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赵主任!赵主任!
有如催魂般的呼唤不断地在她身后叫著。
不要叫了!
她好想回头对那些不停叫她的人大吼。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做事了!别催我好吗?我真的很努力想
足你们的要求,所以有耐心一点好吗?
可不知怎地,就是没办法坦率地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好像说了就等于示弱,会让人看不起…
所以就还是像以往一样,咬紧牙关往前冲,把事情做好吧!…她现在要做什么?对了!对了!她要先去仓库拿大家缺的东西…
沿著楼梯往下走,嘴巴喃念著仓库、仓库…
敝了!楼梯怎么突然变长了,走那么久都还没到下一层,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继续往下走,而且愈走脾气也上来了,打定主意…不走到底绝不罢休!
终于…让她走到了!
微
地瞪著那道门,不明白为什么到这个地方突然变得那么困难,只是…门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旁边的刷卡机不见了,中间也只有一个把手,连钥匙孔都不见了!
奇怪?公司何时把门的样式给改掉了?
尽管感到纳闷困惑,还是向前把门推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走廊,乙婵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连仓库摆设也改了?
直直走进去,走没多久,便看到前方还有一道门,而且这回门旁边多了张小木桌,桌子后面坐了个人,正低头振笔疾书。
他是…
新聘的仓管人员?乙婵满心困惑,为什么她对这个新人事—点印象都没有,仓库照理说还是由她管理,而她确定老板目前不可能找其他人做这个工作。
等等!还是她走错地方,误闯进别人的办公楼层了?
“呃!对不起,请问你…”那人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那人的模样,她愣了愣。
是一个外国人,年约四、五十岁,有著一头浓密的头发,黑色中夹带著几许银丝,五官轮廓很深,感觉像是拥有拉丁民族的血统,两道
眉毛,以及厚厚的胡子,第一眼会让她忍不住想起某个西班牙的男明星,尤其那双眼睛,
转著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和深沈,让人看了心跳加快。
“呃!…Excuseme,Who…”
“嗨!你好!”对方用流利的中文跟她打招呼,她眨了眨眼,
下
出口的英文。
“…你好!”她谨慎地回应他。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还可以再看到你。”
她眨了眨眼。“…我们之前见过面吗?”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苦思,天呀!她现在的健忘症到底有多严重?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个人?
“当然!”
“请问…我们是在何时、何地见过面?”
“我想想…”男子用笔搔搔头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六岁的时候吧!就在你家里。”
她瞠目。“六岁…你是我爸妈的朋友吗?”
男子大笑两声。“不算是!不过的确是你爸妈把我介绍给你认识的。”
“请问你的大名?”脑子愈来愈混乱,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人是故人,尤其是这样的外国人,不可能会让人轻易忘怀,当然…别问她六岁时发生什么事,现在连三天前的事她都记不得。
“我叫…唔!依中国人的说法…我算姓马吧!你可以叫我Mr。马。”这位自称Mr。马的男子和蔼可亲地说道,
眨了眨眼,她现在好想坐下来,说也奇怪,当她这样想的时候,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张椅子。
现在情况已经很诡异了,再多一桩也没什么!
没有犹豫,把椅子推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和那位Mr。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曾经见过你。”她很认真的看着对方。“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我们公司的仓库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怎么会在这?”
面对她连珠炮般的问话,Mr。马只是笑了笑。
“这里不是你们公司的仓库,是我的殿堂。”顿了一下。“你以前曾来过。”
“我来过?”她愈听愈糊涂了。
“是!你来了,又走了。”
她不
哑然。听到一个外国人讲出这么有“禅”意的话,说有多怪就有多怪,不过无劝于解惑,只是让情况更加扑朔
离。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曾来过…你的殿堂。”
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你曾经是我的信徒,也曾经在这个殿堂里玩过很多次,直到你决定离开。”
由于这位Mr。马表情是如此真挚,她
下想狂笑的冲动,清了清喉咙。“那个…Mr。马,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因为你说的…我完全没有印象,也确定自己没有这样做过,而且我没有特别的信仰,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佛教徒,可我尊重所有的神灵。”
Mr。马微微一笑。“离开就不会记得,是你忘了,不是我认错。”
那种诡异感愈来愈浓了,她无法确定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尤其不能否认的是…她对这里真的愈来愈有熟悉感,好像她真的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里真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仓库?”忍不住再做一次确认。
Mr。马只是笑而不语。
“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人吗?”既是所谓的“殿堂”应当有其他的信徒。
“有!”
“在哪?”
“就在那道门后面。”他手指著旁边的那道黑色木门。
她马上跳起来,想要奔过去瞧个分明。
“你进不去的。”
“为什么?”门上没有把手,她试著推,门文风不动。
“因为你没有钥匙。”
“钥匙在哪?”
“我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拳头不觉握紧,开始有想揍人的冲动了,怒冲冲地回到位子上坐下。
可Mr。马浑然不觉她的怒焰已冲天,眼神越过她望向远方,表情
出一丝落寞。“能来到这里的人愈来愈少了,而且不少人都跟你一样,选择离开,就不再回来。”说到这儿顿了一下,Mr。马突然定定看着她,眸中闪著令她心惊的光芒。“你会再回来,我感到很惊讶!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愈听愈心惊,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到底离开多久了?”
“八年多喽!”
乙婵皱眉,八年前…不正是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为什么离开?”
“不知道,得问你自己,每个人都有离开的理由。”说到这,Mr。马神色再度黯然。
有太多的疑点了,正打算继续追问时,突然从远方传来异响,Mr。马一震,脸上也
出困惑的神情,偏头瞧了瞧发声之处。
“咦…怎么会?这…不可能呀!”
他到底在碎碎念什么?看到他脸上在短时间内已经变换好几个表情,有困惑也有…兴奋?
倏地。“哇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今天居然同时有两个离开的人又回来,真是太难得了!”Mr。马抚掌大笑,开怀的笑声在整个空间回
著,震耳
聋,令她不得不掩手覆耳。
接下来,Mr。马弯身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你想不想找到进那道门的钥匙?”脸上
出神秘的表情问道。
“呃?”她瞪著那个看起来很像是油灯之类的东西。“这是?”
“这是你留下来的,你的钥匙就藏在这里面,如果你选择继续当我的信徒,就把它带走吧!”
乙婵瞪著那个好像是灯台的东西。“这是…我的?”
“对!如果你不想拿也没关系,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很高兴看到你回来…一
“够了!别再跟我打哑谜!”她真的生气了。“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偏偏Mr。马没有被她吓到,只是一迳地笑着。
赵乙婵!赵乙婵!
她愕然的回过头,有人在呼唤她!
“拿?还是不拿?”Mr。马说道。
她再度回头瞪著他。
钥匙在这个东西里面…乙婵不
笔向那道紧闭的门,在那门的后面到底藏著什么东西?真的有其他人存在吗?
不知怎地,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拿了…就会“再度”成为这个怪家伙的信徒,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何况,假设这个家伙不是胡言
语,若她真的曾是他的信徒,当初她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赵乙婵!赵乙婵!
呼唤声愈来愈大,而她的好奇心愈来愈浓,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她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说也奇怪,一说完,那座灯台就突然飞进她的手中。
“拜拜!”Mr。马对她挥挥手道别。
咦?就这样说再见?“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赵乙婵!赵乙婵!
“有人在找你了,听起来很急。”倏地,Mr。马跟她的距离拉开了。
“喂!等等!别走呀…”她站起来想追过去,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往后拉,在离开前,她感觉到跟某个物品相撞,扭头一瞧,是个人,只是无法瞧个真切,连长相都来不及见,就被拉远,再下一秒,感觉到某种
冷的东西
在她的脸上,沈沈的
在她眼皮上,让她再也看不见,想也不想地,她马上伸手推开,摸索了好久,才把覆在脸上的东西甩掉,睁开了双眼,和好几张放大的面孔相视。
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大叫声。“醒来了!赵乙婵醒过来了!”
她眨眨眼,终于认出那声音是胖头的。
“赵主任,你看得到眼前有几
手指?”
“…五
?”
有人倒
口气。“…救护车到了没?”
终于注意到自己现在正平躺著,周围已围满了伟柏的同事们。
“我…怎么了?”她试著厘清目前的状况。
“我们还想问你咧!你跟古嘉琛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打起来啦?”胖头哇啦哇啦地说道。
迸嘉琛?!打架?!
记忆有点混乱。“我…为什么要打他?”
胖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对她说明,只是重重叹口气。“你们两个喔…”
这时乙婵脑袋一片混乱,已分不清虚与实,直到Mr。马的模样浮现在脑海,她忍不住想坐起。
“喂!喂!你撞到头了,现在不能
动呀!”胖头和其他同事忙压制她。
“仓、仓库…”
“仓库就在你身后呀!”
“改建了吗?”
“你在说什么?哪有改建?…天!你到底撞得多严重?”
“让开,我看一下就好!让我看一下门。”她吃力的要求道。
尽管她提出“看门”的要求很古怪,但还是有人照做,把身子移开。
她看着仓库的门,依然如昔,并未有任何改变。
所以…
那一切都是作梦了?
她试著动动手指,感觉手中并没有拿著任何东西,尤其是…
“我身边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像灯之类的?”
“没有…”胖头表情愈发焦虑的瞪著她。
“真的没灯?”她再做一次确认。
“真的没有!天…救护车到底来了没?”人都语无伦次了。
像是要呼应他的期待,终于听到渐近的哦咿声。
这时众人才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不过气还没吐完,她又开口了。
“太好了!”乙婵
出微笑。“我就知道那是假的!”说完,她人也再度昏了过去。
吓得众人再度手忙脚
、哇哇大叫,现在唯一真实的是…赵主任“真的”撞坏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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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昕晨一接到电话就马上赶到医院,因为她是赵乙婵在资料上填写的本地紧急联络人。
“你们是乙婵的同事吗?我就是康昕晨。”走到急诊室前跟陈铭非与胖头会合,她简单地做自我介绍。
哇!气质美人耶!这是闪过他们脑袋的第一个念头,不过此刻是非常情况,无暇多想,彼此简单做个介绍后,就简略地说明现况。
“那乙婵现在怎么样了?”昕晨只在意好友的情形。
“她跟古嘉琛…我们另外一个同事,两人都有脑震
的情况,目前还昏
不醒,不过嘉琛的情况比较严重,左手有
臼及骨骼裂伤的情况。”胖头摇头叹道。
“古嘉琛…”
铭非察觉到听晨一听到这个名字时,表情变得很奇怪。“怎么?你认识嘉琛吗?”
“不…我只是听乙婵提过他。”
“哦?乙婵说了他什么?”
听晨原本
回答的,可当她看清楚眼前男子的模样时,心突然跳了—下。“呃—没、没什么,就只是随口提到。”说实话是没什么,但这人表情太过热切,反而让她说不出口。“那个…他们现在人呢?”当务之急是要先看到乙婵,确定她的情况如何,若严重的话,她得要赶紧通知赵爸、赵妈才行。
“医生让他们先做脑部断层扫描,看颅内有没有出血的状况…”
听晨抚著额头,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天!乙婵说她怕自己会被
得失控,就是指发生这样的事吗?”
铭非和胖头互换一眼,失控?!
胖头清清喉咙。“康小姐,先别想那么多,只有等他们清醒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叹口气。“现在,只希望他们能赶紧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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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灯不就在那里吗?怎么还跟她说没有?!以后再也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说的话了!
走到前方一张矮桌前,乙婵瞪著桌上那盏灯,想装作没看到都很难,它就大剌剌的立在那张矮桌上。
那是一座造型很普通的灯。
灯罩是用玻璃做成的,很典型的西洋梨型,下面的灯座好像是用铜制成的,没什么特殊的花样,简单朴实极了。
进入Mr。马殿堂的钥匙就在这里面吗?
左看右瞧,最后决定先动手拆了再说。
旋开有如西洋梨型的玻璃灯罩,里面只有一条像棉线卷成的灯
,上头黑黑黄黄的,显示曾经被点燃过,这种灯需要有油料才可以点燃吧?!鼻子靠近嗅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味,将底座打开,油料槽里空空如也,并无任何燃料,当然更没有钥匙。
手肘支著下巴靠在桌上,来回看着被她拆解下来的物件,也许钥匙是这其中的某个东西?可没看到锁孔的模样,又如何知道是哪一样呢?
话说回来,放眼望去,整个地方就只有她和这张桌子,噢!还有这座已被拆开的灯,除此之外,啥都没有…
发呆了好一会儿,四周静悄悄,仿佛这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不!根本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所有的人都去哪了?
她跳起来朝四周大喊,可声音却像被无限的空间完全
没,连回音都没有。
强烈的孤寂感袭向她,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有些
不过气来。
…多久没有让自己去体验这样的感觉了?
自成人之后,当有这种感觉产生时,她会打电话给朋友,可以看电视、看书、听音乐,或者是骑著机车出去兜风采购一番,有电脑网路之后,更提供了另外一项排解之道。
但这里…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桌子和一盏灯。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该怎么离开这里?
这个空间向四面八方无限的延伸出去,像永无尽头一般,太大了!大得让人好想哭,她最讨厌这种茫然孤单感,觉得自己好脆弱、好渺小。
蹲坐下来,环抱住膝盖,试著排解那份感觉,最讨厌的是,现在完全没有外在的东西可以帮助她分心,所以只脑瓶自己。
望着无际的远方,对了!灵光一闪,这里很大,可以做很多事呀!
把这里当成游乐场,可以随心所
的在这边玩耍。
她平躺在地,开始滚呀滚的,可光是这样滚没意思…还不如想像自己是
虫,正做著蛹把自己捆起来,静静等待自己变态成蝴蝶的那一刻…
一旦开始动脑想像,想法就愈来愈多了,在还没滚到头昏眼花之际,她改用钻的,想像自己被密密麻麻的捆住,动弹不得,为了得到自由,用尽全身的力量
动著,最后终于突破那个蛹,展开双手,像蝴蝶般拍翅,在这个空间自在飞舞著。
蝴蝶应该要在花朵间戏要,于是开始想像左边有朵很大的红花,并且散发著甜美的芳香,多
人的味道呀!毫不犹豫的飞扑过去,钻进去
花
,喝
了又再飞扑到另一朵…直到飞累了,她才飞回桌子,瘫靠在那休息,大口大口的
气。
思及方才的行为,抑制不住地格格笑了起来。
真是愈活愈回去,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玩这么幼稚的把戏,还好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看到她此刻愚蠢的模样。
噢!她怎么可以玩得如此忘我、自得其乐呢?
可至少成功了!现在已经没有方才那份恐慌和孤寂感,她得意的想道。
这时,感觉眼角处有东西正在闪烁,扭头正眼一瞧,灯座油槽处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好奇的拿近观看,怪了!原先没有任何东西的,怎么现在底部却有像
体般的东西在
动,是灯油吗?她凑过去嗅闻,没有任何味道,而且那
体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断
转著奇妙的光彩。
这到底是?
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沾了一下,摸起来浓浓稠稠的,但却又不会沾黏在手指头上,而且还无法倒出来?!
困惑的研究半天,还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同时另外一个困惑是…它是怎么蹦出来的?
是有“人”在她变成“蝴蝶”时把这个东西放到这里来?
这个可能
很快就被她推翻,除非这世上真有隐形人,不然她不可能一无所觉,何况她一直在这张桌子方圆不到三公尺的距离打转…
那…
忽地,她若有所悟,或许…这是“钥匙”的关键?!如果可以点燃这盏灯,说不定…
她赶紧将所有拆解下来的东西组合回去,把玻璃罩盖好,然后…
毫无动静!
对了!没有火柴之类的工具,如何能让它烧起来?总不能要她效法古人钻木取火吧!
一边伸手无意识的转动调整烛
的旋轮,一边发呆琢磨著该怎么解决。看着那棉
的顶端,想像著燃起火的情况时,说也奇怪,烛
突然亮了起来!
咦?
亮起来的不是火,而是某种金色光波散发出来,一圈一圈的,愈来愈大,把她整个人笼罩住,全身肌肤也因此而发出光辉。
这是怎么回事?害怕得想要站起来退开那个光的包围,可身体才动了一下,整个人便像失重般浮了起来!
哇!吓得她手忙脚
挣扎的想往下踏到地板,可这光却像水一样把她托了起来,用浮力对抗地心引力…
像水的光…
脑海中的某个记忆被触动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她曾经经历过!
压抑下恐慌,像在游泳一样,试探的用手拨了一下这个光波,虽没有水的质感,嘿~~她往前进了!可以在这个光
里游泳耶!
甚至可以像要潜进水底一样,把重心向前
,手像青蛙划水般的往前拨,还真让她用手碰到了地面。
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玩呀!她马上开始尝试自由式、蛙式、仰式…呵!在这里游泳最
的好处是不用换气,她完全可以正常呼吸。
只不过这个光
的范围不大,玩了一会儿,就开始缩了起来,好像燃料快被烧完了,有点不舍,所以她赶紧把握时间,想像自己变成了一条美人鱼,打算离开海底,往海面冒险去。
就在她想像时,光
又变多,且范围又加大了,好像有人把燃料补了进去…
她“游”回桌子边,好奇的打量那盏灯,一会儿后闭上眼睛,开始想像周遭有很多鱼在身边游著,当地睁开眼时,光
又更长了一些,同时正往某个方向延伸出去。
宾果!
原来这盏灯的燃料就是…“想像力”吧!为自己找到部分答案而感到得意不已。
这就是“钥匙”吗?
有了开头,接下来…应该可以进行得更容易了。
这道光
会通往哪里呢?是否能够再见到Mr。马,而且可以进去那个神秘的殿堂呢?
思考了五秒后,她开始向前游去,而在此同时,她继续幻想自己是那条好奇的美人鱼公主,在广大无边的海底世界里遨游、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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