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唐宁成了白蝶的女人,她住在他的私人宅邸里,起居生活有无数个佣人将她侍候得无微不至,连一举一动都有数名保镖在旁保护着。
她就像被软
在豪华的深宫里的皇后,无法自由地呼吸,也无法自由地行动。
他不顾她的顽强反抗,宣称她是他“心爱”的女人,然后很霸道地把她带回这间豪华舒适的宅邸,像只宠物般地豢养着。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也数次质问过他的用意何在,但,他总是用一个深吻来回答她,然后用他狂放的肢体语言将她驯服。
两人之间的仇恨和敌对没有因他的柔情
意而变得复杂,她的心情也被他越搅越紊乱。
爱与恨无时无刻在她心中争执…
她该怎么办?是该狠下心将他杀了,替父亲报仇,还是撇开这些恩怨情仇,接纳他的爱?
他说他爱她,在每个
绵的夜晚,他都在她耳边呢喃,用他柔情款款的醇厚嗓音…
这般的深情,教她如何能下得了手,她的心已经遗落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呵!她竟然爱上了她的仇敌,一个用温柔绑住了她的心的仇敌。
唐宁轻掩眼扉,双手
叠,置在浴白缘上,螓首枕在手背上。
她一丝不挂的
体侧靠着浴白边缘,任起伏的温热水
按摩着她的身躯。
她的脸庞有着一抹忧郁,紧拧着的柳眉仿佛道尽了心底的哀绪。
她不快乐,像只被关在铁笼里的鸟,展不开翅,无法自由地飞翔…,自从白悠然将她囚
之后,她就成了一只笼中鸟,飞不出他所布下的网。
把整个身子浸入热水中,从水面袅袅上升的热气氤氲了整个浴室,热雾把她白暂无瑕的肌肤烘托得更加粉
凝滑。
“你快要变成人鱼了!”
在唐宁闭目假寐时,白悠然的声音突然从她顶上撒下。
他炽热的双眸透过起伏的水
,看着水面下她姣美
人的曼妙
体,万般爱恋的炽热眸光,有着深刻而急促的
望。
帮内的事情和白氏家族庞大事业的公务,让他忙得不可开
,他有好几天没好好抱抱她了,今晚终于可以尽情地和她
绵厮磨一番。
“你,回来了?”唐宁有点讶然地张开眼,转过身,目光懒懒地
视着白悠然。
他早已一丝不挂,全身的肌理线条优美而分明,腿双修长而又结实。
他这般伟岸的身形让宽敞的浴间顿时变得狭小,从她这样仰望的角度看上去,他俊美无俦,像极了太阳神阿波罗。
“你似乎不太
我回来。”
白悠然一脚跨进足足可容纳五人的大浴池内,他打算和她来个鸳鸯浴。
但唐宁可不打算和他共浴。“我洗好了。”她霍地起身,抓过吊在旁边勾架上的浴袍就要裹上。
“陪我。”他长臂一展,环过她的
,轻易地又将她拉回浴池内。
她跌坐回浴池内,未着寸缕的
体瞬间又被起伏的水
淹没,连带地将手上的浴袍也浸到了水,
了。
“唉呀,浴袍弄
了啦!”
“
了就别穿了,陪我再泡一下澡。”白悠然扬起一抹
佞的笑意,他拿开她手上的浴袍,随手将浴袍丢到浴室一角。
“你自己洗就好了,何必硬要我陪你。”唐宁试着要再踏出浴池。
和他独处的时间越久,她越感觉到一股
面而来的紧窒感。而这份快要让她无法呼吸的紧窒感,让她只想要逃开他。
白悠然还是不放手,他的掌钳住她的柳
,霸道地制住她不停挣动的四肢。
他将她转过身来,让她的酥
贴在他
健的
膛上,两人紧密得几乎没有水
能在其间窜动的隙
。
“留下来陪我,你可以帮我擦背。”这阵子,他明显地感受到她刻意在和他保持距离。他明白她在挣扎些什么,但他还不想阐明自己的无辜立场。他知道,一旦她清楚了所有实情,清楚了所有可怕的阴谋,铁定会不顾他的反对,亲自去涉险,杀了那个该死的幕后黑手。
“我又不是你的佣人。”她不要陪他,和他之间的这份亲密感只会令她更加愧对自己。
“你在闹别扭?”
白悠然盯着她看,故意曲解她的心情。他爱看她的情绪变化,她的每种神情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闹别扭?她不懂这一套。“我没有闹别扭。”她口气不佳地回道。
“既不是闹别扭,那为什么一副对我不悦的表情?我哪里惹你了?”他很无辜地睨着她瞧,包容着她的怒气。
“你的所有一切行为、举动,都惹火了我!”她不假思索地回应。她只想扯下他脸上那抹温柔的笑!她只想惹怒他,令他发狂,然后拾回和他敌对的立场!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替父亲报仇,不再有犹豫和不舍。
“连我对你的爱都惹怒你了吗?”他似漫不经心地问,仰首躺在浴池边缘,两手
叠在脑后,蓝瞳的
泽开始起了变化。
他在忍耐,忍耐她的挑衅。
对于她,他可是付出很大的耐
和包容心,可是她似乎不太接受他这份好意。
“没错,你那虚伪的爱根本骗不走我的心,我依然恨你入骨,恨不得杀了你。”丢不开他的深情,让她的怒火无法遏止地从
臆中狂飙而出。
“既然这么恨我,就动手杀了我吧!”白悠然霍然起身,连带将她拉出浴池外。
走出浴间,来到卧房,他打开衣柜,从其中一层抽屉取出一把手
,装上一发子弹,然后上膛。
他递给她。
唐宁骇然地瞪视着他手上那把
,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她不敢拿他手上那把已经上膛的
,她怕她会因一时冲动,真的狠下心来开
将他杀了。
“拿去,既然恨我就开
杀了我!”他完全不反抗,
身站定在她面前。
“我真的会杀了你。”她的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挣扎,眼泪夺眶而出。
“我相信你真的会杀了我。”
其实他也无法百分之百地笃定她会手下留情,但这是种考验,他要考验她的爱;在考验她的同时,也要她清楚地理清对他的爱。
“你…你不怕?”唐宁的声音跟身子一样地颤抖着。
“我不怕死,就怕付出的爱被不屑对待。”他说。
“住口!不要再说一个‘爱’字,我不要听。”他的爱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她掩住双耳,嘶声大吼地叫他住口。
“我们之间没有爱吗?”她终于燃起了他的怒气。他动怒了,因为她的话。
“没有,没有!”她继续嘶吼。他们之间没有爱,她竟敢这么说!
“既然没有爱就别犹豫,只要扣下扳机,马上就可以将我的性命夺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让他像一只发狂的猛狮。
他厉声大吼,脸上的温柔不再,换上一股冷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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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呵护、怜惜,甚至迁就过,只除了她。为了她的性命安危,他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为了怕她知道实情而去涉险,他宁愿担下一切罪名。
这么做,完全是出自于他爱她!而她却不知好歹,竟然把他对她的珍爱视为敝屣,丢在地上践踏!
“拿去呀!开
杀了我,以消你心头之恨。”他怒不可抑地把
递到她的手里,
迫她开
。
“你…不要
我!”
唐宁哑声嘶吼,她瞪着自己手上的那把
。
“别怪罪到我身上来,自始至终,都是你在
你自己。”他冷声反讥,温柔的神情已从他脸上销声匿迹。
“不,不是这样,是…是你
我的…我…”唐宁慌乱地说。
就在她陷入爱恨之间的挣扎之时,
在她发汗的手中突然走火…
“砰…”
在两人同时被
响声震愕的情况下,子弹从
管迸出,划过白悠然的手臂,鲜血刹那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老天!”唐宁惊骇地抬眸,却
上他那双冷酷的眼眸。“不,我不是有意的。”
他丝毫不听她的解释,没想到她真会开
,他心里所有的爱意被这一
全给抹灭掉了。
“对!你不是有意,但你却是存心!你何不干脆对准我的心脏开
,这样不仅可以将我杀死,还可以把我这颗心打成碎片。”
他的心碎了,他可以很清晰地听见心碎的声音…
“不,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开
,我…”她看着他手臂上的血,心痛不已。
“没错,你没有开
,是我自己伤了自己!”白悠然冷冷地笑着,那笑容不带任何温度。
“你别动怒,听我解释,好吗?”唐宁丢下手上的
,沉痛地走近他,想审视他受伤的手臂。
“不必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我已经彻底地看清你了,你根本没有心。”他愤怒地挥开她的手,然后抱起她,将她摔到
上。“我真是笨,竟然爱上一个无心的女人。”
他俯身,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冷然的眸瞪视着她被泪痕占据的脸庞。
“悠然…”她唤他,用着沉痛的声音。
她的呼唤让白悠然的心倏地一紧,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这样唤他。
“你别叫我,你已经失去这种资格了。”他以
鸷的神情瞪视着她,无情地把心中最后一丝怜爱给抹去。
“从现在起,你已经失去我的爱。我们之间,将如你所愿…成为仇敌!”
白悠然失去冷静地对她吼着,之后,他愤怒地离开了她。
他从衣柜拿出一件长
套上,然后发狂地冲出房间,用力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守住她,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如果她坚决从房里出来的话,就绑住她,
止她的行动。”
巨大的关门声之后,是白悠然的咆哮声,他严厉地下令软
她,
止她的行动自由,他竟还想把她视同犯人般地绑住手脚。
唐宁凄然地哭倒在凌乱的
褥上,
褥上白悠然温柔的气息犹存,这气息如魔蛊般撕扯着她的身和心。
亚瑟·费杰坐镇在白蝶总部的会议室里,正和得力助手伊斯商谈着要事,白悠然突然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帮主。”身为白蝶帮天鹰堂堂主的伊斯恭敬地唤他,视线落定在他手臂上的伤口。
“你的伤是被野猫的利爪抓伤的吗?”副帮主亚瑟·费杰抚着他的落腮胡,不甚确定地问,他的目光同样被白悠然手臂上的伤吸引过去。
他见过白悠然发火过无数次,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狂”而且一副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
鸷神情。
那只伤他的猫不知下场如何?亚瑟·费杰心忖,表情玩味。
“做你的事,别理我!”
白悠然对着亚瑟·费杰大吼,恼火地甩上门。
从宅邸来到总部,这一路上他似乎都藉由甩门来发
怒气,从房间的门、到客厅的大门,还有车门,现在连这间会议室的门都逃不过劫难。
看来,他现在的火气不是普通的“旺。”
亚瑟·费杰和伊斯面面相觑。
看来惹火他的不是猫,而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有哪个人那么有本事,惹您发这么大的火啊!”亚瑟·费杰未把白悠然的警告听进去。
他很好奇,是什么人有本事惹白悠然发火。
“除了那个‘女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这世界上有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惹怒他这头猛狮。”
伊斯偏头略沉思半晌,语意深长地下了结论。
“哪个女人?是他的妇情范微拉,还是他那可人的黛娜表妹?”
亚瑟·费杰假装不知情地问伊斯。
“是那位享誉国际的超级名模辛蒂雅小姐。”伊斯答道。
“哦!原来是她呀!”亚瑟·费杰恍然大悟。
“唉!爱情真是折磨人哦!”伊斯憋着笑意,口气尽是挪揄。
他俩的对话让白悠然的脸更见
霾。
“你们两个喳呼完了吗?”他咬牙切齿地说,将整个身体陷进大皮椅内,?鄱荒偷赜檬终瓢伊税彝贩ⅰ?br>
“还没。”亚瑟·费杰不怕死地回应。
伊斯则是忍俊不住地仰头大笑。
“你再笑,我就把你轰出去!”白悠然恶狠地朝伊斯大吼。“把他的嘴巴
合就好,何必浪费力气轰他走。我看你昨晚铁定没睡
,现在可能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对不?”亚瑟·费杰一副看戏的模样,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看该
合嘴巴的是你这只乌鸦!”对伊斯吼完,白悠然又转向对亚瑟·费杰厉声大喝。
“对!我赞成。”这下又换伊斯借题发挥。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白悠然不只火了,还抓狂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同时飙向分别立在他左右两边的亚瑟·费杰和伊斯。
“玩完了。”猛狮要发动血腥攻击了。亚瑟·费杰和伊斯两人不约而同、识相地回应。
“向外界放出消息,白蝶帮将在一星期后举行帮主
替仪式,以后白蝶帮就
由亚瑟你来管理。”这个人既然是嫁祸给他,显然是觊觎他的位子。
白悠然疲惫地合上蓝眸,沉思着。
半晌,又睁开眼时,他下了决定。
这着险棋他非走不可!
做这个决定很该死的全是为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唐宁。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躲在暗处策动攻击的主谋给揪出来,要不然唐宁的性命将时时刻刻处在危机当中。
“为了引出主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亚瑟·费杰不太赞同地问。
“这个决定下得未免太草率了些,你从来不做这么未经深思
虑的事呀!”伊斯也认为不妥。
他认为白悠然拿自己当成
饵引
敌人出现,实在是不太明智又冒险的举动。
“你们只管听命行事,不必给太多意见,我已经决定非这么做不可。”一天不把危机解除,他的心就多一份隐忧。
为了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他必须在最快、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些人给揪出来。
而到那时候,他就会放走她,放走这段感情。
“这么说,我们是没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喽!”亚瑟·费杰耍嘴皮子道。
“完全没得商量,照令行事就对了!”白悠然不悦地沉喝。
“是,遵命!”铁令如山耶!伊斯笑道。
对于白悠然坚决的口气,亚瑟·费杰和伊斯都觉有趣而玩味,他俩的视线在空中
会,互看了一眼。
唐宁的魅力还真是无远弗届啊,竟能让白悠然豁出性命来保护她。
看来,他已经被女人栓住了,而且还栓得牢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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