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来到天边边(三)
好冷好冷的大坂好高好高的山,当兵来到了天边边;爱哭的不是男子汉,腿软的别来守边关…
———《守昆仑的男子汉》
在另一个连队,我与指导员李少山
上了朋友。一天,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有一对志在边关的军校学员临近毕业时悄悄相爱了,爱得还很深。可是在分配的时候,男的要去天山北面的边防一线,说那里有他的专业;女的却要求到了昆仑山下的一所野战医院,理由也是那里有她的专业。就这样,两个相爱的人成了牛郎织女,见上一面,需要绕道乌鲁木齐,坐2000多公里火车。
如今,九年过去了。在这漫漫的九年中,他们有事业之乐,更有相思之苦。由于气候恶劣交通不便,正常情况下一封信要在邮路上耽搁20来天,到大雪封山的季节,信就发不出去了。
初到边防的那年冬天,风雪把连队围困了四五个月,人、车、马都下不了山。那男的写了一封又一封信,就是发不出去,急得没办法。长时间收不到信,引起了女方的误解。第二年
暖花开的时候,男的想,光凭口说说不清楚,于是他把大雪封山期间写给她的所有情书打成包裹,然后请营里出具了一份“情况证明”一起寄给了女方。女的读着那封封火辣辣的信,泪如雨下,信没看完,立即跑到邮局,发了一份电报:“山依旧在,梅依旧红。”
说到这儿,少山打住了。他“嘿嘿”一笑,问:“你知道那电文是什么意思?”我摇头。李少山说:“‘山’是谁,‘山’就是我,李少山;‘梅’是谁,‘梅’就是她,姚咏梅!”我大悟,少山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讲他自己的故事。
相思之苦,从未改变他俩戍守边关的热情。李少山说,正是受了咏梅电文的启发,在大雪封山的日子,他常常要一个人步行30多公里,到“欧亚大陆桥”去给“梅”发问安电报。今年中秋“梅”用电报发来了两句诗:“大漠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山”立即回电:“何惧怨遥夜,相守在边关。”电文虽短,却浪漫而深情。
连里的干部告诉我,除了数不清的传情电报“梅”写给“山”的信多得可以编成几大本情书集了。得意洋洋的李少山果然已将那些情书装订成册,冠名为《爱情的见证》,共16集,每集五六十页。不过,据说“山”写给“梅”的情书更多更长,最长的一封竟超过了60页,那些情书也被“梅”装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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