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拈一炷香,大冢虹姬虔心地跪在亡弟的灵位前无声诉说着心里话…
不是她不帮他报仇,而是在经过上次的围剿失利后,想必“山口”的戒备更是森严了。现下,她能做的便是使“大冢”的势力越加壮大及巩固;另外,关于他的确实死因,也得进一步仔细调查才行。
而以司徒青魁的身分地位,是再适当不过的人选;有他那个公司当靠山“大冢”如虎添翼,整个组织会更屹立不摇。
所以弟弟,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司徒青魁能乖乖地加入我们…
纸门霍地被拉开,打断了大冢虹姬的冥话。她眉一皱,冷冷道:
“不是说过不上香的时候别来打搅我吗?”
“大姐头。”
一听是浩二的声音,大冢虹姬转过身来。
“怎么了?”她知道若非紧急,浩二不会非得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大姐头,刚刚线报传回,我们这次的
易失败了。”浩二神色沉重。
“什么!?”大冢虹姬弹跳而起。“怎么会呢?咱们这次的行动不是布置严谨吗?为何条子会晓得?”
浩二眉头打了好几个结,摇摇头道:
“有人
密,所以警方老早就守在四周等咱们行动了。大姐头,被警方捉走的人有二十多名,咱们这回损失非常惨重。”
“该死!”大冢虹姬恨恨地重捶一下。“这神秘人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地陷害我?”
“大冢”专营军火买卖,而“山口”则以毒品走私为主,在东京他们是势力相当的两大帮派。虽同为不法生意,可是大冢虹姬坚持所有人绝不许碰触毒品,且有意漂白,将组织企业化;奈何碍于生计而不敢贸然行动,因为要转型最起码也得有个靠山,失策时才不会一败涂地,也可惜缓冲期再重新开始,
她知道警方已盯了“大冢”许多年,但由于训练有素加上经验丰富,几乎没有一次
易是失败的;然而这次不同,这次有个神秘人躲在暗处存心找他们的碴。倘若不将此人揪出“大冢”恐怕岌岌可危…
“浩二,你去安抚一下被捉走那些人的家属,顺便计算一下损失。”大冢虹姬下令。
因为训练有素,所以她不担心那些人会出卖“大冢”;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能出面,只能衷心期盼警方不会多加刁难;损失这些人员她很心痛,但更令她痛恨的莫过于那位神秘客。
而这个事件更加让她笃定她要司徒青魁和他公司的念头。
“还有,浩二…”在他要退下之际,大冢虹姬唤道:“我前几天
代的一件事着手办了没?”
“大姐头请放心,网子已经撒下,就等猎物上钩了。”浩二信心满满。
“是吗?”大冢虹姬抿了抿
道:“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不会教大姐头失望的。”
“很好。”大冢虹姬赞扬地点点头。“没事了,去忙你的吧。”
遣退浩二,她又转回灵位前。
近来“大冢”祸不单行,而庆大的牺牲者就是她那英年早逝的弟弟…
神秘人所制造出的谜团越扩越大,且招招冲着她来,让她对这一连串的事情也不
起疑…三弟当真是“山口”所杀的吗?
说起来他们两帮并无冲突之处,只有前阵子因为一个新建港口的归属问题,两方争执不下,后来才派三弟前去谈判。不料却一去不回…
可是“山口”真的是凶手吗?
被这神秘人一搅和,看来不好好仔细调查一下是不行了。
她要在最短时间内揪出他,她发誓。
***
一早,饭店的MorningCall响起,安美美埋在棉被下的身子有些挣扎。没办法,谁叫她们安家姐妹无一幸免地全遗传了母亲的赖
症,而且无葯可救;不过她还算是姐妹中清醒能力较强的一个。
眨了眨眼,她命令自己爬起来,而这个动作却足足花了她三分钟的时间。
要强迫自己离开被窝的那一刻,总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一旦克服了,洗把脸后即可精神全振。
才踏出浴室,门铃声便响起。
安美美没多加猜测,第一个念头就如是司徒青魁。
她并未马上开门,反而慢条斯里地从衣橱里挑出一套鹅黄
套装换上,颈间结了条淡青色丝,挤了些慕丝固定发型,戴上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再点上口红后,她满意地望望镜中的自己…
清新、俏丽,嗯,不错。
她最感谢父母的地方就是他们遗传给她一副美丽容貌,不可讳言,人与人之间往往以容貌作为第一印象的评断;而丽质天生,即是在人际关系上的一件利器。毕竟事实证明师哥、美女比起一般姿
平庸之辈是好处多了些,至于内在的充实虽然重要,但若硬要说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而正因为她生得中上之姿,所以即使打扮简单,只要不落俗套,便显得赏心悦目了。
距离门铃响大约过了十分钟,安美美才姗姗前来开门;果不其然,司徒青魁正神采奕奕地倚在门边。
今天的他一袭青色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年轻的气息中又隐含着稳重的味道…令人信任、使人安全,老实说他好帅。
“昨晚睡得好吗?”他对她绽
一记暖暖的笑容。
“嗯,很好。”
司徒青魁从上到下对她打量了一遍,由衷赞叹:
“你今天真美。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昨天逛完美术馆时已经暮落,而后去
尝一顿美味的怀石料理,接下来便回到饭店各自休息了;然而不久后司徒青魁又拨了通电话告诉她今
要去见一位大客户,她的心登时有了踏实的感觉。的确,她这一趟是来洽公的。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名泉株式会社”外,司徒青魁领着安美美入内。
“请问你们找哪位?”在大厅便被总机小姐给挡了下来。
“找你们社长。”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你就说我是‘彩门集团’的司徒青魁,你们社长应该会见我。”
“请稍待。”总机小姐马上展开通报。
一旁的安美美眼
不解…若是行程安排的客户,怎会粗心大意到没有预约呢?
而司徒青魁怎会不懂她眼神中所
漏的怀疑。
其实“名泉”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表达想合作的高度意愿;但由于利益关系上达不到共识,他也就渐渐地兴致缺缺了。不过,昨晚他突然灵机一动…这回他借出差之由约安美美同行,机敏如她岂会猜不着他的用意?既然如此,他就顺便找件正事做做;一来以定她的心,二来又捞个客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名泉”看在他本人亲身莅临的分上,之前谈不拢的那些小细节,理应也会
刃而解了吧?
不一会儿,总机小姐才挂上电话,电梯里便出来了三位男子。为首的那位男子神情甚为殷切,笔直地朝司徒青魁而来…
“想不到司徒董事长会大驾光临,有失远
,抱歉、抱歉。”头发有些灰白,年约六旬的干练男子,执起司徒青魁的手频频寒暄示好。
“太客气了,小泉先生。”司徒青魁淡淡地回了句客套话。
“来来,请上楼,上楼再谈。”小泉社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随行在后的两人见社长都如此谦恭了,心想此人来头必定不小,更加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将他们
进电梯、贵宾室,然后茶水、咖啡一并奉上,任君挑选。
“司徒董事长这次特地亲自前来,不知是…”小泉以试探地口吻问道。
“来洽谈上次谈到一半的合约。”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等贵公司的回音等了好久。”小泉笑意盈盈的,但他眼中所
漏出的犀利,心细些的人一瞧即知他是属于“笑里藏刀”型的人。
“吩咐一下,秘书即刻抱着一叠资料呈到了小泉社长和司徒青魁面前。
司徒青魁翻了翻,转手交给了安美美道:
“你帮我看看,他们所开出的估价单算起来,我们所获得的利益约有百分之几?”
小泉社长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有位女
,不
问:
“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财务经理。”司徒青魁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噢,失礼、失礼,我以为是司徒董事长的秘书哩。”小泉并没忽略他对她的亲昵举动,遂转移对象讨好起安美美:“经理年轻美丽又能干,想必是司徒董事长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吧?”
“的确是。”司徒青魁含笑代答,瞄了正专心计算的安美美一眼。
在她身上,他再一次发现女人认真的神情原来是这么美。
凭安美美的专业,很快地,她就将整个合约的利与弊给列举了出来。
“只有百分之五的红利分配,是不是太少?”
司徒青魁眼中有掩不住的
赏,他极佩服她一眼就戳中问题核心。
小泉社长微微一叹,想必他若不退让,任两方僵持不下,这笔合约便永无可期之
了。
“不然司徒董事长觉得多少才合理呢?”
“百分之十五。”司徒青魁不假思索。
安美美点了点头附和,表示他们的确有资格喊到这价码。
“这…”小泉社长面
难
。他们一下子抬高了三倍,这未免太…
“小泉社长,这是我们双方表现诚意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想您也知道,我并非常有时间往名古屋跑的喔。”司徒青魁淡淡地说。
小泉黑了脸…原以为攀上“彩门”必有利可图,不料他竟会被小自己一倍岁数的年轻人的魄力给
倒。但回头一想,两方合作的话“名泉”的名声定会跟着水涨船高;所以不可短视,得放眼未来。多少人想与“彩门”合作都不得其门而入,今
这司徒青魁肯赏脸亲自前来,他面子也够大了,还有啥好计较的?
于是小泉社长爽快地头一点,答道:
“就照你们所提出的,红利百分之十五,其它的也统统没问题了。”
“好极了。小泉社长既是如此明快之人,那我也不好再提其它。合约一式两分,签完即生效。”
语毕,司徒青魁龙飞凤舞地在他面前那只合约书上签下他的大名,然后互相
换。
程序完毕,小泉与司徒青魁两人握手互道:
“合作愉快。”
没再稍加逗留,司徒青魁宣称还有事,便向小泉社长道别。
***
出了大楼,安美美带着些许揶揄的口吻道:
“我第一次看你跟人家谈生意,真是有魄力。”
“没魄力就只有吃亏的分,我从来不当弱者或输家的。只要是应该属于我的,一丝一毫我都不让。”他目光灼然。
刹那,安美美依稀在他神情中发觉那股属于王者的气势,那么地唯我独尊、自信自负。
她在他身上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她的二姐夫和五妹夫曾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如今却因娶
生子而渐渐将事业重心转向其它;但他们眉宇间所散发出来的天生领导者的特质,基本上是相同的。
这个特质给她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曾经她是那么地厌恶所谓的黑道,但自从他们字多了两名这种成员后,她看着他们真心为家人付出并改掉以往血腥杀戳的生活方式,令她很感动;不仅改变了她原本
深柢固的观念,更打心底将他们视为亲人。
对于司徒青魁这股霎时涌现的、说不出的感觉,是否间接勾起了她的思乡情怀?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算是姐妹中最独立冷静的一位;想不到因为时空的距离,仍使她忍不住思念起她的亲人。
“怎么啦?”发现她的沉思,司徒青魁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没什么。”安美美轻描淡写地带过。
“想家了?”司徒青魁一语道破。
安美美一怔,说不出话来。
“我也有过这种经验。”他温柔地
了
她的发。“不要想了,剩下的时间又是我们的了,你想去哪玩?”
“董事长,这样不好吧?”
司徒青魁眉头一皱,不甚开心地说:
“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董事长,这种头衔称呼只会拉远人与人的距离。从现在起,叫我青魁就行了。”
安美美犹豫着…毕竟他们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直呼名讳不太妥吧?
“叫啊。”他催促道。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来。
“叫我的名字啊。”
“青魁。”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一个名字罢了,君要臣叫,臣就叫嘛,又没啥大不了。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想到要去哪了没有?”
“我想去见识一下那座日本人心目中的灵山。”
“富土山?”司徒青魁微挑了挑眉。“从这里开车到那边,不近喔。”
“是吗?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可是…”难道他这趟出差只为了刚才那分合约?用三天签那分合约是不是太多余了点?瞧他不是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搞定,那么,他是特地
空带她出来旅行的喽?但,为什么呢?
“反正接下来也没其它事情了,我们就边玩边返回东京吧。”
安美美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想怎么做就由他好了,反正此刻的她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那我们就先回饭店拿行李,然后再往富士山出发。”司徒青魁脑中已拟好计划。
“嗯。”工作时间又有得玩,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傻瓜才会拒绝。
***
盎士山耸立在静冈、山梨两县之间。
当司徒青魁由名古屋沿途边开边逛地驶抵目的地时,已是黄昏丁。
看富士山是安美美临时起意的,所以他们并无登山打算,就只单纯观赏而已。
眼前的景象美得似幅画,安美美以崇敬的神情远眺笼罩在一片橘红光晕中的壮丽美景,整颗心仿佛顿时跟着海阔天空、杂思尽除。
就她所知,富士山高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是座死火山,又称“千二山”他的美在于它的形状,以完美的圆锥形向上缓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的形状都是一样的。景
则会随着季节的
替而有变化,山顶终年积雪,更显得庄严秀丽;山
与树海美丽可观,山麓的湖水群亦替它增
了不少。
然而,想像中的美景一旦真切地呈现眼前,
中澎湃、感动的心绪又岂是言语可喻?
安美美在美景中浑然忘我,几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司徒青魁的声音传人耳中…
“美吗?”
“好美,美极了。”安美美叹为观止。
“其实登上‘东京塔’,天晴时富士山就像近在眼前;不过由于距离的不同,真正的感受便也随之不同。当自己置身其中,方可领悟大自然的神奇与壮丽。”司徒青魁轻声发表感言。
安美美不由自主地转头凝视他…短短的两天时间,他让她见到了他精明表相下的一颗赤子之心。他爱好大自然、爱好艺术,他是个温柔、有思想、有内涵、有深度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能够叱咤商场的大人物,生活必是充满钱、权、物、
的交流;擅于捉住人
弱点、尔虞我诈,哪还有多余时间去欣赏世界上其它美丽的事物呢?
但事实摆在眼前,司徒青魁就是那么出类拔萃、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位特殊分子,委实教她大开眼界。
原本平静的心湖,不能抑止地让她
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转眼间夜幕垂落,月光取代了夕阳;夜
中山形依然,却换上另一款诡森的味道,仿佛白天隐在山中的精灵,跃跃
随月
而出。
安美美有些震慑于这转瞬间的变化…
夜
替,是天空永远不变的规律。处于庸庸碌碌的生活中,白天与黑夜代表一尘不变的
复一
;不料,
夜替换刹那,天地万物竟也随之改变。难得用心体会大自然的奥秘,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人已被神奇的大自然给收服。
“美美?”司徒青魁轻唤出了神的她。
她一回头,眼角一滴泪毫无预警地滑落,令他吃了一惊,忙扳过她的身子慌问: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为什么哭?不开心吗?”
安美美用手背轻拭眼角,也有些讶异自己没来由地垂泪,失笑地摇了摇头,回道:
“没什么,我想是被大自然给感动了吧。”
司徒青魁深深睇凝着她,双手转为轻捧她的粉颊。
安美美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一怔。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前,他已低头吻住了她…
靶受到他双
所散发出的热度,她浑身一颤。当他的舌进一步想探索她
中的甜蜜时,理智猛然冲回脑袋;她支起双掌抵着他
膛拒绝两人身体大过贴近、头轻轻摆动试图挣脱他。
“不要,不可以…”
司徒青魁放开了她,定定地望着她片刻,继而叹了口气:
“对不起。”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安美美两手紧紧
握,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吻她,不,应该说她为什么会让他有机可乘?这个身体在她严密的守护下,无人能越雷池半步已二十八年,她不明白刚刚是怎么发生的…
包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心居然还慌乱地鼓动着,而他身上那股男
特有的气味甚至在她鼻息间徘徊不去…
其实,司徒青魁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冲动,他吓坏她了。可是,在见到她眼泪的瞬间,他便情不自
地俯下了头…他的举动是出自本能,不过,她的拒绝却让他感到沮丧。难道说她对他的感觉并不如他所猜忖的?
“天黑了,我们去找家饭店休息吧。”语毕,司徒青魁往车子走去。
“董事长。”安美美出声唤住他。
他顿了顿,发觉她又使用了那个疏离的称呼,不太愿意回头,便站着等她。
“这一趟出差,除了‘名泉’那笔合约,还有其它的吗?”安美美站在他身后问。
“没有了。”司徒青魁坦承。
事实上,这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行程安排,他只是想跟她单独相处,连“名泉”的那分合约也是他临时决定要签的。带着一种试探的、休闲的情绪,与她随心所
地旅游;但是,他们之间会演变至此,倒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怪他方才的情难自
。看来,他们似乎得提早结束行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可以…”
“可以。”司徒青魁直接打断她。“上车,我们现在就回东京。”
安美美惊于他这么轻易就料中她想说什么。那么,她便无须再浪费口舌,硬生生抹去他的吻在她心湖遗留下的
…她默然无语地跟着他上车。
一路上,司徒青魁没作丝毫停留,只是马不停蹄地往东京直驶;而坐在座的安美美不时偷觑他,想问他累不累,却又开不了口。
他们今
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在开车,她还好,可以浏览车窗外的景
;但他却得全神贯注地注意路况。
如果他昨夜睡眠充足倒还无妨。好几次她想代替他开一段好让他稍作休息,但一考虑到她对路线的不熟悉,想想又作罢。
几经打量,她好像有些明白何以女孩们会惧怕他。渴望安全感实属人之常情,尤其女人更希望自己依靠的
膛是既强壮、且温暖;不过,没有女人会想去靠近一只豹,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不知豹的爪子何时会伸向自己,或干脆一口
了自己。又不是自找死路,哪个女人会愿意?宁可找只黑狗凑合着就好。
可是,大家都忘了豹也属猫科动物;如果胆量大一些又拿捏得宜,一只豹也可以被一个女人所驯服。
在她亲眼见识到母
的力量之后,无论是像豹一般的男人,或更具侵略
的猛兽型男人,都已吓不了她;因为,她深信柔得以克刚。
所以,这是她不怕司徒青魁的原因。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定她是特别的;也之所以这样,他才会吻她。
理由是她不怕他?是吗?那么,他对她所抱持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聊胜于无吗?
不,别想了,安美美在心中大声命令自己。
她不希望一个莫名其妙而发生的吻就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她坚守的保垒绝不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驻足。所以此行结束、回到东京后,他们依然只是上司与下属,如此而已。
返抵东京都时已近凌晨,安美美的眼皮逐渐沉重,倦意一波波袭来…没办法,他们家从小就注重规律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充足的睡眠。平常这个时间,她通常都已睡沉了;但今
情况特殊,她强撑着眼皮,期盼快点到家。
司徒青魁察觉她的困意,便开口道:
“累了吗?快到你家了,你可以先闭眼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我没关系,反倒是让你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不好意思。”安美美牵动嘴角微笑,这是他上车后第一次出声;不知怎地,他关怀的语气令她身心整个都放松了。
司徒青魁抿了下
,没接话。
车子经过一处弯道,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街灯不晓得怎么回事全不亮了?司徒青魁打开雾灯加强照明度,忽地,他诅咒一声,狠按喇叭。
“怎么回事?”安美美一惊,忙问。
“有辆车开错咱们的车道,很显然是个醉汉。”司徒青魁捉稳方向盘,想着设法痹篇那辆
面而来的车。
“那怎么办?”安美美也慌了,但她不敢
动,怕干扰到他。
“赌一赌了。”司徒青魁使劲全力旋转方向盘,意图闪过那辆时速不低的车子。当车头顺利通过时,他以为他成功了,但后方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使他来不及煞车。
“该死!”
“啊…”伴随着怒吼与尖叫,他们的车子失控地撞上电线杆,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令人措手不及;然后,他们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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