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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格格。”

 扣扣端来了一壶花酒,却见主子傻傻的发愣着。

 她伸出五手指在主子面前晃呀晃的,晃到她手酸、眉头深锁,她的宝贝主子还是傻傻的发笑着。

 扣扣狐疑的瞅着主子眉间的神⾊,心下也猜透了主子的心事。

 她不敢大声唤主子,免得主子吓着了,她又得挨骂。

 扣扣掩嘴窃笑,轻咳了声,不卑不亢的喊道:“杰尼斯大爷。”

 只稍这么一喊,云萱整个人全回过神来,她灵动的双眸左盼右顾的搜寻着,可哪有见到杰尼斯的⾝影?

 她才纳闷的想问扣扣,却瞥见扣扣站在一旁窃笑着。

 “死丫头!好哇,你在寻我开心啊!”云萱两手叉,神⾊愤然。

 扣扣敛住笑容,満睑无辜的表情。

 “格格,你别怪我呀,我是见你魂都飞了,不敢大声唤你,怕吓着你,所以…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嘛!”

 云萱睨了她一眼。“我要的莲花⽩酒呢?”

 “早就放在桌上了。”扣扣浅浅一笑“还有两只青花玲珑瓷酒杯。”

 “你也要喝吗?”云萱问她。

 扣扣摇‮头摇‬。“没有啊!”“那你拿两只酒杯做啥?”

 “你…你不是要和杰尼斯大爷一块儿喝酒吗?”扣扣反问。

 “谁说我要和他一块儿喝酒?”云萱端起酒杯,凑至鼻端。“我是嫌你在这儿太吵,才叫你去拿酒来,我好能清静一会儿。”

 “格格,原来你嫌我吵啊?”扣扣嘟起嘴。

 “你还不吵啊!你可知道,这池中的⽩莲多珍贵,难得我有兴致欣赏,你却在我耳畔喳喳的说个不停,还不吵吗?”

 扣扣被骂,没有哀怨表情,反倒笑着说道:“格格,⽩莲花珍贵,可也比不上杰尼斯大爷的心意。他连星星、月亮都给你了,満他的⽩莲花,可是代表他満満的爱意哟!”

 云萱用手肘撞了扣扣一下。“你还真吵呢!当心我叫他把你变成一个哑巴。”

 “我不要!”扣扣忙不迭的捂着嘴,猛摇着头。

 “看你还敢不敢再多话!”云萱意气飞扬的昂⾼下颚。

 扣扣无辜的摇‮头摇‬。可过没半晌,她又忍不住说话了。

 “格格,说真的,一开始,我还很怕他呢!可自从他选择了你,这半个多月来,他对你那么好,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连吩咐我做事,也都是轻言细语的。”扣扣偏着头。“格格,还是你的眼光好!”“那当然喽!”喜上眉梢,云萱羞怯的改口。“你这丫头,说什么呀!”

 “格格,你还会不好意思吗?”扣扣噗哧笑了声。

 “死丫头!老拿我开心!”云萱抡起拳头,朝扣扣肩上轻撞了一下。

 “格格,那你和他…和他…”扣扣没在意那不痛不庠的轻撞,反倒期期文艾,两食指在半空中比划了老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怎么口吃了!要说什么,你就快说!”

 云萱端起青玲珑瓷酒杯,摇着杯中那透明似⽔晶的⽟琼浆。

 扣扣站在主子⾝畔,低着头,喃喃问道:“你…他…你们…感情那么好,每…每夭晚上都相约赏月,你们…有没有…睡…睡在一起了?”

 虽然每天早上,格格都是睡在她自己的房里,可是,她也每晚很晚才回房,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云萱纳闷的蹙着眉,待她把扣扣那断断续续的话凑在一起后,才悟晓扣扣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扣扣!”云萱拔⾼声嚷着:“你…

 你的脑子在想什么呀!”

 “格格,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我只是想说,虽…虽然你和他的感情很好,可是,你们还没成亲,那…那种事…

 还是先别做的好!”扣扣见主子満脸羞怒,连忙改口。“不过你们要是做了,那也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绝对不会!”

 “扣扣!”云萱羞急的喊着:“你愈说愈离谱了!我们连亲子诩没有,怎么可能睡同一张呢?”

 “啊!?连亲子诩没有?”扣扣一睑讶异。“可是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了吗?”

 “谁…谁说感情好,就非得要亲嘴?”云萱撇嘴道。

 扣扣搔着头,想不透其中缘由,可一会儿,她又笑笑道:“啊!我知道了。这杰尼斯大爷,肯定是个正人君子,而格格你是如此尊贵,他更不敢冒犯你了。”

 云宣愣愣的点头附和。

 说真的,她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杰尼斯从来不吻她。

 她的皇哥哥们到酒楼去作乐时,都左亲右拥的…男人不都如此吗?

 虽然她知道,他和她的皇阿哥们不同,她也不是酒楼歌,但,她已认定两人的感情,相信他亦是如此。

 他会对她万般好,可他从不吻她,除了仅在她额上,落印蜻蜓点⽔般的吻之外。

 也只能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但,她的心头难免有份不踏实感,总害怕这一切,仿佛转眼间就会幻化成泡沫一般。

 “杰尼斯大爷。”

 在她失神之际,扣扣又喊了一声。

 云萱没好气的瞪她。“同样的伎俩用了第二遍,你不觉得烦吗?”

 扣扣⼲笑着,指着主子⾝后。“格格,杰尼斯大爷就在你⾝后。”

 “少骗我了!”

 云萱说话的当儿,同时回过头,看到杰尼斯就站在她⾝后,她尴尬的吐着⾆头。

 **

 杰尼斯为云萱倒着酒。

 莲花亭中,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着。

 “这酒味醇厚,甜润、柔和而不烈。”

 他深邃的黑眸痴痴的凝望着她,低声软语。

 “就像你一样。”

 他的话语甫歇,她的双颊倏地酡红。

 她螓首低垂,笑意盈盈。

 “杰,我想要回宮一趟。”她抬头,正⾊的道:“我出来半个多月了,额娘不知道还有没有派人找我?”

 她敛下眸光。

 在她一心一意决定要随他走之后,她对额娘的思念与⽇俱增。

 以往,纵使她离宮两三个月,她也不会思念她额娘,反倒希望她额娘都别派人找她,让她在外面多逍遥快活一阵子。

 可现在,她也懂得思念额娘了。

 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改变。

 遇上他,她变得懂事多了。

 听她说要回宮,杰尼斯漆黑的眸子突地一沉。

 “若是你回宮后,被你额娘噤⾜,那样就出不来了!”他情急的握着她的手。

 “好痛!”

 杰尼斯放松了力道,脸上神⾊也缓和许多。

 他站到她⾝后,轻拥着她。“我弄痛你了?别怪我!我只是怕你从此不回来。”

 云萱娇羞的笑着。“我怎么可能会不回来呢?”她拉着一直挂在前的⽟。“你忘了,你曾送给我这个?我只是想回宮看一看,不会让我额娘看到我,我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还有没有生我的气?”

 “那我陪你去!”他不假思索的说。

 他的体贴,让她畔的笑意加深。

 “嗯,好,我们一道去!”

 看着她嫣然的笑容,他的心微微漾动,她的笑容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的…人…

 他心头的愧疚,益发加深。

 他之所以想陪她进宮去,只是怕她心念突生变卦,看到自己亲人后,又改变了主意。

 他是怕她不和她回魔界,还是怕她会离开他?

 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距吗?

 他似乎明⽩自己的心是怎么想了…

 他,该不会真的喜上她了吧?

 不!杰尼斯甩掉心中的想法…

 他的一切苦心,只是因为要带她回魔界,绝不是因为其他因素…绝不是!

 然而,真的不是?

 ***

 两人顺利进宮,除了彼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得见他们。

 “走这边,我额娘肯定是在园子里。”

 到大厅找不着额娘,云萱猜测她额娘一定是在园子里和婢女下棋。

 丙不其然,她额娘真是在下棋,但陪她额娘下棋的,不是婢女。

 “降月。”

 “她是谁!?”杰尼斯两眼盯着陪襄妃下棋的貌美女子。

 “她是…”云萱见他两眼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降月看,心头涌生醋意。她用手捣住他的眼睛。“不准你看她!她是我十五哥的子,你别一直盯着她看!”

 他拉开她的手,笑道:“你吃醋了?”“我才没有!我只是帮我十五哥防着。”她为自己涌生的醋意找了个藉口。

 杰尼斯但笑不语。

 “说真的,我突然好舍不得离开我额娘。”她的话,让他的心头紧张了一下,但她随后的话语,让他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有降月陪我额娘,我就很放心了。”

 云萱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我想过去听我额娘说说话。”她问他:“我们说话时,我额娘她们听不到吧?”

 她可不想吓坏她额娘。

 “你放心!她们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们。”

 云萱安心一笑,步伐缓缓移向前。

 **

 “唉,我又输了!怎么老是我在输,额娘,您让我一回嘛!”赫连降月叹了口气。

 “再下一回,这一回,我包准你赢。”

 襄妃说道。“你要是常陪我下棋,肯定是换你赢。

 “这云萱,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她还有没有到武馆去找或桁?

 上回或桁是在酒楼遇见云萱,但他怕襄妃担心,遂撒了个小谎,说云萱是到武馆找他。

 “呃,这…没有。”赫连降月不擅撒谎,但夫君代的事,她不敢或忘。“云萱去过武馆一回,就没再去过。不过,我想,她很平安的。”

 赫连降月也不大清楚实情,她只大略知道,云萱是和一个武功⾼強的珠宝商在一块。

 既然连或栌诩说那人武功⾼強,那云萱在外一定很平安,再加上他是珠宝商,云萱的吃、住方面,应该也不成问题了。

 襄妃手中抓着一颗棋子,举棋不定。

 “她呀,有什么好不‮全安‬的,举手投⾜活像个男人,别人不被她欺负,我这个做额娘的就得愉笑了。”

 “也许…”赫连降月嗫嚅的说出实情。“额娘,您不用担心,只要云萱遇到心仪的男子,她一定会自己改变的。”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省得我为她心!我也不爱老是念她,可一看到她的举止,我就头痛…”

 **

 “哼,额娘也真是的!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人了。”

 看到自己额娘过得开心,又有降月陪伴她,云萱觉得安心多了。

 可额娘还是为她的举止,叨叨念念,云萱也不免嘀咕抱怨。

 “既然进宮来了,我们四处走走看看!”她兴⾼彩烈的提议。

 见她没有眷恋,他心头宽松不少,遂点点头。

 云萱带着他四处逛一逛。遇到打瞌睡的守卫,她还调⽪的在守卫脸上画圈圈,玩得不亦乐乎。

 “对了,我想回我房间拿一些东西。”

 “我陪你。”

 “好啊!”她⾼兴的点头,不一会儿,又羞怯的道:“呃…那是我的闺房,你…”杰尼斯轻搂住她的,甜藌的低语:“就因为是你的闺房,我才要去!我想看一看,你的香闺是什么模样?有没有充満你⾝上的这种香味?”

 话语甫落,他便作势朝她⾝上嗅一嗅。

 “讨厌啦!我⾝上本没有香味。”

 她抡拳捶他一下,越是如此,她仍是満脸笑意。

 “再浓郁的花香,也不及你香。”他甜言的又奉上一句。

 **

 一进到屋里,云萱习惯的朝上躺去。

 以往,她总是在外头玩疯了,才想到要回来,而钻⼊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连鞋都不脫,大刺刺就躺上去,反正有婢女帮她脫鞋。

 柔软的大,躺着真舒服!

 她躺在上,伸展着一⾝懒骨,眼尾瞥见他的⾝影,她倏地坐起⾝。

 她一时忘了,还有他跟随而⼊。

 她站起⾝,⼲笑着:“我找东西去。”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他的黑眸在房內扫视一遍后,已运用魔法,把她在东厢的房间变得和这儿一模一样。

 “我要我的是那个…”她回过头,差点说出口。“嗯,不用,我自个儿找就行了!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云萱拉开⾐柜,找了老半天。

 “咦,怎么没有呢?放哪儿去了?”

 一层层的拉开,翻了翻、找了找,竟然找不到她想要找的东西。

 “需要我帮忙吗?”他见她手忙脚,翻箱倒柜,遂出声道。

 “不用、不用!”云萱用手指,敲敲额头。“我再想想,上回我叫丫环放哪儿去了?”

 杰尼斯好整以暇的端坐着,看着她走过来、走过去,他晃首轻笑。

 “啊,对了,放在那地方,云萱走到另一端,那儿有个小瘪子,她一拉开,果然,她想找的东西就放在里边。

 杰尼斯好奇的走过去,瞧瞧她究竟在找什么。

 “终于找到了!”云萱拿着一件粉⾊抹,回头看见他正站在她⾝后,她连忙把抹丢回柜里,阖上。

 里边有好几件全新的抹,是额娘叫丫环送来给她的,她因气额娘把她噤⾜,赌气不穿,便叫丫环塞⼊那小瘪中。

 虽然他会变⾐裳给她,可要那贴⾝的⾐物,她哪开得了口。

 此次回来,她正好顺道来拿。

 他了然的笑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不说呢?”

 “这…我、我哪开得了口?”她双颊熨烫。

 “和我,还需如此见外?”

 他的黑眸深沉。他以为,他做得够多了,够让她把整个人给他…

 虽然只是一件小小抹,不管她是害躁抑或其他原因,她没向他开口,就代表她仍然视他为“外人。”

 他要她完完全全,把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他,这样一来,她才会无怨无尤的随他回魔界去。

 “我不是和你见外,只是…”云萱胡把几件抹成一团。“哎呀,别再说这个了。”

 她把成一团的抹搂在怀中,反正他都看见了,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

 “好了,我们走吧!”

 她看一看,也不需要再带其他东西,诚如他所言,反正她要什么,他都可以变给她。

 “怎么不走呢?待会儿要是有人进来,我可走不了了…”

 她昂首和他说着,她的话未说完,他的毫无预警的陡降,覆上她嫣红的瓣…

 云萱整个人怔愣住,怀中抱着的抹,悄然滑落在地。

 杰尼斯手一缩紧,将她纤细的⾝子拥⼊怀中,两片薄狂炙的昅着她甜润的瓣…

 他原是担心她会三心二意,只要她对此处还一丁点留恋,她就无法全心全意同他一道回魔界去。

 虽然他明知,她是撒旦的新娘人选,他不可以‮犯侵‬她,但为了掳获她的心,他只好加強攻势。

 原先,他只是想‮吻亲‬她一下,好让她能把心思全放在他⾝上,不再去想她的亲人。

 但,一触及她⽔嫰的红,他竟无法克制的想要更多。

 半个多月以来,沉积在他体內的望,逐渐苏醒,他一再的抑制自己的念,积囤到今⽇,一爆发开来,连向来最冷静、理智的东方使者,也敌不过情的炙焚。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烫红的脸上,降不了她涌升的情火,反倒令她陷⼊情的漩涡中。

 她一双藕臂攀附上他的颈项,他狂的热吻,致使她造次呻昑…

 他的,滑过她的口,他拉开她的⾐裳,炙热的在她雪⽩的前,熨烫出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吻痕。

 “恩…杰,恩…”

 云萱几乎要瘫软了,情流一波波的袭击她,他炙热的吻过的地方,皆是一片烫红。

 她的手探⼊他乌黑浓密的发丝中。狂情的喊他:“杰…杰…呵…恩…”

 杰尼斯的气息,愈来愈耝沉,他两手抱着她的‮躯娇‬,瓣在她上游移,他无法克制自己。

 在两人双双坠⼊情深渊、无法自拔的当儿,外边一阵脚步声,倏地将两人的理智拉回…

 “…好像是格格的声音,对不对?”

 “嗯,我也听到了。”

 两名丫环急急忙忙的跑进房內察看。

 “咦?怎么没人呢?”

 “是不是我们听错了?这房內还是和昨天一样,本没人进来。”

 两名丫环面面相观,各叹了一声,关上房门离去。

 云萱见她们走了,暗松一口气。

 还好杰尼斯机警,才一眨眼的工夫,方才被她翻得一团的房间,又回复了原状。

 “真把我吓死了!”她拍着口,赫然发现,自己⾐衫不整,他的视线也正盯着她前看。

 她揪紧口,羞怯的别过⾝去,边的笑靥,是羞、是娇…也是媚…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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