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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幽幽静静江水平,悠悠映映波澜起。

 白椿槿盯着水承潋专注凝视的妖眸,不甚理解那双眼眸隐含的意义?事实上,她没弄懂过他,也不想弄懂他,对她而言,他不过是个憎恶人类的“非人”;而自己仅是正好倒霉被捉住成了他玩物的“人。”

 她见不得有任何生物在自己眼下受伤,因而大发善心的救活他,如是而已。

 可…水承潋的眼神教她莫名心悸,那陌生的感觉又麻又热的散发着,凌驾她的理智,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水承潋!”水承潋不悦地咆哮纠正她。

 “水承潋,你…你的伤…”白椿槿借着光亮瞧清他身上的衣物也换过,但肩胛处渗出血丝,想必是适才的“游戏”牵动他渐复元的伤处。

 水承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胛,掀开衣襟,偏头想将血干净,但上一刻缩得老远的白椿槿立即冲过来,撕了自己的内裙为他着止血,然后用布中包扎好。

 “别再动,伤口愈合又裂开最为难治,会留下疤痕。”白椿槿苦恼的皱起眉头,似是不愿自己手中的伤者身上有瑕疵。

 “那又如何?”水承潋受过的伤不止如此,只是太久没受伤,让他忘却原来受伤是如此的痛,瞧见白椿槿皱起眉头,他的眉宇也跟着深锁。

 “不…不如何。”她松手,突然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他很容易再次擒住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因此,她低头痹篇他的注视,想要退离他。水承潋一见她开始退缩,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她抬头看他,晶亮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慌,但她一教他捉住便动也动不了。

 水承潋打量着她的容颜,倏然,眉更加纠结,他另一只手握住她耳上的耳环。

 白椿槿一惊,下意识的往后倾,可水承潋没有放手,只是徒然扯痛自己罢了。

 她紧张的看着水承潋,臆测着他下一步行动,只见他不一会儿便放开耳环,但没有放开她的手腕。

 妖眸凝睇,薄缓吐“你为什么逃?”

 白椿槿闻言僵笑,背上冷汗涔涔,呼吸不顺,双眼四飘的说:“我没有逃。”

 “是吗?”他的声音沉落几阶,教白椿槿呼吸一窒,深深地恐惧着他的力量与无常的心思。

 “你到底…要怎样?”她受不了的问,不愿时刻活在生死边缘。“若是可以,请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放我走,好吗?”

 “放你走?”水承敛冷笑一声,抿紧瓣“绝无可能。”

 “你!”白椿槿就知道自己真是枉做好人,没事救了他干啥?他还不是个不知何谓感恩的妖?她竟一时心软救了他,让自己跌入更坏的境地!

 “不是你,是水承潋!”水承潋比她更凶的纠正她的叫唤,擒住她手腕的手毫不怜香惜玉的加重力道。

 白椿槿抑下喉间的痛呼,改口“水承潋,你到底放不放我!”

 何必硬要她唤他的名?她不过是他手下的“玩物”怎么唤他他何必在意?

 “不放。”水承潋的扬起恶劣的弧度,张狂的笑着,不一会儿,他的笑容逸去,一个使劲便将白椿槿拉入怀里,里的光亮在同时间熄灭。

 他的膛广阔,白椿槿被他强硬的抱着,一时间失了反应能力,鼻间嗅进他淡冷的气息,觉得騒动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未久,外传来窸窸你细语声…

 “在哪里?在哪里?”

 “在这附近没错,还有残留的气息在。”

 “人呢?”

 “别蠢动。”

 “咱俩循气味而来,这分明是蚣蟆的气味没错,可他人呢?”

 “不见他的人,不代表他不在这儿,就怕他躲在暗处。”

 “他的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复元,咱们几乎杀了他。”

 “可咱们的确感受到他的气了不是吗?”

 “是。”

 “咱俩绝不能对他掉以轻心,继续再找。”

 谈话声远去,但水承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白椿槿。

 她身上有股干净的味道,可他辨不出那是何味儿,总之,比适才她身上混乱成一团的气息好得太多。

 方才,他瞧见她耳上的耳环,便自上头捉出茵草的气息;不知怎的,他觉得白椿槿身上有茜草的气息,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是以,他捉住耳环,注入自己的气,驱散茜草残留的气味。

 之后,他才觉得染上自己气息的白椿槿顺眼很多很多。

 水承潋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鼻息轻缓地吐在自己前,透过衣料直抵他心窝,让他觉得温暖。

 不自觉地,他更加揽紧她,想将两人的距离缩到最短。

 她的身子暖暖、软软的,好舒服。除了水之外,这是水承潋第一次在“活”

 的东西上头感受到那与水相同的感觉。

 不想放手。于是他自私的忽略白椿槿的感受,紧紧地锢着她,想借此霸住那舒适安心的感觉。

 怀里的白椿槿挣扎了下,幽幽的噪音传入他的耳内“你…水承潋,你抱得我好痛。”

 “痛?”为什么会痛?她又没有血。不懂控制力道的水承潋儿不知道自己的气力对她而言是一大负担。

 “你的力气…我快窒息了…”白椿槿的挣扎微弱,语音微颤,活似被捉上岸的鱼儿般苟延残

 水承潋心起波澜,稍稍放松力道,白椿槿的身子不再僵硬,反而更朝自己倚来。他扬起嘴角,好玩地起她的发丝,她的发比自己的稍短也柔软许多,触感很好。

 他挑眉,盯着白椿槿的发,首次发现原来人类之中有这般奇特的人存在,不知为何,他不想放开她,他要留她在身边,直到自己对她不感兴趣为止。

 想着想着,水承潋开心的笑了,笑声浅浅地白喉咙发出,教被他抱着无法动弹的白椿槿吃惊的抬头看他。

 他孤傲冷漠的面容因这一笑而柔化,在这无光的山里,白椿槿竟能看清他表情的变化,心,不由自主的跳自己的掌控。

 她慌乱的敛睫,想抑住心的狂却愈止愈,她深一口气,紊乱的气息惊动了抱着自己的水承潋。

 “别动。”她没有规律的鼻息严重扰他。

 “我尽量。”小手捉住他的衣襟,白椿槿竭力地调整自己的心跳,四周静悄悄的,黑暗中,她只感受得到水承潋的气。

 她被水承潋的气笼罩着,身处在此氛围中,她很难平静。她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可当水承潋紧抱着她开始,她就不知哪筋不对劲,安定不下来。

 她的呼吸困难,似得了风寒的病人全身热热的,唯有靠着水承潋,感受那微凉的温度才稍稍解去她的不适。

 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分明之前水承潋还一副巴不得她死的样子,用尽镑种讽语骂她,希望她住手不再救治他,伤几乎痊愈之后又将她扔进湖里“玩耍”虽不知他为何又救活她,但他那无常的心思,让她疲于奔命。

 连来紧绷的心神让白椿槿无力再与水承潋周旋,在他强制的怀里,她由最初的戒备到教?壅季菪幕辏馐兜刈浇羲囊陆螅湃巫约旱朊卫铮<阶约鹤詈靡槐沧右脖鹦牙础?br>
 初啼声响,斜光映照,急雨乍落,敲醒恍然心魂。

 杜仲言踏上山路,为自己所见的景象一惊。

 怎么回事?

 不过数十,这儿原本的一片绿意全教枯黄所取代。

 这儿是黔,雨不少,甚难见着枯萎的景况,山下的农田犹绿,可山上却反常得…教人吃惊。

 “少爷,这儿…”

 杜仲言抬手制止随从发言,深口气以镇定心神“或许是这些天突然不下雨,这儿才会如此吧!”

 明知是睁眼说瞎话,随从仍顺从地闭上嘴巴,跟在主子身后不远之处,脸色凝重地望着遍地死意,忧虑于未来少主夫人的安危。

 “杜大夫!”几名镇民自不同方向跑回。

 “几位大哥,可有消息?”杜仲言上前一步,向他们抱拳,语带焦虑地问。

 “杜大夫,这山头的树木几乎全枯死了,动物们也不知避去哪儿,唯有靠湖那一带仍有绿意,若白姑娘还在山里,极有可能待在湖附近。”

 杜仲言沉了一会儿,说道:“有劳几位大哥带路。”

 “请随我们来,小心脚下。”

 一行人疾行,未觉风已将他们的到来捎往各处。

 “来了…有人来了…血浸,风带起…”

 水承潋嗅了嗅,指尖轻触拂进山的风,不一会儿即放开,低敛睫,瞧见怀里安睡的白椿槿,忘却适才风带至的讯息,专注地望着她的睡颜,手指不可自主地把玩起她的发。

 她对此騒扰只是稍微一动,更往他怀里蹭去,然后继续睡她的觉。

 水承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痕,拿她的发轻拂她的脸颊。看她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新鲜,的,好像什么东西溢满出来,却又不断地有新东西装入,有点难受。

 他轻叹口气,失了逗弄她的兴致,起身往外走去,却在一个转首之间感受到人类的臭味正朝这儿来。他皱起眉头,起了杀意,但明白自己若是杀了这些人类,他的气息必然无法再隐藏,到时青蛇和黑狐定会寻气而来。

 握紧拳,他的伤尚未痊愈,即使外伤几近全好,体内的毒仍未全然清除,如此一对峙,输的未必是联袂的青蛇与黑狐。

 谈话声随着臭味飘进水承潋的耳,妖眸一闪,皱起眉头。

 “杜大夫,就是这儿,整个山头只有这儿的树木还没有死光,可这儿咱们寻过了,没有白姑娘的踪影。”一乡人领着杜仲言来到湖畔,边解说道。

 “椿槿有段时间是住在山里头的,是以她习于在山中走动、采葯,即便这是座她不的山头,她仍然有如识途老马…”杜仲言闻言,低不可闻的自语。

 这自语,水承潋听得一清二楚,使他对杜仲言另眼看待。

 他们…是上山来寻白椿槿的?

 水承潋眯起眼打量杜仲言,微挑眉,对他直唤白椿槿的名颇有异议。

 一抹不悦升高,占据他的心、不断翻搅,眸一黯,杀意显现,他想杀那唤她“椿槿”的人类。

 这个念头强烈到令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一时间,狂风吹掠,乌云密布,银光隐约在云层里闪现。

 “糟,不会要下雨了吧?”

 “平地有雷,无端雨来,异象…”

 糟!待水承潋发觉自己竟然引来雷时,急忙缓下那份杀意,掩住自己的气息,下一刻,破云层,光芒重映大地。

 “真怪…怎地一会儿要打雷下雨,一会儿又普照?”

 “别管了,先找找这附近有无山之类的藏身处吧,麻烦几位大哥了。”杜仲言语间有着隐忍的怒意,但仍以礼相待。

 水承潋一听他们要搜山,脸一沉,转身回山拉起睡的白椿槿,不管她有无清醒便拖着她往外走去。

 “唔…”习于黑暗的眼眸一接触到光亮便不适应地合上,但身子被拖着走,白椿槿不清醒也难。

 抬起手至额遮去刺目的光,待眼睛适应后才发现拉着自己的是水承潋,他的身影因光的关系而显得有些模糊,但直的背让她敏锐地察觉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白椿槿一愣,她怎会看出水承潋心情不好的?昨儿个才想着水承潋喜怒无常难以捉摸,怎么睡完一觉起来就能看透他的心情?

 噢,必定是她仍在做梦,梦见自己被水承潋拉着跑、梦见自己跟着他拂掠过树梢、飘点过湖泊,飞在空中如履平地…飘点过湖泊!

 白椿槿低头,不看还好,一看,脚一软,失去平衡,在跌入湖面时教水承潋反手拉入怀抱。

 “啊…”她圈住水承潋的颈子,过往被抛进湖里的记忆过于深刻,让她不由自主的攀住任何可以保她不坠的东西。

 “你在搞什么鬼?”水承潋不悦的问话自她头顶传来,吐出的气息掠过她的发,扰的发丝微晃。

 白椿槿感受到这细微的騒动,心一浮,手一松,若非水承潋紧圈住她的,只怕她真再次跌进湖里成落汤了。

 “你不好好抱我,要上哪儿去?”一想起那姓杜的人类唤她椿槿,他的心就莫名的不舒服,口气也愈见凶恶。

 “没事你拉我飞天做啥?”白椿槿还没像现今这般飘在湖上过,经验虽新颖,可若无适当的心理准备…她会怀疑这是水承潋新想出来“玩”她的方法。

 水承潋默然以对,他不明白为何一发现有人在寻她,自己便拉了她就跑。

 “水承潋?”白椿槿的轻唤在耳边响起,语间隐含不安,感觉到她抱着自己颈项的力道加重,显然是在防范他扯下她的手让她掉进湖里。

 “我不会丢你下去。”水承潋环紧她的,低首锁住她泛起惊慌的星眸。

 “喔…”白椿槿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少于担心自己会掉下,这让水承潋的眉纠结。

 “看着我。”他沉声命令,肯定自己不喜欢被她忽视。

 白椿槿抬首,望进那双闪着怒光的妖眸,更大力的攀抱住他。“不要丢我下去,我被你搞到怕水怕死了,别再丢我下去,我会死的!”

 “你不会死!”水承潋一听“死”字,反应剧烈,他们所立的湖面以他们为圆心卷起水柱,白椿槿骇然,完全不知自己讲错什么话让他这般生气?

 “我…你…”她结结巴巴的想知道自己说中何事引发水承潋的怒气。

 “不是你!是水承潋!”水承潋一听见她又“你呀你”的唤着,怒火狂飙,不由分说的堵住她张口言的瓣。想要“教”会她学乖,别再叫他“你。”

 “轰!”无数的雷在白椿槿脑中爆开,她睁大杏眸,眼瞳映着水承潋同样没有合上的妖眸。

 到底…到底发生何事?

 白椿槿无法呼吸,一股燥热窜,心闹哄哄的…

 “呜…呜…”她无法自制的发出低

 “椿槿,我知道你在!快出来!”杜仲言的叫声如火炮,狠狠打在白椿槿混乱的心上,她睁大眼,不知哪儿来的气力推开水承潋,失了倚靠的身子犹若断线的风筝坠下。

 “啊…”白椿槿尖声大叫,要死了!她又要死了!

 这回竟然是因为她放手的关系,她怎么也无法瞑目…

 “椿槿!”杜仲言因白椿槿的叫喊而发现她,却只见她从湖上头往下掉,心一窒,失声狂叫。

 “该死!”水承潋低咒一声,手迅速呈爪状,化作一道白色光影,跟着白椿槿而下,在她的身子落入湖面之前捉她回怀。

 白椿槿以为自己死定了!是以当水承潋及时捉住她时,她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而这一幕…

 全落入杜仲言眼中。

 杜仲言呆立在湖畔,盯着水承潋和白椿槿两人紧紧相拥,眼里燃起的不止是高张的恨焰,更有冰冷的杀机,但教怒火占据的他没有发现水承潋与白椿槿是站在水面上的。

 “椿槿!”他出声呼唤,让那对“有情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白椿槿才自适才的危机安定下来,听闻那令她打从心里害怕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颤。水承潋以为她受寒,因而抱紧她,白椿槿顾不得再臆测水承潋的心态,对于他及时敞开的依靠毫不犹疑的投入。

 “椿槿!”杜仲言握拳,咬牙叫着。

 此时,他请来帮忙的几位乡人以及随从皆因听闻杜仲言的呼喊循声而来,见着这诡谲的景象,无人敢开口。

 白椿槿深口气,抱住水承潋的,侧过脸看着岸边的杜仲言,小手抡拳,咬着下,黑眸透着复杂而恐惧的神色,对她而言,杜仲言是比水承潋更可怕的存在。

 “我找你许久,跟我回去吧!”杜仲言强下满腔的怒火,瞪着白椿槿,忽视她躲在另一名男子怀里的事实。

 白椿槿深口气,身子发颤,瓣被她咬得渗出血丝,如蚊蚋般地出:“不。”

 “椿槿。”杜仲言冷冷抛下声音“我依然要你,在我心目中你仍是我的,即使你有病,我还是会要你。”

 “我没有病!”白椿槿略显激动的回叫,她没有病,有病的是杜仲言!

 那些…那些无辜的…全是死于他手中!他竟敢指称她有病!

 杜仲言深口气,眼角瞄见那些乡人对白椿槿和水承潋投以既鄙视又恐惧的目光,便知他们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椿槿,你别怕,听为夫的话,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你有病…我只求你同我回九江…”杜仲言说到后来,数度哽咽,令闻者为他的恳切动容。

 “我不回去!”白椿槿果决的拒绝,眼眸涌上一波热气,所有人,就连她爹,也被杜仲言这温文儒雅的表相给欺瞒。

 “少夫人,请你跟少爷回去吧,为了你,少爷连来都…”随从杜若忍不住嘴。

 “杜若!”杜仲言横他一眼,杜若见状立即噤声,退得更后面。

 杜仲言收回视线,上水承潋冽的妖眸,只觉得这男人怪异得紧,碍眼至极,心生比较,痛苦低:“难道那个男人比我更好?”

 水承潋闻言挑眉,冷眼看着杜仲言伤心绝的表情,不明白他为何看来伤心,可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伤心,反是怀里的白椿槿身子愈见僵直与冰冷?

 虽说他原就对人类没好感,但眼前的男子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

 “闭嘴。”他冷斥,不想听见这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扰人清静。

 “你凭什么叫我住口?”杜仲言始终维持低姿态“你可知椿槿是我未过门的?你同她相拥,早已破坏她的清白,你知否?”

 “那又如何?”水承潋正愁没人让他练筋骨,这人类有眼不识泰山,也不想想他身在何人的地盘,还敢如此大放厥词,讲一些诳言妄语,让他心烦气躁。

 懊死。

 “那又如何?”这人是傻子还是刻意挑衅?“你手里抱的是我的,我要你还给我有何不对?”

 “她是我的。”水承潋妖眸进出光芒,脸上蒙上震怒,远方的乌云开始围聚,其间杂着银色闪光,隐约听得见雷吼。“不是你的。”

 就算以前是杜仲言的,现在也已是他的,所以杜仲言没有资格跟他要白椿槿;让他再听见一次这种话、再听见这人类唤她椿槿,他就等着瞧!

 白椿槿闻言抬首看他,见他盛怒的模样,还真不知原来自己如此抢手,连水承潋都说自己是他的。

 可惜她是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但乍闻水承潋如是说道,她的心震撼了下,身子因这句话找回失去的温暖,她不明白为何水承潋的一句话会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

 咬着下,白椿槿不自觉地微弯角,有人站在她这边,即使是掠夺意味浓重的话语,她仍是很开心。

 在九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帮她,她只能自力救济,逃出那个令她窒息的地方。之后逃到这儿,被水承潋捉到,不过数,她已觉过了数年。

 再见杜仲言,她竟有种相见不相识的陌然。

 “你!”杜仲言老羞成怒,被人发现自己的未婚跑了已够丢脸,现在白椿槿有了姘头,还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样,看得他怒火攻心,差点无法控制自己。但见白椿槿幽深的黑眸如镜般看着自己,他眯起眼“椿槿…啊!”才唤完,水承潋即眸闪怒意,一个挥袖,杜仲言即被无形的风给击倒在地。

 “少爷!”杜若被水承潋扫向岸边的大石,失去意识。

 “杜大夫!”乡人们如杜仲言一般倒地,个个痛出声“妖啊…你是妖啊…妖怪啊…”雷声近在耳边,白椿槿发现水承潋的手高举,雷声大作,闪光乍现,心下一惊,连忙拉住水承潋高举的手大叫:“不!”

 水承潋没听她的,他轻而易举地甩开她的手,第一道雷落在杜仲言脚边,妖眸魅而充斥着火红的杀意,看得杜仲言四肢并用的在地上爬动着,可他的速度比不上水承潋,第二道雷打在杜仲言的袍角,水承潋因自己连着两次失手而皱眉。

 他的气散布,迅捷扩至整座山头,一时间,湖加上他的气,还山头片片郁绿。

 同时,远方的茜草和枸杞、近处的黑狐与青蛇也感受到水承潋快迅扩展的气。

 “不要!”

 当第三道雷将至之时,白椿槿的叫声窜入水承潋的耳里。他低头看她,瞧见她的眼睛有水出来,红喃着“不”字。

 “求求你,不要杀人!”她不希望任何人因自己而死,她不愿背负更多罪名。

 水承潋拢眉,怒气未消,再扬手想引雷轰人,但意外的发现自己因白椿槿而少了引雷的望。

 他握拳拂袖,妖眸冰寒地扫向他们“滚!你们臭死了!”

 人类的臭味盈满了整个湖,徒惹他心烦气躁。

 闻言,乡人们起身扶起已呆若木的杜仲言,留下昏的杜若狼狈离去。

 白椿槿待他们离去后,松口气,下巴被个力道抬起,强迫落入水承潋隐敛的妖眸中。她呆了呆,不由自主的,谢语口而出“谢谢…”

 “你的眼睛有水出来。”水承潋用舌头去她眼眶凝聚的泪水。

 那热的感觉让她肩膀一缩、眼一眯,却因此而更加感受到水承潋的舌头抵触在自己眼里的感觉,她浑身一颤,有种无以名状的酥麻感窜

 “咸咸的,为什么?为什么这水起来咸咸的?”水承潋质问,将杜仲言之事置之脑后。

 “因为那是眼泪。”白椿槿闭上眼,不让他再,他的舌头让她变得很奇怪。

 “眼泪?”那是什么?水承潋的记忆里没有“眼泪”这个名词的存在。

 他没有眼泪,茜草和枸杞也没有眼泪,只有人类有眼泪吗?

 “那也是一种水。”白椿槿简略的解释,但不愿告诉他何时才会有眼泪。

 “你…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一直“挂”在水承潋身上,让她很不好意思。

 “下去?”水承潋不解的看着她,她指指岸边,他顺着看过去,扬眉,带着她飘到岸边,放她下去,自己则飘在离地不远的空中。

 白椿槿一脚踏实地,膝盖一软,差点站不稳。她捉住水承潋的手,后者没有甩开她的握持,待她能站稳后,她才放开他的手,但有种奇异感觉衍生,看着他,她有些不知所措。

 深口气,她转身见着杜若,于是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形。

 水承潋跟在她身后不到一步的距离,漠然的看着她对杜若上下其手,感受到之前自己苦心隐藏的气外放的结果是…

 招来青蛇与黑狐的追杀。

 此时他气未全,但他们两人已至,于是随手一挥,将白椿槿和杜若圈在一个光环里,转身面对他们两人,嘴角冷残的笑意说明他很“乐意”青蛇与黑狐前来“送死。”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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