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准你叫她们来的?”肃傲阴沉的看着伊集院海,浑身散发的怒气显而易见,在打发了两个特地来邀他参加今晚慈善酒会的女人后,他的耐心几乎用完,怀着满腔的怒火正朝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发
。
他知道是她找她们来的,就因为她不想跟他出席酒会!
“我想你会需要美丽的花瓶来衬托。”她叫她们要打扮得好看一点,这样他看了高兴,她今晚也能逃过一劫。
她突然张大美眸,惊慌的看着瞬间来到她面前的男人。他速度怎么那么快?
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我警告你,只要是我要你出席的时候,你就得乖乖的给我出席,不管是公司也好、宴会也罢,你全都不准给我缺旷,不然就等着看伊集院商社在商界除名,你义父母也别想过好日子,明白了吗?”
她再怎么冷漠也无法将义父母置之不理。
他成功的捉住她的弱点。
可恶的男人!如果可以,她真想给他一拳。她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他是第一个,半年后她绝不再见他。
“半年,我绝不会旷职、请假,但时间一到我马上走人,这是你答应我的。”
他是个厉害的商人,她怎么也赢不了他。
“只要你乖乖待满半年,我绝不再留你。”或许他会因为忍受不了她的脾气而让她提早离开也说不定,不过她目前是别想从他身边离开。
她相信他不会留她,而她也绝不会留在他身边。
“那么可以放开我了吗?总裁。”她迟早会准备一把刀放在身上,方便随时捅他一刀。
“今天再有一个女人进来你就给我小心点,你找来的人就由你打发,明白了吗?”
他没必要因为她去应付那些花痴。
“明白。”若没记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而那些女人也都答应要来,看来她还是躲到资料室去比较好,可惜她不能。
回到座位上不到两个小时,她就打发了三个女人,看样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她从没这么累过“女人是最难
的生物”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她庆幸自己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伊集院秘书,里面怎么了吗?”
渡臣纳闷的指着一道门,那上面挂了个“内有狂兽”的牌子,如果他没认错,那应该是他家老大的门。他什么时候养了一头狂兽他怎么不知道?
伊集院海抬头往那道门望去,好像挂错面了,她走近门将牌子翻了过来,这让
渡臣更疑惑了。
“这图形怎么跟男厕的标示那么像?”不知道的人一定会将那里当男厕,这什么意思?最新的谜语吗?
“女宾止步的意思。”她继续处理她的资料,不理
渡臣那惊讶的样子。
“你进来。”内线传来肃傲的命令,她置若罔闻的继续做她的工作,没有要进办公室的意思。
“伊集院秘书,你不进去吗?老大在叫你耶!”
渡臣好心的提醒她,但看看门口的那张牌子他就忍不住笑弯了
“该不会连你也算在里面吧!”他觉得本来的“内有狂兽”还比较好些。
“我不是女人吗?”她头也不抬的问他,那是肃傲自己说不准女人进去的,她遵行他的命令也不对吗?
“你当然是,不过,我敢打赌,老大一定没将你算在内。”听楼下的警卫说今天下午来了不少女人,老大肯定心情不佳下了命令,但他怎么没想到他的海儿秘书也是个女人?
她当然知道他没将她算在内,会这么做是故意想气气他,小报一下仇罢了。
“伊集院秘书,我发现你其实很有趣,只是没机会表现出来罢了,今晚你有没有空?我知道有场电影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大笑个两小…”
“你太闲了吗?”肃傲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差点吓坏
渡臣脆弱的心脏。
“拜托,你别无声无息的出现好不好?会吓死人的!”还好他胆子不小,否则吓死他这个优秀的人才怎么得了。
“北原的企划案拟好了吗?明早拿来给我。”
“明早?那案子少说也还要两三天才可能会好,明早怎么可能?”他吃错葯了?
不然怎么做这种不合理的要求?“你不会加班吗?”他既然闲得在上班时间约女人,他就帮他找些事做。
“你怎么可以这样!”一定是因为他刚刚跟伊集院海多聊两句他看了不
,才会公报私仇要他加班,这样他根本不能约她出去了。他如果约她改天,他这几天肯定会要他天天加班,他还是别再说什么比较好。
看
渡臣那副滑稽的表情,伊集院海忍不住嘴角上扬,自然的又多看他几眼,但脸却马上被转开,换成另一张不悦的俊容在她面前。
“我叫你进来你没听到吗?”一出来就看到
渡臣这家伙跟她有说有笑的,她是忘记她的工作了吗?
“听到了,但你刚才说过不准再有女人进去,我也是女人。”她是完全遵照他的话办事,从那刻起真的没有女人进去过。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哪些女人!”她是故意气他的。
“很抱歉,我资质驽钝,不明白你说的女人有哪几种?”装傻她也会。
“你!”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自认爱好和平的
渡臣当然要出面当和平大使了。
“好了、好了,把事情说清楚就好,没必要气得脸红脖子
的,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大家笑一笑就没事了,你们…我还是去工作比较安全。”老大在瞪他了,他还是别管闲事的好,免得无辜成为炮灰,他可是很爱惜生命的。
“
渡秘书真有趣!”她难得
出笑容,却是针对
渡臣。
这让他看了不只怒火中烧,还妒火攻心,一把拉起她就往自己的专属电梯走。
“伊集院秘书,保重!”
渡臣挥挥假想中的手帕,目送他们离开视线,心里为伊集院海祈祷着,但愿他明天还看得到她。??
“总裁,我还有工作要忙。”被拉进电梯后,伊集院海不慌不忙的整整被他弄皱的衣服,开口说的话仿佛当他是个任
的小孩般。
“你对那家伙有兴趣?”肃傲阴沉着脸瞪着她。
“谁?”没头没脑的她怎么知道他在说谁?
“
渡臣!”他从没这么厌恶那三个字,尤其是那个人,只要一想到他跟她有说有笑的,他就想让他从此自他和她眼前消失。
“我能假设你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他吗?”如果是,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应该是倒霉的她。
“回答我的问题!”他恶狠狠的
近她,不听到她的答案誓不罢休。
“如果你问的是我会不会爱上他,答案是不会。”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吗?她不会爱上他…
“可是刚刚你还跟他有说有笑的,你敢说你对他没好感?”他不信,她现在或许还没爱上他,但以后呢?
“如果你认为我会爱上每个跟我说过话的人,那么全公司里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跟我有关系!”她没必要对他解释那么多,但为了她往后的日子着想,还是别让
暴的他生气比较好。
“全公司里没一个男人是你喜欢的?”肃傲还是不死心的问,他知道有不少人扬言要追她!可她的态度依然冷淡,真没人能打动她的心吗?
“总裁,我不是花痴。”她很清楚她的身份,他没必要处处怀疑她“就算我真的爱上谁,我也不会因此而忽略我的工作,这点你大可放心。”有时候他真的很无聊,看不惯她也不必这样,处处找她麻烦很有趣吗?
很好,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跟她在一起,那个人就别想继续待在日本,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拆散他们。
“你最好记住你所说的话,我不会要一个将工作摆在第二位的人,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最好带着伊集院家的人去躲起来别让我找到,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不必等到那时,她现在就很后悔了,但事情已经发生,她怎么后悔也没用。
“你不必天天威胁警告我,我记
没那么差。”虽不是过目不忘,但也差不多,她的记忆力非常好。“现在我可以上去了吗?”电梯已经到停车场,她不认为她有出去的必要,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走。”不管她愿不愿意,他拉着她就往车子走去,打开车门直接将她丢进车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总裁。”她刻意加重对他的称呼,刚刚威胁她不准将工作摆在第二位的人,现在竟公然带她翘班。
“闭嘴!”他瞪了她一眼,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算了,跟一个野蛮人说理似乎没用,闭嘴就闭嘴,他也比较不会找她麻烦。
因为还不到下班的尖峰时段,原本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二十分钟就到了,在一间精品店前,她被当成小
般捉下车,接着像拉小孩般被强拉进去,然后又像个没自主权的娃娃般被推到一堆女人手中。
她是招谁惹谁呀!怎么那么倒霉?
“小姐的皮肤真好,顺便做个全身保养吧!”店员笑容可掬的剥光她的衣服!
将她推至保养台上。
“不必了,我赶时间。”伊集院海挥开她们的手,但又被
了回去。
“没关系,一下子就好了。”
“我老板可能会不高兴,还是不要好了。”
“不会的,肃先生
代我们要帮你打扮得
光四
,多等一下他不会介意的。”
“不必了,你们只要让我换套衣服跟化个妆就行了,不必这…”她的拒绝消失在一条热
巾下。
罢了,要怎么样随她们吧!反正也死不了。
虽说一下子就好,却花了足足三个小时,她都已经睡着了。
“肃先生,已经好了。”店员微笑着朝肃傲点个头,将伊集院海扶出来。
她身上穿了套低
的浅紫
礼服,紧身的设计将她姣好的身材展
无遗,凝脂般的雪白肌肤似吹弹可破,一头波
般的长发整齐的盘在头上,只在颊边放些当装饰,让她看起来我见犹怜,煞是动人。
几乎有那么一刹那,他完全被她的美摄去心魂,心跳与呼吸似乎凝结,生怕破坏了这绝美的一刻。
刚刚还在睡梦中的伊集院海脑袋还有点昏沉,及
的长发盘在头上更让她抬不起头,脑袋里跟脑袋外同样的沉重,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过的她,现在只想躺下来继续睡,什么都不管最好。
店员轻轻将她往前推了下,她一个踉跄,不稳的往前栽倒,以为就要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时,却被一个伟岸身躯抱个满怀,成了名副其实的“投怀送抱”
“咦?”这下她不清醒也难了,因为抱着她的正是那位暴君老板,她再睡下去只怕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了?”他很难得的以温柔的口气对她说话,心情似乎不错。
“没什么。”终于打扮好了,还好刚刚小睡了下,现在精神还不错。
“肃先生,这样的打扮您可满意?”女店员公式化的询问,不过在她们看来,他应该是相当的满意。
他眼里净是笑意,她这身打扮他要不满意也难。
“这样不会太
了吗?”这样穿是不错,她也觉得
好看的,但不难想像她会引来多少人的注意,
后会有不少麻烦。
“你这样好看多了,相信酒会上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你。”他们会是最受注目的一对。
“是呀,来邀舞的会更多,以后的麻烦也可能会不少。”男人果然是爱面族,只要有面子就好,女人死活根本不重要,而她倒霉的刚好生长在大男人主义兴盛的国家。
他心一凛,因为她带给他的震撼让他忘了看见她穿得那么
感的不只他一人,酒会上来的也不完全是女人,一想到会有男人
的盯着她看,他不
有些不悦,她的美丽只有他能欣赏,别人甭想觊觎她,她是他的!
“时间差不多了,总裁。”这男人在发什么呆?已经迟到了他不知道吗?
“换掉。”
“咦?”他突然生什么气?
“把这身衣服换掉。”别人休想看到她的美丽。
“为什么?你不是很满意吗?”她很少穿这类衣服,但现在是越看越喜欢,以后的麻烦就留到以后再说吧,偶尔当一次灰姑娘又何妨。
“你这副模样只有我能看!”刚刚还说太
,现在怎么看她好像很喜欢这副打扮,她是想引起谁注意?
“为什么?美的事物就是要让人欣赏,这套礼服不错,让人欣赏一下又何妨?”
她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偶尔放肆一下也无妨。
“不准。”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恶狠狠的瞪着她。
“好吧!我换一套较不引人注目的,不过这样你的面子可能会变小,这也没关系吗?”她完全不想跟他争,谁听过跟一头蛮牛争辩能争得赢的?
“无所谓,你马上去换掉。”他何须以女伴来充场面,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会是全场注目的焦点。
“是。”她无奈的和店员入内换衣服。
一会儿后,她穿了套银白色曳地礼服,低
的设计是没了,却
出一大片
白无瑕的雪背,依然引人遐想。
“难道没有其他衣服了吗?”肃傲皱着剑眉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的女人,她似乎怎么穿都好看,带她出席酒会只会带来麻烦。
“你想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其他的衣服?”她心情愉悦的笑看着他,已经迟到很久了,说不定他会放过她,不让她去浪费时间。
“有和服吗?”看来看去她还是别穿晚礼服的好。
“没有。”不等店员回答,她先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原来他也有为难的时候。
他看了下时间“现在到净月坊应该还来得及。”
“来不及。”早就迟到了,现在赶到酒会现场还来得及,但再到别的地方肯定只能帮忙送客了。“干脆我别去了。”这样最好。
“不行!”他一点希望都不给她,马上否决她的提议。
麻烦的男人!“那我换回原来的套装自粕以吧?”已经没时间让他坚持了。
“不准!”
“如果一定要去,那现在就走吧,我想有你在,没人有胆子敢跟我聊天。”谁想去惹一头狂兽,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有绝对的信心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把她放在台上供人欣赏,她是他的,谁也别想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总裁。”她动手帮他调了调领结,笑容可掬的抬头看着他“你考虑好了吗?”
她不想一直看他浪费时间,身为商人应该很清楚时间等于金钱这个道理。
是衣服的关系吗?怎么她今晚似乎变了
子,格外的温柔体贴。
“慢慢来没关系,不过容我提醒你,时间可不会等人。”都已经八点,酒会上的拍卖顶多到九点,他再不快决定,到时就真的只有看别人抱着东西回家的份。
“拿件披肩给她披着。”他朝一旁的店员下令,没多久,一件银白
苏披肩便披在她身上,他这才愿意带她离开。??
慈善拍卖酒会上,他们的出现马上引起騒动,男的是日本经济首脑,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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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秘佳人,耀眼得如美钻般吸引众人痴
的目光。
伊集院海不常出席这类场合,对所有人来说,她是陌生的,众人不仅对她投以爱慕的眼光,更纷纷臆测她与肃傲的关系,猜她会不会又是他的新
?
“总裁,你今晚有要买什么吗?”她淡然的盯着台上,看来应该快结束了!他们果然迟到很久。
“你想要什么?”女人都是贪心的动物,能要求的时候绝不放过,她也一样。
“我要的东西没有人给得起。”她依然看着台上,似乎那里比较吸引她。
“没有我给不起的东西。”他的能力不容置疑,他要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
“有些东西不是钱买得到的。”有钱人总是自视甚大,尤其是他这种有钱有权的天之骄子,充满物
的世界她看多了,她不屑成为其中之一
“你太小看我了。”她要什么?
“你太过自信了。”若她要的他给得起,或许她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那么你要什么?华宅、名车、珠宝,还是钱?”女人要求的、永远是这几样,不过她们都会多要求一样,那就是他的爱。
“你只给得起有形的东西,无形的你一样也给不起。”他果然够肤浅,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一样。
“我能给人快乐,这不也是无形的吗?”
“在你眼中,所有无形的东西都被物化了,所以你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给不起的。”他有的是钱,当然认为什么都能买到。
“那你倒说说看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你要的是什么?”女人还不都一样,不过他知道她要什么,她眼底那刻意隐藏的落寞他看得一清二楚,她要她失去的记忆。
“我什么都不要!”她不自在的撒过头,他知道了什么?他一直当她是个贪求物
的女人,这回又知道什么了?
“承认并不是一件可
的事,你要你失去的记忆不是吗?”那是她迫切想要的“东西”他是无法直接给她!但他可以帮她,只是一旦她恢复记忆,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你给不起。”她没有否认,她确实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
“但我帮得了你。”
她没开口问他怎么帮,只是将眼光放到拍卖台上。
拍卖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轴也即将登场,一幅由国宝级大师所绘的“傲笑山河”被抬上拍卖台,那潇洒的画风跟慑人的气势的山河令人为之赞叹。
她突然有个奇怪的感觉,仿佛看到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
“怎么了?你想要那幅画?”他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神稍有变化他马上就知道,现在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跟那幅画有关?
伊集院海没听进他的话,整个心思都放在那突来的一丝记忆里,两个多月才有一点进展,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绞尽脑汁也要想出个什么来。
“一亿一千万一次,一亿一千…”
“一亿五千万。”肃傲沉稳的开口,他一出声,所有人都安静的闭上嘴。
“好,
鹰集团肃总裁出价一亿五千万,有人出价更高吗?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一亿五千万…”
“一亿六千万。”某位喜爱名画的政界要人忍痛再喊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两百亿。”干脆不唆,肃傲直接喊出个天价,全场一阵惊呼声,但却没人有那份闲钱继续喊价,要出两百亿以上买幅画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事,这让所有人更了解
鹰集团雄厚的财力。
“明天
鹰集团的股票肯定会上涨。”一般人买不起
鹰集团的股票,那薄薄的一张少说也要几千万。
花两百亿买一幅画,他疯了!
“你想到什么了?”她一看到那幅画就怪怪的,这代表什么?她跟那幅画有什么关系?
“一个人,我救了一个几乎死去的人。”她记不清那画面,但意识却很清楚的告诉她。
“知道是谁吗?”她救了一个几乎死去的人?
“一个男人。”但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是谁,隐隐约约记起那人的脸,应该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他…很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死,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一个很重要的男人?
她竟然已经有男人了!
她是他的,不管“他”是谁,他都不会把她让给他,他不介意做出横刀夺爱的事,谁也不能将她自他身边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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