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法国回来也有一周了,当然我们的工作大队不只是去法国,听说他们还去拍工厂生产线作业及原料采集。而我呢?根本是管好我的部分即可,所以一拍完之后,便与沛淇他们会合,到巴黎逛了两三天才回来。
我的经纪人,就是我之前提到专业人士之一,她有名字的,可是我忘了,只记得有人唤她阿MAY或MAY姐。她今早拨了通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上台北看广告
片,顺便开检讨会议,我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因为出国近一个月,我室内设计的案子都停顿了,不赶紧完成是会拖到承包商的
屋期限,所以我哪来的大空时间去看片及开会呀?
于是我请她把片子寄下来给我就行了,反正做决定播不播那带子自有别人烦恼,我干嘛去凑热闹?
“蓉,为哥来电催稿,我说你在闭关苦画稿,然后他请你尽快,尽快!”沛淇嚼着洋芋片,走进我的工作室。“蓉,其实你可以不必画得这么累呀!乔姑妈跟你签的合约不是已经赚了不少签约金了?,所以你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想休息也得将这几个案子完成才行,这些都是签约之前进来的案子,我可不想失信于客户,免得将来没得赚。”我一边画一边说。
“你拍的广告片什么时候会上电视啁?”
“经纪人会寄带子下来!你可以先赌为快。”
“那你以后会更忙了?”沛淇问我。
“怎么说?我不已完成我的部分了吗?”
“你到底有没有把合约的内容仔细看过?”沛淇惊讶地叫着。
“有啊,难道契约内容有什么怪招?要我卖身?”
“不是啦,哎唷!我是指如果广告片上档播放之后,产品问市之时…”
“天哪!天哪!瞧我忙得都忘了我得参加产品说明会当活动广告,糟糕了…
淇,你帮我问问经纪人,必要时请她FAX工作进度表给我。糟糕!我得赶紧将设计稿结案才行!”我哇哇大叫:“淇,就用我桌上的电话,我要听内容。”
我将扩音打开,让她们说,我偶尔
上两句;但我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桌面。非常时期就得将一心二用发挥到极致。
唉!当传真传来时,沛淇一一念出来,下星期广告会上八点档的所有频道,包括三台和卫视频道。这下子想将所有案子结束,非得连赶夜工不可了。
于是在我努力了四天三夜之后,我的工作室只能以脏
来形容,满地纸屑及销毁的图稿,真是前所未有的惨相,没办法呀!为了配合宣传期间的车舟劳碌及完全代言人的形象,我只有不顾一切的赶工了;幸好,我仍保有一贯的水准,不会因赶工而坏了自己的作品素质,而且已完成的图仍是清
干净的俐落线条,绝没有因为旁边的脏
,而连带使设计图也黑黑脏脏的,否则等为哥来收稿时,不被吓坏才怪!
现在的这时刻非比寻常…这是广告词。虽然我的体力明显不继,但因为所有图稿就快接近OVER了,所以精神、心情好得不得了,我口里哼着不成调的简单音符
待完成最后的墨线时,我高兴得连脚都跳起舞来了…一个不小心手臂碰到一叠资料袋…喔哦!不看还好,这一看啊!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唉!原来我真的忘了乔家的柴山别墅了…算了,就让那堆资料继续躺在那里好了,等我体力恢复再说了,这阵子累死我了,我想乔姑妈应该不会怪罪吧?现在我非给它睡个几天几夜不可…
将为哥的案子收齐装好,带到客厅,就看到两对宝贝恋人在卿卿我我诉说情话,再加上没有人看却还将音量开得颇大的电视…真是热闹非凡!
“我把设计图放在餐桌上,等会儿你们看谁帮我CALL为哥,叫他来拿稿。还有,我工作室不要进去整理,等我睡
了再说,现在,我要真正的闭关补眠了。”我走到他们面前站定说。
“蓉,我们什么时候叫你起
?”沛淇说。
“蓉,你要不要吃饭?”美珍关心的问。
“我们会不会吵到你休息?”阿辉良心发现的说。
“要不要我们都出门,留给你安静的空间?”邵允文做结论的说。
“随便你们,但两天后一定要叫我起
。”我挥挥手走进我的工作室,再往里面我的卧房去。
结果当天待我洗净满身的疲惫,睡觉这个念头就不再入侵我的脑袋了,真是糟糕得很,明明身体机能已经很累很累了,但是就是睡不着,这太夸张了吧!
二十多年来从不曾有过的状况就这样发生了,而且还莫名其妙得可以了,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在,想,乔正绍这个男人以及和他在法国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猛然从
上坐起,心里愈想愈生气!他算老几?怎么可以无时不刻地占据我的思维?我恨死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了。于是有点像发疯般地冲到工作室,幸好这时工作室接连客厅的落地玻璃格间上的百叶窗是拉上的,才没有被外面的人发现我根本没在休息,而是在做打扫清洁的苦力工作…而且只穿一件恰好盖在
股上的T恤。
将满地纸屑收拾得干净无比,也将一些可用的资料收放在档案柜内,更将乔家的别墅资料整齐地放在案头…这其间,我听到为哥和沛淇他们小心的对谈,当然他很满意我如期
件,而我也听见沛淇替我回绝接下来的案子,说是我目前有其他私事侍办,可能得等一阵子才能再接下他的案子…等等。
我打开电脑绘图系统,将乔家别墅的地理环境输入…此时的大脑不偏不倚出现令我头疼的人像,而那人像更是用他惯有的不怀好意带点坏坏的酷样笑着,那笑容中
出的霸气,真的令我很不舒服…
呻
一声,我试着甩开他,努力地敲着键盘做画,但并不很满意,于是我关掉电脑,将自己摔回卧室的
上。眼观鼻,鼻观心地打坐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空灵状态,我也终于能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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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瓣?
飘入我手中的是樱花吗?仔细捧起来看时却又被一阵狂风吹走了,刹那间晃进粉红色的花瓣世界,我
醉了,我感动莫名地随着起舞,然而在我轻盈的旋舞之间,似乎又飞进了一片苍翠的森林之中;又像是飞翔在树梢…放眼望去都是绿色的,啊!
面而来的是一团白绒绒的云雾,好柔啊,飞过那柔柔软软的云雾后,一团红色的带着利刃的叶片像日本忍者的暗器
来…待我使尽看家本领将之一一打散之后,一种深深黑黑的漩涡将我
了进去…
好冷,好冷啊!我缩着身子才知道原来我竟然是
体的,一惊之下我失去了飞翔和平衡的能力,从万丈高空跌了下来,倒
一口气,仍然没有找到着力点,我心想这下子完了,真的完了,不死也半条命去了,唉!
然而我跌到一堆白色的物体上,像棉花般的…睁眼一看,天上有许多许多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抓起身上的白色物体,竟然是雪呐!我快乐地爬起来,努力地在雪地上留下足印,我用足迹写着几个字…雪又将字迹盖上了,我抬眼一看,哇!四面八方正飘来点点细细的雪花,而且还是暖暖的呢!
咦?怎么有铃铛声?就是那种电影中圣诞老公公出现时的铃铛声,而且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哇!我被那从眼前晃过的童话主角给吓了一大跳,圣诞老公公对我笑着说:“祝福你每一
都活在爱之中!”他还送我一个飞吻,更夸张的是圣诞老人竟然是乔正绍装扮的,我几乎是马上往后跌的,这一子头真的撞到了…好痛!
好痛?我身后不都是雪吗?手往后一撑摸到的竟是硬得可以!但铃声仍在耳旁呼啸…
一睁开眼,圣诞老人不见了,天上也没有闪闪发光的小星星,而是吊扇;吊扇吊在雪白的天花板上…这是我的房间?那刚才的雪地?树林?唯一没消失的是铃声,可是这铃声未免也太像我家的门铃了吧?
呻
一声,我终于了解我刚才是在做梦,而且还跌到
下来了。现在门外有人在按电铃,而且是又急又快地一声接着一声,我猜想沛淇他们都出门了吧!正想去开门,就听到有人拉开浴室的门,边喊边去开门。
原来不是没有人在家,只是除去睡死的我,还有在洗澡的邵允文…奇怪?他怎会在这里洗澡?美珍呢?还是他和美珍已经…
打开和工作室相连的门,就看见工作室的另一扇门被推开,乔正绍僵硬的表情和还滴着水的邵允文相继进来。
“蓉,你起来得正好,这个男人硬要进来,说是你的朋友,我实在没办法阻止,你知道…”邵允文走到我身边小声地说,并指着自己只着短
的身体,解释着。
“没关系,你先去擦干,或是继续洗。”我拍拍他的背也小声的说。
“你认识他?脾气不好的客户?”邵允文走向从工作室可通达浴室的门。
“是啊!你快走吧!等会儿我再来好好审问你,别以为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则坐回我工作台前的椅子上,顺便打开电脑,叫图出来。
待邵允文不好意思的躲进浴室,乔正绍才以那不可一世还带点忿怒的口吻说:“情话说完了?”
我马上明白他又误会我与邵允文的关系了,我不想否认也不想解释,果然我的不言不语被他认为是默认。
“有时间和情人混,就排不出空档来看一下片子和开会?没见过像你这么不专业的模特儿了。而且如果你时间太闲,怎么不动手设计我的案子?”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首先我谨慎地告诉你,我本来就是兼差的模特儿,再来是你妈曾说过这个案子她不急,还有就是我要怎么利用我的时间,你似乎没有权利过问。”我将手搭在一起形成一个塔状,悠闲地对他说。
“你…你小心纵
过度,大白天…
!
!早知如此在法国时我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我相信这是他恼羞成怒之下所说的气话。
“你有毛病呀?你以为我就会答应?”我不屑地。
然而我心里有着错不了的喜悦,原来不只我对他有感觉,他亦是相同的;但本着我的个性,我还是忍不住想奚落他:“你不见得就那么有魅力,能使我上你的
。”
“柳蓉!你明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非得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乔正绍挫败的说;而他的眼里跳动着火焰,他的脸则因为愤怒而涨红。
我耸耸肩:“多有趣啊!你会在乎我这个中
人?”
“柳蓉!”乔正稍拼起来快气疯了,那样子就很像小荻描述的狮子,可是我一点也不怕。
我来不及用表情掩住我
边泛开来的笑意,终于我忍俊不住趴在桌上笑出声来。即使他这时候掐死我,我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他过度自以为是的自信这一子终于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了。
我边笑边
边说:“小心,小心!你这样子我还真的只能用
求不满来形容了…哈,哈…’…”
下一刻我便被抓了起来,
股落在工作台上,眼睛则被他的举动惊得呆了,我看着他激动的脸,心想这一下我才真的要小心了。
“我的确是
求不满,除非我得到你,否则这情况将会一直延续下去。”乔正绍从齿
中硬
出这些话。
“笑话!凭你乔大公子,还会没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我被他火焰般的眼神看得颇不自由,强
下心头的慌乱,我不由自主地说出这些话。
“你就不会!”他气愤地将热气
在我脸上。
“有任何理由让我这么做吗?”我想挣脱被他紧抓不放的手臂:“我才不要自投罗网,没事找事呢!放开我啦,很痛的,你知不知道你手劲很大!”
他停了很久才说:“一个吻我就放开你!”
“开玩笑,凭什么我就该听你的?再说我只是不想使你受伤才不反击,你以为我怕你呀!”若让他此刻吻我,那我的一世英名就全毁在他手里了。
乔正绍似乎听到什么值得他玩味的话竟说:“为什么怕我受伤?”他用力地握紧我仍在挣扎的手。
“好歹你也是我的顾客,哪有人会将到手的钞票往外送?所以算我怕了你好不好?饶了我吧!”然而我心里有另外的想法冒出头:是舍不得吧!舍不得他挂彩,舍不得…我为这念头心慌因而决定不与他争口舌之快,因为我有太多太多的思绪需要好好理一理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因素?”他不放弃的追问。
“…你是小荻的大哥,也算是朋友,再说乔姑妈对我也不错,看在这些人面子上,我…”
“我不相信!”他阻止我接下去想说的理由。
“我…”才一开口,
便被他包围了,温热的舌狂烈地探进我嘴里寻找
斗的目标…又是那种不由自主的晕眩使我
地接受他的吻,当他的
滑下我的脖子找寻探索的地点,我呻
出声;他的
隔着T恤找到了想要的,进而含住我的
尖,我听到他的
息声和我的…我拉开他,用眼神告诉他不可以,然后他再一次吻住我的
,这一次我主动而且狂放地配合他,我张开腿以便更接近他,而他的手臂像是想把我
进他的身体里…
“哇!香
刺
喔…”邵允文突然吹了声口哨打断了原本
的我们。
原来他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吵翻了,或许他可以帮得上忙什么的…而他的出现也正巧打散了存在于我和乔正绍之间的张力,我不
庆幸,要不然再接下去…哇!我不敢想了。
“该死的你,我竟然…”乔正绍几乎是用逃的离开我,脸上的表情
晴不定。我则安静地等他的下文。
他深深地
一口气,再出声时已平静许多:“星期五我会来接你,住的地方我会安排,别忘了你契约上的任务。”说完就走出了工作室,过了一会儿我和邵允文才听到外面铁门“碰!”的一声,表示他走了。
哇!真性格的了,说了三句完全不连贯的话,没头没尾的,真亏我组织能力超强才能理解。
“他在说什么?怎么我破坏了你的
事?他干嘛走了?”邵允文也同样地发表三句不连贯的话。
“你忘了问我他是谁!”我提醒他。
“喔!那他是谁?”邵允文还真的回问我,然而此时我眼尖地瞄到他脖子上小小的红点有一、二、三…嘿!不少嘛!还说我上演限制级片,他也好不到哪,正想数落他,想想还是算了,再怎么说还是得替美珍留点面子吧!
“他是我新案子的业主,也是我模特儿生涯幕后老板的儿子,星期六下午有产品说明会,在台北,所以他来接我,奉他母亲之命替我安排住处…以上是我新签定的合约所必须履行的责任。满意了吧!”
“你…”邵允文停了一下。然后颇具深意的说:“你好像变得比较活泼了唷!”
“还不是你们把喜悦的心情散播在这间屋子里,所以喽…喂!快回房去吧!免得待会有人会以为某人不要她了。”我向他眨眨眼,乐于见到他满脸红晕,快步离开。
炳!哈!…我大笑但笑不能深及眼底,唉!这一来,可真是
得可以了,我又该如何自处?虽然我和乔正绍对彼此都满怀相同的吸引力,但那只是
呀!
况且,这件事不在我为自己做的生涯规划表里呀!
懊怎么做才能安然度过呢?偏偏我已经已为他失去那分淡漠的心了,唉!我无法自欺欺人的,或许是自己过于理智吧,才不晓得该如何做!
若是沛淇一定说:“跟着感觉走!”
而美珍一定说:“追求你心中所认定的,或许是他,也或许不是他,但你一向最懂得什么才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
是吗?我真的懂吗?赚钱是为了早
周游列国,然而知道我现在心中的第一个目标吗?就是去法国寻找那蓝蓝的夜空下飘落的温暖的雪…
唉!算了,就顺其自然吧!是也好,不是也好;是一场游戏或比赛都罢,反正最后一定会有答案出现。等待是一种成长的过程,而就我所知,我,是善于等待的。
低头一看,这才惊见我在纸上画了许多杂乱的圈圈…突然灵感如泉涌现,于是我拿起素描本
进我的背包,留下便条,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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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任
吧!但我不知不觉地就想对乔正绍任
,虽然我从来不曾有过任
的情绪…但这似乎
有趣的,
新鲜的呢!我想他现在一定是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啦…
因为现在是星期五的早晨,我搭第一班飞机抵达台北,走出松山机场。嘿!嘿!我才不会乖乖地等到十点让他来接我,柳蓉就该有柳蓉的性格,做自己的主人。
找了个电话亭,拨了七个号码,响了很久、很久。
“喂,找谁?”一个相当
感而且懒懒的男声接起电话“一大早的,救火啊?”
“柳英先生吗?这里是松山机场,有你的快递,来不来领?”我板着声音“若你不领,就随便投递了。”
“什么?…喂!小妹,你别
跑啊!我现在就去接你。”三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想像他惊慌不已又得收拾
象(指他的房间和女人)的情景,实在有趣!我决定这次来,非要赖在三哥的住处不可,管他的什么女朋友。
等了又等,我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台北的交通之
啊,已经举世闻名了,依我计算少说三哥也得花一个小时才会到,虽然现在不是交通巅峰期,但漂流量也实在多得惊人。
叭叭!叭叭!一阵喇叭声引得我注意,哈!三哥那辆克莱斯勒吉普车还是贴满着奇怪的标语,我提起行李跳上车,三哥接过行李将之丢到后座。
“三哥,有没有吵到你啊?”我随口问问。
“小表,这次你要住几天?”三哥空出一手摸摸我的头。
“不晓得耶!看情况而定,怎么?会打搅到你吗?”
“是啊!害我今天一早就将昨夜的女伴请出门了,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容貌是不是变形了!”
我哈哈地笑着三哥的坏习惯,他老是喜欢比较所谓化妆品使用前和使用后的差别,真是怪胎!
“哪有人像你一样变态呀!”
“妹,你怎么来了?平常三请四请跪下来求都请不
今天倒好,不请自来,说!是不是失恋了,想找个地方抚平伤口?没问题!包在三哥身上,保证不出一个星期…”
“拜托!你满脑子除了这些外还装些什么?我是公事北上!”我翻翻眼珠子,打断三哥接下来的话。
“小妹,我不晓得你的名气这么大,连台北都有你的案子。”三哥惊讶地说。“不是室内设计的案子。我是帮一个香水产品做广告,简单的说就是产品代言人,更直接一点是模特儿,OK?”我慢慢的说:“算了,反正你也不会相信大老
一个的我,会跑去当模特儿,想想我真是自找罪受哦!”“什么?你当模特儿?是谁这么没眼光?你啊,当武行还差不多,当模特儿真是大材小用!”三哥的见解实在
“喂!三哥,好歹你也给点信心嘛!”我当然知道三哥是在开玩笑,当初我想加入他的工作,他可比爸妈还舍不得我在片场又打又踢又摔呢!
“爸妈知道吗?”三哥话锋一转就开始严肃了。
“大概等广告上档才会晓得。”我吐吐舌头。
“你喔!”三哥又摸了摸我的头。
“反正你会帮我对不对?”我
出完全信任的表情。
我老爸和老妈是很传统的认为女孩子家最好不要做这种抛头
面的工作,尤其是上电视这种家喻户晓的媒体。
“拍了吗?”三哥问。
“嗯。这次上来就是开产品说明会,顺便宜传一下。”我一一报告工作进度,说来三哥和我是最好的了,或许个性相近吧!唯有他知道并且了解我什么是认真的,又什么时候是开玩笑,总之就是那种很自然的默契,使我很容易与他亲近,而且对他撒娇,因为三哥非常了解我…
“拍得好看吗?…不用说,凭我柳英的妹妹,条件当然是国际标准的好,是不是?”
“我这里有卷拷贝带,你那里有放映机吧?”
“废话!你以为我在哪里工作呀?”三哥曲起手指敲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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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哥的住处后,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跟她说明我另有私人事务要解决,不过星期六一早我会自动出现,住的地方就不用麻烦了…等等。
然而三哥早已迫不及待的将广告带拿去放映了。
“这里面摄影师一共拍了几种版本,我也还没看…呀,这里是老板在法国的度假别墅,够美吧?很像城堡是不是…”我一边解释着画面中的地点,只见三哥边看萤幕边回过头来比对我本人的真面目…
“
!
!没想到我们家小妹竟然美成这副德
,真是神奇的摄影、化妆、幕后效果…”
瞧,三哥就是三哥,没有一句听得入耳的形容词,他的见解真是惊人…
便告片之一…
清晨、浓雾、哒哒的马蹄声和
风飞扬的长发,我身着白色长衣骑着拥有贵族血统的马,缓缓穿梭在粉红色飞散的樱花雨之间,我轻扬嘴角…
之二…
阳光加上马场边的白色宴会,悠扬飘雅的音乐中,我踩着自信的步调出现在一群绅士淑女之中,不同他们的正式礼服,我穿着一袭白色骑马装,英姿焕发地完成赛马,在接过奖杯的同时,我笑出胜利…
之三…
黄昏落
,鹅黄的霞光透进落地玻璃映在大理石上,浮现出华丽的十七八世纪古典建筑,一群盛装男女享受着音乐与美酒,欢乐地松弛了比赛的紧张,鲜花、宝石…之中我仅着一袭简单贴身的象牙白曳地礼服,自信而优雅地从最后的霞光中走来,立即夺得众人的目光
便告中第一次出现的人类的声音,是个男的:“自信的女人,即使不用华服美钻,依然熠熠生辉。”
片尾打出香水全名和形状。
“哇广三哥只有惊讶,我也是。
第一次用这样的角度看自己,感觉很奇怪,但很喜欢片中的自己那分神采…真的是我吗?
“感觉就像是把另一种潜在的你给呈现出来,以前你的生活及外型只是一半的你,今天片中的你才是完整的!虽然说太过于强调自信,但却也强调出你非常女人的一面。”三哥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说出他的看法。
“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觉得,有点赤
地将情感表现在众人眼前般的不自在耶!”我摸摸脸。
“我猜爸妈即使看了广告片,也不可能马上会认出你来!所以你可以放一半的心了。”
“为什么?”
“使用前和使用后差别太大了!”三哥说完就溜了,临进房门前补了一句:“昨晚熬通宵,现在我要补眠了,车钥匙在桌上,自己看着办。”
我将行李拿进另一间看起来像贮藏室的客房,将衣服整理起来,把沙发
弄好之后又回到客厅,看来三哥还是一样自律,干干净净地,根本不须要我帮他收拾。来到厨房,一打开冰箱,乖乖,除了啤酒之外就只剩几颗看来像过期的蛋,于是我想我是该去走一趟超市了。寄人篱下总是得表示点什么的,所以我决定中午请三哥吃一顿超级大师所煮的美食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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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一早我就拨电话给经纪人,问她下午我该做什么准备。结果她惶恐地告诉我昨天台风过境了,而且
不住她的要求,我告诉她我的住址,然后她要我别
跑,她会带造型师来。现在我就躺在三哥的
上,任由其他人替我做按摩,虽不习惯,但也
舒服的。
“小蓉啊,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肌
怎么硬成这样?”经纪人阿MAY唠叨着。
“图稿赶着在说明会前结束,没办法啊!”“对了,等会下午的说明会,会有自助餐点,所以中午我们就不吃了…”
“有自助餐?那我可不可以去?”三哥从门外探头进来,我以为他已经和他的同行聊够了,说起来阿MAY带来的这些造型师、化妆师什么的也是片场常见的幕后工作人员,所以三哥一点也不陌生,比我经纪人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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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三哥就以我的男伴姿态陪我出席说明会了,还好三哥的帅气一时抢走了不少媒体的注意,我也才能逐渐习惯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烁着。
我环视全场,发现乔正绍并没有来,这才放心一点,我可不想破坏这场说明会的气氛,而他来无疑只会使我更不自在。
“请问伊娃小姐,你身旁的这位男士是…?”某位记者问着我和三哥的关系。
对了,忘了说明,经纪人说我的英文名字不错,就以英文来当我的艺名,我更是举双手赞成。
“我认为,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瓶香水不是吗?”我托起香水,浅浅地对记者笑一笑。
“你不是那个武术公会的理事长…英哥吗?”一位常跑娱乐圈的记者认出三哥。
“总算被你给认出来啦!”三哥幽默地哈哈一笑。
“你和伊娃小姐是…”
“她是我重要的宝贝,既然她说香水比我重要,那么就请各位大人,多替香水美言几句啦…”三哥悠雅地抛给我一个微笑,我虽然也回他一笑,但我暗中捶他一下,真是胡言
语。
抬头一看就见乔正绍不知何时也来会场了,刚才的话也被他给听进去了,而且还往更夸张的地方想,因为他的眼神刚才一闪而逝的是一把熊熊怒火,不过他现在却表现得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使我不
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
说明会结束了,接下来的餐会我只顾着吃,其他事情全交给公司去处理,扔才不理他们那些繁琐的事呢!
今天乔姑妈是没来,但制造香水的那家公司的人倒来了不少,围着乔正绍东说西说的那群老外便是。
“嗨!你会说英文吗?”一个长相斯文颇有学者气质的老外走到我右边,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柔和,身材高但是瘦了点。
我左看右看,看不到三哥死到哪里去了。没办法,自己来。“你在和我说话吗?”由于他的语调是轻轻地,所以我也用英文轻轻地回答。
“你知道你的广告片拍得非常成功,使这香水更有说服力了。”他说:“我是汉克·伟恩。”
“谢谢你的赞美,是工作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完美吧!伟恩先生…伟恩?那你不就是这香水的制造商吗?”我突然想起阿MAY早上念给我听的资料:
“应该叫你总裁吗?”
他蓝蓝的眼睛闪呀闪的。“叫我汉克,像朋友不是更好?”他夹起一尾明虾放在我的盘中:“吃吃看,刚才我试过了,相当不错。”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板吧!谢谢。”前一句是回答他的话,后一句是感谢他除了夹给我之外又替我将壳去掉。
“那么我这个老板,是不是有权请你去一趟加拿大?”他笑得高深莫测。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如果这支广告只在亚洲地区播放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想…”
“所以他想换掉原本在欧美使用的广告及模特儿,改用这支广告。”乔正绍不知从何处出现,很
野的打断汉克·伟恩的话。
“你的意思呢?”汉克问我。
“将所有的计划列出来,如果我能配合的话。”我决定气死乔正绍,主动勾着汉克的手臂说:“乔先生如果很忙的话,可以不必顾虑我,再说我还有许多有关这个产品的问题,想请教汉克,是不是?”我朝汉克甜甜一笑。
“你…你这么快又勾搭上别的男人啦?刚才那位护花使者呢?已经被你踢到月球了,是不是?”乔正绍森冷地吐出这些话,使我心中感到
的。
因为乔正绍用的是英文,所以汉克一句不漏地听全了,但他拍拍我的手:“麦斯?这不像平常的你啊!怎么这样损人?”
“汉克,你是我朋友我才警告你,别被她的外貌给骗了。”乔正绍气愤地不留一点面子给我,幸好旁边没别的人,而我们又低声交谈。
“只要她未嫁人,我就可以追求她,不是吗?”汉克将脸朝向我问:“你结婚了吗?”
我摇摇头,心中猜想汉克·伟恩的意思,是好玩?还是真的想…
“你不可以答应他!”乔正绍变了脸色抓住我的手,低声吼了出来。
汉克拍拍抓住我被乔正绍的手,对乔正绍说:“你表,现的像是一个嫉妒的丈夫,她又不是你的。”
乔正绍像抓住令他恶心的东西似的,把我的手甩掉,不说一句掉头就走。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你们是男女朋友?”汉克淡淡地问我。
“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怎么喜欢我和你成为朋友。”我耸耸肩,假装不太在乎的说。
“他爱你!”汉克宣布一个恐怖的答案。
我摇头失声干笑:“不可能的,那只是
体上的吸引力。”
汉克惊讶我的直言:“你和他…”
我打断他的话:“没有,他想,我不想。”
汉克挑了一道眉:“你不想?像麦斯那样的男子,很少有女人躲得过他的追求,而你竟然…是陪你来的那位先生吗?老实说,他也有不错的条件。那么如果…你觉得,我能引起你的
念吗?”
“拜托!”我低笑出声,这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该谈的话吗?“陪我来的人是我哥哥!”
“真的,那么麦斯怎么说…”
“我故意不解释的。”我实话实说了,而汉克也确实令我很自然的说出来。
“你最好别告诉麦斯,他总是认为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女人就应该向他前进膜拜,恶心死了!因为他得不到我,所以才会有那种嫉妒的情绪表现了。”
“聪明的女孩,如果你是在考验他的爱,那么你最好要有万全的准备,因为如果他真的生气了,后果就很难收拾了。”
“我是在考验他吗?我不清楚爱情这玩意,但我知道我不愿成为他的猎
名册中的其中一名。”我认真的思索着。
“那就是占有,你不曾谈过恋爱吗?”汉克问我的同时,另外一名老外跑来找他。
“伊娃,和你谈话很有意思,这是我住的地方,有空我们再聚聚。”他给我一张名片,微欠个身他就走了。
占有?好深的名词,唉!累了累了,奇怪三哥跑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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