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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气风发
 沙皇在姗姗的陪同下,到机场送明湘和谢夫。

 沙明正两夫妇也“依依不舍”的,跟在沙皇后面。

 姗姗一夜没睡过,可是,她脸上仍挂着笑容。

 “爸爸,有些话,我不想在区前说。”明湘蹲在父亲脚下:“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沙皇一脸凄然。

 “第一,我要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希望你接受蔡伯伯的提议,去做物理治疗,你一定可以再站起来的。”

 “唔!”沙皇点点头。

 “第二,我没有姐妹,姗姗就象我的亲姐姐,我希望爸爸好好待她。她是个孤儿,现在只有爸爸才能照顾她。”明湘呜咽起来:“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

 姗姗用力睁着眼睛,因为她视线很模糊。

 容芳姿和丈夫换一个眼色,容芳姿翘了翘下,非常不屑。

 “放心吧!孩子,我会爱姗姗如爱你,我也要我身边的人都爱她!”

 “谢谢爸爸,”明湘紧握着父亲的手臂,抬头看姗姗。姗姗马上给她一个微笑,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泪影。

 不能让明湘带一丝顾虑上飞机。

 “爸爸也有几件事要你做。”

 “吩咐吧,爸爸!”

 “多给爸爸写信、打电话、寄录像带,你瘦了、胖了我都要知道!”

 “爸爸,长途电话费都由你付啊!”“若你在加拿大住得不开心,马上回来!”

 “我会飞回爸爸身边的!”

 “谢夫待你不好,不要一个人忍着,一定要给爸爸知道,爸爸不会饶他!”

 “爸爸派一个杀手去!”明湘突然停住,口气:“我定听爸爸嘱咐!”

 “四姑娘!”容芳姿可不能毫无表示:“有假期我和你大哥一定去看你,你喜欢吃腊肠,我们带腊肠给你吃。”

 “大嫂,你记不是一向最好的吗?我是从小不吃腊肠的,喜欢吃腊肠的是三哥,你们还是去看看他吧。”

 “你大嫂老了,不中用,四姑娘喜欢吃什幺,要什幺,打长途电话来,一定送到!”容芳姿赔着笑,沙明正也在陪衬着。

 “差不多到入闸时间,”沙皇说:“我们送你到区前。”

 在区之外,沙皇握着女儿的手,又握着谢夫的手,他把女儿的手,放进谢夫的手里:“谢夫,我把女儿交给你了,多给她点爱,让她幸福。”

 “我发誓!”谢夫用力点一下头。

 “爸爸!”明湘一跪地,拥着父亲,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她缓缓起来,望着姗姗,轻轻地说:“保重!”

 姗姗咬住下。此刻,她几乎控制不住下泪来。

 “四姑娘,谢夫少爷,一路顺风!”

 明湘走到区前,突然停下来,回过头,一脸的泪,她向父亲和姗姗挥挥手,断然走进区内。

 姗姗冲动得几乎想要冲进去,也想到了望台上面,看着明湘乘坐的飞机飞走;可是,沙皇的轮椅怎能上了望台?所以,她什幺也没有做。

 带着沉重的心情,推着轮椅,和沙家的人离开了机场。

 下班后回房间,阿金进来侍候她洗澡。

 阿金交给姗姗一只长盒子:“余小姐,早上小姐把这个交给我,吩咐我等余小姐回来,送到余小姐手上。”

 “有东西留给我?她没向我提。”姗姗连忙拆散金纸,里面一只红色长皮盒,揭开:“名厂金表,一只簇新的金表,和姗姗被劫去的金表一模一样,也和姗姗以前送给明湘的金表根本是一对儿。明湘一直都戴着,入区前还扬起,姗姗急不及待的套在手腕上。

 那光秃秃的手腕戴上金表,特别圆润,优美。

 这手表实在意义重大,她心很痛,但也很甜。

 姗姗一早说好,不管公司生意上的事。

 她觉得不是手的时候,所以上班时她有许多空余时间,便奉旨在外面溜溜。

 只要不妨碍他人工作,她可以和各部门的人联络感情。

 沙皇曾私下说:“多看多接触,希望有一天你对生意有兴趣,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人才。”

 这些话,姗姗倒不会对别人说,怕打草惊蛇,但是,她在部门与部门之间进进出出,实在想先习、后偷师。

 这天,她在公关部外面碰见容芳姿。

 “散步呀?”

 “对呀!沙伯伯伯我迷路,叫我跑出来先看清楚,好几层楼,部门又多,到今天我还分不清。”姗姗还是笑笑。

 “听说你好多个部门都光临过了,怎幺没见你到过公关部?”

 “我想进去!”姗姗垂着头:“我怕大少。”

 “,怎敢不啊!”容芳姿好夸张:“你忘了老爷说过,他爱你,也要他身边的人爱你。我对余小姐奉承唯恐不及,,请进。”

 “谢谢大少!”

 姗姗跟她进去,经过大办公室、秘书室,姗姗—一向大家问好,容芳姿对秘书说“贵宾巡视,我暂时不见客,不接听电话,当然,沙皇的电话就例外。”她笑得好难看:“余小姐,请进办公室小坐吧!”

 坐在容芳姿的办公室内。

 “你每天送老爷上班、下班,中间好多空闲时间,闷不闷?”

 “暂时是很无聊,不过大办公室很快装修好了,我有自己的地方,可以看看书,做点小事。”

 “既然闲着,做个部门经理也不错,这儿部门多。不过,四姑娘说过,总裁特别助理职位比经理高,怕余小姐不肯屈就了;其实你喜欢,做个副总经理也不难,老爷爱你。”

 “但当初我见工时,说好不用过问生意上的事。”

 “老爷每次开会你都在!”容芳姿马上反驳她。

 “这是明湘以前做的工作,我只不过接手而已!开会时我还不是东张西望,我又没有投票权。”姗姗很耐心,很真诚地解释:“其实是明湘见沙伯伯久休复出,担心他体力难持,有个特别护理人员在他身边,她安心些。我来沙家,也只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照顾沙伯伯健康,接接送送,还有理理家。其实应该由大少管理沙家才对,我不明白工作为什幺落在我身上,明湘说大少要打理生意没空理家务有道理,但我肯定没有大少能干。”

 “家是你管的了,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家哪儿轮得到我管?老爷对我丈夫和二少爷都不好。幸而三少爷还算争气,否则我们在天堂也会流泪。”容芳姿一步都不放过姗姗:“不懂,多学习,沙家迟早你当大权!”

 “怎会呢?大少,我只不过是个外姓人,我只是暂代大少,大少才是沙家女主人。”

 “你嫁进沙家就是沙家女主人!”

 “嫁谁啊?”姗姗傻气兮兮说:“大少爷有大少;二少爷的女朋友,明湘告诉我,个个都是美人,我这丫头攀都攀不上;三少爷又在外国,真是天各一方呢!”

 “嫁我们老爷不就行了吗?沙皇之才是沙家第一女主人。”

 “大少,你在开玩笑吧!”姗姗一点都不生气,掩住嘴笑笑说:“沙伯伯已经六十岁了,我妈妈才四十多呢!他可以做我的外公了。”

 “年纪大的才好,嫁个有钱老人,等他死了,带着他的丰厚家财再去嫁个英俊少年!”

 “唔!”姗姗摇头:“我不喜欢嫁年纪大的,他是个皇帝我也不嫁;而且我的家境也不坏。”

 容芳姿一下子又笑不出来:“既然家境不太坏,为什幺离开父母和家庭来沙家做工?你应该继续念书,家里又不是负担不起!”

 “这又该怪我不争气,自从我失恋后便无心向学,本来成绩优异,但最近一连两次测验竟然不及格。系主任本来很疼我,想收我做干女儿的,因为我成绩不好,把我训了一顿。唉!我给人拋弃了,测验不及格,连系主任都不再喜欢我,我一生气,便不上学了。”

 “你娇生贯养,来侍候老人,不觉得委屈吗?”

 “真是有点委屈,不过,没办法。”姗姗无可奈何:“爸爸说,女孩子不上学,不嫁人,整天窝在屋子里不好。他要我到他的公司做事,我最怕做生意,我跟他吵了,明湘见我受了连串打击,怕我受不住,要我到她家转换一下环境。但是我不肯到沙家白吃白住,她就给我安排一些工作。沙家也不错,人人对我好。”姗姗一看表,叫了起来:“不得了,快下班啦!我要去接沙伯伯!”

 大少边刷头发边想,突然咕的一声笑出来。

 沙明正刚巧进来:“太太,有什幺开心事?”

 “那十三点?!”

 “十三点?”明正站定来“我们身边的人个个都不是善男信女。”

 “余姗姗!”

 “老姑婆?她不是一直装老?”

 “这个人其实是面精心懵,她刚来我的办公室,把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她怎样了?”

 “她失恋,未婚夫另有新不要她、学校成绩差还给教授责骂,在家里又耽不住,她来沙家是避静的!”

 “她不是想要勾引爸爸?”

 “她说你爸爸太老,可以做她外公,她还说喜欢年轻英俊的男孩子。”

 “那她为什幺打扮成老姑婆的样子?如果她年轻、样貌又不错,稍有点品味,我们总公司的副总经理,她会钩得上。马上可以有另一个未婚夫!”

 “杨晃到美国公干也一个月了,也该回来了,老头正在催他,可惜,他已经有女朋友!”

 “没有女朋友又怎样?你不是想做媒吧?”明正提醒太太:“你不要忘了,余姗姗是明湘的人,就算姓余的不太聪明,那死丫头安排她进来必有目的。我看你还要加倍小心,别翻在沟里!”

 “什幺?”容芳姿拉起青脸:“我还要你教吗?你以为她的三言两语我就信了!你聪明还是我聪明?”

 “当然是太太聪明!”沙明正天生怕老婆,连忙赔笑,替容芳姿拿过发刷:“太太,时候不早,我们休息吧!”

 “啐!我就讨厌人板起面孔教训我,你的I。Q和我比?哼!”“唷!房间好漂亮,和四姑娘的香闺一模一样。娇黄比粉红还要秀气些,你说粉红色是不是俗点了?”隔一晚,大少便去串门了,姗姗兴高彩烈地招待着。

 “都是明湘设计的!”姗姗去翻冰箱:“大少不喝冻饮的,我去给你拿杯茶来。香片好不好?”

 “你坐着我们聊聊,我刚喝了红枣汤,不喝了。”大少捉住她。

 “吃提子,提子含铁质高,补血。”

 “不离医科学生本。”大少就吃着肥大的黑提子:“姗姗呀,唷!你不怪我这样叫你吧?”

 “才好呢?小姐,小姐的好生疏!”

 “你也别叫我大少…”

 “大嫂!”

 “嗳!姗姗,你和四姑娘,谁大?”

 “我大,我大她几个月,就快二十岁了,年纪不小啦!”

 “你这幺说,我岂不成了老太婆?”

 “大嫂一张俏脸,我不喜欢圆面孔的人,”姗姗好认真地说:“女人三十一枝花,最好!”“我差不多四十,残花啦!”

 “不像,人瘦显得特别年轻。”

 “你才年轻呢!十九岁,唉!花样的年华。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好青春,人又漂亮。为什幺突然又架眼镜,又梳姑婆髻,还有你穿的衣服、鞋子,好像存心扮老似的。”

 “我是真的在扮老。”姗姗从实招来:“我第一次见沙伯伯,穿套运动装。如今运动装流行,我又贪方便。可是沙伯伯没看我的人,却看了我的运动套几次。后来我回家想想:我是来侍候沙伯伯的,沙伯伯出入又尽是高级场所,我穿套运动装跟着沙伯伯,会影响他老人家的面子。况且,我太年轻,沙伯伯带着我,人家还以为他带个女儿甚至孙女。那个总裁特别助理,得我好怕,这种工作应该年纪成些去做比较适合。外人以为我在商场助沙伯伯一臂之力,谁会知道我连营业表都看不通?我扮老是想符合我的身份。至于我身上的‮妇少‬套装裙和这些老气妈妈高跟鞋,明湘第一个不喜欢。”

 “我还以为,四姑娘叫你打扮成这样子的,她反对吗?”

 “极力反对,她说我又老又丑又土。其实这些衣服是急急忙忙买的,不用心挑哪有好衣服?不过为了工作也实在不能穿牛仔上班。大嫂,我想穿旗袍,你说好不好?”

 “你自己喜欢就行了!”大少才懒得理她的私事。

 “我看见大嫂穿旗袍漂亮大方又高贵,我想我穿旗袍会令人看了顺眼些。当然我的旗袍都是很普通,不像大嫂的那幺讲究;但旗袍毕竟是一种礼服,穿著它到任何高级场所也不会丢主人的面。是不是?大嫂。”

 “身材好穿旗袍是最好看的了。”姗姗穿的根本是阔身套装,谁也看不到她的:“你认为身材好便穿旗袍。”

 “好就谈不上,也许不太难看,旗袍做好了我先穿给大嫂看!”

 “你信任我的眼光吗?”

 “大嫂品味高呀!”

 容芳姿见套不到什幺资料,便起来告辞了。

 星期

 姗姗替沙皇按过脉门,数过脉搏,又量了血

 “怎样?最近总有点倦。”沙皇问。

 “也没有什幺,只不过是有点过度疲劳,你最好养成睡午觉的习惯。”

 “我星期一到星期五都要上班,单是星期六和星期午睡有效吗?”

 “星期六和星期来一个较长的午睡,平时在写字楼小睡片刻,也可以补充体力,休息一下。”姗姗收拾好葯箱。

 “在写字楼?又没有午睡。”

 “写字楼那幺大,睡觉不是问题。也不必太讲究,睡下去舒服就够了,这件事由我去办。”姗姗把葯箱放好,回来跟沙皇说:“你一定要听话,否则体力真的透支了,你便要躺下来不能上班,损失更大,总公司也不能没有你镇。”

 “唔!”沙皇点点头:“不过,你也要听我的话。”

 “你要我做什幺我都会尽力。”

 “每个人都需要休息,每星期工作五天半,星期六下午,星期休息,星期六还有长短周。好像我们这些老人,休息的时候睡睡,体力得到补充精神更好。年轻人呢?到外面找节目,看戏、吃饭、听音乐会、旅行烧烤…什幺都可以。可是你呢?来了快一个月,从来未出去过,为什幺?”

 “我要陪沙伯伯,照顾沙伯伯,我没理由扔下沙伯伯去游乐。”

 “一星期五天半,由早到晚,还照顾不够吗?整天对着个老人,你不烦吗?”

 “我不烦!”姗姗去关台的玻璃门,拉上窗纱,拉上窗幔:“我和沙伯伯在一起很开心!”

 “我睡午觉,一睡,便会睡一、两个小时。睡醒了我喜欢坐在上思考,这段时间你做什幺?也去睡午觉?”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因为开了冷气,姗姗为他盖上薄被:“我精神充沛,除了晚上,白天睡在上也想跳起来。”

 “那才像个年轻人!”沙皇转转身,令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儿:“快出去玩玩吧!我睡醒了会叫阿巨的。”

 “我没有男朋友,我的未婚夫…沙伯伯知道的。我和明湘最好,她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去了加拿大,我还能找谁看戏吃饭?”

 “另外找一个男朋友,你年轻、美丽,还怕没有人喜欢?”

 “经过上一次教训,我对男人只有恐惧、憎恨。”姗姗抚着指甲:“我想我这一生一世也不会再谈恋爱!”

 “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姓曾的和他的父母,他们的错也没有理由让你承担。一生不爱人,犯得着吗?况且,世界上的男人未必个个像你未婚夫?”

 “也差不了多少?”姗姗心里想:曾如、他爹、她后父、沙明正、他弟弟,哪一个是好人?

 “连我也是冷酷无情的人?”

 “你不是!我常对人说,只有我亲生爸爸和沙伯伯是好人。真的!”

 “傻孩子,你这种思想错误!”沙皇责备她:“你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白马王子!”

 “不会了!我现在一心只想做好我的工作,令沙伯伯永远永远保持健康。”

 “你做得很好,没有你照顾,一天应付那幺多工作,我早就倒下了!”

 “那算得了什幺?蒜皮!”姗姗替他把被拉过一点,在被上轻轻一拍:“好好休息吧!你已经有睡意了!”

 “你怎样打发时间?”

 “我会在屋子里找节目!”姗姗轻轻关了门出去。

 屋子里静静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大少爷陪大少去购物娱乐,阿金家里有事请假,姗姗回房间开了闭路电视。司机们在打扑克,花王和厨子玩十五胡,几个屋外工作的女佣打麻将,亚强、阿巨、亚卿、亚萍正在玩“何家母何家猜”又叉又踏脚,又摆弄着双手。

 其它的则三群五对在聊聊!

 主人休息,她们也休息。其实,家中的佣人比主人多好几倍,来去四个主人,主人休息,她们还有什幺可做?

 姗姗认为几个人用那幺多佣人是奢侈、浪费,但她不会辞退任何人。虽然她有权,因为她要争取下人的好感。

 傍明湘写了封信,把最近的事都告诉她。

 她走出台,坐在不碎玻璃椅上,明眸望着那个泉。

 那幻羽泉白天看不到羽,晚上才看见。但那五条用水晶做成的大鱼所出的水,也很美丽壮观。她看着那个幻羽泉出神。

 星期六,姗姗刚领取了第一次薪金。

 饭后她送沙皇上

 “沙伯伯,今天我想请假!”

 “好,好!应该去逛逛公司,买些新衣,钱够不够?”

 “够,谢谢沙伯伯,不过,我只是回家罢了!”

 “回家?对了!你好久没有回家,一整个月了吧?”

 “我回家也只是拿钱回去。后父要我每月还三千,没有钱,就算放假也不能回去,我也实在不想回去。”

 “唉!这样的后父。姗姗,别难过,带钱回去给他,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你!”沙皇也明白她的遭遇,十分同情。

 “沙伯伯,路远,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你明天还放假呢,干脆在家里住两天。”沙皇说:“你后父待你不好,你妈妈总是爱你的。你一个月不回去,她一定很担心。恩怨分明,不要因为后父而恨你妈妈,母亲总是好的。”

 “好吧!”姗姗点一下头:“我明天回来陪你吃晚饭!”

 “吃饭为什幺要你陪?”

 “假期大少爷他们总有节目,我不回来,留下你独个儿吃饭,好寂寞。”

 “你真傻,你不能一天十二小时陪着我。”沙皇轻轻叹气:“自从明湘母亲去世之后,我便开始感到寂寞。这些年,寂寞反而成为习惯,若我硬要儿媳留下来陪我,他们不敢反抗。可是我不会这样做,没必要,没意思。我一个人吃饭,叫他们送到房间来,也懒得去饭厅或餐厅。别说了,你还是快回家吧!”

 “我等你睡了才回家!”

 “我还不想睡,喜欢靠靠。你十二时三十分已下班,你再留下来也没有补薪。去吧!去吧!”

 姗姗出去,沙皇也不免感慨!儿子、媳妇都碍眼,喜欢的儿子和女儿又在外国。如果没有姗姗,日子不知道怎幺过?

 迷糊糊做人还好,清醒就会寂寞;但做人怎可以整天昏睡?

 是姗姗救了他,给他新的生命力。

 他正在想,有人敲门:“进来!”

 姗姗走进去。

 “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在路上了。”

 “我去看餐单,还有明天的。你一个人吃饭,一些精美可口的小菜便可,不必又要那幺多一盘盘的。”姗姗说:“我已把沙伯伯吃葯的时间表交给阿巨。不过,阿巨有点粗心大意,沙伯伯你自己多留神,葯一定要吃的啊!”“你真是!人家放假一拍股就走,你还要担心这、担心那!”

 “我不在沙伯伯身边,总是不放心。我不能太信任佣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人又清醒,还打了补针,我会很好。”沙皇心里还是很受用:“刚才我忘了告诉你,这儿偏僻,你出去,挑部最好的车,自己挑个司机!”

 “不用了,这儿由后门走,不太远有个巴士站,我搭过巴士,不会迷路!”

 “后门是下人出入的,你住主人豪华套房走后门,下人也会瞧不起你;况且你后父势利,明天你请他们一家吃饭,让他坐坐劳斯莱斯!”

 佣人来开门,看见余姗姗:“小姐,是你,你…”“开门让我进去再说吧!”姗姗感到很不耐烦。

 “我不能让你进去,先生说…”

 “那人不带钱回家,不能让她踏人家门半步,是不是?”姗姗闭着嘴用鼻孔呼一口气:“我是送钱来的,你不开门我把钱带回去。”

 “小姐,你千万体谅,我们做下人的,真是左右做人难。”

 “门开不开?”

 “开。小姐,请进来!”

 “你家先生在不在?”

 “在!和太太在二官房间。”

 姗姗回过头,微笑说:“阿森,把东西替我拿进去。”

 “是的!余小姐。”

 “你去通传,我来关门!”

 “知道了,小姐。”佣人被姗姗的气派唬住:“先生,太太,小姐回来了!”

 余先生倏地打开房门:“嚷什幺?哪一个小姐?”

 “我们家小姐!”

 “发神经,莉莉在睡觉,你别在这儿吵,乐乐不会计数。”

 “先生,”佣人低声音:“是姗姗大小姐!”

 “什幺?那‮子婊‬,她回来干什幺?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让她进来?她回来洗衣烧饭,你就不必干了!”余先生瞪眼、翘鼻。突然看见姗姗缓缓进来,后面跟个穿司机制服男人,那人两手捧满盒子。

 “你…”余先生指着她呆住。

 姗姗没理他,对阿森说:“你把东西放下,今天没你的事,你先回去;不过明天我要用车,你留在家里等,我会CALL你!”

 “是的!余小姐!”阿森两次鞠躬:“余小姐,先生,我告辞了!”

 “啊!啊!”余先生语无伦次:“我送你…先喝杯茶!”

 “不敢当!先生请留步!”阿森开门走了。

 “他只不过是个司机,可不是油王。”

 “司机一定有车?什幺车子?”

 “你自己不会看?”

 “对,对,客厅的窗口看到楼下。”

 余先生走向窗口:“哗!金光闪闪的豪华劳斯莱斯。其实不用问,司机的制服有型有款,难道开部小房车?”

 “妈、妈!”姗姗在叫。

 房门再次打开,余太太跑出来一把抱住女儿:“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整整一个月,你连电话也不来一个,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住在一个城堡里,生活像个公主。妈,我走运了!”

 “姗姗,那部车是新款的,百多两百万吧?”余先生目送车子远去,才赞叹着坐下来。

 “什幺汽车?”余太太握着女儿手问,佣人也奉上饮品。

 “一辆又新又名贵又豪华的劳斯莱斯,姗姗坐着它回来的!”余先生又问:“多少钱?”

 “大房车、跑车六、七部,我怎记得了那幺多!”

 “哪家人用六、七部车?人很多吗?”余太太问。

 “连我在内,一共四个主人,佣人倒有二、三十个。”

 “对、对,那司机很够威,月薪多少?数目不少吧?”

 “记不起,就是比余先生的司机收入丰厚。”

 “那个当然!”余先生发出羡慕的眼光:“沙家真的那幺富有!不知他们在外国有没有生意?”

 “也不知道是我记不好,还是沙家产业、营业太多?我只记得沙家没有不投资的国家。”姗姗对着母亲说:“伸出五个手指头就够数!”

 “那幺说,美、加、澳州、欧洲、亚洲都有。他们移民岂不是不成问题?”

 “也有问题的:一个喜欢去法国,一个喜欢去瑞士,还有人想去苏联住两三年。一家才只不过六口,各人爱好不同。”

 “苏联也有生意?真不得了!”余先生赞叹:“比曾家还有钱!”

 “怎样比?人家还有银行,这儿有、大陆有、外国也有。”姗姗打开皮包,把钱拿出来:“妈,这三千元请代我还给余先生,是这个月的数。这一千元给您买件衬衣,这个月我特别多人情应酬,下一个月我会给您二千。”

 “留着自己用,在外做事,单是服装费就不少,何况出入豪门。”余太太把三千元扔给丈夫:“看看够不够数?我女儿走了可别来?嗦。”

 “什幺您女儿、我女儿?”余先生的父爱慈祥又回来了:“女儿给多少要多少,还去算?父母教孝子女多,像姗姗这样孝顺女才少见!”

 “妈,我知您喜欢吃猪肝,我买了两盒。雪耳和燕窝,您炖了晚上做宵夜,这人参您藏着,很补的!”

 “你给我钱又买那幺多礼物,钱我不要了!”

 余太太感动得下泪:“你年纪小小就要去赚钱,我怎忍心用。你单身在外,要多点钱在身上。”

 “妈,我第一次赚钱您就拒绝收下,我好没面子。”姗姗说:“别哭嘛!我回来您不开心?”

 “你呀!哭什幺呢?女儿回来应该高兴,哭哭啼啼真唠叨。”余先生站起来:“姗姗,你陪陪你妈,我叫佣人去买菜!”

 “妈,您两个宝贝儿女呢?”难得家里那幺静。

 “今晚本来说好出外吃晚饭,乐乐要‮试考‬,又不会计数,便临时取消;莉莉不高兴,把自己关在房里。”

 “莉莉有自己的房吗?”

 “你爸爸把你的房间给了乐乐,BB房就给莉莉独占了。今晚你在家里住一晚,叫你爸爸到乐乐房间睡!”

 “太烦!我住酒店。”

 “回家还住酒店?你爸爸是不好,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呀!你回来就好,我和你爸爸都不会计乐乐的数,你回来教他担保他拿一百分!”

 “就怕他不要我教。”刚巧余先生回客厅:“他说我又臭又脏又,我怕乐乐见了我连饭都不肯吃!”

 “你肯教他,他要叩头。”余先生回复权威势:“他还敢对大姐说半句不敬的话,我揍他一顿半死;还有,今晚乐乐要把睡房归还姗姗。什幺都贪好玩,睡了大姐的房间,没礼貌。”

 姗姗今非昔比,对后父的蓄意奉承,毫无反应。

 “帮帮乐乐吧!读书不成,将来便没有前途了。”

 “妈!不会的,你瞧我,我不是也读书不成,但老板待我多好!看我多风光!”

 “姗姗…”余太太望住女儿。母亲哀求的眼神,令姗姗心一软,便走进房间去。

 有人敲敲房门,姗姗开了计算机,电视画面上出现了房门外的容芳姿。珊珊关了计算机,把衣服往上一放,边往外走边说:“谁呀?”

 “姗姗,是我!”

 “大嫂,”姗姗开了房门,很高兴地叫着:“我正要找你呢,请进来!”

 “真巧,有事吗?”

 “等一等,我房间里随时为大嫂暖着一壶茶。”姗姗倒杯茶捧上。

 “谢谢,你真细心周到讨人喜欢。”

 “大嫂,我的旗袍拿回来了,刚穿上准备给你看。”姗姗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怎样?好看不好看?”

 是那种新款的阔身旗袍,二十不足的女孩穿这种衣服,还会怎样好看?不过容芳姿可没兴趣管她有多美多丑,反正这人幼稚,没多大作为。不过口里还是说:“好看!十八姑娘一朵花,穿什幺都好看。姗姗呀,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容芳姿不想她晃来晃去。姗姗乖乖地坐下了。

 “我去看过你几次,秘书室的人说你差不多天天都出去,你在忙什幺?”

 姗姗在沙皇的同意下,去学一种新式计算机课程,沙皇认为要保密,因此内外都没有人知道。

 “下午太闲,沙伯伯叫我去逛逛公司,总公司下面有许多百货公司。我买了别针、耳环,是配旗袍的。”

 玩物丧志,无大志,容芳姿暗里摇头。不过,她今天串门子是另有目的。

 “姗姗,听说下星期开高峰会议,是不是?”容芳姿呷口茶装做不在意。

 “是吧,好紧张。资料准备、调查报告…还有其它什幺我不大懂。大嫂,下星期开会时你自然知道。”

 “我们这些经理级的,没有资格参加高峰会议。例会我们才会出席。”

 “为什幺?你是沙家人!”

 “老爷不管这些,高峰会议是最高层的会议,起码副总经理级的人员才可以参加。”容芳姿笑着问:“那幺紧张,有重要事讨论吗?”

 “我不知道,我又不懂,也没问。”

 “不过你是总裁助理,你一定会和老爷一起开会。姗姗,我拜托你一件事,行不行?”

 “行!我能做的一定为大嫂做。”

 “你发誓不要告诉别人。”

 “我发誓!我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从来不搬弄是非。”

 “高峰会议有什幺决定,告诉我,可以不可以?”

 “可以!”姗姗突然又摇摇头:“要是沙伯伯下令不准秘密?”

 “蠢蛋!”容芳姿没好气:“那你就别说了,反正我又不打紧。”

 “大嫂你别生气,只要沙伯伯不要我发誓,我一定通知你!”

 姗姗在楼梯口等候,容芳姿看见她,好奇地问:“你在这儿干什幺?”

 姗姗着声音:“沙伯伯刚上不久,我有话告诉你!”

 “啊!”容芳姿眉飞舞:“到我房间来,说话最安全!”

 “不!我不要到你的房间。”

 “为什幺?那儿静,佣人也少出入。”

 “我怕大少爷。”姗姗摇着手。

 “为什幺怕他?根本不用怕,来!”

 “不、不,我不想进去。大少爷很讨厌我,我每次跟他招呼,他总是哼哼声的!”

 “有我在,他敢再哼一声我就叫他好看!”容芳姿拉着姗姗的手,硬拖她上楼梯,终于到她的卧室。沙明正坐在房里,容芳姿说:“你到书房,我有些话和姗姗说。”

 “太太…”

 “瞪什幺?你去不去?”容芳姿大喝一声,沙明正马上往外跑。

 “对男人要凶一点儿他们才不敢作反。”大少打开冰箱:“姗姗,我也准备好你的樱桃昔!”

 “谢谢大嫂!”姗姗很足地接过饮品。

 大少挤在她身边坐:“今天开会,足足开了大半天,发生了什幺事?”

 “我们,我是说沙家的百货公司,营业一直不理想,现在普通的人消费低,又少了一批阔气老主顾。沙伯伯最不满意的是百货公司的总经理,认为他办事不力,又不是专才!”

 “胡永耀是明正的多年同学,胡家和沙家是世。胡永耀是念工商管理的,怎不是专门人才?”

 “沙伯伯不喜欢有什幺办法?现在换了总经理…沙国熙!”

 “沙国熙只不过是明正一个算盘也打不响的表弟,怎会找他?”大少面青白,很气愤:“要换人也应该换明正。自己儿子才只不过管那些小超级市场,简直不象话,太不给面子。”

 沙伯伯说沙国熙干劲十足,肯做,拼了命做。沙伯伯喜欢要工作不要命的人,总之就是人家说的搏杀格!”

 “我知道,他就嫌明正懒,不够劲,那死人自己也不好。但是沙皇怎可以完全不念骨之情?”

 “大嫂,我想说句话。”姗姗放下杯子,用纸巾抹抹嘴,怯怯地说。

 “说呀!你还有什幺告诉我?”大少就是要利用她的幼稚套她的话。

 “我不敢说,怕大嫂不高兴。”

 “我发誓不会不高兴,你说。”

 “其实大嫂比大少爷聪明能干。”

 “对呀!对呀!生气?这是事实,你有眼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能干。”

 “大嫂为什幺不管个大部门?做个副总经理也好,这样就可以参加高峰会议,知道许多事情。”

 “你真天真,你以为我不想做总经理?比如那间百货公司,就应该由我们两夫妇打理。明正不中用,我可是真有材料;而且,明正老管超级市场,我又只不过做个小经理。将来老爷的遗产可能只分我们一、两亿元,我们以后日子怎样过?根本不可能在上社会立足!”

 “大嫂你可以争取,据我所知,沙伯伯不满意大少爷,那些高职他是不会派给他;但是沙伯伯认为大嫂是个可以办大事的人,只是你少了干劲!”

 “他这样对你说?”

 “除了明湘,沙伯伯不会跟我提第三个人,我是听他和公司那些老巨子说。”

 “你也说得对,明正不能抓权,我能。我也不是没有劲,只是,还要留些时间守住明正,不能放心去拼命、去搏杀;否则怎轮得到沙国熙?”

 “大少爷对你又敬又畏,他还能飞到哪里去?而且,大少爷有你这样漂亮、能干的好太太,他还三心二意出外风,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是呀!对呀!”大少真是心坎里受用:“你的话我要告诉明正。唉!我们两夫现在沙家,没地位、没面子又没钱,将来老爷一死,就惨了!”大少唉声叹气,又捶又捶桌子。

 “大嫂,你不用太难过。”

 “我怎能不难过?一大间百货公司,眼看着任人都可以拿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少几乎哭出来:“沙国熙可以参加高峰会议了,我呢?我是沙皇长媳…你说,我还有面目见人?”

 “一间百货公司,其实也没有什幺大不了,如果大嫂肯挨苦,机会多着!”

 “我能挨、我能挨,我现在知道不脑瓶明正。我肯拼,我肯搏,但机会没有了,不是白说?”

 “我不懂事;不过,我认为管一间酒店,比管一间百货公司够威武。”

 “酒店?”大少一愣。

 “大嫂,我告诉你,你可不要让别人知,大少爷也不能知道,我只信你一个人!”姗姗好神秘。

 “我誓死守秘密,好妹妹,什幺事?”大少握着她的手:“快告诉我!”

 “找也是听回来的,不知道是否准确:沙伯伯要收购酒店…一沙海酒店。”

 “沙海酒店,是沙海两家合资,沙家占百分之四十五,海家占百分之四十,海家老太太占百分之十五,一向由海家主理;而且,老爷也没理由这时候还付现款收购酒店,太冒险!”

 “假定真有其事,如果你做了酒店总经理,或副总经理,一来可以参加高峰会议;二来酒店内有餐厅、俱乐部、商场…比百货公司权力范围广大,而且也不愁没有社会地位。有钱人喜欢在酒店举行慈善餐舞会、珠宝展览…总之,一定会很威风!”

 何止威风,姗姗见识少,幼稚。做酒店刮钱的机会才多呢!实在要比抓住间百货公司好得多,但是,她又叹气:“我又不是酒店管理毕业的,不是这方面的专才。”

 “马上去学还不迟,函授、校外课程,很方便。如今收购酒店还未成事实,收购了,上任了,你还可以继续迸修到毕业。沙伯伯知道你努力,他会很高兴,说不定机会来了,快去念书吧!”

 “好!我考虑。时候不早,明天还要上班,回房间去睡吧!我不送你了!”

 大少可没听姗姗的话去念什幺酒店管理,因为她始终不信姗姗,她会那幺真诚?又是十三点。拼命、搏命,也要有目标,扔下丈夫去念书,昏头昏脑。丈夫管不住,酒店又落空,那岂不笑死人?

 可是一星期之后,就传出海家一家,会移民去澳洲,并且会在那边大量投资,大少一听,又惊又喜。事实俱在,她不能不信任姗姗,她马上去找姗姗。

 她首先捧上一大堆东西:“姗姗,我的好妹妹,你不是喜欢耳环、别针?你看看这些好不好?都是法国、意大利设计,唔!这红宝石耳环真不错!”

 “大嫂,我怎能要你这幺多东西,我买的,都是人造石、镀金,我哪儿买得起红宝石?”

 “你为什幺不能要?你能,你是我好妹子,若四姑娘有你万分之一好,我已经把她当宝贝了。姗姗,我已经听你的话,报了名进修酒店业。以后我会好忙,也不可能天天和你谈心。”

 “大嫂,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念书…”

 “为什幺?”大少三角眼一瞪。

 “原因有两个:第一,念书要做功课,就算不用上学堂一样要测验‮试考‬功课。若酒店真的由你打理,你就更忙了,你实实在在没有时间再陪大少爷。每个晚上,是酒店最热闹的时候,星期六、公众假期,就更不用说了,但少爷若是不甘寂寞…总之就是不好…”“第二呢?妹子!”

 “沙伯伯的性格你最清楚,他喜欢对工作有热情、干劲十足、肯拼、持重的人。如果大嫂要分心管理大少爷,或大少爷真的在外风,你照顾得了家就顾不了事业,便什幺都完了!”

 “你说完了吧?”大少慢条斯理地回答:“我现在回复你两个问题:第一,正如你说的,明正有我这样的子还不足,在外风快活,这种男人不稀罕。对!一旦大权在握,我很难有时间陪伴他,分分钟搏杀;可是,他能怪我吗?抓权、搏杀的人应该是他,他无能,我为他打山河,他还敢怪我?想死。第二个问题,你根本不了解女人。女人要吗在家相夫教子,但我结婚已超过十年,小产四次,根本无子可教。女人一旦做大事,比男人更劲、更狠、更搏、更六亲不认。所以我可以在老爷面前发誓不会分心。我也敢担保明正不敢在外面胡来,他要面子,沙家更要面子,若他胆敢在外胡搞,我和他离婚,你满意了吧!”

 “大嫂,你离婚我怎会满意?千万不要离婚!”

 “妹子,我是要你明白,我对争取权益的决心。”大少揽住姗姗的肩膊:“如今我最担心的,是老爷一向对我有成见,酒店不会让我手。”

 “据我所知,沙伯伯公私分明,我不敢说他喜欢你们;但是,他认为大少比大少爷的工作能力高。而且,你始终是沙家大媳妇,酒店应该由自己人打理。你又在念酒店管理,既是专才,又有干劲又肯拼又肯搏,他还嫌什幺?”

 “唉!他身边小人多,老臣子过去和我们有仇!”

 “沙伯伯身边也有我,我也会把大嫂的好处,找机会告诉沙伯伯。”

 “姗姗!”大少高兴得跳起:“你肯帮我,太好,我要送你一份厚礼,我要感激你一辈子!”

 “不过由明天开始,你要在各方面表现得积极些,多做事,少说话。否则沙伯伯怎会相信你干劲十足又肯拼又肯搏?”

 “我会,取消回娘家,取消一切娱乐节目。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得最好最无懈可击去配合你。”

 姗姗抿嘴一笑,咬咬下。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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