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翌
,夕阳刚沉落,彗星堡来了不速之客。
茱莉亚盛气凌人地率众闯人,幸好管家事前接获主人命令,不但没有阻拦,还顺理成章地接引恶客进入厅中。
“德农,你还有脸来见我?”泰勒的声音虽然很轻柔,却有种不怒而威的鸷猛威力,令闻者心脏紧缩。
“王子…”德农垂下头,惴惴不安,主人的脾气就像暗夜的空气无法捉摸,平常都涸祈厚,但事涉他的独生女,小事也会变大事。
“泰勒,你逞什么威风!”恼怒的火焰自茱莉亚的绿眸暴
而出,瞪着不动如山端坐在厅中的男子,一股气就往上冲。
傲慢的态度,先声夺人的怒气,绝对不是茱莉亚期待泰勒见到她时会有的表现。她高傲地扬起尖细的下巴,设法睥睨气势惊人的主人,不过是她父王与人类生的
种,没到大门口恭
她已是过分,居然还用这种态度对她!,
见他不予理会,她更生气了,怒火冲天地走向他。
但在她还来不及发起脾气,就瞧见坐在另一端的黑发男人,那尊贵、冰冷的气质,令她呼吸一窒。
“魔魅!”饥渴地
噬着他俊美的身影,茱莉亚心中充满激动。
可惜,妹有意,郎无情,魔魅的目光仅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同伴,这让茱莉亚万分不悦。
后面有比她更可爱的美人吗?不过是陪同前来的德农、蕾莎,以及…夜灵!
她迅速转身,捕捉到夜灵眼中的激动,淬毒的目光气愤地
过去。
“属下无能,让赛姬小姐受伤,请王子降罪。”茱莉亚的愤怒全然不在德农的注意范围之内,他只担心泰勒的怒气。那一晚的事件,让他烦恼得连觉都睡不好,面对主人的指责,头垂得更低。
“东西呢?”泰勒面无表情,只那双绿眸深沉得吓人。
“属下照王子的
代,把罗彦廷的行李带来了。”
“良好。”
简短的两字,有如铁锤落在德农心上,不确定主人的“很好”是什么意思。是原谅他了,还是准备宣布对他的惩罚?如果是后者,他也甘之如饴。
“主人请吩咐。”他的态度越发的恭谨。
“这件事…”
“泰勒,伤赛姬的人是茱莉亚,你不要怪错人!”
蕾莎见不得枕边人受委屈,沉不住气地道。
“蕾莎,你…”顾不得再去瞪见到魔魅后神情变得古怪的夜灵,茱莉亚愤慨地怒视妹妹。虽然她是一点都不怕泰勒的,但蕾莎为了维护德农而出卖她的行为,仍是不可原谅。
“我又没说错。”蕾莎咕哝道。
“哼!”她怒哼一声,暂时无心跟她计较,把所有的怒气一古脑地发向泰勒:“是我做的没错,你不用在我面前教训属下,耍威风,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你打算负荆请罪吗?”泰勒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气得茱莉亚火冒三丈。
“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
种,还敢要我负荆请罪!”
听见她口出恶言,有魔魅在一旁
阵脚的泰勒,干脆豁出去,不打算再对茱莉亚忍气
声下去。
“你侮辱我,就是侮辱父王。你有胆子,我们到父王面前,你再把这种话说一遍。”他语气强硬地道。
“你!”茱莉亚的脸又青又白,绿眸里
出
狠的光芒“别以为父王宠你,就为所
为!”
“这句话应该是说你自己吧!”泰勒不客气地回嘴。
茱莉亚万万料不到向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泰勒会变得这么强硬,口舌便给得让她招架不住,除了恶狠狠地瞪他外,一时间竟想不出半句话来回应。
“对于你打伤赛姬的事,我本来是不想计较的,可你不但一点歉意都没有,居然还歪理霸气地找上门,我若是一味隐忍,恐怕会被外人
笑,以为我真的怕你!”
“你想怎样!”茱莉亚怒极反笑,她以前真是把泰勒给瞧扁了,还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任她予取予求,没料到态度竟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应该是问你想怎么样吧!”泰勒眼中充满嘲弄“跑来我这里示威,是因为你太闲,还是嫌那一晚打人打得不过瘾?”
提起那一晚的事,她就一肚子火,被善恶打伤的部位仍会隐隐作疼。
“你明知道我来做什么!”她横眉竖目地咆哮道。
泰勒故意挖挖耳朵,做出小生怕怕的模样,朝魔魅努努嘴:“亲爱的表哥,幸好你选择温柔可人的安琪,不然有一逃邡朵会被震聋的。”
“你说什…么!”见魔魅皱起眉,茱莉亚的声音弱了下来,心里咕哝着自己干嘛还在意他的看法,但就是不争气地在乎起来。
委屈令心中的怒意更甚,但她不敢对魔魅生气,只睁着冒火的绿眸怒视泰勒,阴沉地下命令:“把人
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泰勒不打算跟她玩游戏,直截了当地回答:“
人免谈!”
“你可别想告诉我,善恶没把他们带来彗星堡?”
茱莉亚冷笑。
“善恶也在彗星堡,你敢跟他要人吗?”他闲适地凝睇着她。
茱莉亚暗暗咬牙,泰勒明显是拿着善恶的名字吓唬她。
“你是彗星堡的主人,你
人!”
“赛姬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
。”
“谁要赛姬了?我要的是罗…”她看向面无表情的魔魅,顿了一下才道:“彦廷!”
“你打伤赛姬,还敢跟我要罗彦廷?”泰勒从鼻孔哼了哼“别说罗彦廷有善恶保护,我根本动不了他,就算我可以动,他是赛姬的心上人,你想我有可能
出来吗?”
“罗彦廷是德农奉献给我的…”她不死心地道。
“他脸上有盖你的印记吗?”泰勒
角微扬,好笑地摇摇头“德农只是把人给找来,至于是不是能得到他,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很明显地,赛姬在你之前便得到罗彦廷的芳心,你在妒恨之余,对她下手,现在却有脸来跟我要人?”
“你说什么?”茱莉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居然敢这么讲?!
泰勒倨傲的眼眉尽是不耐烦,不怕死地说得更白:“我说你身为
血族的公主,却因为自己魅力不及赛姬而下毒手,这种作为有辱你的身份!”
“你这个混球!”茱莉亚气得忘记魔魅在场,一头红发如火焰向后飞去,张牙舞爪地扑向泰勒,
血魔女的狞恶神情表
无遗。
无意跟她硬碰硬踹倒她,搞不好还会倒大霉,泰勒动作敏捷地闪开她的第一轮攻击,翻过沙发椅,来到魔魅身后。
尾随而至的茱莉亚,一看到魔魅眼中明显的不赞同,先是怯了怯,伸出去的鬼爪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泰勒,你有胆就别躲在魔魅身后!”她恨恨地道。
“我本来就有胆,只是怕打伤你,反而被你诬赖是我欺负你,迫不得已借着魔魅让你忌惮。”泰勒耸耸肩,目光一沉,接着道:“茱莉亚,你想要罗彦廷是不可能,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不客气!”
茱莉亚见他姿态摆得更高,气得浑身发抖:“泰勒,你竟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在父王面前告发你的恶形恶状?”
“还不知道是谁恶形恶状呢!”他不甘示弱地道。
“你敢跟我到父王面前评理吗?”
“有何不可?”话虽这么说,泰勒心里却很清楚回到境外魔域,他的优势将消失。魔魅不可能陪他回去,他在那里孤立无援,惟一能倚赖的,惟有生父
血魔王的公正。
“很好!”茱莉亚不怨反笑,她就不信回到她的地盘,泰勒还能这么嚣张。“我们现在就走!”
不舍地看了魔魅最后一眼,她手一挥,率先离开。
泰勒与魔魅
换了个视线,似在恳求他照拂彗星堡的一切,从对方眼中得到允诺之后,紧跟着消失。
蕾莎依依不舍地跟德农分开,偕着深深注视魔魅一眼的夜灵,紧随两人返回境外魔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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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啦布啦布啦…
布啦布啦布啦…
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奔腾气势,又如长江滔滔不绝,绵延数千里…说得更
俗、贴切点,或者可以用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来形容茱莉亚几乎没有停下来
息的数落。
血魔王的宫殿里,向来弥漫着森冷的气息,在一片骇人的寂静中,从来只会让人绷紧神经,戒慎戒惧着魔王陛下的喜怒无常,没人敢放松心情,遑论打一个呵欠。
笔而,茱莉亚慷慨
昂且重复的陈述,虽然比催眠曲还让人容易打瞌睡,殿下的群臣仍然努力撑着眼皮,打起精神地紧抿着嘴巴,以免不小心让瞌睡虫有可乘之机。
就在大家努力不懈之际,忽然有道大大的、毫不掩饰的呵欠声响起,在静得只闻见茱莉亚声音的魔殿,分外的清晰、刺耳,也分外的刺
委靡的精神。
几乎是立即的,大部分的眼睛都闪着兴奋、等着看好戏的光芒,投向最大的嫌疑者。主角却睁着无辜、带笑的眼眸,盈盈地望向坐在大殿中央宝座上的王者,即打断茱莉亚滔滔不绝演说的人,也就是境外魔域最尊贵的主人,
血魔王。
只见他英俊的脸上眉心微微蹙着,两道浓黑的眉宇如鹰隼般朝两鬓展开,冰冷的绿眸随着自嘴上移开的修长手掌缓慢移动,平均地落在每个胆敢把眼睛照过来的臣下,再挪回自始至终将清浅的笑意挂在
上的泰勒。
打从跟茱莉亚回到境外魔域的大殿,他一直是这副表情,仿佛被茱莉亚数落罪状的主角不是他,脸上维持着一贯的平静,也没有打断她,为自己辩白一句。
“父、王!”茱莉亚的声音终于有了停顿,绿眸里烧灼的熊熊火焰,除了数落泰勒时逐渐升高的怒气外,还夹着些许的困惑不解,显然刚才的呵欠声,让她很困扰。
“你说完了没?”
血魔王听不出抑扬顿挫的低沉音韵,透
出一丝厌烦。
“我…”茱莉亚咬咬牙,很不情愿地点头,虽然还不太过瘾,但这些罪状应该够泰勒受了。
“泰朝,你怎么说?”
万万料不到父王非但没有立即宣判他的罪刑,还给他抗辩的机会,茱莉亚娇声抗议。
“父…”
“你还没说够?”微微挑起的鹰眉,透
出令人窒息的威严,茱莉亚不敢直视他眼中的不悦,急忙垂下头。
“很好。”
血魔王的声音如冰块般铿锵有力地掷在魔殿上,森冷的目光直
向泰勒。
后者优雅地朝他福了一礼,眉梢、眼角,甚至
边,都挂着清浅愉悦的笑意,尽管内心紧张个半死,低沉的男中音也没有半丝
漏。
“孩儿分外感激父王的公正,肯赐予自辩的机会。
必于茱莉亚公主所言,十之八九皆是夸大不实…“
“我哪里有…”
“嗯…”
血魔王一个沉
,冷峻的目光直
向胆敢随便开口的女儿,后者立即很不甘愿地闭紧嘴巴。
“如她所言,她到地球散心,孩儿并没亲自招待她,但这点是有理由的。”泰勒适时地黯了黯眸光,微扬的嘴角很快下垂了一下,声音略显哽咽:“她一向看不起孩儿,不久前还骂我混球,又说我是…
种
血魔王闻言,一双鹰眉蹙深,额间隐有青筋浮跳。
“我…”茱莉亚吓得不敢吭声。
“说下去!”他怒哼一声,抿紧的嘴巴吐出铁块般的命令。
“是。”泰勒神情沮丧地继续道:“孩儿也是有自尊的,故而不想自讨无趣,才吩咐得力的属下德农全程招待。为了招待茱莉亚、蕾莎以及夜灵这三位贵宾,德农不但召集了散居地球各处的
血族人,还以服装发表会为名,安排了地球最顶级的俊男美女…著名的模特儿齐聚佛
堡,供她们享乐。这点,相信茱莉亚公主不会否认吧?!但就算否认,蕾莎公主及夜灵小姐也可以作证。”、
“哼!”茱莉亚不屑地冷哼,目光如火地瞪着泰勒,乖戾地道“什么俊男美女?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丑八怪!”
一旁的蕾莎担心她会迁怒枕边人,沉不住气地
嘴:“是你眼界太高了,除了魔魅外,你谁都看不入眼,不能怪德农。”
“我就是要怪!”气愤蕾莎又一次扯她后腿,茱莉亚恼羞成怒地大吼“说什么要把罗彦廷奉献给我,结果怎么样?”
“是你自己魅力不够,不能怪他呀。”
“蕾…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向来眼高于顶的茱莉亚最痛恨听到有人说她魅力不够之类的混账话,尤其那人是她的妹妹,更不可原谅。
她伸出魔爪,不客气地打向蕾莎。
“茱莉亚!”
血族大王子戴蒙赶紧拦住她,示意她看父王的脸色。
血魔王眼中的沉沉怒意,只消看一眼,便没胆再敢看第二眼,冰冷深邃得令人胆寒。当茱莉亚对上他的眼神,浑身轻颤不断,急忙低下头去。
“请父王原谅茱莉亚。您也知道茱莉亚因为魔魅的关系,心情一直不好。”
血魔王怒哼一声,像是接受了戴蒙的解释,没再追究。这使得戴蒙胆气一壮,眼神不善地转向泰勒。
“刚才茱莉亚提到,德农将一个叫罗彦廷的男子奉献给她,”
泰勒心头一凛,知道戴蒙有意维护茱莉亚,打
他,但表面上仍不动声
。
“应该是这么说吧。”他边谨慎地开口,边朝蕾莎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无言地暗示他将把她的仗义执言转告给德农,使得蕾莎原本被吓白的脸色,浮上一层桃晕“茱莉亚的眼光太高,德农担心这次邀来陪她狂
的俊男美女都人不了她的眼,于是设计罗彦廷前来。”
“所以他是德农奉献给茱莉亚的猎物。”
泰勒眼光一沉,不满意戴蒙径自下的结论,巧妙地道:“即使是猎物与猎人的关系,也要猎人用自己的本领擒获猎物,而不是要旁人
死猎物,再交给猎人吧。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猎人了。戴蒙大哥,我说的有道理吗?”
“嗯。”戴蒙看了茱莉亚一眼,迟疑地应道。
“如果不是赛姬…”茱莉亚气冲冲地
嘴。
“大家都应该打过猎,有猎物贴上标签,说是专属于谁吗?”泰勒故意问道,
“既然是狩猎,该是各凭本事。赛姬先以女
魅力征服罗彦廷,那是她的本事,茱莉亚却在妒恨之下,出手伤她,现在还把所有的责任推到赛姬身上,公平吗?”
“你…”茱莉亚气愤地想说什么,但被戴蒙以眼色阻止。
“茱莉亚可是你的姐姐,就算不公平,你也不该维护那个叫赛姬的。”他代她出头地道。
“赛姬是我的女儿,做父亲的不能维护孩子,算是什么父亲?”泰勒一字一句地道,深嵌在眼窝里的翠绿眼眸看都不看戴蒙一眼,直视高高在上的
血魔王,俊颜上闪过一种藏在倨傲外表下的脆弱神情“我亏欠她太多,就算不能弥补她什么,至少也该维护住她的权益。父王,孩儿从来没恳求您什么,但赛姬是您的孙女,只希望您能不要对她不公平。”
血魔王眼神一动,虽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但看他的表情,戴蒙也知道情势对茱莉亚不利。
“茱莉亚事前并不知道赛姬是泰勒的女儿。”他连忙对父王解释。
“所以我并没有怪她。”泰勒深
了口气回答。
“谁管你有没有怪!这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茱莉亚见事情越扯越离谱,气急败坏地道“你的宝贝赛姬受伤,我就没受伤吗?善恶打了我那一掌怎么讲?”
“又不是我们叫他打你。”泰勒的表情无辜“他是罗彦廷的守护天使,在他眼里,你是会伤害罗彦廷的
血魔女,他为了保护他而伤你,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说我什么?你根本是袒护善恶…”
“泰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戴蒙帮着妹妹扇风点火。
“我没有不对。”泰勒沉住气道“善恶是为阻挡茱莉亚杀死赛姬才出手,现场的情况蕾莎也有看到。双方
手本来就不知轻重,何况是为了救人。我怪不得茱莉亚伤害赛姬,茱莉亚同样怪不得善恶错伤了她,况且,若不是念在地狱与
血族的
情,以善恶的法力,结果如何,大家想想也知道。”
“反正你…我…”被他左一句、右一句地化解她的数落,自己反倒变成没理的一方,茱莉亚顾不得
血魔王会不会生气,恼火得发起被宠坏的公主脾气:“不管啦,我要罗彦廷,你把他给我就是!”她话声一落,殿上有短暂的沉寂。
血魔王紧紧蹙着眉,显然为这事苦恼着。茱莉亚发起脾气来,没完没了,但一向万事顺从的泰勒又显然对这事十分固执。
“你要他做什么?”泰勒没好气地问。对她的有理讲不清感到十分厌烦,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只得沉住气继续周旋,务必要在父王面前,让茱莉亚答应不得再动罗彦廷一
寒
。
“我要他…”她嘟起红
,双眼冒火,未完的语气像是在埋怨泰勒的明知故问。
“以你的身份,若说要嫁给罗彦廷…”他故意以轻蔑的语气道。
“谁说要嫁他了?!”茱莉亚根本没想到这里来,她只是要…反正,他是她看上眼的,要干嘛都可以,就是不肯拱手让人!
泰勒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收敛住眼底深处的得意,面色庄重地转向高踞宝座的父王。
“您听见了。茱莉亚并没有要嫁给罗彦廷的意思,但您的孙女赛姬对罗彦廷一见钟情,视他为今生惟一的灵魂伴侣。对她而言,罗彦廷是不可取代,对茱莉亚就未必了!”
“谁说的!”茱莉亚连忙为维护自己的权益而高声辩解“他对我也很重要。”
“多重要?你将他视为灵魂伴侣,想要嫁给他吗?”
“我…”她一时哽住,但要她放弃罗彦廷又不甘心,只好强调地说:“我把他当成不可取代的玩伴、猎物,不行吗?”
泰勒冷静地环视殿下的
血族重臣,一字一字地问:“哪位听过玩伴、猎物是不可取代的?有比惟一的情人更不可取代吗?”
见众
血族重臣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着,泰勒再度转向
血魔王:“茱莉亚分明是强词夺理。在她心里,罗彦廷是个新玩具,既然是玩具,就随时可以丢,她却为了玩具伤害她的侄女赛姬,
迫我们父女要让出罗彦廷,我公正无私的父王呀,相信以您的睿智一定可以裁判出正义来。”
“嗯。”见向来疼爱她的父王显然要被泰勒的话给打动,茱莉亚急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要罗彦廷当老公,你就肯让吗?”
“这就更不成体统了!”泰勒理直气壮地回答“你可是尊贵的
血族公主,父王最钟爱的女儿,竟嫁给平凡的人类,那可是有损你的尊贵,同时也将咱们魔界的济济英才当成什么了?这可是有损我们
血族的名声喔。”
“你这是自相矛盾!你的赛姬是父王的孙女,等于也是
血族公主,她嫁给人类就没关系?”
“没有矛盾。”泰勒慢
地解释“赛姬虽是我的女儿,生理上却是平凡的人类,只拥有少许的超能力。
凡人跟凡人结婚,无碍于魔界及
血族呀。“
“你…”茱莉亚越辩越输,气得直冒火“你分明是强词夺理。你跟父王还不是跟平凡的‘女’人类有孩子,为什么我要个‘男’人类当老公就不行?你们这么做就不会让魔界的美女们吃味,觉得你们不重视她们吗?”
“咳咳…”一声咳嗽之后,像是会传染似的,大殿里的群臣跟着咳了起来。泰勒
上的笑涡收了起来,懒洋洋地看了一眼率先咳嗽的戴蒙。
“茱莉亚,你实在是…”
血族的大王子责怪地瞪着妹妹,说话要搞清对象嘛,骂泰勒是一回事,但把尊贵的父王也骂进去,就太过胆大妄为了。
“自古以来,身份尊贵的雄
有几个出身卑微的侍妾,根本不足为奇;一位身份高贵的公主,却下嫁低
者,可会被议论。至于魔界的美女们,嗯嗯嗯,自有魔界的帅哥来追求,你不用替她们担心。”
“我…”茱莉亚暗自着恼,她才没
婆到为谁担心呢!都怪泰勒,害她气得口不择言。瞧父王的脸色,便晓得被她惹恼了。
“孩儿请求父王下令阻止茱莉亚再对罗彦廷有非分之想。”泰勒见其父脸色不佳,乘机做出请求。
“父王…”茱莉亚还想力挽颓势,一改之前的盛气娇纵,委屈地频眨眼眸,挤出了几滴珍贵的泪水。
泰勒不愿好不容易营造出的优势丧失,再接再厉道:“孩儿全是为了大局着想。罗彦廷是善恶所保护的人,即使孩儿肯把罗彦廷
出来,善恶岂肯罢手?善恶如今虽是天堂的一员,但怎么说,也是地狱的二王子,撒旦王一向最为护短,若为了罗彦廷跟善恶起冲突,先别说善恶的法力将折损我们多少员大将,就说他背后的靠山,天堂与地狱,就不是我们
血族可以同时得罪的。况且,地狱一向与吾族
好,姑妈又是地狱的魔后,若因此坏了两方
情,不是让姑妈为难吗?仅为了要
足茱莉亚的私
,我们有必要如此牺牲吗?请您明鉴。”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合情合理,同时也大快人心。为了不让茱莉亚夹
不清下去,
血魔王迅速作下决定。
“一切如泰勒所奏。茱莉亚,不准你再接近罗彦廷,对他有非分之想!”
“父王…”
“嗯…”伴随着沉重如山的低
的是
血魔王冰冷深邃的眼神“吾意已决,不必多言。”
茱莉亚张口
言,但在戴蒙的阻止下,只好恨恨地退下,仇恨的目光凶恶地怒视泰勒。
将女儿的口服心不服都看在眼里,
血魔王微蹙起眉,转向泰勒道:“茱莉亚有件事说对了。你
连人间美
,却对魔界众美女不屑一顾,对她们一点都不尊重。”
“父王明鉴,孩儿绝没有对魔界众美女不尊重的想法,我是…”泰勒皱起与
血魔王相似的眉宇,伤脑筋地为自己辩白。
“我不管你怎样。事情解决之后,你给我回来。我早就为你相好对象,夜灵是最好的人选。”
此言一出,惊愕的不仅泰勒一个,夜灵同时目瞪口呆,一旁的戴蒙更是忍不住道:“父王,为什么您要把夜灵指给泰勒,我也是您的儿子呀!”
不知长子竟也对夜灵中意的
血魔王显得十分困扰。
“戴蒙大哥说得有理。”无意于夜灵、更不想得罪戴蒙的泰勒乘机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夜灵的美丽值得我们公平竞争,何况这件事也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血魔王望向静默无语的夜灵,对于她,心中有着不下于对女儿的怜爱,因此才想将她与泰勒凑成一对,偏偏戴蒙也有意于她,实在是件伤脑筋的事。
“就让你们兄弟公平竞争。”见夜灵微蹙起秀眉,绿眸里闪过不快,他迅速地又说:“最重要的是夜灵的感觉,如果她不中意你们,不准你们去烦她。”
“是。”泰勒乐得顺从,巴不得她最好别看上他。
一旁的戴蒙则信心满满,并对泰勒的知进退颇为满意。
事情似乎圆满地落幕了,只除了茱莉亚怨极、恨极的眼神。
哼,想要她放手,任罗彦廷和赛姬双宿双飞,这口气她
不下去。
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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