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情不该是这样进行的,这一切根本不在她的计画之中。
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她觉得好像掉进了自己挖的坑
中…
进到了他们卧室那间设备豪华、宽敞舒适的浴室里,真吾将忐忑不安的小悠放下,然后关上了门。
“喂,你…”适应不了光线的骤变,她形同盲人般。“你做什么?”
隐隐地,她听见了窸窸你的细微声响。
“你干嘛?不要恶作剧!”真是自掘坟墓,什么太亮嘛?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蠢话?还以为能摆他一道,现在却让自己成了落难小狈!
“喂,你不要闹喔,我…我会生气的!”她是真的急了,因为她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有点像是随时准备让人宰杀的羔羊。
她试着移动脚步,却分不清方向,也摸不着任何可供作指标的东西。
“该死,没事搞这样大的浴室干嘛?”她暗暗咒骂着。
“你在哪里?”她声调里透
着不安及惶惑“我警告你,别…别闹了喔!”一时心急“警告”
的用辞又出现。
突然,她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摔成塌鼻子或
饼脸时,一双大手接住了她。
“我在这里。”
当她摸到他时,她赫然发现他是赤
的,上半身是,而下半身…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确认。
突然,她想起刚才窸窸你的是什么声音了,原来他在
衣服。
果然是野兽。她忖着,但心口也难以控制的狂跳着。
他的体格…超赞,她上次是看过的,而摸起来…更是
。
“这里够暗了吧?”他低沉而
感的嗓音唤回了她飘远的灵魂。
她一怔,觉察到自己的失常及失神。“呃…”事情不该如此,她绝不能让他得手。
“别这样,好奇怪…”她推了推他的
膛,装出娇羞害怕,却又不敢
烈抗拒的样子。
她发现当她的态度越忸怩、越暧昧,他就变得更激动、更懊恼、更不知所措。而这就是她的目的。
“有什么奇怪的?”他不管她的抗拒,迳自摸索着她的钮扣“我们是夫
。”
“不,”她本能地抓住她的手“人家不要…”
“你还是第一次?”他低声地问。
第一次,她当然是第一次,只不过,能让他知道吗?
要是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一定迫不及待想得到她的初夜,然后成为那个拥有“权力”的男人。
才不,他们之间的“权力”是她的。
“当然不是…”她说,声线软软的。
听见她的否认,他其实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他不是个八股守旧的人,再说,不是男处的他,凭什么要求对方是女处。
然而,他竞莫名的觉得懊恼。不是气恼她不再是女处,而是疯狂地护嫉着那个拥有过她的男人。
他没回应,她有点惊讶。
他生气?他在乎她不是女处?如果他真在乎,那表示什么呢?她在他心里有位置,还是他只是懊恼他稻川家所付出的,竞换不回一个女处?
她不该觉得介意,但意外地…她往心里搁了。
“你生气?”她怯怯地问,但这次不是作戏。
黑暗中,他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生气?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唯一清楚的是,这一刻,他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他猛地抱紧了她,狠狠地吻上了她的
,带着侵略及霸气。
“唔!”料不到他有此一举,加上伸手不见五指,小悠打心底惶恐起来。
她本能地推拒着他,却怎么也分不开他们之间紧密的距离。
她的身体发烫、她的心跳加速、她的心绪紊乱,她不再像她自己,也忘却了她的诡计。
当他的大手猛地自她衣服下摆探入,她陡地一震。
“别这样,我怕…”为了贯彻自己的计画,她继续扮无辜、装温驯。
她的软软拒绝让他的情绪更是高涨。
怕什么?不是她起的头吗?是她那暧暧昧昧的娇态惹得他
火高涨,是她那
拒还
的肢体动作
惑着他…
“不要这样。”她压抑着想狠狠推开他的冲动,生怕一
出本
,她的诡计就泡汤了。
“我要。”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燃烧着。
她的心一悸,身子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别…”
“别什么?”他的声线低沉得让她心惊“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不喜欢她拒绝他,尤其是在他从她口中确认她曾经属于别的男人之后。如果她曾接受了其他男人,何以不能接受已经是她丈夫的他?
像是为了封堵住她的拒绝似的,他强悍的
狠狠地、重重地吻着她颤悸的
。
什么“你已经是我的”?她最讨厌他说这句话。
如果他说“我喜欢你”甚或是“我爱你”她或许会感动得对他献身也说不定。但,他老是像在宣示领土权似的,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她想狠狠地推开他,但此刻,杂志上的那一行字又钻进了她脑里…
你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拒绝了他,那你就拥有了权力。
对,她要报复他、惩罚他,她绝不让用钱买了她的稻川家及他得意,即使稻川家坚持娶她为媳的理由很痴情、很动人。
忖着,她停止了所有的抗拒,柔顺温驯得像只被驯服的小母豹…
…。
他的
片轻含着她的
,似是啮咬,又似
吻般的
拨着她。她隐隐觉得被他
含着的地方一阵酥麻。
好舒服…她一震,惊觉到自己竟有那样的感觉。
懊死!她暗咒着自己,然后又软软地推拒着他。
“不要…”
他对她的拒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动作更加的坚持强势。
那强劲的手臂、温暖的
膛,还有那狂热的
吻让她无法思考,只能以本能及仅剩的一点点理性回应着他。
对他,她绝不是没有反应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渴望着他。
但不行,想到他娶她娶得如此不甘不愿,又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她就难过得不想把自己交给他。
“不…”好胜又倔强的她决意要扳回一城,她一定要教他因为箭在弦上却不能发
而懊恼无力。
可是,什么时候是她坚决拒绝他的好时机呢?所谓的箭在弦上,又该是什么时候?
现在?还是,要再等一下?
“小悠…”明明感觉到事有蹊跷,真吾还是无法自拔地想拥有她。
避她想什么、管她计画着什么,反正她是他的
子,而他疯狂地想得到他的
子。
“悠…”他的
片紧贴着她的耳际“你喜欢我吗?”
“咦?”她一怔。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他
吻着她发烫的耳垂,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知道她嫁得勉强、嫁得不甘心,而且她一直不喜欢他。但现在她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他不在意她嫁得多不甘不愿、不在意她跟其他男人的过去,他在乎的是,她往后能不能真的爱上他,并跟他一辈子。
“有吗?”他又问。
其实这段婚姻,他是理亏的。明知她不想嫁,而父亲也已经因为她的逃家而打消要他娶她进门的念头,但,他却霸道且近乎不择手段地将她娶进门。
一开始当然有点赌气,但很快地,他就发现她在他心里占了一个不易发觉却异常重要的位置。
可她呢?她有没有因为事已成定局,而对他有一点点的喜欢?
“呃,我…”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小悠有点苦恼困惑。
要说喜欢他,她为什么会处心积虑地想跟他作对?但要是不喜欢他,倔强而叛逆的她又怎会在他的威胁下嫁给他,甚至对他的吻及摩抚有感觉?
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分量是多少,她不太确定。
“回答我。”突地,他捏住她的下巴,两只眼睛直望进她眼底。
一切都是黑暗的,但他的眼睛却出奇的明亮,像两团火球似的在她眼一刚。
她陡地一震:心跳漏了一拍。“我…”
“一点点都没有?”他如火炬般的双眸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不容许她多考虑一秒钟似的。
他的目光让她心里惊颤、惶惑、不安。
她该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吗?如果她的回答是肯定的,岂不是乐歪了他?
但若她的答案是否定的,那这场“权力争夺战”还打不打得下去啊?
思量一番,她决定给他一个?饬娇傻拇鸢浮?br>
“我不知道一点点是多少耶。”她娇羞地说。
她娇滴滴的声音传进他耳里,刺
着他男
的神经。
今天的她不知怎地娇媚得让他心慌意
、心
神驰。她一边有意无意、若有似无地引
着他,一边又娇娇羞羞的拒绝着。
他只能说,她逗得他心
难耐,不管她是存心,还是无意。
他的
自她耳际滑栘,吻上了她的颈项,沿着锁骨往下,再往下…
“这样…喜不喜欢?”他炽热的气息熨烫着她的肌肤。
她全身兴起一阵颤栗,接着,一股火热自脚底冲上了她的头顶。
“啊…”她在完全不脑控制的情况下发出低
。
她的声音让他确定了她的反应,也暗暗
快着自己有
惑她且开发她的能力。
“悠,你喜欢吗?”他的低沉嗓音持续地在她耳边燃烧“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嗯?”她努力地想冷静下来,但他的抚触、
温及声音已经烧得她全身沸腾。
等不及她的回答,真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更深入的拥有她。
“不…”难耐
情的她凭着仅存的理智抗拒着他,她背过身想逃离,却让他自身后扣住。“不要了…”
他想要拥有她,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别说不要,我知道…”他的声音带着种沉沉的
息,很
人、很
感。
不,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贞
不保了。
“不要。”她声音微弱“不要了,行吗?”
“不行。”他嗓音低哑地拒绝了她。
“什么?”她皱了皱眉头。不行?他是说,今天非做不可?
就在她忖着的同时,她感觉到被一
东西抵着,倏地背脊一僵…
如果男人的那东西是箭,而女人的是靶心,那么她想,现在应该就是所谓的箭在弦上了吧?
“惨了!”她在心里暗叫不妙。再不马上跟他分开,她真会被他吃了。
“不要,不要。”尽管前一秒钟,她还舒服得快死掉,当下她也要果断地推开他。
靶受到她明显的回应,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此刻的她,会真心的想拒绝他。
她一定在玩什么把戏,他直觉地认为她根本是“假仙”
她骗不了他的,因为她确实有生理上的回应。
“悠…”已经亢奋到不行的他,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
尽管还是没有经验的女处,但活到二十三岁,她也没笨到不晓得男女之间的
事。
她知道现在的他就像点着了的火把,没给他一盆水是浇不熄的。
但是,水在哪里?
怱地,她灵光一闪。男人最怕眼泪,不是吗?
当然,这一刻,她是绝对挤不出什么眼泪的,不过假哭自粕以吧?
事不宜迟,她低着头,可怜兮兮地
泣起来…
…。
“小悠?”见她突然哭了起来,他慌得停下所有的动作。
他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你怎么了?”
怕被他发现自己只是在装哭,她赶紧低下了头“对不起,我…”
“你为什么哭?”刚才还一副十分享受、陶醉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哭起来了?
“我…我不行…”她抖了抖肩膀,
泣着“我…”
“不行?”他微顿。
不行是什么意思?她的反应都已经那么明显,怎么还不行?
忽然,他
感的想起她是不是在这
情时分,想起了某一个人?
“该死!”他自知不该有此联想,但对那不知名的男人护嫉万分的他,却无法避免的这么揣测着。
如果她真是在这个时候想起某个人,那也不是她的错,而是他不够好。
如果他够好,她就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起某个人。
“小悠,”他十分懊丧“我该怎么做?”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情绪。
是的,他觉得懊恼、觉得沮丧、觉得无力、觉得无可奈何。而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成功了,但不知为何,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欣喜若狂。
“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他问。
这会儿,刚才挤不出来的眼泪突然绷出来了。
他的声音让她原该窃喜、原该幸灾乐祸的心一阵
紧。这是怎么回事?
“小悠,”他捧起她的脸,触及她刚刚落下的眼泪“我该怎么做?”
“我…”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慌得厉害。
他好认真,认真得让她感到心虚。
“对不起。”她真心地说。
“别说对不起,我想知道为什么。”他轻抚着她的脸颊。
“我想是…是…”她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一切都是她在假仙,而目的就是搞得他
火高涨,却死都不给他。
“是什么?”他追问。
本来她是可以继续装无辜、扮天真的给他一个模糊、暧昧的回答。但也许是他实在太认真了,教她无法再装疯卖傻、装傻装笨,
“小悠?”他等不及地摇了摇她的肩膀。
“我想…”她给了一个很诚恳、很完美、很不伤人,而且保证他不会追
究底的答案“我们还不够认识、了解对方。”
他微怔,沉默了。
见他果然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暗暗庆幸着此招奏效。
“你想,我们还没了解彼此就踏进礼堂,而现在又要在跟你『那个』,我…我不行,做不来。”她说。
获知她不行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某个人时,他方才已经
到谷底的心情又开朗起来。
“是因为这个?”他问。
她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必须谨慎的确定她所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会让局面生变。
等不及她的回覆,他已经兴奋地抱住了她。“那好,我会让你更认识了解我。”
“咦?”她一怔。
就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打开浴室门,飞快地走了出去。
忙着在浴室里将衣裙穿整齐的她,隐隐只听见他打电话给秘书的声音“是的,明天起我要请假,回来的
期不确定…没错,帮我把伊豆的松原山宿租下来,就这样。”
“请假?伊豆?”小悠歪着脑袋,喃喃地道“这次又要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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