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算什么?一个又聋又哑的女人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宝心发出不平之鸣。
“对啊!我们哪一点输给了那个聋女?”一想到爷的新宠是名残缺之人,汝伶也是忿忿不平。
“她还骗我们说她是被爷所救,迟早都会离开木莲山庄,结果,才不过短短的一天而已,爷就正式宣布要收她入房。这女人的城府真是深,竟然把我们骗得团团转。”想到自己被人三言两语所骗,萱娘就止不住心中的气愤。
“她的城府若是不深,爷又怎会轻易上勾?”文儿一想到爷现在的心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也是心有不甘。
“别再说了!要是让爷知道我们在私底下诋毁苏姑娘,我们的下场可不会好过。”心柔想劝大家别再发牢騒。
心柔的话引起方才说话那四个人的不满。
“心柔,你说这是什么话?这件事明明就是那个聋女的不是,你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还要我们别再说她的不是,你是站在哪一边的?”宝心不满地用力拍桌,站起身来
问她。
“我说心柔妹妹,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若是船沉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萱娘话中的意思是要她别向席尚锦嚼舌
。
“我…我没有偏袒她,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心柔辩解。
“还说没有!不知道她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对她这?袒护。”文儿可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一个情敌说话。
眼见双方人马将要开始一番
烈的
舌战,宋雨情受不了地打断她们想说的话。
“吵死了,你们统统闭嘴!”宋雨情大声地吼着。
“你凭什么吼我们?”宝心相当的不满。
再怎么说她也是以大姐自居,今
被一个年纪比她小,还比她后到的人吼,她的脸要摆哪里?
“你们继续吵有什么用?只会让爷和她相处的时间更多。等到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时,我们不但会独守空闺一辈子,说不定还会被赶出木莲山庄,连荣华富贵都没了。”宋雨情好心地提醒她们。
一提到自己的将来,每个人可关心极了,没有人再有心思去理会身份大小的问题。
“你有什么高见吗?”文儿率先发问。
“我这颗脑袋可想不出什么高见,大家要听高见就问她吧!”宋雨情的手指着始终默默无语的华芷苓。
众人顺着她的手势望向似在沉思的华芷苓。
“妹妹,不知你有何高见?”宝心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肩。
华芷苓这才正眼看她们。“你们问我?”
“是啊!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萱娘也凑上前去。
大家私底下批评、诋毁又有什么用?不管她们再不满、再不愿,爷?定的事不是她们所能改变的。
“爷要收她入房,这事木已成舟,没有我们置喙的余地;所以,大家还是省点力气,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吧!”华芷苓说出她的看法。
接受她?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甘心啊!”汝伶不甘心自己输给了一个聋女。
“要我接受她,这是不可能的事。”宝心觉得自己的心
没有开阔到可以接受一个和她争宠的女人。
“我们刚入木莲山庄时,有哪一个能真心接受新人?还不是想办法欺负她、用恶毒的言语来诋毁她。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又联手一起对付后来被爷收入房的人,由敌对变成了互相合作。”华芷苓道出事实。
她的话颇有道理,但众人还是无法接受。
“爷如果是收个比我们美、比我们好的女人入房,我无话可说。但是,我绝对不接受一个聋女,要是爷继续宠爱她,便表示身为正常人的我们输给了一个残疾之人,这要我们情何以堪?”萱娘无法认同一个身带残疾之人。
受到萱娘煽动,文儿、宝心、汝伶也同仇敌忾地打算给她一个颜色瞧瞧。
“我们一定不让她有好日子过。”宝心下了决定。
“别这样!”心柔想要平抚她们的怒火。
“算了!你们想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只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才好。”不想再对这群笨牛弹琴,华芷苓起身走出房。
看了站在一起的四个人,宋雨情摇摇头。“认不清事实的人是永远的失败者。”她也跟着走出去。
心柔不敢多说一声,静静地跟在宋雨情的身旁。
虽然只剩下四个人愿意合作,但是,她们仍不放弃对付苏琴愫的念头,非得让她自惭形秽地自愿离开。
- - -
是内疚?还是害怕面对她?
怕会看见苏琴愫责备及怨恨的目光,席尚锦几
来避不见她。
他再怎么冰冷无情,也从没对女人如此
暴过,独独她的叛逆总是轻易地挑起他的征服
,使他无法自主地以暴力的手法
她屈服,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头一次强占了她是由于自己酒后
,勉强来说还情有可原,但是,他不该在怒火攻心之际再次
暴地占有她。
后悔也改变不了他强占的事实,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爷。”门外传来席缘的声音。
“什么事?”席尚锦冷冷地询问。
“爷,是苏夫人…”席缘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
“你忘了我的规矩吗?她们那群侍妾的事不必来向我禀报,用不着拿这种小事来烦我。”
硬生生
下心中的担忧,席尚锦坚持着往日的规矩,不想让苏琴愫在他的侍妾中有特别的待遇。
“是。”席缘知晓主子不想听,他也只好不再开口。
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席缘跟了他这么久,必定相当了解他的
情,若不是很重要的事,他不会冒着被他训斥的危险来告知他。
听到席缘将要离去的脚步声,席尚锦难以自制地开口唤住他。
“等等!她怎么了?”
“爷,苏夫人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多天,不吃也不喝,我怕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席缘一五一十地报告。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他们会不会是太大惊小敝了。
“从爷出了玉莲阁之后。”
什么?那不也快三天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吃下东西,怕早已饿死在房里。
“混帐!为何这么晚才来禀告?”席尚锦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对着无辜的席缘咆哮。
他的怒火没有吓到席缘,席缘反而拿他方才所说的话来堵他的嘴。
“爷,你的规矩不是不管夫人们的事吗?所以,我们不敢拿这种小事来烦爷。”
混帐东西!竟敢以他方才说过的话来堵他!
席尚锦即使心中有气也没脸再吭一声,毕竟这是他说过的话。
“我去看看她。”他话一说完就拂袖而去。
爷何时对他的侍妾这么关心过?席缘的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辉。
- - -
来到玉莲阁,席尚锦想要推开门,?发现门由里头落了闩,根本无法推开。他将内力聚集在手上,一个使劲就将门闩震碎。
看来又要找人修门闩了。
他进到房里,就见苏琴愫坐在
上,像虾子般地蜷着身子,将头埋在腿双间。
席尚锦走到
畔,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端详她。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忽视,伸出双手抬起她的头。
“为什么要将自己不吃不喝地关起来?”他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问。
苏琴愫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仿佛将他视为隐形人,没有理睬他的问话。
“别
我动怒,惹火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他挑着眉、冷着声放话威胁。
等了许久,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在席尚锦打算要发火之际,苏琴愫终于有所表示。
她虚弱地摇着头。
“不想吃?吃不下?还是故意不吃?”他没好气地问。“你以为你有本事饿几餐?我要是再晚些时候来,我见到的将是一堆白骨。”见她身子如此孱弱,他的
口有一股怒火跳动。
如果能饿死就好了,她就不用再受他的淩辱。
“只要你在木莲山庄的一天,就容不得你不吃不喝,我不要一个饿得将死的女人。”他专制地要她屈服,不得反抗他。
“来人啊!”席尚锦走到门口扯着嗓门大喊。
他的声音一落,就见席缘来到他的面前。“爷。”
“去弄些饭菜来。”
“我已经要厨房的掌事准备些容易消化的清粥小菜。”席缘早就安排好一切。
“嗯。”席尚锦转身打算进入房内,随后又想起被他的内力震碎的门闩,他背着席缘说:“叫人来把门闩修好。”
“是。”
席尚锦走回苏琴愫的面前,对着她说:“去椅子上坐好。”
她眼中的焦距像是不在他身上似的,视若无睹他的命令。
紧握住拳头,席尚锦要自己心平气和些,别动怒。
几名丫环端着食盘进门,她们悄悄地放下食盘后无声无息地退出,丝毫不敢打搅他。
明白她故意无视他的存在,他不再和她多说废话,拦
将她抱起,走到桌旁后再将她置于椅上。
“吃吧!”他将碗筷
进她的手里。
苏琴愫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静静地坐着,迟迟没有行动。
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要她进食了,她竟还拿乔不吃。
燃烧在席尚锦
中的怒火因她的不为所动而更炽。
深深地
了口气,压抑下怒气,他接过她手上的碗,拿起一旁的调羹,舀了口清粥送至她的嘴边。
“张嘴。”
像是和他作对似的,她的嘴闭得更紧。
“我叫你张嘴!”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
苏琴愫别开头不再看他一眼,任由他的手高举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就不信他拿她没有办法。
席尚锦扳过她的螓首,左手托住她的下颚,抓紧她的脸颊
她张嘴,右手拿着盛粥的调羹要送往她的口中。
她都不想吃了,为何要
她?
苏琴愫用力挥开了他的右手,调羹也因而掉落地面。
“你!”席尚锦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她打算当个饿死鬼,他就成全她。
席尚锦放开在她脸上的手,怒火攻心之下掀翻了桌子,顿时,碗盘摔碎发出巨响,粥和菜洒了满地,苏琴愫的脚下一片狼藉。
他突如其来的掀桌动作吓坏了她。
他生气了!
苏琴愫这时才感受到席尚锦的怒气。
对于他的怒火,苏琴愫只有恐惧,那不堪回首的一晚令人记忆犹新,仿佛历历在目。
害怕旧事重演,她倏地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逃到离他最远的
角,紧揪着锦被,戒惧地盯着他。
席尚锦不察她眼中的惧怕,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脱。
“你到底想怎样?”他怒吼。她没有任何回应。
“说!”他扳正她的身子,让她直视他。“你有什么话就说啊,不要闷在心里。将你的不满、怨言、仇恨全都说出来,不要想以折磨自己来让我屈服,即使你饿死自己、伤害自己,我也无动于衷。少了你,我大不了再找一个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既然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为何要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留下?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她只想离开呀!
她多想对他说出埋怨的话,但是,她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怕再次惹恼他,怕他会再次不顾一切地伤害她的身、她的心。
她抿嘴缩着身子,害怕地闪躲,想痹篇他灼热的视线。
席尚锦终于发现了她的恐惧。
懊死的!她究竟在怕什么?是自己的怒火吓到她了吗?
他收起熊熊怒火,放开她的手,坐在她的面前,紧咬着牙询问:“你怕我吗?”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要她告诉他。
等了许久,她只是抖着手,怯懦地缩回。
“如果你真的怕我,你就点头吧!”他捺着
子等待她的回答。
望了他一眼,苏琴愫轻轻地点头,表示她真的怕他。
“为什么?”
他感到相当不解,他所有的侍妾们虽然对他也有所惧怕,但是,她们还是苦苦地巴着他,没有人像她这样怕到躲着他。
为什么?在他那样对她之后,他还问为什么。
她闭上眼不想再提起,缓缓地摇头。
“说!”她的无言反抗使他紧皱双眉。
用力地抓起她的手腕,想要她在他的手心写字,不料却引来她的痛呼。“呜…”她痛得缩回手。
高她的衣袖,一圈圈青紫
的痕迹印在她白晰的肌肤上,而手腕则是擦破了皮,红肿一片。
“你的手怎么了?”
席尚锦细细地查看,发现这是瘀血形成的颜色。该不会是绑了她一整天所造成的吧?
他转而掀开她的襦裙,拉高亵
。如他所料,她的腿也如手一般有着青紫
的痕迹。
“上葯了吗?”
苏琴愫摇头。
“你真是麻烦。”他抱怨地抱起她。
想要帮她上葯,又想到门闩坏了遮不住满室春光,他只好将她带到他的寝室。
- - -
一会儿后…
席尚锦将苏琴愫置于
上,回身关上门落了闩,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瓶的葯罐回到她的身边。
“把衣服
了!”
苏琴愫看了他的嘴形后,不但没有听话地
了衣服,反而将襟口握得更紧,生怕会再次在他面前
裎。
见她不听话,席尚锦干脆出手
鲁地撕开她的衣衫,她全身大大小小的瘀痕顿时展现在他眼前。
天啊!她的身子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这个席福真是粗心大意,对一个弱女子竟然绑得那?紧,害她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瘀痕。
他忽略了她身上有些紫
的痕迹是拜他那晚
暴所赐。
他倒出瓷瓶中的葯
,轻轻地涂在青紫
的印记上。
身子没了遮掩,再加上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的涂抹动作像是爱抚,苏琴愫羞红着一张脸,垂首不敢看他。
当他的手滑到她的大腿时,她不知所措地夹紧腿双。
“别动!”
他分开她的腿双原是为了上葯,但当瞥见她的周围净是一片红肿时,他铁青着一张脸,责怪自己的
暴。
“我…我那晚弄疼你了吗?”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询问。
苏琴愫偏过头不敢看他。
她的沉默代表他猜对了,他用手指沾了些葯,小心翼翼地涂抹,怕弄疼她。
他的举动让苏琴愫惊讶地回头,双眼紧盯着他无法移动。
为什么他会这么温柔地替她上葯?是内疚?还是有别的原因?
暴及温柔,哪一个才是他的本
?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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