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于
芙努力挣扎,迟迟不肯面对现实。
“老群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若是不信,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证据就在里头,真的没骗你。”他拍拍
脯保证。
呜…怎么会这样?她不信…呜呜…她不要…
“唉!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接受事实吧!在这里伤心、怨天尤人也没有用,不如就接受事实还比较快。我会在这里求上天保佑你的。”他用充满怜悯的双眼看着她,
“你就节哀顺变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顺便两手贴在一起,摆出一个出家人专用的手势。
武悦这时候正巧从房里出来,手上还提了一个已经空无一物的木桶。
一滴滴的水珠沿著木桶边缘滑落,证明了他方才是装著满满一桶水提进屋去的。
于
芙一看到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呜…看来老群说的是真的。
不公平…为什么是我…
“保佑什么?”武悦一脸疑惑地来回望着于
芙和老群“你还是赶快进去吧,少爷已经在里头等你了。”他催促著于
芙。
“为什么一定要我进去?武悦,你去也是可以的啊!”她做最后的挣扎。
“少爷指名要你,我也没办法。”武悦不负责任地耸耸肩,一副舆他无关的样子。
“哼!”她不情愿地扁著嘴。
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坏透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进去吧,别再磨蹭了。”老群推著她往房门口走去,武悦配合地替她打开房门,然后在她进门后,又自动地把门合上。
“喂喂喂,你做什么关门关那么快?”老群盯著阖上的房门,双手杈
指责武悦,
“动作那么快,我都没好戏可看了。”他两眼骨碌碌地盯著房门,好似要给它盯出个
来。
哎呀呀—本来还想偷瞄两眼的说,都是臭武悦,存心与他作对,害他看不到!
“看什么戏?要是坏了少爷的好事,你就要挨少爷的骂了。”瞧他一副恨不得飞上屋檐偷看的模样,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哼,少爷才不会骂我。”他骄傲地反驳“我可是立了大功的人,哪像你,出了事的时候就只能晾在一旁,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是我老群管用,以一敌二十,把他们统统打得落花
水。所以说啊,养你们这种年轻小子有什么用?中看不中用罢了,还是我老群靠得住啊!”一说起那天的事,他就骄傲得犹如一只孔雀。
这种可以尽兴地好好数落武悦的机会可是百年难得一回的,不好好利用怎么成?
“唉!我去别处晃晃,可别又有什么不长眼的浑小子混进院子里来了。”他一副身负重责大任的模样。“至于你嘛…”他瞧了瞧武悦手中的桶子“赶紧去把桶子放好,然后给少爷抓葯去吧!要是连这种事都办不妥,我看你可以把家当收一收,滚回老家去了。”他坏心地乘机损人,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人了。
这下子被他逮著机会,肯定会说个没完没了。
真是虎落平
被犬欺啊!要不是当
他和少爷都被下了葯,只有没用膳的老群仍保有一身武功,又怎么会需要他出手?
一想到他得意的模样,他不
莞尔。
唉…果然是个老顽童,他还是赶紧抓葯去吧!
顷刻间,庭院里空无一人,而掩上的房门内,好戏才刚要上演。
于
芙进入房内,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摆才对。眼珠子一下子瞧瞧左边,一下子瞧瞧右边,瞧完了屋内的茶几又瞧瞧椅子,最后干脆把两眼定在地板上,就是不肯将焦点往
上的人摆去。
这地上有金子是不?不然她一双眼怎么猛盯著它瞧?
练承风瞧见她故意慢
的动作,还有摇摆不定的眼神,心中觉得好笑不已。
不就是净个身,有这么难吗?
其实他大可叫武悦来帮他的,但是不知武悦是吃错了什么葯,竟然建议让她来做?他明知道她是个姑娘家,脸皮很薄的,竟然还这样。
“要下猛葯,病才会好。你们之间再不赶快搞定,我怎么能
身去寻人?”
“其实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我是不会强留你…”“我放不下心。你的终身大事一
没完成,我走得也不会安心。你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一次搞定,我们就可以回大宅准备婚礼了。”
看来,武悦是狠下心要
她了。
这样也好,早点定了才不会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练承风抬起头,准备好好地运用武悦刻意帮他制造的好机会。
“你在那边磨磨蹭蹭地做什么?不快点做事,水都要凉了,难道你想让我洗冷水澡再染个风寒吗?”他故意用自己的病体博取同情。
染风寒?
这怎么行?他现在可是有伤在身,要是再染个风寒,岂不…
不行不行,于
芙连忙摇头,决定不再拖拖拉拉。
洗就洗嘛!她一定可以的。她努力说服自己,却仍
不了一拥而上的羞意。
“来了…来了。”她三两步便移到
边,伸出双手,准备将他由
上扶起。
她的头颅倚著他的
口,一双手一左一右地穿过他的腋下,使力想把他抬起。
呼!好重。试了两次仍没成功,她倚著他的
口暂时歇息。
他有虚弱到需要她这样把他抬起来吗?练承风低著头盯著她的头顶。
看来那一刀是把她给吓坏了吧!
不过,既然她这么地主动亲近,他也不好拒绝。
女儿家的脸皮总是比较薄嘛!
相对于乐得配合的他,努力使劲的于
芙正在思索,该怎么将他移到浴桶边?
换个姿势好了!
她改成侧著扶他,为了将硕大的他扶起,她紧紧地倚著他,
前的柔软抵在他的侧边
膛上,双手穿过
前舆背后,然后使力…
喔!他低声呻
。
属于女子特有的馨香飘在四周,随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注入他的血
当中。
她…一定要这样贴着他吗?
他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很久没有开荤的男人,她这样贴着他,简直就是在考验他嘛!
为了避免再继续折磨自己,练承风配合地使力随著她起身。
呼!她拎起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扶起他了。
接下来是…
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往他身上的单衣
近…再
近…
“若是不想做就别做了,我自己来。”
在她连续三次碰到他的衣领又缩回去之后,练承风出声了。
举起双手,就要自行褪下单衣。
“不行!”于
芙大喊“大夫说你不能扯动伤口的。你这一动,岂不是要扯到背后的伤口了吗?不行、不行。”她像只保护过度的老母
一样,大惊小敝地“还是我来吧!”受伤的人最大。
她伸出仍是微微颤抖的手指,笨拙地解开他单衣的系带,然后将它褪下。映入她双眼的,是他结实、带有淡淡古铜色的
膛,以及
前…突出的…两点。
“轰!”她的整张脸瞬间涨红,想掩盖也不成。
它…它…它…
天!她可是未出嫁的闺女耶!
于
芙赶紧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房内的温度顿时上升。练承风不言地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她不语地瞄著别处,窘迫不已。
四周静得出奇,怦怦的心跳声震得她头昏眼花。
天,别跳那么快,慢点,慢点…再慢点…
唉!她再这样害羞下去,他要何时才可以净身?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芙芙…”
“嗯?”她恍神地回答。
还是不行,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她恢复正常了。
“唉,你该不会是看了我傲人的
膛,惭愧不已吧!”他故意捧著自己结实的
肌对她说“别惭愧了,就算你的比我小,我也认了,所以你就别再伤心了。”他说得煞是正经。
傲人的…
膛?惭愧?比…他小?
他又在说什么浑话了?!
就连受伤也不安分一点,满脑子就只有…只有…那个!
她的脸蛋依旧嫣红不已,不过现在是气得发红的。
老是没个正经!
“你…”“怎么?”练承风再度对她施展媚眼,闪啊闪的。
“你不是要净身吗?”她假装没听到他的疯言疯语。
“就等你啦!水都快凉了呢!”总算回过神来了。就说美男计有效吧!
水?!糟糕,差点忘了武悦老早把水给盛好了。
得快些才行!
“快,快净身,水凉了就不好了。”于
芙开始紧张起来。
“那你不先给我擦擦脸?”
“喔,好。”她快速地拧吧
巾,仔细将他的俊容擦过一遍。
“好了。那…”接下来要净身了,还是躲不掉啊!
她扶他下
,走到浴桶边。
“你可以下去了。”她对他这么说。
下去?敢情不用
子就可以洗啦!有人是这样净身的吗?
“喏!”他用手比了比还在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蔽体的
子。
“那…那里…”她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嗯。”他点点头。
“我…我…”
“你净身的时候那里都不洗的吗?”他意有所指地说。
当然要啊!可是…
“我看我自己来好了。”他故技重施,就要弯
低下身去…
“我来…”她认输!
唉!清白全毁在他身上了,真是冤家啊!
为了避免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她站到他的身后就定位,然后蹲下来。
呼,我可以的!于
芙再次深
一口气,伸出双手,没有迟疑地使劲将他的
子往下拉。
咦?怎么
不下来?
唉!“你忘了松开
头了。”练承风好心地提醒她。
“那…”她正想开口请他帮忙。
“我来吧!”他自动地解开
头,不费吹灰之力。
她轻轻一拉,这次果然行了。
“你赶紧到浴桶里吧!”
等他步入浴桶之后,于
芙才敢面对著…他的双眼。她当然还是不敢
瞄了,他现在全身上下可是光溜溜的呢,万一不小心看见了…那个…不该看的…
不不不,别再想了。
还好武悦很细心,没倒太多水,不然伤口碰到水就不好了。她瞄了一眼他敷著葯的背部,心中不
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要救她,他也不会受伤…
都是那个坏女人,若非她趁大伙儿不注意,持刀向她冲过来,他也不会为了赶来救她挨了对方一刀。
不过,现在不是愧疚的好时机。于
芙振奋起精神,鼓起勇气,准备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武悦实在是太细心了,连这点小细节都注意到了,既然这水位不高,不会碰到伤口,嗯,那个…我想,接下来就劳烦你自己了,你一定可以的,不必担心。”她一鼓作气地说完,然后丢下他一个人往门外溜去。“你洗好了再叫我进来帮你穿衣啊!”临走前不忘再叮咛一声。
“砰!”门被她
鲁地掩上。
这样…应该没关系吧!
反正都坐在桶子里了,也不用弯
什么的,伸伸手就可以…把一些部位洗干净了。用不著她啦!
她摆摆手,说服自己。
屋内被丢下的人则是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豪放的笑声传到了屋外,传进于
芙的耳里。
喔!他一定要这样取笑她吗?于
芙懊恼地用双手掩著脸。
他坏死了!
大白天,于
芙一个人在别庄的亭子里打盹。
“咻!”一抹人影呼啸而过。
“咻!”方才呼啸而过的人影又飞了回来,在于
芙打盹的亭子前停了下来。
咦?他不解地望着打盹的人儿。大白天地,怎么…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嘻!好奇地凑上前去,想瞧瞧有什么好玩的。
“芙芙…”他故意
低嗓子,在她耳边叫唤。
咦?没反应?沉睡的人依旧沉睡。
他搔搔头。有了!这次换成是娇滴滴的女声“芙芙…”
还是没反应?
哎呀!不好玩!
他不依地跺跺脚,双手杈
,大喊:“无聊死了!”
“啊!”于
芙这次反倒给他吓醒了。“出了什么事吗?”她脑袋混沌的问。
“没事没事。”老群高兴得满嘴笑嘻嘻“只不过是有人大白天在打盹而已,老群无意间看到了,所以吓唬吓唬她,嘿嘿…”他一副好奇的模样倚过身来“嗳,”他用肩头顶她一下“芙芙啊,你怎么大白天地在这里打盹啊?是不是…夜里没睡
啊?呵呵呵…”他语带暧昧地说“是不是…嘿嘿,少爷不肯让你睡啊?他肯定是对你需索无度对不对?我就知道,少爷虽然外貌上比较像女子,但其实是个强壮的男子汉,他…是不是像头豹子一样勇猛啊?”他顺便附上两记媚眼,对她闪啊闪的。
又来了!她翻翻白眼。最近大家都被传染了是不是?怎么动不动就会收到这种眼神呢?还有,什么叫…叫需索无度?
她温柔贤淑的形象开始出现裂痕…
臭老群,没个正经的。
她又还没有嫁人,怎么可能会跟他…跟他…那个。
“说嘛说嘛,告诉老群嘛!少爷是不是像头猛豹一样啊?”他好想知道喔!
“你…”“别这样嘛!你要是不好意思说,那…那不然用点头、摇头来回答好了,这样也行的。”
女儿家脸皮薄嘛,这事…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可以了解的,呵呵呵…“这事你去问少爷应该比较快吧?我又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像头豹子一样?”她不点头也不摇头的回答。
啊?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你没事干嘛大白天地在这里打盹?夜里没睡好?少爷騒扰你?”说不定喔!说不定少爷吃不到,摸摸也过瘾。
“不是啦!”怎么老是扯到那里去?少爷可是很正人君子的,虽然偶尔会偷吃几口她的小子邬,但他们是真的…还没
房啦!
“不然是怎样?”老群怀疑地盯著她左瞧瞧、右瞧瞧“你该不会是在说谎骗我吧?小丫头是不可以这样的喔!”他适时对她训话。
“没有啊,我没有说谎骗你啊!”于
芙坚持原来的说辞,嫣红的双颊却
漏她的秘密。
“是吗?”他摆明了不信。“那你为什么脸蛋红红的?说谎才会脸红啊!你跟老群说实话,老群不会跟第二个人说的,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真的,我发誓。”他举起三
手指对著天。
“真的没有啦!脸会红红的是因为我刚睡醒嘛,你方才也瞧见我在打盹啦,别
猜。”
“真的吗?”他再问一次。
“嗯。”她仍是点头。
“真的吗?真的吗?”他不死心。
“对啦!”要命,再问下去还得了?“我得去给少爷煎葯去了,你知道的,少爷受了伤,不按时服葯是不行的。”
“这我当然知道。”
“那好,你就在这里乘凉,我先走一步去忙啦!”说完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是这样吗?是吗?那他要一直留在这里乘凉吗?
老群疑惑地留在原地。
其实这几天于
芙夜里都睡不好的罪魁祸首…是少爷没错啦!
唉!自从那天给他净过身之后,她就开始夜不成眠的苦日子了。
从那天起,只要她一闭上眼,脑中浮现的就是他结实的
膛,再不然就是他那硬
的
部。都怪她那天没有及时把眼睛闭上才会这样。
她一直都还记得那天,她帮他褪去
子时,双眼就这么刚好地对上他…
感的
部,很结实,看起来应该是很硬的样子。
嗯,不知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了…
“轰!”她的脸一片绯红。
她她她…怎么又开始了?!
要命!
夜晚都一直被这些画面困扰著,现在连大白天的,她也在胡思
想。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就算睡著了,她还是会梦见他啊!最惨的是,她竟然还会梦见…自己和他光溜溜地抱在一起…
她是不是该去看看大夫,让他帮她开几帖葯?
这几
害她都不敢看少爷的眼睛,有时候帮他换葯,还会不小心闪了神,对著他的
背就这样发起呆来,总要少爷唤她好几声才回得了神。
她怎么可以对他有绮丽的遐想呢?虽然他们两个都已经亲过小嘴了,可是…可是那又怎样?她只是一个丫环啊!就算三个月后她恢复自由之身,她还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而他,用看的就知道是个家世富裕的公子。
就算他说过要娶她又如何?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大堆的问题存在,光是他和她的弃夫同姓,就是一个大问题。
唉!她现在想这些做什么?何必自寻烦恼?
眼角瞄到一桶
水搁在一旁,她弯下
用双手捧起一瓢水,往自个儿脸上泼去。
呼!这样清醒多了。脸上的热度也消失了许多。她抹了抹脸,把多余的水珠抹去,抬起头,一抹倩影映入眼里。
咦?怎么有个姑娘往她这里走来?这里可是私人产业,外人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你是于
芙?”来人不客气地开口,她不像是在质问,反倒是确定得很。
“啊?”找她的吗?
“你给我离我家少爷远一点!”她丢下战帖。
什…什么…
“少爷他本来好好的,才跟你在一起没多久,竟然就出事,还受了伤。你的命还真是硬啊!”美
的脸上有著抹不去的妒忌。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随便进来别人家里
骂人?”真是无礼。本来还想对她有礼一些的,竟然一进来就骂个不停。“我告诉你,这里是私人产业,你再不走,我可是要报官了。”
“哼,报官?我看该走的人是你吧!你这个不守妇道逃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著我家少爷不放?你识相的话就自动离开,别在这里丢人。”
“你…你…你到底是谁?”她怎么对她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她双手环
,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她“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柳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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