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喝下那碗该死的补汤,古天翔还真应了小二所说的话,他恨不得将沈忆萍抓起来狠狠打几下
股,以
他心头的愤怒及懊恼。
偏偏,打那晚之后,她却像是没发生那件事一般,不只拼命与他划清界线,甚至不曾在夜里找过他,害得他夜夜难眠,夜夜猜测着她为何不再来?
难道,她不想要他负责了?
难道那夜她的自言自语,仅是随便说说罢了?
就在他终于忍不住的跨出房门想到后院寻她时,即听到房门外传来她与小二的谈话声。
片刻,终于听到她朝自个儿房门走来的脚步声,古天翔一颗心开始雀跃,正要开门之际,却听到她推门进入隔壁白文郎所住的房间的声音。
霎时,古天翔一张脸僵化成青黑色的棺材脸,难看极了。
迸天翔连想都不想,直接冲出房间,转进白文郎的房里,一把抓住满脸错愕的沈忆萍。
沈忆萍莫名其妙被拖进古天翔的房里后,老大不高兴地甩开捉住她的手。
“你这是在干嘛?”她声音微扬地质问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迸天翔青筋微突,咬着牙说:“我才想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砰地一声,将她身后的门关上,杜绝有人好奇地跑来观望。
沈亿萍双眉一拧,不悦地问:“什么我究竟想怎么样?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跑到白老弟房里做什么?”他不答反问。
“呃…我想做什么干你什么事呀?”心虚的感觉,让她毫无气势地顶了回去。
迸天翔的脸颊不由地
动起来“干我什么?”他一把抓住沈忆萍,并将她扯进怀里,让她与自己的脸只有一拳之距“你已经有了我,还想对白老弟做什么?”
“什么有了你?”她不解。
她竟然到现在还在装傻?他猛咬着牙,险些将自个儿的牙给咬碎了。
迸天翔
低着声音,万分恼怒地问:“你我已有夫
之实,却还跑到白老弟房里去,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闻言,沈忆萍不
呆愣住了,一双眼眨呀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她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看到她那副神情,他不由地纠结着双眉,高张的怒火稍稍地降温下来“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只知道你脑子肯定有问题。”她好笑地说。
闻言,古天翔一把抓住了沈忆萍的双肩,并狠狠地摇了起来“谁脑子有问题?”
“喂!喂!迸天翔,我的头昏了,快放开我啦!”被摇得头昏脑
的沈忆萍,忍不住连名带姓地叫道。
他停下摇晃动作,却不放开她“我要你说,到底是想怎么样?”
沈忆萍微扬眉尾,瞅着他反问:“是你想怎么样吧?”她垂下目光无言地暗示古天翔现在是你抓不到我,不是我抓着你耶!
“我想怎么样?”古天翔咬牙切齿地道。古天翔强
自己
了口气,
下想再次摇散她的冲动“我不准你对其他男人动心…嗯!还有
动脑筋。”他忍不住再加了一句,省得她钻漏
。
听完古天翔的命令,沈忆萍又开始眨起眼睛,宛如她又听到了一件天大、可笑的笑话。
她用手比比自己,再比比他,一脸客气地说:“我跟你,除了礼貌
的‘大哥’称呼外,请问还有什么吗?”她板起脸,猛力地拨掉肩上的大掌,尖声道:“这位大哥,咱们可什么都不是,你这么命令我,凭的是什么?”
意外地看到她
出泼妇的模样,古天翔不
一愣“我们…”
“怎么?说不出来?什么叫我跟你有夫
之实,没这事千万别
说,不然,传了出去,我就甭做人了。”
忽然,她想起白文郎此时人正在隔壁,那么…他们这么大声,白文郎岂不全听到了?
霎时,沈忆萍一张脸青了大半。
看到她那状似受到惊吓的神情,古天翔不由自主地欺身上前,关心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沈忆萍
低声音,怨忿地瞥他一眼“当然有事,都是你害的啦!我…我想嫁给白文郎,即使只是当个小妾…可是我们吵得这么大声,他一定全部都听到了,这下子他一定也将我当成不三不四的女人…”她咬着下
,沮丧的情绪险些就让她当场哭了起来。
迸天翔一听,额间的青筋马上暴突,双眉拢得更紧了。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他咬着牙问。
“什么找上你?”她不解。
“既然你想嫁给白文郎,为何又在前几
,跑到我房里,还与我有了关系?”他说得既气恼又酸涩。
“前几
?”她又装傻?古天翔气愤得直想破口大骂。
“难道你前几
没到过这间厢房吗?难道那夜上了我的
的人不是你吗?”他咄咄
人地问。
“那?啊…”他一连串的
问,令她不由得张大口看着他。
迸天翔真被她气得想狠狠地修理她一顿,偏偏又怕自己气力一个拿捏不好,将她给弄伤了,只得强
下那股不断上涌的冲动。
沈忆萍一连
了好几口口水,才问出那个不好意思的话“那
…不是白大哥,是你?我将我的清白…给了你?”
她实在是无法相信。那
,白文郎明明就没出去,而且他又是住这间房,她应该不会弄错呀?
他快疯了,真的快疯了,而且是被她给
疯的!
“你是想找白文郎?”不平、羞辱、生气的情绪,瞬时在古天翔的
腔内爆炸开来“原来你是要找白文郎?!”他气得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一见到他情绪失控,沈忆萍不
连连倒退,直到抵住身后的房门,再无路可退。
突地
房门被撞了开来。
站在门前的沈忆萍因突如其来的外力,不由自主地往前冲,险些便跌倒撞到前方的桌椅。
只见,白文郎进来后便忧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说完才发现到沈忆萍似乎因为自己的贸然闯入差点跌倒,幸好古天翔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这时,就算白文郎是他的好友,他还是有气,尤其是在知道沈忆萍原本想献身的对象是好友后。
迸天翔老实不客气地对着他吼道:“这里没你的事,给我出去!”
白文郎闻言也只是扬扬眉尾,乖乖地退了出去,毕竟,一直在隔壁密切注意事情发展的白文郎,自知古天翔怒气
发的起因有一半是出自于他,虽然他认为自个儿实在是遭到池鱼之殃,无辜得很。
直到白文郎离开房间,沈忆萍反身揪住迸天翔的衣襟,困窘地问:“那人真的是你?”
“对!”古天翔冷声回道。
霎时,沈忆萍无法相信地抱着自己的头“天呐!原来你不是在讲笑话,而是我在闹笑话…”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为什么?那
白大哥并没有出去,这间房却不是白文郎住的?你们不是今天才换了房间?”沈忆萍连连问道。
迸天翔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白老弟在住进你们这家客栈的第一天,便与我对换了客房,难道掌管这家客栈的你不知道吗?此外,那
白老弟是由窗口离开的。”
他原先还高兴她找上了自己,结果没想到会是这般荒谬可笑,令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去面对,自己此时百味杂陈的感觉。
沈忆萍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白大哥没出去,而且就住在这间房。”
那这会儿该怎么办?她与他误有夫
之实,而白文郎这良婿不就白白地飞了吗?而他…沈忆萍用眼角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的错认令他感到沮丧、挫败,他能够容忍她是为了自己的家财,可以容忍她不是为了自己,可却无法容忍自己与好友共有一个女人。
“你打算怎么样?”他咬着牙问。
“打算怎么样?”她退离了他的怀抱,衡量了好一会儿轻重,才以评估的口吻喃喃念道:“我选择夫婿的高标谁长得好看、有钱、未婚。这些他都符合了,虽然他的手下将我当成
女,他的家人也可能看轻她,可是…白文郎生
冷淡,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我,当时也是想退而求其次,有银子供我过好日子就好了。嗯…好像也差不多。”
差不多?古天翔瞪大了双眼,这女人居然敢如此看待他?
他忍不住讥讽地说:“没眼光的女人!”
沈忆萍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你干嘛突然这么说我?我哪没眼光了?”
“难道不是吗?”他一步步地
近了她“我的条件不比白老弟差,可是你却看上他。”
沈忆萍嘟着嘴反讥:“你这么讲,好像你已经吃了好几斤的醋。”
他开始感觉自己有些头痛“笨女人!”
为了堵住她那足以气死人的嘴,他一把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封住了她的
,令她再也发不出只字片语。
迸天翔温柔地拥着沉睡的沈忆萍,
足地笑容则挂在他的嘴角。
看着她那经过
烈运动,而微微浮现红云的脸庞,及她那白皙的身子,古天翔不由得庆幸自己能在沈忆萍找上白文郎之前,及时地将她抓回自己身边。
只是,她那不分对象的态度,却使他气恼且担心。
尤其是当古天翔想到,她的身边躺的人不是他时,他
口那顿时燃起的怒气,就连自己都会感到惊愕。
迸天翔相当明确地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容忍那种事发生。尤其在自己发觉莫名地在意她,及成为她第一个男人之后。
他暗自决定,
后他一定得紧跟着她,不让她再起异心,或是上错
的情事发生,直到自己完全栓住了她。
瞪着镜子的自己,沈忆萍想要骂自个儿白痴,竟然会摆那种羞死人的乌龙。
再想到昨儿个夜里,他对自己所做的,沈忆萍更不
染红了一张脸。
幸好,他在自己想找上白文郎之前,便将她一把拉出了白文郎的房间,不然,这会儿的笑话,可就更大了。沈忆萍暗暗庆幸。
只是…她有些担心,不晓得古天翔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就这么顺着自己的期望,将她
为正
?或是只能给予自己较差的待遇,仅能当个妾?还是…仅将自己视为
女,呼之既来,挥之既去?
不!他无法忍受那种不稳定的生活,更无法忍受自个儿被人视为
女,最至少,也得给她个名分。
但可能吗?别说他的手下无法接受自己,若是他的家人,经由小林听到不实的风声,不会因而排斥自已吗?沈忆萍忧心地为自己的未来苦恼。
她不
开始后悔自己的执着,为何一定要有钱、又帅且无
室的夫婿,倘若,一开始没有这样的执着,可以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如此便不需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旁徨不安…
如今,自己与古天翔发生了关系,而他…又意向不明,不晓得将自个儿视为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如此地抛弃贞
,究竟值不值得?
偏偏女
的执着,又令她无法承受一个以上的男人拥有自己;要说她迂腐也无妨,她就是难以忍受那种事实。
沈忆萍相当清楚自己是属于哪种女人,更加清楚自己开放的底限,仅止于在自个儿奉献贞
的那一刻。
原本她就不希望自己在未成婚前,便与男人发生关系,若非她已不愿再承担街坊邻居的冷嘲热讽、看笑话的态度,若非希望自己能拥有个不需忧心日子的生活,她也不愿下这么一个决定。
沈忆萍好后悔,后悔自已竟然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令她最大的本钱化为乌有…
突然,沈忆萍猛然发觉了一件令她错愕不已的事情。
在那
献出自己的身子后,为何她不会感到如此地懊恼?反而在这时才浮现这样的情绪?
沈忆萍仔细地分析着两者之间的差异,也仅仅发现,对象由白文郎换成古天翔罢了。
可是,为什么当时的她丝毫不担心白文郎将会如何对待自己?而此时却忧虑古天翔如何对待自己?
两者的差别,究竟是在哪?
他们两个不同样是男人?不同样长的俊、有钱、无
室吗?为何自己的反应会差如此之多?任沈忆萍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是她的脑子出了问题?抑是感觉出了差错?沈忆萍不解地皱起双眉。
昏暗的烛光,就像是在跳舞一般地微微闪动着,薄弱的光线,所映照出的影子也跟着在石室的墙壁上摆动着。
只见,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衫,满脸胡渣、污垢的男人,静静地坐在石室中央打坐。
也不知他在这儿究竟打坐了多久,整个石室仅能听到他所传出的细长呼吸声。若非那呼吸声,瞧他一动也不动的模样,说不准会让瞧见的人,误以为他是在此坐化的木乃伊哩!
好不容易,那双紧闭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却在下一瞬间,传出他愤怒的狂吼。“不对!不是这样!”
他奋力地朝石壁使劲一击,石壁就像脆弱的磁器,猛地崩落了一大块,就连上头的岩石,也像受不住他的怒气一般“咚!咚!咚!”地落下碎石子与粉末,硬是沾了他一身灰。
然而,他
就不在意尘土弄脏了身上的衣衫,只是一个劲地大吼着“不对!不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这不知名的男人,双眼闪着惊人的红光,猛然瞟向这段日子积放食物的地方。
“一定是食物出了问题,我一定要再找更好的,不然,我的武功就不能再更上一层…对!一定要再找更好的。”他瞪着堆放在石室角落的骨头,喃喃自语。
“只要有更好的食物,我就能雄霸江湖!”他像是在催眠自己地说。
堆放在角落的食物,却是…一堆堆泛着白色反光,丝
不存的白骨,及一颗颗仅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头骨。
而在白骨堆旁,则散落着不知正确数目的小孩衣物,那堆各种花
皆有的衣
中,更夹杂着一撮撮细滑的黑发,令人看了不
背脊泛寒…
一早,坐在柜台内闪避着古天翔目光,故作专心查账的沈忆萍,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叫声给吓到。
“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弹跳起来的沈忆萍,惊慌地张望着四处。
当她瞄见外头哭喊的妇人,才惊觉那听起来像杀猪的声音,是那个妇人在哭喊。
沈忆萍好奇地走到客栈门外,正当她想开口询问那名妇人发生了什么事时,却猛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双肩。回头一望,却见到了古天翔神色难看地望着外头。
她还来不及问古天翔或是那名妇人,便又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传进自个儿的耳朵。
“怎么了,你怎么不在家照顾孩子,反而在这里像疯婆子一样?”
沈忆萍认得那个男人,他正是那名妇人的丈夫,只见,妇人既心虚又担忧地哭道:“我们家的小狈子不见了,刚刚我还在喂他吃饭,可是转个头,他就不见了…”
男人一听脸色立时大变“怎么会不见?你是不是离开小狈子的身边?不然小狈子怎么会不见了?”
“不!我没有…”妇人掩着面哭道。
就在此时,古天翔拉着沈忆萍回到客栈内较为不易令人注意的角落。
“干嘛?”沈忆萍不解地瞅着古天翔。
“那个女人你认得吗?”他皱着双眉问。
“认得呀!她就是再过去几间屋子的朱大婶的媳妇呀!”
“那个小狈子今年几岁了?”
“我记得才两岁多一点。”
说完,沈忆萍便发觉古天翔脸上的神色是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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