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第二节课开始,宁槐就一直趴在桌上动也不动,而方洁璃则勉强自己抄写著笔记,思绪混乱,这节课在她满脑子都是疑惑下很快的结束。
学生们开始鱼贯地离开补习班,宁槐却仍是趴著不动。
“我的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家。”童若萱瞧也不瞧宁槐,巧笑倩兮的对方洁璃说。
“喔!谢谢你。”方洁璃刻立息放慢收拾束西的动作,以充满歉立息的口吻回绝她。“可是待会我父亲会来接我,下次吧。”
童若萱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一会,才笑笑的说没关系,便和一票朋友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她的谎言会被她拆穿。
由于她真的很担心宁槐,所以一直等到教室没人了,才将书包整理好放著,靠近宁槐。
“宁槐?”她出声喊他,却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她也是这般多事的主动唤他,只是这次她总算知道他的名字。
见他没反应,方洁璃做好也许又会被他扑倒的心理准备,伸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他。
“醒一醒,宁槐,下课了。”
然而他还是没反应。
方洁璃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大胆的拉开他
叠的手臂,不意却看到一张惨白的睑。
天,他怎么了?他的眼皮紧闭,像是隐忍著极大的痛苦。
“宁愧,你哪里不舒服?”地整个人抱住他的上身,着急慌乱的问。“你醒醒,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宁槐的眼皮一颤,缓缓了开眼,意识模糊的说:“不能去医院…我不能去医院…”
她懂了,他不是生病,而是和上次一样受伤了。
方洁璃用尽全身力气,帮助他在几张靠拢的椅子上躺平,并勉强自己冷静的检查他全身上下,拉下他外套的拉链,她发现在他的腹部染红一片,她心惊的一摸
天,他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伤口冒出这么多血?
她动手想解开他的牛仔
,他却突然伸手箝住她的手腕。
“做什么?”他以虚弱却不减
骛的口气质问。
“我要检查你的伤
,你
了好多血,我要想办法上血。”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天晓得再这样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你要
我的
子吗?”
“噢…”他的一句话马上让她的双颊如著了火烧红。
她真是急昏头了,一心只想救人,却没想到
了他的
子,不就会看到…老天,好丢脸呀!
可是,他在
血啊!彼不得其他了,她必须马上帮他止血。
“你忍耐一下,我会很快的。血止住后,我就马上帮你把
子穿好。”她满脸嫣红的轻声说。
宁槐低声的笑了起来,他的目光
上方洁璃不知所措的眼眸,表情变得好温柔。
“你的模样一点也没变。”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清纯、善良。
“你记得我?”他认出她了!
他不语,伸手轻轻将她脸颊上的几丝细发拨到耳后。
方洁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挪。
宁槐发觉自己俞矩了,他收回手,用力支撑起自己的上身,目光转为冷淡。
“是
伤。”他缓缓说“你没办法的,快走吧。”
方洁璃呆住了。
伤!他中弹了?有人开
伤他?
她的心全
了,这是多么严重的伤口,她要怎么帮他呢?她什么都不懂啊!
“你…是有人
伤你吗?还是…”她抓住他的手,惊惶失措的说。
他
出不带感情的冷笑,甩开她的手。
“对!有人要杀我,要命的话就快滚。”
方洁璃被他不修饰的回答惊吓得跟跄退了几步。
他中的是
伤,所以不能上医院找医生,而且有人要杀他,他更不可以随便走动。
她这才完全清楚他所处环境的恶劣,但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能力帮助他
险,怎么办?
宁槐见她惊恐的表情,以为她和其他人一样开始怕他了,心中泛起自嘲的声音,让他睑上的神情更形阴冷。原先因失血而
失的体力,在伤口痛楚的时时刻刻提醒下,让他暂时免于昏厥的命运,他必须离开这里,他不想看见她失声尖叫著救命的模样。
“滚开。”
宁槐推开她,攀附著桌椅站了起来。
很痛,但他咬著牙,勉强自己走了几步,几乎用尽全身仅剩馀的一点力量。
“你别
动,如果弄到伤口,血会
得更快的。”方洁璃一边低喊著,一边拉住他的手,
著他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他挣扎著,恶狠狠的瞪著她。“你还不快滚,管我做什么?”
“我求求你别再
动了。”她见自己又碰到他,指尖沾满血迹,担心的泪水终于决堤。
“我知道我不能马上替你止血,但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这么生气,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她哭了,既害怕又紧张的
噎噎的说。
宁槐看见她的泪水,感到莫名的震惊。那是种很复杂难懂的情绪,在他还来不及理解时,就已经悄然侵入他的心,让他无法不在意她的泪水。
“不要哭。”他低声的哄著她。“我没事。”
一
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方洁璃难过的说,胡乱的拭去眼泪。对,她不能再哭了,她要赶紧想办法,要不然他会死掉的。
她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块。
“天,你的手好冷。”她低呼。“别紧张,那是因为我的血是冷的。”他淡淡的道,别有一种凄恻的感觉。
方洁璃哽咽的更紧紧握住他的手,巴不得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甚至
下她的制服外套盖在他的身上,然后用她的羊
背心,紧紧的裹住他冰冷的手。
宁槐轻
着,或许是刚才过于用力,现在的他全身虚软无法动弹,连说句话都困难。身上覆著她的外套,传来一阵女
馨香,让他感到安全、温暖。
“你不要走开,我找人帮忙。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她急忙的说完,忍著除去外套后袭上的寒冷,往教室外跑出去。临走一刖,还细心的将电灯全关上,门也扣好,让补习班的人以为学生已经走光了。
宁槐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他,他们两次相遇,他的态度都恶劣得很,她却一而再的帮他,她不怕他吗?
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时,她轻盈的身躯像是一只白蝴蝶,言行举止间有著他匹配不上的高雅,乾净纯洁得让他自惭形秽。
其实他远远就看见她了,在他浑身痛得不得了时,他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
那时的他身心俱伤。前一刻他才刚刚知道自己卑
的身世,在遭受无情的殴打凌
后逃出,像破布娃娃般躺在暗巷中—只能奢望的偷偷看她走过的身影。
但是她却停了下来,一罪近他、关心他,就像现在一样,亳不吝啬将她的温暖分给他。
“你叫…方洁璃,是吗?”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喃喃的说。
方洁璃
著双手,呵气取暖,她站在街角,对著车辆来往的街道不停张望。
十分钟前,她拨了电话到梵伶家,辗转找到梵伶,慌乱的将事情大约说明一遍,她知道这是件麻烦事,可是除了梵伶,她已经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帮忙。
梵伶只问了她一句“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她毫不考虑的回答“很重要。”
“我十分钟后到。”
她很不安,因为她在约定的地点已经等了近十分钟了,并不是不相信梵伶,而是担心宁槐的恐惧让她觉得每一分钟都像一世纪那么长。
一辆银色跑车猛地在她跟前煞车,梵伶打开车门,她穿著一袭银色晚宴服,可想而知是从别的场合匆忙赶到。
“人在哪里?”
“跟我来。”
下了课的补习班,只剩一些工读生在收拾,她和梵伶轻易的躲过其他人溜进教室。
方洁璃进教室后,快步跑向宁槐,发现他已经昏
了。
“宁槐?”她紧张的叫他的名。
“别慌,他暂时没事。只是我们得快点了”梵伶安慰著她,并将身上的皮大衣
下来给她。“穿上,别冻坏了自己。”
方洁璃很感动,依言穿上。
梵伶深
一口气,将宁槐一把背起。“我们走。”
梵伶指示方洁璃引开其他人的注意,自己则有技巧的将宁槐背出去。
梵伶将宁槐安置在后座后,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示意已从补习班出来的方洁璃快上车。
一路上,梵伶安稳快速的驾驶著车子,方洁璃感谢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梵伶不是一般女生,她学过许多古老的中国武术,力气也比同龄女孩大,才有办法背得动宁槐。
“你父母那里我已叫管家知会过了,你今晚就住我那儿吧!”梵伶淡淡的说。
“谢谢你,伶。”方洁璃深深的看着她。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闻言,她笑了。
方洁璃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能拥有,这么讲义气的朋友。
等他们到达梵伶的住处时,梵伶的管家已清出一间客房充当手术室,而医生和护士也在里头待命。
验过血后,方洁璃的血型和宁槐的符合,她立即输血给他,而医生也开始进行取出子弹的手术。
也许是初次捐血,她感到有些昏沉,梵伶便扶她到另一间客房休息。
“你别担心,我会注意他的情况,你休息吧。”
梵伶的话让她的心安定了下来,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梵伶看着她,直到她睡著后才离开。
她回到她的房间,打开个人电脑,叫出龙帮的资料库查询。洁璃从没为任何事如此担忧,更别说急切的求她帮忙,即使知道她特殊的身份,也不会要求她利用特权。因此她要查出宁槐的来历,一个中
的国三学生,太不寻常了,她必须保护洁璃。
宁槐在一片黑暗中清醒。他动了动他的手脚,惊讶的发现他没死。
他环顾四周,全然陌生,他在哪里?他被抓到了吗?
他心一惊,猛地从
上翻身而起,却扯动了点滴管和伤口,引来一阵痛楚。
“你刚手术完,最好别
动。”黑暗中,一个女声淡淡的说。
那不是方洁璃的声音,她是谁?是敌人吗?那么洁璃呢?她遭遇危险了吗?
宁槐伸手想拔掉点滴注
针口,然而他手才一动,梵伶梗阻止了他。
“别紧张,我是洁璃的朋友二
“她呢?”宁槐技巧的格开梵伶,拉出一段安全距离。
“她输血给你,累得睡著了。”梵伶暗自对他受伤后,仍有馀力与她较劲感到佩服与可怕。
“你是谁?”
宁槐从她刚才那一手感觉出她不是一般人,即使她自称是方洁璃的朋友,他也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你又是谁?”梵伶不答反问。
他并不喜欢被人掌握的滋味,然而从她的言谈中,恐怕她已经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必须扭转情势。
一我会知道你是谁的。”
语毕,他迳自拔掉点滴,虚晃一招的引开梵伶,让她以为他要开灯,梵伶中计.闪身挡在开关前要阻止他,但,宁槐真正的企图是…拉开窗帘。
他动作神速,并且很快站定有利于他的战斗位置,月光下,他可以看清楚她,她却不行。
“你是龙帮的梵伶,或者,我该叫你另一个名字,凤凰女。”宁槐
骛的盯著她的脸。
梵伶冷笑“你太过奖了,杀手木鬼。”
梵伶是龙帮帮主护卫的独生女,武术造诣不输其父,曾经保护龙帮帮主的女儿免于狙击,因此在道上博得凤凰女的称号。
“说,你有什么企图?为何对洁璃出手?是谁支使你的?”梵伶
近他一步,口气森冷。
“无可奉告。”宁槐面无表情,他退了一步,身形隐在月光阴影下。
梵伶暗自心惊,她的位置很不好,如果他要突袭她或逃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我要求你放过她呢?”
梵伶自知身手不如他,但是资料上显示本鬼并非嗜血之人,如果真有人要找洁璃的麻烦,她必须找出幕后主使者才能救她。
两人的对峙形成一股紧张的气氛,颇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突然门被打开一条
,两人都提高了警觉,只见个纤细的身影走入,是方洁璃。
“宁槐?—”她轻声的低唤,由于房内太阴暗,而她又刚醒来,昏眩感尚未完全退去,一个不小心,她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不
往前倾倒。
“啊…”她惊呼,但预期的疼痛却末降临。
梵伶在她惊叫时便出手要扶住她,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早在方洁璃走进房间时,宁槐的视线就没有一刻离开过她,所以她一绊倒,他立即闪身抱住她。
“别怕,是我”他察觉到她紧绷的情绪,在她耳边柔声道。
梵拾这下顾不得其他,打开电灯,喝令著宁槐“放开她。”
但宁槐的手却紧拥著方洁璃,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方洁璃担忧的抬头凝望着他,你的伤部好了吗?才刚手术完,你不该下
的.”
“我没事。”宁槐一手抱著她,一手摩抚著她柔顺的长发。
梵全认定宁槐有不良企图,所以对于他的举动更加紧张生气。
“宁槐,我要你马上放开她。”梵伶狠狠的瞪著他。
方洁璃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不
疑惑的皱起眉头望着梵伶。
“伶,你为什么生气?”方洁璃不解的问。
“洁璃,他”梵伶犹豫著,从宁槐呵护洁璃的模样看来,也许他并不像她所想的,是有口口的而
上洁璃。
洁璃知道他杀手的身份吗?她该告诉洁璃吗?
梵伶还在迟疑时,一声巨响将三人震得跌倒。
宁槐护住方洁璃,让她不被房内震落的杂物砸伤,而梵伶则拉开门,看见位于一楼拥有良好警备的大门被炸烂了,客厅里闯入一群黑衣客,她的管家已经死了。
“他们找的人是我。”宁槐安置好方洁璃后,淡淡的对梵伶说。
直到此刻他才相信梵伶是方洁璃的朋友,将方洁璃交给她绝对没问题。
“你带她走,我会引开他们。”
“拿著。听好,我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洁璃。”梵伶从大腿内侧翻出一把手
扔给宁槐。
他接过手
,点点头算是道谢。
他突然一把抱住罢从地上爬起来的方洁璃“我很抱歉将你卷进来。”他在她耳边说,纯男
的呼吸扰
了她的心。
“你要做什么?”她恐惧的看着他手中的手
。
宁槐没有多做解释,只将她推给梵伶。
“带她走。”
方洁璃频频伸手
抓住宁槐“等一下,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们会再相遇的,洁璃。”宁槐回过头,轻轻的在她
上落下一吻“只希望到时你还会记得我。”
方洁璃还想再和他多说些话,可是已经没机会了,因为宁愧己率先走在前头,不再理会她的喊叫。
梵伶箝住她的双手,拉著她紧跟在宁槐背后,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把
,准备在必要时动手。
“就是现在。”宁槐在一片扫
中大吼。梵伶在宁槐的掩护下顺利带著方洁璃逃出来,当她们安全时,警笛声亦画破寂静的深夜,自远处惊心动魄的传来。
梵伶敲昏坚持要等宁槐出来一块走的方洁璃,然后随便撬开一辆车的车门,载著她往袁霁裳的住处飞奔而去。
从车后的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住处已火光漫天,再看看一旁眼角泪痕犹在的方洁璃,她的内心没来由的感到不安。
“洁璃,单纯如你,怎么会遇上这么危险的男人。”梵全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命运在两人心底种下爱情的种子,只是,他们有足够的缘份,让种子开花结果吗?
七四七豪华客机遨翔天际,在商务舱内,往来递送餐点的空姐们频频
换著眼神,因机上有两位足以谋杀众多空姐芳心的少年帅哥。
“舍不得台湾吗?我记得那块土地并没有留给你多美好的回忆。”单耘疾一边嘻皮笑睑的说,一边对著递给他柳橙汁的空姐抛媚眼。
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本钱。黑色紧身衣将他壮硕的身材表
无遗,一双修长的腿正优雅的随意摆弄出犹胜于男模特儿的姿态,更别提那双桃花眼和有别于东方男
立体的五官。虽然年轻,却有著出众高贵的非凡气质。
他问话的对象有别于他阳光般佣懒的神态,而是一个冷漠俊美得有如月光的男子。
宁愧并没有分神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他
出一记足以冻死人的眼神。
“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别人过问你的私事,”单耘疾啜了一口冰凉的柳橙汁“可是,我是你的拍档耶,你有会连我的帐都不卖吧!”
他瞥了宁槐一眼“况且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哪,你有心事却不告诉我,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谁说过有心事一定要告诉救命恩人的吗?宁槐很想不理他,但是他知道凭单耘疾的本领,就算也不回答,他也可以唱作俱佳够自言自语烦他好久,于是他无奈的开口。
“放不下…一个人。”是的,怕她忘了他的放不下。
“女孩吗?”单耘疾了解地点点头,扬起一抹笑“是我救起你时,你口中念的,叫什么来著…洁璃吗?”
宁槐脸颊上泛起红晕,虽不明显,但单耘疾还是发现了。
很难得的,他没藉机取笑他,反而以一副不似他平常嬉笑怒骂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叹道:“有人牵挂总是好的,否则你做起事来会更不要命。”
宁槐没再理会他,迳自闭上眼小憩。
单耘疾不介意他的冷漠,能够让宁槐回话已经足以表示他对自己的重视,毕竟这家伙平常根本是不理人的。
单耘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一个密室里,密室的空气槽透了,充满一种腐朽败坏的气味,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排排站著,他们都是暗隐所训练的杀手,不,更正,应该说是暗隐计画训练成杀手的人。
这些人出生在一般的家庭,不同的是他们的父母皆是受雇于暗隐,当他们的小孩成长到一定的年纪,这些父母就会告诉他们即将被训练成杀手的命运,没有温柔的安慰和劝告,只有胁迫,逃跑的小孩或不适应训练的孩子,便由父母亲自下手杀害,父母转身一变成了训练他们杀人的教官,兄弟姊妹转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忘却情感和良知。
至于训练他们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成为达官显要的保镖,就是成为政商名
杀人的工具。
那时他跟在父亲身后,看过太多无情无
的眼神后,他看到他。
宁槐当时并不高,甚至比自己矮上半个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他之所以会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来自于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冷冽、叛逆的眼眸—暗藏著火焰的眼神告示他,这家伙绝不甘、沦为他人的棋子.
就是那双眼神让单耘疾确定了他就是他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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