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不见我!”
“嗯。”“不见我!这是什么鬼意思?”这是高桥信史今天第二次失控。白天是出手打人,现在则是差点吼叫出声。
神野医生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她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
“我去找她。”
“不行!”神野医生及时拦住他。“我答应过她,不让你去打搅她,我必须守承诺。”
斑桥信史眯起眼。“我拜托你照顾她,可不是叫你帮她来隔离我。”
“我知道、我知道。”神野医生语气安抚。“但她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有义务要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
“她是我的人,医葯费是我在付。”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收她的医葯费也没关系,我愿意免费替她看病。”神野医生热心得很,很愿意在某些时候做白工。
“神野医生!”
神野医生看得出来,高桥信史快要变脸了。玩笑要适可而止,过火就是替自己找麻烦了。
“别凶,我是医生耶。”神野医生咕哝道。“亚织不想见你,是真的;而我认为,她现在不想见你,就最好不要勉强,否则万一又让她情绪激动,又要花一番工夫才能稳住她的心绪。”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她?”他几乎又要吼了。
“这…至少等她的伤稳定一点,会比较好。”神野医生也不敢明确说是什么时候。
斑桥信史面色缓了缓,等脑控制住自己,才又开口:“告诉我,她醒来后…还好吗?”
“应该…还算好吧。”神野医生语带保留。“她很平静,问明了自己在哪里后,只要求我一件事…要我拦住你,说她不想见你。”
这叫好?才怪!
亚织那么骄傲,绝对不会把脆弱的一面显示在别人面前,而她不见他,就证明了亚织的情绪仍然停留在卧房里的那一幕…
懊死!他现在就要看看她,否则他不能安心!
“信史,不要。”看出他的冲动,神野医生按住他的肩,摇摇头。“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平复。”
人在面对恐惧时,所能产生的反应不多,但是会在心底留下的印象却有千百种;他对亚织的个性了解不多,但以他做医生的专业判断…如果她想一个人,最好就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
“她在哪里?”高桥信史问。
“信史…”
“我可以不进门去见她,但是我要知道她在哪里。”他强硬地道。
“好吧。A栋三五八号独立病房。”
神野医生一说完上同桥信史就往外走。
神野医生连忙追上叮咛:“记得,别去打搅她呀!”
斑桥在病房门外的椅子坐下来,一直过了凌晨三点,病房里依然安静,他才起身离开。
第二天,亚织依然不见他,他眉头紧皱,但还是接受了事实。
到了第三天,他觉得神野医生已经开始把这件事当成笑话看了。但随着医生的态度变轻松,他的担心也一点一点地减少。因为那表示亚织的伤在好转,否则神野医生神情不会那么轻松。
所以,今晚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亚织。
…
恐惧感使亚织从浅眠中迅速清醒。房里黑暗的光线让她知道,现在还是夜里。
从入院以来,除了被镇静剂强迫睡觉的那五个小时之外,她没有一次真正睡着过;而一入眠,总是容易惊醒…
一股直觉突然袭向她,她马上偏转过头。
“你没睡好。”站在房里最幽暗处的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意识到是他,她被恐惧揪紧的心猛然放松。
他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惧反应,也不让她躲,直直走近病
,并且扭开
边的灯。
亚织马上拉被蒙住头,高桥信史见状,伸手就要拉下被。
“不要!”她的低喊,闷闷地由被里传出。“你为什么会来?医生明明答应我要拦住你的。”
“他有。”高桥信史语调冷静。“但是三天已经是我的极限,你真的以为神野医生可以永远挡住我吗?”
感觉棉被下的她一顿,他可以想见,她又咬着
了。
“把棉被放下来,让我看看你。”他不动手,只以声音劝哄。
“不要。”她低低地说。
“亚织,你该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他淡淡地陈述事实。
“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语气里有了恼怒。
很好,她生气总比她没精神好。
“把棉被放下来。”他又道。“还是,你怕被打得毁容,脸很丑,所以没有脸见我?”
“才不是!”“那不然,还是你怕自己太丑,会毁了你在我心里美丽的形象?”
“谁在乎在你心里我美不美!”她猛地拉下被,气愤地戳着他肩膀。“我只是不想见你,你懂不懂啊?”
他才是那个面目可憎的人啦!
斑桥信史不理她的脾气,只托住她下颔,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
纱布已经拆了,青紫也褪成淡淡的红痕,但经过三天还有这种痕迹,可见当时成田惠子出手有多重。
“你放心,神野医生会让你的脸恢复原来的模样。”他轻道。而他很认真在考虑,要不要派人去找成田惠子,把她的脸再打肿一次。
“这点小伤…才不算什么。”她别开脸。
“如果真的不算什么,为什么不敢见我?”他淡嘲地反问,一副她死鸭子嘴硬,明明在乎硬说不在乎的模样。
“因为你很讨厌,要不是你,我哪会被打?”她忿忿不平。
“如果我保证,成田惠子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可不可以算是弥补?”他语气平淡,但亚织已听出不对劲。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违反帮规的人,自然要受到处罚“他们不值得你费心,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我?”她很好呀!
“你作恶梦,对不对?”他轻轻一句,亚织却是一震。
“那、那又怎样?”
“你倔强,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对不对?”
“我本来就不怕。”她倔着脸,就是嘴硬。
“你住院三天,但没有好好睡过觉。”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因为她眼下的暗影实在太明显。“你不敢睡,就怕有人会再来伤害你,对吗?”
这次她连话也不回了,只是用那双大眼瞪着他。
“傻亚织。”他搂她入怀,笑笑地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五个男人全被我去了势,还废了手足,从此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你,也没有能力伤害你,你会安心一点吗?”
“不会。”她靠着他肩膀,忽然哽了声“他们已经伤害过我,来不及了。”
“他们没有。”
“有。”她望着他,向来倔强的眼里首度出现脆弱。
就算面对他的愤怒,在他强占她时,她都没有显出任何一点弱势;然而现在,她眼里却闪着泪光。
“他们…抓住我,那种恐惧…我忘不了…”
斑桥信史静静看着她,轻抚着她的发。
“我不怕死…”她低语。“可是那种屈辱…”
他再度将她
入自己的
膛,心头疼得几乎想阻止她继续说;可是不说出来,她心头的阴影就会一直在,那么,她永远也好不了。
“他们没有…但是,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侵犯。”她闭上眼,泪水终于滑落。
如果他没有来,她可以强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可是他来了,又是
、又是哄,让她再也无法伪装平静。
他是了解她的,也太知道怎么突破她的心防,触到她脆弱的一面。可是,她最不希望看见她脆弱的人,就是他、就是他…
两颗悬在眼眶的泪水落下后,她没有像一般女子那样就纵情哭泣,只是被动而僵硬地伏在他怀里,任他不断轻抚她的背。
久久,她终于在他的轻抚下,渐渐放软了身躯,而他这时才开口。
“亚织,你是我的女人。”
放软的身躯忽然颤了下,她张口,试着轻松回话,但却很难。
“是…吗?”可是她…
“信不信你的身体,只会对我起反应?”在她背上的拍抚,忽然转成一种刻意的摩抚。
“信史…”
她抬头,他正好低首,贴住她的
,然后轻轻摩挲,由轻而重,
她张开口,再转入深吻。
亚织的呼息渐渐急促起来,他才缓缓放开。
“闭上眼。”他轻道。
“做什么?”
“不要问,只要听话。”
“不要。”她马上摇头。
像是早知道她不会合作,高桥信史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丝巾,动手再度绑住她的眼。
“你要做什么?”她没有反抗,却有些慌。
“我要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她看不见他,却感觉得到,他…在
她的衣服!
“你的身体,只会对我有反应。”病人服不难
,一件就结束,他推她躺回
上。
“信史!”她双手在空手
抓,揪住他的衣袖。
“嘘,放松自己。”他轻轻将她的手抓开,然后开始褪下自己的衣服。
“信史,你…你到底要…”她的手碰到他光
的
膛,身子蓦然一僵。就算刚刚不懂,现在也懂了。
但是,这里是医院…是病房…随时会有巡房的护士小姐…
“别担心,没有人会来。”这里是持殊病房,而他刚刚已经
代过,门也落了锁。
“不要…”她摇着头,语气明显弱了一些。
“什么都别想。”他抓着她的手,放到
边一吻“不要去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只要去感觉就好。”他吻向她的
。
感觉…
信史吻过她许多次,但从没有像这次…火热中,带着一种引
,让她不自觉地跟着回应。
扁是一个吻,已经令她忍不住贴向他,主动寻求更多的
愉。
他将她的双手放到自己肩后,
热的吻辗转而下,而他的双手也纯
地在她身上的
感处弄抚起来。
亚织的呼息渐渐急促起来,忍不住逸出低
,她惊讶了下,羞得慌忙咬住
。
“别咬,这是很正常的,我就要你这种反应。”他的手指,轻
她的
,
她放开贝齿。
“我…”她摇了下头,双颊泛热。
她…早已属于他,然而他再火热、再强悍的占有,都比不上现在的感觉。因为他此时刻意的
导,让看不见的她感受更加强烈,而且身体
感地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就在她摇头间,他俯身含住她
前一边蓓蕾,
热的
吻马上引起她的轻颤;亚织发出尖锐的
息,感觉一股电
直窜向下腹。
这还不够。
他
壮的身躯同时贴向她,一手探向她身下的神秘之地,用一阵
抚轻易化开她并胧的腿双,温柔地折磨起她最脆弱的地方。
“住手…”她低
频频地想阻止,却发现自己虚软得使不出力。不自觉再度紧咬着
,她试图抵抗这种陌生而狂烈的
。
“不要想,只要去感觉…”他的声音在她耳畔
哄;而身下,却是极力堆积她对
望的狂野感受。
低声呜咽、娇
不休,她让他时而
烈、时而暂停的
拨,引得浑身火热,主动要求更多的给予。
一直到她终于激动地掐住他的肩,他知道她已快到达顶点。
“啊…”她的低喊被他吻去,而他紧拥着她,感受她的激动与颤抖,
纳进她所有的狂野与
息。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她依着他,平复失控的
息,直到意识重回到脑子里,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没有…”她的语调必定是惊讶无比,否则她不会听见他的低笑声。
“没有。”他的嗓音,比方才低了好几度。
“为什么…”她不明白。
“你很聪明,会想通的。”他轻轻放开她,让她重躺回
上,温热的
轻刷着她额间,几乎是轻怜疼惜的。
就着夜
,仍看得见她身上的某些伤痕,他轻轻一一抚过,来到她左
下缘时,她忽然抓住他的手。他一昂首,就看见她羞涩的表情。
“很
感?”他意会地低低笑出声。
罢经历过情
彻底洗礼的身子,对熟悉的抚触总是特别
感。看来,她的身体真的开始记得他了。
一抹得意闪过他眼间,他再度
低身子,开始他的重温与试探。
“信史!”
“还没完。”
她只听见这句,随后一股由他挑起的情
,再度席卷她所有的感官与知觉,让她只能依附着他不断
息、感应…
…
早上十点,她穿戴整齐地坐在
边,看着高桥信史与神野医生谈话,等着他办好出院手续。
从昨夜到现在,她只睡了三个小时,而他更少,可是他看起来却与平常无异,半点疲惫的神色也没有。
她终于明白他一直强调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她的身体,只会对他起反应。
虽然有过几次的肌肤之亲,但那些累积起来的一切,都不如昨夜。他没有占有她,却以手和
舌抚遍、吻遍她全身,教她探知她身上的每一处、每一个情
反应,彻底让她明白,男女之间的
愉可以到什么程度。
她几乎是在半
息、半欺的情况下,不自觉地在他臂弯沉沉睡去;直到晨光透过丝巾,刺
到她合闭的眼眸,她才再度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刻,他解开了缚住她眼眸的丝巾,她眨了好几下眼,才适应光亮,看见他的脸。
“睡得好吗?”他以一个早安吻,让两人的身躯再度贴合。
下感受到他始终不曾释放的亢奋。亚织这才明白,他昨晚为什么一直没有占有她。
因为,他要拂去她对身体接触所有不好的回忆,要她接受他给予的
愉…更重要的,他要洗去她对“占有”这两个字的恶劣回忆。
“信史…”她在他的吻与熟悉的
间,载沉载浮。
“嗯?”望着她因情
而
的眼,他忍不住着
了。
“我想要你。”她低吐出这几个字。
斑桥信史所有的举措顿停。他难得
出的惊讶表情,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亚织?”
“我要你。”她克服脸上的红
,再说一次。“我要实实在在的你,不是在夜里,只会隐在暗处看我的你。”
“你确定?”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确…呃!”她才开口,他已猛然入侵她温暖
滑的身体,她低
着,适应他的巨大。
而他没有言语,只以细密的亲吻和温柔的律动缓缓引
着她,让她再度
失在
里…
“亚织。”不知何时,他已与神野医生谈完话,来到她面前;而替她量好血
、喂葯的护士也已离开,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嗯?”她的脸微微一红。
“该走了。”他伸出手臂,瞧了眼她脸上可疑的红晕,给了她一抹暧昧的眼神。
亚织脸蛋更红,竭力镇静地勾住他手臂站起来。
“要去哪里?”她问。
“先回办公室。”他回答,领着她走出病房。“在那栋大楼,有一层是属于我的个人空间,我们先住两天,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就去大阪。”
“大阪?”她脚步一顿。
“过几天有‘社团’聚会,我得去
个脸。”
还没走到大门,一名男子送来一顶帽子,高桥信史接过,就往她头上戴。
帽子的帽缘居然还围着一层轻纱,亚织一辈子没戴过这么女
化的东西。
“这是做什么?”她哭笑不得地问。
“神野医生说,半个月内你最好别晒太阳,这样伤好之后,新生的皮肤才会美。”他解释。
“可是这帽子…”
“听话,别太多意见。”
亚织好气又好笑,一出医院,他那个霸道君王的脾气就又跑出来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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