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燧人看到各大报头版新闻全都在批评这次的品酒大赛审核不公,还有人指名道姓说是天魅自己早有内定人选,叫那些评审来不过是装装样子,充一下场面,甚至有些记者还查出笥侬的资料,说她是在巴黎的三
酒吧里工作的酒娘…光是这些刺眼的标题,就足以让燧人暴跳如雷。
"这简直太不像话了!"他气急败坏的走到天魅的寝室,把报纸往他
上丢去。"这种荒唐事你怎么做得出来?"
天魅好梦正酣,被燧人没头没脑的斥责一顿,他起身拿起报纸瞄了一眼之后,就将棉被往头上一罩说:"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叫做没什么大不了?你什么人不选,去选蚌跳
舞的酒娘,这成何体统?要是这件事传到你爷爷的耳朵去,我拿什么脸去见你爷爷啊?"燧人将棉被掀开,继续开炮大轰天魅。
天魅了解要不将事情理出个头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因此干脆起身跟他来场家庭革命。
"以往什么事都由你作主,这次我作一次主都不行吗?,我已经成年了,不要再以那种管教小孩子的口气来教训我!"
燧人层层把关、处处谨慎,就是要固守西门世家的家族产业,他竭尽心力巩固这洋酒王国,自是不想让天魅将它毁了。
"天魅,我对你这么严厉还不是全为了你好,你爷爷将你托付给我,我当然要给他一个
代,难道你做什么事都不能事先找我商量一下吗?"燧人是个
厉内荏的人,他愤怒的说着。
"找你商量就没有我作主的余地了,爷,你年纪大了,不要再把权利死命抓在手上,到时候被硬
着
出
子,那可就难看了!"天魅丑话说在前头,要燧人爷自己能好自为之。
"我是可以把
子交给你,可是绝对不准你恣意妄为,我可以容许你请其他的品酒师,但就是不准给我叫那不三不四的酒娘来。"万一让那女的堂而皇之进驻西门世家,舆论会怎样看待他们?他连想都不敢想。
天魅听到燧人爷把笥侬讲得好像阻街女郎,气得将手边的明朝青瓷花瓶摔到地上,并补上一句,"办不到!"
"好,你要这样独断独行,我就…就叫你爷爷亲自来管你!"燧人转身离开天魅房间。
他的话对天魅来说简直无关痛
,天魅早就期待能
离燧人爷的掌控,真正执掌西门世家的大权。
天魅的目光停在报纸的照片上,笥侬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醉神驰,这更加坚定他的信念,非要得到她不可!
今晚,瓦西所开设的酒吧大门深锁,静得连蚊子的嗡嗡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酒吧的桌上摆满笥侬从银行领出来的一百万法郎,成堆如山的钞票并没有让瓦西有一丝愉悦,取而代之的是默然与叹息。
"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是不听?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瓦西神情沮丧。
"瓦西爷爷,人家只是想要多帮家里一点忙,我不想看房东太太和一些凶巴巴的人老是跟你要钱,有了这些钱,你以后就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笥侬好话说尽,无辜的红颜上,让人不忍心再多骂她半句。
"是啊,爷爷,人家笥侬也是一番好意,你晓不晓得,我每天炸那些洋葱圈,害得我的脸都被熏成豆腐皮,你瞧瞧,这些痘子留在我俊美的脸上多难看,我们拿这些钱舒舒服服过日子不是很好?你为何要那么坚持呢?"纳德自是站在笥侬这边帮她说话,他不想将他的青春年华全耗在这汤汤水水上头。
"你闭嘴,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抱怨起来了。"瓦西怒瞪纳德一眼,吓得他干脆缩进吧台内擦水杯。
"瓦西爷爷,我去那边做事也没什么不好,一个月还有二十万法郎,这样你就可以享享清福了,我记得你老是说很想要买一座葡萄园,现在我有能力帮你买了,以后你就可以种种葡萄,过你想要的优闲生活,这有什么不好吗?"笥侬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又不是去做坏事,瓦西爷爷何必反对得怒目相向?
笥侬的一席话让瓦西听了很窝心,但他并非故意找碴,只是他很难告诉她,她即将为害死她父亲的仇人效命,若是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凭他们这样没背景、没财富的人,哪斗得过西门世家那种大财团?
况且在西门天魅身边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那位年过七十的燧人,若要跟他斗,只能说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听纳德说,你还跟他们签了合约?"瓦西深锁着眉头,百般无奈地问她。
笥侬点点头,虽然她晓得她这样仓卒签约很不明智。
"是那个西门天魅
你签的?"瓦西怀疑天魅的动机。难不成西门天魅知道十年前的那件事?不可能,若是他知道的话,燧人那老家伙铁定不会让他雇用笥侬。
"他…他没有
我,是我当初没把整个事件问清楚。"笥侬实话实说。
"我看是那小子居心不良,故意挖个坑让你跳下去。"他早耳闻西门天魅老爱在花街柳巷寻
,笥侬会被他盯上也是迟早的事。
"瓦西爷爷,你说到哪去了?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挑也不会挑上我,那天在会场多的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每个条件都比我好上十几倍,随便抓一把都比我来得优秀。"笥侬不敢把梦想摆在高塔上,那是永远都不属于她的地方。
她的这番话并不能让瓦西宽心,若是真如她说的那样单纯,西门天魅又何必付给她这么优渥的薪资,并且一签就是三年的约,更离谱的是还得搬去与他同住,笥侬绝非值这种行情。
唉,现在就算说再多也没有用,如今只能给她上个忠告,"笥侬,爷爷可以答应你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笥侬第一次看到瓦西变得这么严肃沉静,自是不敢随便
开玩笑。"瓦西爷爷,你可以轻松点,别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
"不,这件事不能开玩笑,我要你铭记在心。"瓦西将她一把拉进怀中,心里一阵绞痛。
"我会的,瓦西爷爷,你说的话我不会当做玩笑话听听就算的。"为了安抚老人家的情绪,笥侬只好配合他。
"我要你…不能爱上西门天魅,永远…永远…"最后两个字他还重复数次,就像要把字刺到她脑?镆谎?br>
永远不能爱上西门天魅?
不用叮咛,她就懂得瓦西爷爷说这话的道理,对方是财大气
的大财团,若以门当户对来说,他们根本和西门世家沾不上边,瓦西爷爷这么谨慎,自是要她多为自己的将来想想,免得到时候终究要屈就于现实的环境。
"我不会的,瓦西爷爷,我怎么可能爱上那
怪气的家伙?我是去赚他的钱,不会跟他牵扯太多的,听说他的私生活糜烂得要命,我自甘堕落才会看上他。"笥侬笑笑地抱住瓦西,她闻着瓦西身上的味道,这是她熟悉了十几年的气味,她不会忘记的。"只要我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你。"
"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跟爷爷说,只要你不想做,随时想回来,爷爷就去接你,懂吗?"瓦西早将笥侬视同己出,如今看她要远去,心头百般不舍。
"瓦西爷爷,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等到三年一过,我就陪你一起守着葡萄园,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她环着瓦西的脖子,闻着那股淡淡的酒香,这是她从小最爱闻的葡萄酒味道,直到如今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拎着简单的行李,笥侬来到天魅的住所,白魁引她进入大门,回头一见,却发现她还站在客厅外的脚踏垫上,一动也不动。
"进来呀,还傻傻地杵在那做什么?"白魁朝她大声一喊,然而笥侬依然定住不动。
"我是他花了二十万法郎请来的品酒师,照理说,他应该亲自到大门口来接我,这是对专业人员的一种尊重,不是吗?"她左瞧右望,除了白魁外,并没有什么大队人马罗列两旁的排场。
这女人也太大胆了,竟敢叫西门世家的小开出来接她?她也不想想她那冠军头衔的确是凭真本事得来的吗?若不是他家主子放水,今天也不会让她在此大放厥词。
白魁忍不住训她一顿,"喂!女人,你不要不知好歹,你晓得你那一百万法郎是怎么得来的吗?那是…"
"白魁,你的话什么时候变那么多了?"顺着蜿蜒的手扶梯,天魅从二楼慢慢走下来。
"对不起,主子。"白魁讨了个没趣,自动退到楼梯后头。
今天天魅的打扮和往常截然不同。脚上穿着晶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奏出响亮的踢踏乐章,一袭土棕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高级小牛皮背心,让他更显高贵的特质。
"我已经亲自来
接你,这下你可以把行李拿进来了吧!"天魅并没有走到她面前,仅仅以口头来表示他的
。
"可是很重耶!"她抚
着自己细如竹竿的手臂,要扛起两大箱的行李对她而言实在是颇为吃力。
"白…"
"他已经走了。"笥侬知道他想叫谁。
"你真的提不动?"天魅已经知道她的用意。
笥侬笑得一脸灿烂,点头如捣蒜。
天魅一辈子没帮女人提过东西,何况她又是他的员工,这对他来说是个相当大的考验。
但要是他不提,两人面对面杵着也不是办法,最后,他还是败在她楚楚可怜的小脸下。
"败给你了。"他走过去一手握住手提包的握把,顿时感觉十足吃力。"你里面装石头啊?这么重。"
"我带了几瓶我瓦西爷爷珍藏的酒来送你,这些都是我爸爸以前收藏在地窖舍不得喝的喔。"她从家中偷出两瓶陈年好酒给他,算是感谢他对她的赏识。
"你爸爸?照你这么说,你老爸现在戒酒不喝了吗?"他拾阶而上,不忘回头问她问题。
"他…他十年前就过世了。"往事不堪回首,要不是碰巧谈到这个话题,她也不愿去提这伤心往事。
"好了,接下去的就别再说了,我最怕女人谈起过去的辛酸史那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算我没问好了。"天魅紧急煞车,连忙将这话题卡住。
他将行李提到长廊上倒数第二间房前,指着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我住倒数最后一间,记住,楼上住着两个老头子,没事少往上头跑,他们对人可不是
友善的,特别是女孩子。"
老头子?笥侬眉头一皱,直往楼上瞄去。
听起来有些像是蓝胡子之类的恐怖故事,是不是这种富贵人家都会出一些疯子还是变态,来增添整栋屋子的神秘感?
"不用那么紧张老往楼上看,他们不会没事站在那边等着吓人。钥匙已经
在门把上,该需要的女
用品我都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只要负责住,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担心。"
天魅对女
的那份细腻,让笥侬觉得不可思议,她很难想像这样富贵人家的大少爷,对女人竟这样体贴入微。
笥侬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只要有男生对她的照顾多一些,她
感的神经就会感触得到,那份不寻常的氛围在她四周盘旋不定,直到天魅要走出房间时,她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连我瓦西爷爷都觉得你对我好过头了。"
这种微妙的对待的确会让女孩子胡思
想。
天魅听到这种防备
的言词,一张脸不
稍稍垮了下来。
"你不想要我对你好?可以呀,那我去叫佣人把仓库清一清,你去住那边好了,晚上有蟑螂老鼠陪你一起作伴,我想你就不会寂寞了。"天魅的脚还没跨出卧房,笥侬就后悔了。
"不,不用了,我还是住这边就好,你用不着麻烦了。"她笑笑的回绝他的好意,不敢再胡言
语。
"对了,等会你把行李整理好之后,就到我房间里来。"天魅的手停在门把上,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将头转了过来。
"去你房间做什么?"她防卫
的戒心如高墙般筑起。
"当然是喝酒啊!我要你陪我喝酒。"他说得稀松平常,像是理所当然。
"喝酒?我又不是酒家女,为什么要陪你喝酒?"果真让瓦西爷爷料中,他是有预谋的。
"你来这里不是当品酒师吗?我们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不陪我喝酒,要不然你来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天魅觉得有点好笑,她装傻的程度并不亚于职业水准。
笥侬想想也对,她来此的目的就是要鉴定酒类的优劣,他提出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那好吧,我先冲个凉再过去,我怕全身流汗黏黏的不舒服,会影响到我鉴定的心情。"她刚刚偷瞄了一下浴室,觉得还
豪华的,里头还有电视机,她当然要先享受一番。
"随便你,小心别洗到
皮。"天魅看她老往浴室里瞧,那份好奇心全写在脸上了。
他找笥侬到房间喝酒,主要是因为在酒
催化下,有些话才敢大胆地说出口。
但万一她的酒量比他好,那他岂不是会在笥侬面前丑态百出,这该如何是好?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她多喝点,这样才能将她的真心话从心底挖出来,如此一来,他才不会表错情,丢了面子,更失了里子,他边走边这样想着。
天魅在房间内等了快半小时,还是不见笥侬过来敲门,他坐了又站,站了又坐,反反复复不知几百次,桌上的报纸前后也看了五六遍,他真不懂这女人为何这么会拖时间,拖得未免太不像话了。
"这女人实在太过份,我非要好好教她什么叫作守时的重要
!"耐心终于到达极限,他悻悻然地走到她房前敲门,却意外地发现门并未上锁。
他推开半寸门
,并朝里头瞄去,发现房间内并没有人,只见零
的衣
像被炸开般分散在地上、
上、椅子上,甚至于女人的内
、
罩还挂在他最锺爱的古董花瓶上,整个房间凌乱的程度不下于被闯空门的情况。
他蹑手蹑脚走到房内,浴室的门虽然轻轻关着,但从里头偶尔还会传来五音不全的哼唱声。
他静静聆听片刻,发现唱歌不一定要唱得字正腔圆,若有特色的话,也是
好听的,就像笥侬这种如声乐般的唱法,除非是对音乐极具天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还不是吸引他逗留的主要原因,真正引起他目光焦点的是那些有丝蕾边的碎花小内
。
"这女人也未免太有特色了吧,不觉得自己穿这样子的内
很不好意思吗?"他在心里头喃喃嘀咕着,像是在鉴赏什么古玩花鸟,并不时拿在手上试试弹力。
在诧异不已时,他看到一件让他忍不住想昏厥的内
,那上头印有HelloKitty的字样,而粉红的底
衬着那只无嘴的猫咪头,不偏不倚刚好落在
部的位置。
"真是败给这女人了…"天魅不自觉地漾出笑脸来,他不能将一个性感的小野猫和一件HelloKitty小内
联想在一块。
接着他眼角余光扫到一件
罩,里头有着所谓的按摩粒珠,并且是有提
作用的水量型,从这点看来,她绝对是个火辣狂热,百分之百的典型闷騒货。
从她内衣
的样式上,他多少已分析出她的基本个性,再将这些浓缩一下,大概拿捏得出自己的胜算到什么程度…
走出浴室的笥侬见状,大叫道:"你在做什么?"
"我…我哪有在做什么?"天魅将双手往后一藏,眼神闪烁不定。
"那你后头藏些什么东西?"她都看到
罩肩带了,他还一副死鸭子嘴硬。
"是…"这下当场人赃俱获,天魅干脆?担锲谢勾胁恍家馕丁?又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件
罩,看看也不行吗?"
这男人也真是的,拿别人的贴身衣物还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忏悔的意思。
"你明目张胆拿人家的…贴身衣物,这样你不会不好意思吗?"她都羞于启齿了,这肇事者反而理直气壮。
"我只是想建议你,
部没那么大不用花那么多钱买这种昂贵的料子很浪费钱的。"为了怕自己站不住脚,落得哑口无言的下场,天魅决定溜之大吉。"我再给你十分钟,超过时间还不来,我就扣你…薪水。"说完,便大摇大摆从容离去。
这人怎么连声抱歉也不说?还抬着下巴离开,她瞧着自己手中的
罩和小底
,愈来愈觉得事有蹊跷,整件事诡异得要命。
天魅因自己刚刚发生的糗事而羞得坐立不安,是鬼
了心窍才去碰她的贴身衣物,还是…对她的身躯产生了
幻想?
他不
兴起和酒吧里的那些男人同样的思维,在贴身衣物下的
体,到底是一幅多么
人的景致?但令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在酒吧里,有那么多的男人对笥侬的身体感到好奇?从他刚刚所见识过的那些
罩来看,她应该…还好嘛!并不会有多"波"涛汹涌,那她又何来魅力将那些男人
得如痴如醉…
顷刻间,他觉得自己陷入低劣的
恶思想,将喜欢对方的感觉延伸成不正常的
恋,搞得自己像是有恋物癖的变态狂。
他饮尽一口烈酒,直想把刚才的影像全抹灭掉。
杯子刚放到桌上,他才惊觉笥侬早已站在他房门口。
她看他似乎在思索某事,所以不敢惊扰他。
"你不用那么紧张,可以轻松点。"天魅看她僵硬得如木头,双脚并拢直
地站着还真不习惯。
"我们还是公事公办,凡事以老板和雇主间的关系为准,免得太过
络越了界,那样反而会
于轻浮、随便。"她暗讽天魅几分钟前的逾矩行为。
"那你想要我道歉喽?"天魅不敢置信竟有人敢用这样反讽的字句来暗示他?
"不应该吗?还是有钱公子天生就可以为所
为,想做什么都不受约束?"笥侬不愿为五斗米折
,若是他想以金钱来欺
一个人的尊严,那她倒可不要这份奖金,并放弃这份工作。
"如果我不道歉呢?"他冷冽的口气中隐藏着皇族的霸气。
"怪不得瓦西爷爷千叮咛、万
代,若我晓得你真是这样的伪君子,我就不该那么早跟你签约…"
"行,要我道歉也可以,如果你有过人的本领。我看这样好了,要是你能猜出我倒的十杯酒名称,我就弯九十度的
来跟你赔罪。"他不想再听她奚落下去,正好趁此顺水推舟,将她灌得酩酊大醉。
"好,没问题,既然是品酒师,这点自然难不倒我。"笥侬这回非得争口气,好好挫挫这只骄傲公
的锐气。
天魅见她爽快答应,自是乐在心窝,若十杯黄汤真下了肚,看她还分不分得清东西南北,到时候,她不但听不到他的赔罪,恐怕还会掏心挖肺对他大吐爱慕之意,这可说是一石二鸟,两全其美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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