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假期（中）
我才刚跑到电梯大堂，文婷已走进电梯了，眼看要关上门时，我身子一侧，闪进去了。
文婷对我的神速没有太大的惊讶，只冷冷的看着我。背后传来了电梯的闸门缓缓关上的低沉声音。
这部电梯是一部老爷机，奇慢无比，足足要两三分钟才从我们住的层到达地面。
我缓缓举步迫向文婷，文婷则垂着头没作任何反应。
“这么容易便生哥的气吗？”我叹道。
文婷仍是置若罔闻，像尊石像般垂首站着。
我又走了两步，当快要碰上她的身体时，她伸手猛力一推，语调冰冷的道：“走开呀！”
我一言不发，无视她在我而言是娇弱无力的抗拒，继续往她挤去，文婷背后便是电梯那钢造的墙，她已经无法再退后了。
双手伸手，将她正勉力挣扎的小手按向冰凉的钢板。一边俯下头来，搜索她
人的小嘴。“放开我！”文婷不断摇头，以免被我亲到她的
片。我忽地用右手轻握着她下颔，重重的吻在她两片粉红色的软
上。文婷合上双眼，紧抿着
，不让我的舌头入侵。不过我却放过了她，嘴移到她耳旁道：“傻丫头，哥除了爱你还怎会爱别个呢？”说罢轻轻亲了一下她细巧的耳朵。
大概耳朵传来的奇
，文婷身体颤了一下，睁开眼来，垂着脸靠在我
口，粉拳轻捶着我道：“哥…讨厌死了…只懂戏弄人家！”我拉着她的双手，嗅
着她秀发上散发着的气息，柔声道：“现在不恼我了吧？”文婷娇哼了一声，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呵，这副气鼓鼓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我正想呵她
逗她笑，电梯已经到了，哼，平
又不见它这么有效率！当我俩踏出电梯时，那看更老伯照旧在听收音机看马经，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哈！请这么一个人回来，真个有起事来，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像上次靖怡的事那样。
小岐和靖怡早就在车站处等着，见到我和文婷表情奇怪，小岐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家伙在自己女友面前表现得非常庄重，看来靖怡对他真的很有影响力。当然，我不能排除这家伙是因有所求而刻意收敛自己。
我转头望了绷着脸的文婷一眼，叹道：“没事没事！有事也不关你的事，有车了！”
由我们坐车到旺角用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文婷也只和坐在前面一行的靖怡和小岐谈话，完全将我当作透明。
至于小岐这家伙则不断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令我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好不容易来到旺角。坦白说我非常讨厌这种地方，人头涌涌的街道、吵声震天，连
一口比较清新的空气也像有所不能。偏是文婷表现得非常兴奋，拉着靖怡说东说西。或许是好奇吧。而我和小岐则被迫跟在她们后面“护花”以防各式各样的野兽靠近这两朵美
的鲜花。路上有不少俊男、亚飞向文婷和靖怡行注目礼，但当看到我和小岐两个的一副战斗格，只好像乌
般缩回他们那粉饰得有如花盆的七头。还有不少年纪不轻的叔伯，借故靠向文婷和靖怡这两只像是不知世间危险的小绵羊，令我和小岐不得不将久藏的凶悍本
展示一下，以击退这一群又一群的老
狼。心中暗庆文婷并没有穿短裙，否则那些家伙的狼
将更表
无遗。小岐这家伙像有永远消耗不尽的口水，像是什么经过他也可以说出一番似是而非的谬论，令我不敢再质疑他中文口试拿Ａ的资格。
不过能看到文婷那打从心中
出来的动人笑颜，我便不再将这游街保镳视作苦差。看着街上的繁嚣，我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我本来就是个不合群的人，加上与文婷不可为外人知的关系，令我更加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为什么，只为了保护自己和文婷。而这屏障越是坚固、我和文婷就越不会受到伤害。
因此，我尽量避免自己和文婷与外面接触，尽量将文婷保护自己的怀抱中，留在只属于我俩的世界里。
但当我看到文婷见到外面世界时的雀跃，我又不
反思自己孰对孰错？这样文婷就会快乐吗？文婷不像我，她是一个爱幻想、充满好奇心的女孩，要她留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无论如何温暖、如何安全，她仍是不会甘心的。就像小时的她，一直活我的护荫下，我对她的种种限制，其实是妨碍了她的成长，可以说，她的童年是不快乐的。她就像温室中的鲜花、是美丽的，但它却也是脆弱的，不是因为它本身的素质令它脆弱，而是因为人将它种在温室之中，不让它接触外面的世界。
我会否就是那将文婷放在温室中的那罪人？
“喂！”小岐推了我一把，道：“到了啦！”
我从沈思中醒了过来，见文婷、靖怡、小岐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我搔了搔头，有点尴尬的道：“那进去吧！”
岂知三人同时笑了起来，我抬头望了一眼，看到的竟是“纯情学生妹，任叫任做”的黄
招牌，方知自己中了大计。小岐一副笑的快
不过气来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头道：“进去之前，记得先问问文婷！”文婷是最快收起笑容的人，听到这话，白了我一眼道：“他要进去，关我什么事？”
靖怡见我着窘的模样，反替我解围道：“好了，永岐，你说的那家Ｋ房不是在附近吗？”
（小岐的全名是刘永岐。）
小岐看来仍不肯放过我，继续狙击道：“是啊，过了这街口就是了，不过忽然想起这里，或许辉哥会有兴趣…”
我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这么
这一头，定是这里的老主顾吧！”小岐哈哈一笑，也不回话，领先着走去。
出乎我意料的，本是和靖怡并肩走着的文婷，忽放慢脚步，来到我身旁，轻轻的道：“哥刚才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自己的事。”
文婷大概是以为我在反击她刚才故意冷落我吧，瞪了我一眼，又跟上了靖怡的脚步。
现在的卡拉ＯＫ全是连锁式经营，变得越来越大众化，也更年青化。
我们来到早执拾整齐的房里，那位女侍应生将几杯冰水和两盘零食放下后，离开了房间。
房里的坐位分作两行，中间是茶几，一边是幅巨大的海报，另一边则是一个大电视，电视的下面是一台只供点歌用的计算机。
文婷故意和靖怡坐到一边，我则和小岐坐在对面。
说到唱歌那绝对不是我的强项，不是因为没有天份，而是我根本没有兴趣拿着咪高峰扯着嗓子引吭高歌。
倒是小岐这家伙一来到便抢在文婷和靖怡之前，拿起遥控按个不停。似乎他才是那最喜欢唱歌的人。
他的歌艺我早就见识不少，颇有唱那些“依依啊啊”的山歌的风格。听得文婷和靖怡笑成一团，亏这小子还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
好不容易捱到他唱完他那几首饮歌，他坐了下来，笑道：“辉哥，我的歌艺如何？是否已经听出耳油呢？”
我失笑道：“是的是的，连冷汗全也给听了出来了。”
小岐似乎认为我是在恭维他，笑容满面的道：“那现在啊，轮到辉哥你
一手了，不是一口才对。”靖怡微笑道：“对啊，我从来未见过辉哥你唱歌呢！”
坐在对面的文婷则只是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摆了摆手道：“我不会唱歌的…”
“唱了一次就会唱的了！”小岐看来是非要我唱不可了。
靖怡递了一支咪给文婷，小岐则充满默契的也
了支给我，叫道：“来！这首是合唱的情歌啊，文婷要过来跟辉哥搂在一块儿温温馨馨的唱那才象样啊！”我目光投往文婷，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道：“好妹子，赏面过来坐坐吗？”文婷仍是没有说话，却乖乖的来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连忙乘机伸手搂着她纤幼的细
，当我的手握着她侧那柔肌时，文婷身体颤了一下，却没有挣扎，只白了我一眼。文婷的唱腔并不是十分了得，不过因为她声线甜美，听起来还是蛮动听的。
至于我，不知是否因为听得多了，唱来倒也似模似样。至少以唱情歌来说，比小岐那杀猪般的嗓子听来顺耳得多。
唱毕，文婷将咪放回桌上，微笑道：“哥唱得不错喔！”
小岐则是连拍手掌，大笑道：“想不到辉哥原来连唱歌也有一手，小弟对你的钦敬又要加重几分了！”
靖怡也道：“辉哥真的很厉害喔，连震音也会哩！”
我笑道：“文婷才是真的唱得好呢！”凑过嘴去，作势便要亲她的脸。
文婷没有避开，任由我在她
滑的脸蛋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轻轻的道：“坏蛋哥哥…”这场小小的冷战总算告一段落。算是吧？
小岐看得一脸心
难搔的样子，像头饿狼般扑了到对面靖怡身旁，不怀好意的道：“现在轮到阿怡你唱啰！”靖怡一副给他气坏了的神色，却从容的拿起咪唱了起来。
这样轮番的唱着，不经不觉已经是八时了。
当我们结账后离开后，到一所快餐店吃了晚饭，又商量一下明天到长洲的细节后，便乘车回家。
今次的情况当然是截然不同，文婷不知是否累了，一坐下便小鸟依人般挨我怀里，惹来车上不少男
的妒忌目光。我则像示威似紧搂着文婷的肩，又轻握着她的小手。这时我才发觉坐在另一边的小岐和靖怡却坐得规规矩矩的，小岐看到文婷在我怀里那副柔顺的样子，眼中发出的妒忌之火差点连我这里也感受得到那热力。
这回轮到我向他
出同情之了。靖怡似乎察觉到那异样的气氛，微微一笑，一手托着小岐的下颔，亲了他一口，小岐立即一付像
食了软毒品的轻飘飘样子。我回过头来，挨在我肩上的文婷却已睡着了。我伸手轻轻拨去她头上被风吹
了少许的长发，凝望着她可爱的睡相。车子虽然颠簸不定，但她却睡得很。她的任何一个神态都是那样动人，都那样值得我细细欣赏。
“两位，到了啦！”小岐站了起来道。
我轻拍了拍文婷的脸，柔声道：“文婷，到了啰。”
“嗯…不要吵…人家还想睡嘛…”文婷一脸惺忪的撤娇道，一副小女孩的可人样儿。
我笑道：“哥背你回去，好吗？”
文婷迷糊的“嗯”了一声，靠在我背上，又将脸蛋枕在我肩上。
我背着她，双手托着她大腿，缓缓走出车厢。
小岐讶道：“原来文婷这么贪睡的。”
靖怡微笑道：“辉哥待文婷真好喔！”
小岐立即含笑望着她道：“阿怡若你睡着了，我也会背你回家去！”
靖怡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道：“好了，那…我们明早九时在这里再见吧。”
小岐点了点头，拉着靖怡便走了。
当我回到家住的那座大楼附近时，伏在我背上的文婷忽开口道：“哥，你不累吗？”
我忽地生出熟悉的感觉，想起了她所写的那篇文章，笑道：“哥是你守护天使嘛！怎么会累呢？”
文婷欣然道：“哥竟然连这个也记得！”说着便像奖励般连亲我的脸两下。
若非因为我在背着她，该是记不起来的。
两人回到家门，我刚要将文婷放下来，背上的文婷却笑着从我的口袋中取出钥匙开门，道：“哥要回到家中才准放下人家。”
我进了家门，将闸门锁上，轻轻的将文婷放在
上，捉着她手便吻了起来。文婷似乎已有准备我会亲她，没有挣扎，让我能痛快的品尝到她的香吻和甘甜的津
。分，我忽然想起重要事情“哎呀”一声叫了起来。文婷一呆，娇
着道：“什么事了？”我皱眉道：“我忘了买避孕套，你说糟糕不糟糕？”
文婷娇笑道：“当然不糟糕，那样哥便不可以对人家使坏了！”
我叹道：“算了，横竖明天要早起…”
文婷从
上坐了起来道：“那人家去洗澡了喔！”我两眼放光的道：“我们一起洗如何？”
文婷爽快的答道：“不要！”
我将她硬抱了起来，哼道：“不要也不成！”
然后是一阵震耳
聋的少女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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