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跟踪狂伊子夜
伊子夜不得不弯
捂腹，退后坐进一张大椅上。“你这个人太莫测⾼深，不知道又想算计什么，总之，别想再把我卷进去了！”⾖蔻捂紧钱袋，恶狠狠的瞪着他“银货两讫！后会无期了！”
摔下这些话，⾖蔻气呼呼的打开门，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偷听的三个男人被她吓了一跳，都拘谨的笑着看着她。
“你们也不是好人！哼！”⾖蔻气呼呼的瞪他们一眼，拔腿逃跑！
她怀疑他们
本就是受伊子夜指示一直跟着她，继而雇佣她──这些人真是心机难测啊，她还是快点逃跑少跟他们牵扯最好！三个男人挨了骂，不痛不庠的正暧昧坏笑，房间內传来伊子夜的疑问：“我现在确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可是，她为何不认识我了？”
笑意僵在脸上，三人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伊子夜的这句话，对他们来说，是否又预示另一个新的任务…走在⾼
城的大街上，⾖蔻的脸臭的皱巴巴。这个伊子夜简直太离谱太讨厌了！他脑筋是有问题吗？那个新娘那么好他都不要，转过来居然千方百计想占她的便宜，她怎么想都无法想通！
不过──拍拍自己鼓鼓的两个钱袋，⾖蔻勉強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赚了不少，这些银两⾜够村里的人们⾐食无忧一两年了！
看在银子的份上，自觉已经逃出恶魔魔爪的⾖蔻，暂时把那个心机难测的恶魔抛到脑后。
近几天人们都在说百花国最精悍的一支军队铁面军要来⾼
城，她猜测⾼城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是非之地不久留，她决定这几天就回村去。⾖蔻一边想着一边径直往前走，
本没有注意到，⾝后的人群里，有双含笑的黑眸一直追随着她。“给村里的大娘婶婶们每人买对手镯吧，给已经出嫁的小麦和燕子姐姐买发簪，给孩子们买些糕点糖果──哦对了，还有微风哥哥，就给他买几支笔好了！”⾖蔻在一个首饰店里，边挑选首饰边开心的小声自言自语。
村子里的人们自她的娘亲去世后把她这个孤女从七岁养到如今十六岁，微风哥哥还一直教她读书写字，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回报他们了，自然不遗余力，毫不吝啬！
首饰店掌柜看着一⾝简朴的⾖蔻，知道她不是来自生活富⾜的人家，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道：“姑娘，你自己不需要买点什么吗？”
⾖蔻抬头眨了眨明眸，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嗯…想不起自己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有了。”
掌柜的微笑摇头摇，对这样心思纯善又知⾜知恩的女孩多了几分和颜悦⾊：“姑娘随便挑吧，等会儿，我给你最低的价格。”
“真的？谢谢掌柜的！”绽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蔻开心的道谢！
站在首饰店门外听到一切的伊子夜，倒是有些神⾊异样了：“微风哥哥…是谁？”
难道，这个“微风哥哥”就是她拒绝他的原因…
12 窥浴 舂梦
抱着买来的一堆礼物，⾖蔻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客栈时已是天黑，随意收拾一下，她拿着⼲净的⾐物来到客栈专供客人洗浴的共公浴室，没有发现，黑暗中客栈对面的房顶上，屹立一个黑影。
黑影好整以暇的坐下，透过浴室墙上小小的气窗，看着⾖蔻站在屏风后脫下⾝上的⾐服，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没舍得将发髻开解，小心的将背后丝缎般的柔亮黑发挽起盘在头顶走向浴桶。
“舍不得吗…那为何还倔強的说‘后会无期’？你明明想要我…”黑影坐在房顶无奈轻叹…⾖蔻坐在浴桶里，撩⽔轻轻的淋上桃花瓣花般的小脸，然后是修长的皓颈，纤细柔和的肩部曲线。
纤细的手儿捧不住太多⽔，细碎的⽔珠流出指
从肩头沿着美⽟般的背慢慢滑下。最细致娇美的少女
体，在热⽔洗礼下散发着柔和的珍珠般光泽…黑暗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那双黑眸，却一直温和沈静，就像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件宝物，没流露丝毫情
火焰。紧绷的躯体慢慢放松下来，疲惫至极的⾖蔻靠在浴桶边沿闭目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却又不由自主想起伊子夜，想起他俊美的黑眸，琊魅的笑，他的
惑，他放肆的言语…指尖轻抚上
瓣，他⾆尖的清淡甘冽仿佛还在。那个
惑的不可思议的人啊…捧了一把⽔浇在脸上，她摇头摇，不想再去想任何有关他的事。他是风流不羁的美男，字画千金难求的名士，她是山村长大的孤女，两人
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和她的
集，注定再无后续。浴沐后，⾖蔻裹好⽩⾊的锦绣抹
，穿上软丝里⾐，⽩⾊丝裙，然后，在华丽的丝绸里⾐外套上朴素的耝布⾐裙。而一直兴味盎然暗中看着她的那个人，见到这一幕，惋惜轻叹：“卿本珠⽟冰清的佳人，怎会如此懂得掩蔵自己的光芒，害我苦找那么久…”
深夜里，万籁俱静，一个⾼大⾝影如魅般悄无声息的潜⼊⾖蔻房间里，挑开⽩⾊
帏，站在边静静的看着榻上正在沈睡的她。微弱的光线里，⾖蔻的睡颜恬静的就像一个不知人间苦难的孩子，纯净娇美。
边的人看了她许久之后，俯⾝无尽怜爱惜宠轻抚她眉间的朱砂痣。“小蔻儿，你为何不认得我了？”他轻声问着，慢慢侧躺到她⾝边去。
“我的承诺，你都忘了吗？”修长的指滑到她的脸侧，他醇声继续一个人的对⽩。
“蔻儿，你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可以
惑我的女子，你说，我会爱上你吗？”他慢慢靠近她耳边问着，轻住含她的耳垂…她被耳边的异样酥热扰了安宁，微微皱眉翻⾝，却钻进他怀里抱着他，寻找了一个最温热舒适的睡姿继续安睡。“是舂梦吗…”她在他
前模糊不清的呢哝，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一般抓紧他的⾐物。“梦醒了，你还会记得我吗？”他棱角分明的薄
漾出一丝宠爱的笑，抚着她的发。“会…”她幽幽的应了一声。
他
边笑意更浓，吻吻她的，把她抱得更紧。夜凉如⽔，她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沈睡，
边还带着満⾜踏实的微笑，直到天亮──清晨的光透进帏，她醒来时下意识的摸摸⾝边沁凉的被褥，还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许久之后反应过来，她懊恼的坐起⾝，早已羞红了脸！
昨晚她是被那个浪
的男人下了蛊吗？居然真的做了舂梦！她梦到他抱着她说一些绵软温柔的话，还梦到他吻她…天哪！她一定是疯了…
因为准备好今天回村，所以⾖蔻早早的就起
来，收拾好一切，她站在镜前开始梳理黑缎般的长发。镜中的她一⾝朴素⾐物，露在⾐外的柔细手腕和修长皓颈都肤⾊细致粉嫰，娇若桃花的小脸，樱⾊菱
天生含笑，乌黑明眸温和而清澈，尤其是她黛眉间那颗红
的朱砂痣，衬得一张温柔娇俏容颜灵气十⾜！这样的她姿⾊不算倾国倾城，但是却是异常温润讨人喜
！⾖蔻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又想起在浴室里伊子夜赞她的那句话。
轻叹了…
──已经说了后会无期了，却做了关于他的舂梦，还总是想起他──这个，该如何解释…正无限惆怅时，门外传来客栈老板娘的的声音：“⾖蔻啊，婶婶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13 恩客
夜幕降临这座繁华的不夜城，本来此时该回到山村家里的⾖蔻，抱着一架古琴満脸无奈走进⾼
城最奢华的酒楼，⽩鹤楼。⾖蔻所住的客栈，老板以前是⾼升楼的琴师，⾼升楼金花魁这次找他修琴，让他修好后务必今晚送到⽩鹤楼去，客栈就他们夫
二人，谁都走不开，老板娘就想到了一向温顺好说话的⾖蔻。⾖蔻无奈叹息：自己一向听不得人家软语相求，这软耳
的
子，是该改一改了。抱着琴径直来到⽩鹤楼大厅柜台前：“请问，⾼升楼的金花魁在哪？我来送琴给她。”
⽩鹤楼的侍者一听，便慎重道：“姑娘跟我来。”
⾖蔻心中暗想：⾼升楼的花娘是出了名的金贵，红牌金银花魁更是不会出楼接客，这次金花魁这么有心，点了她的“恩客”一定是非同一般的权势贵族之流吧。
跟着侍者上了二楼，走向缓缓飘来古琴琴音的一个雅间门外，伴着琴音，还听到房间內传出女子轻佻献媚的嬉笑声。
⾖蔻本就极厌恶这些风月之人，秀眉轻蹙，便将琴递向⾝边的侍者：“⿇烦你进去把琴转
──”话未说完，门內琴音忽断，传出慵懒的一道男声：“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蔻登时愣住了：这声音，好耳
！“是我的琴送来了吗？快点进来！”一个女子媚妩尖细的声音。
侍者这时推开门，⾖蔻只好硬着头⽪进门去。
两名侍女挑开金⾊锦绣百花幕帘…
兽炉暖香，美酒佳肴，红木软榻上放着一架古琴，古琴后正襟坐着一个蓝⾊锦⾐⽟袍⾝形⾼大的年轻男子，正是伊子夜！
他左右依偎着的，就是⾼升楼的金银花魁，两个女人都⾐着大胆暴露，眉目魂勾摄魄。
⾖蔻心底极度不悦的轻哼：既然摆明了要引勾这个男人，穿那么少，直接脫了⾐服扑上去不是更痛快！
莫名的
口沈重暗烧着怒气，暗暗深呼昅后面无表情的走到红木榻边，无声的将琴呈上。金花魁媚妩如蛇一般爬过来将琴抱过去放到榻上的小案上，媚柔至极的道：“子夜公子，奴家为您弹首曲子。”
伊子夜不置可否，琴声便淙淙响起。
他狂放不羁的斜倚榻上，长指抚过面前自己的古琴琴弦，又去拨弄琴边⽟盘里
红滴的樱桃，微眯凤眸一直看着⾖蔻：“这次，可是你自己送来的，不是我策划。”“所以，才‘有幸’看到你最令人作呕的一面！”⾖蔻正眼都不看他，转而向正弹琴的金花魁伸出手，淡漠道：“十两银子。”
“什么？”金花魁琴音立断，愠怒的瞪着她“你懂不懂什么叫眼⾊，没看见我在弹琴吗？”
“我就是个不懂察颜观⾊的下里吧人，也听不懂什么
舂⽩雪的，快给钱我要走！”⾖蔻毫不客气的回敬回去，一丝软懦都没有。“你！”金花魁气得花颜
颤，她弹的，正是《舂》！一旁的银花魁看着金花魁嘲弄的轻笑，然后将头上的一支钗拿下，扔到⾖蔻脚边：“姑娘，这支钗，价值千金，我戴厌了，你拿去吧。”
⾖蔻转而看着银花魁，竟然也笑了：“你真以为我也像某些人，喜
被人用过的东西？”“你，你敢讽刺我？”银花魁也被⾖蔻挑起气火来！
“没人让你对号⼊座！”⾖蔻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恁一个牙尖嘴利！
“滚…”伊子夜突然淡淡开口，长指轻抚了一下那架价值不菲的古琴，淙淙琴音流淌，却比不上他的声⾊醇朗。
“听见没，还不快滚！”金银花魁得意的齐声对⾖蔻尖叫。
⾖蔻默然看着伊子夜，眼睛蒙上一层委屈的泪光，倔強的转⾝就往外走！
“你站住！我是叫她们滚。”依旧是他慵懒略带冷淡的声音，说话间，他已经下榻来一把拉住⾖蔻的⾐袖。
14 “恩客”的催眠
“我才不管这么多，放手！让我走！”她气恼的用力挣着他的钳制，声音哽咽，不知觉间已经像是在闹脾气般。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放手！”他突然认真的大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蔻凝眉忍着莫名奇妙的泪，有些怔愣的看着他：“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在说什么？”
金银花魁早已目瞪口呆，见这暗嘲汹涌的情形便心知伊子夜和⾖蔻两人之间关系绝非一般，她们聪明的不敢说什么了，慌忙讪讪离开。
待房內只剩下他们两人，伊子夜再也按耐不住，用力扳过她的双肩郑重的问：“蔻儿，仔细看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蔻含泪傻傻的看着他：“你问什么傻话，谁不知道你伊美男的大名啊…”“很早以前！我说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看我！看着我！你认不出我了吗？”
“我不记得见过你…”她看着他的眉目，还有他眉间的朱砂痣，隐隐的有些恍惚，不太确定自己的话了。
“怎么可能没见过？”他眉宇间全是焦虑。
“我六岁时病了一场，六岁之前的记忆没有了…”然后，她在山村长大，极少来⾼
城，若是见过伊子夜这样的美男，一定不会记不得！“失忆？”他震惊莫名！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神情，她忍不住气恼怒喊：“你又在玩什么花样？难道我六岁前见过你不成，六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她话未说完，伊子夜突然伸手扣紧她的后颈点了一个⽳位，她随之瘫软在他的臂弯。
“现在，你仔细听着我每一句话…”他把她抱上
榻，握紧她的手坐在榻边。她意识渐渐模糊，不由自主点点头…
伊子夜俯首在她耳边，低声
哄般开口：“现在，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你慢慢往前走…”⾖蔻缓缓闭上眼睛，听从他的话，陷⼊催眠…他轻呼昅，缓缓
导：“你越来越累…前面有一扇门，你走过去，推开门…看到什么？”“一个没人的街口…下着雪…”
他沈默了一下：“你现在生病呢，快点回来吧…”
“不…”她轻声拒绝“我要等他来找我…”
“等谁？”他紧盯着她。
“他不是真的丢下我…”⾖蔻紧闭着眼睛，神情痛苦，已经完全陷⼊深度催眠无法自拔！
如幻似真的灰⾊梦境里，小小的她从院里跑出来，⾐着单薄站在那个下雪的街口，哭个不停，像是经历了沈重的等待，和无尽的失望。
而她的娘亲却在此时突然跑出来抱起她，慌张的往街对面的小巷跑去！
“我不走，我在这里等他回来找我！”⾖蔻哭喊着，不依的回头，却见之前她们⾝后的那个院子，火光冲天…“蔻儿别哭，会被人听到！”娘亲捂紧她的嘴，抱着她艰难的往黑暗中逃去。
她在娘亲手心哭着，眼睁睁看着那个
悉的街口在泪⽔模糊的视线中，越来越远…伊子夜看着沈浸在催眠中的⾖蔻，她痛苦的泪流不止，让他突然心生不忍。他抬手在⾖蔻颈后点了一下，她全⾝一软，沈睡过去！
“当时，你到底病的多重，居然会失忆…居然忘了我…”伊子夜握起她纤柔的手放到
边心疼的吻“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只有幸福！我保证！”15 野兽出没
所有的帘幕都放下，将红木
榻圈成一个小小迤逦安宁的世界，她枕着他的胳臂，脸上挂着泪沈睡着。伊子夜缓缓低下头去，看着她的手像是怕他离开一样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小蔻儿…”他声音有些微颤，黑眸中甚至有些雾气，俯首去吻去她的泪珠“还是习惯睡梦中抓着我的手吗…别担心，从今天起，我再不会走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像是最坚定的保证。
⾖蔻偎在他
口，依稀感受到那种悉却抓不紧，像是随时会消逝的温柔，让她在睡梦中眼角再次留下泪来…从黑暗的梦境里醒来时，已是深夜。⾖蔻
茫的眨眨眼，看到伊子夜坐在榻边守着她。“想起什么没？”他温柔的看着她，眸中有痛惜的期待“记起我是谁了吗？”
⾖蔻怔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想起自己为何躺在这里。
并没理会他，她満脸泪痕面无表情的坐起来，下了
榻就往外走。“蔻儿…”
他拉着她，想再问什么，但是她回头用力的挣脫他的手：“你以为我相信你的新把戏吗？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不是你的玩具，⿇烦你放过我，别再耍我了！”
她冷漠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去！
“新把戏？冤家！你又以为我在骗你？”伊子夜苦笑，无奈的追出去。
不料，他刚追出⽩鹤楼，却遇到面⾊凝重的三兄弟急匆匆的骑马赶来。
“有密报，⽩芒山今夜，野兽出没…”其中一人下马上前来将缰绳
给他，小声禀告。伊子夜俊眉皱紧，看着⾖蔻离去的方向握紧拳头，什么也没说，翻⾝上马带领三人势如风火策马消失在夜⾊之中。
第二天一早，心急回家的⾖蔻早早起
出发。前天，她不知不觉已买了太多东西，所以今天出发打了个很大的包袱。
背着沈重的包袱走到⽩芒山山⾕中，已是⽇上三竿了！
⾖蔻的村子地处偏僻，在⾼
城西北⽩芒山深处，她自持年轻，走几步路不算什么，况且看天⾊，傍晚前应该能走到村子。放下包袱席地而坐，她疲惫的擦擦汗打开包袱，看到里面那包点心，她仿佛看到那些孩子们吃到点心时満⾜的可爱摸样──“唉，孩子们，等着⾖蔻姐姐回家哦！”她拿出一个馒头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坐在山⾕的正央中，微风轻拂她的发丝，她一边啃馒头一边环顾四周，空
的山⾕里只有她自己，不知怎么的，大⽩天的也突然间觉得有点怕怕的。她怕，自然是有原因的。
⽩芒山位处⾼
城城北，山北的那片荒漠就是百花国和灵狼国的界，一直以来就是最不全安的地方，好勇喜战的灵狼国经常派兵在那里巡回挑衅蠢蠢动，前年终于按捺不住带兵直冲⾼城北城门，扬言夺城划地！万分危急下京城派来神勇的铁面军，直把他们追杀到灵狼国都城郊，还活捉了军队首领三皇子，灵狼国这才安分起来，和百花国签订和书，保证永不犯侵领土。
不过，灵狼国去年冬季雪灾连绵，牲畜冻死不少，生计不保的灵狼人就常常结队来⽩芒山抢劫⾼
城的商旅！“最近没听说再有灵狼人出现了，我再倒霉也不可能那么巧…”她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为自己壮胆。
可是，有的时候直觉很可怕，而且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着，就听见正前方的山⾕⼊口传来异响，类似很多人马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诧异的盯着北山⾕⼊口，很快的，就看见近百名人马冲进山⾕向她的方向飞驰而来！
这队人马速度极快！快到她还没来的及站起⾝给他们让路，那些人马已经风驰电掣冲到她面前了！
但见一片黑庒庒的铁甲骑兵，难道是彪悍野蛮的灵狼人？
⾖蔻吓得嘴巴大张，不要说站起来跑到山⾕边，她连嘴里的馒头都来不及咽下，一匹马已经呼啸着从她头顶飞掠！
她尖叫一声，生怕自己会被踏成⾁酱，条件反
的抱着头紧紧缩成一团！这些“灵狼人”倒是没有停下来抢劫她的包袱，她只听到感觉到一匹匹彪悍的骏马从她头顶和⾝边呼啸飞跃而过！
⾖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什么是恐惧！那些人马早已消失在她⾝后的南山⾕⼊口，她还是抱头坐在那里瑟瑟发抖！
手里的馒头被她死死的握成面团，她缓缓抬起头，満脸的灰尘沙土混着惊吓出的眼泪弄得小脸一片脏污！
惊魂未定，她嘴巴里的馒头还没来得及呑咽，北方山⾕⼊口再次响起震耳的马蹄声！
这一次，她聪明的飞快的站起来，抓起包袱就往山⾕边跑，不料刚跑没几步，那队人马──不，不是一队人马了，而是浩浩
近千人的军队！这个军队转眼间已经快接近她，她用飞的也逃不了那么快啊──完了完了！看来她⾖蔻今天注定要在这山⾕中命丧马蹄之下！
她认命的闭上眼睛抱紧脑袋，尖叫着等待噩运来临！但是就在那些军马马上靠近她的刹那间，她的
间一紧，⾝子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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