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尼!阿尼!”雪儿奔进自己的小鲍寓,将背包甩在角落,一边往自己的小绑楼爬,一边大叫着“你快帮我准备东西!我要到纽约去!”
“去纽约做什么?你有客人!”阿尼在厨房里回吼。雪儿没听清楚,一爬上阁楼便楞住了。“潘?”
潘笑
地躺在她的
上:“嗨!”
“你来做什么?”
“你猜呢?”
雪儿重重呻
一声,懊悔地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林奇派你来监视我?”
“和聪明的小孩说话总是令人特别愉快。”
“这不公平,有热闹不让我去看!”她嘟着嘴十分不悦。
潘走到她的面前拍拍她的脸:“这种热闹少看为妙。反正他们不会有事,你乖乖留在这里等他来找你不是更好?”
“我要控告他剥夺我的人身自由!”
潘亚迪轻笑:“你可以和他打官司打到死为止,可是你还是不能去。”
雪儿懊恼地呻
,她知道她绝不是亚迪的对手;玩花样亚迪比她还在行,说什么都不可能逃出她的掌握。
潘是全美最大地下情报组织的首领。“狐狸”潘亚迪若真打算盯住某人,他逃得掉才奇怪!
亚迪有些同情地拍拍她的肩:“你真的很担心他对不对?放心吧!飞机上有我的人,他们绝不会有事的。”
“天知道?搞不好那些恐怖分子打算来个同归于尽。”她赌气说道。
“杀手如果要命就不叫杀手了,很少人买得动不要命的人,你放心好了。”
“她会放心才怪!”阿尼端着咖啡上来:“她已担心那小子一年多了,现在又知道这件事,一颗心早已飞去和他在一起,哪里还能‘放心’?”
“阿尼!我建议你转行当诗人或哲学家。”她阴郁地叫道。
老黑人笑嘻嘻地又转身走下去。
亚迪自顾自地端起咖啡啜子一口:“他们应该快到了。”
“有恐怖分子会将飞机开到美国码?”
“他们要的是西沙的命;开到哪里都无所谓,美国政府顾虑多反而是下手的好地方。”
雪儿叹口气:“你是真的打算盯紧我?”
亚迪想了一想:“也不—定,他一来我就会走了。”
“你怎么那么笃定?”她摇摇头:“这不是游戏。”
“雪儿!雪儿!当年你在中东打仗也当游戏,政变也觉得好玩,现在只不过有你心爱的人在里面,小小的劫机事件就不是游戏了?”
她哑口无言,亚迪的
悉力锐利得惊人!
啊!只要有心爱的人参与,任何事都不会是一场游戏!
西沙坐在小机舱里,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小威和伊达坐在他的面前,一样被绑成两个大粽子。看着他们,他忍不住摇头苦笑:“看样子有人不喜欢我们过太平的日子。”
小威很勇敢地耸耸肩,居然
出微笑:“这样也很好玩。”
伊达轻笑:“小威不当国王太可惜,他很有大将之风呢!”
看守他们的男人显然很不能理解他们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对于三个快死了的人来说,你们实在很有心情。”
西沙和伊达相视而笑,这种情形当然不是天天发生,但对他们来说,实在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他们要的只是他们三个人的命,其他乘客性命却很安全;只要不危及他人,他们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绝处逢生是他们的天赋本能。
“咖啡来了。”黑发的东方空服员走了进来:“还有六个钟头就到美国了。”
“其他的人都还好吧?”西沙问道。
她朝他微笑:“其他的乘客都不知道被劫机,当然都很好,劫机者正和美国政府
涉中。”
“想必很没诚意。”
“这是一定的。”
看守员有些紧张地推空服员:“东西放下快出去!”
她好脾气地微笑:“至少让我喂他们喝点咖啡。”
“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
“好吧!”她无奈地耸耸肩,将咖啡放在小桌子上,转身出其不意地以铁盘重重击向看守人的头。?
他没料到她有这一手,头猛然撞向机壁,还来不及反应,她已一记手刀重重敲在他的颈子上。“真漂亮。”西沙及伊达忍不住蹦掌,双双站了起来,不知何时已解开手铐及绳子。
东方女郎有些惊异地点了点头:“你们也不差,我还以为我是来救人的!”
“等待机会罢了!你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小威懊恼地呻
,
自己的手腕也站了起来:“我还太差!”
伊达拍拍他的头:“很不错了!”
西沙审视空服员:“你是…”
东方女子笑着行礼:“‘狐狸’成员之二,奉老大之命随行保护,对不起,让你们吃苦了,我是姚彤。”
“幸会!”
伊达十分赞赏地望着她:“还有几个人?五个对吧?”
“是的,可有好办法?”
他们互望一眼:“引来这里。”
姚彤点点头:“四个交给你们,另外一个我会在前面解决。”
西沙点头微笑:“自己小心。”
“我的眼光不错吧!”待她走出去,小威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要娶四个东方人当老婆。”
“小威,你已无可救葯。”西沙忍不住微笑。
伊达也笑了起来,对姚彤印象十分深刻:“看来‘林氏’无孔不入,真庆幸他们是朋友。”
西沙点头叹息…不知怎地,心思竟不知不觉地飞了出去…”
“林奇!林苛!你远比我来得卑鄙!”乔翻弄着手下送进来的报告,摇头晃脑地说道。
“哪里!哪里!真是过奖了!”他喜孜孜地啜着酒:“不过是伯仲之间而已,是你起的头,现在又说我卑鄙?让情节更精彩些有什么不好?”
“你妹妹和未来的妹夫若是知道你将他们玩
于股掌之间必会举兵来袭,将‘林氏’夷为平地!”
林奇大笑:“等他们发觉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我怎会有如此卑鄙狡猾的妹夫?”乔笑着端起酒杯敬他。
“我不知道,可是你妹妹吉儿现在正在机场塔台玩得不亦乐乎。”
乔大笑。
那些恐怖分子万万也想不到这根本是他们一手操纵的游戏,而他们不过是其中的几枚小棋子而已!
整架飞机上的乘客及机员有三分之二是“林氏”及“狐狸”的成员,甚至连机场塔台都成了他们的暂时游戏室!
这是场绝不会输的游戏。
当然,他们花了大笔的心血在其中,除了童心未泯之外,另一个目的是为了警告拉斯基王国中那些心怀不轨的恶意分子。
西沙虽已下台,但林氏仍在拉斯基中占有着重要的地位,他们并未因西沙下台而放弃控制权。
拉斯基新任国王达尼埃目前正大力整顿,做着铲除异己的工作,不但不打算让西沙活下去,甚至打算舍弃和西沙有密切关系的“林氏”他担心“林氏”势力过于庞大,而动摇了自己得来不易的地位。
世上没有任何人会白白站着挨打的。
“林氏”不想参与政治,但也不会任由他人胡作非为,林奇打算好好和达尼埃大玩一场…
达尼埃不该有太大的野心,更不该采取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接下来?”
林奇微微一笑:“我欣赏戏剧
的爱情。”
“我也欣赏,可是达尼埃可能不太喜欢。”
他微笑、目光炯炯:“我们当然要让他更不喜欢一些。”
“喔!乐意之至!”
雪儿焦躁地瞪着正在讲电话的亚迪。她的神色自若,仿佛正与对方闲话家常似的。
阿尼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他的拳击赛,不时抬头微笑地望着她。
她简直快气炸了!
“我知道了。”亚迪挂上电话,转过身来,不胜讶异似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
“亚迪!”
她轻笑:“没事的!”她拍拍她的脸,忍不住取笑她:“别这么紧张,他们已经安全抵达了,一
头发都没掉,大概很快便会到这里来。”
雪儿安心得几乎想坐在地上痛哭一场。
亚迪挥挥手,抓起自己的外套:“我要走了。”
“就这样?”
“当然。”
雪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这样走了?”
这下轮到亚迪意外了:“有什么不对吗?我明天还有事,当然是现在就走,车子在外面等我。”
她狐疑地打量着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亚迪对这一切的反应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似乎是早就估计好似的!
“我为什么会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亚迪轻笑,穿好银狐:“这是当然,任何一场游戏都有阴谋,为着不同的目的而已。”
“我和西沙都是棋子?”
“你怎会这样想?”
雪儿很不舒服地欠了欠身:“感觉。我感觉你们将我和他纳入了操纵的范围里!”
亚迪顿时正经起来,她明白雪儿的感觉,那绝对不会令人愉快!
她走到她的面前,很真诚的:“没有人打算操纵你和西沙,但你要明白,西沙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票想要他命的杀手。”
雪儿蹙起眉:“他已不是一国之君。”
“下台的国王仍有可能上台,拉斯基的人不希望再见到他,这是政治。”亚迪清澈的眼里有一丝同情:“雪儿,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这样会给你们彼此带来危险。你已失去客观立场,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雪儿一愣!
亚迪微笑;“你冰雪聪明,我一点你便明白。”
她的确失去了客观的立场及警觉
!
从她知道西沙有危险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变成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
雪儿苦笑:“谢谢!”
亚迪点点头:“我走了,你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了吧?”
“明白。”
潘亚迪走了出去,阿尼则关上电视。
雪儿沮丧地坐在沙发上,不停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再坚强厉害的女孩儿,一旦谈起恋爱都一样。”阿尼端给她一杯茶:“别太沮丧。”
“差劲!”她咕哝地骂自己:“我差点变成大笨蛋了!”
阿尼摇头:“别这么说!”
“阿尼,我最近是不是变得很奇怪?”她闷闷地问道。
“你是指什么?”
雪儿白了他一眼:“更年期。”
阿尼大笑,简直乐不可支:“好家伙,你的确变得限奇怪,居然连这种话也问得出来!”
“阿尼!”
老黑人忍住笑意,轻轻拍拍她鼓得老高的腮帮子:“别这样,女孩子恋爱或失恋都会不一样的,你只是不太适应而已。”
“是吗?”雪儿有些沮丧地支着下颚:“怎么我觉得不是呢?我最近老觉得无聊,想不出事情可以做,然后西沙一出现,我的生活便变得一团糟,一点都不像过去的我了!”
阿尼安慰地
她的发:“没那么严重!”
“当然有!我不快乐!我以前一直很快乐的!”
“你以前并不比现在快乐,你以前只是没有不快乐,因为你老把自己累得半死,一有时间就想睡觉,根本不会想什么快不快乐的问题。”
“听起来很糟糕。”
阿尼不以为然地拍拍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有钱没钱都一样,这并不凄惨。”
“可是我以前至少找得到事让我自己累得半死。”她悲惨地说道。
“一个人如果玩过所有的东西之后还想翻新花样的确是不太容易了。”
“阿尼!你在说风凉话!”
他摇头叹息:“怎么林家的孩子都恨‘思考’?偏偏一个比一个聪明,有点时间想想自己就这么糟吗?你只是被自己吓呆了!如此而已。”
雪儿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我痛恨‘思考’!”
“会说这种话的人通常还不太笨。”
“阿尼!”她哀叹。
阿尼笑着摇摇她的肩:“打起精神好吗?这又不是世界末日,他们很快就到了,难道你要他们来保护你吗?、他们可是带了一大票杀手来的。”
“简直是离谱!”
“林家的每一个孩子都充满戏剧
。”
“这是恭维吗?”
阿尼笑出一口白牙:“算吧!很多人希望变成你。”
雪儿闷闷不乐地起身走上自己的小绑楼:“可是很多时候我希望我可以变成别人。”
他们步出飞机,林奇和乔正在机场等他们,周围连半个记者都没有。
西沙和伊达互望一眼,有些感激他们的细心。:“好久不见。”林奇伸出手和西沙握了一握。
“谢谢你派人保护我们。”
林奇立即摇摇头:“请别误会我干涉你们的自由或监视你们,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安全抵达。”
西沙微笑,眼前的男人的确值得尊敬:“当然!我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你自然知道是谁不希望你们再见到明
的太阳了。”
他不语,伊达和小威伺样保持缄默,大家心里都有数。
林奇拍拍他的肩:“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事情尚未落幕,除非你做出决定。”
这样平常的一句话包含的意义十分撼人!
西沙苦笑。
期望一切到此告一段落无疑是痴人说梦!
林奇搭着他的肩走向机场出口:“你仍打算去找雪儿吧?”
“不一定。”
“担心给她带来危险?”
西沙自然是一脸苦笑。
林奇朝他眨眨眼:“大可放心,她身边的亲卫队可不少,个个肯为她上刀山下油锅。”
“事情和我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
“当然。”
西沙只考虑了半晌,随即
朗地笑了起来:“她在哪里?”
热闹、喧哗的酒吧里,小小的舞台上放下五个人刚刚好,不多也不少,雪儿他们正在上面卖力地演唱着。
今夜有不少人是专程来捧他们的场的;凯西他们的名气不小,许多人相当欣赏他们的风格。
这算是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台上卖力地演唱着,而台下则热情地附和着。
小小的酒吧挤满了人;烟雾弥漫,狂恣而颓废,舞池中的人随着音乐的节拍时快时慢地跳着舞。
雪儿披散着金发,穿着短背心、皮夹克及皮长
;
烈地敲着鼓,力量之大仿佛那鼓与她有仇似的!
凯西汗涔涔地吼着他创作的歌曲:今夜请与我狂舞,叫寂寞远远离开。
只有今夜,只有今夜,宝贝…
强烈的节奏配合着他狂猛的舞步,将酒吧中的气氛带到最高
…
使劲敲下最后一个拍子,她用力将鼓
扔在地上,将全身的精力全发
光。台下痴狂地吼着,她却觉得全身像被榨干似的一滴不剩!
凯西正与飞扑上前的女人们一一拥抱亲吻,其他团员也同样接受着仰慕者的拥抱,只有她冷眼旁观。
并不是她不受
,而是她脸上的表情使人不敢接近。
那种仿佛憎恨而怨毒的神情…
雪儿叹口气,摇摇头将正常的自己唤出来,往台下走去,挤到舞台边的吧台上点了一杯酒。
“怎么?不开心?你们很成功,我还没见过比你们更成功的表演。”酒保好心地询问。
她耸耸肩,只想马上回家蒙在被中睡它个二天三夜、地老天荒、人事不知。
近来她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况,时好时坏,她常自嘲自己是不是得了疟疾。
懊有的成就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她除了空虚及不安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觉得浮躁。
“雪儿!”凯西走了过来,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你
透了!”
“谢谢。”
“我们成功了!你不开心吗?经理正在与米奇谈合约的事。”
“我想回去,很累。”
他马上关心地注视着她:“生病了吗?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完全提不起精神地挥挥手。
“喂!我们也一起走。”其他团员全挤了过来,喜气洋洋地:“把米奇丢在这里试凄受难好了!我们先走,找个地方庆功。”
“雪儿不舒服。”
他们关心地探探她的额头:“可能是太辛苦了,来,我们先送你回家。”
她感激地朝他们笑笑:“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凯西挽起她的手往外挤:“我才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
好不容易挤到外面,她立即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里面好闷!”
“把你闷出那张脸来?”菲仔取笑:“好像全世界都与你有仇似的。”
雪儿耸耸肩;刚刚她是真的觉得全世界都与她有仇拟的,那种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的感觉,真令人想尖叫!
“去找米奇吧!”凯西说道。“去当屠龙骑士,把他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如何?”
巴特点点头,转身又钻进酒吧。
她百般无聊地倚在酒吧外斑驳的墙上,愣愣地望着不远处停车场的灯光。
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十分不安!
仿佛有什么事快发生似的…
“雪儿?”凯西关心地凝视她:“你到底怎么了?好怪异!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好吗?”
“不…”她的话声戛然而止。
路灯下有个男子望着她,站立的姿势看起来仿佛他从千百年前便站在那里似的。
“怎么了?”凯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认识的人吗?”
那人缓缓走了过来,雪儿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受丁催眠似的
了上去。
“雪儿?”
他终于走到明亮处,含笑注视眼前的女子,伸手
她的发“嗨!蛮子。”
雪儿张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眶不知不觉中已涨满泪水…
西沙微笑拭去她的泪,轻轻拥她入怀:“我来找你了。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
她紧紧抱住他,深怕这只是一场梦…
凯西和菲仔愣愣地望着他们,还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巴特和米奇已走了出来:“雪…”
米奇望着他们好半晌,终于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终于来了。”
“他?”凯西蹙起眉:“谁?”
“雪儿一直在等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
米奇拍拍他的肩苦笑道:“我和雪儿认识快十年了。她这一年多以来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话,雪儿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你们是谁?”阿尼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潘突然又冒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说道;“他们是雪儿一直在等的人。”
阿尼立即恍然大悟,笑了起来:“进来吧!”
伊达和小威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小威回头向亚迪挥了挥手:“谢谢!像图画一样美丽的人。”
阿尼登时大笑:“你一定是小威。”
小威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雪儿提过你,她说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阿尼朝他眨眨眼:“该换换词儿了吧?太老套了。”
小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说的,我只对漂亮的女人说!”
“那你一定是西沙喽?”阿尼招呼他们坐下。
伊达摇摇头:“不是,我是伊达,西沙去找雪儿了。”
“他怎么…算了!算我没问。”阿尼挥挥手,倒了两杯水在他们面前:“一定是潘小姐告诉他地方的。”
小威好奇地坐到阿尼的身边:“你是谁?”
“我是阿尼,雪儿的管家兼保镖。”他有些骄傲地
起
膛:“从她还是个小孩子,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了。”
“保镖?”小威似乎不太能够理解这个词。
伊达微笑:“就和我一样。”
“喔!可是他这么老怎么能陪雪儿上学?”小威狐疑地打量阿尼。
“有些保镖是不用陪主人上学的。”
阿尼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伊达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高,褐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容貌十分俊美,漂亮得不像话,气度像是王公贵族之类的,眉宇之间有股斯文的书卷气。
这样的人当少爷很合适,当保镖护卫…?
他仿佛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似地微笑:“西沙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他的左右手,有时候武力并不是他最需要我的地方。”
阿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起来不像是护卫。”
小威不以为然地嗤鼻:“你不要被伊达骗了!他是空手道八段、剑道六段的高手,只是长了一张斯文的脸而已。”
阿尼惊异地睁大双眼。眼前这个男子实在不像是那种有一身好功夫的人,反而像个读书人一般儒雅。
伊达只是微笑,并没有答腔。
“阿尼,雪儿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念她。”小威打了个呵欠,忍不住
眼睛,不自觉地靠在他的身上。
“应该快了吧!”他望了望墙上的钟“快两点了,他们的表演应该结束了。”然后他想起什么似地转向伊达:“听说你们的身后跟着一票不十分友善的朋友?”
“恐怕是。”
“那你还放心让你的主人一个人在外面?”
伊达微微一笑:“那些人不会是西沙的对手,小威也是目标之一,我奉命保护他。”
阿尼望了望已靠在他身上睡觉的男孩:“他是王位继承人之一?”
“嗯。”阿尼抱起男孩,往客房里走:“可不能让他着凉了。”凝视他单纯信任的睡颜,动作不由自主地轻柔
伊达起身跟着他,阿尼回过头来:“你放心坐着,我只不过是把他送上
而已。”
“职责所在。”
他耸耸肩,打开客房的门,还采不及开灯,里面已有人开口:“别动!把孩子轻轻放下。”
“噢!”阿尼轻叫,不用想也知道正有一把
对着。看来那群不甚友善的朋友已找上门来了!
“好久不见,三叶虫!”雪儿埋在他的
膛前轻轻说道,泪水好不容易才止住。
“你打鼓的样子像是不要命。”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泪水拭干:“介绍我的伙伴给你认识。”她拉着他走向他们。
“我认识…”话声未落,一排子弹从他们的头顶呼啸而过,他已拉着她伏在地上。
凯西他们也马上趴下,子弹全打在墙上。
雪儿、西沙和凯西他们正好面对面。
雪儿轻笑:“这种认识方式真的很特别。”
“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认识他?”米奇大叫,又一排子弹
而来,他们全滚到停在酒吧前的车子边。
“这是米奇。”西沙说道:“那是凯西、菲仔和巴特,嗨!幸会!我是西沙。”
凯西大笑,将手中的吉他盒举起来挡在面前:“你有钱吗?这把吉他值五百美金。”
“我负责赔偿。”他微笑,从车底下往外看,停车场中空无一人:“我的车在第三排,那辆黑色的蓝宝基尼,看到了吗?”
他们点点头:“的确有钱。”
“他们一定躲在车子里,大家各自小心。”
雪儿拉着西沙的衣角,突然所有的士气都回来了,她调皮地笑了笑:“酒吧里的人万一出来就倒楣了,得先去关上门。”
“雪儿,那扇门本来就关着的。”米奇呻
地叫道。
“锁上它。”
“你真仁慈。”他咕哝,扯下巴特脖子上的铁链:“万一我死了,请在墓碑上刻:他是为救一群糜烂生物而死的白痴。”
“你的遗言我们必会办到。”凯西大笑。“你放心的去吧!”
“雪儿。”西沙想阻止他。
她朝他微笑:“放心,看米奇表演。”
米奇翻个身,地上马上多了一排弹孔,他直滚到酒吧的门前,里面正好有人要出来,他一脚将门踢上,木制的门上又是一排冒烟的弹孔。
米奇诅咒一声,将铁链穿过门把,接在旁边的铁窗上,一边躲子弹,一边努力将铁链拉紧。好不容易弄好,立即又奔了回来:“!我可以开始想下一个墓志铭了!”
雪儿轻笑:“米奇是体
选手,还是我的学长呢!”
西沙忍不住摇摇头,,难怪林奇说她身边的人全是亲卫队,他们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喂!快走好不好?那条链子撑不了多久的,里面的人已经在推门了啦!”巴特轻嚷。
一群人闪躲着前进,才几公尺的路却险象环生,持
的人不时一阵
扫,许多车的车灯及玻璃全被打碎在地上,走起来特别辛苦!
“我敢打赌你的车现在一定只剩废铁一堆了。”凯西指指西沙的车,四个轮胎全被打穿,忍不住笑了起来:“希望那不是原装胎,很贵的。”
西沙摸头苦笑:“真可惜。”
凯西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车门:“上我的车吧!”
菲仔爬向另一辆车:“谁想搭便车啊?”
米奇和巴特立即爬上他的车:“死也要死得好看点。”
雪儿拉着西沙上凯西的车:“凯西是赛车手。”
“那他们为什么怕他?”
“喔!那是因为凯西最慢的车速是一百二十。”她笑眯眯地回答。
m.pIng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