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一直住这里?”
斑家晔看着四周,这间单层单户一百多坪的电梯公寓内设计得很美,却有一份沉冷,感觉不到一丝居家的温暖气息,倒比较像完美的样品屋。
闻人胤坐进沙发里,抬起深蓝的眸子望着她“你是来看房子的,还是来说一堆废话?”
斑家晔不得不把视线转向他,她用睇睨他的方式掩饰内心的澎湃和几乎跳
出喉咙的心儿。
“那么你要我说什么?天气很好还是鸟语花香?”她一句嘲讽回去。
“你在说什么?那么快就到了需要找人陪你谈天说话的年纪了?还没老就别开始痴呆。”他靠向椅背,双臂环
,依然以讥嘲的眼神睇视她。
斑家晔的火气没一会儿就升腾,她直接把手里的皮包往他丢去!
“要找我吵架不必特地来你的房子吧!”嫌平常吵得不够是吗?他到底懂不懂得说一点好听话?平常就光会嫌她不够温柔,自己也不检讨!
闻人胤稳稳接住她扔过来的皮包,然后往旁边一丢“看样子你对幻景山庄的案子是没有兴趣了。”他睇向她“那你还跟来做什么?好玩啊?”
斑家晔从头到尾就没有把这件事遗忘过,只是,都是他说了什么“表现”碍得她有口难言…
“你看过我的设计了,觉得怎样?”她已经不奢求得到他一句赞赏,但必须要他给一个评价,一个她是否有资格参与幻景山庄的评价。
闻人胤啾住她,嘴角扬起一抹
悉她的微笑“你怕什么?担心我做了赔本生意吗?那也是我的事吧。”
“那是说我的能力不够啰?”高家晔走近沙发,拿起她的皮包,如果是这样,那她就用不着再待下去了。
她转身一刻也不耽搁的往门口走。
“喂,我说了吗?”闻人胤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真的认为他会拿一笔上亿美元的案子给她玩?
斑家晔转头“那到底怎样?”
他瞅睇她有好一会儿“你似乎还不了解,如果我不承认你的能力,就根本不可能给你机会。”
斑家晔脸上的神情这时候松了,一抹掩不住斑兴的笑意自嘴角浮起,她发现他随便说一句,都比一个晚上一屋子宾客给她的赞美要来得有分量,而她现在才知道她在乎他认同的程度远超越她所能想象。
她走近沙发,走近他,站在他的面前。她俯视他,依然是那袭
感的黑色礼服,她不知道她美
的脸蛋在他的面前已经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妩媚…闻人胤微眯起了眼。
“你要怎样给我机会?”她放低了音量,和他目光相
的眼神纯粹剩下一份私人的挑衅,不再牵涉到公事了。
他伸出手,拿过她手上的皮包丢到一旁,伸手对她做出邀请。他不强迫她,他要她心甘情愿。
斑家晔把手交给他,在一双深蓝眸子的凝望下生到他身边。
“给我看你的表现吧。”闻人胤的声音转为瘩痘,低沉而更为
人。
那双深邃的眼神存看着她,只看着她…过去的她不敢梦寐有这一刻,高家晔伸出略微抖动的手指摩抚他的黑发,发质比她想象还柔软,她那只受伤的手也抚上他的脸庞,滑过冷硬的轮廓线条,直
的鼻梁,手指颤动了一下,才停在他形状完美的肩上,他有一张
人的脸孔吸引着她…
她靠近,让她的
接替她的手贴上他的
瓣,这时候她同时感觉到一双大拿圈住她的
。
闻人胤锁抱住她,由被动转为主动。
他的吻亲密而热情,不再像上一次掠夺她初吻时那样冰冷了,在一串绵密的吻之下,高家晔觉得自己快融化了。
她的手攀附着他的颈项,他放下了她绾起的长发,手指甚至掠过其中,紧接着她倒
了口气,因为他的手竟探入了她衣服内,摩抚她浑圆的
部…
“你爱我吗?”闻人胤突然在她的耳边询问。
斑家晔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哪儿还能思考,她成全自己
奋的感情点点头。
事实上,她也没考虑过要否认这一点,她早是爱他的,深爱他的程度,绝不是他所能想象。
他拿下了她眉头那支系着整件礼服安危的钻石别针,只用手按着,还不让衣服滑下,他吻着她的耳朵。
“告诉我,你爱不爱我?”他坚持她用说的,他要听。
斑家晔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一样,全身的血
沸腾起来。
她也希望他能知道…
“我爱你。”这一句话,在她的心头藏了多久了,她总算能够对他说了,他不会知道她这一刻的心情。
斑家晔没有发现,她发热的眼中闪着晶莹。
闻人胤放手,质料薄软的黑色礼服一下子滑落,而她的
罩早已被他解开了,他将她赤
的身体放低,让她躺卧沙发里,他拉下脖子上的领带,解开衬衫钮扣,结实而宽厚的身体
上她。
斑家晔被带进一股难以自拔的情
里,并且深深地沉沦下去。
扁影映照着沉
于彼此、索求着彼此的两人…
斑家晔是第一个沉睡在这张
上的女人,闻人胤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带她回来,他可以带她到饭店、到任何一栋别墅,但他却带她回来。
他不否认,昨晚宴会中的她确实吸引了他,她那双炯亮而自信的眼神,确实有一霎时令他
失在其中。
他点起烟。他极少抽烟的,只有在需要抚平某种情绪的时候,他才会抽烟。
他转头,深醉的眼柙凝视一张还在睡眠中的美颜,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不曾想过他有可能会把一个女人固定在身边,即使是现在,他也无法去想象。
他对双亲的记忆停留在五岁那年,之后他被送进孤儿院,在那里度过十一个没有温情的年头,十六岁时他就离开孤儿院,自己半工半读了。
记忆里,只有他的父母背对背的画面,听说那两人是恋爱结婚,但不到三年感情就变质了,对彼此不闻不问,连带对生下的孩子也似乎没有感情。他并不知道父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也不感兴趣,但他记得他们俩死以后,没有一个亲戚肯领养他,他像颗麻烦的皮球被人踢来踢去般,没两个月就进了孤儿院。
闻人胤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活了二十九年的岁月,除了提拔他的苏董事长,身边似乎都是一些感情浅薄的人。
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他在烟灰缸点了下烟灰,再一次把目光转向身边
睡的女人。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对高家晔,一开始是在知道她的感情以后,才在着半捉弄、半探询的心态提出交往,他一直就不认为这个世上有什么爱情存在,即便是这一刻。
闻人胤微眯起蓝眸,但是他却必须承认,他的确是
欣赏她的。
也许,任感情自然的发展下去也不错吧?
他扬起嘴角,俯身在她颊上亲了一下。
如果,她真的爱他、暗恋他那么多年,那也许,他也可以试着释放感情…也许。
自从苏真的别墅宴会后,高家晔设计工作室就动起来了。
半个多月来所接到的案子,包括幻景山庄那一件,高家晔的工作几乎排到年底了。
接近七月,天气愈来愈热,高家晔和闻人胤的感情似乎也在加温之中,但这是就苏真所看到的而言。
白天就别说了,晚上这两人似乎经常在一起,自从宴会之后。
苏真瞅着高家晔,而后者正忙着设计图。“家晔,你最近容光焕发耶,和胤处得不错哦?”“是啊,没打架。”高家晔皱着眉头,正为设计图在构思。“苏真,跟招庆联络过没有?”
“谁是招庆?”苏页没头没脑地接道。她一跟家晔谈胤,家晔就岔开,开话题。
“什么谁,是一家铁件制作公司!”高家晔摇头“那是负责帮我们做楼梯、扶手、景观窗户、阳台护栏之类的承包公司。我告诉过你了吧?”
苏真想起来了,家晔早上是说过。她伸伸舌头“我跟小枫说过了,她说她会去联络嘛,所以我想我就不用记了嘛。”
“小枫自己的工作已经忙不完了…我看我们还得再请个助理才行。”高家晔完全不敢指望苏真,这女人就只会投资出钱开公司。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我马上找人来应征。”苏真自告奋勇,琐碎事她没兴趣,说到“看人”部分,那可是她的专长。
“那就交给你了。”高家晔依然埋首于设计图。
苏真噘起
瓣,没一会儿,她又攒起柳眉“家晔,你跟胤交往这一个多月,问过他没有?”
“问什么?”
“爱情呀!他爱你吗?”苏真夸张地问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斑家晔怔了一下,抬起头瞥她一眼“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他那种人,哪可能说啊!”苏真马上啐道。
“你都知道,又何必问我。”高家晔又低头忙她的设计去。
总而言之,这就是她给的答案。
苏真瞅着高家晔,看她那么忙,再待着实在也没趣,便站起来。“我要去‘我必’喝杯咖啡。”
“我必”是她们常去的一家咖啡厅。
苏真离开后,高家晔的思绪不由得飘到方才苏真提出来的问题上。
闻人胤爱她吗?她不知道。
他们之间似乎不像一般情侣,她也无法想象闻人胤有可能会和她“谈情说爱。”
到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维持以往,些微的改变只在于他最近的语气不再那么尖锐了,从戏谑转为调侃,起码她不会再被他气个半死。如果说,这是他开始对她温柔的表现,她也不会否认。
最近夜晚,他们几乎都在一起,他虽然不曾对她说过爱情,但是能有目前,她已经很
足了。
至于他爱她与否,她不是不在乎,只是比起十多年来的单恋,她很珍惜目前的拥有,她愿意等他。
回国至今,高家晔还未跟老朋友联系,实在是因为太忙了。
“哈!斑家晔,你总算想到来找我了。”原佳妍双臂抱
瞅着她,并且让出路请她进入她的小天地。
“大竣告诉你的?”高家晔问道。也是蒋家竣说了,她才知道原佳妍也在台北。原佳妍是高雄人。
“还要他来说,台北这么小耶。”原佳妍拉把椅子“坐吧,我这里家徒四壁,椅子就两张,还好你一个人来,否则我这个主人就得坐地板了。”
斑家晔放下皮包,坐下来以后,她瞅着原住妍,从进门到现在,原佳妍就一直说些话中带兴味的话。
“原住妍,你在卖什么关子?”高家晔的眼光随着原住妍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看她没一刻安静的,她仍然没什么改变。
原佳妍先打开小冰箱拿了一瓶优酪
给她,又找到
管拿给她,然后开了昨天朋友送给她的蛋糕,最后才在椅子坐下来。
“家晔,你太不够朋友了哦,净忙着约会,老朋友都不顾了。对了!就是有异
没人
!”原佳妍最后才想到一句贴切的话来数落她。
斑家瞱马上意会过来了,想到的第一个会
密的人就是蒋家竣。“大竣那大嘴巴!”
和闻人胤交往后,朱嫚也知道了,而蒋家竣,他当然也不可能会不知道。
“你别误会人家蒋家竣了,才不是他告诉我的。”原佳妍喝一口优酪
,吃一口蛋糕。“你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你看到的?”高家晔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她说台北小。
“对呀,有人忙着和初恋情人‘团圆’,都没注意到我呢。”原佳妍眼里闪着戏谑的光芒。
斑家晔白她一眼,不过心里并不在意这种调侃。
斑家晔眼中一片柔和之
,完全是陷入热恋的幸褔光辉,原佳妍也笑了起来,其实她真的很高兴能够看到高家晔现在这模样,这很千载难逢呢。
“家晔,你跟学长现在很幸褔哦?”她笑嘻嘻地道。
“干嘛?你又想当广播电台到处广播了?”高家晔看她那不安分的眼神,不用想都知道。
原佳妍马上就不服气,一下子把嘴噘得老高“好啊,高家晔,枉费我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
“你在念经啊,说什么好话?”高家瞱不解地问道,她哪里需要人家帮忙说话?“佳妍,你向谁说?”
“还有谁,当然是学长,你的现任情人啊。”原佳妍叉起
,唯恐高家晔不知地自己邀功说起细节来“看到你们约会以后,又有一次遇到学长,我跟他说你对他一往情淉、一片冰心,我还跟学长说要他好好珍惜你呢!我这么好心帮你,你居然不知道感激。”
什么!闻人胤已经知道她过去一直暗恋他的事了?高家晔霎时脸色
红,她都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那家伙居然提都没跟她提过。
真稀奇,以他的个性,是应该会好好糗她一顿的。
奇怪,为什么他没有提过这件事?
“佳妍,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为什么她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高家晔不由自主地微眯起眼。
“多久…忘记了耶,就有一次我看到你们俩在咖啡厅啊,后来没几天我就遇到学长了,好象
久了耶。你问这个干什么啊?”原佳妍狐疑地看着高家晔严肃的神色。她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了吗?
“我从来没有跟他到过咖啡厅啊,你会不会看错了?”交往以来,她和闻人胤从来不曾在咖啡厅约会过。
“我不可能看错的,那天我还看到高妈妈也在场呢,就在‘我必’啊,是你自己忘记啦。”原佳妍提出更有力的证明。
我必…高家晔想起来了,是母亲初次上台北来找她时,那已经是四月份的事了。
她突然傻了!
那时候她根本还没和闻人胤交往!
原来…他是知道了…才…
为什么?他为什么…
“家晔,怎么啦?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瞧她的脸色都发白了!原佳妍吓了一跳。
“没有。佳妍,我改天再来找你。”高家晔站起来。
“家晔,你没事吧?”看她的样子,她怎能放心。
斑家晔顿了一下,转身对她扬起嘴角“下次多找几个老朋友一起聚聚,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原佳妍瞅着她,点点头。
“那…再见了。”高家晔摆手,走出小鲍寓。
看样子应该是没事吧?原佳妍看着高家晔远去的背影心想。
原来闻人胤已经知道了,是因为这样,他才和她交往?但为什么?是感动还是想玩
她?是为了捉弄她还是等着嘲笑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到底…
斑家晔甩甩头,她不应该一直往坏的方面想。
难得一个好好的假
,完全因为这一件事而破坏了,她回到隼鹰大楼,选择以工作忘掉不愉快的烦恼。
闻人胤两天前因公事到日本,预定要到今天晚上才会回来,两人本来约好一起晚餐,但是现在,她不知道她是否能若无其事面对他,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出口质问他。
“让我进去!我要找…家晔,我总算找到你了!”
警卫室里冲出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拦住斑家晔。
她抬起头来“JASON?你为什么在这里?”
斑家晔的反应慢了许多,整个心思还为闻人胤
扰着。
“那还用说吗?我是来找你的啊,我找得你好苦,甜心。”他搂住她的
,迫不及待的想索吻。
他居然找得到她?
斑家瞱别开脸,用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嘴巴“JASON,你再做这种事我要生气了。”
“宝贝,你真无情,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不能吻她,他依然还是按着她不放。
“你怎么还不死心?”高家晔皱起眉头“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之所以连挣扎都放弃,是因为JASON习过武术,中国功夫、空手道、合气道、西洋剑等等都通,跟这个高大、孔武有力的男人比力气,她除非是脑袋有问题。
“不!我一放手你又跑了。”他贴得更近“你知道你失踪时,我有多紧张吗?我找了你好久。”
“你以为我喜欢,是谁造成的?”高家晔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是我的错,我知道。但是宝贝,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他的声音大得生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斑家晔翻了个白眼,这黏人的家伙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瞥见附近一双双投过来的好奇眼光,她真想有个
可以钻进去。
“你可不可以控制一点?这里是台湾,你以为还是美国吗?”她咬牙切齿低声责斥这个中文程度很好的美国男人。“放开我啦!”
JASON非但没放手,甚至把高家晔抱得更紧“不管台湾还是美国,我要全世界的人知道我爱你!”
斑家晔忘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这么死皮赖脸,这么一相情愿,这么不肯放手,她现在又怎会在台湾。
JASON是她在美国工作时的老板,是一个相当知名的室内设计师,她敬慕他的才华,但对他猛烈的追求攻势却不敢苟同,最后只好逃离美国。
她没想到他会追到台湾来,还找得到她。
“JASON,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高家晔是给他留面子,才放低音量,但不表示她可以继续忍受他的纠
。
她的语调很明显,如果他再不放开她,他的重要部位将受到严重威胁。而他一点都不怀疑高家晔在这一方面的行动力。
“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能再离开我,我要跟你一起。”JASON很明白而且强烈的表达决心。
斑家晔叹了口气“好吧,你跟我进去。”
JASON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刚才那些警卫说你不在,不肯让我进去等你,我以见不到你了,差点跟他们吵起来。”
虽然放开她,他依然把一只大掌搭在她的纤
上,高家晔只想尽快消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勉强不跟他计较了。她跟警卫说了一下,很快的揪着JASON进入大楼内。
谁也没有注意,一辆黑色奔驰从刚才就停在不远处,后座的车窗早已经降至一半,一双深蓝的眼眸直盯着消失在大门口的一对身影,目光愈来愈森冷。
“家晔…”
“JASON,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可能,为什么你不死心?”高家哗双臂抱
看着他,远远地和他隔一组沙发站着,不准他靠近自己。
“为什么?我不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机会?我是那么爱你。”他从来自信满满的眼神每每在高家晔面前挫败。
JASON是个相当杰出的男人,他三十一岁,出身豪门,双硕士学位,又是知名室内设计师,长相
人,热情又幽默风趣,身边多得是女人任他选择,但他偏偏单对高家晔用情,他追求她两年多了,却依然不能打动佳人芳心。
“JASON,我喜欢你,因为你有太多值得我学习的才能,对我来说,你是一位良师益友,我一直很感谢在美国那一段时间你对我的提拔和照顾,但是感情这方面,我真的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有深爱的男人。”高家晔想到闻人胤,心绪不由自主地浮
起来,清楚感情无法强求是一回事,心情上的怅然和失落感却还不是自己所脑控制的。
“可是你也说过你是单恋,那个男人也结婚…”
“他离婚了,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高家晔直看着一双碧眼从惊讶转为失望,最后黯沉下去。
她知道她对JASON没有责任,但终究因无法回报他的感情而多少衍生起内疚和同情。尽管如此,她也很难开口安慰他,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她可说不出口。
“这么说,我是完全没有机会了?”他很明白高家晔对那个男人的深情,但就是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已婚,高家晔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一直不放弃追求她,他以为有一天可以感动她的,却没想到是她感动那个男人。
“JASON,我还是很感谢你特地到台湾来看我。”高家晔几乎是松一口气,她终于让他放弃她了。
JASON睇她一眼“可是你们还没结婚吧?那表示我还有机会。”
“JASON!”高家晔差点被他气炸,这家伙真是顽石。
“我是认真的,除非你结婚,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JASON双臂抱
,一双
人的碧眼熠熠生辉地凝视她“家晔,要我放弃还有一个办法,把你着
的家伙带来给我看。”
这家伙好大的口气!斑家瞱直瞪着他。
“为什么?”他该不会买杀手埋伏吧?这家伙的个性不是没可能的。
“你是我看上的,比不上我的男人没资格拥有你。”他得要亲自评估他的情敌。
“喂!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私有物!”高家晔叉起
,她就是看不惯他这一点!
“你不肯也无所谓,反正我人已经在台湾了,那家伙我迟早会见到,在这之前…亲爱的…”JASON又想靠近她。
“你站住!”高家晔咬牙切齿“他出国了,你现在见不到他!”
“这么不巧?”JASON皱起眉头“我下个礼拜就得先回国,他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这家伙为什么不现在就滚回去!斑家晔心想。
“那很好,你安排我们见面。”
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非见到闻人胤不可了。高家晔瞪他一眼,这个橡皮糖!
不知道闻人胤他会怎么想?
然而,今天晚上高家晔是无法知道这个答案了,她打过闻人胤的行动电话,但一直打不通,只好打电话问负责去接他的司机刘少奇。
“还没回来?他不是今天晚上回国?”
“呃…总裁临时有事,所以还留在日本。”刘少奇拿着行动电话,手却颤个不停。
“他跟你联络过?”高家晔的声音有一丝狐疑。
“是…不、不是!呃…我是说,是…总裁的助理赖先生跟我说的,他这一次也跟总裁一起去日本…他也说,总裁好象很忙,所以…”刘少奇一边对着电话那头战战兢兢,一边忙擦冷汗。
“原来。我知道了,谢谢你。”高家晔收了线。
刘少奇可以说是大大松一口气,对于不擅说谎的他来说,这真是一件苦差事。
他收起电话转身“总裁…”
“没你的事了,你走吧。”闻人胤说了一声,继续喝他的酒。
“那…我晚一点再过来接总裁?”这里是会员制的私人俱乐部,他的老板并没有约任何人,而是一个人在包厢里喝酒,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不用了,你回去。”闻人胤抬起一双沉冷的蓝眸。
“是…是的。”刘少奇赶紧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双深邃幽冷的目光,就是敬畏得紧。
包厢里终于剩下闻人胤一个人了。
他盯着晶莹的酒杯,心想如果人的心可以像里面的
体那么容易透视,他或许…
家晔这几年在美国一直还是形单影只呢。
闻人胤一口喝掉杯中的烈酒。
哼!形单影只…好个形单影只!看样子被戏弄的人好象是他了。
心属的唯一…真爱…深情…好笑他居然还会去相信,真是可笑!
他继续给自己倒酒。他不是喝闷酒,而是在庆祝,庆祝他终于看清了事实。
事实证明他终究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地久天长!包没有永恒不变!什么爱情?哼!
人啊,终究是善变的。
她,高家晔,和他,闻人胤,都是…都是…
一段爱情…试验爱情,到此为止了。
他其实知道,看到她和那个男人亲密的在一起,只是让这一段试验
质的感情提早结束罢了…他,迟早都会和地分手。
因为,对于一个对爱情一直抱持质疑态度,对永恒更加嗤之以鼻的人,谁能期待他会好好经营一段感情,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可以。
提早分了…也好。
一双深蓝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透明的
体,目光缓缓转沉、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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