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嘴角噙着一抹笑的司徒悔悄然隐去,目的达成何必久留,他的小熏儿比较有趣,放放纸鸢应该是不错的建议。
梁上的乌鸦照旧叫个不停。
似是恶兆。
“江南
柳陌上新,谁家女儿着绿裳。
裙儿襬襬,褥鞋鸳鸯笑。
檀郎哺香粉,爱煞伊人发上梅。
小指轻勾,哎呀!我的郎。
大红花轿门前过,问你何时捎媒来。”
一曲江南小调随着暖风飘送,爱笑的姑娘哼哼唱唱忙收成,满篓的山蕉和稻香庆丰收,四海升平无战事,只等着郎君来提亲。
江南处处好风景,鱼虾肥渥蟹黄鲜,渔米之乡随处可见舟车往来,卸货的工人穿梭码头间,你吆我喝的扛起十袋米,温
一家活口。
一艘妆点华丽的大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玎玎珰珰的
苏垂挂两侧,两颗鹅卵大小的珍珠镶在船头耀目耀彩,红漆银边的船身显示船主的身价不凡。
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驶向停靠的船坞,一辆清雅的马车正等着一旁,准备
接娇客的到来。
风轻轻扬起,带动船帘上的薄纱,一抹淡绿的身影跃入眼中,回身扶着一身纯白的绝丽佳人上岸,莲步款款如
柳。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全安静下来。
入目的美丽让人停下手边的工作忘神凝视,惊叹得说不出话来,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绝
的女子,天仙当如是。
踩着舢板走过众人面前,她不吝啬地绽放令人倾倒的如花笑靥,莲足轻盈地滑动似在飘浮,叫人不饮也醉的陶醉其中。
昙花一现是短暂的,在家丁、侍从的护卫下,绝美的容颜隐入马车中,与侍女们同处消矢在路的尽头,没人敢大声呼气。
像是一场梦转眼即逝,留下无限的遐思和轻叹,碌碌的马车声已上了官道。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珠子都快凸出来的死盯着小姐,一点分寸也没有。”
“莲儿,不可造次,你没瞧见小姐舟车劳顿,神色不佳吗?莫要闲言闲语惹小姐不快。”小姐的美世间少见,自是受人注目。
好动的莲儿稍微收敛的止住躁
子。“荷花姊姊,你不生气吗?那难闻的气味让我差点
不过气来。”
“少见多怪,你这丫头在庄里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才这么娇贵。”苦过来的她倒觉得亲切,如同回到家一般。
十四岁的莲儿是管家之女,从小在庄里出生、成长,因长相甜美又爱笑深受小姐喜爱,十岁那年才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女。
因为受宠没受过什么苦难,常年服侍着娇贵的千金小姐,因此
子难免骄纵了些,常常没大没小的恃宠而骄,瞧不起身分比她低等的下人。
而文静有礼的荷花原本是庄稼之女,幼时家境不错上过几年私塾,后因父母相继辞世必须抚养三名幼弟幼妹,不得不卖身大户人家好改善家计。
一转眼她也到了花嫁之年,可是她并无出嫁之意,意随小姐嫁入司徒家好继续伺候她。
不过她也是有野心的,自知出身低
人谷貌又不及小姐出色,她想若与小姐嫁入司徒家,
后小姐有孕时她便可代替小姐服侍姑爷,双凤一鞍地捞个偏房做做,好过一生为奴为婢。
“人家才不是这样呢!我也常常帮小姐梳头,陪她解闷,哪来娇贵可言。”她还没小姐娇贵呢!
小姐生来就是让人服侍的,滑手的细肤吹弹可破,玉肌透雪好不动人,身为伺候她的侍女而言是与有荣焉,
与她同处。
“是呀!你真辛劳,尽做些『
重』的工作。”像她得端水洗脸,整理
铺,来回厨房为小姐张罗三餐。
“不来了啦!你取笑人家。”莲儿撒娇的转向含笑敛眉的主子。“小姐,您瞧荷花姊姊欺负我。”
“少告状了,小姐没空理你这等小事。”真是的,不会看人脸色。
善于察言观
的荷花看出小姐心情低落,因此故意和莲儿闹着玩,希望能改善一下低
的气氛,让小姐的心情开朗些。
“谁说的,小姐最疼我了,她会为我做主。”不知轻重的莲儿逾越主仆本分,老是认不清自己的身分。
幸好主子没脾气由着她去,否则一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岂容侍女造次,早挨板子了。
“你喔你,别去吵小姐静思,小心管家大叔罚你三天不吃饭。”她威吓着。
莲儿一听喳呼地发出不平之声“荷花姊姊你好坏哦!想害我饿死。”
“谁叫你不安分,总是
躁躁的不听劝。”小孩子心
总改不了。
“哪有,我最乖了,不信你问小姐。”她不服气地扯主子下水。
“你…”长不大的
子早晚吃亏。“小姐,我和莲儿扰了您安宁。”
凝望窗外绿柳的绝美女子缓缓转过头,嘴角的笑意轻漾,不抹而黛的淡眉拢着轻愁,似有千缕万丝情意
诉,却无人了解她眼中的忧愁从何而来。
殷红的桃
微歇,如黄莺出谷的轻柔嗓音由空谷飘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打紧,你们嘻嘻闹闹的声音倒也热闹。”多少除去一些烦忧。
“听到了没,小姐喜欢我们打打趣,闲聊废话,就你最拘谨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管东管西。
“那是咱们小姐心地良善不与你我计较,若换了二小姐不早被打死了。”她是跟对了主子才有福好享。
一说到二小姐的恶行,天真的莲儿还是吓得脸发白。“啊!你别提了,我怕作恶梦。”
同样是一胞双生的姊妹却有迥异的
情,大小姐楚仙仙为人和善,不轻易动怒,柔柔顺顺的善待每一位下人,和煦的笑脸始终不医卸下,深受下人们爱戴。
反观二小姐楚芊芊脾气爆烈,心机深沉,一个不合意便拿身边的人出气,动辄辱骂鞭打毫不留情,死伤无数的仆佣便是她一人所为。
幸好两姊妹的兴趣不同,彼此并不亲近,因此服侍楚仙仙的侍女得以逃过一劫,不必忍受楚芊芊反复无常的
子。
“瞧你,恶人无胆。”早该让她去二小姐那里磨磨,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你又欺我。小姐,您帮我训训荷花姊姊,她老爱吓我。”她不快的嘟着嘴,一副受委屈的神情。
“小姐,您别理她,她都快爬到您头上去了。”恶奴欺主。
“荷花姊…”讨厌啦!说得好象她很可恶似。
轻脆的笑声咯咯响起,两人停下争执望向笑靥
人的小姐。
“你们一路吵个不停不累吗?到了人家家里作客可不能这般随兴。”毕竟不是自个庄里不好胡来。
“不累,不累,有人逗嘴才不会无趣。”
“奴婢会小心行事,绝不让小姐难做人。”
一轻浮,一稳重,两种回答都令她会心一笑。
莲儿的童心让人心境开朗,不作多想的忘却烦忧,处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如同一道清泉,轻易洗去丑恶的不堪,虽然骄纵了些,但不失赤子本
。
而荷花处事圆滑,为人机伶,懂得看场合适时打圆场,沉稳冷静的
情足以托付重任,不致失了差错而令主子蒙羞,是闺阁千金最佳的左右手。
一动一静的两人配合得相得益彰,不会争宠或谖骂,令沉静的楚仙仙不致过于枯燥,有伴逗她开心。
只是…
“真羡慕你们的无忧,笑口常开不用为重重包袱所捆绑。”少
的人比较懂得知足吧!
她便太贪了。
不懂人情世故的莲儿眨眨眼,以不解的神情看向荷花。“小姐在说什么?”
嗤!小
娃。“小姐不是我们又怎知我们无忧,谁的身上没包袱呢?就看您甩不甩得开,其实我们更羡慕小姐的清雅脱俗,宛若不食人问烟火的仙容。”
咦,好深奥的话哦!她怎么都听不懂,荷花姊姊真厉害,居然了解小姐在说什么,她要多向她学习。
“红颜易老,再美的花儿也有雕谢的一天,你怎能期待肤浅的容颜能换来一生恩宠呢!”她太明了年华老去的悲哀,娘的落寞缘自爹的冷落。
虽说
妾成群不算什么,但是在受尽一切宠爱之后反被新人取代时,那份心酸和遭遗弃的痛苦难以笔墨形容,呜咽终
亦无人探问。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如今茹素的母亲早已看开,守着佛堂为一家子祈福,不再为何人受宠而心痛不已,正室夫人的地位不变,没人动摇得了。
“小姐勿轻待自己,荷花相信司徒公子会明白您的蕙质兰心,不致做出错误的决定。”谁会弃小姐如此出尘的娇媚呢?
身为女子的她都常因小姐的美丽而看得发呆,何况是世俗男子。
楚仙仙苦笑地扬起
畔涩意。“花有千万种姿态,可不是人人皆惜花,我怎能妄自尊大地以为他是惜花人。”
镑花入各人眼。大哥信笺上是如此蔑述,一副不以为然。
但是她深刻了解其中的含意,牡丹、芍藥各有风情,有人喜爱丹桂的清香,有人沉
月季的浓
,枝上雪梅更得风雅人士眷恋,因心态上的喜好各有不同。
相同的一盆好花不见得人人都
快,她虽拥有绝世的容貌却不一定能得人心,感情的事如同一朝
雨,变化莫测难以捉摸。
不知何时开始,她不经人事的芳心遗落在一名少年身上,历经岁月的洗礼益发沉淀,难以自拔的思念长成伟岸男子的他。
懊说是命运的捉弄吧!居然会沦陷得这么深,没有回头的机会。
一接到大哥的书信她简直不敢相信信上所言,心口为之一紧地痛麻了知觉,怎么也不愿接受事实的一阅再阅,直到她将信笺翻烂为止。
泵母的好意分明是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也伤了她一颗期盼的心,梁上燕岂能入厅堂,岂不贻笑大方。
不管他是否出自无奈或别有所爱,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地任他毁了自己,她有必要拉他一把。
就算出自私心吧!一次的拒绝不代表绝望,她千里迢迢而来为的是一份执着,绝非父兄安排的棋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受人左右。
“小姐怎么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呢?那平凡如我和莲儿不就羞于见人。”她不相信天底下有抗拒得了小姐的男人,除非眼盲心瞎。
淡扫愁眉的楚仙仙被她逗趣的表情逗笑了。“幸亏有你们为伴,不然我准发闷。”
“当然咯!我是最了解小姐的人,让您开心是我们份内之事。”荷花学莲儿的天真口吻说道。
倒是鲜少出庄的莲儿自始至终不懂她们在笑什么,一头雾水的来回看着两人,不
一语的想参透其中玄机,发皱的小脸认真得令人好笑。
辟道上人车往来,喧嚷的人声由弱渐强,出入的百姓更加频繁,远望的城门逐渐高大,三三两两的守城兵将与百姓闲话家常,相互问候。
入了城,繁华的景致反应在小贩的叫卖声中,围聚的人
几乎让马车寸步难行,以极缓慢的速度推进,让人难以忍受。
第一个受不了的就是没定
的莲儿,杏眼圆睁地掀开帘纱赶人,口气跋扈得像个千金小姐,令马车内的主仆两人无奈的一笑。
好不容易让出一条路足够让马车通行,偏在这个时候有位婆婆担着菜担子经过,马夫一时止不住马儿的躁进,马车一偏又停住了。
“怎么了,是撞到人吗?”楚仙仙听见老人家的呻
声。
荷花探头出去问了问马夫,才又回身说明外头的情形。“不是的,是车轮陷在坑
里。”
“还能走吗?”姑母的居所就在不远处,她不想耽搁太久。
“我问一声。”她又将头往外探,问个仔细。“忠叔说陷得很深得找人帮忙,希望小姐能等一会。”
等?“下车吧!”
反正不算太还,走一段路舒舒筋骨。
“嘎!小姐,您的意思是自己走过去!”不好吧!万一出了事谁担当得起。
“别说你比我娇贵走不了两步路,我可要笑话你。”楚仙仙作势要掀帘子下车。
“不行啦!小姐,太危险了。”以她的天香国
而言真的不该拋头
面,易招来不轨之人。
连莲儿也加以阻止,她知道小姐的美貌会引来不少麻烦事,为免落个护主无力的罪名,她死也不让小姐下车。
“到底谁是小姐来着,你们敢拦我。”她们真被她宠坏了,目中无主。
“小姐,我们是为了您好,您别为难我们了。”这可不是逍遥山庄,由不得她们任
。
“是呀!小姐,您还记得上回上普佗寺上香那件事吧!我们差点就把您给搞丢了。”吓得她以为小命不保了,得提头去见庄主。
“你们太大惊小敝了,不过是两条街的路程。”不顾侍女们的阻拦,她执意下车。
楚仙仙一落地即感受到一道道惊
的视线落在自个身上,她不受影响的浅笑颔首,莲步轻移,微送暖香,不在意皮相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卖豆腐脑的小贩烫伤了手,煎饼的锅子冒出黑烟,赵老爹的包子忘记包馅,王小扮的油锅满是面粉,一旁的油条捏成麻花。
她的美不只男人看傻了眼,连大娘、小婶子都倾羡不已,偷偷摸一把看能不能沾点福气。
“婆婆,你没事吧?”她表情和善的扶起摔倒在地的老人家,并吩咐侍女帮忙收拾菜叶、萝卜。
“我没…”
“她没事,你有事,初到我们这地方不用拜码头吗?就拿你的身体来抵。”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护着小姐,马夫手持着扁担站在前头要与人拚命,围观的百姓大气不敢
地往外退开,生怕受到波及。
荏弱的绝
女子,眼
秽的地方恶霸,胆小怕事的商家和摊贩,在冉冉的金光下形成一幅美女落难图,叫人好不怜惜的想上前解围。
可是
世才出英雄,国运昌隆的现今已没有英雄,只有一群害怕恶势力的市井小民。
要不是对方的下
语气不堪入目,面对强虏挡路的楚仙仙几乎要发出轻笑声,不管四海如何升平,每个地方总会出几名不尚之徒。
或许她看起来纤弱无助,宛如风中垂柳需要人保护,实则不然,这些年她跟着九指师太练了不少强身护体的内功心法,寻常人想伤她分毫并不容易。
但是她不刻意宣张自己懂武一事,连最亲近的人也加以隐瞒,用意是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
“哎…谁拿刀捅我,快给老子现身。”
咦!是谁出手。
“你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嫌我阿爹的刀磨得不够利是不是!”把你剁个稀巴烂。
带头的麻子脸吃痛的拔起
在肥臂的银镖,气呼呼的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你,你一天不管闲事会死呀!”
“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谁叫你每次做坏事都不走远些,非要在我老爹的摊子前闹事。”害她不管都不行,扰了生意。
大家看看出声的姑娘,再瞧瞧她身后的猪
摊,不由得赞同的发出笑声,同情麻子脸的不识相,活该让人捅上一刀。
“马妞儿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让你可不是怕你,你…你少得寸进尺…”
了
唾涎,他伸长脖子瞧瞧马大头在不在。
他不是怕马家父女喔!只是担心那把杀猪的刀不长眼,一不小心往他肚眼上剖。
“我只会称斤论两不会算尺寸,你欺负人家姑娘就是不对,有本事你来向我收保护费呀!我把我老爹包一包送你。”
一说完又是一阵笑声,麻子脸乍青乍白的握紧拳头,非常想一拳揍扁她。
“我哪有欺负她,我是看她外地来的人生地不
,想请她到我家喝口茶歇歇脚,尽…尽地主之谊。”要命,快痛死了。
“你几时变得那么热心我怎不知情,要不要我也到你家喝喝茶、歇歇腿,顺便大吃大喝一顿。”当她三岁孩童好欺骗呀!
笨、猪、头。
麻子脸表情一变,凶恶的一瞪。“我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滚远些。”
他不敢自称老子,生怕马大头突然拿着杀猪刀冲出来砍他。
在这城里并无大
大恶之徒,不过树大有枯枝,难免会冒出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惹是生非,而他正是这群混混的头儿。
要说他有什么不是嘛!顶多强收保护费、吃吃霸王餐,见人不顺眼揍个两拳,真要杀人放火他们还不敢做呢!
所谓一物克一物,平时作威作福的麻子脸什么人也不怕,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对马家父女心生畏惧,他们嗓门一大他马上气弱地不敢大声。
“我管的是这位美姑娘与你无关,你要喝
吃屎尽管去,别碍着本姑娘做生意。”她拿出一只银镖作势要掷他
下。
“你…你这凶婆娘,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他连忙两脚一拢护住下体,真怕她发悍地补上一镖。
被刺中心事的马唯熏恼羞成怒的狠踹了他一脚。“反正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你这头猪…”
“啊…”惨叫声听来凄厉,像马家的猪临死前的哀嚎。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家小姐说非常感谢你的仗义相助,希望你能饶过他。”虽然她不赞同小姐的善心,认为
之徒应该送官法办。
“你家小姐未免太善良了吧!这头猪根本不值得同情。”眼一眯,马唯熏坏心地往他受伤的肥
踢去。
又是一声哀叫,一头猪四平八稳地摊平在地上,五体投地。
荷花肩儿一缩地往后退,笑得十分不自在。“姑娘真是…神勇。”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好
野的姑娘。
“哪里,哪里,我们学院的师父教得好,我只是牛刀小试而已。”五娘师父瞧见了一定夸她大有进步,不用再练了。
再练下去会出人命。居高临下的白衣男子噙着笑意凝望洋洋得意的自傲丫头。
“白鹿书院几时招收女子?”
一阵淡雅的香气袭来,如玉美人轻散檀口,熏得人都醉了。
“哇!好美的姑娘,近看更美…”好想掐掐看是不是水做的。
“哇!你想做什么,我们小姐是金枝玉叶,瑶池仙女,岂是庸俗的你可以碰触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分。
神气呀!不碰就不碰。马唯熏讪讪然的收回手,不因对方主子的美貌而自惭形秽。
“莲儿,不得对这位姑娘无礼,你太令我失望了。”教仆无方,实在汗颜。
“小姐,我是不想她油腻腻的手碰着你雪肤玉肌…”莲儿一脸倨傲地不肯认错,活像她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还敢狡辩,我是这么教你骄傲自大,不把别人当人看吗?”难得动怒的楚仙仙疾言以厉。
“莲儿,快道歉,瞧你恼得小姐都发火了。”荷花亦板起脸。她这次真的蛮了些,出言不逊。
“我…”莲儿不情不愿的拉下脸,但心里颇有怨言。“是我护主心切一时失言,望请姑娘包涵。”
这…搔搔头的马唯熏窘然一哂,个性豪气的她没受过什么大礼,反而不自在地不知该说什么,有点吃不消地干笑。
“我家丫鬟生
鲁莽,叫我给惯坏了,希望姑娘能原谅她的无礼。”谨慎其事的楚仙仙再一次道歉,并诚恳的致谢。
“你不要太客气啦!我会不好意思的。”呼!好大的压力,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谈吐合宜得像学院的夫子。
才怪,你脸皮厚得如书院的墙,怎么打也打不破。隐身屋梁的男子轻笑着,暗忖她几时才会发现他不见了。
楚仙仙温婉的一笑,如花绽放。“你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吗?”
“才不是呢!那所书院专出骗子和无赖,我们无敌女子学院才是最好的,你要不要来就读?”她不忘帮学院拉拢学生。
一人受苦不如两人受苦,越多人来吃苦就不苦了,因为有人分担了。
“骗子和…无赖?”她指的是白鹿书院吗?
“对呀!就像那个…咦!我的烧饼呢?”她才咬一口而已。
烧饼!
脚滑了一下的司徒悔差点跌下屋顶,不敢相信这个迷糊的丫头居然只记得她的烧饼,浑然忘却拿着烧阱的人。
突然间,他恨起手中三文钱两块的烧饼,他应该吃了它
恨。
“烧饼?”关烧饼什么事,她都被她弄胡涂了。
“不是烧饼啦!不过也是烧饼,他带着我的烧饼私奔了。”呜!她的烧饼…
“私奔…”楚仙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话还含在口里,一道白色身影忽然从天而降…喔!正确说法是由屋顶滚下来,两手各拿着吃了一半的烧饼,然后噎住了。
“好呀!你这坏蛋偷吃我的饼,看我的玉女神腿…”她要替她的烧饼报仇。
地,饼屑洒满一地。
脸色由青转红的司徒悔悔不当初,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个
鲁的妞儿,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债没还,他的骨头坑谙了。
“表哥,怎么会是你啊”
他扬起一抹很淡的敷衍笑容。
装晕。
心里记恨着要如何惩罚心里只有烧饼没有他的可恶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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