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家是座落于
明山的巍峨大屋,里面有个大花园,不知名的树木和满园的玫瑰为着留住
而努力。
从没走进过这样一栋大房子,门大、窗大…所有东西都大的离谱。
踏进大门,寻君好奇地四下观望,难怪她会被认为在
擒故纵,原来她妄想的命定人是个价值不菲的大富翁,这样的男人自然会吸引数不清别有所图的女人。
提着少得可怜的行李,跟在他疾行的身影后,寻君走得是气
吁吁。她闷着气紧盯住他的大号步伐。深怕一不小心就
失在这深宅大屋内。
他在二楼起居室中央停住,等她注意到他站定时,已经一头撞上他的背脊。
嗅!他的背是用水泥“控”的吗?而且还是没放沙拉油桶、不怕地震的那种。
他回头看她,脸上毫无半分表情。
寻君吐吐舌头。将眼光移开。
他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
晒过的古铜色肌肤,充满健康蓬
的生气,眉宇间有着与楚天尧相似的傲气。他的
边则带着讥讽看向她,看来她并不受
。
女的发间有些微白霜,略略发福的身材让她看来像连续剧里和蔼的老妈妈,但她叫人退避三舍的冷漠表情告诉了寻君,她是多么的令人讨厌。
“刘妈,这位蓝小姐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你带她去客房。”
“是!”她低头答应。
“等一下!大哥,我不赞成她住这里!”从接到天尧的电话起,他就闷了一肚子火气,这个女人最终目的居然是要登堂入室!
“我已经决定了!”他不容置像的口吻,迫使他将剩下的话咽回腹腔。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众人的视线,留下寻君独自面对一室的不友善。
“你的目的何在?”天
整眉问道。
“你说呢?”她刻意让声调保持平静,以免
出不安。
“你调查我大哥,想利用你母亲的意外、利用大哥的同情心进入我家,然后伺机飞上枝头做凤凰。我没说错吧!”他鼻孔
火,一张帅脸退化成暴龙。
“你适合当编剧。”有没有搞错是谁调查谁,做贼的喊捉贼,天理何在?
“为什么你非得要住进我家,说你不是别有用心谁会相信。”他咄咄
人的口气挑惹出她的怒火。
“君子相信小人不信,好人相信坏人不信,
学儒士相信,不学无术、
无点墨的
氓不信。”言下之意就是…你!楚天
!是个没知识、
襟狭空的无赖。
“放眼天下谁会抵挡得住一千万元的
惑?”
“可惜你只是天下人中的一小蚌,否则你会知道天下间没把一千万放在眼底的大有人在。”她反
相讥。
“不用再演戏了,你以为嫁给大哥拿到的就不只一千万是吗?”
“就算我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得你大哥鼎力配合,光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可成不了事。”他们楚家兄弟最擅长的功夫是谋杀别人的好修养,哥哥是这样,弟弟是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
出真面貌了吧,我提醒你,我大哥已经有未婚
了!
未婚
?天呐!莫非妈妈算错了,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她脸色倏地刷白,全身不
打个冷颤。
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臆测。
“等心心小姐身体好一点,大少爷就会跟她举行婚礼。”刘妈补充一句。这个入侵者实在太具威胁力,她不得不为心心小姐担忧。
“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呀!你不也是一个好目标。你的身价总不至于差你大哥太多!要飞上枝头可不是只有一条捷径。”她反击,遇强则强是她一贯的作风。
“你以为人人都瞎了心眼,只看得见你漂亮美丽的外表,却看不清你贪婪污秽的内心吗?”
“你指控令兄瞎了心眼?”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你少逞口天之利,反正我会牢牢盯住你,不叫你如愿!
“你又知道我的愿望了,你的职业是圣诞老公公吗?”
“你有选择机会。带着行李立即离开,我给你两千万。”他忍住气提议道。
“哇!真慷慨,一眨眼整整调涨一倍,看样子我非得住下来不可,说不定三天后这笔钱会再涨个三五倍。”她苦撑着不愿对他示弱。
“蓝寻君,你母亲的命到底值多少钱?一次说齐!”
寻君抿
不语,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不教泪水滴落。
当他看见她深受打击的哀痛表情时,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我母亲的命是无价的,就算散尽你楚家财富也不够抵偿。也许荒谬无理,我妈竟会向凶手托孤,但既然那是她的愿望,我一定会为她完成。就算你用尽办法阻挠,我仍旧要住进来。”她一转头,不再理会楚天
。“刘妈,麻烦你带我到客房,谢谢!
她的反弹令他震撼,蓝寻君的态度反应跟他预期的相差太远。反正不管如何,他会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无机可趁;这一切都是为了心心,是的!为了心心和大哥的未来着想。
寻君累坏了,一觉睡醒已经错过晚饭时间。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
,夜空中有几颗稀疏的星辰零零落落的散布其中。
穿起夹克,她凭借下午的印象找到餐厅。
餐桌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没有人为她这个不速之客留下任何食物。
有点委屈,但是这击不倒她。既然决定放手一搏,就不许存有退缩意念,不管楚天尧是不是她的命定人,她已做出选择就得坚持到底。让他爱上自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尽饼力,九泉之下她便不怕愧对母亲。
瞪视着腕上的血凝翠环,它的碧绿色泽中渗混着的红色血丝更多了,你嗜血野兽般狰狞地对她狂笑,它在期待她的死亡吗?或者说它在等待她弃械投降。
她宁可选择死亡也不会盲目地走入婚姻,除非楚天尧愿意用生命来爱她。她要赌这百分之一的希望!
打开大门,扑面寒风令她一阵哆嗦。她开始想念7-11热腾腾的关东煮…她边走边喝着热呼呼的热汤,寒冷的身子顿时温暖不少。
看看手表,哇!十一点了!这趟觅食之旅走得还真久。有钱人性格真是怪得离谱,没事偏好离群索居,害她想找家便利商店都得大费周章。
“上车!”一个简单的指令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猛然转头,掠过刺眼的车头灯光,从半开的车窗里望进去。
是楚天尧!幸好,她还以为命运多外,碰是XX
狼。
结束手中最后一口热汤,她合作地坐进黑色大车内。
他盯了她半晌,问:“你没吃晚饭?”
“先生,十一点后进食不叫作晚饭,这餐应归类于宵夜。”
“为什么不让刘妈弄?”他冰冷的口吻里蕴含着淡淡暖意。
在她跟楚家二少爷大吵过后?她可不笨,刘妈显然是站在他和心心小姐那边,打算与她这“贪婪”的女人长期抗争。叫她向敌方索食?她拉不下脸!
何况心情欠佳的伙头兵,会不会在食物里加进几泡无
无味、取自口腔的天一神水?她没勇气拿自己的肚子去做实验。虽然这种
恶念头是小人了点,但防范些总没错。
“我是女生耶,贪食已经侵犯妇德,能偷偷吃就很了不起,你还要我昭告天下?”她故作轻松地说。
哪来的怪论调?天尧无奈地甩甩头,看来他收容的不是普通的小麻烦。
“女人晚上单独出门很危险。”
“放心啦!陈进兴已经伏法。而且我够大了,能够保护自己。你在关心我吗?”
“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法律上明文规定,年满十八岁的人是不需要监护人的。”
“总之,以后晚上别在外面闲逛。”他的眼神中
出难得的温和,寻君看得痴了。
“知道了!”她柔顺地点点头。眼见他疲惫的神情,她冲动地
口问出:“你每天都必须忙到这么晚吗?”
他没作答,把温和收入情绪银行做定存。
“你们捉到上次那个男人了吗?”
他仍旧不理会她。
寻君自顾自的说:“如果他是坏人,你应该报警处理,私下解决不是好方法。”
“安静!”他低吼,威严的眼光
向她。
“这个人是
忌话题吗?好吧!不提他,我们换个轻松话题,谈谈你的未婚
如何?她叫心心是吗?她是怎样的一个…”忽地,他把音响开得晨耳
聋,代表谈话结束。
寻君看了他好一阵子,才转头望向窗外。
原来今天她“楣”星高照,到哪儿都碰不到好眼色。
明天会好一些些吧!明天总是新的一天,应该会有所不同。
又睡迟了,昨夜想了他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倒头大睡。
看来,早餐又与她无缘,无妨,昨晚的黑轮还驻防在胃里面尚未撤离。灌下五百CC热开水,惜热
冷缩的原理,黑轮会
个几倍跟辆辆饥肠奋战吧!
寻君振奋起精神想找点事做做…做什么好呢?哦!探险好了。这么一栋大房子参观完一圈,肯定会消耗不少时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说做就做!GO!就从玫瑰花园开始。
深
口气,冰冰凉凉的空气间带着淡淡玫瑰香味。俯身靠近枝头那朵娇
,柔
的花瓣虽已调萎得所剩无几,但是冬天了,能看见玫瑰已属不易。
“你别折它,它会好病好痛的!”
寻君回头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子。寻君打量着她,她美得脱俗、美得不沾尘世。这么绝丽的容貌怎会在此出现?
她一身的白,风吹拂过
风摆
的裙摆,让寻君联想到蓬莱仙岛中,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舞着霓裳羽衣曲的仙子。
“这玫瑰是你的吗?”寻君问。
“不是,玫瑰花是雨豆树的新娘。”
“雨豆树?”
“嗯!你看,花圃旁边那棵高高的树就是雨豆树,秋天夜裹它会开出一朵朵像小粉扑的黄绿色花朵,花在枝头绽放时,香气会传得好远好远,蜜蜂来了、蝴蝶来了,它的玫瑰花新娘子就会快乐的打开美丽裙摆在风中飞舞。”她眨动眼眸,灵活地一旋身。
“看你跳舞是很
的享受。”她打从心底赞赏。
“你真的喜欢?”她的眼里绽放出光辉,一种被接受的幸福感在她心中漾开。
“当然,你刚说玫瑰花想当雨豆树的新娘?”寻君淡淡笑着,为她拿掉发际的落叶。
“是呀!她说雨豆树是最温柔的新郎…”“心心!”楚天
的声音自屋内传出,很快地来到她们身旁,打断她们交谈。
原来她就是心心、楚天尧的未婚
。
“天
,玫瑰花要当新娘了。”她快乐地偎进他怀里。
“我知道!”他回头防卫似地看了寻君一眼。“心心乖,这里风大、容易生病,我们进屋好吗?”
“好!”她柔顺地点点头。
望着他们走入屋内的背影,寻君有着满腹疑问。心心病了吗?天
为什么会跟她那么亲密?
组不起前因后果,寻君摇摇头不再多想。
晚餐桌上有四个人,除了两兄弟、寻君外,还有早上她碰到的心心。
在心心面前,楚家两兄弟像是转了
,平
的冷酷收拾得一干二净。他们对她呵护备至,不停找话题跟她聊,这情景让寻君更觉得自己像突兀闯入的外星人。
“今天做了什么事?”天尧帮她夹一筷子的茄汁鱼片。
“吃葯、睡觉,好无聊暧!天尧,你叫天
陪我,他今天都不理我。”她侧头调皮地向天
扮鬼脸。
“我最近比较忙,等服装展的设计稿出炉,我马上带你出去玩几天。”
“耶!天
万岁,我晨爱最爱天
了!”她一听高兴地大声欢呼。“看来她真的闷坏了!”天尧笑着对天
说道。
寻君暗忖,是她太
感还是他们当局者
?他们看不清心心比较在意天
吗?而天
在不知不觉间对心心所做的,已经超过一个小叔应该对大嫂的态度了。
“这几天就忍耐一下下喔!”天尧拍拍她粉
的脸颊。
“没关系,我可以找她陪我、听我说玫瑰花的故事。今天我跳舞给她看胆,她说我跳得很美。”她手指着坐在对面的寻君兄弟俩听了心心的话同时抬头,警告
地瞅她一眼。
她做错什么事必须接受这样不和善的眼光?寻君有些难受,不自觉地低下头。
“心心,明天我让方秘书来接你出去采购一些衣服!”天尧强制地做下决定。
他居然拿她当瘟疫!要她住进来的是他、纠
不放的人也是他,结果弄到现在,好像变成是她巴着他、对他有所图谋似的,有问题的人到底是谁呀!
“你们不必绞尽脑汁地设法隔离我们,只要你下命令,我会合作地服从,躲着你们的心心小姐。”她快克制不住即将狂飘的怒气。
“你别躲着我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你不要气我、讨厌我好不好?”
心心在情急下泪
满腮,让天尧、天
猛然一惊,原来他们的刻意保护竟成了无形枷锁,让她变得那么寂寞空虚。
她泪眼婆裟的转身求助天
。“天
,我跟她说玫瑰花和雨豆树的故事,她没有笑我白痴,还很高兴的看我跳舞,我可不可以有一个朋友?一个就好!”“你说谁笑你白痴!”天尧厉
地握住心心的手臂。
“大哥!你把她吓坏了,让我来问。”天
将心心纳入自己的护翼中。
“告诉我,谁笑你白痴?”
“嗯…像每次来拿你画稿的程姐姐、天尧开宴会请的一些客人呀!”
“该死!”楚天尧糙了墙壁一拳,狠狠地低咒。
心心看见他的举动,瑟缩的身体更紧张地钻入天
的怀抱。
天
心疼极了。“你一直很想有个朋友吗?”握住她小小的手掌,他问。
“是,我想要。”她眼里
着强烈的祈求。
“好,只要你快乐。”他不管了,只要心心快乐,他不管蓝寻君是否居心叵测,他都会接纳她。
走到寻君身前,他诚恳地说道:“蓝小姐,谢谢你照顾心心,以后能不能麻烦你继续照顾她?”
寻君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她点点头。
心心高兴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她。“谢谢你!谢谢,今天我会快乐的睡不着觉!”
“可以了,心心,你该让蓝小姐休息,否则她明天会没精神陪你。”天
找个借口带走心心,留下天尧和寻君,让他们单独谈谈。
突然间少了两个人,餐厅里连空气都冷清起来,两个人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凝重的气氛
迫得她没办法呼吸,寻君起身打算离开。
“慢着!”冷淡的音波撞击着她薄弱的耳膜。
“你叫我?
“这里有第三个人?
“有何指教?”既然他的口气冷漠,她也刻意让语调疏离客气。
“接近心心的目的是什么?”他直接指控她存心不良。
“你们楚家人有考古学家的血统吗?”
“什么意思?”
“你们似乎很喜欢去‘挖掘’别人的‘目的’。”
“我不懂你的话。”
“昨天我踏入你家大门,令弟要我说出住进这里的‘目的’;今天我和心心闲聊一会,你就跟我要接近她的‘目的’。我很怀疑,接下来你会不会问我…吃饭有什么‘目的’睡觉有什么‘目的’?好像我这个人浑身上下充满‘目的’。”
“你没有吗?”他咄咄
人的一步步朝她前进。
她根本不怕他的威吓,昂首
视他质疑的眼光。
“我有!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对我存有敌意,我渴望一份发谊,所以我接近她,跟她聊天、同她谈话,她给了我想要的友谊,让我觉得我搬进来的地方是人住的地方而不是坟常我的‘目的’
代得够清楚了吗?”
“也许是我们矫枉过正,可是我们不能冒任何险,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这次他的声音里没有剑拔夸张,只有卸下防备后的疲惫。
咀嚼过她的“目的”后,他对寻君有一丝歉疚。他做的安排不是“照顾”而是“
锢”啊!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带她住进这里,为了猜测她的目的?为了证明她是贪婪女子、想要攀上他楚天尧夫人的宝座?这未免太大费周章了。
测试人心的方法有千百种,没有道理去选择最累、最缺乏效率的一种。更何况就算证实了她是贪心那又如何?
足她的贪心?或是从此不再和她有所
集,这些结果对他而言都没意义。
他猜不透自己,只因为他忽略了心底深处的真实感受…从她在他掌心留下“110”这三个号码时,他就在期待,期待着某一天和她再有所牵扯。
其实他的霸道行为只是在为自己的期待找借口。
“她受过伤害吗?”她真诚地问。
“她原本是个芭蕾舞者。”
“然后呢?”
“她被一个畜牲伤害。”在他眼里看到浓烈的罪恶感与狂猛的怒火,寻君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手臂。
“所以?”
“她成了你今天看到的样子,她封闭了自己,让自己回到儿童时期,假装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你们就让她这样子过下去吗?”
“我们请过许多医生,还有医生建议送她出国疗养。”
“为什么不送她出去?”
“如果要完全恢复,势必要忆起那件事。那会让她再受一次伤害,我们不敢去赌,届时她会变得更好或更糟,没人有把握。”
“难道你们打算关她一辈子吗?”
“我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你确定这是她想要的生活方式?疼她、爱她、保护她、拿她当温室的花一样照顾,她就会快乐?”
“今天之前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纠结的眉峰显示出他的忧虑。
“今天之后呢?你现在知道了,她只是回到儿童时期,她没有发疯、不是智力障碍,她能察觉别人的轻视眼光,知道除了你、天
和刘妈是真心喜欢她外,大家都在敷衍她。这样子你还要她继续保持原状?只为了你无法预测她是否能接受清醒后的冲击?”
“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他点头赞成她的意见。
“放心,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脆弱。”
“为什么你会这么笃定?”
“因为我是女人!女人是一种非常坚韧的生命体,为求生存所能承担的挫折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可是她选择了自我封闭。”
“这是她适应压力的方法之一,但时间到了,总会醒来。她一直不肯走出来面对现实,会不会是因为你们提供的安全气囊太舒服,而阻止了她走出来的意愿?”
“我从没想到这些。我一直用我自认为最好的方式来对待她。”
“爱之适足以害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的笑有安定人心的功能,寻君看着他也跟着扬扬
角。
少了争执、少了冷漠,他们其实可以处得很好。
“对不起,我一向
婆,看不惯的事情非得要发表一下意见不可。”寻君想起她又
浅言深的多话了。
“你很有正义感。”
“‘正义感’是比较好听的说法,我妈妈通常是用‘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
“你母亲很了解你,但她绝对想不到你敢在黑道大哥手上留下自首电话。”
他的话让她羞红双颊。当时怎会这样莽撞?是因为第六感告诉了她,他无害吗?
“你也会害羞?”他戏谑地看着她。
“女娲一向公平,我相信她在制造我时,女人该有的特质她一项也没少给。”
“不!她对你很优厚,她给了你美丽、聪明和勇气。”
“你在讽刺我?”他从不夸奖她,所以怎么听都怪怪的。
“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他玩心大起的逗弄她。
“你果然是在讽刺,幸好我没有笨笨的向你道谢。”
“女人都是这么小心眼的吗?”
“比你所能想像的更严重一些。”
他大笑出声,这个乐于自贬娱人的女生,比他预期的更好玩。
“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他模仿起她的调皮神情。
“哪一句?女人都很小心眼那一句吗?”
“我说你很美丽、聪明又勇敢那一句。记得喔,这是悄悄话不可以告诉别人。”
“哈!你完了!越是不能告诉别人的话越会传得满天飞,明天起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我的优点了。”
天尧不经意间
出亲切和善的一面,让寻君的心瞬间暖和起来。
心心
着夕照在满天彩霞里舞出柔美姿态。运动过的脸颊红扑扑地,像树梢头引人垂涎的苹果。
“我想当天
的新娘!”想到这里她愉悦地转了几圈,像跳着
舞的彩蝶。“他会帮我设计结婚礼服、带我去玩,有坏男生欺负我,他会把他打跑!”
“你不喜欢天尧吗?”寻君承认问这句话时她存了私心。
心心吐吐舌头,瞄瞄周遭确定四下无人。“天尧会发脾气,天
不会。他很温柔很温柔,我做错事他从不骂我。而且呀…”讲到这里,她开始腼腆地笑起来。
“而且怎样?”忍不住动手摸摸她粉
的脸颊,心心实在太可爱了。
“而且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天
,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他。”
“那种‘喜欢’加起来有没有像‘爱’那么多?”寻君问得小心。
心心不作答,只是笑着点点头,像情窦初开的少女。
“可是我生病了,脑筋变得笨笨的,所以他不喜欢我当他的新娘!”她的心酸酸的,每次想到这个她都会忍不住想哭。
“
说,你比谁都聪明、都漂亮。”
“君…你真好,我好喜欢你,以后我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你吗?”
“当然可以。”
她高兴地拉起寻君又叫又跳的。
“啊!糟糕。我忘记了!如果我当天
的新娘,天尧就没新娘了。寻君,你来当他的新娘好不好?我们就这么说定罗!”
她无心的话勾起她的想望,可以吗?她真的可以吗?
“来!我们再来唱歌跳舞。”捉起寻君的手,她们二人在花间跳舞,像极翩翩的彩蝶。
天尧和天
下班回到家中看到这一幕,他们相视而笑,心里有着安适与
足。
她的确是个勇敢的女孩,在这个充满敌意的环境要耕出一片快乐园地不容易啊,天尧几乎要佩服起她。带着欣赏的眼光,天尧掀起
角。
多久了,他们几乎忘记心心是个爱跳舞、爱笑的女孩,看着她曼妙的身影,天
的眼角出现灼热感。第一次,他觉得让寻君住进这个家不是个错误。
“大哥!”天
跳进办公室内,神情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跑得那么快?鬼上身啦?”颜致翔嘲笑他慌张的表情。
“你们知道吗?刚刚有个人打电话来。”
“谁?宋楚瑜?”
他送了致翔一拳,续道:“是心心!她要我们今天早点回家帮她庆生。”
“她已经学会打电话了?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她终于愿意离开那个小圈圈啦?”
“我也很讶异!”
“我记得她从前怎么都不肯过生日。”致翔困惑地说。
“因为有人取笑她是白痴?”提起这事天
拳头又开始
起来。
“什么?有人敢取笑我们的公主?哪一个!我去把他捉来,废了他四肢再泡进酱油桶里三天三夜,最后放人冷冻柜、冰他个十天十夜做成
冻。”致翔义愤填膺的说道。
“她前几天晚上才告诉我们的,所以我已经让程莉青离职了。”提到她,天
就一肚子火,在他面前她总是心心长、心心短的,没想到竟敢背着他欺负心心。
“她不是你的爱慕者?她会欺负心心?那你怎么对付她?”
“我找征信社拍了她一些
宫照,贴在公司大门
,她就自动离职了。”
“高招呀!既歹毒又阴险,杀人于无形。”
“是谁说服她过生日的?”一直没说话的天尧开口问。
“我想应该是蓝寻君。大哥,你不觉得这几天心心改变很多?”
“她是不一样了!”天尧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不一样?哪边不一样?心心有进步居然都没告诉我,还说什么兄弟,唬人的啦!”致翔翻翻白眼,一脸的不
。
“自从蓝寻君搬到我家后,她跟心心变成了好朋友。”
“蓝寻君?那个小甭女?”他很诧异。
“有她陪着心心,心心变得比较活泼、开心,话也多了!”天
向他解释。
“真的吗?那我倒想见见这个小甭女,看看她有多大魔力,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改变我们的小鲍主。”致翔若有所思地说。
“OK!我们出发去选焙心心的生日礼物罗!”致翔率先站起来往门口跑。
“天
,心心的电话中邀请了致翔参加她的生日会吗?”天尧佯装不解。
“她没说。”
“心心没邀请你,我们只好把你请出大门了。”
致翔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尧,他又会开玩笑了?他怔忪一下,既而大笑起来,张开双臂一手搭上一个,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昔日三剑客的时期。
“你们敢把我赶出家门,我就要你们好看。我会把你们全身扒光光。吊在心心的玫瑰花园里…”他又开始他的限制级语言暴力。
回到家,三个大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心穿着一袭长纱小礼服,深深浅浅的黄
轻纱
绕着她曲线柔软的身躯,发际上有一圈由鹅黄
玫瑰和满天星编织成的花冠。她忙碌地摆设着餐桌上的花卉,一边哼唱着刚从寻君那儿学来的歌曲。
寻君还是老样子,黑T恤、黑牛仔
,长至肩背的头发松松地扎了条辫子。她正在起火,黑黑的炭火沾污了她美丽的容貌。
老赵厨房、餐厅来回地跑,把刘妈准备好的食物一盘盘端出来。
人人都在忙,却忙得很快乐,微笑不曾从任何人的脸庞褪去。
“提醒我,该帮刘妈、老赵加薪。”天尧用手肘推推致翔。
阳光透过厚厚乌云,又重新照进这个家每个人的心中。
“那么那个正在烤
的主谋该给什么奖励?”致翔偏过头,端详天尧的表情。
察觉他意有所捐的眼光,天尧耸耸肩撇过脸,神色有些不自在。
“你们回来了!”心心像小鸟一样,翩然飞至。
“生日快乐,小鲍主!”致翔递过礼物。
心动吐吐舌头,将礼物接下。
“哇!这次你没躲到天
身后,真给足了我面子。”
“是君教我的,她说人要勇敢面对问题,不要怕,缩着脖子不会让事情变简单。所以,我不可以怕你!”她对着致翔
出甜蜜的笑容。
天尧往寻君的方向投注兴味的眼光。标准的“寻君论”她老是做些把鸵鸟头从沙地里拉出来的事。
“她还说什么话?”致翔对这个女生益发感到兴趣了。
“她说有困难挡在前面时,要勇敢面对,不管是冲过去、跑过去,或使诡计逃过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停在原地手足无措的。”
“为什么?”跑到前面去会比较好吗?还是前方有奖品等着?
“因为手足无措会让敌人知道你在害怕、猜出你的弱点。”
“哇
!她简直是中央情报局干员!我太崇拜她了。”致翔夸张地大拍其手。
“她还说过什么?”天尧也对她的话有着浓厚兴趣。
“她说只要是发生在太阳底下的事情都可以解决,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天大的不幸都比不过死亡。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千万要记得她的话,别忘记我身旁有好多爱我的人正等着帮我承担痛苦,为我解决问题。”
“看来,你要给那女孩的不仅仅是加薪。”致翔在天尧耳边悄言低语。
心心的话让他们兄弟悸动万分。寻君说的不正是他们长久以来的盲点。
“君要我牢牢记得,她说万一她不在我身旁,我也不能忘记她的话。所以我把这些话抄录下来,天天背诵喔。”
“我们来帮你的君小姐出一本‘蓝语录’如何?”
心心满头雾水,听不懂他的笑话。
“
泽东的话被写成
语录,用来教化人民思想,依我看,蓝小姐的蓝语录会比
语录更适合拿来当教科书,教导青年学子。”他花好大一坨口水向心心解释他的“长篇笑话”“大哥!”天
一个眼神传递了他心中的感激。
天尧点点头,他的意思他懂,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个家的阳光是寻君带进来的,他没道理不心存感谢。
他大步朝寻君走去。
“需要我帮忙吗?”一道浑厚嗓音自她头顶上方传出。
她循声抬头,惊诧地望着他,心底有几分惊喜。
“你穿这样子还是不要吧!”她摇摇头拒绝他。
“没关系,你的技术好像不太行。”他
下西装外套,将袖口翻卷起。
“我在寻找错误,等弄懂诀窍就会比较顺利。”
“还是我来吧!”他蹲下身,接过她手中的夹子。她的手碰触到他的时,寻君颤抖一下,站起身,她想离开。
她总是这样,碰到尴尬场面就想逃,却又叫别人要勇敢地面对问题。
心口不一的女孩!天尧摇头浅笑,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逃离。
她小小的手掌包裹在他温厚的掌心中,天尧的体温传送到她的身体。一股燥热染上她的双颊。
“留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寻君乖巧的配合。
“谢谢你这段日子为我们做的。”
寻君咬咬
没应答。心底有一些失望,原来他只是想道谢。
“心心在你的耳濡目染下有很大的改变。”
眼睛望着被他升起的红色火焰,这个爱主宰别人的男人,连火也会乖乖地听从他的指令。
“还适应这里吗?”他还没想到要跟寻君说些什么,只是想待在她身边。
“大家都对我很好。”
“有没有什么需要?”他问得尴尬,她也答得客气。
“没有!你这样子说话好怪,你还是骂骂我。讽刺讽刺我,我会比较习惯。”
“你有被
狂啊?”看着她脸上一片脏污,天尧自然地伸出手为她抹去,却发现她的小脸好冷。他把外套披上她的肩膀,一阵暖
罩住她,寻君的泪水被他的体温融化,几
垂落。
“认识你之后才开始犯病的,你是我的过敏原。”
“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
“你高估我了!
老赵升起的营火将寻君的脸映出一片晕红,她美得多令人心动!
这时,致翔突地闯入,一手捞起一个,大叫:“快点,要开香梭庆祝了!”
他们加入热闹的气氛里,暂时忘记刚才的交谈。
月亮升起,院子的灯光点燃,昏黄灯光、炽热火焰把人们的情绪推向最高点。天
用小提琴拉奏国乐,致翔和着节奏拍手。心心在天尧怀中不断旋转飞舞,歌声、欢笑声充斥在人们耳膜。
寻君坐在草地上,眼睛看着、耳朵听着,这一切热闹似乎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外人,在走到生命尽头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突兀地闯入这个家庭,参与他们的生活。很快地幕落了,她即将要退尝退出这些人的生命。
她有着浓烈的悲哀,从懂事以来,第一次有强烈
望想要生存、活下来加入他们,即使只是个朋友、即使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天尧,她都愿意。
她必须承认自己错得离谱,当初认为剩下寥寥无几的生命,再没什么可以损失,所以无所畏惧地住进这个家。现下证明她遗失了自己的心,她的心已牢牢系于天尧身上,再也分割不下。明知她的爱得不到回馈,明知他的爱全在心心身上,也明知这是条注定没有结果的情路,她仍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未来呢?未来会如何?或者她是个没有资格和命运谈未来的人!
她爱他、他爱心心、心心爱天
,那么天
呢?
人的感情世界太复杂,假若真有来生,她不顾再世为人。这种复杂的情感她沾染不起!
“寻君你看,心心小姐和大少爷是不是很相配的一对?”刘妈指着他们,心满意足地畅怀大笑。
这种场合应该开心,所以寻君也跟着咧开
瓣笑着,用力地拍手鼓掌。
她说他们是相配的一对,是啊,谁能说不是呢?好久好久以前他们就是一对,现在是一对,未来更是不容他人破坏的一对佳偶,他们彼此互属,而她只是个闯入的意外。
脸颊上一片
,她没去理会,任它泛滥成灾,她依然笑着鼓掌。
天尧走近她,邀她共舞。
寻君不拒绝,大方地伸出手和他走入场地中央,和着乐声翩翩起舞。
“为什么哭?”天尧敏锐地察觉她满面笑容下的泪痕。
“因为我的脸是晴天,我的心却在下雨。”
“你的心为什么会下雨?”
她摇头不作答。
“在想念你母亲?”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她不置可否,就让他这样认为吧。
“放心住下来,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会照顾你的。”
寻君默然地舞动着,让自己忘记未来,让自己牢记今夜的欢乐。
放下一大堆纸袋,寻君
发酸的臂膀。
心动快乐地一件一件打开,在身前比划。
天尧、天
坐在沙发里,帮她们的战利品打分数。
今天上班前,天尧拿出一张金卡,要寻君陪心心去采购行装。因为天
的假期已经安排出来了,他准备带心心到日本玩。
“寻君,我不是让你也为自己添购一些衣物吗?”天尧发现这些纸袋中没有任何一份是属于她的。
“我用不着。”
“用不着?你没听过,女人的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天
对着她说。这几天他已经真心地把寻君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那种话是奢侈的女人为自己浪费行为做解释的说词。”寻君回答。
“要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你这种想法,我就要饿死了。”天
前年刚自组服装设计工作室,这两年来已在台湾打下颇高的知名度。
“放心啦!女人发明了另一个句子来为自己的浪费行为作解释,从此浪费成了合理消费,并且顺理成章的要男人乖乖掏出钱包。”
“哪句话这么好用?快说出来,我要拿来贴在办公室墙壁,把它当圣旨遵奉,因为它可是我的衣食父母。”
“‘女为悦己者容’呀。既然女生是为男生打扮,女人出力,男人自然要出钱罗!这是个讲究分工的平等社会。”
“说得好!你呢?从没见你打扮过自己,没有男人值得你取悦吗?”天尧的话一
子敲上她的心脏。
“有啊!你值得!”她勇敢地
视天尧的眼眸,企图从他的眼里读取讯后,但是他深邃不见底的黑眸让她摸不透。
“有没有搞错?天尧已经名草有主了,你不妨考虑我。”天
嘻嘻哈哈地打破这份尴尬。
“是你自己叫我要定出目的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你忘了吗?你还暗示过我,天尧的身价是无数个一千万。”她面对天
玩笑地把话题错开,让自己有台阶可下。
“那么久的事情还记仇,女人真小心眼。”
“可惜我的记忆力好的惊人,以后三不五时我会把这些话拿出来,刺
一下你的良知。”寻君偷眼观看天
,却探不出他的心思。
“噢!我可怜的心脏。”天
抚住心脏,故作痛苦状。
她噗嗤笑出声,即刻反击。“少来,我又不是白雪公主才不吃这一套,别妄想我会开门放你进来,让你有机会拿毒苹果害我。”
“你不是白雪公主,是什么?”
“我是毒苹果供应商。”
“难怪孔老夫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天
一副求饶姿态。
“孔老夫子会说出这种话,要不是笨到弄不懂女人的好处,就是‘饿鬼假小心’,想吃又不敢讲,只好假装不好吃。”她始终不敢再将眼光调向天尧。
“明年教师节他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控告你诽谤。”
“不用等到明年,今年过年前我就会到阎罗王面前,为全世界女
同胞请命,他一句话就让女
尊严被
在地平线上,任男人践踏几千年。”
“那我得先发一封E-mail告诉阎王,通知他千万别把你这个麻烦人物带到地狱,以免弄得自己头大。”
“你叫他让我直接上天堂好了!”
“年纪轻轻就在计划身后事,你的病比埃及法老王还严重。”
“未雨绸缪呀!”她笑着扬扬手。
在他们一来一往“斗嘴古”的同时,心心已经累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
见状,起身一把抱起她,将她送入卧室。
寻君望着陷入沉思的天尧,无奈地叹口气。
为什么有情的落花总是碰上无意的
水呢?或者该说,他这条溪
已经承载太多落花了吧!
“寻君,你在担心诅咒吗?”天尧细心地在她的话语里寻到蛛丝马迹。
“没有!”她固执地否认。
“那么为什么你会在‘今年年底前’找阎王控告孔子?”他趋近她,在她面前站定。
“你太会联想了。”偏过头,他与生俱来的气势让她不敢在说谎时
视他。
他走到她身旁,用指节轻敲她的额头。“心口不一的家伙。”
“你在指控我有双重性格吗?”她鼓起勇气看向他,一个不小心眼光竟被吸引住,再也离不开了。
“你说呢?”晶亮的眸子闪呀闪的,不像平常的他。
“或许真的有吧!”她一下子信誓旦旦地要用死亡消灭诅咒,一下子又心存侥幸地盼望那个万分之一的机会,希望天尧终会爱上她,为她粉碎加诸在身上的咒语。这样摇摆不定的心思不是双重性格是什么?
“迷信!现在科学昌明,就算有诅咒这回事,也可用科技来加以破解。”他口吻中有着一点点责备和更多不自觉的怜借。
“如果破解不来呢?”
“我保证不会有那种状况发生!”
“我是说如果、万一。”
“如果真有‘万一’出现,我就娶你,你母亲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命人吗?”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寻君明白他
不相信诅咒这回事。
“你又想扮演上帝?所有的事不可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的。”她警告自己,不准将他的无心玩笑当真。
“是吗?”他玩味的眸子满载温柔,卸除冷漠后,他的脸庞俊朗得教她逐
痴
,寻君连忙转移话题,她怕自己会溺毙在他的柔情中。
“朋友夫不可戏!我不当破坏者已经很久了。”
“若朋友夫不可戏,就把他强抢过来。等朋友夫变成自己夫时,要怎么戏就任君所好。”他学天
跟她胡言
语起来,以掩饰不小心
出的奇怪心态。
他是怎么了?心底怎会跑出异样的情愫?甩甩头,努力抛出莫名的念头。
一抹红晕染上寻君颊边,不!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好玩而已。
“我是视诹四维八德的优秀青年,虽然我慧眼识英雄地相中了你是最适任的丈夫人选,但我也善于慧剑斩情丝,把不屈于我的东西还诸大地,就让尘归尘、土归土。”他开始胡说八道,她也不落人后地胡扯瞎闹一通。
望着她灵活慧黠的眼睛,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
望,心念一动将她拥入怀中。
“不要动!”他轻喝。
她先是一惊,继而满心
快地躺入他怀里。
宽阔的
膛、舒暖的体温,寻君闭上眼睛纵容自己享受这份短暂的温柔。
好久好久以来,仿佛从她在他的手心留下那三个数字开始,他就在期待这个拥抱,抱着她柔软馨香的小小身体,感受她微弱的颤抖,他是
足的。
有她在怀里,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年来他总处于兢兢业业的紧绷状态,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现在他在她身上找回了久违的幸福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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