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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夙小袜在忻炫彧半、半威胁,再加上官照晴在一旁敲边鼓下,不得已,只好和他一起到他家,准备向他妈妈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她一进到他家,站在玄关处,双脚就好像被快干胶黏住了,动弹不得。

 她看着这屋里的装潢摆设,高级原木地板上铺著一条纯白、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看起来就是一副贵死人的样子。

 客厅中央上方,那组水晶吊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单单她现在触目可及的,就没有一样不贵。

 他还真是有钱人!有钱到吓死人!

 “你怎么了?干么站著不动?”忻炫彧不解的问她。

 “我怕踩坏你家的地板,我会赔不起。”

 “说什么疯话。”他拉著她的手,走进去。

 曾宜蓉听到开门声,赶紧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围著围裙,她的模样穿著,真像是隔壁邻居的伯母,难怪萧君君会将她当成煮饭打扫的欧巴桑。

 “你就是小袜?”曾宜蓉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她虽然没那天那个女人漂亮,身材也不及她的一半好,但她怎么看就是怎么顺她的眼。

 “您好,我是夙小袜。”夙小袜朝她深深鞠了个躬。“那天在电话中真是对不起,我不知您是忻…先生的母亲,不然我绝不会开那种玩笑。”

 “开什么玩笑?”

 “其实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曾宜蓉一下就认定夙小袜当她未来的媳妇了。

 “忻太太,这真的是个误会。”夙小袜瞄向身旁的忻炫彧,要他说句话,帮她解释一下。

 他却是对她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她咬牙切齿。

 “饭菜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边吃边聊吧。”曾宜蓉亲密的拉著她走进餐厅。

 忻炫彧就像是个弃儿一样,被遗弃在客厅里,看起来还可怜的。

 夙小袜看着昂贵的桧木餐桌上摆著五菜一汤,道道看来美味可口,看得她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著,口水都差点要下来。

 “快坐下来吃。”曾宜蓉进厨房盛了三碗饭出来。

 “谢谢。”夙小袜道了谢,等著主人先坐定后,才坐下来。

 曾宜蓉不断的帮她夹菜,把菜推得高高的,还不放弃又夹了块糖醋排骨给她,却发现没地方放,才笑笑的说:“来,张开嘴巴。”

 夙小袜只好张开嘴,让她将那块排骨喂进口中,糖醋排骨甜甜酸酸的滋味,仿佛她此刻心中的滋味一般。

 她印象中,母亲从未煮过一餐饭给她吃,被送到育幼院后,所有的孩童全围在一张大餐桌用餐,孩童太多,院长不可能一个个替他们夹菜。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有人疼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边吃、边想着,感动得忍不住眼泪如串串珍珠般落了下来,滴落在拿著筷子的手上、滴在桧木桌上。

 两人被她突然的落泪给吓住了,曾宜蓉慌张的关心她…

 “你怎么哭了,告诉伯母是不是炫彧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作主。”

 忻炫彧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泪,感到心疼,从他认识她之后,见过她的张牙舞爪、见过她逞强斗气、见过她恰北北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落泪时的娇怜。

 一定是有什么事,牵动她内心中那份最脆弱的情感。

 夙小袜赶紧用手背拭去眼泪“对不起,只是从来没有人替我夹过菜,我因为太感动了,才会忍不住。”

 曾宜蓉不解,她看着儿子,希望儿子能告诉她。

 “小袜是个孤儿,她五岁时就被送进育幼院。”忻炫彧解释著。

 曾宜蓉一听她是个孤儿,怜惜的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摸著她乌黑长发。“别伤心了,以后你就将我当成你妈妈,你只要想吃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伯母都会煮给你吃。”

 夙小袜眷恋的靠在她肩膀上,享受著属于母亲温暖怀抱的感觉。但这样的依恋终究是短暂的,这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恩宠,纵然短暂如花,她也该抱有感恩的心。

 她离开曾宜蓉温暖的怀抱“谢谢你。”这样就够了,院长说过,做人是不可以太过贪心。

 至少她已经知道母亲的怀抱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这就够了。

 曾宜蓉了张面纸,替她擦去脸庞的泪水。“菜都要凉了,赶紧吃。”

 夙小袜低著头,一口一口吃著饭菜,这饭菜好香、好甜,这一桌子的佳肴在她的眼里,比那一客六千六百块的羊小排套餐还好吃。

 曾宜蓉为了让她好好吃饭,用餐期间不敢和她多说话,直到用完餐,三人才移师到客厅好好聊天。

 忻炫彧泡了三杯咖啡出来,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可以告诉伯母,为什么会被送到育幼院?”

 “我五岁时,我妈妈自杀,我就被送去育幼院了。”

 “你爸爸呢?”

 “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可怜的孩子。”曾宜蓉心疼的握著她的手。“你一定吃过很多苦,以后我会很疼你,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

 “其实在育幼院的那段时间,我过得一点都不苦,院长很疼我们,院里的每个孩童也都很相亲相爱,大家就好像真正的一家人。”

 “你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暑假就毕业了,我现在和育幼院一起长大的朋友在夜市卖内衣。”

 “那一定很辛苦。”

 “一点都不会,我们做得很快乐。”

 “生意好不好?”

 “还算不错,大三时我们就存到一笔钱,买了一间二十几坪的公寓,那房子虽然没像这房子豪华,但那是我和照晴靠著自己双手建立的家。”

 “年纪轻轻就这么懂事,真是不容易。”曾宜蓉对她的喜爱更深了。“炫彧,像小袜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还不懂得好好珍惜,你这辈子就别奢望能有幸福的婚姻了。”

 “伯母,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您真的不要误会。”夙小袜真的好喜欢忻炫彧的妈妈,她是这么好的长辈,她实在不想让她感到失望。“忻炫彧,你也说句话,向你妈妈解释清楚。”

 “妈,我一定会努力追求她,只不过她不太好搞,所以可能得多花点时间。”

 “只要你带著真诚的心,还有妈妈陪你一起追,一定可以成功的。”

 “忻炫彧,你是想天下大吗?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们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遇到他这种人,她真会被他气到吐血。

 “现在没关系,并不代表永远没关系。”

 “哎呀!”夙小袜气到不知该怎么说,原本还奢望他会帮忙澄清,哪知他是加油添醋,让一锅清水变得混浊不堪。

 曾宜蓉看看儿子,又看着夙小袜那有口难言的表情,偷偷地笑了笑,很希望她真的可以成为他们忻家的媳妇。

 “你们聊聊。”她想给他们多点相处的时间,便很识相的离开客厅,进厨房去洗碗。

 她一离开,夙小袜随即发飙,又担心会被曾宜蓉听到,只能低声音责骂他。“忻炫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得把事情愈弄愈复杂不可吗?”

 “我只是真实表达出心意,这有错吗?”

 “心意?”她嗤之以鼻。“你的心意只是为了夙晴!”

 “我不否认,但那是两码事,公归公,私归私,我不会混为一谈。”

 “我劝你最好早点死心,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随便你说几句好听的话,丢糖给我,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还有夙晴的事,你也别肖想了。”

 “是吗?”忻炫彧可不这么想。“不管是你还是夙晴,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一定会得到。”

 “那我们拭目以待,看到底是谁赢。”

 “这是不错的挑战。”他接下她的战帖。

 夙小袜起身去向曾宜蓉道谢后,借口要赶去帮忙好友摆摊,便快速离开忻炫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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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来干什么?”夙小袜一见到忻炫彧又出现在她们内衣摊位旁,笑容马上消失,完全没给他好脸色看。

 星期六她跟著他回家吃过一顿饭后,她的生活从此陷入了无止境的恶梦之中。

 “当然是来买内衣。”他笑笑的说。

 “请问你喜欢什么款式?”夙小袜很快地又换上一张笑脸,生意守则第一条,只要是上门的顾客,永远要笑脸以对。

 忻炫彧看着她变脸的速度,真是叹为观止。

 他看一眼摊子上摆的内衣。“这里每一种我都要一套。”

 旁边的女客人闻言,全都带著异样的眼神看他,虽然他长得很帅,但一个男人会买那么多的内衣,真有点变态!

 “那请问你要什么样的Size?”

 忻炫彧很快地目测了一下夙小袜的部,然后十分自信的说:“三十二A。”

 旁边的女客人一听,皆忍不住爆笑出来,三十二A真是个悲惨的尺寸。

 夙小袜气得想破口大骂,但为了不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只好将这口气给忍下来,然后将每一款挑出一套,随便凑成五十套,找出最大的袋子,将内衣分装成两袋。

 “先生,总共一万四千九百五十元。”她将袋子提到他的眼前。

 “这么多才一万四千九百五十元。”忻炫彧掏出皮夹。“对不起,请问可以刷卡吗?”

 “废话,你有看过路边摊可以刷卡的吗?”

 “做生意怎能没刷卡,这方面你们要改进。”

 “先生,假如你是存心来捣乱的话,我会报警。”她真想用手上那两袋内衣往他头上砸下去。

 “小袜,别这样。”官照晴稍稍出声制止快要被怒抓狂的她。

 “对嘛,和气生财,还是这个漂亮老板懂得做生意之道。”他从皮夹里掏出一万五千块,幸亏身上还有带这么多钱。“五十块就算小费,不用找了。”

 夙小袜不客气的接过他的钱,反正像他这种人没品、没德,只有钱最多。

 她先将一万五千块放进袋里,再拿出五十块铜板。“很抱歉,我们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给的小费。”说完后,又将那两袋内衣当着一堆女人的面前进他的怀里。“你的内衣。”

 “送你。”忻炫彧又将那两袋回给她。“等你们收摊,我会买消夜来,陪你们一起吃。”说完,他毫不罗唆大步离去。

 忻炫彧一离开后,围在摊位前几个客,马上叽叽喳喳关心起来。“小袜,他是你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眼睛又没窗,怎么可能找这种人当男朋友。”夙小袜快速否认。

 “拜托,他长得那么帅,你还挑。”客人甲说。

 “虚有其表有什么用。”

 “他又有钱,一出手就是一万五,我男朋友要是也能这么慷慨大方就好了。”客人乙说。

 “有钱不懂得省,像他这种败家法,就算他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败。”

 “他不止长得帅,又有钱,连穿的衣服、用的皮夹都好有品味喔!”客人甲目羡慕的眼光。

 “那是他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他就祈祷别让人给绑票了,到时他就麦哭无目屎了!”

 客人乙又问:“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那你可不可以替我介绍?”

 “他真的是个很烂的人,我不想害你。”

 “你尽管害我没关系,我很乐意被你害。”客人乙说。

 “欸,是你自己要的,以后后悔可别怨我喔!”

 “不会、不会。”

 开开玩笑,一批客人走了又来一批,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今晚人散得快,于是她们打算早点收摊回家。

 反正今天有人一次买了一万五千块的内衣,她们可以去吃顿好料的。

 就在她们快收完摊,官照晴先去将车开到路口时,突然有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收摊了,请你们明天再来。”夙小袜带著歉意对他们说。

 “我们不是来买内衣的。”一个看起来比较气的男人说。

 “那你们…”夙小袜感觉到这两人来者不善,心里有了防备。“有什么事?”还好夜市里人还多的,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有人让我送件东西来给你。”其中一人拿出一个用包装纸装著的盒子。

 “是谁让你们送来的?这又是什么东西?”

 “是谁送的,你看了里面的东西就知道了。”那两人丢下这话后,就直接离开。

 夙小袜看着那个包装漂亮的盒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忻炫彧手上提著刚才去鼎泰丰买来的汤包出现。

 “这是什么?谁送的礼物?”他好奇的问。

 夙小袜抬起头看着他,她怎么没想到他。“你别再假装了。”

 “你以为这礼物是我送的?”

 “真的不是你。”

 “如果是我,我没有必要否认。”

 辟照晴开车回来时,看到忻炫彧果然又来了,她向他点头招呼后,也看到了那个礼物,以为是他送的礼物,没说话,开始提著装著内衣的大袋子去车上放。

 夙小袜也不再去理那个礼物,肩膀上扛著一袋,一手再提著一袋,尾随在官照晴的后面。

 他将食物先放在一旁,也跟著扛起两袋,才发现还真重,她们两个小女生竟然不觉得重,扛著、提著就走。

 辟照晴折回来时,看到他在帮忙,赶紧说:“忻先生,你放著就好,我和小袜收就可以了。”

 “没关系,多一个人,可以早点收好。”

 “可是…”

 “照晴,是他自己爱做,我们可没要他帮忙,到时他也不能用这个来向我们讨人情。”夙小袜不客气的说。

 忻炫彧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提著袋子往前走。

 很快地,将东西全都收完后,夙小袜正要坐上休旅车,手臂却被他拉住,她回过头看他。“你做什么?”

 “你坐我的车。”

 “我为什么要坐你的车?”

 “因为我要你坐我的车。”

 “你要我坐我就得坐吗?我是那么没个性的人吗?”夙小袜就这么和他绕起口令。

 “小袜,你就坐忻先生的车吧。”官照晴猜想忻炫彧可能真的很喜欢小袜,否则像他这种人,根本不会来夜市,还帮她们收摊。

 “我和他又不,干么要坐他的车。”夙小袜甩开他的手,快速坐上车。哇!终于赢一回,真。“照晴,快上车啦。”

 辟照晴只好对他投以抱歉的眼神,上了车,赶紧将车开走,免得妨碍交通太久。

 忻炫彧笑了笑,提著汤包,走往停在路边的车子,尾随其后。

 辟照晴和夙小袜才刚回到家,正准备清算今天的收入,门外响起了电铃声,官照晴站起来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孔,看清楚门外的人,便将门打开。

 “谢谢。”忻炫彧向她道谢后,直接走进去。

 “小袜,你们聊聊,我先去洗澡。”

 “我买了些鼎泰丰的汤包,先热了一起吃。”他将手上的袋子交给官照晴。

 她也就不客气的接过手“谢谢。”然后定进厨房。

 他走到夙小袜的身边坐下“今天生意好不好?”

 “今天有个凯子爷,一买就是五十套的内衣,生意当然好。”她故意消遣他。

 忻炫彧耸耸肩,不在意她拐著弯骂他。“你想不想那个凯子爷每天都去当散财童子?”

 “不想。”夙小袜回答得很直接。

 辟照晴将那些美味香浓的汤包用微波炉热好,端出来时,夙小袜也将今天的帐算好了。

 香的味道随之飘进她的鼻子,她马上将帐簿挪到地上,等著享受美味的消夜。

 辟照晴将两盘汤包放在桌上,夙小袜等不及她去拿筷子和汤匙、小碗,直接用手拿起一粒小汤包,一口进嘴巴里。

 辟照晴连开口提醒的时间都来不及,只见夙小袜被烫得冲进厨房,猛灌冷水。她赶紧跟进去“你干么那么急?”

 “我怎么知道会那么烫!”她边说还边用手扬著嘴巴。

 “你这个急躁的个性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改一改。”官照晴无奈的摇摇头,拿了碗筷出去。

 “山河易改、本难移,真要她改,天可能都要下红雨了!”在客厅的忻炫彧听到她们的对话,在她们回到客厅时,补了这么一句。

 理所当然,得到了夙小袜的白眼一记。

 “现在都半夜一点多了,你还不回去,难不成你今晚又想在这里睡?”夙小袜完全没注意这句话的语病。

 “虽然这里比不上五星级大饭店,不过也还干净的,你那张对我来说略嫌小了点,但还可以勉强凑合凑合。”忻炫彧说得好像自己很委屈。

 夙小袜懒得再理他,坐在地板上,埋头苦干吃著好吃的汤包,吃了才抱起帐簿站起来。“照晴,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她只对著官照晴说,简直将辛苦去鼎泰丰排了一个多小时,只为了帮她们买消夜的忻炫彧当成了空气,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小袜,忻先生还在,这样不太礼貌。”

 “不请自来的人不是更没礼貌。”说完后,她就直接回房间了。

 “忻先生,真的很抱歉。”官照晴只好代替她向他道歉。

 “没关系。”他早已经习惯了夙小袜对他的态度,而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时间不早了,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忻炫彧走了之后,她先将盘子、碗筷收到厨房洗好,回到客厅时,看到那放在桌上的礼物,便顺手将礼物拿进夙小袜房间,放在梳妆台上。

 夙小袜洗完澡,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正准备涂抹时,看到那个礼物,便顺手拆开包装纸,再将里面的铁盒子拿出来,盖子一打开,当她看清楚里面恶心的东西时,吓得赶紧将盒子丢到地上,惊得跳到上去。

 正拿著衣服准备进浴室洗澡的官照晴,一听到声音,快速地冲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惊恐的脸色,又看到地上掉满地的蟑螂尸体。“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夙小袜被吓到了,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蟑螂,蟑螂可是女孩子的天敌,管它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让人恐惧害怕,就算是胆大包天的夙小袜也不例外。

 辟照晴先出去拿了扫把将散落一地的死蟑螂扫掉,装回那个铁盒子里,才发现盒子里有一张纸,她伸手从那一堆恶心的蟑螂里拿出来,念著“这只是给你们的一个警告,聪明人别尽做傻事。”

 “这一定是华安尔做的,真是卑鄙无阴险的小人。”夙小袜气炸的说。“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怕了吗?就会向他们屈服吗?”

 隔天下午五点多,她们两人准备要去夜市摆摊做生意时,发现车子四个轮胎全都被戳破。

 再隔一天,车窗的玻璃也被打破。

 气得夙小袜想直接上门找华安尔的人把命拚!

 “小袜,我们又没证据,怎能证明是华安尔的人做的。”她们虽然已经用数位相机拍了照,留做证据,但却没有直接证据。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用膝盖想也知道。

 “就算知道是他们,我们还是没证据。”官照晴当然也知道除了华安尔之外,她们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可恶,难不成我们就这样白白被欺负吗?”这口气叫她怎么得下去。

 “小袜,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商量。”

 “有什么事,你说。”夙小袜见她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她犹豫了下,才道:“我想我们就将夙晴卖给华安尔好不好?”

 夙小袜听了之后,表情像是傻了般,足足愣了三分钟后,才回复过来,听懂她说的话。

 “小袜,我知道夙晴是我们两人的梦想,可是…”

 “一定有原因是不是?”夙小袜知道官照晴和她一样,并不是会轻易向恶势力屈服的人。

 “你还记得常捐钱、送食物给育幼院的沈伯伯吗?”

 “你说的是开钢铁工厂的沈伯伯吗?”

 “嗯,我这次回去育幼院时,才知道他们家的工厂有财务困难。”她每每一想起上次回育幼院时,见到沈之介愁眉不展,为钱困扰的模样,她心里就感到好难过。

 难怪她感觉她从育幼院回来之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本以为是育幼院有什么事,但她打电话回去问过,知道育幼院一切都很好。还有之前有好几次,她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却又言又止,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记得照晴曾说过她有喜欢的人,她还记得沈伯伯有个大她和照晴五岁的儿子叫沈之介,难道说…“照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沈之介吗?”

 辟照晴就知道很多事情是瞒不过聪明的小袜,只要她肯花脑筋去想。她点点头,承认了自己感情的归属。

 “我承认我想这么做,的确是因为沈之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院长常告诉我们做人要知恩图报,以前他们常常帮助育幼院,现在我们有能力了,在他们有困难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尽自己的一己之力来回报他们。”

 夙小袜沉默下来,想了三分钟,有了决定。“好,照晴,我们就把夙晴卖给华安尔内衣吧!”

 “小袜…”

 对于夙小袜这么快答应卖出夙晴,她是又惊讶又感动。

 她知道夙晴内衣对小袜的意义,之前不管华安尔出多高的价钱,她也一样不为所动,就算这几天又接连受到华安尔的恐吓、警告,她也毫无所惧。

 现在只因为她想帮沈之介,她就毫不考虑答应了,叫她怎能不铭感五内!

 “谢谢你。”

 夙小袜挪过去,和她拥抱在一起,在她耳边说:“傻瓜,卖了夙晴可以帮沈伯伯他们渡过难关,那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而且你不也说院长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现在我们应该很高兴,我们有这个能力去帮助别人。”

 “小袜,我以为…”

 夙小袜将她推开,看着她。“你以为我会不答应,所以一直都不敢跟我说?”

 辟照晴老实的点点头。

 “你常骂我傻瓜,其实真正傻的人是你才对。”夙小袜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的头。“相信只要我们肯努力,就算夙晴没了,我们还可以再创造出第二个内衣品牌,夙晴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重要的是那些内衣的款式是我们亲自设计的,就算不叫夙晴,叫别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差别。”

 辟照晴感动不已“小袜,谢谢你。”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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