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觉醒来,七点半了。
哇,睡得这么晚。深红色的窗帘挡住了阳光,昏暗的光线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古聆坐起身,思忖着是不是该起
了。仔细听听,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没醒呢?还是下楼了?
嗯,还是起
了吧!太晚起
总是不太礼貌。况且她作为一名名门淑嫒怎么可以赖
呢?
今天该穿什么衣服呢?她自己可是没一件衣服可以衬得上她现在的身份的。柯尚礼说好在这里的一切起居用品都叫人打点好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古聆打开精美的衣橱,映人眼帘的一切让她差点尖叫。天哪,满满的一橱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名牌衣装。从
装到冬装,从棉衣到裙子,应有尽有。她真是太幸福了,这份所谓的工作根本就是享受,让她都有点舍不得太早完成任务了。
今天天气不错,看了这么多衣服,心情也不错。古聆选了一套桔色的
衣套裙,既漂亮又舒适。出乎意料的合身倒是让古聆微微吃惊。想来这些衣服该是照柯安的尺寸做的吧?她可沾了她不少光了。多亏有她,她才做了一回大家闺秀,享受了各种她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生活。好吧,为此她也要加倍努力了,为了柯安心爱的人早
获得幸福,她要加把劲了。
打开房门,对门的门依然紧闭着,不知道里面的王子醒了没有。古聆轻轻地敲了敲,却不见任何回应。
“大概起来了吧,人家才不会睡得这么晚呢。”小声嘀咕着,古聆走下楼。出乎她的意料,客厅里没有半个人影,她叫了几声,也不见人回应。
“原来我还是起得最早的一个。”自嘲地笑着,古聆往厨房走去。吃了一个多礼拜的西餐她开始怀念起小米粥的味道了,趁他们没醒,做一碗解解馋吧!
于是,没多久小米粥的香味便充满了整个厨房,并从厨房无声无息地飘出去。古聆见小米粥差不多好了便关掉火,打开锅盖,香味愈加浓烈地扑鼻而来,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起来。想起没下粥菜,她又炒了个蛋。
足地偷笑着,古聆一手端粥一手端蛋准备到餐桌上尽情享用。孰料…厨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肥,惟一相同的是两人都盯着她手上的餐点口水直
。哇!迸聆吓了一跳,手一松,两只碗马上呈直线下降运动朝地上砸去。眼看
人的早餐就要毁了,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个矮胖子飞快地扑了过去,一秒不差地接住了离地不到一寸的两碗佳肴,更令人叫绝的是那碗盛得满满的小米粥竟一滴也没泼出来。
咦,这凌空接物的架式怎么那么眼
?啊,啊!竟然是福叔!现在古聆终于知道他那本整天拿在手里所谓“武林密笈”的作用,不过,她还是宁愿不知道的好。因为…
埃叔从地上站起来对着两只碗嗅来嗅去,一脸馋相。林朔涛也凑过去要抢一碗,两个人就这样在厨房门口你推我抢,一点平时的风度也没有了。当古聆看到他们两个身上还穿着睡衣时,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两个好像猫和老鼠哦,只要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身体便会呈飘浮状循香而来。不过,这小米粥真有那么香吗?居然能把人从被窝里
过来。难道她的厨艺已经步入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然后听见餐厅里传来他们的抢夺声。他们两个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和管家吗?怎么比她还没有修养?无奈又好笑地,古聆将整锅粥端到餐厅里。她可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为了碗粥抢得头破血
。
吃过一场如战争般的早餐后,在一老一少感激的眼神注视下,古聆又担任起了洗碗工的工作。谁叫这么大的宅子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呢!女人做家务似乎在任何地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如果突然有一天女人都消失了,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哦,糟了,她现在可是柯安,柯安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碗。这下可好,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疑点,他们不会因此而起疑心吧。
“安安?”叫唤声在这时响起,古聆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完了,他们看出来了。
“这顿早饭真的太感谢了,想不到七年不见你变得这么贤惠。”林朔涛赞许地说,并走到古聆身边帮她把洗好的碗擦干。
“哪、哪里?”古聆惊讶地松了一口气。呵呵,七年不见!对啊,这可是一个掩藏她和柯安之间差别的大借口。
“中午就由我来做饭吧。”迟疑了一下,林朔涛说“我说过要做一桌子菜来庆祝我们伪重逢的。顺便也作为这顿早餐的谢礼。”
“好啊。”古聆欣然答应。
****
中午时分,古聆被唤下楼吃饭。她是高高兴兴地下楼,可看到那所谓的一桌子菜后,她当场傻眼了。
这…这能叫菜吗?生黄瓜、生番茄、生蘑菇,外加一些水果拼盘摆了大半桌子,剩下的地方就是面包、牛
、
拉之类的东西,反正不是生的就是现成的。惟一经过加工可称为
的东西就是那三个漆黑的据说是荷包蛋的东西。
“安安,你看我做得怎么样?以前我在家里做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说我做得很好呢!”高大的林朔涛围着个缀着花边的粉红色围裙,满眼闪着期待夸奖的光紧盯着古聆问。
“很好?”古聆不可思议地反问,声音不自觉地抬高“我想他们的脑子一定有问题,要不就是我的脑子有问题。这样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再奉劝你一句,快点请个厨师吧!简直是浪费粮食!”古聆满怀的希望一下子落空,她气得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一点也不给林朔涛面子。
可是,她骂完之后,在看见两张呆若木
的脸之后,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妈呀,又
相了,她怎么这么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接下来林朔涛的反应让古聆跌破眼镜。
“安安,你…”林朔涛突然拉起古聆的手激动异常。就在古聆认为他被气疯了的时候,他又一把把她紧紧搂住,用颤抖的声音说:“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肯对我说实话了。安安,我爱死你了!”
被批评还这么开心,脑壳坏掉啦?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借此吃她豆腐,她长这么大除了爸爸和弟弟外,还没被别的异
抱过呢!
“快放开我啊!我快
不过气了。”古聆忍不住大喊。
林朔涛闻言忙放开她,不过还是兴奋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安安,哦,太抱歉了。我太高兴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说实话的人。”
“说实话?”
“对。其实我做这顿午餐是为了考验你,如果你也像别人一样违心地夸奖我,那我也许就不得不和你解除婚约了。虽然你们都出于善意,但是我不需要谎言,我要的是一个会对我说实话的
子。而安安,你合格了!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要认真地爱你。”林朔涛解释说。
“你说…解除婚约?”黑,全黑,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她没听错吧?
“哦,安安,别介意,你已经通过考验了,我不会和你解除婚约了。”见古聆脸色苍白,林朔涛忙安慰她。
“唔哇!”毫无预警地,古聆大哭出声。她竟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这么倒霉,这个天大的好机会竟然就这样从她眼皮底下溜走了!哇…她好后悔啊!怎么关键时候会忘了身份呢?
一旁,林朔涛和福叔以为古聆被那句“解除婚约”吓哭了,一起手忙脚
地安慰她,谁知越安慰,古聆却哭得越厉害。望着逐渐被泪水淹没的大厅,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只能抱作一团站在水果拼盆上“好可怕,好可怕啊…爱哭的女人真的好可怕!”
****
继考验午餐一事后,一个星期过去了。林朔涛到他家在本市的一个分公司视察坐阵,看看这边的动作状况。树大难免有枯枝,他作为首脑人物要尽可能地剪去这些枯枝,让他们的企业永远保持蓬
生机。福叔则终于尽到了“管家”的职责,请了些佣人回来。
也是这些原因,古聆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两人只有傍晚到临睡前一段时间可以聊聊天,谈谈情,说说爱。当然即使这样也丝毫未能影响他们之间感情的发展。呃,确切地说,应该是林朔涛单方面的感情发展。
自从古聆通过林朔涛的试验被认定为合格的
子人选后,他对她可说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惟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让古聆满意。
反观古聆就叫人心寒了,在林朔涛拼命爱她的时候,她却在盘算着红杏出墙的事。无意间错失了一次完成任务拿到另外五十万的良机后,她马上快马加鞭地实施起她的计划。可是很失败,她至今也没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变成为坏女人的男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男人,只是这话让她怎么开口呢?说“先生,哦,呵呵呵呵呵呵…拜托让我红杏出墙吧…”去!不要傻了,这实在太荒唐。
所以,每一天,古聆总是一个人苦恼着、思索着。
因为怀着这样的苦恼,古聆对于林朔涛的感情视而不见,或者即使明白他的心思,她也假装不知。她并不是柯安,对她而言,林朔涛爱的人是柯安。她这个替身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真的。所以下意识地,她把自己的感情包裹起来藏在心底最深处。然而即使这样,在感受到林朔涛对她这个假柯安的款款深情时,她还是忍不住靶动一番。唉,如果真有一个男人对她,也就是古聆哦,这么好就好了…
等等,这思绪又扯到哪里去了,不行,她要赶紧执行计划才好。不管了,今晚也出去找找看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或者晚上她会大胆一点。
****
漫无目的地游
了几个小时,古聆一无所获,看中了好几个男人都因为自己的怯懦而作罢。
不知为自己的无能叹了几次气后,古聆在一个叫做“造缘”的PUB前停住了脚步。她以前也在几个小姐妹的死拖硬拉下,到过一个什么PUB的,不过里面颓废糜烂的气氛让她异常反感,从此视这种地方为
地。可是现在,古聆忽然有些改观了,既然里面的人都爱游戏人生,那就不会太认真地对待感情,说不定能找到一个能配合她的人,反正她要的就是一个不认真的情人。呵呵,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想到这些,古聆不再犹豫地推开了“造缘”厚重的大门。马上,烟味、酒味扑鼻而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更让她皱紧了双眉,她努力
下夺门而出的
望。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古聆学着隔壁座的一个很美
的女子点了一杯pinklady。尝试地抿了一小口,酒味芳香、入口润甜,嗯,还不错。然后,她开始四下搜寻她认为合适的目标。
可是,古聆还没找到她的目标,她就先成了别人的目标。
穿着西装的男人端着一大杯啤酒走到古聆面前,因为挡住了她的视线,
得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小姐,等人吗?”男子开始搭讪,怯生生的。
扫了男子一眼,古聆选择不搭理他。
看了古聆的反应,男子咬了咬
,不死心地又问:“小姐,第一次来吗?”
“关你什么事?”古聆不悦地回了他一句。
男子怯场地想要离开,可当他的眼睛看到某一处时,脸色变了一下,反倒自己坐下来动也不敢动了。“来这里的人,内心或多或少都是寂寞的。这个酒吧叫‘造缘’,许多人都想在这里给自己制造一段美丽的邂逅,以缓解一下那会
得人
不过气的寂寞。”隔了好一会儿,男子盯着杯中已没有气泡覆盖的黄
体像背书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的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那么嘈杂的声响下,还是清晰地传进古聆并不专心的耳朵里,顿时引起了古聆的兴趣,因为他话中的几个字恰巧撞到了她的某
神经。
制造一段美丽的邂逅!好
麻…呃,好诗意的话,好喜欢,太喜欢了。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天助她也!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先验一下货,万一是什么阿狗阿猫之类的就不足以取信于人,也有辱于她的品位。
这样想着,古聆忽然将脸凑到男子面前,男子看着她,
出小鹿一样
惘无助的眼神。眼睛水灵灵的太大了,鼻子还算差强人意,嘴巴太薄也太红,脸形太尖,凑在一起给人一种
柔的感觉。不过也算得上上等姿
了。这张漂亮的脸更适合一副女
的躯体,古聆暗想。始终是比不上林朔涛了,看了一个星期他俊美帅气的脸蛋,再看别人总是会忍不住比较一番。结果却发现仍是林朔涛好看。这也是她拖了这么久也没有物
到好对象的理由之一。大街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男人经过,可其中有几个能及得上林朔涛的呢?
这个人,配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和他在一起找不到偷情的感觉,跟他演戏可能会有些吃力,选…还是不选呢?审视完毕,古聆收回视线,陷入取舍的抉择中,完全不顾男子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得一愣一愣。
“朔涛,这里!”一个
朗高亢的声音突兀地盖过其他嗓音成为绝响,引来全场的注目。被注视的人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朝刚进门的一个
拔俊美的男人挥着戴满古怪戒指和手链的大手。
“朔涛?”这个名字很多人用吗?很自然地,古聆也好奇地望向那个被人呼唤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竟然有这么好的事!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不,应该说是老天太厚待她了。不可抑制地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命运的神奇后,古聆马上抓住这个天赐的好时机:未婚
脚踏两条船,被未婚夫当场抓住;酒吧这种地方很适合偷情;对面的男人自己送上门…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将就一点不挑三拣四了,娘娘腔就娘娘腔吧,长得不错就行了。就他了!
“先生,贵姓啊?”漾开甜腻的笑容,古聆用甜腻的声音问她对面那个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的男人。
好一会儿,男人才接收到古聆的声音,他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确定他周围没有别人时才不确定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不跟你说话,难道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发神经啊?虽然心里这么想,古聆还是维持刚才的甜腻风格说:“是啊,我很想认识你。”
“啊?呃?哦!”男人一连发出三个语气词,然后呆呆地摸了摸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姓梅。”
软趴趴的样子看了很不舒服,很想欺侮他一下。看着他,古聆忽然对一些暴力事件有了新的看法。也许某些暴力的起因并非缘于施暴者,而是被施暴者本身就散发着“讨打”的信息。
使劲握了握有些
的指关节,抑下暴力冲动,古聆忧雅地站起来硬是挤到对座男子的身边坐下,然后朝他伸出不算纤巧的五手“很高兴认识你。柯安,我的名字。”对方被她突来的靠近弄得手足无措,连握手这种简单的礼仪也不会了。无奈之下,古聆只有主动出击,握住他不晓得该放在哪里的手。哇,好软哦!这真是男人的手吗?跟她的手差不多大!要不是清楚地看见了他的喉结,古聆肯定要怀疑他是不是女扮男装。幸好!幸好!不过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会找女人搭讪,真可谓人不可貌相!
“喂!你还要愣多久?”看男子一脸的呆样似乎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古聆忍不住催促。趁机偷瞧未婚夫所在地,他正兴致
地跟那个大嗓门男子聊天,一时半刻应该不会走。她也要利用这段时间跟这个娘娘腔套好关系。
“你姓梅,梅什么?”古聆又靠近了一点。
“梅寒清。”低声回答后,他稍稍挪开了点距离。
真奇怪,明明是他来搭讪的,怎么她如愿上钩了,他反而想逃了?不管了,套清他的底细要紧。“今年几岁了?”古聆又粘上去。
“二…二十。”
看不出来比她还小两岁“工作?”
“漫画家…助手。”梅寒清此刻完全没用脑子思考,只是凭着本能反应在回答,他或许连自己回答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一紧张,他就会这样。
“家庭成员?”
“还有个妹妹。”
可怜的,没父母了。
“结婚没有?”
“没…没有。”
****
“你怎么会来的?”林朔涛点了杯威士忌后问旁边的老友。在公司接到他的电话,还真有点意外。
“想来就来了。”欧达漫不经心地答道,看也不看林朔涛一眼。
早习惯好友的说话方式,林朔涛不以为意地啜了口杯中物。
“试婚生活如何?”沉默了一会,欧达突然问。
“还好。”林朔涛思索了一下,吐出不轻不重的两个字。
“还好?不会吧?瞧你一脸
,会‘还好’那么简单?”欧达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你又知道?”林朔涛睇了欧达一眼,脸色微红。
“那当然,好歹也和你做了十年的朋友了。你
股一翘,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欧达得意地笑着。
林朔涛的脸涨得更红了“你…你不能用文雅一点的说辞吗?”
“如果你再不老实
待…”欧达将手中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用肩碰了碰林朔涛,给了他一个莫测的眼神才说:“我保证让你领略一下真正的不文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婆了?”林朔涛推了欧达一把。对好友的多事,他可是从小领略到大,多多少少也学会保守秘密了。想想以前,自己是一有心事就找他倾诉,而倾听者却毫无道德地将他的秘密当成笑料在众人面前大讲特讲,让他要多糗有多糗。
为此他没少跟他斗过气。可悲的是,往往没过两三天,他就先不争气地去找他玩了,并且完全不顾前车之鉴,仍旧把他当做倾诉秘密的对象。所以他被出卖也是活该。所幸的是,欧达很知道轻重,明白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友谊才能持续到现在依然这么坚固。
“哎,我未来的弟媳长什么样?”罔顾林朔涛的抗议,欧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告诉你。”林朔涛别过头,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行为就像小孩子赌气。
欧达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要他开口还不容易?那一招百试百灵。“朔涛,好孩子,告诉我嘛!告诉我嘛!”他撒娇似的磨蹭着林朔涛的身体,嗲声嗲气地说。
僵硬,跳离。这是林朔涛的反应,恶心死了,
皮疙瘩掉一地。眼见那个制造反胃效果的家伙又靠过来了,他连忙举白旗投降“我说,我说!你别再靠过来了!”真卑鄙,每次都用这一招,偏偏他又吃定了这一招。
就这样,林朔涛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这一个多礼拜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尤其在他讲到柯安通过他的午餐试验时,连最细微之处都讲得绘声绘
。由此可见,他真的很满意这个未婚
。
“那你呢,找我有什么事?”讲完了自己的事,林朔涛才想起还没弄清好友约他出来的目的。
“没事。想你嘛,就约你出来看看你!”一贯的吊儿郎当,欧达笑着,搂住林朔涛的手臂,并用脸在上面磨蹭着,惹得林朔涛尖叫连连,差点当场吐血。唉,这个好友啊!什么时候才会成
点?
玩够了,欧达放开林朔涛,又要了一大杯啤酒。说实话,他要找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他!
“想跳舞吗?”欧达奇怪地问一脸专注地看着舞池的林朔涛。这小子什么时候对那种
烈的舞蹈感兴趣了?
“不是。”林朔涛从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跳下来,向舞池方向走了几步,脸上难得被严肃占据“我好像看见安安了。”刚刚有人从他身后走过去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那人向他大声道了歉,声音竟和安安异常相似。基于好奇,他转身看了那人一眼…虽然仅是短暂一瞥,他仍看清了那张酷似安安的脸。
不可能的,安安应该乖乖地呆在家里才对,那人肯定是长得跟安安像而已。安安那样的女孩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肯定是看错了。林朔涛肯定着自己的猜测,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追寻着那个女人而去。那个女人和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男人一起步人了舞池,非常贴近地跳着不知道什么舞。
“安安?”欧达想了一会,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未来的弟媳。怎么啦,她也来了吗?”无视于好友的紧张,他自顾兴奋莫名地朝舞池里张望。他的弟媳会长什么样呢?林朔涛忽然冲进了舞池,欧达不及反应忙跟了进去,他在好友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凝重。事情似乎
有看头的,他是从来不错过看好戏的机会的。
七荤八素地撞了几个人之后,林朔涛终于找到了那个酷似柯安的女人。没有多想,他一把抓住女人高举在头顶疯狂摇摆的手“柯安!”他大声喊道,努力让声音突破狂噪的音乐。
女人因被抓倏然回首,在看清抓住她的人后,惊讶得大叫:“朔…朔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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