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今儿个宁南王府突然间变得热闹又嘈杂,上上下下所有的小厮、丫环们无不将府內布置的清新又雅致,更在院前院后植満了香花绿叶,好让沉闷已久的王府能增添几分喜洋洋的⾊彩与气氛。
当然,大伙儿可不是没事把自己弄得那么忙的,最主要的原因乃是小郡主及擎姑爷要回来了!
不仅如此,小郡主的肚子里还有个再过月余即要出生的小娃儿,这可就是让王府內更为喜气的原因之一也!亦是令宁南王爷田沛鸿眉开眼笑的最佳良方。
“王爷,王爷,回来了,回来了,擎姑爷带着郡主回来了!”
门房狂喜地吼叫着,从门外一直传进了大厅。
“真的!已经回来了?”田沛鸿倏然站起,急急往门外走去。
“爹…我回来了!”田藌一点也没有⾝为人⺟的警觉
,
着个大肚子又蹦又跳的跑进去王府,这一路上诸葛擎可不知为她捏了多少把冷汗哟!
他一把攫住田藌的手臂,耝声的说道:“藌儿,你就不能小心点儿吗?”
“我…”经诸葛擎这么一提及,田藌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状况,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着大肚子在那儿奔跑,也难怪诸葛擎会忍俊不住念她几句“对不起嘛!以后我会小心的,别生气了嘛!”
诸葛擎爱怜地睨视了她一眼“我哪舍得生你的气,只是你这个小脑袋不出两下子一定又把刚才说的话给忘了,这教我怎能不担心呢?”
“好嘛!那以后我一跑,你就吼我一声不就行了。”她羞赧的低下头,俏悄地瞄了他一眼。
诸葛擎无奈地摇头摇,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语带柔情地道:“我吼不了你,只希望你为我,也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
她点点头,偷偷地笑了。
“阿擎、藌儿,你们终于回来了!”田沛鸿的声音此时正从厅门外响起,也将这小俩口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田藌霍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亲两鬓斑⽩的容颜,一抹愧疚顿涌心田,都怪自己太贪玩了,老催着诸葛擎陪她游历着大江南北,以至于疏忽了已臻垂暮之年的⽗亲。这次回来,她一定要陪在他⾝边,好好尽一尽为人子女的孝道。
“爹…藌儿不孝,两年多来一直未能好好的陪在您⾝边,为您分忧解劳,原谅我!”田藌扑进田沛鸿的怀中,満腔的內疚与自责。
“回来就好。这又怎么能怪你们呢!阿擎⾝怀绝艺,就应当走访江湖,替天行道,你⾝为他的
子理当跟随的,这次你们能回来我已经很満⾜了。”田沛鸿轻声安抚着她。
“岳⽗,您放心,我已经和藌儿商量过了,这次咱们回来就不打算走了,顶多偶尔回遥弦山看看师⽗罢了。”其实,这个主意是诸葛擎提议的,毕竟他⾝为田沛鸿的半子,也该是他尽孝心的时候了。
天下事何其多,从今以后,他只打算靠探子察访,自己则处于幕后指挥的位置,更何况尚有诸葛扬、诸葛枫、诸葛骏他们在,少他一个又有何妨。
“此话当真?”
这可是田沛鸿今儿个最⾼兴听见的一句话。
“女婿怎敢欺骗岳⽗。”诸葛擎含着笑意说。
“那就好,那就好…”田沛鸿感动不已,忽地老泪纵横。
“人家回来陪你,你还哭的那么伤心呀?好嘛!那我们走就是了。”精灵古怪的田藌一看见爹爹都淌下老泪了,于是赶紧逗趣的说。
“我怎么会伤心呢?是太⾼兴了。”他赶紧解释着“快,菜都凉了,赶紧进去用餐吧!想必你们赶了老远的路都饿了吧!”
“还是爹最了解我了,我老早饿得前
贴后背了呢!”
田藌忙不迭地拉着爹爹直冲向后厢饭厅,让跟在她⾝后的诸葛擎又是一阵既无奈又头疼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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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雷将军已到。”晚膳刚开动,雷亦昀已翩然来到。
原来田沛鸿早在诸葛擎他们尚未到达的前一刻已派下人前去通报了,所以他才能够来的既快又准。
“快请进。”田沛鸿⾼兴地咧着嘴笑道。
雷将军!是亦昀吗?诸葛擎诧异地思忖着,犹记得半年前他尚未有这个头衔的呀!
这时候雷亦昀已走了进来,他先对田沛鸿恭敬地拱手道:“义⽗,亦昀来叨扰一顿了。”
田沛鸿笑说:“这有什么问题!”随即对一旁的丫环说道:“吩咐下去,加一副碗筷,再把那罐陈年的花雕拿出来。”
“岳⽗偏心哟,亦昀兄来您才拿出陈年花雕啊?”诸葛擎开玩笑地问道。这些年来他受到田藌的薰陶,当年冷傲的个
已改变了不少,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擎儿,你别挖苦我了,我的心可是永远摆在正央中,哪会偏心呀!难道你忘了,在你与藌儿的婚礼上,我可是拿出那坛上百年的女儿红呀!”田沛鸿捻着胡须,悦愉地笑说。他当然清楚诸葛擎不过是开玩笑,但要解释的总还是得解释清楚。
“爹,你跟阿擎解释这些⼲嘛?难道你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的。”
自从有了⾝孕后,田藌的胃口可是好得不得了,只见她从那一堆佳肴中抬起头来,蹙着秀眉问道。
“藌儿,难道你也听不出来爹也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诸葛擎宠溺地用大拇指轻轻为田藌拭去嘴角的饭粒,若不是有那么多观众在,他一定会以
代手的。
然而,这么细小的动作却逃不过雷亦昀的眼睛,他突然有个幻想,倘若画面中的男女主角改为他和费若情,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义兄,你怎么了?又是锁眉,又是叹息的?”眼尖的田藌,不小心瞄见了他那若有所思且矛盾痛苦的神情。
“有吗?藌儿,你多心了。”雷亦昀只好尴尬的笑着。
“你骗人!哦,我懂了。你一定是见我们恩爱的模样,想起心上人了是不是?快点儿从实招来,我可以从宽发落哟!般不好凤心大悦还可以请我爹派人去替你说媒来着,快点儿说嘛!”
一向见猎心喜的田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项大事好发掘了,她怎会轻易放过他呢?
再说她这个义兄一向是冷漠少言、沉稳內敛,从没听说过他会谈情说爱来着,这会儿冒出个情人来了,这不是天大的消息是什么?
“亦昀是吗?当真有这回事?”
田沛鸿当然是最开心的了,虽然他只是义子的⾝份,但他早将他当成自个儿的儿子般看待,知道他心有所属,好事近了,岂不⾼兴极了。
“义⽗,你别听藌儿瞎说,她那个脑子一天到晚异想天开,巴不得每个人都跟她和阿擎一样。”雷亦昀的语气似乎有点儿闪烁不定。
“什么?你说我异想天开!好,雷亦昀,你记着哟!以后你要是碰到什么感情上的疑难杂症别来问我,我可不会倾囊相授的。”田藌撒起野来了!
“谢谢你,你留着自个儿慢慢用吧!”
雷亦昀隐忍着笑意,他可不是诸葛擎,对她那套他可是免疫的,看来她是找错了对象。
“阿擎,你看他…”
“够了,藌儿。亦昀既然不愿承认就别
他了,到时候他遇上了困难,自然会来向你求救的,你当然有机会在他面前神气一番也!”
诸葛擎对雷亦昀眨眨眼,似乎在说:对不起,必要时得先重⾊轻友了。
雷亦昀只是饶富兴味的摇头摇“不是我想让你们失望,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们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哼,那就拭目以待也!”田藌微抬下颚,一副不信琊的表情。
“好了,兄妹俩一见面就抬杠,多伤感情呀!来,喝酒喝酒,这上好的酒走了气,不喝是很可惜的。”说着,田沛鸿已命人在大伙杯子中斟満了酒,当然唯独田藌这位准妈妈没有。
“对了,亦昀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义⽗成全。”
突然间,他想到了今儿个来此的另一项目的。主要是他有些受不了费若情那不定期的纠
,更可怕的是,那种纠
竟会触动自己心中那似有若无的感情,故而想找个地方避上一避。
“说吧!那么客气⼲嘛?”
“我是想在义⽗这儿小住些时⽇,方便和擎兄对弈谈心,不知义⽗意下如何?”他早已想好了理由。
“爹,他一定是在逃避什么,您别答应他。”田藌赌气道。
“藌儿,怎么可以这样呢!”田沛鸿轻轻拉了下田藌的手,继而转向雷亦昀道:“没问题,随便你住多久。”
“谢谢义⽗。”
雷亦昀掩饰不住流露在眉宇间的得意神情,并徐徐的瞟向田藌,心中暗暗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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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成堆的碗筷后,若情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跟她一块儿在灶房工作的珍嫂“你这两天有没有看见将军?”
“你不知道吗?宁南王府的小郡主回来了,雷将军去见他们夫
俩,顺便在那儿住一阵子。”珍嫂像没事人似的还在拚命削着手上的⽔果。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若情一听可急了,他分明是有意躲她嘛!这下可好,跑到她最忌讳,也是最恨她的宁南王府,教她怎么办呢?
“怎么?你找将军有事吗?”珍嫂突然放下手中的削刀,挪近她⾝旁低声问道:“有件事我
好奇的,你跟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当他知道你是女扮男装进府的竟然没罚你?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莫非你们俩…”
若情着实被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大大的吓了一跳,乖乖!她真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连老花眼的珍嫂都怀疑了,那不就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了吗?那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哎呀!我说珍嫂,你怎能相信你那老花眼所看见的东西,我跟将军之间哪有什么,他不怪我,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是个无⽗无⺟的孤女,所以,他起了恻隐之心。他看我的眼神中也只是可怜罢了。”
“原来如此啊!瞧我真是给发财他们骗了,瞧他们说的和真的一样。”珍嫂掩嘴,不好意思的一笑。
“什么?又是发财他们嚼的⾆
!”
若情杏眼圆睁的往他们住的西厢狠狠的瞪了一眼。自从他们对她百般示好,她不予理会后,他们就老爱制造一些伤她的背后话,好在阿铭会护着她,替她出了不少鸟气。
“小霏,你就别理会他们了,那几个小伙子闲来无事就会聚在一起开⻩腔,你就当不知道,否则,反而是顺了他们的心。”珍嫂好心的劝她。
“这个我也懂,可是他们见我不吭声,是会变本加厉的!”若情刚开始也打算息事宁人算了,可是那些人的脑子每天总是会编出层出不穷的话题来调侃、揶揄她,真是令她不胜其扰。
“好了,以后少理他们,他们嫌无趣后自然会收口的,你放心吧!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了。”珍嫂笑说道,仿佛发财那些人的把戏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们只要不过份,我也不会太计较的。”
若情感谢珍嫂的好意,在这儿除了阿铭之外,也只有她和江总管不在乎她当初女扮男装混进府中的理由,让她在家破人亡之际还能享有友情的滋润。
提到阿铭,若情这才想起曾答应他,今晚去杨家马食行偷偷送一条链子给翠儿姑娘。
别瞧这条链子不起眼,它可是阿铭省吃俭用了好久攒来的,那份情可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对了!珍嫂,我想趁傍晚去街上买点儿东西,这儿能不能替我看一下?”她找个借口好脫⾝。
“你去吧!年轻人是该好好打扮自己一下,何况你又是那么漂亮,我瞧连东街刘员外的千金也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珍嫂咧着嘴,把若情的美也当成自己的一种骄傲似的。
若情摇着头“珍嫂爱说笑了!那我就去了,回来给您带您最爱吃的烤鸟腿。”
“去去去,你这丫头就会抓我的弱点了。”
若情俏⽪灵动的眼眸对她眨了两下,这才踏着
愉的脚步溜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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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快步走到了西巷杨家马食行,在门外逗留了半晌,正不知该用什么理由进去时,恰巧被看店的小张给瞧见了。
“姑娘,你要找谁呀!懊不会是来买马食的吧!”
小张走出店门,左张右望就是没看见马车或是推车什么的,再打量了下若情的全⾝上下,还真纤细呀!她怎么有力量扛得动几十斤重的马食呢?
“不是,不是!我是南门金店铺的,前些⽇子翠儿姐小到我那儿看上了一件首饰,偏偏已让人给订了,今儿个好不容易又有新货来了,我想拿来给翠儿姐小瞧瞧。
若情手里捧着一个红⾊锦盒,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的模样,可
真极了!
“这样啊!可是老板今天来了个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让外人进去耶!”小张这下可为难了。
他不愿得罪姐小,更不想让老爷发火。不过,眼前这姑娘长得还満顺眼可爱的,不让她进去,又好像
对不起人家大老远送东西来的诚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绝不会让你家老爷发现的,拜托一下小扮,好不好?”若情拿出她最厉害的本事…撒娇,希望眼前这位老兄不是什么异类,那么,自然就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小张犹豫了半晌,又看了看若情那颇为真挚的脸,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好吧!但你可得小心点儿,从后门走,千万别跑到前门去哟!”他一而再的
代着,就怕捅出个什么大楼子。
“小扮,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找碴的。”
眼看目的已达成,若情怎么能不⾼兴呢?
“那就快点儿吧!记得,可要早点儿出来啊!”小张急着催促道,并告诉若情翠儿姐小的闺房怎么走,免得到时候穿帮。
“谢了,小扮。”
待一切都记清楚后,若情连忙钻进后头的小门內,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不知內情的人准以为她是个女飞贼。
咦,晃了半天,眼前有间女子闺房看起来特别典雅柔美,大概就是这儿了吧!
“翠儿姐小,翠儿姐小…”她轻轻叩着门,低声喊道。
门敞开了,果真,站在门槛处的就是阿铭哥朝思暮想的杨翠儿。
“太好了,翠儿姐小,果然是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若情
天喜地的朝上天膜拜了两下。
翠儿只觉得眼前这位姑娘満面
的,可惜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你是?”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小霏呀!”女扮男装了一阵子,不知不觉中,若情的动作也比较夸张耝鲁了些,不像当初那种小家碧⽟的模样。
“小霏!”
翠儿想,这怎么可能,跟前这位姑娘明眸善睐,浅浅梨涡,朱
不点而丹、肌肤吹弹可破,⾝段是说不出的玲珑有致,脚下又为名门世家才会有的三寸金莲,虽然在举手投⾜间比较开放些,但隐约中还是掩盖不了她那与生俱来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会是阿铭⾝旁的小霏吗?
或许只是同名罢了,翠儿莫名的想着。
“你说你是小霏,我认得你吗?”翠儿必须问详尽些,省得闹笑话。
“翠儿,你是生病还是发烧了?怎么会说你不认识我呢?”若情收敛起笑容,以一抹狐疑的表情望着她。
“你的意思是,你是将军府的小霏?”翠儿再也无法掩饰內心的讶异地张开了嘴,这怎么可能呀!
“没错。其实我以前是女扮男装的,只因怕将军府不收留女仆,现在好了,我的⾝份已众所皆知,将军也原谅我了,我又可以恢复女儿⾝了。”若情喜悦的说道。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
蓦然,翠儿深感一股庒力,像她这么美丽不俗的姑娘⾜⾜比自己还好上千百倍,阿铭成天和她在一块儿,难道不会被其所
惑吗?
难道她今天来就是想跟我摊牌的,要我别再跟她抢阿铭吗?翠儿一思及此,
中顿然痛苦不已。
“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受阿铭哥之托,送份东西来给你的。”若情巧笑倩兮。
“东西?该不会将我以前送给他的东西还给我吧!”翠儿无力的说,眼瞳中有着无以言喻的痛楚。
“什么跟什么嘛!翠儿,你别瞎猜了。这可是阿铭哥偷偷存了好几个月的零用钱买来的一条金链子,他要我告诉你,这链子份量不重,但心意却是无可比拟的,希望你会真心喜
它。”
若情边说,边从袖袋中掏出那个锦盒,
到了翠儿的手里。
翠儿用战栗的手打开了它,眼眶不自觉地溢満了泪⽔“好漂亮,这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一条链子…”
似乎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若情亦觉得鼻头发酸,不知何时雷亦昀才会这么对她,即使送给她一条不起眼的银炼,她也会视若珍宝的,只可惜唉!
“你喜
就好,那我走了。”她自觉不能再留下了,否则她铁定会嚎啕大哭的。
“小霏,代我告诉他,我会永远戴在⾝上的。”
若情点点头,转过⾝去,这才轻轻抹去已泛出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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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伤感地走着走着,竟忘了该往后门的方向走,近在咫尺处就是前厅了,这该如何是好,是回头呢?还是将错就错,直接往前门走算了?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没人嘛!那她⼲嘛还要费事的躲呢?主意一定,她已拔腿继续走,管它前门后门的。
就在她轻轻擦⾝走过前厅的那一刹那“青星堂”三个字赫然地由那里面传了出来,也将若情的腿双给唤住了。
说话的人不是杨老板,因为她曾随阿铭来这儿选焙马食不下十多趟,杨老板的嗓音她早就听
了。
那么大厅內除了杨老板,还会有谁呢?或许青星堂千余人冤死的谜底就在这里面!
若情快步靠进窗棂,自小她亦在⽗亲的
迫下练上几年的轻功与防⾝术,但由于自己一向不热中此道,所以学来特别散慢,因此除了“凌波微步”略微精通外,其他一无所长,这也是若情此刻万分后悔之事,没有超等的武技,又怎能有复仇雪聇的机会?
她轻轻戮破纸窗,由外向內望去,正对着杨老板,背窗而坐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由他的穿着打扮看来,那人绝不是汉人,但也不像胡夷之邦。那就惨了!不知对象,她又怎能查出他们是不是陷害青星堂的罪魁祸首?
就在此刻,那个男人说话了“杨老板,青星堂之事你要是说出去,我会让你们的后果和他们一样。”
“不…不会…我绝不会说的。”
杨老板似乎已吓破了胆,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若情心想:他是被威胁的,还是与他是同一伙人?
“听好,再来我要对付的就是禾庆将军府的雷亦昀。”那人沉闷的开口,这次的声音若情听得十分清楚,有很浓的蛮族之音,会是打哪儿来的?
他竟然想对付雷亦昀!这等消息若不尽早告诉他,那还得了!她惊心动魄地想,所有的思维全都围绕在他⾝上。
“你要对付雷…雷将军!”显然杨老板也吓住了。
“不错!听说他们的马食全在你这儿采购的,如此一来更好办了。”那人的语气愈来愈琊恶。
“你是要我…”
“你很聪明,不用我明讲吧!明儿个一早我会派人将葯拿来,你就将它掺在马食內,让将军府的人给搬回去。”
“这…我不敢!大爷,我不敢呀!将军府是我的老主顾了,一向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是宽大为怀、乐善好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呀!”杨老板⼲脆跪了下来。
下毒!那些坏人杀了他们青星堂还不够,竟还要在将军府⼲这种勾当!下毒这种下流事也做得出来?若情一口气梗在
,愤懑难当。
若不是她还要去通风报信,她会冲进去与他一决生死的,即使死,她也要问清楚青星堂无辜的上千条人命哪一个欠了他的。
“不敢?也行,那明儿个一早也就没有你们杨家了。”他撂下了狠话,听得杨老板一阵战栗,亟
哭嚎。
“好…我答应就是了。”不得已的,杨老板只好向強权认输了。
“很好,这件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那人发出狂妄自得的笑声,刺
着若情的耳膜,她觉得好剌耳、好难听;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雷亦昀,不能让将军府再遭受和青星堂一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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