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星”集团,位于市中心的三十二层“夜星”大楼,是近年来处于执牛耳地位的企业。
总裁骆夜辰,传说冷冽无情、刚愎自负,具有浑然天成的领袖气息,他做事的冷硬作风,常让对手闻之丧胆。
然而骆夜辰旗下的两位得力左右手,副总裁尉星栩和总裁特别助理霍永晰和他是截然不同。
尉星栩以“笑里藏刀”出名,在他永远热情的笑容下有着灵敏的头脑,他最擅长地是笑着骗人,他笑得愈有诚意,对方就被骗得愈惨。
霍永晰是“夜星”的首席军师,总是一派斯文谦恭的态度,有着冷静的思绪和成
稳重的个性,在公司内是下属们服气、敬仰的对象,所说出来的话就如同正副总裁一样够分量。
骆夜辰的冷硬作风、尉星栩的热情圆滑,再加上霍永晰的和气态度,三人构成“夜星铁三角”在企业界是攻无不克、牢不可破的组合。
此时,霍永晰正由总裁办公室出来,俊脸上清闲的笑容逸去,眼镜后深邃的眸子浮上黯然的神色,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霍先生,有您的电话留言,是家里打来的。”霍永晰的秘书何薇薇自公事中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霍永晰。
“我知道了。薇薇,我从下午开始请假,如果有公事就麻烦你处理一下,再转到骆总或尉副总的办公室。”霍永晰吩咐着。
何薇薇担任霍永晰的秘书已经很久了,她一直是聪明能干、行事有条不紊的,人虽稍微一板一眼,但仍是霍永晰的得力助手。
再加上她已婚,育有两子,不像尉星栩的秘书一样黏人老想攀上枝头当凤凰,无怪乎尉星栩老爱没事来打转,极力游说何薇薇去他那儿帮忙。
“我知道了。”何薇薇将手上正在处理的公文整理好“这份要转出去还是您要看?”
“不了,我马上走,这案子转到尉副总的办公室吧,他今天该回来了。”霍永晰走进办公室拿外套“薇薇,这些天你有空就去帮帮尉副总,他的秘书是新来的只怕不纯
,但要小心他的‘魔掌’,可别一去不回。”
“好的。”何薇薇笑着回答,知道霍永晰说的话是玩笑成分居多。
“永晰!”
在“夜星”的地下停车场,霍永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尉星栩。
“才刚回来吗?”霍永晰问着。
为了北港分公司的设立,星栩飞过去好些天了,瞧他那疲惫的样子,肯定是才刚下飞机就回到公司来报到了。
“是啊,刚飞回来,哇!累死了。”尉星栩伸了伸懒
“你要出去吗?这次北港分公司的设立合约书有点问题,等一下你回来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帮我想想法子解决,可以吗?”
“你去找夜辰讨论吧,我才请了假,暂时不回公司了。”霍永晰带着歉意地说“公司的事你要多费心一些,前阵子为了芊痕的事,夜辰积了不少工作,有些事要多帮着他点。”
“跟老大讨论?唉!”尉星栩大声叹气,知道和老大讨论的结果,一定是他得自己想法子处理。他已经可以想象老大板着脸,用冷酷的眼神指责自己的无能了,唉!
原本尉星栩是想请两天假休息一下、充充电的,这下子被霍永晰抢先一步请了假,看来他的计划是泡汤了。
“抱歉,公司的年终聚会我可能也赶不及参加了,不过你放心,事情解决我会马上回来的。”霍永晰安抚着一脸不情愿的尉星栩。
“我知道了啦!对了,你既然不在,”尉星栩眼睛一亮,
笑着说“薇薇借我吧!”
“薇薇?除了别叫她加班之外,有事尽管吩咐她去做。”霍永晰挑眉微笑,看出尉星栩的不怀好意。
“哈哈,不加班就不加班,你放心好了,我向来是有借不还…不不不,是有借有还,你只管放心地把薇薇借给我。”尉星栩嘴上打着哈哈,心里正打着坏心眼。
他早就想“挖”薇薇到身边了,只是永晰这只老
巨猾的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薇薇对他死心塌地、忠贞不贰。
这次可好,不论是高薪利
,或是威胁恐吓,非得挖走薇薇不可。尉星栩跃跃
试地盘算着,一扫之前的疲累神态。
“请便。”霍永晰对尉星栩的话一笑置之。
“嘿嘿!”尉星栩一副小人的模样;忽然神色一正,收起嘻皮笑脸“对了,你这回又为了啥事请假啊?是你那小未婚
还是宝贝弟弟啊,我帮得上忙吗?”能让永晰放下工作的,肯定是家里的事。
“别提了,一点小事。”霍永晰叹口气“有重要的事就Call我。”
“行了、行了,别担心,公司有我呢!先顾好你自己吧!”尉星栩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拍了拍霍水晰的肩,转身走向电梯。
霍水晰走向他的车,将车开出停车场。
瞧瞧天色,灰蒙蒙的一片,看来会下场大雨,在离开前自己有件事得先去做,霍永晰打定主意,将车子转向疾驶而去。
车子离开市区转进郊区的路上,他心想应该是时间的关系,所以没什么车在路上,霍永晰加快车速,似乎想将心中的不快全发
在油门上。
他的烦躁是来自母亲一早打来的电话中,告诉他嫣琪的妈妈及哥哥自新加坡来了,说要讨论他们的婚事。
他和司徒嫣琪的婚事是很多年前便订下的。司徒嫣琪的父亲是个警察,为了保护霍永晰的父亲霍天擎而殉职。
霍天擎是大学教授,为人古板而严肃,因为挡了某位学生的课,而被绑架威胁;司徒量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最后虽然救出霍天擎,但却被暴徒杀中要害,不治身亡。
为了报恩,霍天擎便许了霍永晰和司徒嫣琪的婚事。那时司徒嫣琪才念高中,后来她考上南部的大学,在司徒家移民到新加坡后,她便住在霍家。
现在司徒嫣琪已经念大四了,两家人便开始计划他们的婚事。
霍永晰一直当司徒嫣琪像妹妹般看待,司徒嫣琪也拿他当大哥看待,且另外心有所属,只是一向重承诺的霍天擎仍不顾年轻人的意愿,坚持要他们在一起。
霍永晰锁紧眉头,油门踩得更猛。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很快地便下起大雨来。
他放慢车速,心想天雨路滑自己气归气,可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尤其是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那小女人。
一想到那教他意外倾心的小神偷,霍永晰的眼眸浮起温柔的光芒。
那偷技高超、不怕危险,却对柔情格外却步的小女人呵!他只要想到她每次见到他时那种胆怯戒备的神色,就不
要叹起气来。
他知道她一定有某段不太好的过去让她自
般地收起热情的天
。上回他吻她时,她的
是怯生生的,却带着柔软的暖意,在他蛮横的制住她的挣扎并加深那个吻时,她并不是没有响应的。
但一吻结束后,她那仓皇失措、落荒而逃的样子让霍永晰不
心生怜惜,此后他没再尝试吻她,只是常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由她话中的挟
带
,他知道她对自己仍是警戒的。
霍永晰知道,若他要,他可以轻易调查到她过去的一切,但他不想那么做,他在意的是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的她。
只是他的在意、他的真心,她真的都不在乎吗?
霍永晰泛起一抹苦笑,注意到他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了。
闷啊,烦啊,唉!又闷又烦。
陶榆榛放下手中的书,端起杯子啜了口热红茶,隔着透明玻璃看向窗外,正在下着大雨的街道。
方才远处打起闷雷的时候,芊铃就说一定会下大雨,由于没有客人上门,所以她说要去睡午觉,然后就溜到店内的休息室去,放自己一个人顾店。
果然被芊铃那个阿花说中了,陶榆榛用手支着下巴有点昏昏
睡地想着。
呵…没客人、没钱赚,只有无聊的时间。陶榆榛打了个超级大哈欠,
有些酸的下巴,她干脆趴在柜台上面向着窗外,上下眼皮快黏在一起了。
这种见鬼的天气,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大老远的跑到郊区的超商来的,她想着,意识浑沌了起来,就在她快睡着时,忽然窗外的一个影像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猛地睁圆眼睛,看着在店前停下的车,呃…那车子,莫非是他?
陶榆榛盯着车上的男子下车,修长的身影虽然在滂沱大雨中,依然是一贯的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的关上车门,从容地走来。
那该死的男人,下那么大的雨连伞都不撑一下,车子停得那么远,等他走过来时肯定会全身
透了,天那么冷,他不怕感冒啊?
陶榆榛不悦地蹙起秀眉,拿出一条
巾,在自动门打开时冲了出去。
“反了!”陶榆榛的恶声恶气只为了掩饰自己被
动的心弦。
昨天没来,今天他就一定会出现,陶榆榛知道霍永晰是真的有心,不论多忙他一定会来看看她。
他来,并没有特意要说些什么,只是来看看她,一向绅土的他只会用专注而深情的眸子凝视着她。
懊是因为看出她不安的心绪,霍永晰从不勉强她也不给她压力,只是静悄悄地对她投注真心,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他愈认真,她就愈忐忑不安。
她惯于掩饰自己秀丽的容貌,除非出任务需要,其它时间她均是朴素简单的装扮,就是怕引起男人的注目。
对于爱情、婚姻,她一向敬而远之,因为她看透了、也心冷了,什么地久天长、山盟海誓,她都不愿也不敢去碰触。
她一直相信自己能心如止水,才二十多岁的她已拥有五十多岁的心境,她什么都不信,只相信钱,认为自己只要专注于赚钱养活自己,出任务报答祁虹便够了。
但对他,陶榆榛起了
惑的心,她好想顺着自己的心投进他的感情中,但理智却阻止着她,记起了母亲的悲剧再加上自己的失败,她怎么能再放任自己陷进去呢?
她好
惘,真的,与他相处时间愈久,她愈
惘。瞪着霍永晰,陶榆榛的心好烦好
。
霍永晰扬手接住
巾,轻快地擦着雨水,带着笑容走近柜台,顺手摘下眼镜放在柜台上,他对陶榆榛的瞪视全然不在意。
“怎么了?那么凶,谁惹你了?”轻笑着问,霍永晰的嗓音轻柔得带着危险的魅力。
“谁敢惹我?”陶榆榛嘟哝着斜睨霍永晰说道:“下那么大雨还在外头闲晃,霍先生你好清闲,不用上班吗?还是‘夜星’倒了?”
“我们都不陌生了,你还是要唤我霍先生那么生疏吗?”他将
巾放在柜台上,语气坚定地纠正陶榆榛“叫我永晰吧!”
“嗟!”她扁扁嘴,别过脸去。
霍永晰在心里叹着气,这小妮子看来心防还是如同往常般地难以攻破。他盯着她的侧面,她照旧是将长发扎成辫子,未施脂粉的脸依然是清纯得如同十五、六岁,看起来就像路上一捉就一大把的高中女生。
她算不上什么沉鱼落雁的美女或是妖
尤物,但就是让他心动。是缘分吧?霍永晰知道他是要定她了。
陶榆榛偷偷地瞄瞄霍永晰,果然他又是沉思般地瞅着自己,眼眸灿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抿紧
,特意低头回避他的目光。沉默散布在两人之间,使得室外的雨声格外的声大。
“最近忙吗?”陶榆榛在沉默了好半晌后开口问。
“
忙的,你也知道夜辰前阵子为了芊痕的事,心思全没放在公事上,但他这阵子好多了。”霍永晰
下
透的外套晾在一旁的椅背上。
陶榆榛看他白衬衫都
了,转身倒了杯热红茶放在他面前“喏,你全身都
了,一定很冷吧?”
“谢谢。”他眼底浮起笑意。
“不用谢,要付钱的。”陶榆榛伸出手“三十块,谢谢。”
果然是小爱钱鬼一个!霍永晰笑意更深了,他拉过椅子坐下,正经八百地说;“麻烦你,糖和
,我喜欢
茶。”
“去,我这里又不是咖啡厅,挑剔!”她嘀咕着仍拿出放在柜台下的小糖包及
递给霍永晰。
“哟…下午用茶时间啊!”岳芊铃伸着懒
,慢
地从里面出来“怎么只有茶没有点心?”
“喂,你们真的当我这里是咖啡厅啊?”陶榆榛瞪着眼。
“小气鬼!”岳芊铃做了个鬼脸,从架上拿了两包饼干丢在柜台上“来,永晰,我请客,不用客气。对了,我姐姐怎么样了?”
岳芊铃的双胞胎姐姐岳芊痕前阵子受了
伤,才从鬼门关被救了回来。
“很好,恢复得差不多了。”霍永晰笑着站起来“谢谢你的饼干,不过我要走了。”
一口喝掉温热的
茶,他温柔地瞅着陶榆榛轻轻地说:“我有事要离开一阵子,这几天不来看你了,你保重,出任务时要小心,别让我担心。”
对上他温柔的眼神,陶榆榛不自
地点点头。
霍永晰伸手轻抚过陶榆榛的颊,将她溜出发辫的发丝赛回耳后。微点头向岳芊玲示意,他拉起外套向门口走去。
“唉!现在走到车子那儿不就淋
了。没关系,反正
都
了,要着凉早就着凉喽。”岳芊玲斜看了陶榆榛一眼,故意说着。
“
婆!”陶榆榛骂了句,转身拿了伞,还是追了出去,在前廊拦住了霍永晰。
看着两人撑伞走到霍永晰的车子旁,岳芊玲不
笑开了,嘿嘿!般不好永晰就是那个能解救小榛恶梦的男人,瞧那两个人还
合适的。
岳芊玲倒了杯红茶,愉快地喝起了下午茶来了。
“永威哥,我可以进来吗?”司徒嫣琪出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响应时,她推门进去。
霍永威面向窗外一动也不动,一旁的画布上是完成一半的画作,屋内已经染上黄昏的薄暮,却还没有开灯。
“有事吗?”霍永威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
“伯母让我上来问你,‘亭毅’画廊的代表又来了,你见不见他们?”她走到霍永威身后的画桌上,顺手为他整理凌乱的画具。
“不了,替我回了他们。”霍永威离开窗边,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坐下。
“我知道了。还有,一会儿要开饭了,你下来还是我替你送上来?”她细声细气地又问:“妈妈和哥哥来了,永晰哥应该也快到了,你…”“我不下去,你出去吧!”霍永威打断她的话,不耐烦地一挥手。
“嗯…”司徒嫣琪悄悄咬住下
,无奈地瞅着他。“我先出去了。”
她退出霍永威的房间,柔顺的脸庞蒙上一层轻愁。她再怎么努力,永威哥却总是一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低低喟叹着,司徒嫣琪好恨没用的自己,如果她能更善解人意,进驻永威哥的内心,或是能放掉自己的感情,顺从长辈的安排,好好地当永晰哥的未婚
就好了。
但很难啊!真的很难,她的心已经全放在永威哥身上了,要怎么收回来呢?而且她能够感受到永威哥一向给自己的温柔呵护是属于对妹妹的,而不是对爱人的。
悄悄握紧了拳,司徒嫣琪咬着牙忍过指甲刺人掌心的刺痛,抹去哀愁的神情,她强迫自己
出不让人担心的微笑,下楼去了。
“对不起,霍先生不想见你们,你们还是请回吧!”司徒嫣琪客气地对“亭毅”画廊的代表说着。”这…”两个代表对看一眼,心想这件事没办妥,回去又得挨老板娘的训了。较高个子的是亭毅画廊的经理柯允南,他为难的请求着,
“可以让我们和霍先生见一面吗?”
“对不起,恐怕霍先生不会见你们。”司徒嫣琪充满歉意地回答。
自从霍永威的画在半年前的世界大展中得奖后,就有不少的画廊来洽谈买卖事宜,但总被打了回票。
霍永威的画都是人物画,在素描、水彩画、油画,各式不同的画法中,画的却永远都要同一个人物;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动作、不同的装扮,但画中的女主角却永远是同一个人…霍永威已过世的女友方彤语。
两年前霍永威和方彤语在夜游时出了车祸,方彤语当场死亡,霍永威则成了残废,左腿装了义肢。自此他就变了,从以前的热情活泼转为沉默
鸷。
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只是一再地画着方彤语,一张又一张地画着。虽然司徒嫣琪偷偷拿他的画去参展,然而不论得奖与否,或有多大的荣耀、多少的奖金,霍永威都不在意,他只是一直画着。
家人给他安排了一间空房堆满了他的画,平
司徒嫣琪会进去替他整理,注意它们不被虫蛀了、不被
晒了,对她而言,霍永威的寄托就放在那里,她一定要十分爱护它们。
这次亭毅画廊会这么坚决地要买霍永威的画,是因为居住在南港的某富豪无意中看见霍永威得奖的画,便委托“亭毅”不惜代价要买他所有的画作。这是笔大生意,难怪画廊的经理会亲自来。
“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司徒嫣琪确定他们今天是见不到永威哥的。
“小姐,麻烦你,让我们见霍先生吧!这些画的价钱很高的,霍先生真的该考虑一下。”柯允南不得不用利
,被老板娘知道他们连霍永威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轰了出来,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跟霍先生谈钱是行不通的,请回吧!”司徒嫣琪沉下脸想,这些人开口闭口就是钱,听得连好脾气的她都烦了。她下着逐客令。
“可是…”柯允南还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都请你们回去了,何必再纠
不清呢?”霍永晰的语气不是很凶,却自有其威严在,让画廊的人只好悻悻然地打了退堂鼓。
“永晰哥,你回来了!”司徒嫣琪眼睛一亮,快乐地扑进霍永晰的怀中。
一直面对着霍永威的冷漠,看见霍永晰和煦的笑容,让司徒嫣琪忽然鼻酸了起来,泛红着眼眶,她埋首在霍永晰怀中寻找温暖的慰藉。
“哟,好盛大的
啊!”霍永晰拍拍她的背,戏谑地说“我宝贝的小嫣琪,怎么?太久没看见我,很想我吗?”
他知道嫣琪爱的是弟弟永威,他当自己只是大哥,所以敢放心开她玩笑。当他感到她在哭时浓眉一皱,双眸闪过精明的光芒。
“怎么了?嫣琪。”霍永晰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永威欺负你了吗?”
“没有,永威哥他…”司徒嫣琪
着鼻子离开霍永晰的怀抱,抹了抹泪水她道;“他还是老样子。”
“是吗?”霍永晰蹙眉。老样子就是最糟的状况,霍永威一向冷漠的态度才是最伤嫣琪的吧!“那为什么哭?”他轻轻地为她拭泪。
“没事,只是有点烦。”司徒嫣琪摇着头。
“嫣琪,对永威的事要有些耐心。”霍水晰知道弟弟是不会那么容易再接受别的女人的。
“不是永威哥的事,是妈妈。”司徒嫣琪叹口气“她这次是为了咱们的事来的。永晰哥,怎么办?”
“别慌,先看看情况吧!”霍永晰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也知道司徒嫣琪已经大四了,两家人极有可能会要他们先订婚,等她毕业就马上结婚。
“看看情况?”司徒嫣琪喃喃重复着,她的心思一向细腻,霍永晰想到的她也想到了“还能怎么样?妈咪这次来是为了让我们先订婚。永晰哥,我到现在都还触不到永威哥的心,若我说我喜欢的是他,霍伯伯一定会强迫他娶我,如果他是无心的,那又有什么意义?可是若和你订婚成了定局,只怕就再也无法触碰到他的心了。”
“嫣琪…”
“我要放弃吗?永晰哥,如果我谁都不要,就得回新加坡去了。”司徒嫣琪的声音极低,两行清泪悄悄滑下脸颊“如果一切努力都是枉费的,趁早放弃是不是更好?”
“别这样,”霍永晰将她拉进怀中哄着“如果你放弃永威,那永威就完了,他已经连自己都不爱了,如果再没有你来爱他,不是要将他推进黑暗的深渊中吗?”
“可是我好累,我的爱就像是被丢进大海中的针一样,没有半点回音啊,我并不奢望能取代彤语的地位,只要永威哥肯偶尔看看我那就够了,可是…”司徒嫣缁
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长叹着,霍永晰只能说:“再给永威一点时间,嫣琪,你那么好,永威不会漠视你一辈子的。”
“一点时间?那是多久呢?”司徒嫣琪问着。
“我不晓得,但是那不会太久的。”霍永晰哄着她,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去狠狠地敲永威那块顽石一顿,他的哀悼期也够久了吧?没必要让大家跟着痛苦啊!
霍永晰搂着司徒嫣琪站在庭院中央。冬日的傍晚,风有些寒意,司徒嫣琪缩了一下,霍永晰便再楼紧了她一下,像大哥哥般给她鼓励。
“很冷,我们进去吧!”他环着她的肩走进屋,没人留意到站在二楼窗前的人盯着他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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