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依欧
极的安排,深雪在降落后就由管家接走,悄悄地离开了大举围捕的现场。
车子开着,深雪发现她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们就待在这里?’
‘没错,’管家回答,‘少爷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她是痹篇警察了,却没有痹篇另一个危险来源。
‘没想到你还敢回来?’谭铃的脸孔从空
的大宅里浮现,她的眼里里写满指责。
避家
身而出,‘是少爷要我带深雪小姐回来的。’
‘没关系。’深雪不畏不惧地站到谭铃面前,‘一让我跟她谈。’
‘欧
极呢?’谭铃问,神情惊恐,而当眼前的两个人都一泛默,她知道答案了。
她跌进沙发里,不相信发生的事实,‘怎么会?怎么可能!’
深雪看着眼前这个美
不再、神情狼狈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对欧
极是认真的,她也可以感觉到,谭铃!乎和这一切有关。
‘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
谭铃突然笑了起来,‘其实,现在我应该很开心才是,因为欧
极说,这最后一次结束之后,他就要带你走,可惜,鼎鼎大名的极光,就偏偏败在这最后一次里。’
深雪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谭小姐上件事跟你有关,是不是?他要偷的到底是什么?’
‘爱滋病的新葯配方,你听说过吧?’到现在,谭铃还是觉得可笑,‘你知道他的条件吗?’
深雪摇头,她想了解欧
极口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他要这个配方将来必须以平价上一巾,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他这个人竟然也会有良心?’谭铃说得极其讽刺。
深雪双手抱紧自己,也抱紧肚里的孩子,她感觉空前的无助。
‘就是那里吧?’谭铃看着她的肚子,‘欧
极的孩子就是在那里吧!’
她突然抓住深雪,用力摇着,眼里充满了血丝。
‘住手!求求你!’
最后是管家赶上前来拉开谭铃。‘谭小姐,请回去吧!少爷很快会回来的。’
谭铃走后,深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像强迫自己解出数学题一样的,
自己去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她和欧
极似乎一开始就注定要经历如此复杂
错的关系,这么多年,在她心里不曾滋长的那颗种子,慢慢、慢慢的长出来了…一开始,只是为了孩子,但现在呢?
她问自己:究竟要把欧
极放在心里的什么位置?
他是害死父母的仇人;他是教导她一切的师长;他是欺负占有她三年的恶魔,他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他是、他是她一切痛苦的来源,也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子。
而这一切困惑的起点是:她该去找他吗?
必弘人和陈家齐,还有一小批情报局的同事,大家聚集在副局长的办公室外
头接耳,窃窃私语。
必弘人显得十分不耐,‘到底在谈些什么?他可是个犯人耶!’
昨天晚上,当他要逮捕欧
极替他上手铐时,情报局的副局长居然亲自赶来,欧
极等于是被‘请’回来的,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关弘人就火大的不得了。
陈家齐已经猜中十之八九,‘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我才不管什么传言!他犯了罪就应该要接受制裁!’
‘人家可是身怀绝技的骇客,让人又爱又恨呢’陈家齐想到’个可以安抚他的说法,‘至少我们知道,那个漂亮女孩子没有跟他在一起,她不会被我们审问、她不会被漫长的司法程序一再折磨、她当然也不会被送去坐牢,你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不甘心简直可以把一整座的
球场淹没。
因为实在受不了外头的众多关切,副局长将他的百叶窗拉下来,这样他才能和这名罪犯,不,应说是‘帮手’,好好地谈话。
拉好窗户,再回到自己座位时,欧
极已经将一大叠的相关资料看完。
‘东西很多,你已经看完了?’副局长有些诧异。
‘我不必看,就知道你要我做什么了。’
‘如何?你可以做到吗?’
‘没有问题。’欧
极十分自信地回答,‘我们可以开始谈条件了。’
艾妮打开店门,将营业中的牌子挂出来,有一个人早就等在门外。
‘怎么这么早?’艾妮诧异,她记得这个阿兵哥模样的客人,常炒买玫瑰,上次一口气买了三打,让她印象深刻。
他看着艾妮,突然大声地说,‘我叫李建廷,你好!’接着他伸出手,站得
直。
虽然觉得很唐突,艾妮仍然和他握了握手,‘你好,今天…又来买玫瑰?’
‘是的,拜托你了!’李建廷点头,好像在跟长官说话的模样。
‘那让我看看,今天有些什么颜色…’
艾妮为他包扎了一把新鲜的粉红玫瑰,水
滑在花瓣上,如水晶般闪闪发亮。
岸钱之后,他抱着花杵在原处好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有口难言似的。
‘怎么了?’艾妮不明究理的。
‘没事!再见。’
‘再见。’艾妮摇了摇手,送他出门。
继续回到准备的工作里面,艾妮一边整体着今天刚送来的花,抬头一看,发现一个年代上班族,拎着公事包的手同时拎着一朵粉红玫瑰经过店门前。然后是一位主妇经过,一朵玫瑰从购物袋里探出头来,像顽皮的小孩在张望;接着是两个上学途中的小女孩,两个人开心地拿着玫瑰,互相嘻闹着。
艾妮忍不住放下手里的工作,到店外看看,发现李建廷就站在路口,把手上的花一支一支发给路过的人。
‘你在做什么?’艾妮好奇地走过去。
李建廷
出一支花,‘你也要吗?美丽的小姐?’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建廷看着她,他现在需要的是很大的勇气,‘我好几次来买花,其实是想送给…卖花给我的人,但每次都送不出去,只好在这里发给路人。’
艾妮想了想,微笑着将他手里的那支粉红玫瑰接下。
深雪显得很紧张,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了。
她深
一口气,然后按下门铃。
‘你是谁?’一个小女孩来应门,看见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她清亮的童立
问着。
‘我’她在深云的结婚照里看过这个小女孩,她一定是姐姐的女儿!
‘妍妍,是谁来啦?’深云从房里走出来。
‘是一个大姐姐!’
一直走到门口,深云才发现,来者竟是‘深、深雪?你是深雪?’
‘姐姐…’
‘真的是你!天啊!’深云高兴得有点手足无措,‘快进来、快进来!’
这其实是她自失踪以来,第三次见到姐姐了,但这一次深雪终于能以自己原来的面目来见她,她不必伪装,也决定要面对,于是,她鼓起勇气来了。
‘妍妍,这是阿姨哟,快叫阿姨!’
妍妍有点不好意思的轻轻喊着,‘阿姨…’
妍妍人如其名,容貌妍丽,只是她的脸上有许多小红斑,猛然一看,会让人惊心。
深雪不多问,只是摸摸妍妍私头,将带来的饼干推到小女孩砷前,‘妍妍你好,这个送给你。’
很有家教的妍妍看着妈妈,妈妈点头后,才高高兴兴地收下来。
‘妍妍多大了?’
‘快三岁。’深云回答,话里许多沧桑,‘家里出事后,男朋友收留我,没多久就怀孕了,为了妍妍,我们最近才补办婚礼。’
‘妍妍好可爱,将来一定是小美人。’深雪与小女孩一儿投缘,不知内情的她无心说着。
‘大家说她像我,我却总是觉得她长得和你更像,简直、简直是你的翻版…’说到这里,深云再也忍不住,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人前总忍耐的她,终究潸然落泪。
深雪一惊,‘怎么了?姐姐,你怎么哭了?’她不知所措,只好伸手抱住姐姐。
‘你知道妍妍脸上的小红斑是怎么来的吗?是爱滋病毒!’
深雪不信,‘怎么会这样?妍妍、妍妍她’
深云止住泪,慢慢地说,‘妍妍出生不久,因为严重的新生儿黄疸而接受换血,没相一到输进去的,是有问题的血!医生都说妍妍也许、也许活不过今年…’
深雪鼻子一酸,眼泪也直落,妍妍还那么小,为什么就要让她受这种折磨呢?
‘妍妍最近因为化疗,开始掉头发,我只好买帽子给她戴,看她那个样子,我真的、我真的’
深雪定一定神,她想到那个新葯配方!
‘有救的!妍妍一定有救,不是说有新葯会上市吗?’
‘刚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也很高兴,可惜,是空
快一场。’不提这个还好,’提,倒让深云更伤心,‘听说葯厂将要以天价销售,只有有钱人,才可能活下来…’
深云这些话,好像一记当头
喝,深雪突然明白为什么欧
极一定要偷这个配方了,他是为了妍妍才做的!
为了妍妍,他明知有陷阱还是不惜去尝试,结果把自己赔了进去…
她明白了,她总算明白他的用心,那她还等什么?“极光”是两个人,只有两个人一起,才有可能完成!
‘不:’深雪突然坚定地说,‘你等着,我一定找葯来让妍妍治疗,你等着!’
深雪说完,匆忙离去,她一定要去找到欧
极,只有找到他,妍妍才有可能得救!
将指头按上指纹辨识器,厚重的门应声而开,越往里面走,越可以感觉到此地的戒备森严。
最里面的房间里,有一个人正在电脑前操作,他停下来点了一
烟,却被制止:‘这里
烟。’
欧
极回过头,他对这个人有印象,‘我记得你,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
‘我叫关弘人,我是整个行动的总指挥。’
‘设下陷阱抓我的,也是你罗?’欧
极继续抽烟,无视关弘人的警告。
‘没错,是我去见了那家葯厂的负主贝人,要他让我们在外面架防护网,我们早就恭候大驾了!’他又重覆一次,‘这里
烟。’
欧
极摊了摊手,‘不抽烟我无法继续工作,要不然,你去跟你上司谈?’
必弘人看着这个害死阿声,又视深雪为
脔、令她怀孕的男人,他收紧拳头,要不是他还有一点自制力,那拳头早就向对方挥过去。‘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欧
极耸耸肩,‘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吧?’
‘不!你错了!你偷的一份卧底名单,害死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还有深雪,她在那里?你把她藏到那里去了?’
把烟捻熄,欧
极挑了挑眉毛,‘你认识深雪?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就在她逃离你魔掌之后!你怎能、你怎能把她折磨成那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
必弘人越说越激动,怒吼的声音回
在室内后是一片死寂。
欧
极笑了起来,他直直看着这个眼前这个男人,‘你竟然看上我的女人?有意思!’
‘你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她是一个人,她不是谁的东西。’
‘你要听答案?好啊,我告诉你,不是我把她藏起来,是她要跟着我,而且,’欧
极一字一句地说:‘她会来找我,你相信吗?’
驾驶座站前堆放了许多空咖啡罐,谭
死盯着一个门口,眼里都是血丝。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跟踪者了,他其实只是想见深雪,当他听说欧
极落网后,心情很复杂,欧
极毕竟是他的朋友,可是跟这样单薄的友谊比起来,他更在乎的是深雪情归何处。
以他的条件,谭文其实不缺女友,只是深雪太特别;她的娇弱、她的绝顶聪明、她的楚楚可怜,令他无法放弃她。
终于,他看到她了!谭文马上去拦住她‘深雪!’
深雪显得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深雪我’一看见她,千言万语在
中竟说不出口,谭文第一次尝到所谓的爱情,如此苦涩的滋味。
可他上前一步,深雪就防备地退后一步,谭文从她眼里就可以看出,自己其实没有任何机会。
‘你要去那里?’
这是第二个人追问她的去向,深雪不答。
她望着谭文,轻轻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谭文一愣,‘我、我当然是’
‘你只是可怜我。’深雪说。
‘不,我是真的…’谭文突然无法接口,深雪的表情,飘忽地令人害怕。
‘其实,我不值得你来喜欢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没入空气里,‘爱上欧
极,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深雪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不快乐原来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爱上那个不该爱的人了…
回家前,关弘人特地绕到艾妮的花店去找她,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才打烊,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在‘今
休息’的牌子前摸了摸鼻子,关弘人突然了解到,他以为永远会为他而开的那扇门,终究,是会再关上的。
然后,当他回到家,有一个人已经在门口等他。
‘深雪?’
见她要说话,他连忙止住,‘你别说:你是又逃出来的吧?欧
极现在被我们严加看管,你不用再怕他了!’关弘人不想欧
极的话应验,他只有抢先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全给说了。
深雪却站到他面前,清清楚楚地开口:‘请你带我去见他。’
必弘人当然不接受,他的声立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见他’
‘那只好,’深雪将两只手腕伸出来,‘请你逮捕我,我也是共犯。’
深雪决绝的面孔说明一切,关弘人再说什么都没用,即使他说不会带她去见欧
极,深雪仍然表示她会自行去投案。
必弘人不懂,他真的不懂,她这样的转变,究竟是从何而来?
深雪明明就站在他眼前,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触不到她,而他的话,她也完全听不见似的。
什么样的爱可以令一个人转变至此?关弘人很想问,他摸摸自己的心,他也想问自己的感情,明明知道深雪的出现会是个甜美而痛苦的陷阱,他仍然跌进去了…
但自己的爱却得不到回应,深雪连一点点的话也都听不进去,她的心已封闭,而那里,只为欧
极一个人而开。
他走近深雪,他想以更近的距离感觉她,深雪没有躲开,她任他将自己包围,但她的眼睛仍然看得很清楚;这个人不是她爱的人,她的心执着而任
地选择了另一个人,即使她明明知道,这个人的善良真诚。他的双臂已经为她张开,他在阻止她再度陷入对欧
极的
情里,可是她已经身不由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她只知道,要找到欧
极只有到他身边,许多事情才有答案,妍妍的事,她自己的事,欧
极是唯一的关键。
必弘人第一次一罪她这么近,近得反而令他看不明,为了爱几乎变成透明的深雪,在她身上,他已闻不到气息。而一个没有气味的人,彷佛宣示这个人不存在,曾经和他一起生活的深雪,那个深雪已经不见了。
他原本是要寻向她的
,但,他收回了,一切情感的奔腾,到此为止。
‘我会带你去见他,’关弘人冰冷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得,‘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一小队穿着整齐军服的人
面走来,他们眼睛平视,步伐一致,领头的军人则是手背在后
间,一脸严肃地走进情报局副局长的办公室里。
陈家齐倒是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不是那个大胡子吗?’
‘什么大胡子?’关弘人完全没印象。
‘上次开会的时候,还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你都不记得啦?’
陈家齐这么一说,关弘人才想起来,‘那个大嗓门的老头子啊,他来干什么?’
陈家齐耸耸肩,‘不过,看他们那阵仗,绝没什么好事。’
他说得没错,这个名叫王锋的上校,是来下马威的。
‘我们最近得到消息,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军方内部的机密?’他开门见山,毫不容气。
氨局长不承认也不否认,‘请问,从那里来的消息?’
‘这个你不必问,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情报局这边也不是省油的灯,‘例行公事而已,不用紧张。’
‘紧张?’王锋浓眉一挑,‘谁在紧张啦?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也顺便告诉你,该调查你们好好调查,不该调查的,就最好不要去碰!’
王锋的到访,已经将军方不
的态度表达地很明显,这名不速之客离开后,副局长将关弘人叫进来。
‘那个老头子来干嘛?’关弘人还是一样吊而唧当,说话没大没小的。
但这一下,倒是把副局长的心情转好了,‘我听说过你们上次开会时候的事,把那个老家伙气得脸都绿了。’
两人笑过’阵,很快话题转入正题。
氨局长先问他,‘你知道我要欧
极做什么吗?’
必弘人听陈家齐提过,但他不好说出来,因此默不作声。
‘我要欧
极入侵到军方的系统里,帮我查一件军购弊案。’
必弘人不能不表示自己的不满了,‘为什么’定要欧
极来做?他应该到牢里服刑!’
‘这没有办法,他的确是高手,我们这里谁也比不上他,我用人唯才,不管他的身份。’副局长也很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
‘既然是这么
感的军购机密,那老头还敢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
氨局长不怕那大胡子王锋,他怕的只是时间不够。
之件事要越快解决越好,我们只要将证据搜集完全呈
上去,任务就算完成,时间拖得越久,对调查行动越不利,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调查更顺利。’
必弦人收起之前嘻闹的态度,他很仔细地在琢磨副局长的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欧
极谈了什么条件?’
氨局长避重就轻,‘这个你就不要问,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方法?’
‘有一个人可以帮上忙。’关弘人答道。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每跨出一步,她都像是在一点点抛掉过去的人生。
她想成为一个新的人,重新和欧
极面对,一想到要见他,她又有点紧张,
口砰砰跳,脸颊慢慢发热,她出现自己不曾预料到的情绪变化。
她的手轻轻放在肚子上,她可以感觉到孩子,这个孩子是连结起她和欧
极的一个入口,孩子可以给她力量。
‘就是这里。’关弘人的脚站定,指着一扇门。
深雪在门前
了一口气,她要开门的时候,关弘人拉住她。握住她手腕的手,显出最后的挣扎,他不想把她再送回欧
极怀里,最后的一刻,他仍然希望她回头。
深雪轻轻挣开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开门走进去,欧
极回过头,‘你来了。’
两个人的视线锁住对方,深雪发现他的脸好像不一样了,他的傲气霸气都收敛起来,像一只蛰伏的龙,不再驾雾腾云,却是内敛一沉稳,另有一番气度。
欧
极感觉深雪似乎更加消瘦,她的眼神却焕发出炯炯神采,她已经明确地找到自己的方向。
深雪的出现,对欧
极而言是如虎添翼,他的工作进行地更加顺利,窥探军方的机密已是唾手可得。欧
极也知道这样的机密一
一公开,将是牵连甚广,他不得不想一条保命之道。
‘这里的设备不足,如果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工作,我必须有更高阶的电脑来执行。’他这样向副局长表示。
氨局长深沉地看着他,‘你,不会耍什么诡计吧?’
‘我需要这样的设备,要不然,拿不到你想要的。’
氨局长考虑再三,最后他决定将欧
极和深雪送到国家研究院里的电脑实验室。
‘要快!’这是他唯一的条件,‘这件案子的审查马上要开始,我一定要掌握确实证据。’
‘你为什么帮情报局做事?’深雪问他。
‘这是
换条件,能换我的自由。’
‘你好像做什么都要夜换条件,那,放我自由的条件是什么?’
欧
极看着她,像要看到她心底,‘永远跟我在一起,就是我的条件。’
他怜惜地抚着她,‘其实你不该来,他们拿我当牺牲品,你来了,就会变得跟我一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偷爱滋病的新葯配方了,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见过妍妍了?’欧
极有些诧异。
‘见过了。’深雪点头,‘她真的好有礼貌,也好可爱,可是…’
‘我看过她的相片。’
‘你为什么要为我姐姐的孩子冒险?你甚至没见过她。’
‘她长得像你,我是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什么?’深雪杏眼圆睁,‘她还那么小’
欧
极赶紧解释,‘我说说而己,怎么可能对邵么小的孩子下手嘛!’
‘就是说啊!’深雪安心了一点。
‘不过…’欧
极抓着下巴,一副值得谨慎考虑的表情,‘若是等到她长大…’
‘欧
极!’深雪急得伸手要打他,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欧
极吻着她的头发,心里想着,若以前他们就能这样全心地拥抱,该有多好?他终于等到深雪的爱,而这几乎满溢出来的幸福感,却也让他不安他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不配得到深雪,而这样的土羊福,是否很快会消失?
‘情报局那边,到底收手了没有?’一个低沉的声立问着。
大胡子王锋在长官面前站得
直,‘看来是没有…’
对方不悦,‘没有?没有就想想办法!你知不知道事情一爆发,会有多严重?’
‘我知道我知道!’王锋一叠连声地答道,他当然明白这个案件事关重大,若处理不好,很可能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可是他也有顾虑,‘情报局那边,根本不买我们的帐,这…!’
‘他们要是识相,早就该收手,可是公事上,我这边也没法再出面施
,出面,不是不打自招吗?’
‘办法是有,只要能除掉一个人。’。这么简单?谁?’
‘代号“极光”的电脑骇客。’
王锋这里接到情报局内线侦查的消息,情报局方面隐瞒“极光”已落网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个几乎攻无不破的超级骇容收为己用,他认为只要能处理掉“极光”军方高层的机密,至少目前可保安全无虞。
‘那还不坑诏手!’
‘他原本都在情报局里,不过最近移到国家研究院,若是在那里,下手就容易多了。’王锋十分有把握地回答。
打开门,欧
极看到深雪伏卧在桌上的背影,他走过去,
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桌上散
着纸张,全是一连串的计算式,一支铅笔还握在手里,欧
极轻轻
去笔,这个小小动作的瞬间,他被巨大的自责给淹没。
他知道自己对深雪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她的人生,完全被他给一手搅
。
而如今,深雪仍然愿意无怨无悔地跟着他,欧
极怕是往后所有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足以弥补他千万分之一的愧疚。
心疼地望着她,他暗暗发誓将来一定全心全意地爱她、疼她,也一定让她过她所梦想的平凡日子。
他倾下身,吻着她小小的耳垂,怕惊动她,如此小心翼翼,他们崭新的爱情仍然脆弱易碎,就身陷这样险恶的情势,上天是有意考验?还是给他的惩戒?
‘对不起…’
一句
在心里很久很久的道歉自他口中说出,他诚心诚意,但愿这不会是迟来的醒悟,但愿…
深雪换了一个方向,仍然继续一沉沉睡着,她的睡脸安祥,似乎正有个美梦。
欧
极也趴在桌面上,很近很近地与她相对,只要能够一直这样看着她这张无忧的睡脸,他真的觉得此生足矣。
但两个人的两情相悦,有时是许多人的痛苦换来的;谭铃就是其中之一,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对欧
极动真情,一开始是被吸引,然后想征服,可是到最后,被征服的反而是她自己,这正是男女之间,最难捉摸的爱情奥秘。
‘根据评估,未来以葯物遗传学为基础的个人化葯物,将成为主
,针对个人化基因构造所发展的葯物,可降低副作用及耗损率,对葯厂本身,这将是增加市场定位,或进入新商业领域的绝好机会…’
氨作用及耗损率?
谭铃看着手上这份报告的标题,心有戚戚焉爱上一个像欧
极的男人,副作用是强烈的嫉妒与疯狂,耗损率则是百分之百,如果也能针对个人基因订作爱情灵葯,那天下男女或许才能得救吧!
‘谭经理!谭经理?’
身边的员工叫她,谭铃才回过神,她快速地汇整刚刚听过的报告,提出自己的指示,‘个人化葯物的发展仍然要配合基因组的研究,首先,要加强跟相关机构的合作与赞助…’
开完会,谭铃由研发中心驱车前往总部大楼,她到那里找哥哥谭文会面。
‘有欧
极的消息了吗?’
谭文摇头,他瘦了点,但精神还好,最近专心打理起公司的事务,谭铃到达前,他正跟手下的员工讨论年度报表的相关事宜。
看他的桌子和以往不同,堆满了文件,有些凌乱的桌面,却能说明他的工作情形,谭铃有些不可思议,‘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谭文的眼睛仍然没离开手上的报表,‘我只是想专心投入工作一阵子,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什么乐趣。’
‘这不像你说的话。’谭铃不太能理解他的转变,‘是深雪的缘故吗?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谭文拿开报表,摘下眼镜,好一会儿后,他说,‘谭铃,算了,你放手吧!欧
极他不会爱你的。’
谭铃绷着脸不作声,她是第一次听到谭文以这样兄长的口气跟她说话。
谭文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面前,‘虽然我不想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欧
极被补,背后的买家其实是你,对吧?”在哥哥面前,她惊讶心虚的表情等于承认一切。
‘欧
极他没有供出你,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自己呢?你就要这样放弃深雪了吗?’
‘深雪说我只是可怜她,她不值得我’
谭铃迫不及待打断他,‘你真的见过深雪?什么时候?在那里?’
两人的谈话显然没有
集,谭文只好说,‘你要不要听深雪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她亲口告诉我,她爱欧
极。’
‘她爱?’谭铃不相信,‘她怎么会爱他?她只会折磨他而已!’
‘清醒一点吧!’已成局外人的谭文旁观者清,‘你是没有机会的。’
谭铃如斗败的公
退阵下来,本来、本来她还有机会的,只要深雪继续恨他,那个男人或许就会属于她了,可是这世上难道真的没有爱情灵葯?没有副作用、没有耗损率,百分之一百的爱情灵葯,难道真的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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