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很该死对不对?竟然那样玩
我最心爱的女人。为着那莫名的男
尊严,可笑的虚荣心,我伤害她很深,在她最脆弱、最需要我的时候。”嘴角漾着苦涩的嘲笑,梁御豪深深
了一口气“所以我告诉我自己,穷尽我毕生之力都要找到她。我无法在心中有着她的情况下,还去伤害另一个女孩于的心,这就是为什幺我没办法长久经营一段感情,因为我忘不了她。”
长久的疑惑,总算获得真正的理由。
梁老太太、梁思思和碰巧赶来的卓绝,听完男主角的深情告白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呆坐在椅上,脑袋思考中枢不能确切的给予忠告。
他们只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存在,却不明白他曾经伤害她。
“我一定要见她,我一定要!”他顽固的
握双手,已经不能接纳任何外来的声音。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想见你?今天的情况你也见识到,她见你如豺狼。要不是我误打误撞骗她来,她
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用见到你。”虽然有点同情堂哥,不过他的行为实在太恶劣。
“那时候我要是认识你,我一定狠狠揍你一拳。”卓绝也发难,他颇有兴趣的问:“那当时另两位帮凶呢?”
“他们结婚了。某次我去中部参加宴会,碰巧撞见他们,高金浩在外头金屋藏娇,
子王心妮蓬头垢面地拖着三个小孩来闹场,搞得全会场的人讪笑不已。”
卓绝不甘心的拍腿“这种盛事应该让我参一脚,他们这才符合坏人的下场。”
“哈!”梁御豪郁闷得低笑“那我呢?我的报应就是一辈子的内疚和得不到所爱吗?”他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
着她,拚死拚活的死
着她。”一直闷声不响的梁老太太语出惊人。
“什幺!”
梁老太太语重心常的道:“阿豪,
知道你的个性,你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抢到手。但是这次是有自主的女
,不能用钱买卖,而且你又对不起人家在先。既然你又非要她不可,那幺你一定要不辞辛苦的
着她。”
蚌
一直是勇往直冲,不畏艰难的梁御豪,此时却有点畏缩,裹足不前“那假如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接受我呢?”
卓绝从沙发上超身,伸伸筋骨,倒了杯酒敬好友“那就求她,跪她,再屈辱的行为都要做足,就像打不死的蟑螂。相信不到一个月,她马上投降。”
梁思思怒嗔的瞪着他“别净出馊主意!花花公子就只会用不入
的方式泡妞。”
“好,那你说说有什幺高见。”
“反正就是高尚的方法。”她据理力争。
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吵得不可开
。
梁御豪无心加入战局,烦躁不已的爬梳头发,最后把面前的烈酒一仰而光,跌跌撞撞的爬上楼去,把自己疲惫的身心往大
上摔,面部朝下,不愿让人看见脸。
许久,梁老太太不放心的也跟上来,一打开门就见孙子委靡不振的情况,她倚着
边坐下,拍拍他。
“想放弃?”
“我不想。”
“既然如此就去找她吧,不管用什幺方法也要重新获得她的心。”
“嗯!现在我也仅能尽量去征求她的原谅。”他在心中暗自决定,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都要克服。
楚恩怜拎着包包,急忙的冲进便利商店,晚了三分钟,午班的小妹脸臭得跟大便似的斜睨着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她匆忙的换好衣服出来。
小妹还不高兴的嘀嘀咕咕“老女人,年纪大了没人约也不要妨碍人家约会。”说着还气呼呼的甩着包包。
“你说什幺?再说一次。”刚在后头补货的小娴,双手擦
的仗义执言。
恶人怕坏人,午班小妹顿时敢怒不敢言,赶紧整理准备走人。
小娴还不放过她,当着没客人的时候大声斥暍“你有没有搞错!你常偷溜,我还没告诉店长,都是楚楚帮你补齐班。她今天难得晚到三分钟你还摆什幺谱?叫什幺老女人,多年轻几岁了不起吗?又肥又丑,心肠又坏,是男人的都选择楚楚。你幼稚,只会炫耀年轻,怎幺不比比大脑,只会跟小阿飞鬼混飘车。”
“好了啦!求求你别说了。”楚楚一脸尴尬,连忙拉扯小娴,希望她别再吵下去。
午班小妹充耳不闻,飞快的离去。
“谁教你拉我,我还说得不过瘾呢!”小娴忿忿不平,一时情绪
不下来,见着楚楚息事宁人的样子,又一肚子火。“我说你也真是的,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别老是让这种小太妹欺负嘛!”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争一时口头之气又没好处。”
“话不是这幺说。现在放眼街头,都是这种乖戾又没教养的小表,你不替他们爸妈教他,怕是以后造成社会灾害。”
“瞧你说得
严重。而且你还说别人,你自己还不是新新人类。”楚楚知道小娴的热心脾气。刚认识她时,她大刺刺的个性,毫不造作也是很新
。
“住口!休想把我跟那票小表头扯一起。我至少不妨碍别人,也不破坏公物,更有礼貌,让人绝对没借口说我家教不好。”这对她是一种侮辱“我自立更生,从不会伸手跟家里要钱买手机、漂亮衣服,我都是靠自己正正当当赚钱,”
楚恩怜帮客人结帐时,听到她自豪的说词,差点笑弯
“你真宝。我真喜欢与你做朋友。”
“拜托!别说这种
麻话好不好?
皮疙瘩掉满地。”小娴脸红脖颈
的抗议,不矫
造作的她,其实最怕那种温情的表达。
老实说,便利商店的工作很忙,尤其是值晚班的六、七点左右,简直是没政府状态,两人好不容易有时间再聊,也已经是八点半了。
“呼!最讨厌的时间总算过去了。”小娴开了包饮料狂
,突然像是想到什幺事情,兴奋的叫道:“对了,我告诉你喔,今天四点有一个好帅的男人来买东西,知道他买什幺吗?他买了一罐养乐多耶。”
“很稀奇吗?”
“本来我以为他是很变态的男人,不过他的仪态实在太
人了,那古铜色的肌肤真是太阳光了,让人察不出破绽。而且过了半小时后,他又来买汽水,第三次买咖啡,第四次他买牛
,奇怪的是他好象在搜寻什幺,老在店里晃十分钟才买。”
楚恩怜的心震了一下,神经质的抬起头来往店外环视,然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会是他吗?不可能吧!昨天的相逢,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不想再陷入漫无边际的痛苦漩涡中。以他骄傲的个性,他不会做出痴
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情,对吧?她不停的在心中沙盘演练,催眠自己那男人绝对不会幽魂不散的跟着她。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放心的道:“我补货上架。”她借故蹲在地上,摆设货品,好让自己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即使如此,她还是机敏的听着每一声进入商店购买的客人。
如此疑神疑鬼的等到快下班,到进行最后一次补货时,她才安心。她蹲在地上,把篮子里的零嘴整齐的排列好。
门口传来了声响。
有客人来,让小娴招呼就行,她这样想着,专心的做自己的工作。直到客人靠在她身边选焙,她也不在意,只觉得这男人的皮鞋又亮又干净,没沾一丝灰尘。
不过也停得太久了吧,他到底要买什幺?她反
的抬起头看他,男人也低头正炯炯有神的凝视她。
“嗯!”她捂住嘴差点叫出来,跳离他有三尺远。
粱御豪手中拿着一包
饯,一脸尴尬,同样手足无措的望着她。
“你怎幺在这里?”
他这时才想起刚刚在车上预演的台词,不自在的僵笑着,还摆手势“喔!好巧,我我…我回家顺便路过这里,突然口渴想买点暍的,没想到碰到你。”
来者是客,她不能赶人家。楚恩怜抿
,心跳如麻,不发一语的拿起篮子往仓库走,顺便换下制服,再到柜台前
班。
小娴挤过身,在她身边咬耳朵“瞧见没?就是他,逛了一晚上。好有味道的男人”楚恩怜朝她眼角瞟望的方向一看,梁御豪正一脸呆样的走过来。他把
饯放在桌上结帐,热切的凝视她“你下班了,我…我…其实…”“四十五元。”“啊?”他愣住。“总共四十五元。”她不给他废话的余地。
“哦,对、对,我都忘了。”他不自然的陪笑,连忙从西装口袋掏钱,可惜越急越
,口袋的零钱全掉到地面,一时叮叮当当的,他急得满头大汗。
楚恩怜乘机
代小娴“给你结,我先走一步。”说完迅速的步出门口。梁御豪见状,干脆不捡铜板也这幺追出去。“喂!有没有人
,都丢给我。”小娴在后头大呼。楚恩怜低头疾走不到一分钟,马上被追上,梁御豪也不说话,双手
在口袋,就这幺跟在她身后。
直到她家的巷子口,她这才忍无可忍的回过头“你到底想干什幺?”
“没什幺,我只想看看你。”
“好啊!那你看也看过了,满意了吗?如果满意请停止这种幼稚行为。”她继续往前走,却又被背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给
怒。
她再次怒目相向,还恐吓他“我报警了喔!”他总不至于赔上梁家名声吧。
想下到他又跟上,这次她真的生气了,她大胆的走至他面前“你别无聊好不好?这样跟着我到底有什幺好处?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我很累、很累、很累。”
“让我帮你。我可以解决你所有的负担”他提出要求。
“非亲非故,我凭什幺得到你的照顾。况且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
梁御豪沉下脸“白天在小贸易公司当会计,做足全公司杂务,傍晚赶到医院,喂食昏
不醒的父亲,晚上又兼差在便利商店工作。这叫过得好?”当下午从征信社得知她的作息后,他马上迫不及待的赶到她工作的地方,为的就是见她一面。
“你那幺有善心的话,可以去救助别人,比我不幸的人多的是。”
“可是他们不是你。我愿意捐钱给不幸的人,但我没办法见你这样而无动于衷。让我帮你好不好?”他心疼万分,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搂住她。可是她却只想跟他保持距离。
楚恩怜摇头婉拒“我过得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打搅我平静的生活。”
“我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恨我年轻无知开的恶劣玩笑。”
闻言,她摇头苦笑“人生苦短,要爱一个人已经很难,何况恨一个人。十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忙碌
得我尽量不要去回想,就当做是青春时期的一点小挫折,我已经忘得差不多。”她说得云淡风清,掩饰得那幺好,差点连自己都要被骗了。
“既然如此,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没有谎言,没有阻碍,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保证绝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只要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凝视他正经的表情,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连泪水都分泌出来“经过这幺长的时间,我变了,你也变了,我们各自都有新的生活,那段回忆让它埋葬在过去,不好吗?你何苦执
。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她背转过身,尽量冷静的往前走。
“楚楚!”他站在路灯下最后一次唤她。
楚恩怜照样没有回头,笔直走回家。这次他没再跟来,想必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吧!回到家后,关上铁门,她走不到
前,便两脚虚
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跪坐着。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她身心最疲惫的时候出现,这样她会忍不住的想依赖他。独自奋斗多年,他猛然的再出现,对她根本毫无帮助,只会打
她平静无波的生活。
她很累,真的很累。她的生活分不出多余的空间去容纳梁御豪,生病的父亲才是她应该关心的事。她必须多赚钱,好让父亲到国外去接受治疗。
对!没错。她趴倒在地上,眼睛缓缓的闭上,连脸都未洗就累得张不开眼。
在睡昏前的一刻,她似乎又回到国中时青春无
的年纪,而梁御豪那张脸正冲着她微笑。
“早安,楚楚,快进来坐。”
这声热络的招呼,让楚恩怜误以为走错地方,要不是充满消毒水的味道和到处都可见的白衣护士,她的确会搞错,以为步入高级餐厅,而梁思思是态度热情的侍从。
“来、来,进来。连星期
早上你也来得好早。吃过早餐没?会不会渴?要不要先喝茶?”梁思思热心的帮她把捧在手的花束接了过去,还硬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她脑海里只想着是否有重大的原因,该不是爸爸有事吧?她担心的问:“我爸他…”
“没事,没事。”
“喔,那就好。”她小心的避开粱思思,起身至父亲身边帮他盖被子,把手摆到被子里,仔细的抚顺他的头发,和擦拭那许久不曾张开的眼。他的脸变得很多,身体也瘦骨嶙峋的,看得她很不安。
梁思思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他现在还很正常”
“谢谢你。”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医院之前扩大召募义工,有一位义工自愿帮你照顾你父亲喔。”
她犹豫半晌,:“这…这要花费多少?”
“免费!”先说这句话让她安心“现在就在外面呢,我叫他进来。”
“好,拜托你了。”有了义工帮忙,她应该可以多睡几分钟吧。多几分钟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恩赐,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看场电影、去逛街,即使是短短的几分钟也足够,更是莫大的奢侈。
“他来了。”思思在她背后说着。
楚恩怜愉悦的回过头,却在触见梁思思身边的人后,脸色马上僵住。
梁思思打铁趁热,亟
热络气氛“我堂哥就是那位义工。晚上五点至九点,还有星期假
,只要他有空,他会来帮楚先生擦澡、喂食、推他到处去走走。”她滔滔不绝的说,还把梁御豪推到前面。
原本冀望的心情,瞬时跌入谷底,楚恩怜垂下头深吐一口气“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好了。”她很不客气的转身从
下拿出盥洗器皿,准备帮父亲擦拭身体。
被拒绝的梁思思在身后猛吐舌头,不知如何是好。梁御豪倒是一派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会是如此。
他不慌不
的站在她面前“你等会要去上午班的,不是吗?”
她愣住“你把我的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是吗?”
“是,我知道你在哪里上班,在哪里兼差,我还知道你每天早上或晚上会来看父亲。”他不讳言。
“你到底想干什幺?”她真的受不了他紧迫盯人,无时无刻的出现在她左右。
“我只想帮你。”重申原因或许仍然不能解除她的疑惑,不过他真的只有这个理由。好吧!也许他还有别的企图。
来自左右的耳语,让楚恩怜尴尬起来,她低声求饶“拜托,你放过好不好?我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梁御豪这次再也不能潇洒让步,欺骗自己楚楚不过是别扭。从她眼里,他看出嫌恶和不耐。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人耿耿于怀往日的情分?真是自己一相情愿?梁思思又跳出来圆场“那幺我再找别人来当义工好了。堂哥,先到我办公室去。”“可是…”他有所留恋,依依不舍的凝视着楚楚的背影。“先到我办公室商量吧。”思思把他硬拖离病房,留给病人安静的空间。偌大的办公室,就见梁御豪低着头,满脸挫败的
眉心,一副委靡不振样。“喏,先暍杯茶。”“嗯。”他没
打彩的接过水杯。思思斜睨他一眼,试探的问:“怎幺着?放弃了。”“当然不。”一瞬间他又激动的反驳。“那就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没看到吗?她一见到我就讨厌,就要我离她远远的,我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上一两句,她就要我滚。”他懊恼的抓头“我看她对我已经是深恶痛绝,不希望跟我有一点牵连。”
粱思思失望的摇头“堂哥啊,卓绝那混蛋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
“他说什幺?”
“他说你在女人堆中好象很吃香,其实对女
心理却一点也不了解。关于楚楚的事,我倒是有相反的看法,还认为你希望很大呢。你想一个女人真对你无动于衷的话,还会说重话
你走,还反应那幺大吗?这原因就是她埋怨你、讨厌你,甚至于恨你。”
梁御豪对着堂妹咄咄
人,宛如恐吓的步步
近,他不由得皱脸大喊“拜托,你是给我信心,还是来打击我的。话需要说得那幺白吗?我当然知道她恨我,可你也不需要说出来吧。”
这不就是把他从臭水沟的边缘,再推到地狱吗?他还不够惨吗?还要不要活啊?“哎呀,何必这幺快就下定论,听完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假如她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就不会恨你;要不是在意你,根本不用赶你。她大可说她原谅你,你们还是好朋友,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在他心中百分百还有分量,只是环境
得她没时间思考。你看她忙得要死不活的,哪有时间去想风花雪月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赶得远远的,所以你不能怪她不解风情。”她小声的提醒“何况你之前的行为罪大恶极,她哪会那幺快就忘了你。”
这番话说得他浑身难受,不过堂妹的话也不无道理。唉!万一真的错了这机会,他可会抱憾终生。
“堂哥,我要是你,我会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再接再厉,使出浑身解数纠
她,直到她受不了为止。”梁思思目
凶光,一点也不像悬壶济世的医生,反倒像是变态。
梁御豪苦笑“我当然不会放弃,不过也不用把我形容成蟑螂吧。而且,你要是肯把这种精神用在卓绝身上,他绝对跑不掉。”他意有所指的
笑。
梁思思心中一窒,心惊胆跳的不敢面对堂哥。
三秒后,她突然发出与她的个性十分不符的声音大笑着“哈哈…哈,你胡说些什幺啊?”她手忙脚
的抄起办公桌上的文件,佯装忙得不可开
的模样“啊!好忙啊,我要去巡房了,你请自便。”然后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这小妮子聪明一世,从小胆识过人,课业上更是连跳好几级,算是梁家最聪敏的女生,却也是感情上的智障儿,偏偏锺情于他的好友卓绝,示爱的方法也是一绝,两人见面就只会挖苦、调侃对方。
他真怀疑梁家的人是否在情路上有先天
的低能,才会走得那幺辛苦。
他该想什幺方法,才能再次进驻、踏入楚楚的心房?楚恩怜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中,已经是十点钟。今夜下了场不小的雨,哗啦哗啦的大雨把忘了带伞的她给淋
了。为了预防感冒,她一回到家,马上洗热水澡,把寒意冲走,再暍上一杯温水。
这种时刻,她可不能生病,万一她倒下就完了。
“叮咚。”这个鲜少有人拜访的家,会是谁深夜上门?该不会是…她谨慎的开了门
,果不其然,正是梁御豪本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来打搅。我本想带阿怪远远的看你而已,不过淋了雨,我是不要紧,但是阿怪不小心也淋
了,它身体不好,不马上擦干会感冒的。你暂时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本想阖上门的楚恩怜,一听梁家的肥猫,再次拉开小门
偷看。还真的哩!他手上正抱着一只大肥猫。
她犹豫不决“你…你赶紧带它回家啊!”“不行,我家太远了,拜托你好不好?”他算定楚楚对小动物最没有免疫力,对动物比对人好,一定不忍心看着无辜的阿怪伤风。
“你!”明知道这是他故意施展的苦
计,她却不能不理睬阿怪。
此时,阿怪像是接收到主人的讯号,马上凄厉的鸣叫起来“喵…”它拉长的尾音好象真有那幺一回事。
屋内的人迅速关上门,再拉开栓链,不情愿的开了门“进来吧。”
梁御豪高兴的快飞起来了,他附在阿怪的耳朵旁低语“托你的福啊。”
事实上,阿怪在车子里待得好好,不过梁御豪为了取信于楚恩怜,故意让它淋点
雨,好博取同情心。
这是间套房,厨房、卫浴、阳台、客厅一应俱全,顶上鹅黄
的灯光,让气氛登时温暖起来。
“给你。”她递了条
巾给还傻愣愣观察屋子的他。
“喔,谢谢。”他赶紧擦拭猫咪。
“不是啦,那条是给你的,我来帮猫咪擦。”她一把抱过肥猫,静静的擦拭它。
受宠若惊的粱御豪直直的冲着她傻笑“谢谢,真是谢谢你。”
阳台外的雨浙沥哗啦的猛下,此刻在屋内,她正听着D音响播放出的轻音乐,幽幽低低的
于室,若有似无的
拨往事。
他有所感慨的提道:“知道阿怪是一只坏脾气的猫吗?』楚楚停下手中的工作,望着他不语。
“猫并不长寿,我养它已经好多年了。它很难亲人,又很拽,专挑好吃才会肥嘟嘟的。那个猫妈妈在一个台风天不小心遗漏它,而女主人家里又不能养,我就一直养到现在。”
楚楚恍然大悟,樱
微启“它是那只猫?”
他点头“是啊,就是我们初吻那天,你交给我的猫。”
她突然静下来抿嘴不语。大腿上的猫咪似乎知道气氛下对,赶紧从她身上滑下,找温暖地方打鼾。
“不管你气我也好,怨我也好,甚至于恨我,都不能抹去我们曾经相爱过。我真想重新开始,你给我个机会吧。”他紧紧盯着她,一动也不动,他要让她把话听进去,强迫她去正视他们曾有的关系。
“十几岁的孩子,哪懂得什幺叫爱情。”楚恩怜悲凉的微笑,抬起头来回望他“更何况那是你的一个游戏,不是吗?”她试着不去回想当
的情景,那样的嘲讽讪笑如波
大海的涌向她,让她溺毙。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造成你无法磨灭的伤害,所以我希望你给我补偿的机会。只要你肯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他跪坐在她膝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膝头恳求她。
楚楚把心一横“那幺远离我,再也不要接近我。”
这要求太伤人,粱御豪震惊得说下出话。许久,他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就这幺恨我吗?”
“我只是不想有人介入我的生活。”她无力的撑着头,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的大手。
这是个让人戚伤的时刻。
“你知道那时候,我是在玩笑的情况下跟他们打赌,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我是真的爱上你,我…”他正想伤感的解释已埋藏在内心十年的话,突然鼻头升起一阵騒
,他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大
嚏。这声“哈啾”来得惊天震地,连猫咪都吓得抬头看着主人。
梁御豪知道他的行为太可笑了,不过还是执意把话说完“我…”
噗哧一声,楚楚忍俊不住的吃笑。
怎幺了?他又做了什幺可
的事吗?他怎幺会在重要的时候搞乌龙呢?
楚恩怜实在看不过去,就算内心再怎幺疙瘩,也不能让他有如此丑态。
“拿去擦一擦吧!”她递了两张卫生纸。
“什幺?”他还如坠五里云雾般一头雾水。
她别开眼,不想被他的傻样给逗笑“刚刚的
嚏,害你
出两管鼻涕了。”
他抬头刚好对上她家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帅气依然,头发微
更显
感,穿著十分时尚,只是当脸上挂着两条鼻涕时,那真的实在是…实在是…
一想到自己的矬样,他忍不住率先爆出高分贝的大笑。见他笑,她也忍不住的笑弯
。
他笑得连连岔气,脚力不支的坐到沙发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对上眼,猛然又炸开笑
,笑不可遏。
在这一刻,她并不想重提往事,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最后谁也没再提起过往。他死皮赖脸的暂住在另一间房间,阿怪本来睡在大厅里,后来趁夜偷溜进女主人的
上,这自然让主人嫉妒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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