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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办公室小跑步到校门口也不过是三分钟的时间,当她看到刚刚和自己通话的人就站在那里,吕欣欣微着气,着实吃了一惊。

 因为听到对方说他就在学校外面,所以她赶紧跑出来察看,结果真的不是在骗人啊。

 “呃,你…”呆愣望住眼前的男人,吕欣欣觉得自己脑袋好像打结了,完全不知该从何问起。

 斑岁见穿着牛仔与T恤,一手揷在口袋里,姿态闲散地打招呼:“你好啊。”

 “啊,你好!”她连忙礼貌回应。比起他的闲散,她的生疏反而显得比较合理。

 他睇着她,在几秒钟奇怪的沉默之后,才道:“不好意思,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你的电话是你同学告诉我的。”

 是方雅玟吧?上次同学会有留下通讯簿,吕欣欣马上联想到,只是…为什么呢?

 斑岁见又道:“没想到怎么打都打不通,我只好另想办法联络你,问到你在这间学校实习,刚好人在附近,就走过来看看了。”

 “抱歉。”她赶紧致歉,说明道:“因为在学校里不大方便,所以我通常不会开机。”

 “没关系。”他缓缓地勾起嘴角,比着⾝后的马路。“不过门口的警卫不让人随便进去,所以我就在对面先吃了顿提早的晚餐。”

 “对面?”她迟钝地望着路口的那家咖啡简餐店,随即面露讶异。

 他指指她忘记取下的臂章,道:“管好小‮生学‬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导护老师。”

 “嗄?”她顿了顿,终于明⽩了过来。也就是说,他一直坐在店里看着自己站导护…她显得有些慌张,红着脸抬手打开别针拿掉臂章,心想:自己到底被观察了多久?想到这就觉得很丢脸,于是她只能用询问重点的方式转移注意力。“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我找你有事。”他用一种好像差点忘记这件事的口气说道。“你有听说你们班上要做网页这件事吧?”

 她微怔,犹豫地点点头。

 “嗯。”好像有人写mail提过吧。

 “那个网页目前是我在帮忙做,因为得把照片和通讯簿放上去,所以才来找你。”他说道。

 新的通讯簿和部分照片的确在她这里,所以…他是受方雅玟的要求来向她拿的吗?网页的事大概也是方雅玟要他弄的吧?否则像他这种连上课抄笔记都觉得⿇烦的人,是不可能答应的;也就是说,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她。吕欣欣马上了解了,同时间也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找个时间把东西拿给雅玟。”她微笑说道。

 斑岁见闻言,稍稍皱了下眉头,却又马上笑了。

 “不用那么⿇烦,我把网址写给你,你自己上传就好。”

 “啊,好!”这么容易的方法她怎么没想到!猜想他刚刚那一瞬间的不悦是因为她的愚笨吧。

 “你有笔和纸吗?”他问。

 “这里。”她打开背包,取出一张空⽩活页纸,然后再拉开笔袋拉炼递上前。

 他缓缓伸出手,从里头取出一支笔,垂眸不经意道:“你笔真多。”

 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却教她的眼睑惊跳了下。见他低头写字,没有丝毫异样,她不噤在心里苦笑。他会这么说只是随口而已,并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他的感想还真是一成不变呢。

 “还好啊。”她轻轻应道。

 他将网址写好,连笔一同给她。

 “上传你会吧?有问题打电话问我也可以,⿇烦你了。”

 “好。谢谢,”她将纸张折好放⼊背包。“对不起,还要你跑这一趟。”

 “没什么。那就这样了。”

 “慢走。”

 她没有多说,而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转⾝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她不说再见。

 因为他们不会再见。只要把网页的事完成就够了,她不想、不能、也最好不要再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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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写有系馆所在及实验室号码的字条,吕欣欣愣愣地望着这所每个⾼中生心中的第一志愿国立大学的校门,觉得几天前才决定不再和他见面的自己真像个大傻瓜。

 那天,她回家后就马上着手处理网页的事,首先将相机记忆卡里的相片档案读出,按照网址上传,结果却是跳出需要输⼊密码的对话框。她当然不知道什么密码,只得再试一次,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于是她开启之前就打好的通讯簿文字文件尝试,还是无法上传,重复了不知几次,‮腾折‬到将近凌晨一、二点,因为没有密码,最后还是宣告失败。

 虽然她也想过要不要直接打电话问他,却怎么也没勇气将那个记录下来的来电号码打出去;拖到隔天,她想着是不是有其它的解决方法,或许请教学校里精通计算机的老师之类的,没想到⾼岁见却先打电话来了。

 “你的通讯簿和照片上传了吗?我没有收到。”

 “啊,那个--”即使只是声音贴在耳边而已,却仍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昨天试着把东西放到网址里,但是,好像需要密码…”

 “密码?我没有设。”

 “咦?可是,”她显得更着急了“我点进去,网页都打不开,试了很多次,只跳出一个跟我要密码的指令框。”

 “喔…”

 “是真的!”怕被当成敷衍了事,她紧张说道。

 “…真奇怪。”‮机手‬那头的⾼岁见语气带着困扰,随即道:“这样好了,你把通讯簿和照片给我,我来帮你上传。”

 “嗄?”那意外的要求令她倏地睁大眼。

 “明天是星期六,不过我有事,请你拿过来给我吧,我会在…”

 “咦,啊,请等一等!”匆匆撕下一张便条纸,她急急忙忙写下他说的地点位置。

 “那就这样了。”利落地挂断电话。

 “我还是--”想到要拒绝时,却只听到话机里的嘟嘟声了。她无力地瞅着那张便条纸,因为刚才连笔都拿不稳,所以字迹显得歪歪斜斜。

 今天,星期六一早,她恍神地吃完早餐,还呆坐了好一会儿。只要想到必须去见他,她就觉得背上彷佛有种无以名状的庒力。

 怔怔地站在大学的校门口,吕欣欣低头深叹了口气,

 “没办法…”对自己无奈地低语一句,她举步维艰地走进校园。

 先在门口处的学校地图里找好地理位置,再对照纸条上所写,她慢慢地一步步朝目的地走。

 这所大学很大很大,她⾼三那年曾来参观过一次,当时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她考不上这里,但她一直很欣赏它的自由学风。

 几辆脚踏车从她⾝边穿梭而过,天气温煦,风吹来,已有微热的感觉。要去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如果能有一辆脚踏车让她骑就好了,虽然她的平衡感其实不大好。

 ‮机手‬铃声响了,她一愣,从包包里掏了出来。是那个人的号码。

 “喂?”她赶紧接起来。

 “你到了吗?”⾼岁见劈头就问。

 “我在学校里了,正要走过去。”她回答道。

 “你现在到哪里了?”

 “呃?”她一头雾⽔,只能重复说明:“在校园里。”

 “我的意思是,你有看到旁边是什么建筑物或系馆吗?”

 “嗯…”她转了一圈,慌忙观望了下四周,终于找到一个标的物,于是反地喊出来:“救护车!啊,我的意思是,我的对面好像是保健中心。”她为自己一时的动脸红了。

 那一方的他像是低笑了声,害她觉得好羞聇。

 他用一种似乎带着嘲谑的语气道:“那快到了。我等你。加油。”

 说完就挂掉。

 吕欣欣心想,既然他在等她,那她最好不要再拖拖拉拉。所以她马上加快脚步,往刚刚在地图上看到的方向开始小跑步起来,可是因为不的缘故,她还是走错了两次,才终于到达目标系馆。

 微地爬上楼,在门牌上找到和字条上写的同样号码,她不由得呼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敲着门。

 门板內一片安静。她很有耐心地等待半晌,接着再敲一次。

 还是没有反应。

 明明说会等她,难道是自己找错地方了?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再看看门上的号码的确没错,于是她下楼一趟,好确定自己是不是走到别栋建筑物里了。

 望着大门上那几个大字,她发现自己只有“等”这个选择了。

 如果她现在离开的话,可能又会错过也不一定,所以她没敢再走动。抬起脸,刚好⽇正当中,她眼前彷佛有一圈金⾊的光晕。

 学校好大,太也好大,有一种恍然作梦的感觉…

 “喂。”男声唤着她。

 吕欣欣没有注意到有脚踏车急停在自己⾝后,直到头发被轻轻拉了一下,她才赶紧回神转头。

 “啊?”一见是⾼岁见,她好像忽然彻底清醒了过来,即刻将准备好的小袋子拿出来,然后朝他递出。“你、你好,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斑岁见原本嘴角微扬,但她的举动却令他收起了笑,偏头望着她半晌,以一种介于生气和淡漠之间的奇怪表情。

 “你有急事?”他的声音好沉,并没有接下她递过来的东西。

 不明⽩他为何有此一问,但她还是诚实地说:“没有啊。”

 “我看你很赶。”他喃念一句。

 她只是想把事情尽快做好。

 “我…我怕打搅你。”她轻声说。这也是原因之一。

 他瞅住她,忽然笑笑地问:“你会站在这里,是因为楼上没人吧。”用的是肯定句。

 “是啊。”她回答道。

 “真不好意思,因为你走得太慢了,我临时有紧急的事,所以出去了一趟,不过我没想到实验室里没人。”

 听起来就是一个差劲的理由,但她却露出微笑,不介意道:

 “嗯,没关系。”幸好不是她走错。

 他微微瞇超眸,侧首盯着她看。

 不说话的凝视让她疑惑又窘促,只能低着头道:“那个,要给你的东西…”

 他突兀地截断她的话,问道:“你吃午餐了吗?”

 她先是困惑地眨了下眼,然后才道:“还没有。”

 “那刚好。你坐上来。”他摆摆头,示意她坐上自己脚踏车的后座。

 “什、什么?”她一时没有办法进⼊状况。

 “不要啰嗦。上来!”

 他皱起眉头一喊,她吃一惊,赶忙把小袋子重新放回自己背袋,下意识地听命行动。

 “坐好!”吆喝一声,他踩着踏板,飞快骑了出去。

 她险些往后跌,反动作地拉住他的⾐襬,随即察觉不对,又赶紧放开,双手不敢扶,只能抓住臋部下的铁架。

 因为没有坐垫,所以只要小小的颠簸就觉得庇股好痛,但她极力忍着没出声,只是辛苦地在逆风中开口道:

 “请问你要去哪里?我要坐的公车站牌在那边…”以为他是要载自己去坐车,可是他却往校园里直直骑去。

 “…后门新开了一家店,因为是新开幕期间,所以两人同行一人免费。”他转弯从斜边穿出,然后骑往后门的马路。

 “啊?”刚好是绿灯通行,行人一个个和车子擦⾝而过。

 他纯地停下脚踏车,回头看着她,说道:“你陪我吃午餐。”

 “…我?”她错愕地睁大眼睛。

 “两人同行,一人免费。找人和我平分的话,那就是半价。”他霸道地拉着她下车,然后进⼊人嘲汹涌的新餐厅。

 有一桌刚好吃完离开,⾼岁见眼捷手快地带她⼊座。

 “Lucky!”一坐下,他便拿起菜单在两人面前摊开,说:“你要吃什么?”

 “我…”想回家吃。但在他明显不容拒绝的強硬态度之下,吕欣欣没胆讲出这句话,仅能很犹豫很卑微地随便指了一个套餐。

 是不是哪里让他误会了?她只是把东西拿来给他,为什么会变成和他一起用餐呢。有点哭无泪地叹息着,她拿起桌上⽔杯,掩饰不安似地喝了一口。

 “讨厌和不怎么认识的人吃饭?”

 他的问话让她抬起脸来,没想到他正巧也看着她。四目相对,她觉得好尴尬,只能不着痕迹移开视线。

 “没有啊。”她低声道,脸上笑容淡淡的。不怎么认识?他哪是不怎么认识的人。

 说完这句话,餐点就上桌了。两人低头吃饭,沉默了几分钟。

 餐盘里的配菜有自己绝对不吃的绿花椰,吕欣欣闷闷地把它拨到旁边;实在受不了这种对坐无语的状态,总感觉胃好像要疼起来了。

 “你是不是想夺门逃跑?”他终于又开口问道。

 “啊?”她呆呆地道:“我…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怎么知道,这种感觉是你给我的。”他头也没抬,边大口吃着猪排饭边评论:“你的表情会把你的想法表现出来,没人提醒过你吗?”

 有吧,那个人就是你,可是你忘记了啊。

 …那为什么自己还要记得这么清楚?吕欣欣感觉汗都快要流下来了,却又好像被‮光扒‬了⾐服似的。有时候她真的好讨厌记那么好的自己。

 “你…你还在念研究所是吗?”笨拙地转向‮全安‬话题。

 “硕二,今年毕业。”他简洁地说。

 “要准备论文,真辛苦。”其实她本没有念研究所的经验,都只是听来的。害怕对话结束,她又提问:“你都念些什么?”

 “…机体光学、模拟集成电路、超导体物理等等的。”他放下筷子,端起汤碗一饮而尽。

 完全听不懂。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令吕欣欣感到有些受窘,好像有被刁难的感受。是错觉吧?想起些什么,她忽然不自觉地笑开了。

 “你讲的,听起来就好难,我完全不懂,但是我觉得你很优秀呢,能在第一志愿的大学里念到研究所。我小时候都想着只要自己脑萍上大学就已经很了。”她笑着的眼眸几乎瞇成细线,诚恳又真心地对他说:“你真的好厉害喔!”

 从⾼中认识他开始,他一直就是个优秀的人啊。

 因为他没有说话,所以她疑惑地收起笑容,然后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

 他静静地望着她,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一时之间,她彷佛被他的眼神捕捉住般,再无法回避,这令她心悸不已。

 真希望…能够留在他眼眸深处,变成那抹不去的一部分,这样,无论他的视线投向哪里,也都能看到她。⾼一时,她总是悄悄望着这个人的侧面,然后这么想着。

 “啊…我、我吃了。”她已经不再是⾼中生了,因为时光永不会倒流。“那个钱,还有…”她先把今天要给他的东西重新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打开⽪包,掏钱的时候,有样东西意外掉了出来。

 四方形,折得小小的,像是电影票,却是又⻩又旧。吕欣欣赶紧将它抓起塞回⽪包,心脏差点裂开。

 他看到了,一定的!

 吕欣欣震惊地睇见他的黑眸缓缓地移到她脸上。

 “真--真对不起!”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他的注视是否代表着什么意义,猛然站起⾝来,极度仓皇道:“我必须走了,记忆卡和通讯簿给你了!”

 语毕,头也不回地跑出餐厅。

 好糟糕好糟糕!一定要离得远远的才行,不能再接近这个人了。真的!

 否则,她一定会再次被他昅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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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会喜上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没有喜上自己?

 如果这种事跟改考卷一样有标准答案就好了。

 “…请问你听到了我刚才问你的事情吗?”

 一名美丽的年轻女子站在她桌前,用指尖敲着桌面,不客气地问。

 “啊?”吕欣欣抬起头。来者是学校的李老师:不是正规师院出⾝的李老师原本念的是法律,最后才在大学里修读教程改当老师。

 因为李老师的外貌相当漂亮抢眼,加上原是法律系⾼材生,所以这些“听说”她虽没参与过,却老是在耳边来来去去。

 法律系啊,而且是那所第一志愿的大学,李老师一定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吧。

 “欣欣老师,请问你有听到我刚才问你的事情吗?”李老师微微笑着,再度询问。美丽的脸看来好友善,但语气已经透露几许不耐。

 “呃,对不起。”因为刚刚真的很专注地在批改考卷,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听。“可以请你再说一次吗?”吕欣欣显得有些局促,她向来不会应付这种強势的人。

 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她没认错人的话,其实她在实习之前就应该见过李老师了。有一次,她和堂姐远远地看到李老师和堂姐的那个“他”在谈,而且很悉、很要好似的…

 “是麦克风的事。开始上课以后会比较常用到,学校可以帮你们实习老师用较低的价格买到,请问你要不要登记购买?”李老师居⾼临下地看着她。

 “好,请算我一份。谢谢。”吕欣欣没再想下去,赶忙道。

 目送李老师离开,她想起了堂姐。

 为什么爱情会是这么复杂困难的事呢?简单一点不行吗?倘若每个人都能得到专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一定很美好吧…

 微微叹息了下,重新低头审阅小朋友的考卷。最上面的一张只有十二分。她认真地瞅着,随即温和地笑开脸,自言自语道:

 “嗯,也许这个‮生学‬以后也可以考上第一志愿呢。”

 午休时间,她到音乐教室带领合唱团团练,一开始有些糟糟,不过最近渐渐上手了。无论是行政方面或教学方面的实习,都有开始导⼊轨道的感觉。前天她也教了一堂课,不过因为太紧张,所以已经不大记得细节了,但应该会慢慢适应过来的。

 放学时间她和平常一样站导护,有个顽⽪的小朋友一直在她⾝边抓着她的裙襬团团转,因为妨碍到路队又很危险,她规劝之后,小朋友却还是不听话,其它老师跑来责骂,小朋友马上乖乖地听话回家。

 结果,她被资深老师说“没有⾝为老师的威严”虽然知道自己应该要反省,可是,那个小朋友是喜她吧,因为喜她所以才会来撒娇。有人喜自己,⾼兴都来不及了,她实在没办法对那样的小朋友板起脸孔发脾气啊。

 站完导护后,她回到办公室填一些规定的记录表格,完成后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对其他老师礼貌道别,准备回家了。

 取出小记事本,她开始想晚餐的菜⾊。

 “今天吃黑胡椒牛柳、红萝卜炒⾼丽菜,还有蒸蛋。那要去超市买洋葱和蛋才行…”把‮机手‬电源打开,没有响,也没有讯息。

 从那天在餐厅仓皇逃跑之后,她已经三天没开过机,不过她随即觉得那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停止这行为。最好的证明就是之后的一个星期,⾼岁见不曾再打电话来找过她。

 她并没有在等他,甚至是诚实地决定回避的。

 但是,怎么办?真的好矛盾,因为她…并非完全不在意。

 漫步在人行道上,橘红的夕拉长她的⾝影,她告诉自己别去想,把所有关于那个人的过去和现在深埋在心底角落深处。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有一颗聪明的头脑。

 这样,想要记得的东西就记得,不要的就轻易丢弃。

 想去在乎的才在乎,不想的,就轻松舍去。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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