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产了!
杜剑轩心疼不已的望着
上脸色苍白如纸的雪鹦。
懊死!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烦躁的抓抓头,气恼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发现。
原来她会吐得这么厉害,不是因为马车的颠簸,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怀孕了。
等等…他狐疑的看向雪鹦,心想她该不会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要他去找大夫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沉重的喃问。
雪鹦没有回答,眼角却渗出一滴泪。
“你醒了?”他眼尖看到她的泪。
她没有睁开眼,因为不想再看到他。
“你在生气?”他又问。
她以沉默代替回答。
杜剑轩轻叹,全然不复平时的意气风发。“我知道要你拿出寒玉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翻身背对着他,拒绝接受他的解释。
“小鹦…”他感到一股沉沉的无力感,他甚至不敢告诉她孩子没了。
气氛僵持之际,叶佳琴没有敲门,径自走了进来。
“她醒了吗?”
“出去!”杜剑轩冷声赶人。
“生什么气嘛!又不是我害她
产的。”她无辜的说。
“你说什么!”雪鹦紧张的坐起身看她。
“你给我出去!”杜剑轩扬高声调,眼神十分吓人。
“你这么凶干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她丝毫没有惧
。
“你…”“孩子没了?”雪鹦表情呆滞的喃问。
“小鹦,你放心!”杜剑轩紧张的拥着她,安慰道:“这次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
“不可能了!”雪鹦不住的摇头。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一年的期限眼看着就要到,可是看看她现在的情况…
孩子,没了;娘的玉佩,下落不明;他送的礼物,成了人家的聘礼,她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条命而已。
“你胡说什么?”杜剑轩焦急的瞪着她。“什么叫做不可能?”
“我累了。”雪鹦闭上眼,虚软的瘫在他的怀中。
对他,不是不气恼,只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跟他争执。
随他吧!反正过几天,等她身子好一点之后,就要回去女儿国了,她不想连自己这条命也赔进去。
“小鹦…”杜剑轩不满的瞪着她,却不敢太过用力摇晃她的身子,怕对她造成二度伤害。
“看情形,她好象已经对你死心了。”叶佳琴有些幸灾乐祸。
“滚出去!”他不再对她假以辞
。
“别生气嘛,她不帮你生孩子,我可以帮你生啊。”她柔媚的想靠近他。
杜剑轩却像只发狂的猛兽,突然朝她怒吼一声“滚!”
叶佳琴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心知此时最好暂时痹篇一下,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好,我走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滚!”杜剑轩再度怒吼。去他的什么鬼约定!他一不是圣人,二不是当官者,没事关心那些小老百姓有没有木炭可用干么?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答应过她,只可惜为时已晚了。
…
“站住!”叶佳琴在花园叫住杜剑轩。
“嗯?”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她咬牙切齿的问。
自从雪鹦
产那天开始,他就对她视若无睹,完全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有吗?”他挑眉。
“你不想要那些木炭了?”
“想。”
“那你怎么还敢这样对我?”她怒火沸腾。
“我怎么对你了?”他冷笑一声“你要我娶你,我答应了。你要寒玉当聘礼,我也给你了。你要求的条件,我都已经做到了,不是吗?”
“可是…”
“接下来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他语气平板地打断她的话。
“你这样对我,还想要我履行承诺?你休想!”叶佳琴话语刚落,寒芒慑人的利剑瞬间
颈而来。
“做人千万别做得太绝,否则…”杜剑轩冷冷扫视她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的恋慕,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
“你有那个胆吗?”她虽有三分惧意,却仍强撑着。
“你可以试试看。”他恐怖冷笑。
叶佳琴纵然有天大的胆子,此时也不敢再轻捋虎须。
“有话好说,用不着动刀动剑吧!”
他咻咻雨声削断她两旁的鬓发,并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剑已入鞘。
“你…”她气愤难忍,却不敢再造次。
因为她很清楚,他此举意在警告,说明他是玩真的。
杜剑轩勾起
角冷笑,像是十分满意她的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雪鹦的房内突然传出碰撞的声响,杜剑轩听了,脸色大变,不假思索的马上冲过去。
“你爱上她了?”叶佳琴追在他的后头问。
如果是,那么她真的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杜剑轩脚步略顿,眉心因她的问题而纠结。
他爱小鹦吗?
“或许吧!”他丢了一个仿真两可的答案。
或许?叶佳琴冷哼一声,因为她知道答案根本就是肯定的。
杜剑轩却不再理会她,加快脚步进到雪鹦的房间,想知道刚刚的声响是怎么一回事。
一进门,他就看到雪鹦倒在地上,旁边还有横倒的椅子。
“你怎么了?”他扶起跌在地上的雪鹦。
“不用你管。”她冷淡响应。
“有没有受伤?”杜剑轩不理会她的冷淡,担忧的上下仔细察看她的身子,直到确定毫发无伤,才松了一口气。
“出去!”她出声赶人。
每见他一次,她就会心痛一次。
“这里是我的地盘。”他宣告所有权。
他决定不再让她有机会赶他。
“好,那我出去!”她推开他想往外走。
“小鹦…”杜剑轩将她揽进怀中,不让她离开。“你不要再跟我使
子了,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寒玉。”她闷声答。
“除了这样东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绝不可能低声下气,去拜托叶佳琴把东西还他。
“那你就不能怪我避着你,因为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她的两眼空
,彷佛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难道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累了。”她不愿与他争论,干脆瘫在他的怀中。
他无言的看着她,知道她没有抗拒他的拥抱,并不是接受他,只是不想多花力气罢了。所以,她才会老是以“我累了”这三个字当借口,阻断所有沟通的管道。
唉!她到底要这样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
“剑轩…”雪鹦一声轻唤,让杜剑轩惊喜莫名。
“你叫我?”太好了!她终于肯开口叫他的名字。
“我想通了,如果你能再找到一件令我喜欢的礼物,我就不再避着你。”
“真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开心的拥着她一亲再亲。“你等我,我马上去找,包准你一定会喜欢。”
话说完,他飞也似的冲出门,浑然下觉背后的眸光带着异样的不舍。
讨厌!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她胡乱抹去眼角的泪珠,倔强的咬着下
,
迫自己拿出早就写好的一封信放在桌上。
她不能再有任何犹豫,今天一定要离开,否则一旦等雪蛊发作起来,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她下定决心,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正准备要离开时,叶佳琴却突然走进来,甚至反手将房间的门给栓上。
“你想干什么?”雪鹦防备的瞪着她。
“我想要你的身体。”叶佳琴
笑。
“什么?”雪鹦不解其意。
“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因为论相貌,我自信世上绝对没人比得上我,可是轩哥偏偏只喜欢你,不喜欢我!”她的脸因不甘变得狰狞。
原本她以为杜剑轩会成亲,只是因为碍于母亲的
婚,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爱上雪鹦。
这是她最大的失策,因为她本来是计画
他娶她之后,再一步步掳获他的心。
“你说错了吧!”雪鹦嗤笑一声“如果他喜欢的人是我,又怎么会把送给我的礼物当成是你的聘礼?”
“你说呢?”叶佳琴得意的反问。
雪鹦望着她,内心暗自怀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就算是又如何?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呀!她不由得轻叹一声“不管如何,他都已经答应要娶你…”“娶我?”叶佳琴蔑笑几声“你当我是笨蛋吗?如果我真的嫁给他,也只有当冷宫夫人的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你想怎样?”
“怎样…”叶佳琴
笑着,缓缓靠近她,左手掌中有样物体被巾帕包裹着。“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她打开巾帕。
“寒玉?”当雪鹦看清她掌中物时,两人相距不过咫尺。
“没错,正是寒玉!”叶佳琴
出魅惑的眼神。“你知道它有什么功用吗?”
“当然,它具有消暑解热的功能。”这点,杜剑轩曾经跟她说过。
“不单只是如此而已。”叶佳琴悄然握住她的手。
“你想干什么?”雪鹦警觉想收回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叶佳琴紧抓着她的手,强行覆盖在寒玉上头,嘴里喃念着奇怪的咒语。
登时,一道刺眼的青芒从她们的手中
出,她们两人的身子同时被这道青芒笼
罩住。
雪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视线好不容易恢复时,她看到了自己站在眼前。
“怎么回事?”她瞠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叶佳琴趁着她发愣之际,出手偷袭打晕了她。
“知道吗?”她冷笑着对晕倒在地上的雪鹦说“寒玉是西疆地带巫师的宝物,具有让人灵魂
换的法力。现在,你的身体还有轩哥,都是我的了!”
叶佳琴得意的狂笑,顺手又将寒玉给砸碎,让这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踹开,进来两名风韵犹存的窈窕女子,正是雪鹦的两位干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边笑?”雪羚皱眉摇头。
“你们是谁?”已和雪鹦
换灵魂的叶佳琴喝问。
“你还装啊你…”雪笙上前狠狠敲了她一记脑袋,随即拽着她的手往门口走。
“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叶佳琴慌张的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她的掌握。
“鹦儿,乖乖跟我们回去吧。”雪羚柔
的说。
“我不要!”叶佳琴拚命的抗拒。
奇怪,雪鹦不是孤儿吗?怎么会…
“不要引难道你想死不成?”雪笙生气的瞪着她。
“鹦儿,你该不会是爱上杜剑轩了吧?”雪羚担忧的问。
“我…”叶佳琴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时,雪笙和雪羚两人却已经认定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两人互视一眼,相当有默契的,同时出手将她打晕。
“鹦儿,别怪干娘心狠,干娘也是为了你好。”
雪羚语重心长的说完,就跟雪笙带着变成雪鹦的叶佳琴一起离开了。
她们浑然不知,有一道冷然的身影正悄悄跟踪在她们身后。
…
“醒醒!”
昏沉中,雪鹦听见了杜剑轩的叫唤,她努力的睁眼一瞧,果然见到他焦急的脸庞。
“小鹦呢?小鹦到哪儿去了?”
“我就是小鹦啊!”她觉得他好奇怪。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他的脸色?地一沉。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叶佳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她双手捂口,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难道说…她倏地跳起来,飞奔至铜镜前,惊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她真的变成了叶佳琴!
“你到底在搞什…”他的话因看到地上的碎裂之物而嘎然中止。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她频频摇头,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叶佳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拿着破碎的寒玉质问。
她看着他手中之物,克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寒玉…破了!”这是不是表示,她永远换不回自己的身体?
他注意到她的异样,不
有些疑惑。
“怎么办?”她慌乱到语无伦次“我变成叶佳琴了,我、我不要…我…”
“你胡说什么?你就是叶佳琴啊!”“不!我不是叶佳琴!我是雪鹦啊!”“疯子!”他啐骂一声,懒得再理她,转身离开打算去找雪鹦。
“剑轩…”她在后头无力的呼唤。
天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
“笨蛋!小鹦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走了之…”
杜剑轩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雪鹦临走前留给他的信,在房间内醉言醉语。
自从变成雪鹦的叶佳琴失踪之后,他马上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是却一无所获,他的脾气也因此变得愈来愈暴躁。
“剑轩…”雪鹦站在他身后约五步之遥,不敢接近他。
她变成叶佳琴之后,才明白他的确没有骗她,他是真的不喜欢叶佳琴,而这一连串事情,全都是叶佳琴一手搞出来的。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个女人,竟然还祝福我跟她白头偕老,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他突然以拳头重击桌面。
“我没有!”她
口响应。
“没有?”他冷笑一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问:“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
“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这…”她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啊?为什么不说呢?”
“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废话一堆!”
“我…”
“你怎样?”他突然回头,眼神冷冽。“叶佳琴,你到底还要假装多久?别以为我醉了,就会把你当成小鹦,作梦!”
“我知道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
“够了!你给我滚出去!”
雪鹦满腹委屈,眼眶含泪的定定地瞅着他。
怎么办?她变成叶佳琴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又不肯相信她的说词,难道她就要这样被他讨厌一辈子吗?还有,万一失踪的叶佳琴突然回来的话,那…
思及此,她忍不住心慌的叫了声“剑轩…”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他狂吼,顺手将酒壶丢了过去。
顿时,红澄澄的鲜血从她的额角缓缓
出。
雪鹦只觉得眼冒金星、双脚无力,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该死!”刺眼的红让他的酒意清醒大半,他飞快的过去扶起她,气急败坏的问:“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丢…”她想辩解,声音却愈来愈小。
“叶佳琴、叶佳琴…”他焦急的呼唤着。
不,我不是…雪鹦在失去意识之前,依然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惜心余力绌,神智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
“太好了,你可终于醒了!”
雪鹦眨眨眼眸,茫然的看着眼前欣喜的面孔。
是娘!她是什么时候来别苑的?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杜母小心的扶她坐起。
“我…”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我全都知道了。”杜母脸色一沉,怒目瞪向站在一旁的儿子。
她本来只是想过来关心一下,没想到他不但害小鹦
产气走了,还伤了将嫁进杜家的佳琴,差点没把她给气死。
“你全都知道?”雪鹦好生讶异。
“嗯!”杜母轻拍她的手背保证“你放心,我会为你作主,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谢谢娘!”雪鹦好开心,想不到她竟然肯相信灵魂
换这等荒谬之事。
“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杜母以眼神示意,并主动让出
边的位置。
杜剑轩的眼神透着些许不愿,但仍听话的顶替母亲的位置,伸出手臂拥着她说:“我会娶你。”
“什么?”雪鹦不懂他为何要这么说?
“只有这样吗?轩儿!”杜母不满的示意。
他下颚一紧,沉默了一会儿,才慢
的说:“我会忘了小鹦,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绝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雪鹦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杜剑轩在母亲严厉眸光的监视下,点了头。
“琴琴,这下子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杜母很满意,频频点头。
“不…”雪鹦大为震惊,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结果。
杜母没注意到她的异状,又在儿子的耳边叮咛几句之后,想让两人独处就先离开了。
雪鹦随即仰起头望着杜剑轩,期待的问:“你刚刚是在骗人的,对不对?”
他摇头,正经的说:“我刚刚说的句句属实。”
“难道说你真的忘得了…”
“可以!”他不假思索的打断她的话。
“你骗人!”她拒绝相信。
“你别再无理取闹了。”杜剑轩受不了她的咄咄
人,变脸相向。
“明明是你在自欺欺人!”雪鹦也下退让。
“好,你想听真话是不是?”
“是!”“没错!我现在是忘不了她,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忘了她。”
“为什么?”
“因为是她先离开我…”杜剑轩嘶声怒吼。她倏地噤声,双行泪滚滚落下。
“你哭什么?”他愕然的问。
雪鹦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哭。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可他还是不信,甚至决定要忘了她。不要!她不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别哭了。”他轻柔的拭去她的泪。
“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她
噎噎的问。
“我当然不会忘了你。”他觉得她的话很怪异。
“我是说…不要忘了小鹦?”她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你不要我忘了小鹦!”他惊异的看着她点头。“为什么?”
雪鹦愣了一下。对啊!她为什么会这么希望?她本来不就准备要离开他了,那他记不记得她,根本不重要才对啊?
“小笨蛋。”杜剑轩的内心在瞬间涌起对她的无限怜爱。
“你又骂人!”她不满的挝他
口一记。“反正我就是笨嘛!用不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提醒我。”话刚说完,她就发现他忽然变成了僵硬的木头人。
“你怎么了?”
“可不可以…陪我下盘棋?”他突然提出要求。
“不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
想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趁机取笑她笨。
“别这样,只要一盘就好。”他难得软声要求。
“不要,我现在头好痛。”她托词拒绝。
“那…”他的眼神犹疑下定,充满了焦急。“明天呢?”
“明天再说。”她任
的把眼睛闭上。
“好吧…”他心急如焚,却苦于无计可施。
不行!他一定得忍耐,直到把心底的疑问弄清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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