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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想在你没确定自己怀孕之前,你是不会放弃继续捞钱的,我没污蔑你吧?”冉旸惎的口气阴沉隐晦。

 “爷…”咏眉浓密睫似蝶翼般恐慌的煽动着。

 “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评论冉府的不是,我会让你怀孕的,一次不能,就多做几次,这样你满意吗?”他的双眼发出犀利的光芒。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想生孩子吗?”

 当他朝她走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能冻结太阳温度的笑容时,咏眉身子痉挛地着口水“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谁规定大白天就不能爱?你挣钱不是不分黑夜白昼?”

 “我刚才在厨房里忙,浑身都是油烟味,爷不会喜欢的…”

 “你也知道你的臭味会令我反感?”冉旸惎哼出鼻息“身为一个小妾,你的分内工作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等待我的垂爱,像你这身脏污相,只会让我反胃想吐!”

 咏眉颤栗的听着他的批驳,试着想消弭他的怒气“咏眉不让爷讨厌,请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洗澡…”

 她只要他的爱,不要他的讨厌!

 “不用了!”

 冉旸惎近她,手指抓着她衣服的前襟,一阵猛烈的撕扯,将她的衣服从上到下完全撕开,咏眉害怕的向后退,抓住剩余的衣物遮掩自己的赤

 她惊喊出声“爷──”

 “掉这身碍眼的衣物,我可以暂时忘记你是肮脏的!”他拉住她,让她紧贴着自己结实如剑的需要。

 “嗯…”“我就知道你喜欢,是不是啊,我的小妾──咏眉?”冉旸惎狂傲的态度中藏着一分特殊的诡魅神采。

 “爷?”他说她名字的方式,那种含在嘴里咕哝出来的亲密,魅得令咏眉脚趾头蜷曲。

 也许兰儿说的对,她若将冉旸惎与自己爱的行为看成是一种爱,那么,她是不是已经得到他的一点点爱了?

 得不到他的温柔,她想办法安慰着自己。

 “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和你做纯粹是发,为了让你传冉家的血脉…我对骨瘦如柴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对没有一双柔白细致小手的女人厌恶至极!”

 咏眉浑身一僵,目送着冉旸惎离去,她张嘴发出无声的惊叫,继之开始颤抖。

 她的希望似乎在她的面前,毁灭了。

 “二夫人,很晚了,你真的该休息了。”兰儿替主子铺好了棉被后,又唤了一次。

 “再让我做一点,一会儿就好了。”咏眉就着烛光,仔细的在衣摆处绣上狂猛有力、威威生风的小老虎。

 “不行,这次你不能再用这句话打发我了!”

 “兰儿…”

 “二夫人,明天再做吧!”

 “可是我想赶紧做好,拿去送给爷…这样我才有理由见他──”咏眉深深的口气,孤单的感觉油然升起。

 看着二夫人眼下的一抹黑影让眼睛更显凹陷、憔悴,兰儿好不同情“可是二夫人不是说少爷喜欢柔的手指吗?你看,你赶着做衣服给他,手指头又让针给刺了好多伤口,你忘了你曾说过要好好保养自己的手吗?”

 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咏眉笑得涕泪横“没关系的,爷不会来了,他好多天没来了…”

 她的眸底空空的,茫然的望着红亮的烛火。

 “二夫人…”兰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都知道,而就是因为知道才会那么深切的感觉到主子的痛楚。

 前阵子,爷几乎是每晚到二夫人的房里,而那几个早上,是她见过二夫人最是春光满面、笑容最多的几天。

 可是最近这些天,爷却不来了,二夫人的心情一下子转晴为了。

 “兰儿,你觉得我这些小老虎绣得好吗?”

 咏眉若无其事的问着,想转移话题,想忘记夜有如波涛汹涌的?税愠寤髯潘恼勰ァ?br>
 “当然好了,二夫人的绣工与纫技术比裁师傅还巧呢!”她亲手制的衣服比任何人做得都漂亮,因为每一针、每一线,都满含着她对少爷所有的情爱。

 兰儿知晓二夫人将不能表达的情意完全转移,放在要送给少爷的这件新衣上了。

 咏眉笑得有些凄凉“我好庆幸以前在苏府学过这些女红,否则我真的是什么都无法为爷做了…”

 “不,二夫人为少爷做得够多了,以前是,今天更是。所以我们先上休息了,好不好?”

 兰儿看着主子慢慢把自己封闭起来,锁住了痛苦,仿佛不去理会它便可以把它驱走,而她这个样子更教人鼻酸。

 “兰儿,我知道很晚了,但麻烦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没有糕点好吗,我有点想吃。”

 “可是刚才二夫人才吃了一碗面…”

 “我现在又饿了。”

 兰儿一个气,大声哭了起来“二夫人才不是饿了,以前你没那么会吃的,都是少爷的一句话,他嫌弃你的身材,说你太瘦,你才会变得这么努力的想增肥…兰儿是觉得二夫人清瘦了些,也希望你能把自己养胖,但我希望的是你为的是自己,而不是少爷的喜恶…我不要你勉强自己!”

 咏眉抬头给了她一抹微笑“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的饿了,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好容易嘴馋…”

 “骗人,二夫人骗我,你不饿,你其实不饿的…兰儿已经不只一次看见你因吃了太多东西而躲在茅房里呕吐了。二夫人,我求你,不要再待自己的身体了,好不好?”

 少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的小妾夫人对他的心意,才肯明白二夫人将他的每句话都奉为圣旨?

 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不敢违抗…“兰儿…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没用,不过吃了二碗饭,肚子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我真的很努力想多吃点东西…”咏眉抓着她的手,不断的灌注力量,就希望她能相信自己的话。

 “我知道,兰儿最明白了,但二夫人,增胖得慢慢来,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觉得我胖些了吗?”咏眉站起身,期待的转了个圈,笑容里寻不着灿烂,只有愁绪。

 兰儿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飘出来“二夫人,你这是何苦,你如此勉强自己,根本不快乐啊!”知道努力全是白费,咏眉幽然的颓坐在椅子上,开始泪不止“爷喜欢我胖些、喜欢我有双漂亮的细长手指,我好努力、好努力的想达到他的标准…可是他骗我,我听了他的话做,他却不来找我了…”

 “别哭了,二夫人…”

 “就算爷来找我,只为我的身体,只是发,都能让我觉得他至少还需要我,可是现在他不再来了…”

 曾经,那种幸福愉快的感受在她的梦中盘桓不去,也盘踞了她清醒时的心思,即使冉旸惎到她的房里总是一句话也未说,就只是做,但那阵子能看到他,真的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情委实太难以捉摸,每每和他应对时,她总觉得自己沉入一汪清冽的水泉中,四周都是平滑柔细的触感,却随时在变换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二夫人,你累了,我帮你按摩舒展一下,等会儿比较好入睡…”不敢再刺她的哀戚,兰儿躲到她身后,藏起自己的泪水。

 咏眉的手往后覆住丫环的手“不用了,兰儿,我要向你道谢,也要道歉…我知道我没做那些差事后,夫人转叫你做了。”

 “兰儿不要紧,就让夫人和小娟针对我来吧,我喜欢为二天人做事,就如二天人合少爷一样的心情,只是如果少爷能发觉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丫环的话又何尝不是咏眉的肺腑,但走到今天,她已难忍自怜了。

 “兰儿,你知道吗,我的希望已变为奢望了,再过不久,它会成为绝望,我想我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的…”

 收拾了针线,她和衣上,闭起了眼睛,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关掉所有的情绪,不再哀怨。

 “冉少爷,你带萍儿去哪儿啊?”一个娇媚的声音跟着冉旸惎的脚步,没忘撒娇的边说。

 冉旸惎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目的地确定的沿着长廊直走。

 “少爷。”就快被瞌睡虫成功袭击的阿多,见着了主子连忙的打起精神。

 “怎么是你在这里,你在二夫人的房外做什么?”

 “回少爷,因为兰儿被夫人叫去做事了,所以她拜托奴才来帮忙顾着,等二夫人洗完澡,好抬水去倒掉。”

 “二夫人在里头洗澡?她知道你在外边守着?”冉旸惎恙怒,颊上的肌跳动着。

 “是…”阿多再一次被少爷说话的口气吓呆了。

 “冉少爷,什么二夫人啊,你不是带萍儿来你的房间吗?”

 萍儿不晓得眼前男人的脾气已达沸点,仍慢又风韵十足的抬头向他微笑,把手掌滑到他的衣里,感的‮摩抚‬,完全无视家丁的存在。

 她声音低沉,眼神火热,向他施展媚术魅惑。

 “不要多问,我只要知道你想不想玩刺一点的?”噬人的心火蒙蔽住冉旸惎的理智,他全身的细胞都因愤怒而狂吼。朝他抛了个勾魂的眼神,萍儿惑的说:“冉少爷怎么说怎么是,你好久没找萍儿了,萍儿定当全力配合。”

 “那进去吧!”冉旸惎推开房门,让阁的红牌女走进咏眉的房间。

 “少爷,二夫人在洗澡…”以为少爷忘了,阿多忍不住的提醒。

 他见过萍儿姑娘,知道她与少爷的关系,也晓得此刻他们在一起会做什么事,但令他不解的是,以往少爷不曾带任何一位女回府里,为什么今天会反常,且还带来二夫人的房间?

 冉旸惎以一个冰冷的眼神睨着他“我做什么事毋须你多嘴,你给我站在这里等着,说不定等会儿我会需要你出面来阻止某个人滔滔不绝的解释。”

 咏眉坐在木桶里,放松的享受洗澡的乐趣。

 水非常热,蒸气薰了她一身汗,感觉却很舒服,她足的叹息了声。

 “冉少爷,那是…”

 进房的萍儿没预料房间内会有人,被波溅的水声、女人的叹息声,还有屏风后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闭嘴!”看到房内的景象,冉旸惎心中翻腾的怒气直挣扎着要找发的出口。

 他知道那个女人正在屏风后头无畏、没有顾忌的洗着澡,因为虽然有屏风挡着,但她背后黯淡的烛光仍将她举手投足间的轮廓映照出来。

 此时,她正站起身,一脚抬在浴盆边,一边慵懒地擦拭着匀称的大腿…“我认为你吹熄烛火比较好!”他绕到屏风后头,酷冷的挤出声音。

 “爷!”咏眉不知冉旸惎何时进来,没有预警的她慌得忙将抬起的脚缩回,整个人重新窝入水中。

 “街上那些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还嫌不够吗?连我冉府的家丁也想勾引?”

 咏眉被指骂的茫无头绪“我没有只…”

 “连有人进来都不晓得!只有一个说法可以解释,这个进门的人即是你所等待的!”冉旸惎咆哮的控诉令人骨悚然。

 “点着蜡烛在屏风后洗澡,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烛光会映出你的身影给另一头的人看到?”

 “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一个女人洗澡时请个男奴仆守着,你这不是故意在挑逗他的忍耐力吗?”火光在冉旸惎冷峻、魔般的五官投下犷的阴影,眼眸燃烧着一分冷漠而诡谲的深沉。

 咏眉感到眼眶一阵酸涩,连忙闭上,焰在她脑海中的是一连串可怕的误会、指控,使她的心因为更大的痛楚而紧缩起来。

 “可是门是关着的…”

 “你觉得一个男人在情发时,一扇门挡得住他吗?”冉旸惎的话语带着冷锋,傲慢的讥嘲,他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臂扭转。

 “我是爷的女人,阿多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咏眉已经厌烦去承受他的种种侮辱、他的鄙视,为何他仍轻待她如粪土?

 “你就这么有把握,这么相信男人的人格?”不知挂在她眼角的水珠是什么,水或泪?但一层防御的外壳在冉旸惎的心中凝聚而成,将他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丝怜悯之情都推挤出去。

 “你只会利用自己的眼泪、红和美貌做为达到目的的武器,我想问你,阿多在你挣钱的计划中,到底可以提供给你什么样的好处?”

 “爷…”宛如无数的利刀戳痛她的心,咏眉睁开了眼,知道这些日子来一切的努力仍是枉然。

 “咏眉想问爷,若是不点蜡烛,我要怎么洗澡,该怎么穿衣服?”

 一波波的失望直透脊骨,而原本已战栗的神经抖动得更加厉害。

 她的问题像摔在冉旸惎脸上的冰水,泼醒他一些事情的?恚难劬θ曰骋傻南朐谒成险已肮罴频暮奂!?br>
 最后,愤怒仍战胜了理性。

 他强行拉她离开浴桶“你不用穿衣服,我介绍个女人给你认识!”

 “冉少爷,这个女人是…”听着屏风后的争执,萍儿终于等到两人走出来了。

 其实她的脑子已经在刚才恢复正常运转了,她想起了冉旸惎曾在三个月前纳了个妾,一个没人见过的女人。

 而这会儿,可想而知,家丁口中的二夫人,即是眼前这位显然不受宠的小妾了。

 “萍儿,见过我的小妾吗,你觉得她的身材好否?”

 “爷,不要…我求你…让我穿衣服…”发现屋内仍有外人,羞愧教咏眉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几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她自由的一只手,慌张失措的想遮掩自己的赤

 见过世面的萍儿,知道冉旸惎脸上的愤怒,她顺势的批评道:“冉二夫人的身材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是嫁来帮冉少爷生小孩的是吗?可是你瘦得像柴板,小孩在你肚子里真的活得下去吗?依我看也得像我这种身材,生出来的小孩才会健康嘛!”

 她自大的出那壮观得不像话的部,活便是个波大无脑的大妹。

 咏眉见状,所有在冉旸惎面前伪装出来的勇气,一下子就像雨水里的糖一样融掉了?淇掌沟拇ソ蔷鹱×怂盟油饫涞叫睦铩扯宰派碜樱窀雒挥幸馐兜目云即┢鹨路?br>
 如果冉旸惎喜欢的类型是这种丰腴的女人,她是永远也不可能吃成那样的…她的视若无睹、平静淡漠,在冉旸惎的中造成一阵新的情绪激动,他强迫她转过头“我要你看着我们做,听到没有?”

 “爷,你把萍儿姑娘带回来,夫人知道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冉旸惎气愤的看着她的冷淡“该生气的人是你吧,我带个女来你的房间做,你不吃醋吗?”

 他放开手上的两陀,突然觉得自己的两手像沾满了油腻。

 “咏眉没有资格吃醋,是我身材比不上萍儿姑娘,都怪我怎么吃都这么瘦,让爷嫌弃…”心不是早冷了吗,为什么她的泪没一起干涸?

 “你…”冉旸惎僵硬地控制自己,不敢伸出手去碰她,怕他的手指会扭断她细白的颈项。

 他今天带萍儿回来,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恋她的身体,他不信自己和其他女人做时,脑中都是她的身影,他要知道即使她在场,他而能自在的与女人共赴云雨…他只是想证明这个!

 不懂的是,他为何要因没看到她的在乎,她难过的表情而生气!

 “咏眉做了件新衣要给爷,你看看喜不喜欢…”趁着机会,咏眉走到边,从枕头旁拿起折叠整齐的蓝青色衣裳。

 它是她的全部赌注,赌下了她的所有。

 “你亲手做的?”冉旸惎看着她手中的新衣,眯起眼,瞧见她眼睛四周的黯沈,目光严厉的谴责:“不做活后,你改做这些耗眼力的东西了?”

 “爷…”他又生气了…一时间,咏眉不怀疑他是否是真实的,她正站在这儿注视着他,但他却开始像个幽灵般溶入一场灰雾之中,她就要摸不着他了…抢过了衣服,他打开门“阿多,将这件衣服拿去丢!”

 “不,不要…”咏眉冲上前想阻止“那是我花了好多天的心血完成的“少爷…”阿多看见二夫人恳求的泪水,处在两难之间。

 “你领谁的薪俸?我叫你拿去丢!”冉旸惎不容置驳的命令,然后握紧咏眉的双肩,感觉掌下比前些日子更柔弱的身形时,眉皱了起来。

 “冉府有的是钱请师傅做新衣,哪须二夫人自己动手,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遵守妇道即可…我是不会穿这种差劲工和绣工的衣服!”

 “再给我一次机会,爷,我下次会做密实一点的…”

 “你还敢再做?”冉旸惎胁迫的瞪着她,挟着怒气忿忿的离去,深怕多待下去,他会做出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从来就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他紧紧的掌控着自己的情感,以没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自豪。

 而今天,不但别人不懂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冉少爷,你等等我啊!”萍儿追出去之前,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对咏眉补充说道:“一个小妾当到这个地步,你还真可悲啊!”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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