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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儿轻拂,惹得佳人没精神,全身懒洋洋的。

 意盈小手掩住子邬,打了个阿欠,班珊走过长廊,手里捧着一把怒放的红玫瑰花;是她趁着晨未退,刚从花园剪下的。

 “乖女儿。”葛老爷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轻声叫着她。

 意盈懒懒地抬眸一看“爹,你叫人干嘛这副调调呀?”活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在叫,哦一真是有够难听的!

 意老爷食指比在上,作势叫她声,然后勾勾手指叫她上去“乖女儿,上来,有好戏看了。”

 好戏?意盈眼睛马上一亮,转身把花放到婢女十三怀里,叫她先抱回房,下手套,起裙摆,快步地往二楼走去。

 一进阁楼,就见她爹正蹲在窗后探头探脑地瞧着后院。

 她感兴趣地凑到她爹的身边。

 “爹,有什么好戏可瞧?快报告一下进度,快点!”意盈跟着她爹的视线努力地瞧,好戏在哪里?哪里有好戏可看?

 “嘘…别那么张扬。”意老爷大掌下她的脑袋,嘘声道。

 然后像做贼似的左右瞄瞄“偌!瞧那边,你大哥正在思呢!”

 他的手指向书房。

 大开的窗口可见意外正对着桌上的一幅画像发呆,画中人正是暂住在他们府上的钟妊。

 意盈霎时像了气的皮球;小手托着下已,没啥劲地哦了声。

 什么嘛!她还以为有什么好戏,原来是大哥思,这她早就知道了,还瞧个什么劲呀!

 “老爹,大哥虽然迟了这么多年才头一遭思,可你需要如此地小题大做吗?”她没啥兴致地戳戳她爹的肚皮。

 嗯!爹的肚皮愈来愈中广了,她可得要提醒娘,有事没事和爹多做做运动才行。

 “什么小题大做?!”意老爷拨开她不安分的小手,一脸惊喜“你不知道,你大哥他都快二十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的第一个春天,老爹我是高兴得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让大家分享我的喜悦。”

 意盈粉不捧场地只稍微扬了眉,哦了一声。

 意老爷啧了声“哎,女儿,你这是什么反应呀?你应该为你大哥高兴才是嘛!你不知道,外儿刚及弱冠那天晚上,我就带地去逛花街,让他‘转大人’。对着花娘,他却结结巴巴地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真让地自个儿挑,还不知道等上一整夜地到底挑不挑得出来咧!”

 一想到这,他就很呕。这么纯情的儿子,怎么会是他意儡的种呢?

 也不等意盈接话,意老爷又自顾自的说:“后来,老爹我就二话不说的叫了花楼里最的那个花娘架着你大哥上楼去‘办事’。”

 听到这里,终于引起意盈的注意,双眼发亮的追问:“嗯嗯!然后呢?”

 老爹还曾带大哥去逛花街那!这种老爹上哪儿找呀?

 然后?!意老爷虎目一眯,猛拍了下大腿“然后就他

 熊!我出五十两叫花娘上楼办事,你大哥竟然出了一百两叫花娘干叫,让大伙已为他真办事了。真是有够芭乐的!”

 本!要不是看在小兔崽子还有几分小聪明的份上,他一定叫花娘一起上,死也要把他给‘办’了。哼!

 “哦…”意盈拖长了音,人说狗急跳墙,大哥原来就是用了这招,才能保持他清白之身至今。

 意老爷突然猛拍她的纤背,咧着大嘴笑说:“女儿,你说,你大哥好不容易真的思了,老爹我是不是值得高兴、值得乐乎乐乎?”

 意盈稳住差点飞扑出去的身子,小手赶紧拍开那不知轻重的大掌,狠狠白了她老爹一眼。

 “爹,就算你高兴,也请你不要忘记,你的女儿是很纤细脆弱的,不起你的铁砂掌这么拍打的,好吗?”

 意老爷啊了声,搔搔头,子笑着说:“抱歉、抱歉,一时忘记、一时忘记,我以后一定记得。”记得他乖女儿是很“纤细脆弱”的,否则…万一惹了乖女儿,她可是会马上变了个人,这事他一定记得,拼了老命也得记住。

 眼睛一转,他又头疼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不过,依你大哥那种温子,就算思了,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发’,唉!”他重重叹了口气,想到就觉得前途黯淡呀!

 他搔搔头,又换了边脚蹲,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够“美梦成真”呀?想着,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意老爷转头想问问女儿有没有什么好意见,却见到女儿已经退自走开,正站在铜镜前揽镜自怜,托托耳后的牡丹花、拨拨覆额的刘海,再抿匀匀胭脂,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样。

 “乖女儿…”霎时,意老爷的声音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在叫。

 呜…家门不幸,教女无方,他怎么生了个儿子很没有男子气概,生了个女儿很不忠孝仁爱。啊!真是家门不幸呀!

 察觉到她爹又开始一脸“深闺怨妇”的悲情样,意盈吐吐小舌,叫了声糟。

 她赶在意老爷大嘴一张,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哭嚎时,她马上甜甜一笑“爹!”声音甜得存心腻死飞过去的苍蝇般。

 “哎,乖女儿。”意老爷马上下意识地扯出笑脸回应。

 “亲爱的帅帅爹…”

 “哎,可爱的亲亲乖女儿…”意老爷一愣,随即拍额哀叫。

 “干嘛?我怎么老是中你的计呀?”慈母多败儿,他这叫“傻父多好女。”

 意盈掩嘴耸耸纤肩,没想到爹这回反应还快的嘛!她下回得想个不同的招式才行。

 意老爷看着女儿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中可怨慰得很,可恶!长久习作祟,他就是宠惯了女儿,才会老被这死丫头耍得团团转。

 “我说,女儿呀—-”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热络地凑到女儿面前,一脸谄媚。

 意盈受不了地早起皮疙瘩的手臂“爹—一有话就说,不要笑成这副德行好不好?很欠扁耶!”

 意老爷当场脸上出现小丸子的黑线条,女儿说他很欠扁…

 哦!为了意家后继有人,地深一口气,告诉自己…忍!

 他僵笑着控大掌说:“我说咱的乖女儿啊!你的主意向来不少,你倒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大哥早点‘暖花开、开花结果’呀?”这样下去,皇帝不急,都急死他这个老太监了。

 “我还花开富贵咧!”意盈受不了地移动小脚,站离她爹远一点“没啥法子,只有顺其自然罗!”

 她小手掩嘴,打了个呵欠,没啥诚意地敷衍着她爹说:“爹,你不必担心;总会有一天的啦!”

 哇咧!他也知道总会有一天,但是,那一天要等多久啊?

 死丫头,他这么诚心诚意的问她,她竟然这么敷衍她老爹!

 意老爷眼一眯,死命地忍住想掐死他女儿的冲动。哼!贼女儿,不拖她下水,他就不叫意儡。

 突然,他握着下巴嘿嘿笑了“好吧!总会有一天的嘛!”他直起身,伸伸懒,抖抖手脚“反正,事有先来后到,人得长幼有序嘛!照这习俗,长兄本娶,幼女可不能先嫁呢!”

 他懒懒地抠抠鼻子,弹弹指“乖女儿,你就陪老爹我慢慢地等,等到哪一天你大哥娶了,你再嫁吧!反正老爹我还有那么点闲钱,可以再养个你三、五年也不打紧。唉!就像你说的,总会有一天的嘛!”

 啥?哪有这等子事?!

 意盈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马上跳到意老爷的面前“爹…”

 “干嘛?乖女儿?”意老爷懒懒地抬眸虚应一声,便低头弹弹衣摆上的灰尘,故意拖长音说:“慢慢等,总会有一天的嘛!”

 意盈手扳,脸颊鼓得好高,心里骂着,臭老爹,竟然要这招好计!可为了她的“福”她只好低头了。

 “好嘛!我帮就是了嘛!”她不悦地嘟嚎着。死老爹吓知道她很忙吗?忙着要捉住那只李大鹏,竟然还要叫她设计大哥花开富贵,真是有够芭乐!

 她踏着不情愿的步伐走到紫檀桌前,摊开棉纸,抬眸白了站在一旁笑得诈、笑得很欠扁的老爹,娇斥一声“磨墨!”

 “噢!”意老爷马上蹦到桌前,拉起袖口,殷勤地加水磨墨“女儿,写字呀?”嘿嘿…计得逞,姜还是老的辣咩!

 意盈噘嘴睨了地一眼,蘸墨低头题了一首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即边去。

 剔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她放下笔,亲手捻起棉纸吹了吹,待墨干后,卷起递给她爹“噶!叫个婢女去花园剪枝花儿,然后和这阕词一同拿给大哥。”

 意老爷子笑着“女儿,这阕词是什么意思呀?有这么大的功力?你也解释给爹听听嘛!”这种风花雪月的诗词他最没辙了。

 意盈媚眼睨了他一眼,突地抿笑了。“哦…这阕词是李后主和小周后幽会的语词。”她选这阁词当然是有她的含义。

 “花明月暗宪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月昏暗,花香雾薄的今晚,要向情郎的身边奔去;刻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因为怕被人发现我们的幽会,下金缕鞋拿在手上,只有裙袜踏在廊阶上;“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我们幽会在画堂南畔,我依偎在郎君的怀里颤抖了一阵子;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因为我要出来和即君幽会很难,所以有了机会,就让郎君恣意爱怜,随便你怎么样吧!老爹,这样你了不了了?”

 李后主,千万不要从地下爬起来骂她,她有照实翻译喔!只不过…又多加了几句而已咩!

 “哦!了了!”意老爷恍然大悟地点头称是。

 就是叫他们去幽会的词嘛!不过…

 “乖女儿,这么一张纸就可以让他们幽会,再来呢?”别忘了,她那个大哥可是比木头还要木头、比块石头还要石头那!即使他们幽会,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意盈了他一眼“当然不只罗!”

 说着;她旋开皓腕上手镯的宝石扣,从扣眼的暗盒中倒出两颗丹红葯丸。

 “咯!溶在茶水里,让他们两人幽会时喝下。”她轻掩小嘴,眼神掠过一丝狡“然后,自然就思变发着,暖花开、开花结果,最后就花开富贵罗!”

 “哇!这什么葯?竟然这么神?”意老爷瞪着掌心的两颗小小葯丸,真的这么好用吗?“乖女儿,这什么东东呀?讲出来让爹了解了解。”

 意盈眨眨清澄大眼,轻描淡写地说出答案“葯罗!”不然还有什么葯可以让人发呀?

 “…”意老爷眼珠子瞪得快掉卜来,颤巍巍地猛一大口气“你、你说这是葯?”

 “是呀。”爹是年纪大,耳背啦?就说是葯了嘛!还问。

 意老爷一张脸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黑,猛地震天雷吼…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当然是银两买的罗!”难道是地上捡的呀?她爹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还叫得那么大声,害她吓了一大跳。

 她轻拍自己的口,惊;哀怨地斜睨了她爹一眼。

 对喔!当然是银两买的。意老爷愣愣地点头。呃…不是!他不是要问这问题!

 “你买葯干嘛?”

 爹的声音又开始像鸭子叫了,还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意盈轻噘小嘴“当然是用来吃的罗!”

 “给谁吃?”该不会是李桀骞吧?他的乖女儿真要“牺牲”到这番田地吗?

 哎呀!这鸭子快没气了。她吐吐小舌“放心啦!爹,不是给李大鹏吃的。”

 意老爷才刚舒了一口气,却听到意盈说…

 “是我自个儿要吃的!”

 他随即又狠狠地倒一口气。“你…你…你干嘛…吃…葯?”

 意盈粉孝顺地轻拍她爹的宽肩,安慰道:“爹,女儿也很不愿意呀!不过,为了咱们意家的门面和名声,女儿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了。”

 哼!要不是李大鹏有那么异于常人的“癖好”她干嘛如此牺牲呀?!

 “可是…”意老爷支支吾吾。

 “爹…你想想,如果葯是给李大鹏吃,凭他那副好身材,怕不折腾死我了才怪,开什么玩笑,我还想要我这条小命呢!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为了配合他的‘兴趣’,我只好吃葯,然后趁葯发作赖上地,才能熬过这艰难的一关呀!爹,女儿可是经过深思虑后,用心良苦才做此决定的啊!你要支持我才是,不能反扯我后腿嘛!”她微嗔地打了他爹的肩一下,有些埋怨她爹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都不鼓励她的聪明才智呢?

 她说了一大串,怎么她参都没有反应呢?回身转向她爹。

 “爹?爹?”

 咦?她爹怎么直愣愣地盯着她,都没啥反应?

 “爹,你听见没?爹?”她的小手戳了戳他的口“爹?”

 只见意老爷瞪大着眼,庞大的身躯就顺着她的推势往后一倒…

 砰!一声瘫倒在地,应声微扬起灰尘。

 啊!她爹就这么张着眼,厥了?

 意盈歪着螓首,好不疑惑。

 她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她爹干啥起这么大个反应?

 耸耸肩,她掩嘴打个阿欠,决定回房去小睡一下。路上要是遇到家丁,再唤他们来扛爹回房去好了。

 没办法,难教她这么“纤细柔弱”怎么扛得动她爹那一身肥呢?这事,还是让身强体壮的家丁们来做吧!

 然后,据说,来扛意老爷回房的家丁们,只见意老爷眼睛瞪得老大,手上死捏着一张纸和两颗丹葯,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

 他被绑架了!

 当他从不省人事的昏睡中睁开眼,视线所及是粉红旎罗帐和鸳鸯戏水棉褥时,地就知道,他已不在李府。

 鼻端弥漫着一股沁心的薰香,他皱皱鼻子,忍不住叹了一

 口气,唉!没错,这味儿是那个魔女意盈衣服上总薰着的柑橘花

 香,还掺了些驱虫醒脑的檀香。

 李桀骞一跃起身,稍稍舒活下筋骨,发现他的四肢没有受

 伤,只是内力被封住了。

 他扬扬浓眉,心想,她倒聪明,知道如果不封住他的武功,他可能会逃之夭夭。

 虽是如此、但生平头一遭失去了自主的怨气,也随着郁闷而直往上窜升。

 想他可是李家一只鹏、家大业大,自小每个人莫不处处让着他、顺着他、拱着他,从未有人敢对他“下手”!

 他重重吐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意盈竟为人所不能为的,真是胆大妄为呀!

 李桀骞走出门外,厉眼大致扫视了下四周环境,红瓦砖墙外没听见人声,只有树影鸟鸣,这里应是意家某处的林间小别院。

 突地;一声凌空划破的鹏戾声唤起他的注意力,他蹙起眉峰,这意盈该不会将他的雪鸥也一起绑架来了吧?

 他曲指吹出高高低低的哨声,戾声也兴奋地和着哨声高低回应。

 果然!

 他循着叫声找到了后院的大樟树下,阳光耀眼,他眯眼往上一看,栖息在繁茂的枝哑上、正扑打着翅膀的白鸟正是他的雪鹏。

 而在树下沉思地凝望着雪鹏的鹅黄身影,正是他的噩梦…意盈。

 他吹了声短促的哨音,雪鸥兴奋地展翅飞下,落到他举起的手臂上,像在问候着地似的咕咕了几声,然后低头用尖喙整理着羽

 桀骞赛抿嘴微笑,手指怜爱地搔抚它的腹部,也从喉问咕呼低语地回应着它。视线却在往下看见它爪掌间的带血伤口时,顿时隐没了笑意。

 他转头凌厉地瞪向意盈“你为何要伤它?”

 她手中有着利剪,和一条带血的皮绳,是原本系在雪鹏爪上的。

 靶受到他发的怒意,意盈眼里掠过一丝难解的光芒,低头看着自己丰上的利剪和皮绳,而后抬眸直望着地。

 “如果…我说我没有伤它,你信不信我?”她的神情凝重,仿佛他的答案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他嗤笑道:“你的不择手段和任,让我很难相信你。”

 为了达到目的。她是有可能做出“任何事”不论是否会伤及无辜。

 她的眼神又闪过那种难解的眸光,角微扬“是吗?”

 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不择手段的女魔头啊!

 “意盈,我不得不佩服你,竟能买通我李府的婢仆,在我茶水中下了蒙汗葯;将我绑架至此,作为一个女子,你太聪明、城府太深沉,我替你未来的夫婿可怜喔!”

 被人掌控失去自由的怒气,和雪鹏被伤的气怒,让李桀骞字字尖锐刻薄,嘲讽着她。

 “是吗?”她低喃着这句话,像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他笑而不答。

 她轻抬眼,看向他手臂上的雪鹏“你对我的评价不高,对吧?”

 整理好羽的雪鹏,傲然地伫立,琥珀的眼瞳冰冷地望着她,一如它的主人。

 他冷哼一声,撇开视线不看她“我对自己送上门的女人,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是吗?”她的声音更加低微,她轻吐了一口气,轻启朱“既然你这么想,我无话可说。”说毕,她转头婀娜而去。

 婢女十三在廊阶处候着她,手上捧着伤葯“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李公子,雪鹏是自己挣扎着扯断了皮绳,然后跟着他的踪迹而来,那伤口是雪鹏自个儿扯伤的,根本和你无关。而你手上的利剪,是要帮它剪下皮绳、替它敷葯,你不说,却偏让李公子这样误会你,十三真替你不值。”跟着小姐转进了寝房,她不满地叨絮着。

 那李公子真是可恶,竟然这样误会小姐!

 小姐为了替雪鹏剪绳,皓臂上还被雪鹏抓出了一道伤口,鲜血直,却遭他误解,真是不值啊!

 “算了。”意盈轻叹了一口气“既然在他心中。我是个不择手段又任的女子,多辩解又如何?说不定只会让他更认为我和城府极深,徒遭羞辱罢了。”

 这件事表明在他心里,她的排名远远落后于雪鹏、银雷之后千万。

 她心里虽有些淡淡的惆怅,但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她的本。就算心里真被他的话伤了,她也不会让人发现,宁愿自己躲起来伤,等伤口结了痂,她将再以更耀眼的自己展现在别人面前。

 “别嘟嘴了,我这正主儿都没说话了,你倒还比我还更气愤。”她笑着拍拍十三的肩“来吧!先替我的手臂上葯,回头要气再去气个够。”

 她挽起云袖,只见从皓腕到手肘上,有两条伤痕,伤痕虽细,但却极深,在雪白的皓臂上更显得骇人。

 “小姐,我真的气不过嘛!”十三这一看,气得直跺脚“你真的要嫁那李公子吗?他这样贬低你,你还能嘻皮笑脸的,十三真替你不值耶!”

 她摸摸自己的脸蛋,她有嬉皮笑脸吗?

 “十三,我可是最有气质、最有涵养的意家大小姐,笑也是轻抿不齿、语还羞,哪时嬉皮笑脸过了?”她还故意逗着十三。

 “好好好,知道了,你叫那么大声,本来不太痛的伤口都痛起来了。”意盈皱眉举手,算是投降了。

 哇…没想到十三体型娇小,吼起来可真像那在河的东边学狮子吼呢!

 意盈轻耸纤肩,对着十三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认为我是不择手段的魔女,这样我反而不需要在地面前假矜待、装高贵,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才真是叫做不择手段了。”说到末了,她出很暧昧的笑容。

 孔子曾云:“人不知而不愠。”她可要好好效法那至圣至贤的的老祖宗,不被别人了解,也不生气。

 她可是有气质、有涵养的意家大小姐呢!

 若跟那只死大鹏生气,一生气就会脸色不好,心情欠佳,然后就会影响到她的美貌,那多划不来呀!

 十三皱眉看着她“小姐!”小姐真要一意孤行?

 意盈摆摆手“好了,别说了。先替我上葯,否则不被你叨念至死,我就先因血过多而亡了。”说是这么说,可她的小脸上又出旁人最熟悉的狡猾神情。

 十三张嘴想再说什么,却在意盈扬起柳眉睨视的眼神下闭了嘴。

 她不高兴地嘟着嘴,乖乖地替小姐上葯。

 十三心里暗自祈祷,小姐这个任女遇上李公子这个傲气男,两人可别又闹出什么事来才好。阿弥陀佛!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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