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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联宇数位国际公司

 扯开领带重重往办公桌一摔,韦鸿难抑满腔怒火,气冲冲啐道:

 “妈的!今天真是够倒霉了!”

 先是伴死烂打赖着不放,好不容易甩掉一团烂泥,接着又撞上母夜叉当街丢人现眼,还“了”了大把钱,真是“带赛”到了极点!

 巾抹了抹烦躁的脸庞,喝了口茶润润喉,韦鸿尚未定心进入工作,桌上电话倏然响起。“韦总,您府上管家的电话。他说是急事…”

 避家?韦鸿脸色一沉,这时候管家打电话来做啥?

 “什么?谁堵在我家门口?”

 果然不是好事!韦鸿额头青筋尽显,凶悍对着话筒吼:

 “你们统统给我听好!任何人都不准让她进屋里面去,谁敢让她进去我就开除谁!”

 SHIT!

 罢分手的伴打算跟他卯上,竟然堵到他家里去?

 韦鸿气得拿起玻璃杯往地下丢掷。“真是可恶!这个蠢女人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

 匡当!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惊动了门外的古秘书。“韦总,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摔破一只茶杯而已,麻烦你收拾一下。”

 大口吐着气,韦鸿思忖着晚上要去哪儿才好?他不想再跟他已没有兴趣的女人纠

 接续的不顺心让他的脑袋陷入浑沌,无法条理思考。

 “对了,古秘书,请你帮我在凯悦订个房间,今晚要。”

 “啊?订房间?是哪位客人要入住呢?”

 “不是客人,是我自己要住。”他再次无奈长叹,清晰条理代道:“赶快去订。记住!不准对任何人透我的行踪,知道吗?”

 “喔…我知道。”

 迸秘书点头,却带着满脸的疑惑,不明白才刚购入市区昂贵华宅的老板,干嘛摆着自己的华屋不住,而去住饭店?

 “还有,我现在头脑昏昏沉沉的,什么事也没办法做,麻烦你帮我煮一杯热咖啡。要快!”

 “好的!我马上去弄…”

 迸秘书急忙退下,手忙脚地先派遣小妹去张罗咖啡,然后自己打电话去订房间。

 懂得察言观的她知道,老板此刻心情正不,随便一点小细节不合他的意,都会引爆地雷,炸得大伙儿粉身碎骨…

 几分钟后,她战战战兢兢端着咖啡走到韦鸿面前。

 “韦总,您的咖啡…”

 “嗯。”韦鸿头也没抬,径自端起咖啡就口。

 “还有,您的房间订好了。”

 噗!韦鸿痛苦地把喝到嘴里的咖啡全出来。“我的天…好难喝!”

 “古秘书,你到底拿什么东西给我喝啊?”他怒不可遏地质问。

 “是…咖…啡,您说要现煮咖啡不是吗?”古秘书吓得白了脸,声音不住害怕抖颤。“哪里不对啊?”

 “我说我要的是咖啡耶!”他愤怒地将咖啡杯往前一推。“你喝喝看,这哪是咖啡啊?简直比女人喝的中将汤还难喝!”

 “是…是吗?我看看…”古秘书端起杯子闻了闻,随即眉头紧皱。

 好好的咖啡能煮成“中将汤”这新来的小妹还真是天赋异秉啊!

 “奇怪,今天我是冲犯到了什么?连咖啡都欺负我!”

 碰!碰!

 一阵砰砰响,韦鸿火大地踢倒垃圾桶—倾倒的桶子撞翻文件矮柜,纸张哗啦啦跌了一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低气压凝结,尴尬充斥室内,古秘书心虚不已地低下头。

 错就错在她没有确认新来的小妹手艺如何,贸然端出新手成品,这下祸可闯大了!

 “好了!懒得说你。出去出去!免得我看了心烦。”韦鸿挥手赶人。

 “韦总!真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现在马上去重煮…”

 “不必!据我的了解,你煮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拿起外套,韦鸿微微皱眉,转头代古秘书。“这几天我可能都不会进来,有事情电话联络就好。”

 “是。”古秘书恭敬鞠躬,暗暗松了一口气。

 夜,车水马龙的街道满七彩霓虹,将城市的夜幕烧得沸沸扬扬。

 台北城中某家知名PUB正热力四,不太大的空间里满是各行各业菁英分子,音乐声中隐隐然散发属于都会的,暗夜的魅惑…

 魏若绮、林继武、田倩柔各分据小圆桌的一方,三个人对饮薄酒、畅谈彼此生活点滴,这是他们合伙花店生意之余,最常用以放松情绪的休闲方式。

 “拜托!你当真伸手进去人家西装里面掏钱喔?大白天不怕人家告你非礼?简直土匪嘛!”

 听着魏若绮白天的遭遇,林继武和田倩柔莫不张口结舌,只觉她的行径未免太过嚣张了些?

 “对,我上辈子搞不好就是土匪头子,山寨主之类的…”

 魏若绮一点也没悔意,骄恣地双手,高高扬起下巴。“哼!谁叫他要不长眼睛,谁不好去撞,偏偏撞上我?”

 “唉!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何必嘛,万一闹到警察局不是更糟吗?”

 秀眉微蹙,田倩柔拨着长发,对好朋友过分的言行表示不以为然。“做生意的讲求和气,搞不好他有机会成为我们的顾客呢!你这样莽莽撞撞,不是坏了我们琉星花坊的名声吗?”

 “当时气急攻心,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魏若绮无所谓地耸肩。“算了,那种‘澳客’不要也罢!总之,我拿到该拿的赔偿就好了。”

 “ㄡ!可怜哪,对于那名可怜遭受你‘侵害’的男同胞,我真是深深感到同情!”林继武不住摇头叹气。

 “你说的是什么话?”魏若绮不悦地斜眼瞪人。“多少人甘心情愿想让我摸,我都还不屑呢!能被我在重点部位摸那么久,算他狗运好!你知不知道?”

 “哈哈,魏小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林继武眯起眼,边啜饮着酒,意味深远地调侃取笑道:“你的光荣事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陈年干柴你都烧不动了,更遑论人家高帅拔的英俊潇洒少年郎…唉!我看那位仁兄今天恐怕得去收惊!”

 “好过分!你敢取笑本姑娘!”

 涨红粉颜,魏若绮抡起拳头往林继武身上打一气。“什么烧不动?那是人家有原则,才不关我的事…”

 “对啦!说来说去都是别人不识货。咱们琉星镇店美女魏若绮小姐,多么秀可餐呢!”

 “哟,我可不可餐你又知道了?”魏若绮反讥。

 “是啦!有些女人只能看不能摸…”林继武笑谑地捏了捏她烫红的颊。

 “瞧你,看起来应该是蛮可口的…只是不晓得实际的口感如何?”

 “噫?听继武的口气像是跃跃试呢!”

 田倩柔暧昧地看看两个见面就斗嘴的同事好友。“这样好了,如果你真的很好奇,干脆今晚就带回去试试看嘛!万一好用你们就凑合着用一用算了。”

 “让他试?”魏若绮垮下脸瘪嘴阵道:“我呸!再缺男人我也抵死不从。”

 “你呸什么呸?”林继武很是不屑。“就算你想,我还不愿意呢!不要以为所有男人都是饥不择食,我和那位先生一样是‘有为有守’!”

 “喂,你欠扁啊?叫你不准说还说!”魏若绮拉下脸警告。

 “为什么不能说?你想想看,在这种时代,碰上谦谦君子的机率比遇上恐怖分子还小得多耶,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林继武正经八百的表情下是戏谑的语气,摆明以取笑她来作为生活主要乐趣,魏若绮确实没他的辙,气嘟嘟鼓着粉腮。

 “哼!光取笑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去几个辣妹给我们看看!”

 “继武,你也真是的,看着好朋友孤家寡人、孤苦无依,你不但没有发挥爱心疼惜她,还不断打击人家的痛点,你良心喂狗去啦?”

 “就是嘛,还是倩柔对我最好了。”魏若绮撒娇搂住田倩柔的肩。

 “别理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讲?我们听我们的歌,喝我们的酒…”

 “说到这个,我一直忘了问你…那位干柴老兄都没跟你联络?”

 “吱!谁要跟他联络?我巴不得从不曾认识过他!”魏若绮摇着头,拿起酒瓶直灌。“求求你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很烦咧!”

 “才不管,我偏要讲,以男人观点来看,我猜那位老兄不是什么原则不原则的,绝对是你饥渴了太久,出恶虎扑羊的模样,把人家给吓得‘例缩’啦!哈哈哈…”林继武完全是哪壶不开,他提哪壶。

 “给我闭嘴!林继武你很烦耶…不怕我砸烂你的大猪头啊!”擎起酒瓶作势敲他的后脑,魏若绮最恨别人嘲笑她薄弱的异缘,屡相屡败的相亲经验是她心口不能提起的痛。

 特别是那次和一名相谈甚的相亲对象,共处一整晚却什么也没发生,此事在闺中好友间成为笑谈。

 偏偏这“白目”的男人林继武,动不动就拿这件事嘲笑她,每每把魏若绮气得火冒三丈。

 “好了,别尽往人家的伤口洒盐,继武!”田倩柔公平裁判道:“你没听过林忆莲唱的:女人若没人爱多可悲。若绮她已经够郁卒了,请你多给安慰,不要再刺她了。”

 “哈哈哈…也难怪啦,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对母夜叉感兴趣…”

 一阵突兀而陌生的男人笑声在身边响起。

 “谁啊?笑什么?”

 魏若绮神经感地搜索身边,不计形象地吼骂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偷听我们讲话?太过分了…”

 “不用偷听,是你们讲话实在太大声了想不听都不行呢!”

 韦鸿朗磁的声音,伴随英俊的脸庞出现在三人面前。

 “天啊!怎么会是你?”魏若绮吃惊地张大双眼。

 俗话说“冤家路窄”但是,像他们这样冲突后几个小时又撞上,这条路未免也太“窄”了!

 “怎么?这家店没规定我不能来吧?”

 笑意满脸的韦鸿举着酒杯向田倩柔和林继武颔首。“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位先生是?”田倩柔狐疑地转向魏若绮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哼!谁那么倒霉有这种朋友啊?”魏若绮别过脸,不想理会地径自喝酒。

 “没错。”韦鸿嘴巴也不客气,极尽讽刺道:“我也相信我家祖上有积德,不会到你这种疯癫泼辣、行为放,完全没有女人味的朋友…”

 “你说什么?”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她朋友面前,仍然一点面子都不给,魏若绮气呼呼往他跟前一站。“有胆再说一句试试看!”

 “冷静点,若绮。这儿是公众场合,你保持点形象嘛!”

 “不必了!一个敢当街搜男人身的豪放女何来形象?”韦鸿嗤之以鼻。

 “哦…原来是你…”林继武从两人舌战中会意过来。

 “我懂了,你就是遭受女魔头侵害的受害者啊!”“林继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魏若绮赏林继武一记白限,理直气壮地说:“那十万本来就是他该赔偿我们店里的损失,就算吐也要硬给我吐出来!”

 “啧啧!”韦鸿不可思议地摇头。“小姐,你这副尊容、这个德?我想不通你怎么跟人家做生意?真不知道是谁眼睛糊到蛤仔,请你这种人做员工?”

 “咦?你当场就污辱了我的两位老板哦!”魏若绮自信地看了看田倩柔,向韦鸿解释道:“你看,我们店主人是如此地温柔美丽,一天到晚被人欺负,自然要有我这种辣椒型员工来保障权益嘛!”

 韦鸿盯着纤弱温婉的田倩柔看,感叹道:“可惜了,这么气质优雅的女孩子,竟然了这么没水准的损友!”

 “へ,你说话客气一点!眼睛规矩一点!”

 魏若绮感觉他的目光在田倩柔身上留驻,不是滋味地提醒道:“看什么看?仪表堂堂的男人眼睛不要那么贼,我们田小姐早已死会啦!”

 “哦?那多可惜…”韦鸿投给魏若绮一眼轻蔑。“不过,像她这样气质出众的小姐死会我并不意外,以男人纯欣赏的角度来看,也很赏心悦目啊!哪像某些人…外貌长的不错却风度差劲,叫人倒尽了胃口。”

 “哪里,您过奖了。”田倩柔低头微笑,以她最具女人味的软嗓子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她的个性太直接,过分的行为恐怕是得罪您了,我代她向您致歉,今天的不愉快请别放在心上。”

 听田倩柔轻声细语,韦鸿也不好再追究。“别这么说,我撞坏东西赔偿本来就是应该的,但是,对方的态度也不能太嚣张嘛!”

 说着,他还以白眼直直望向不以为然的魏若绮。“老实说,我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分上,否则我早就动手了!”

 “哼!真是够恶心…”

 魏若绮看他在田倩柔面前就笑脸人,十足的绅士风度,在自己面前就一副随时准备杀人的凶神恶煞模样。一股莫名的酸意涌在口,忍不住低声咕哝叨念。

 “一见到美女就完全变了样子,标准男人…”

 “呃…这位小姐,请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敛起死人的笑,韦鸿改以骛暗沉的狠毒面容对魏若绮。“可不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怕你啊!”魏若绮仗着两个朋友在场,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你听仔细了,我说你是标准的…”

 “好啦好啦,闭上嘴少说两句吧!我的大小姐,你闯的祸够多了…”

 林继武连忙制止,可以预测两人再斗下去就打起来了,他可不想跟眼前魁梧英俊的大个子过不去,真打起来他也没把握会赢呢!

 “就是嘛!”田倩柔跟着帮腔。“人家都答应我不计较了,你不要惟恐天下不好不好?”

 “哼!”魏若绮忿忿地转开头。

 纷闹的气氛突然尴尬地凝结,韦鸿知道魏若绮仍然不服气,又碍于朋友的劝阻不能辩个尽兴。“不好意思,我的出现似乎破坏了你们的兴致。今天让我请客吧!”

 韦鸿有礼地放低身段,想到自己也是来放松心情,并不是来找人家碴,何苦破坏休间的好心情?

 “不好不好!”田倩柔急忙拒绝。“应该我们请你才对。”

 “别跟我客气了,美丽的小姐。”

 韦鸿深深地看了眼田倩柔温婉的秀颜,示好地掏出钞票。

 “这些钱,我宁可拿来请朋友喝酒,大家开开心心喝几杯,也好过在路上被莫名其妙冲出来的疯女人打劫。”

 “哎…真是对不起,她就是克制不了脾气,其实没有恶意啦!”

 田倩柔为好友的鲁莽行为羞赧不已。

 “如果当街抢劫叫没有恶意的话,我真不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才叫恶意?不过,算了。”

 韦鸿冷笑着替他们各点了饮料。“三位慢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要走了哦?何不留下来大家多聊聊?”林继武诚意地邀请。“不打不相识,大家有缘个朋友也不错。”

 “是啊!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呢!”田倩柔也挽留。

 惟独魏若绮沉默,还很故意大口大口喝着他请的尾酒。

 看她不可一世的张狂,韦鸿不从鼻孔里冷哼出声。“哼!无葯可救。”

 “要走就快走,少在那儿装腔作势。”魏若绮冷冷地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韦鸿一股火气提到了喉咙。

 然而,他实在不想再跟她斗下去,恨恨一个甩头,快步转身离开。

 “等等!”田倩柔连忙唤住他。“先生,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我姓韦。”他边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啊!韦?

 不会吧?这个姓氏并不多见,魏若绮心口猛一震。

 会那么巧吗?他跟韦雁同姓?

 想到韦雁,一股熟悉的感觉又冲上脑海…

 魏若绮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净杯里的酒汁,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不要想太多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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