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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每个人神经都绷紧的时候,表示有重大事件发生。

 正确说来,庞大的商务牛机对眼前不景气的经济无异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企业界人士无不卯足劲要下这块大饼,即使是一点点残渣也行,勉强渡过维艰时期。

 但是对业务已堆积到往后数年的星雨服装造型公司而言,突如其来的宠幸不是幸,反而是一种快破脑的烦恼,无从消耗有史以来最大宗的订单。

 若是负责人肯多点企图心,也许可以扩大徵才,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偏偏劳心的人高喊大脑已经快用脑过度,需要休息才能走更久远的路,所以订单总是维持在员工都能分得五个月年终奖金为限,绝不再多接预约。

 看在老板慷慨的份上,公司员工们的动率几乎是零,或者说除非有不得不离职的原因,否则公司成立至今三年多,尚无人待不下去地想离开过,向心力百分之百。

 不过最重要的是员工都忠于本分,各在工作岗位求表现,而不会出现争功诿过的现象,每一个部门都独立作业,如有必要才会合并成一支工作团队,彼此像亲人一般紧密结合。

 试问发挥三百多人的力量怎会不成功?因此在服装业一片萧条之际,星雨反能一枝独秀,别说走上街头抗议失业率节节攀升,一个礼拜能有一天休假,就急著拜祖先感恩,终于可以不用工作了。

 同理可证,额外的工作量众人是敬谢不敏。

 英国某集团注入大量资金,只为争取星雨服装造型公司的合约,以及十年长期超额合作计划,为衣服的魔术师于弄晴成立欧美专柜的个人品牌,将她的服装事业推上最高峰。

 不过,天底下有不用付出代价的便宜事吗?

 瑞斯集团的总裁亲自来台,他一不接受商界的款待,二不希望政治人物来騒扰,纯粹为了私心而来,无关国际局势。

 “汉弥顿公爵,本人仅代表公司再一次婉拒你的厚爱,本公司的订单已届和,无力再负担贵集团要求的件数。”

 客气而有礼,纯商业化的应对,杰生力求冷静地看着眼前霸气十足的男子,冷汗不由得了背脊,全神贯注地提防这个他心中列为危险人物的头号敌人。

 “就算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也不成?”他一向擅于利用财势使人屈服。

 在他的观点中,金钱主宰人心,没有东西是不能用钱买到,所以他狂妄自大。

 “做生意讲求公道,本公司无法因一己之私而坏了同业中的情,打服装市场的行情。”他已经尽量不用耸动的字眼去刺这个喜怒无常的狂人。

 “有钱你也不赚,是否源自个人因素?”具有讽刺意味的暗示藏在冷笑中。

 杰生表情一凛,神色严肃。“相信阁下也看得出本公司规模并不大,冲著艾莉莎的名气,全世界竞邀的订单已排到四年后。”

 “你要我四年后再来?”傲慢的语气中充满讥诮,他不认为有人可以拒绝得了他提出的合作条件。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本公司乐于将贵集团纳入四年后的预约订单中。”若能选择,他宁可不接这份订单。

 英巴斯.汉弥顿眼神残暴的睨视。“我要见艾莉莎。”

 “我说过了,她出国取材去了,短期间不会回台湾。”他衷心期望她能继续“放假”

 “哪一个国家?”他不信地随口一问,态度是趾高气昂。

 “中亚地带。”他的势力范围未及的地区。

 汉弥顿用嘲弄的语气挖苦道:“中亚一带正面临紧张的备战状态,你会放心让她往战火里钻却不同行?”

 说是敌人,彼此熟悉对方的程度却犹胜于知好友,对方每一分实力都知之甚详,也同样了解其弱点,他们关心的重点向来一致。

 “这…”杰生向井田二雄讪笑的目光,不擅圆谎是他性格上的遗憾。

 套句于弄晴的见解,太过正直的人往往死得快。

 真是迫不及待,英国令一解除就急著来送死“艾莉莎的个性你会不明白吗?她做事只凭一股冲动,谁阻拦得了。”

 是事实,也是为她烦恼的一环。

 四年前在马场上,已婚的英巴斯一眼看中当时是他幼弟女友的艾莉莎,不顾英国社界的声讨,公开的执意要求她成为他新任的‮妇情‬。

 艾莉莎,也就是脾气糟到神佛难挡的于弄晴岂肯低头,不仅不从,还当面让他难看,骂了一堆英国人民听了都脸红的地方方言。

 恼羞成怒的公爵大人反而更加不死心,誓言非得到她不可,不惜任何代价。

 在男女的战场上不是赢便是输,中国人的意志力一向是世界之冠,征服不成反被征服的征服者败得一塌涂地,不但失了心,还失去家族中人对他的尊敬。

 因此在百求不得的情况下他使出卑劣手段,导致夫失和、兄弟反目成仇,一座牧场岸之一炬,而他的行为也被英国当局列为止出境的国之一,期限三年。

 上个月刚好符合限管期满,随即传出他为了于弄晴而与子正式达成离婚协议,准备再度卷土重来以达到未竟的目的。

 “你们大可抨击我的作风强硬,我不相信艾莉莎不在台湾,我查过她近期的出入境资料,她躲不开我的。”他们休想骗他。

 “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金钱无国界。”待会得去警告晴子,要她有多远闪多远,别来趟浑水。

 汉弥顿公爵来者不善,势必将掀起场大风暴。

 “你们不见得比我光明磊落,一个不时由日本飞来探望,一个死守著她不肯离开,最终的目标还不是同我一样。”大家心里有数,用不著装清高。

 一说说到他们两人的心坎底了,杰生和井田二雄面上一寒地睨视若他,一个男人甘愿为女人付出一切,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吗?

 只是他们不强求,宁愿顺其自然地等她完成三个原则,爱个人应该是无怨无悔,而不是非要她回报同等深情,爱情的国度中本就存在著许多不平的天秤,无法衡量。

 说不出话了?伪君子。

 杰生轻咳一声再次应战“不管你的目的为何,总之我不会让牧场事件重演。”他差点害死她。

 “那次是我一时大意,否则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他高傲地不存一丝罪恶感。

 身为堂堂公爵的他公然掳人,却忘了评估对方是否会合作,结果人抓来了,佳人一个火大踢翻马厩旁的汽油,并将不知打哪换来的火柴一点“轰”地一声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历山亚牧场地处偏僻,等收到通报的消防人员抵达现场时,强大的风势已将火源吹向主屋,一片火海连成一道地平线,要抢救也难。

 保守估计损失上亿英镑,其中有几匹价值不菲的名种冠军马也丧生在火海之中。

 一追究底当然不会是被害者的错,她只不过想逃生以维护人身自由,所有的损失和道德责任皆由汉弥顿自行负责。

 因此,他才会被限制出境。

 “凭你还不够格,晴子眼光没那么低,就算失了身她也会奋战到底。”她是一名不畏强权的女战士。

 汉弥顿为之一笑“这就是我欣赏她的地方,永不放弃、永不妥协,拥有旺盛的生命力。”

 她让他羡慕,她有他所没有的一切,像是有用之不尽的热情随时在开创新生命,不许别人放弃希望。

 “所以你得不到她,在意志力和顽固的程度上她胜于你。”但杰生其实有些担心他会采取烈的手段玉石俱焚。

 “不试试怎知成不成,我想学习她永不放弃的精神。”虽然口中说得自在,可他眼底却闪著恶的光。

 “如果她的答案仍是不呢?你会怎么做?”明知不会有答案,他仍决定探探口风。

 汉弥顿表情一变,深沉得叫人害怕。“我不接受'不',她只能是我的。”

 不免着急的井田二雄抢著话“万一她爱上别人呢?你也要硬拆散人家?”

 “不可能,生我要她的人,死我要她的尸,够清楚了吧!”他的意思是同归于尽。

 “你休想有伤害她的机会,我们会尽全力阻止。”该把乔伊叫来了。

 “你们来尝试,多几个人陪葬也有意思。”他张狂的放声大笑,目中无人。

 “你…”心口一栗的两人为他狂妄行为感到忧心不已,正考虑要用什么方法对付他时,一道急惊风似的身影冲了进来,抓起杰生的前领一阵代,无心分神察看室内异样气氛。

 “我要紫郁金香一万朵,阿尔卑斯山樱草粉红色系十大捆,还要樱花花瓣七大袋,最好再找齐珊瑚藤和柜子花,我要编头纱。”

 “这个季节没有樱花…”他上哪找来七大袋樱花花瓣?

 “我不管,你一定要找来给我,四天后我要布置婚礼礼堂所需。”她要老妖婆见识她国际级设计师的能力。

 白纱礼服大致已成形,花了她一整天工夫才决定用‮丝蕾‬边玫瑰花还是单纯的绣上珍珠以凸显新娘纯净气质。

 接下来的工作是交给样板师,稍微赶赶应该来得及,珍珠的数量不多,大点的珠宝公司不难买到,她要把当初取走的一千万支票换成钞票砸在老妖婆脸上,叫她当众丢脸。

 什么东西嘛!敢骂她女儿是来路不明的小杂种,她才是死而不化的千年老妖。

 “艾莉莎,你还是一样活力十足、热情四溢,让我想忘也忘不了。”美丽的生命之火跃动在她四周,光亮如芒。

 “哪个混蛋敢打断我…啊!没死透的英巴斯,你又来卖撒隆巴斯了吗?”冷不防,她的见面礼是下一踢。

 惨叫声立起…

 ××

 人若倒楣喝凉水也会呛到,何况她的运气老是好不了,三天两头的遇上不该遇上的人,她快烦死了。

 台湾果然不是她的好风水地,能走就趁早走,一忙完婚礼她要飞到巴黎玩上一年半载,没有天崩地裂、山河变绝不回来。

 人要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巴黎的美食、巴黎的时尚、巴黎的协和广场,浪漫都市的多情男子,她要找个法国人谈恋爱,去他的郑夕问。

 她看起来像免费的牛吗?喝完不用付帐拍拍股走人,连带著取走她和大门钥匙串在一起的车钥匙,害她昨天出不了门。

 本来想休一天假在家睡美容觉,但那个死不足惜的家伙居然还敢打电话来,问她婚礼事宜处理得怎么样了,是否能如期赶上?

 气了一天找不到人出气快呕出血了,不知死活的混蛋公爵又跑来送死,她不成全都不行。

 再四天,只要再熬过四天就自由了。

 “晴…晴子,你出手太狠了,我怕台湾政府不好向英国代。”那哀嚎声他心有馀悸,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也跟著揪痛不已。

 “代你个脑袋扒袋啦!对他用得着客气吗?想笑就笑大声点,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家伙。”她可是专挑重点攻击,从无失手纪录。

 井田二雄果真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的鼓掌,只差没开瓶杳槟庆祝。

 “笑笑笑,头脑简单的人四肢就发达,待会帮我扛两匹布到工作室。”她念了编号和种类要他记牢。

 “小姐,你太过份了吧!我好歹是个股东,你奴役我。”员工是请来摆好看吗?有事自然要他们效劳。

 “做点小事喳呼个什么劲,你几时到泰国做了变手术?”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

 “好毒呀!你就不能挑句好听话来讲吗?”多被她诅咒几次可能成真。

 “看到你那张滑稽的脸就没办法,你能对著一坨屎说你好可爱吗?”可爱一词她用文说。

 “我滑稽…”太伤他男的自尊了。“杰生,你干么跟著笑,难道你认同她的话?”

 爱美、爱耍性格的井田二雄连忙照照镜子,好证实他并不滑稽,还是帅得一塌糊涂。

 “不,我是觉得好像看见两个小孩子在吵谁的糖果比较多。”杰生莞尔的取笑着。

 “谁是小孩子?”

 “我哪有…”

 两人同时一喊,相视一笑地拍手击掌,模样倒像天真的大孩子无忧无虑。

 其实,烦恼还在后头。

 “晴晴,昨天怎么没来,睡过头了吗?”杰生关心的一问。

 她面无表情的耸耸肩。“我说被马踢了你信不信?”

 “只要是你就有可能,你是惹祸,”一旁的多嘴男趁机奚落。

 “井田,樱子小姐在催了,你早点回去吃寿司配生鱼片,也许会长寿些。”笑得有点假的于弄晴往他手臂拍了一下。

 “日本文化已入侵台湾本土了,想吃寿司随处都有。”他了解她的用意,不过他不会弃她不顾,汉弥顿这只大恶狼追来了。

 跋他回国无非是不希望他出了意外,她这人就是老为别人著想,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安危,看似凶恶实则善良,叫人没法不去喜欢她。

 “喂!日本鬼子,我是好心怕你沦为异乡鬼耶!你又没我会打架。”说不定还得仰赖她保护。

 手下败将的确不足言勇,他没脸见人了。“我现在知道日本人为何攻不下中国,因为有你在。”

 “不,你说错了,是美国的两颗原子弹炸得你们魂飞魄散,与我无关。”那时她还没出生。

 否则就不会有秋谨、廖添丁之类的人物。

 他叫苦地喊停“别再提了,日本的伤痛。”

 “中国人死的人更多,日本活该,以一命抵一命来论,我还认为不公平。”中战争即将在二十一世纪开打。

 “于弄晴,你心太狠了,没有怜悯心。”核子武器的后遗症是千秋万世呢!

 她正想反相稽,但一向身为两人仲裁者的杰生此时发出重咳,提醒他们守点规矩,别让员工看笑话了,两人都不小了,而且其中一人已为人母。

 虽然没人认为她称职过。

 “杰生,有空你也该回去看看罗兰,不然她又要嚷著我霸住你。”罗兰是个和气又乐天的老太太,疼她如亲生孙女。

 “同样的手法不要玩两次,我和井田都不会在此时离开你,你刚刚不该直接攻击汉弥顿公爵。”他苦笑的摇摇头。

 她老是冲动行事,不顾后果,她方才不仅重创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还命警卫上来将人架到对面的警察局,罪名是非礼她。

 痛得没法张口反对的汉弥顿正在警察局泡茶,看来侦讯完毕后,他很难不付诸行动报复,而她…

 不知该怎么说她,她根本不听人劝告,一意孤行地往前冲,让身后为她收拾的人苦恼万分,生怕哪一天她冲错了路跌落山谷。

 “我控制不了想踹他一脚的望,你不觉得他那张脸长得很惹人厌吗?”统称天生欠扁脸。

 “我相信在座的人没人喜欢他,但是我们有理智。”凡事不能仅靠一时冲动。

 于弄晴很烦地往桌面一坐。“踢都踢了,你要我怎么样,乖乖地让他踢回来吗?”

 “当然不是。他一心要得到你,我们必须加紧防护不让他得逞。”意思是她得捺下子配合。

 “把我空投到无人荒岛如何?”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出意见。

 “他非常富有,他会买下小岛囚你一生。”她真的会没地方可逃。

 “买凶手杀了他?”

 “血腥。”

 “在他茶里放老鼠藥?”

 “残忍。”

 “开瓦斯让他自然死亡?”

 杰生没好气的一瞟。“你能不能别尽想着谋杀。我通知了乔伊。”

 “杰生.汉,你吃了没事做呀!吧么把他扯进来。”他和她早八百年没联络了,别搞得好像世界大战要爆发般那么严重。

 “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们得严防汉弥顿得不到你会采取烈的手段…”他不想透太多,以免她子一起去找人拚命。

 “干么不说了,难不成他要宰了我?””见两人吐吐的举止,她当下明白了大半。“他真要杀了我?”

 “晴子,别太冲动。”

 “晴晴,冷静点。”

 并未如两人预料发飙的于弄晴沉下睑,两眼盯著门外一点,似乎不相信他还敢来,而且还来了好会儿,表情像是踩到狗屎。

 “有人要杀你?”

 ××

 很诡异的感觉,新旧爱齐聚一堂,即使不用明讲,在场众人也会自然地感受得到,莫名的敌意让三个男人互相用眼神较劲,评量对方有几分胜算。

 只是谁是新、谁是旧爱呢?实在很难分辨。

 尤其是她现在又和旧爱搅和在一起,而新已成过去式,卡在不上不下的灰色地带,没法认清谁是新来谁是旧,全都是一个颜色。

 面如土色。

 “郑先生,你来还钥匙吗?”于弄晴不客气往他足踝边踢了个小纸箱。

 “还钥匙!”

 “什么钥匙?”

 听来很暖味,井田二雄和杰生同阵线地看向眼前未经通报便闯入的来者,可是人家理都不理他们。

 “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为何有人要杀你?”先入为主的观念让郑夕问觉得一定是她的错。

 “很抱歉,我们不是很,还了钥匙请离开,今天小妹没上班。”经她一说,准备端咖啡给客人喝的助理连忙退出去。

 因为她的另一个职称就是小妹。

 “停止你的胡闹把话说清楚,别像个任的小孩。”看来她还没学会教训。

 “我任?”好吧!任又怎样,他有资格管吗?“郑先生如果想看礼服的话请过两天再来,目前尚在赶制中。”

 “晴儿,是你要我离开的。”他的眼底有一丝无奈,昨天他不得不走。

 并非因为她的怒气,而是还不到让她们母女曝光的时刻,他必须保护她们。

 我叫你走你就走,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婚礼很急喔,再四天就要当新郎倌的人要喜气些,别顶著张死人脸出门。”

 “你打算气到几时才肯说实话,要我找一队保全人员二十四小时跟监吗?”如果她再顽固不化的话,他会。

 “你当我是犯人呀!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两人以上我当地鼠打。”谁都不许操控她的生活。

 他下外衣。“先来和我打,赢了当我没问,输了任我摆布。”

 看他有成竹的沉著样,若有所思的杰生和眉头深陷的井田二雄对望了一眼,萦绕不去的怀疑在心里起了球,逐渐散开。

 他到底是谁?两人的眼中都透了惘然。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白痴呀!输赢都是你占便宜,我干么浪费体力和你比。”哼!谁理他。

 “因为你怕输。”他用将法。

 “谁说我怕,要打就来,输了你就给我爬出去。”不经大脑思考的于弄晴已摆好架式要痛殴他一顿。

 “成。”

 一道极快的身影冲了过来,郑夕问以逸待劳地以正规打法应付她胡乱就章的野动作,她和十年前一样强,但这是不够的。

 人是会进步的,他不空防地全力反击,十年来他进步神速,特意和街头混混过招,为的就是有朝一能胜过她,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

 有时,自信也会是无情的致命伤。

 爱她,不只是纵容,过度的宠溺反而是一种伤害,爱使小手段致胜的她轻忽了一件事,真正有实力的高手是锋藏于内不外的,韬光养晦以待适当的时机。

 她太急躁了,脚步轻浮,一心想赢的望让她加重了出招的力道,可是不耐久战,她向来采速战速决的方法,因为没几个人能拖过她疲累的一刻还没倒下的。

 他是例外。

 “唔!”他真打我。于弄晴闷哼一声再冲上前,打算咬他几口。

 “别用不入的招式,难看。”身一闪,他掌砍向她手背。

 一吃痛,她攻得更猛,看得井田二雄和杰生心惊胆战,他们明显地看出谁占了上风,同时也心疼于弄晴的再痛呼。郑夕问并未手下留惰,使足十成劲力攻向她。

 “晴儿,痛吧!”他一拳击向她小肮,快又狠绝。

 “废…废话。”疼死了。

 “还要打吗?”抓住她双腕一扣,他要她屈服,脸上刚冷无比。

 “我…”该死,怎会挣不开?“放开我,咱们再比过。”

 不想身上再有难以解释的抓痕、咬痕,他狠心的劈晕她。“人生没有再次机会。”

 抱起她瘫软的身子,他大步地往门口走去。

 “等等,你打算当我们的面带走她?”未免太瞧不起人。

 转遇身,他眼精锐。“爱她的人都不想她有意外,想必你们会认同我的话。”

 “你能保护她吗?”杰生心口紧地忍下夺过于问晴的意念,嘶哑一问。

 “除非我死,否则她不会少了一一发。”郑夕问以生命起誓,在两人急上前的目光下走出他们的视线。

 爱,也可能是苦涩的。

 ××

 “为什么让他带走晴子?”不甘心的井田二雄愤恨的拳击墙壁。

 “他爱得比我们都深,而且他有能力守护她。”不能不放手,只因为爱她。

 “放,他们才认识多久呀!”他不记得于弄晴的情史里有这号人物。

 杰生笑得苦涩地拍拍他肩膀。“别学晴晴爱骂脏话,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他现在一肚子炸藥,想把某人宰了。

 “他的眉宇间很像小问晴。”像到不易错认,连沉冷的气质都相仿。

 “他怎会像…”井田二雄忽然止住声音地瞠大痛苦的眼。“他是小丫头的亲生父亲…”

 不,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只要等待。

 “而且晴晴爱他。很深很深,深到连她自己不敢去挖掘,怕冉也回不了头地投身深渊。”

 “晴子…爱…”人生不能承受的痛顿时加诸在他身上,他觉得口快爆炸了。

 杰生的眼角有可疑的泪光。“去喝一杯吧!我们都需要醉一场。”

 “算我一份。”

 “乔伊?”

 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金发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三人都笑不出来地只想大醉一回。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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