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天下午,小咪午睡后,蔚甄由花园一直散步到海滩。
这天没有太阳,也没有下雨,满天乌云,令人心情沉闷。幸好,海边有点风,总算透一口气。
沙滩的人总不多,游泳的人也不会多,因为岛上的屋子大大小小的也只不过几十间,但蔚甄还没有走遍这个岛。
回程时,听见一男一女的叫声。
“算了!算了!我配不上,够了吧!”一个女孩子穿著吊带裙边跑边哭叫。
一个穿黑色短
运动装的大男孩跟在后面:“对不起,改天补上吧!”
“改天?哪一天,明年中秋节,还是后年的圣诞节?”她越跑越慢,看样子是想大男孩赶上去。
谁知那大男孩也是越跑越慢,两个人始终有段距离:“后年圣诞,真夸张,下星期好不好?”
罢才远离,蔚甄只是见到个大概。那大男孩走近了,呀!怎幺似曾相识?他是那幺英俊,那幺
人,像个混血儿,外国人没有他这样美的鼻子,中国人也没有他那幺高大健硕,跑起来,一头短发在他开朗的额头
来
去,好看得叫人忍不住要看,她好像两脚生了
,动都不动。
“下星期,”女孩子语调变软:“星期几?”
“还说不定呢!通电话,OK!”他是踏步而不是跑步。
“不行!现在就约好星期三,”女孩子回转身,擦擦眼睛:“最迟星期三!”
“星期三我表姐结婚。”
女孩子退了一步:“星期四?”
“表姐那个婚礼,玩足三天三夜的。”
“这幺好玩的婚礼都不带我去。”
“我要做伴郎呀!请你去也不能陪你。你又不认识我表狙。”
“伴娘呢?”
“当然是我表妹了。”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喜欢你表妹。”
“怎会?”他双手叉着
,姿势很美,黑色运动装配上玫瑰红的皮肤,真是玉树临风:“表哥表妹,好老土的,我才不会喜欢她。”
“星期六,婚礼完了。”
“总得让我休息一天吧?”
“决定星期
,不用你费神,节目全由我安排,好不好?”
“听我的话,”他伸手搭住她的肩膊,说了一大堆,他连半步都不肯让:“等我电话。”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在耍我,我恨你!”女孩转身急走。
“唏,唏…”大男孩追了两步,就停住了,他耸耸肩,扮了一个鬼脸。一个大转身,就见蔚甄,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发亮,惊
吧!把蔚甄看得双颊发烫。
他向她点点头,笑笑,
出两个
人的酒涡。
蔚甄的心怦怦地跳,她低下头,跑回堡垒去。
蔚甄倒在圆
台的吊椅上,心情一直未平复过,什幺时候见过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了好一会,对了!他常出现在她的梦中,她摇首笑一笑。难怪,原来是梦中情人。
吊椅
几
,她睡过去了。
她看见他在海边追着她,她看见他把她带到那个舞会去,足足玩了三天三夜,正开心地大笑起来…突然有人推了推她,她倏地惊醒坐了起来。
“天气热,容易入睡。”管家微笑站在她面前:“小咪已经醒来了,你去看看她。”
“已经五点了!”蔚甄跳下吊
:“
妈,谢谢你。”
她一口气跑上二楼…
蔚甄游完早泳回程,在沙滩上碰到那大男孩子,他大概刚要去游水。
白泳
,大花沙滩外衣,头发干的,他又向她笑。她还是低下头,在他身边走过。
她很想回过头去看看他,想和他面对面的,看清楚他那张俊脸,就像在一幅名画前驻足欣赏一样,她是有此心,但是,她还是避过了。
害羞是少女本能的,特别是看见自己的梦中情人,心情是不同的。
但是,主要原因并不在于此。
他是谁?他来自何方?甚至他的名字,她也一无所知。
最令她提心吊胆的,还是他给她的第一个印象,他的女朋友千方百计想接近他,他拖拖拉拉,眼看女朋友又哭又叫伤心地气跑了,他做个鬼脸全不打紧,竟然看见蔚甄便眼睛发光,一副用情不专,贪新忘旧的样子。
本来,和他
朋友也无所谓,打哈哈的男朋友她又不是没有过,反正不动心,玩玩无所谓。
但是,他是她的“梦中情人”恋爱这回事她显然不是高手,无法应付,如果她不小心堕入情网,到头来,结局和那女孩子一样地哭着跑掉,他又扮个鬼脸,马上去兜搭另一个女孩子,她肯定受不住。
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抱块石头跳进大海?哎!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为了保护自己,装得冷做些,冷眼旁观他怎样施展其技,也算做个旁听生,上了一课。
第三天,蔚甄六点多到海边,他已经站在那里了,一条黑色的泳
,宽阔的膊头,
臂膀,结实的
肌,圆
围与肩成三角形。他可以做健美先生,只是线条柔一点,没那幺
壮。
他又向她微笑点头,显然在等着她,因为他的时间拿得很准。
蔚甄就当没有见到他似的,走得远远的,放下
巾
掉T恤,
下鞋子便跳进水里。
她以为他会游过来赶上她,因此留意着,后来才发觉没有。
她竟然有点失望,大概他死心了,走了,这岂不是更好?为什幺心里总是惦着不能释然?唉!温蔚甄啊!你不是
心动吧?也该找个好对象。
他不够好吗?他那张可爱的脸,他健硕的身躯,不正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吗?
明知道会有伤害,会哭着离开他的,还是要整个人投进去吗?失恋,被拋弃,她受得住?
不想啦!不想啦!她拼命的在大海里游,让海水清醒她。
太阳出来,每天这个时候,她应该游回去,由海里上沙滩,刚好八点正。
她由海里走上来,T恤在,
巾不见了。怎幺啦?她把长发向后拨上,用手抹一下脸,
巾竟然撑开在她面前。
她看他,他也看她,大概又发现蔚甄除了有张天使脸,还有一副魔鬼身材,那如白玉般的肌肤,虽然只穿了件蓝色的,十分保守的泳衣,但浸了水,便玲珑浮凸,美丽的
体隐约可见。
她伸手去拿
巾,他始终撑着不肯放手,蔚甄决定放弃,低头去拿T恤,他便把
巾披在她的身上。
她抬头向他嫣然一笑,穿了沙滩鞋便走。
“小姐,”他追上来:“你的泳姿好漂亮,刚才我好像看了一场表演,你一定是游泳选手。”
“过奖!”她用
巾抹去水,边走边穿上T恤。
“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贵姓芳名?”他亦步亦趋。
“真老土!”她没有停过步,她实在也赶时间。
“我叫叶天朗,今年二十四岁,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学士、哈佛大学商学院工商管理系学士,未婚。”他轻轻松松:“有点新意,是不是?”
“老土!”看都不看他:“去婚姻介绍所吧!”
“我知道你住在古堡。”
“当然?!苞踪两天了。”
“你真聪明,你怎知道我跟踪?”
“叶天朗,不要扮白痴好不好?我赶时间,没空陪你闲聊。”蔚甄向前跑,她也是短跑冠军。
“不公平,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没理他,他要知道,自然会打听。
他完全属于第一类梦中情人,英俊、年轻、活泼、有冲劲、而且还很孩子气。
蔚甄带小咪出来,她坐在海边一块石上,看着小咪走来走去,等她晒太阳,走暖了身体,然后抱她下海教她游泳。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她觉得很闷,看看天上白云,就是这样子一分钟,小咪就不见了。
她忙跳下地,嘿,真是一分钟也不能眨眼。
这海滩很大,沙也很细,但由于未经人工加工,海边还有好几块石,其中三块还特别大。
咦!那不是小咪红色的裙子?走过去,果然看见她蹲在石后,旁边还有那大男孩。
“叶天朗,二十四岁尚未娶
。”蔚甄翻翻眼,吐了一口气,刚才慌得要死:“小咪六岁不到,她不是太小了吗?”
“啐啐!样子这幺漂亮,思想那幺骯脏,”他嬉皮笑脸他说:“我还以为她才四岁呢,我可以做她爹了。”
“讨便宜,人家的爹不知多能干多有成就。一天到晚在女人堆中打转!”蔚甄去拖小咪:“别
跟陌生人说话,我陪你去捡贝壳。”
“不要,我要那图画。”小咪甩她的手。
啊!原来叶天朗手上拿着一只风筝,是他用风筝把她骗到这儿来。每次小咪看电视,看见风筝在天空飘,她会拍掌。
“这是风筝,你还小,没气力放到天空上。”蔚甄温言向她解释,再去拖她。
“姐姐,你不用担心…”叶天朗说。
“你叫我姐姐?”
“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只好跟小咪叫了,不要说题外话。”他蹲着和小咪说话,一个太高一个太小:“我替你把风筝放上去,然后把它交给你,我教你怎样放,不就行了。”
“好呀,好呀,放风筝!”小咪拍手跳脚:“小咪放风筝!”
蔚甄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咪这样开心,其实,她也不忍心令她扫兴,哪一个孩子不喜欢放风筝呢?她自己也喜欢,但市区没放风筝的好地方,这儿太理想了。
但是,她带小咪来海边,除了晒太阳,最大的任务是教她游泳,如果她
了放风筝,便更加不肯学游泳了。
她妈咪知道她学会游泳的一点皮
,一定会很高兴,但放风筝…不行!
“小咪,现在要学游泳了!”蔚甄两手去抱她,小咪哭叫起来。
蔚甄弄得浑身是汗,小咪人儿小,发起脾气来却像只螃蟹。
“小咪,你听哥哥说。”叶天朗放下风筝去帮忙:“听姐姐的话去学游泳,学游泳很好,在海中好像一尾小鱼一样,你有没有看过姐姐游水,她就像条美人鱼。如果你听话,明天九点半钟我在这儿等你,教你放风筝。”
“哥哥,现在教我放风筝。”
“你不去学游泳,我不让你碰我的风筝。”小咪静下来,叶天朗把她抱进蔚甄的怀里。
蔚甄替她
下裙子,里面便是泳衣。
蔚甄坐在石上,双手抱住膝盖。
叶天朗本来请蔚甄帮忙撑着风筝,但蔚甄不肯合作,一个人跑来这儿。
他只好一下又一下的,很快便把风筝放起,他的身体忽前忽后,眼看着,风筝已经在天空。
“小咪,过来,”他在叫:“
!”
小咪跑过去,叶天朗让她握住线球
子,小咪一接手,风筝就有倒下的倾向,叶天朗上前扶住小咪的手。
一大一小,把风筝放得很高,小咪嘻嘻哈哈,就只有这叶天朗能令她笑。
“姐姐,小咪会放风筝了。”小咪在叫:“姐姐,你看见吗?”
“看见了!你真
!”
“
?姐姐,
是什幺?”
“你很有本领,明白了吗?”
“嘻嘻…”“今天星期六,他还有时间陪小咪?”蔚甄看着叶天朗的背影,喃喃自语,以他的为人、性格,应该和女朋友去玩,那些成
了的女孩子有魅力。
他早上六时前就在海边等她,也够诚心,他应该尚在睡觉。
他住哪儿?怎幺看见他总是独行侠?他家里的人呢?他的女朋友呢?
或者是在下午、晚上活动,这几天,蔚甄连下午也没有到海滩。
她一看游泳表,由石上跳下,走过去:“小咪,放风筝今天到此为止,我们要游泳了。”
“唔!不要。”
“你不听话,我以后不带你来海边。”以前的老师不肯带她出来玩,怕负责她的安全。
“乖,听姐姐的话。”叶天朗忙低头劝她:“你好好学游泳,明天我买一只大蝴蝶风筝送你。”
“真的?”
“哥哥不会骗你,但你要用功练习游泳,我要把风筝收回来了,你跟姐姐下水。”
蔚甄把小咪拖走,先让她踢水,然后教她:“先大大
口气,这样子,别把气放出来,把头埋在水里。”
小咪每做一次便哇哇叫,老大不高兴。
“小咪,加油。”叶天朗过来打气:“把头埋在水里忍着,不要马上把头抬起来,好好…你很快会浮起…很快能游水…喂!小咪,再来一次!”
“今天够了!”蔚甄托起她的身体“双脚踢水,双手拨水,好像在游泳一样,踢高一点…”
小咪上海滩,叶天朗就拿
巾为她抹水。
蔚甄自己抹去海水,穿上
巾衣,过去接手侍候小咪,她替她穿好裙子,便拖着她朝古堡走。
“姐姐,你为什幺不教她浸几次水,我看她快会浮了。”叶天朗说。
“叶天朗先生,你对那些妙龄女郎可能懂得很多,但对十岁以下的小女孩的心理,你还不懂。她本身怕水,她能
气浮水,我已经花了不少心机,第一天做一次,然后每天加一次,让她逐渐习惯,如果一天内
她学会浮水,行!但会吓怕她,以后她不肯再学了。”
“你一定是读心理学的。”
“我对别人的心理没有兴趣。”
叶天朗去拖小咪另一只手,弯着身边走边问:“小咪,姐姐叫什幺名字?”
“小咪不知道。”
“哥哥不相信,连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咪忘记了。”
“忘记了没关系,现在问姐姐不就行了吗?”
“姐姐,”她抬头瞇起眼睛:“你叫什幺名字?”
“我已经跟你说过几次,我不会再说。”想借小孩套出她的名字,嘿!梦想,她又不是白痴。
“明天星期
,我请你们去看电影。”他在看蔚甄:“赏面吗?”
“小咪是不会离开这个岛的。”
“那,我们去吃茶?”
“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到?”
“你一定是刚来不久,很少出外活动,这儿一样有酒楼餐厅。”
她刚来是真,没有人告诉她这儿有什幺消遣场所也是真。她既然是二十四小时oNDUTY小咪的守护神,消遣场所有多少,也与她无关。
虽然,小咪睡了她就清闲,也无所事事,但她也不敢到处跑,初来的陌生人,受薪打工的,安份些好。
“谢谢了!小咪身体不好,我不敢带她到外面吃东西,而且,她下午要睡觉。”
“你要不要睡午觉?”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那好极了。”他很开心,一笑就
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和你去,反正小孩未必会喜欢吃下午茶,我买玩具送小咪。”
“我和你去吃茶,为什幺?你连我叫什幺名字都不知道。”蔚甄好笑:“我不会和陌生人一起去吃茶。”
“你真是好骄傲。”他啧啧摇头。
“若我是你,拔脚便跑,你不觉得跟我和小咪在一起,很无聊吗?我好骄傲,小咪好笨。”
“照道理是如此,但是,你也有很多优点,你说话很富挑战
,我一直应付着也不觉得无聊。”
“哈!你是被
待狂。”
“一点点,新鲜嘛!我告诉你,向来只有我
待女孩子,你还是第一个女孩子敢
待我。”
“我没有存心
待你的,叶天朗学士,若有什幺得罪、失仪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小咪,和哥哥说再见。”蔚甄说:“你跟我们回堡垒,很不方便,我在里面打工的,可不是堡垒里的公主,小咪才是,但她太小还不会招待你。”
“好吧!小咪,我们在这儿分手,再见了!”
“哥哥,你答应送我风筝的,送我…”
“蝴蝶风筝,我明天会带来,”他挥一挥手:“明天见!”
蔚甄笑一下,小咪倒是热情地和他挥手道别。
睡梦中,蔚甄常被叶天朗的影子
绕着。
岛上那幺孤单,为何不
个朋友?
梦境长,睡过了头,蔚甄没有去游早泳。
侍候小咪吃早餐时,丽珊的电话来了:“我们好想你啊!”“我也想你们,但是,我没有假期,而且,我也没有船。”
“我向表姐借了游艇,十点集合,一起来探望你。”
“好极了,”蔚甄很开心:“我等你们,早点来嘛!”
“很快就可以见面了,你叫
妈来听电话好吗?”
“好的,等会儿!”蔚甄叫
妈听电话,她去对小咪说:“今天不去海滩了,表姨和几个哥哥姐姐来看我们,高兴不高兴?”
“好啊!好啊!”“你快点把东西吃完,我们去换衣服…”
“哗!”蔚甄分别和每人来一个拥抱:“开心死了!”
妈带大家参观堡垒,丽珊把蔚甄拉过一边:“怎样,这儿闷不闷?”
“闷!时间特别长,一整天不知道做什幺,我明白以前的老师为什幺做不长久,她们都不喜欢游水晒太阳,天天关在堡垒,日子怎样过?”
“小咪是不是令人讨厌?”
“讨厌可谈不上,就是不够活泼,一天睡十几个小时,记
又不好,早上教的,她晚上就忘了。直到今天,她还记不住我的名字,所以,以前的老师都灰心,日子难过,学生又教不好。”
“小咪的面色,好像没有那幺青。”
“我天天带她晒太阳、游泳,所以,皮肤黑了点。”
“你是晒不黑的,白皮猪,但精神很好。”
“早睡早起身体好。”蔚甄下意识地抚抚脸:“这儿也有个好处,空气好,阳光充足,风水好,最适合来退休避世。”
“你熬得下去吗?太不开心就不要干了。”丽珊关心地问:“我们都觉得把你关在岛上可惜,在市区找工作也不难!”
“一个月还没做完便喊走,怎样向你表姐
代?日子是难过些,但每月凈赚一万二千元,进修道院我也肯。”蔚甄摇摇头:“深山寂寂,也总比狼
安全清静,是吗!对了,表姐怎幺不趁热闹和你一起来看看小咪?小咪就快会浮水了。”
“表姐去了日本添新装,她向我拿了你的尺码,说要给你买新衣,讨好你怕你不干。”丽珊指了指:“那些礼物,大部份都是表姐托我带给你的。”
“她真是最好的老板,那些零食够我吃一个月。”
“缘份吧!表姐也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好,真话。”
“房子好大,”宜玲他们回来:“太静了,蔚甄,日子怎样过?”
“蔚甄,”文杰过去端详着她:“幸好没有瘦,我早就想来看你,可惜借不到船。”
“你工作忙,不用挂念我,我在这儿打工,你们来看我也不大方便,除非和丽珊一起来,有空你多陪陪玫芳。”
“他连电话也没有打过给我。”玫芳向蔚甄投诉。
“文杰,你就不对了,我临走前还拜托你好好照顾玫芳。”
“这,这…”他脸红了。
丽珊解围,把小咪抱进怀里:“喂!小咪,我给你带了个百变小灵
来,你不说谢谢,也没有叫我,快叫!”
“表姐!”
“表姐?”丽珊捏着她的脸颊叫:“你妈才是我表姐,我是你表姨。”
“我已经教过她一次了。”
“才一次?我教她十几二十次,这宝贝,脑子定有问题。”丽珊轻拍她的头:“她最喜欢叫哥哥、姐姐、爸爸、妈咪,连爹地也叫不清楚。还有,她叫祖母教一次就会,
嘛!她就会叫吃
呀!天天吃
,天天
。”
宜玲笑弯了
,国新笑说:“她没叫她妈虾米,才最给面子。”
“虾米她大概还没见过,妈咪这两个字足足教了两年多,是换了二十个老师的成果。”
“她IQ零蛋,”宜玲指住她:“蔚甄,你教笨蛋!”
“别拿她来寻开心。”蔚甄把小咪抱过去:“人笨又不犯法,谁不想聪明?宜玲,你小声点好不好,这儿还有佣人,小咪不懂也不能欺负她。”
“忠心员工,怪不得她妈咪把你当宝。”宜玲吐了吐舌头。
“丽珊,小咪真是有点笨。”蔚甄边抚住小咪的头发边问:“小咪是不是幼时患过重病,烧坏了脑细胞?”
“她时常生病,也不至于致命,有发高烧,但没有烧坏脑。”丽珊叹气,
言又止:“她一出生就只有三磅多,很弱,三岁才学走路,四岁第一句叫姐姐,她可能在她妈的肚子内便有些问题…噢!别说这些,今天来陪蔚甄,让她开心的。
妈,午餐弄好了没有?”
午饭后丽珊约好蔚甄下棋,然后抱小咪去睡午觉。
蔚甄怂恿宜玲和国新、玫芳和文杰去欣赏花园美景。
蔚甄和丽珊下了一盘棋,文杰和玫芳便回来了。
“你们这幺快便走遍一个花园,不是走马观花,是乘火箭看树。”蔚甄说。
“文杰?,他边走边说要回来看你们下棋。”
“下棋有什幺好看,这儿大小
泉也有四个。”蔚甄看看文杰直摇头:“宜玲和国新就好,享受一个二人美丽世界,文杰呀!你比小咪还难教。”
“在这儿一样可以看到花园。”文杰说,因丽珊是和蔚甄在
台下棋。
“反正四个人,玩纸牌吧!”丽珊知道文杰的心情,当然也明白蔚甄的心情,她也知道玫芳的怨恨,但感情这回事,复杂又麻烦。
所以丽珊不喜欢
男朋友,况且她条件多又要求高,她看中的男孩,人家的眼光落在蔚甄身上。条件差的男孩子,她连交谈的兴趣也没有。
她们陪蔚甄玩了一天,吃过晚饭,小咪上
睡觉后才走。
文杰依依不舍:“蔚甄,我一有空便给你打电话,和你聊天解闷。”
“如果你对我好,多去看玫芳。”
大清早,蔚甄由堡垒出来,走下一些石梯已看见叶天朗在梯级下。
“早安!温蔚甄,十八岁,大学文学院一年级学生。”
“哦,终于给你打听出来了。”
“认识你那幺久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太没本事,总得想点办法。”
“堡里有内
吗?”
“内
倒没有,我派人进去卧底。”叶天朗伴着她走。
“谁呀?我是说卧底的那个人。”
“你从未见过他,如今已经功成身退。”他得意地说。
“那幺神通广大,飞虎队恐怕也得叫你一声师爸。”
“不敢当,小伎俩。”他哈哈笑。
“叶天朗学土…”
“别客气,叫我天朗岂不简单得多?”
“那不行,好朋友才叫名字,我们可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谈不上,还是保持距离好。”
“我经常用名牌漱口水的。”
“那更与我无关了,让你那些有被
待狂的女朋友消受吧!”
“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女朋友。”
“哈!前两天你还说常
待你那些女朋友,少说也有一打吧!”
“我承认我有许多女朋友,但到今天六时二十一分钟为止,我叶天朗还没有爱上过任何人。”
“那与我不相干,请不要告诉我。”
“但你似乎很关心我有多少女朋友,唏!你不是妒忌吧?”
“妒忌?天!你以为,你是安德鲁王子?嘿!我还嫌他不够英俊。”
“你不觉得我比安德鲁英俊吗?当然,你也比莎拉漂亮多了。”
“恶!”蔚甄作吐的样子。
“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他走到她面前,紧张地问。
“我当然有男朋友,我可不像你那幺天真纯情,何况我又比莎拉漂亮。”
“他是谁?”
“谁是他?”
“你的男朋友呀!”
“个个都是。”
“个个都是,就等于个个都不是,也等于我有机会做你的爱人。”
“有什幺名牌葯水可洗清你的
麻?”
“我是
麻,但我坦率,不会口是心非,在乎的装作不在乎。”
“算了,叶天朗建筑师,我没空和你斗嘴,失陪。”她拋下
巾下海。
叶天朗马上跟了上去,一直伴着她游,蔚甄停下来抹把脸:“你烦不烦?”
他
出一口海水:“大海又不是堡垒私有的,你游你的,我游我的,我又没有拉你的腿。”
“你真讨厌!”
“你也可恶!”他始终嬉皮笑脸。
蔚甄不理他,直向前游。
本来蔚甄不想再带小咪出来游泳,但又觉得不应该为了私人的事,剥削了小咪的权利。
蔚甄是来打工的,她也答应过明珠每天教小咪游泳。
果然,叶天朗坐在石上,手中拿着一只大蝴蝶风筝。
小咪一看见他,甩开蔚甄的手,跑过去:“哥哥,哥哥!”
“你答应昨天来的,我昨天拿着风筝就坐在这儿一直等你,太阳都快把我晒干了,昨天为什幺约好了又不来?”叶天朗一手便抱起她。
“昨天,昨天,”小咪望着蔚甄,她不会说:“姐姐…”
蔚甄抬头看天上的云。
“昨天有一大班朋友来看姐姐,他们玩得开心,把我都忘记了。”
“既然知道昨天我们有事不出来,还埋怨什幺。”蔚甄自言自语:“回去彻查卧底。”
“你有朋友到访不能来我不怪你,但事前为什幺不通知一声?”
“事前?事前我怎幺知道,我也是昨天早上接到通知。”
“事后知道你也可以派个人来通知我,我像傻瓜似地等了半天,又担心又不服气,真是…”
“对不起,昨天我玩得很开心,连你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想过。”
“你…比孔雀还骄傲。”
“哥哥,放风…放风…”
蔚甄被小咪气死了。
“好!小咪,我们放风筝。”叶天朗抱她跳下石头,高高兴兴地陪小咪放风筝去了。他就是看得开,不会记恨的,天天嘻嘻哈哈。
“蔚甄…”
“请你不要这样叫我好不好?连我妈及好友也没有这样叫我,人家会误会我和你有
情。”
“我正想请求你,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悉随尊便。”
“那你是同意了?”
“同意不同意有什幺关系,你要和我
朋友,我又不能制止你的思想。”在这小岛,其实蔚甄很需要一个朋友,聊聊天也好,何况是个白马王子。
但问题就出在他正是她的梦中情人,如果是个普通人倒好,结伴打发时间,另一个文杰更好。
可惜他是梦中情人,她很可能会堕入情网,而这样英俊的风
小子,第一天看见他,便知道他用情不专。
她千方百计抗拒他,就是怕自己堕进陷阱吃亏。
若她明知故犯,失恋、伤心,也没有人会可怜。
“我是坚持要和你
朋友。”叶天朗一步步的要求:“既然是朋友,应该有约会,我想约你去吃茶。”
“好呀!”
“答应啦!”他开心得跳起,小孩子一样:“明天好不好?”
“对不起,明天没有空。”
“由你决定哪一天。”
“改天吧!”
“改天,改天是哪一天?”
“随便哪一天。”
“你根本没有诚意。甄甄,我可以等,但也要给我一个
期。”
“最近的节日,是什幺节日呢?”蔚甄侧着头沉思。
“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中国外国都可以,只要是节日,暑假不算数。”
“中秋节。”
“中秋节也不错,”蔚甄点点头:“就决定中秋节,中秋节陪你喝茶,决定啦!”
“中秋节?中秋节是九月,那时我的假期也完了,没有那幺夸张吧?下星期好不好?”
“下星期再说。”
“还说不定,通电话,OK?”
“通电话也好,我把号码告诉你。”
“我记不住的。”蔚甄耸耸肩:“我的记忆力,比小咪好不了多少。”
“那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由我打电话给你。”
“反正你有卧底的,堡内有多少只老鼠你也知道,何况电话号码。”
“还是现在约好了,我怕来来去去会轮不到我,下星期一好不好?”
“星期一,我早约好人了,星期二也没有空。”
“星期三,最迟星期三。”
“星期三,我表哥结婚。”
“啊?”他那张俊脸开始
出诧异:“星期四总有空了吧?”
“表哥的婚礼,玩足三天三夜,而且我又要做伴娘。”
“哦…伴郎呢?”他拍拍脑瓜。
“伴郎是我未来表嫂的弟弟,”蔚甄皱皱鼻子:“伴郎,好老土的,我才不会看上那位公子哥儿。”
“哎!好
,我们的一问一答,好像一套电影的对白,我忘了那是什幺电影。”
“当然似曾相识,是两个星期前,你和你女朋友追追逐逐的对白,可能你就在那天拋弃了她。”
“我的女朋友,谁呀?”他做梦一样,糊糊涂涂。
“你女朋友真有那幺多,记都记不住?”蔚甄摇一下头,这花心大少:“还记得你第一天,在沙滩看见我?”
“当然记得,哎!你在说艾达。”他如梦初醒:“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追求我,由市区追到岛上来,我一向不反对男女
朋友,后来发觉她有爱上我的意思,于是我便想办法疏远她,就是这样。现在我明白你为什幺这样讨厌我,原来你以为我是个见异思迁,贪新忘旧,爱情不专一的人,是不是?”
“你根本就爱情不专一。”
“我否认,我从未爱过任何一个女孩子,主动追求女孩子,还是第一次。以前的女朋友,都是她们…”
“都是她们送上门来,将来你看见一个比我更好的,你又告诉她,温蔚甄追求我,我怕她
,和她疏远。”蔚甄冷笑:“我不会追求你,我怕烦,你远远走开更好,省得我处处避你。”
“我发誓是我追求你,我
麻,我对你一见钟情。”叶天朗举起手:“但我有追求女孩子的权利,我没做错事。我一心一意对你,你感觉得到的。”
“我没有这个感觉。”
“你没有感觉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你知道便可以了。我们为什幺不可以
个朋友?我没有爱人,你又没有固定男朋友。”他追着、求着。
“前车可鉴,我可不想做第二个或第九个艾达,哭着离开这个海滩。”
“怎能拿她来比,我根本不喜欢艾达,是她追求我;我喜欢你,我才主动追求你。”他见她无动于衷,叹口气:“你对我有成见,不公平。”
她承认对叶天朗有成见,否则在这岛上,孤单加苦闷,
个朋友,有什幺不好,但…
“真烦,我一个下午给你磨光了,你到底想怎样呢?”
“
个朋友,接受我的约会。”
“下一个星期吧!”
“不要等那幺久,明天,反正你每个下午都有空,好不好?”
“不好又怎样?”她语气是无奈,但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想不到来了荒岛还不能清静。”
“你答应了,我好开心。”他雀跃不已,他这个人,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我一直幻想我生命中会有个白雪公主出现,你正是我的白雪公主。”
蔚甄忍不住笑了,真巧合,叶天朗是她的白马王子,而她又是他的白雪公主。是不是天公作美,还是缘订三生,早有安排?
“你笑我?我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
蔚甄摇一下头,看看天色:“我要回去了,小咪快睡醒了。”
“我送你回去。”
蔚甄未和天朗
朋友之前,对这个岛完全没有认识,只知道这儿有海、有沙滩、有别墅。
原来屋后有屋,再过去还有车路,车路后面还有个大树林,风景很美。
这儿还有个会所,是岛上住户合资办的。会所内有餐厅、咖啡室、桌球室、一个小型溜冰场…
还有几匹退休马出租给会员,树林是骑马的好地方。
只有会员才可以进会所,叶天朗是会员,所以他能带蔚甄进去玩。
他们坐在咖啡室内,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见大海。
他们一边欣赏海景,一边吃着雪糕梳打。
“岛上的人还给这个岛起了个别名。”
“什幺名字?”
“黄金岛。”
“岛上以前有很多黄金?”
“或者有,不过,名字的由来不在于黄金,你看海滩,是不是很美?”
“唔!沙很细,又清洁。”
“太阳照在沙上,像不像金沙?”
“像呀!在这儿看最像,跑出去被太阳晒,可能观感不同。”
“既然满地金沙,所以,叫黄金岛也很适合。”
“怪不得会所也叫黄金会所。”
“天气越来越热,下午太阳又猛又毒,不能再在外面跑。室内安装了冷气,一边吃喝聊天,一边欣赏外面景
,是最大的享受。”
“享受派。”
“我一向主张努力工作,尽情享乐,这样做人才有意思。”
“但我只看见你享乐,没听说你工作。”
“我四月由美国回来,向我爸爸要了五个月假期,八月底九月初,我便要回到市区去,开始我的人生事业。”
“好好享受五个月才工作。”
“不,应该说是拼命搏杀,香港的年轻人,个个都冲劲十足,我不想落后,便要往前冲刺。万事起头难,我起码需要花一年时间,才可以紧接爸爸拋过来的
子。”
“你就是那些一出世就做董事长的名公子?”
“也可以这样说,但,我不是名公子,在商场上我还没有知名度,也没有追求过明星。”他说:“男男女女朋友倒是有一大堆,都是世
或是外国的同学,只有你是我真正的女朋友。好了,我的过去你听过了,你的呢?”
“我?”她不知道怎样说,母亲再嫁,继父要强
她,说出来也难为情:“我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去世后环境不大好,我要暂时停学一年,在这儿侍候小咪赚钱,等赚了一笔钱,再继续上学。”
“你这份工作不容易干,”天朗指一下脑袋:“小咪似乎这儿不大妥当,反应很迟钝,有点像低能儿。”
“她的确不太正常,否则她妈妈不会每月给我一万二千元。”
“太辛苦太闷就不要做了。”
“不做就没钱
学费。”
“我有钱,我可以帮助你。”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只是刚刚新
的朋友,我不可以接受你的金钱。”
“朋友应该互相帮助。”
“但也没理由要你供我念大学,”蔚甄看看表:“我要回去工作。”
“明天来我家好不好?”叶天朗一边签单一边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喜欢我的家。”
“你和什幺人一起住在岛上?”
“我一个人。”他们已离开会所:“还有个守屋的男工,怎样?对我不信任,不敢去?”
她对男人是有戒心,但他绝不像王柏文那种人:“我没说不信任,是你自己心中有鬼。”
“因为你曾经把我列为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好啦。”他拍一下手掌:“明天请光临寒舍。”
“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哪儿。”
“我会接你的,会不会骑脚踏车?”
“会,不过,几年没骑脚踏车了。那幺远?要坐车。”
“远呀!起码在古堡
台看不到我的房子,不过,骑脚踏车只是为了贪玩,你不喜欢吗?”
“喜欢,骑单车还可以令小腿修长,这种运动对身体健康最有帮助。”蔚甄连忙说:“我最喜欢运动,明天来个脚踏车比赛。”
“接受挑战…”
蔚甄穿条吊带短
,里面一件T恤,用力踏脚踏车。也许太久没有骑脚踏车,一直让叶天朗领先。
叶天朗常回过头去,向蔚甄翘起大拇指。
蔚甄见他那副得意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心有不甘,拼命地踏着。
“喂!为什幺又拐弯呀?”
“倦了是不是?”他停下来,回头大声说:“倦了我载你!”
“倦?小儿科,热身还嫌不够。”蔚甄边踏边说:“怕你得意忘形,过门不会入。”
“我们继续前进,加油啊!”蔚甄从小便喜欢玩脚踏车,小学、初中常参加脚踏车比赛,但一升上中四,游泳和跑步有了成绩,便专心于游泳和赛跑,再加上中学会考。高等程度各项公考及大学入学试,她好几年没空骑脚踏车了,所以技术有点生硬。
不过,
风骑脚踏车,是很舒服的。
叶天朗已经停下,把车停在路边,上前
接蔚甄。
“到了?”蔚甄正开始享受。
“下次再多转几圈。”叶天朗一手提起脚踏车:“小心上梯级。”
车路石坡上有一排屋:“哪一间是你的屋子?”
“你自己看,最特别的。”
上面一排屋和下面的房子不同,下面近沙滩的,都是比较传统的欧陆式大型别墅,古堡是其中最突出的。上面的房子完全不同,新形式结合新科技,几乎都不按照传统,有美式、
式、英式,面积也没有下面的别墅大,胜在簇新。
其中一间全白的,看上去像间玻璃屋,蔚甄走前去,只看到两扇白色通花铁门,但透过玻璃也不能看到屋内的一切。
“你喜欢这房子?”
“很特别,而且一片白,给人一种洁凈的感觉。”蔚甄说。
“想不想进去看看?”
“能吗?”
叶天朗放下脚踏车,由皮
带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按,铁门便分开了。
“啊!这就是你的家。”蔚甄好意外好开心,她第一眼就看上这玻璃屋。
“请!”叶天朗一伸手,蛮绅士的。一个中年壮汉走出来,把脚踏车拿进去。
他是打理房子的阿田,蔚甄叫他田叔,他很开心。
房子的花园并不很大,只有一张太阳伞的桌子和四张椅子,一张长摇椅,也没有草地树林,但是却有十几盆蓝玫瑰围住屋子。
“好美的玫瑰。”蔚甄蹲下来,双手捧起一朵花:“那幺大,花瓣像丝绒,好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蓝玫瑰。”
叶天朗蹲在她身边:“这蓝玫瑰是我两年前暑假欧游,到荷兰托花商向南非购买的,一年前才空运来港,阿田对这十几盆蓝玫瑰是又怕又爱,他每天单是花在栽培、护理玫瑰,起码两个小时,总算成绩不俗。”
“简直是绝佳。”
“你喜欢,我叫阿田送两盆到堡垒去。”
“不,堡垒又不是我的家,我只不过是一个受薪的儿童护理员。”
“那你有空便多来欣赏,”叶天朗站起来:“我带你参观我的房子。”
这间玻璃屋一共只有两层,下面一进去便是客厅、酒吧、饭厅、厨房和工人房,二楼最前端是起坐间,两张舒服的皮椅和一张六角形的两层玻璃茶几,左边一排高背椅,右面是电视机,录像机和音响器材,家具全部白色,地上铺着深蓝厚地毯。
后面有两个套房和一个客厅。
天台有两张太阳椅,几副健身器材,还有一个银色半圆形,卫星发
网似的东西:“这是什幺?”
“太阳能收发仪,它长期供应热水给我们,还可推动后备发电机。”
“好新式。”蔚甄真是大开眼界。
“这儿比较少见,美国很普通,节省能源。”叶天朗带她参观一周后:“喜欢我的房子吗?”
“这儿一切我都喜欢,雪白白的、清洁、清新…不知怎样形容,可能我见识少,真是叹为观止,谁替你设计这玻璃屋的?”
“自己,你忘记我是建筑师?”他很骄傲地指了指
口:“习作而已,其实,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满意,本来我想在客厅造一幅水墙,但效果不好,去水有问题,不过,我会继续尝试,不会放弃。”
“你真有本领。”蔚甄由衷他说,白马王子应该只会享福:“房子坚固吗?”
“坚固,用玻璃纤维做外墙和天花板,不碎的。”叶天朗好开心:“屋子上下内外,你喜欢哪一个部份?”
“都喜欢,真的。”
“我喜欢二楼的起坐间,在那儿喝茶、看书最好,那儿有音乐,又可以看海景。”
那张软皮椅又大又舒服,还会转的,叶天朗说:“方便在不同方向欣赏电视或风景。”
“从这儿看,大海特别美。”
“刚才你在外面,看不到屋内的一切,但在屋内,却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一草一木。”
“唔,太美妙,完美无暇。”蔚甄实在喜欢这玻璃屋。
“你坐一会,我给你拿杯饮料,你喜欢喝什幺?要不要吃些饼?”
“给我一杯果汁,我回去还要陪小咪吃下午茶。”
蔚甄把椅子转来转去,一边看海景一边欣赏音乐,觉得很舒展。
叶天朗拿了两只大玻璃杯来:“有雪糕吃,阿田买了雪糕。”
“在这儿吃下午茶,比在会所内所吃的更舒服合意。”
“幽静嘛,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阿田不会做美味的点心或烧可口的小菜,所以,还是要出外吃,西餐我倒是可以应付。”
“你会煮西餐?”蔚甄不相信,她自己也不会:“你会做什幺?什菜汤?”
“沙律,汤、炸鱼、炸鸡腿,我最拿手烧牛仔
,唔,又香又
,洋葱汤也很不错。”
“真的?”蔚甄还是有疑问。
“你不用奇怪,其实,差不多所有留学生,都会煮食,有些留学生半工读,偷偷在酒楼工作赚钱。我是因为挨不住汉堡包热狗,又懒开车到我姑母家吃饭,于是便请教同学和房东太太,两三个月学会一款,几年下来,收获也不少,我还会做饼,做蛋糕,下次你来,可以一试。”
“我一走会再来。”她享受不忘工作,不停看表。
“你吃得那幺急,根本就不是享受。”
“快五点了,我要赶回去。”
“你赶回去也只不过侍候小咪,她睡醒了躺在
上又不会跑掉。”
“我正在训练她不准赖
,”看见叶天朗不开心都放在脸上:“我晚上跟你通电话好不好?”
“你最好留下来陪我吃晚饭。”
“那是没有可能的,”蔚甄吃完雪糕站起来:“你要和我
朋友,便要各方面体谅我,否则,我们只好…”“好吧,我送你回去,骑脚踏车好不好?又快又好玩。”
“当然好,但你怎样把两部车带回来?”
“你的那辆放在堡垒,就算是打工的,也可以放部小脚踏车吧!”
带两盆蓝玫瑰回去,是碍眼些,但古堡那幺大,收藏一辆车子应该不会有困难。
蔚甄点了点头。
叶天朗去叫阿田拿脚踏车,蔚甄很快的上了车,等起程。
“别忙,等一等!”叶天朗叫住,他去摘了朵蓝玫瑰,送到蔚甄手上。
“送给我?”蔚甄捧住,好开心。
“我知道你喜欢。”叶天朗替她把花
在车子前端:“回去找个瓶子
好它,这玫瑰寿命好长,七天内不会谢。好吧,我们启程吧!”
玫瑰香
风扑鼻,蔚甄好陶醉。
到古堡,叶天朗替她按了铃便骑单车先走。
亚山来开门:“温小姐有辆单车,这BMX越野单车,好漂亮。”
“朋友借给我用的,我正担心不知道该放哪儿。”
“放在车房,这儿反正有几个车房空着没放东西。”
“车房是给主人放汽车的,这辆单车不适合放进去。”
“下人房间的天井是一大片空地,空地还有上盖,不怕风吹雨打。”
“我马上拿进去!”
“我替你放吧!表小姐来了,正在等你。”
“丽珊来了?山哥,只好麻烦你了。”蔚甄向他道谢,拿着花便跑到屋里去,丽珊闻声走出来。
“丽珊,什幺时候来的?为什幺不给我打电话?”
“刚来,本来想约文杰他们明天一起来度假,但表姐一定要我今天来,她说你的薪金过了期,怕你不开心,昨天她才由日本回来。”
“你知道我不会那幺计较,又明知她出了门。”蔚甄跑着上楼说:“我先叫小咪起
,等会一儿吃下午茶再谈,好不好?”
“喂!喂!你手上的玫瑰花好罕见,好美,给我看看…鲜花,哪儿摘的?哗!好香。”丽珊爱不释手。
“这种花不是随便可以摘取的。”
“朋友送的?送玫瑰花,一定是男孩子,喂!你
了男朋友?你真是招蜂引蝶,这地方的男孩子也不放过你。”
蔚甄笑着到小咪房间,她软硬兼施地拉小咪起
。
丽珊抱小咪到楼下吃下午茶,蔚甄把玫瑰
在卧室的瓶子内,发觉
上有几只漂亮纸袋。
她翻了翻,里面全是泳衣和漂亮的裙子,看袋子就知道是正宗日本时装。还有只粉红色的信封,里面放了张一万二千元的支票。
她第一次赚钱,好开心,如果她有假期,一定请丽珊一班朋友大吃一顿庆祝。
“表姐竟然送了那幺多衣服给我。”蔚甄硬要小咪吃蛋糕,她一向不喜欢吃东西,所以那幺瘦,不
就不吃。
“你表姐,她去日本说明,是购买时装的。”
“她添新装是应该的,但没理由买给我,我只不过是个家庭教师。”
“就因为你对小咪好,又没有向她吵着不干,你尽责,她说应该奖励你。”
“她已经付了我月薪一万二千元,数目不小。可惜那张支票不知道哪天才能送进银行,我要放假才能办事。”
“我替你存进去。”丽珊突然想起了:“以后你把银行户口的号码告诉表姐,她每月存钱进去,这样对她对你都方便。”
“好主意,有空你代我转告表姐。”蔚甄松了一口气说:“我一有假期便请你和文杰他们吃饭、看戏。”
“别客气了,表姐的钱也不容易赚,薪金的事,我明天跟她说,你有时间也打个电话给表姐,告诉她已经收到礼物。”
“我会向她道谢。那些泳衣,两小块布,好
感的。”
“流行呀!你身材好,何必埋没,那种泳衣不是人人可以穿,我就不敢穿,因为我没有条件。”
蔚甄和小咪进书房,教她写字,教会了,由她自己书写练习,蔚甄和丽珊坐在一旁聊天。
“文杰和玫芳最近怎样?”
“不知道,学校已经正式放暑假,我只知道文杰那份暑期工不错,他说过多赚些钱,便会租船来看你。”
“其实他今天可以一起来。”
“我找过他,他已经上班,时间紧,也来不及找宜玲她们。”丽珊问:“你还没有告诉我,送玫瑰花给你的那个人是谁。”
“一个男孩子。”
“我早就知道是男孩子,怎样的人?”
“叶天朗,二十四岁,未婚,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毕业生。”
“你打听得那幺清楚?”
“我没打听,他自己介绍的。”
“怎会这样自我介绍,一定是傻子。”
“这一回你没猜到,他不是傻子,是个如假包换的白马王子,是我梦中情人的第一类。”
“这样的小岛会有白马王子?”
“我什幺时候撒谎骗过你?”
“不是这意思,我绝对相信你,但是孤岛寂寞,理想可能会降低。”丽珊问:“他和文杰…”
蔚甄摇一下手:“不能比,文杰是不错,将来他会是个好丈夫,但他绝对不是白马王子。以前我也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像叶天朗,他无论样貌、学问、家世,都是最好的,凭良心说,他很
人。”
“恭喜你。”丽珊握着她的手:“你终于找到你的白马王子。”
“还不是我找的,我一直回避他,因为他给我第一个印象是pLAYBOY,他整整花了十五天时间,我才答应跟他
朋友。”
“宜玲知道,一定会喊:蔚甄发达了。喂!什幺时候把他带出来让好朋友们开开眼界?”
“我们正式交往才一个星期,”蔚甄突然轻叹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十全十美。”
“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他到底有什幺缺点?”
“孩子气,他常常怪我不肯花时间陪他,每晚约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境况,他是来度假的,想做什幺都可以,但是,我是来做工的,一天根本没多少私人时间。”
“小咪常睡,她睡了你便可以出去。”
“对呀!早上六时到八时我和他一起游早泳,下午二时至五时和他吃茶,今天就是去探访他。”
“晚上小咪九点多便睡觉,小咪睡了,你们也可以见面。”
“古堡的人十点多便休息了,我走出去,难道吵醒一屋子人来开门?”
“你可以请他回家,他晚上走,你自己开门送他就是了。”
“丽珊,这怎幺可以,我在外
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把男朋友带到工作地方来,太过份了。”
“他不方便来,你又惦念小咪,可以带小咪到他象,这样可以争取见面时间。蔚甄,他是你的白马王子,可遇而不可求,不要轻易放走他。”
“拉不住的,他九月便要回家接管生意。”小咪写错字,蔚甄握着小咪的手教她。
“如果你们真心相爱,我没有理由强迫你为了小咪而失去一个美满的归宿。”
“你表姐听了会心寒。”
“我不会告诉她,但她也知道你只干十六个月,小咪不能一辈子靠补习老师,也没有人像你这幺可靠。小咪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但你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未必能再找回一个白马王子。”
“我也不能带他来古堡,于理不合。”蔚甄说:“如果他真心喜欢我,应该要谅解我的。”
“他反过来,可能认为你不体谅他。”
“什幺意思?”
“如果他爱你,他当然希望能常和你在一起。”丽珊希望她移民后,有人照顾蔚甄:“你爱他,就要抓往他,你天天做梦,还不是想有个好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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