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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于伟童捧着一大堆的汉堡、可乐、炸来到一座大厦的顶楼。现在生意竞争烈,饮食业的利润不再像以前那么可观,于是纷纷加强各类的服务,包括电话外卖;只要颐客订的东西够多,他们就会将东西专程送到顾客家中。

 他站在雕花的大铜门外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

 于伟童期待的是佣人之类的老妇,因为光就外观他也想得出这必定是富豪之家,这幢大厦在台北市是有名的,地处华区,房价贵的令人咋舌。

 没想到来应门的是一个个子娇小,清清纯纯、秀秀气气、穿着朴素又简单,白衣黑裙的少女。

 她的秀丽和雅致让于伟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原本非常酷的一张脸也显得柔和不少。“这是你订的东西,总共五百八十元,发票在这里。”他将东西递给女孩。

 “我身上没有带钱。”她羞涩又腼腆的说:“你等一下,我进去拿。”

 “东西先拿进去好了。”

 她接过东西。

 “你要不要进来等?”陈玲娟一向不会让陌生人进屋,她的父母经常提醒她,现在绑架之风盛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也一直很小心的照着父母的意思去做,不过今天却是例外。也许是屋子里有一票帮她过生日的同学,她才敢大胆的邀他进来。

 不过他却没有进屋。“我在这里等就好。”

 “那我马上来。”她即刻转身,任由大门开着。

 看着她娇小、纤细的背影,他的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她的年纪应该和向虹差不多,但是她比向虹看起来柔顺、有教养多了,外貌姣好又很有智慧的样子,真的是叫人觉得好舒服,不像很多一般女孩给人张牙舞爪、不敢消受的样子。

 她有些气的跑了出来,手中拿着张千元的大钞。

 他低头在霹雳包里找钱。

 “你专门负责外送的吗?”她问他。

 “不一定,照轮的。”

 “外送是不是可以浑水摸鱼?”陈玲娟一向没有主动和男孩子搭讪的习惯,不过她今天说话却有些滔滔不绝,而且语带俏皮。

 “不!我们的外出时间都计算得差不多。”他笑着看她,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显得恼火。“我们是按时间领酬,我又还是学生,所以还没有那么油条!”

 “你念那个学校?”她又问。“那一科?”

 “工专,不是什么有名的学校。”他没有告诉她他念的学校的校名,反正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学校。

 “快毕业了吗?”

 “明年。”

 “然后要当兵对不对!”

 “对!柄民应尽的义务。”其实他没有时间和她聊这些,将找回的钱给她之后,他就该走了。

 陈玲娟还想再和他聊聊,但是屋子里还有同学要她招呼,而且他也在上班的时间。

 “那就谢谢你了。”她真心的说。

 “以后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可以再打电话来。”他也有礼的说。

 她娇滴滴的一笑。“我不可能一次吃这么多的汉堡、炸,说不定下次我会亲自到你们的店里去,你也站柜台吗?”

 “有时候。”他也回以一笑。“不过如果是你订的,再少我都送,在我当班的时候。”

 她点点头,没有一点富家女的骄气和盛气凌人,把别人当次等动物看的态度,她是那么的平易近人而且谦和“不过我不会要求这样的特殊待遇,万一害你被抓到开除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都是因为天气太热,我这些同学都不想出冷气房,所以才会订外送的东西。”

 “是真的很热。”他附和。

 “今天是我生日。”她突然说。

 “祝你生日快乐。”他一笑。

 “我想请你一起吃块蛋糕,不过…”

 “我了解,”他有些动容。“现在是我上班时间,也许你下一次的生日吧!”他看着她说。

 “好啊!”她也大方的一笑。

 “我还有其他地方要送。”尽管他的脚不想移动,但是他还是必须走。

 “谢谢,再见。”

 必门声在他的身后想起。他外送过无数次,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感觉。他回过头又看了那扇大门一眼,不知道下一次有没有机会再来?他甚至忘了问她的名字,不过他应该心里有数,她和他不是同一个圈子和同一世界的,他最好不要自不量力。

 是的!不要自不量力。

 于家姐妹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冷淡又紧张的境地,不是于彩虹不再关心,管束自己的妹妹,而是她换了另一种态度,耿汉的建议没错,如果把向虹到死角,她妹妹说不定就会豁出去的全面抗战,倒不如给她妹妹一点检讨和反省的空间,让她妹妹自己看清事实。

 所以于彩虹没有追究妹妹的一夜不归,反倒是于向虹有些悔意,也因为有个耿汉,所以她们姐妹之间的情形总是带着点尴尬的气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于彩虹和耿汉也真的成了朋友,他们很默契的绝口不谈有关感情或是男女之间的问题,他们当彼此是好朋友般无所不谈…在愿意和对方分享的事情上。

 “向虹现在碰到我只是冷冷的点个头或是一声不情愿的称呼而已。”耿汉说。

 “对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一样,不过客气点就是。”于彩虹轻叹一声。

 他们刚刚逛完一个书展,正漫步在有落余晖和清凉微风的红砖道上,耿汉原本不想挑起这个话题,但是他也有些为于向虹心,如果于向虹制造出什么麻烦,于彩虹也会跟着吃苦、受到影响,他不愿见到于彩虹再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所苦。

 “她现在都和些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好像是一个家世不错的男孩,我接到过两、三次电话,似乎满有礼貌的。”

 “这么说是个好男孩子?”

 “没见过面,没有深谈过怎么知道?”于彩虹有些无能为力的一笑。“我跟向虹说请那位男孩到家里来坐坐,但是她不肯,既然她现在不再有一夜不归的现象,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向虹现在的打扮、穿着?”耿汉又问,意有所指。

 “怎么了?”

 “全是名牌,而且还是欧洲的名牌,除非她身上穿的是仿冒品,昨天我碰到她时,她手中拿的那个皮包如果是真货的话,起码要一万多块。”

 “一万多?”于彩虹吓了一大跳。

 “衣服和皮鞋也不便宜。”

 “你是说向虹可能在花那个男孩的钱?”于彩虹轻蹙着双眉,神情非常严肃的看着他。

 “我只是说出我所看到的?”

 于彩虹正经过一个供人休憩坐的凉椅,她有些挫败的坐了下来,眼神,一下子似乎没有了主张和想法似的。

 为什么她总应付不来向虹的问题呢?

 雹汉在她的身畔坐了下来。

 “我让你心烦了?”

 “不是你,是向虹!”

 “我说过可能是一些仿冒品,就算今天向虹真的接受了那男孩送她的东西,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不对的!”

 “彩虹!有时候你的观念是真的守旧了些。”

 “守旧?”她气呼呼的转头看他。“这跟守旧无关,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我再保守、再落后,我也知道你想得到什么的同时,也必须付出些什么?那个男孩不会平白无故的在向虹的身上花钱,除非…”

 “不一定是这样。”

 “你不要安慰我!”她怒容满面。

 “彩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肯在你的身上花钱,而你也该知道我不会要求任何的回报。”他不怕她翻脸的说:“有时候男人只是表示他们的珍视之意,并不一定有目的。”

 “你说的是神话!”

 “现在是谁固执了!”

 于彩虹才不相信耿汉的这番话,她只知道她不能再坐视不管,她一定得和向虹谈谈了;她深信一个好女孩不该随便用男人的钱,接受男人的馈赠,那是不合宜的,她要灌输向虹这个观念。

 “彩虹!别为了这种未经证实的事质问向虹。”

 “我必须和她谈。”

 “如果你必须这样,技巧一些。”

 “你来教我好了!”她挑高一道眉,有些不悦。“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去当老师,那些问题学生碰到你一定俯首称臣,被你打败。”

 雹汉呵呵一笑,他有时不会想到,如果几年前他娶的是于彩虹的话,他相信他会有一桩美好的婚姻;她至今依然深信坚贞、忠实、从一而终、三从四德、烈女不嫁二夫那些现代女人已不屑去遵从的事。

 于彩虹是个无价宝。

 “谈谈你的前任男朋友!”他命令的说。

 “我没有‘前任’男朋友!”她简单的答。

 “向虹明明说你的男朋友在美国。”

 “他不是我前任的男朋友,他是我唯一的男朋友。”于彩虹老实的说:“我们现在还是偶尔通信。”

 “多久通一次信?”他有些嘲笑的说。

 “反正我们有通信。”她含糊的答。

 “到底多久?”他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一个星期?一个月?半年?我不知道你的时间标准是怎么算的。”

 她不是很乐意地看着他,也不喜欢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但是她做不出给他一巴掌的举动,她永远不会生气到这个地步。

 “我不会告诉你这些有关私人隐私的事。”于彩虹头一昂,摆明了不愿意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彩虹!不要安慰你自己,也不要欺骗我。你明知道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可能,说不定他在美国已经另娶他人,就算没娶别人,也一定了其他女朋友,你可以过修女般的生活,他却绝不是做神父的料,而且等他拿到居留权或绿卡,他已经长住在那里了,你根本就什么都等不到,所以我说他是你的‘前任’男朋友。”

 于彩虹动作过大的起身,原本平和的脸,现在已是一脸的怒气。

 “我不必听你这些可恶的话!”她丢下话走。

 他没有使出多少力就又把她拉回到椅子里,他的语气带着安抚。“我只是要你面对事实。”

 “你为什么要把别人想得那么糟?”

 “因为通常都不出我所料!”

 “你料到了你太太会红杏出墙吗?”她绝不是有意要拿这件事去伤害他、攻击他,是他的口气太狂、太自信,她才会如此的说。

 果然耿汉马上变了睑,一副她刺到他痛处般的凶狠状。

 “于彩虹!你的心不会这么毒!”

 “那你就不要这么武断!”

 “难道你还在等他?”

 “为什么不可以?”她保护自己的说:“他答应我会回来的。”

 “那我呢?”他恶狠狠的问道。

 “你是朋友。”她口是心非的说,尽管这违背了她一向诚实的本。“他有可能会回台湾,但是你却是待一阵子就会走,你说过你的在欧洲,你才是那个会离开的人!”

 “我…”

 “我们说好的只做朋友!”

 雹汉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发誓不要再和任何女人牵扯,绝不再下任何承诺,但是他发誓时没想到自己会碰到像于彩虹这样的女人,一开始他又对于彩虹说了很多他要的是自由、不是束缚的话,而于彩虹显然每一字每一句的都记到脑海里。

 “如果他一辈子不回来,你等他一辈子吗?”他咬牙切齿,不苟言笑的问。

 “可能。”

 “你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好男人吗?”

 “在哪里?”她故意四下的张望.

 “如果我不回欧洲呢?”他试探的问她。“我可能不回去的!”

 “去骗三岁的小女孩吧!”于彩虹哈哈一笑。“耿汉!你早就把你对婚姻、感情、女人的态度表现得很清楚了,所以别想骗我!”

 雹汉快气炸了,他一把拉起她,非常鲁的。“晚饭不吃了!我们回家。”

 “耿先生。”于彩虹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而且你不吃饭是你的事,我要吃!真不敢相信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会有这种如此不成的态度。”

 雹汉做了一个深呼吸,他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失去镇定和冷静是什么时候了。他费了全身所有的劲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很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家了,于小姐!”

 他刻板的口气。

 “我认得路,耿先生。”

 他真的就自顾自的走了,明知如此的不而散会影响到他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和“友谊”但是他真的不能再忍受了。

 于彩虹差点笑弯了,要不是考虑到她是老师的形象…虽然周围的人并不知道她的职业,她真的会大笑几声,再成的男人都会有一些孩子气的反应,连耿汉也不例外。

 太有意思了。

 在一家小宾馆。

 于向虹和邱清刚正背对着背的衣,刚才在MTV里他们一起看了一部R级的片子,两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和异样的感觉;邱清刚小声的说出了宾馆两个字,而于向虹也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这家宾馆。

 于向虹并没有太重的贞观念。她觉得男人既然可以风,女人就不一定要守贞,但是她忽略了这是一个父系社会,男人可以三四妾,女人却一定要守身如玉,她不知道如果硬要向传统挑战的话,吃亏的是她自己。

 事后,他们安静的躺在一起。

 “这不是你的第一次。”邱清刚平静的说,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喜怒。

 “难道你就是第一次吗?”她反问。

 “当然不是!”“那我为什么就要是第一次?”她无所谓的说。“现在是二十世纪,不是十九世纪,难道你只睡‮女处‬的吗?”

 邱清刚没有费力的去掩饰他心中的失望,真正叫他痛心的不是于向虹不是‮女处‬的事实,而是她对贞观念的态度,难道她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你失望了?”不顾自己赤的全身,她下去穿上衣服。

 “不是失望,只是有一些意外。”他尽量委婉的说,他觉得自己反倒像被带上的一方。“你…你的第一次经验是什么时候?”

 “去年。”她坦白的说:“而且是唯一的一次,他回来台湾度假,然后又回到美国去了。”

 “你爱他吗?”

 “喜欢他。”

 “你可以只是因为喜欢一个男孩子就和他上?”邱清刚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廉价,如果我是的话,那我干脆去当女算了,说不定有天还会‘麻雀变凤凰’。”她轻松的说:“你对我很好,什么都买给我,我也真的愈来愈喜欢你,既然你想、我也想,我们为什么不能上呢?还是你希望我拒绝你?”

 邱清刚不语。

 “难道刚才你不满意吗?”

 “你希望我称赞你是一个很好的上情人吗?”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是他好想现在有一烟在手中,他需要那种感觉。

 “邱清刚!如果你想分手的话,你?*昧耍 彼即┥纤客啵行┠张摹!疤嵋樯洗驳氖悄悖醯眯睦锊皇嫣沟囊彩悄悖颐挥幸闳⑽遥阅阌趾伪毓芪沂遣皇谴ε兀俊?br>
 “如果你怀孕呢?”

 “那就拿掉。”

 他楞了一下,有些无法置信的样子。一个把拿掉孩子这种事说的这么冷血的人,会有真感情吗?他到底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他能继续对她用真感情吗?

 “要不要分手啊?”她说。

 他没有表示。

 “不要怕说不出口嘛!”

 邱清刚带着些许厌恶的心情下了,他安静想了会,麻木的一件件穿上自己的衣服、子,没有意识,于向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的体格很!”她夸道。

 他终于正视她。“不!我们不分手,你说的没有错,是我找你上宾馆,是我开口要上的。”

 “那你会轻视我吗?”她有些天真的问。

 “你好像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又有什么理由轻视你?”他有些言不由衷,但转而一想,也许她有这样态度最好,万一以后要分开时,就不会有牵扯不清七八倒灶的事。

 “那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去买东西了?”

 “你还想买什么?前天不是才买了两套衣服和一条牛仔吗?”

 “衣服永远不嫌多。”她不想表现出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但是眼前能挖到多少钱就得尽量挖,说不定哪天他突然要分手,她才不会人财两空,什么都没捞到。

 “你不喜欢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吗?”

 “我这个月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你舍不得吗?”她不依的说。

 “我怕我妈会追问我钱用到哪里去了!”

 “你一定有好理由可以跟你妈说。”于向虹撒娇道:“我穿什么衣服是你的面子,你要我看起来像个小乞丐吗?你又不是花不起!”

 “好!好!”他答应了,却不是很甘心。而且在心里,于向虹的身价已经节节的落下了。

 于彩虹坐在妹妹的卧室里等着。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开过妹妹的衣柜,拉开过抽屉,她再土、再跟不上也摸得出衣服的质料,而且由式样上看来,分明是名家的杰作,绝非一般薪水阶级的人穿得起的,还有那些多出来的皮包、鞋子、饰品,以向虹的薪水,她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些上好的东西。

 事情现在是再清楚也没有了。

 她要听听向虹的解释。

 快十二点时,于向虹回家了;手上、怀中大包小包的,看来她似乎又敲了邱清刚一大笔。她直接走向她的卧室,只见她姐姐已经坐在她的上,似乎等了很久了。

 “姐。”她硬声的说。

 “可不可以和你谈谈?”

 “你想和我谈什么?”她抗拒的说:“现在还没有超过十二点。”

 “早回来并不表示你没有做错事。”

 “又要教训我了吗?”

 于彩虹走到衣柜前,拉开了衣柜门。“这些衣服你要怎么解释?”

 “我抢了服装店行吗?”

 “向虹!你认真一点行不行?”于彩虹耐着子。“是那个男孩买给你的吗?”

 “对!”于向虹不在乎的说。

 “他为什么要买衣服给你?”

 “他有钱嘛!”

 “他有钱是他的事!”于彩虹非常反对的态度。“你不是拜金女郎,你也没有理由接受这些衣服,花和卡片是一回事,但是这些衣服一套可能就是一、两万,你要拿什么去回报他?”

 “我自己啊!”她往上一坐,双手撑在上,好像要惹火她姐姐似的。

 “我希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然你要拿我怎么样?”她充满叛逆的语气。“把这些衣服烧了?还是痛打我一顿?把我锁在房里?何况我看你忙自己的事都来不及了,难道你和耿汉不是在谈恋爱吗?你担心你自己就可以了!”

 “不要提耿汉,我们现在说的人是你!”

 “我很好!”她倔强的说。

 “你和他已经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你想听细节吗?限制级的哦!”于向虹的胃又开始痛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胃痛了,但是向虹显然是要得她胃溃疡似的,她软的不行,硬的也行不通,叫她怎么办?

 “姐!”向虹有些不忍。“你别管我的事!”

 “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我不能改变这一个事实,但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不是低能儿,我也不是小学生,我不要你来告诉我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于彩虹有些沉痛的发现她妹妹再也不可能把她的话当成圣旨了。她父母刚过世时,向虹会把这个大她十岁的姐姐当成妈,对姐姐的话唯命是从,把姐姐当成她唯一的安慰、支柱和依赖;曾几何时,向虹再也不把她的话当话了,她希望她有能力挽回这一切。

 “向虹!我不要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姐!你的脑筋过时了,不要老以为只有女孩子会被占便宜,男女平等,我不觉得自己损失了些什么,既要有得,就必然会有失。”

 “你…”于彩虹简直是问不出口。“你已经不是…不是…”

 “不是‮女处‬了吗?”向虹毫不害羞的说。

 懊脸红却不脸红,不该脸红的却脸红了,于彩虹只觉得脸上有股躁热。

 “姐!现在几乎找不到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处‬了,你是一个‘奇迹’,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要求人人学你,我有我自己的需要、想法,你懂吗?”于向虹既不掩饰又非常自然的说。

 “够了!”于彩虹严肃的说:“你必须离开这个男孩,你不能再和他见面!”

 “可以啊!”于向虹狡猾的说,明知道目前她不可能和邱清刚分手,但是她姐姐不会知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于彩虹迫切的对妹妹说。

 “你必须和耿汉分手。”

 “向虹!我和耿汉的情还没有到要冠上‘分手’这种强烈的字眼。”

 “好!如果你这么说!”向虹满腹心机的说,她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变了个人似的。“这样最好,不过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和他见面、和他说话,你必须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他这一个人似的,如果你能做到这点,那我就不会再和邱清刚见面。”

 “我答应。”于彩虹马上同意的说,不理自己内心深处的惆怅和落寞、无法言喻的失望之情,她可以答应的爽快,但是她永远也无法否认她心中的悲伤,她拿耿汉来换向虹,如果牺牲耿汉能保住向虹,她只有咬着牙的做了。

 “不能反悔!”向虹的眸中闪过恶的光芒。

 “我不会反悔!”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做到了?”

 “向虹!你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我也不是今天才当你姐姐,我做到了我这边该做的,你最好也不要食言。”

 “原来耿汉对你还是有点意义!”

 于彩虹只是看了妹妹一眼,头也没有回的就离开了妹妹的卧室。

 她控制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可以回到她自己的房里再好好的哭。

 但她真的哭得出来吗?

 邓婷颇不以为然的态度。不是她爱冷嘲热讽或是喜欢出言伤人,她实在受不了于彩虹这种软弱、盲目、无意义的行为,于彩虹此举不但会惯坏她妹妹,更会伤到耿汉,这对她自己和耿汉都不公平。

 “彩虹!有时我真怀疑你有二十八岁的智商。”

 花店打烊了,她们找了一家隐密又气氛一级的咖啡屋坐着聊天、吐苦水,于彩虹原本不打算告诉好友这件事,但是她需要一个能倾诉的对象,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承受得了?

 她对耿汉并非无情。

 只是她无法对他有情。

 “邓婷!谁叫我是向虹的姐姐!”

 “你是她姐姐,但你可不是圣母玛利亚,她真聪明,利用你的弱点来使你屈服,你又怎么知道她会真的和那个男孩分开?”

 “我必须信任她!”

 “如果她骗你呢?”

 “我又能如何?”

 邓婷一边摇头,一边猛叹气,她不信真有于彩虹这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现在社会里这种人实在不多见了。

 “耿汉知道你的决定吗?”她问。

 “从上次不而散到现在,我们还没有碰头过。”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何必画蛇添足?”于彩虹淡淡的说:“不了了之不是很好吗?说不定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我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找他谈判,岂不是自取其辱?我可没打算这样的给自己出洋相。”

 “那你把他介绍给我好了!”邓婷似真似假的说:“舍不舍得啊?”

 “他很快就会回欧洲!”彩虹回避的说。

 “那正好,说不定可以带我一块去,我向往欧洲已经向往一辈子了!”

 “邓婷!”于彩虹现在也听不出好友到底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试探她。“你确定你真的想要认识他吗?不是连梅尔吉逊都无法令你心动的吗?”

 “彩虹!梅尔吉逊只是一个明星,一个偶像,一个幻想,而耿汉可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我们看得到、摸得到的人。比起我那个前夫,我发现耿汉是个我愿意倒贴的男人,他那个过世的子有些心智不清,否则不会外遇的。”

 “邓婷!他一定有缺点,一定有某些他太太无法忍受的事!”

 “例如什么?香港脚?睡觉会打呼?还是臭袜子都往底下丢?”邓婷滑稽的问。

 于彩虹听完不由自主的一笑,心情为之放宽不少。

 “只要是人,谁没有一些坏习惯或小毛病,有什么大的理由去外遇?除非是贼!”邓婷自嘲的推论。“由你告诉我的,耿汉一直都对自己的太太和婚姻忠实,这种男人我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了,如果你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溜掉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邓婷!他并没有说过非我莫娶!”

 “但是他对你明明有好感,否则他不会搬到你家隔壁,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看不出他的用心吗?”

 “不管你说什么,向虹第一优先。”

 邓婷敲着咖啡杯的杯沿,她一副苦笑、好笑、可笑的模样。“你叫我想不服你都难,忘了我说的,我知道我和耿汉没那个缘份,如果他对我有意思,他早就再上门来向我买花了,或者是搬到我这花店的附近,不了!我才不会给自己找心伤!”

 “我也是!”“彩虹!你已经在无形中伤了你自己的心了!”

 于彩虹死咬着牙的不肯承认,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她的心一点也不痛。

 真的不痛?

 “彩虹!我有预感有天你会需要我的肩膀,好好的哭个够,你现在可以死鸭子嘴硬,但是我们等着瞧!”

 “邓婷!你咒我吗?”

 “彩虹!我的预感一向很灵。”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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