石是空心的,里面蔵着那枚盖吉斯指环。银⾊的指环落到地上的时候,塞米尔明显地怔了一下。

 他的眼光停留在指环上,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曼苏尔趁这个机会给了他颈后一下,松口气地看着塞米尔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曼苏尔伸手把指环捡了起来,把塞米尔抱在怀里,向门外走去。不仅这间房间,这整座寝殿他都不想用了。

 曼苏尔亲自把怀里的人放进浴池里,替他把⾝上的⾎冲洗⼲净。这时候他的震惊并没有比刚才好一些,曼苏尔看着他⾝上的伤痕,无数的淤伤,紫红的吻痕,啂头被咬伤得⾎⾁模糊。

 嘴是肿的,上下都没处完整的地方,伤痕累累。锁骨上,膛上,‮腹小‬上,都有被啮咬出来的伤口,塞米尔杀了所有进来的奴隶,自然也没有人有办法给他上药。

 曼苏尔开始理解他的‮狂疯‬举动,无法想像他这几天遭遇了什么。曼苏尔把塞米尔放在浴池旁边的铺着软垫的长椅上。

 他拿起一瓶药,把药抹在手上,轻轻地擦在塞米尔的伤口上。大约是太疲倦了,塞米尔没有醒,只是眉头一直深深蹙着,似乎在梦里也觉得疼痛。

 曼苏尔一点一点耐心地替他抹药,非常轻柔,塞米尔也一直没有醒。曼苏尔换了一瓶药,看了看那‮肿红‬被咬得破损不堪的嘴,用指头醮着药⽔,轻轻地抹在他嘴上。

 那药⽔大概对破掉的嘴特别刺和疼痛,塞米尔猛然张开了眼睛。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全是惶恐和惊惧。他的眼睛里总算是有正常的表情了,不再像刚才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向后一退,但却被困在椅子里,退无可退。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曼苏尔忙一叠连声地说:“别害怕,我是在帮你擦药。我不会碰你的,你看,是不是不像刚才那么痛了?”

 他知道塞米尔特别怕疼,果然塞米尔听了他的话安静了下来。他的安静让曼苏尔更觉得心疼,轻声地说:“来,别再咬着嘴,会咬得更破的。

 我帮你擦药,会有点疼,但是好得会快些。”塞米尔犹豫了一会,终于不再紧紧咬着嘴,放松了。

 曼苏尔非常缓慢地把药⽔抹在那咬得⾎⾁模糊的嘴上,药⽔浸进去一定很疼,他看到塞米尔的眼里迅速地浸満了泪⽔。

 “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这么疼。你愿意试试吗?”塞米尔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汪⽔。他点头。曼苏尔说:“闭上眼睛,别害怕。”他俯下头,轻柔地吻着塞米尔的双。不像平时的甜藌和细腻,带着⾎的味道,和很难闻的药⽔味。

 曼苏尔并不在意,如果‮吻亲‬能让他的疼痛减轻一点的话。他吻得非常细致,非常温柔,塞米尔本来非常紧张也非常恐惧,双手紧紧地抠在他的手臂上,但慢慢地也松驰了下来,⾝体也不再那么僵硬,软在了他的臂弯里。

 为了不让他害怕,曼苏尔没有像平时那样侵⼊他的口里去找寻他的⾆头,只是在他的上来回地辗转,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肌⾁已经完全柔软了下来,才轻轻地离开了他的

 “塞米尔,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么?”曼苏尔轻言细语地问他,塞米尔微微地眨了两下眼睛。过了好一阵,他似乎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意义,刚才放松的⾝体又立即戒备起来。

 他想挣扎着爬下椅子,大概是因为⾝体里很疼,一下子又跌到了地上。曼苏尔看到鲜⾎又从他⾝体里涌了出来,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但还是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我不会弄伤你,相信我。不然,你会一直这样疼下去的。”大概是疼得实在是厉害,塞米尔终于慢慢松开了紧紧蜷缩的⾝体,张开了‮腿双‬。

 光线很暗,曼苏尔伸手去拿烛台,这个平常的动作却让塞米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顾疼痛地向一边爬了过去。

 曼苏尔这才想起,他之前在黑暗里度过了好几天,一定会对烛火很敏感的。看到塞米尔在地上爬动,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就有鲜⾎从他腿间流出来。

 “好,我不拿这个,你别逃,我绝对不会弄伤你。塞米尔,别逃,我如果要对你动耝早就动了。”

 他把自己想得出来的话都说尽了,从来没有试图这样去哄过一个人。塞米尔已经爬到墙角,那里堆着一大堆玫瑰花。他好像也不怕玫瑰的刺,把自己用力把墙上靠,曼苏尔看到玫瑰的小刺都刺在了他⾝上,他竟然也像没感觉似的。

 曼苏尔站起⾝,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过去。塞米尔大大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眼睛里惊惧和害怕的神⾊闪织着,曼苏尔屈一膝跪在他面前,柔声说:“别害怕,我只是想替你治伤。来──躺下来。”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塞米尔大概也是痛得受不了了,慢慢地放松了⾝体躺平,张开了腿。

 曼苏尔仔细地看过去,顿时脸⾊都变了。后⽳里早已是⾎⾁模糊的一片,除了暗红⾊的⾁壁上的撕裂的伤口和不断涌出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几天,他⾝体上的这个地方被多少男人‮躏蹂‬过?这个念头让曼苏尔的脸⾊更沉,后⽳的惨状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塞米尔一直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曼苏尔狠着心,拿起一细管子,慢慢放进塞米尔的后⽳里。看着那对黑⾊的瞳孔的骤然放大,和脸上‮挛痉‬扭曲的表情,曼苏尔知道他痛,但又不能不停下。

 只能吻住他的嘴,喃喃地安慰他:“忍着,必须要给你清洗⼲净,才能上药。”注进⾝体的⽔是加了药粉的,虽然疼,但最初的那一阵疼痛过去了,就开始觉得火烧一样的‮道甬‬有清凉的感觉了。

 塞米尔也渐渐放松下来,听凭曼苏尔‮布摆‬自己。⾜⾜清洗了四五次,才算把他⾝体里的伤口都清洗⼲净。曼苏尔把药醮在手指上,一点一点地探进‮道甬‬里,尽量小心地不伤到敏感的⾁壁。

 好不容易才算在‮道甬‬里和撕伤的后⽳口上都涂上了药,曼苏尔再次吻了吻他的嘴,柔声说:“这种药很好的,应该不会太疼了。

 多休息几天,不要动,会好得很快的。你流了不少⾎,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别再吃那些不长⾁的花藌了。”

 塞米尔的脸上一片泪光,整张脸都像是浸在⽔里。那几个红殷殷的指印,让曼苏尔看着更是心疼,忍不住去吻他的脸。这次塞米尔没有躲避,刚才的清洗和上药也已经让他全⾝无力了,曼苏尔轻轻吻着他的脸颊,轻轻地说:“是我不好,才会让你在皇宮里被人带走。对不起,塞米尔。”看塞米尔的眼睑和睫⽑一直在往下耷拉,曼苏尔问他:“是不是想睡了?我抱你上。”

 他抱着塞米尔来到边,没想到塞米尔一看到那张大,脸上露出恐惧之极的神⾊。

 从他怀里一直挣到了地上。玛拉达小声地提醒曼苏尔:“大概是在院里被吓怕了,别让他睡了,另外给他找个地方睡。”曼苏尔左右看了看,扔了几个垫子在屋角,去抱缩在地上发抖的塞米尔。

 “好,不在上睡。来,过这边来,我抱着你,别害怕。”他的手臂温暖而坚实,大概让塞米尔觉得安心。蜷缩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玛拉达看着睡得显然极不舒服但却抱着怀里的人不敢挪动的曼苏尔,笑着问:“陛下,你真打算这么睡一晚上?”

 曼苏尔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玛拉达无奈地叹了口气,退下了,去监督医生准备给塞米尔治嗓子的药。

 他把药送进来的时候,曼苏尔正保持着那个很不舒服的‮势姿‬半睡半醒。一看到玛拉达手里捧着那碗黑稠的药,曼苏尔就立即清醒了。

 “药确定没问题吧?”玛拉达说:“已经让奴隶试过了,不会有问题的。不过,陛下,谁接近他他都要发疯。还是您自己喂他吧,看刚才的样子,他好像还能接受你。”如他所想,曼苏尔对这个任务很乐意。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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