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封贞观在深夜里找到落脚处,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已经又冷又累急着想入睡的封贞观的安眠。
奉命来看成果的段凌波,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对封贞观干干地笑着。
他怕伯地举高手“贞观,你别老用那双冷眼瞪我嘛。”他就知道,这个时候来找这个小气鬼,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你吃
撑着了?”封贞观一手将已经入睡的若笑护在身后“还是你也被司马相国收买了?”
“都不是。”他在应着的同时,眼尖地看着封贞观的举动。
“今晚你又想来做什么?”封贞观不相信这个每次看到他就忙着逃命的家伙,在这种时候来找他会有什么好事。
“你…”段凌波坏坏地抚着下巴问:“还要我把玉还给你吗?”哎呀呀,这个小气鬼这么宝贝这个卖笑女呀?这样一来,他还要讨回他的那块天玉吗?
“把命还给我就可以抵仇!”封贞观的脸色微微一变,顾不了会吵醒若笑就与他打了起来。
“我的这条命可不能给你。”段凌波边拆招边笑“贞观,你舍不得那位姑娘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嘛,干嘛拿我来出气?”
“你引人来找我麻烦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公私分明的封贞观,先把私事撇在一旁,先找他清起借刀杀人的新仇。
段凌波认命地叹口气,只守不攻地任封贞观在他的肚皮上轰上几拳,希望这样能够让他消点气,可是封贞观在揍了他数拳之后,却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段凌波敛去了笑意,一手挡住他“好了,住手。我只是奉命行事。”
封贞观马上止住了拳劲“主子叫你这么做的?”
“正是如此。”
“主子…”封贞观大的也料到了战尧修这么做的用意“又要借我的手为他开路?好给司马相国一个下马威?”
段凌波搔搔发“可能是吧。”
“在吵什么?”被他们吵醒的若笑,昏昏
睡地
着眼,但在一看到投凌波时,精神瞬间全涌了上来“段凌波!”
段凌波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姑娘、你很想念我吗?”
若笑抄起
畔小桌上的一只花瓶就朝他掷去。
“我很想念你的项上人头!”都是这个两面人,居然没友情没人
的叫人来杀封贞观,害他们两个在外头天冷的雪地里冻上好久。
“哇!”段凌波连忙跳开“你怎么跟贞观都是一个样?”是不是龙
龙、凤
凤啊?所以这个小气鬼
的女人也是个心
狭隘的母老虎?
若笑等不及要找他算帐“都是你,你害我和他两个人大半夜的被人
到外头吹风受冻!”
“风雪绵绵的比较好培养感情嘛。”段凌波还故意朝她挤眉弄眼,一点也不把她的火气放在眼底。
“封贞观,”若笑被他惹上火气,直叫另一个更想
忿的人来出气“扁他,狠狠的帮我扁他一顿!”封贞观按按两掌“我求之不得。”
“我…我有免死金牌!”段凌波忙不迭地阻止那个看起来真像要杀人的封贞观。
封贞观相应不理“就算你有圣旨也救不了你!”
“如果我说他死不得呢?”战尧修清冷的声音忽地传进他的耳里,让封贞观霎时止住脚步连动也不敢动。
“主子?”段凌波与封贞观同时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已安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的战尧修。
“翔鸟玉到手了没?”战尧修一手把玩着手中的瓷碗,淡漠地问着封贞观。
封贞观咬咬牙“没有。”
“那么你是来不及
差了?”他笑意盎然地偏首侧问,眼底闪过一丝冷寒的光芒。
“我…”封贞观犹不及开口,战尧修便握碎了手中的瓷碗,在瓷碗碎裂的同时,封贞观也应声倒地。
“主子!”段凌波被战尧修的举动吓得肝胆俱摧,直冲至战尧修的面前求
“放过他,你就放过贞观这一次!”
“封贞观1”若笑心急地大叫,边扶着封贞观边问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战尧修谈笑地解释“我在捏碎地的心。”
“住手!”看着封贞观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倒在地上忍痛低
,若笑的心中
过一丝的恐惧,拼命要那个转握着手中瓷碗的男人住手别再折磨封贞观。
“没有翔鸟玉,我要他彻底的当个失心人。”战尧修对任何话都听不进耳,像个没事钢人似地,一松一紧地握着手中已经快要碎成片片的瓷碗。
“贞观,忍着…”段凌波边劝着封贞观,边转首朝战尧修大喊“主子,我愿代他去找翔鸟玉,你千万别杀他!”
这个要杀了封贞观的人,就是封贞观自始至终都遵从不移的主人?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手下这么冷血?
他真的是人吗?
若笑对这个手段残忍至极的男人恨到了极点,何时也为受苦得将
咬出缕缕血丝的封贞观落下泪来。
她快速地走回
畔,自她衣衫的暗袋里找出一只绣囊,从里头倒出了一块晶莹美璨的彩玉。若笑扬高了手中的彩玉“马上住手,翔鸟玉在我身上!”
段凌波愣看着她手中的玉“在你身上?”
“你…”封贞观
息地看着若笑,不敢相信她就是翔鸟玉的主人。
“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和玉,你再不放过他,我就捏碎这块玉。”若笑隐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反而出声向战尧修挑战着。
“可以。”战尧修满意地额首,张开了五指放开手中的瓷碗。
“你怎么样?痛吗?哪儿疼?”若笑忙不迭地扑至封贞观的身边,心疼地抚着他的脸庞,根本就弄不清那个战尧修是怎么把他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喜出望外的封贞观紧握着她的手“那块玉会在你身上?”怎么会是她?她说要带他去找的那个人,原来指的就是她自己?战尧修踱至他们的面前“是我给她那块玉的。”
“什么?”段凌波与封贞观一块儿瞪大了眼。她猛然抬起头“那个人…是你?”
“是我。”战尧修带着笑意承认。
段凌波轻推着她的肩“你早就认识他?”他们这些手下想要见到战尧修都不容易了,她一个卖笑女怎么有可能会认识战尧修?
“不…”她讶然地掩着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他…”
当年在她入九等斋前有个清俊斯文的年轻人,在四姨娘的眼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他就将一块雕有翔鸟的美玉
至她的掌心里,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小心的收藏着。可是如今眼前这个冷血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看来一脸斯文,并且
代四姨娘要善待她的读书人?
战尧修一手撑着脸颊“是我命你叔父将你卖至九萼斋,是我在你人斋之前亲自将翔鸟玉
到你的手中。”卖她的人,是他?
若笑愤很难平地瞪视着他的笑脸,想起那段被卖至九等斋被迫卖笑的日子,那段把泪水往肚里
的卖笑日子,她就恨这个让她一辈子也无法消止憎恨的男人,恨之人骨。
“为什么…”她紧握着双拳,握得指尖直泛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将她推至地狱里,这个人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他要这样待她?人。战尧修低首笑看她,弯身在她面前淡淡轻为喟“因为你是一颗棋。”是他将她摆至棋盘里问走至今天这个地步,因此,她和其它人一样,都只是个被利用者。
“你…”若笑被他气得一双美目几乎迸出火。抡起拳头,就想给他狠狠的一拳
愤。
“不要惹火他!”段凌波与封贞观异口同声地阻止若笑。
战尧修清闲地
出一抹笑意,闲散地看着他们两个紧张的模样。
“可是…”他们是在怕什么啊?难道他们两个还打不过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怪男人?战尧惨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贞观,立冬快到了。”
“我会在立冬正午准时放玉。”知道自己要是在那一天没把事情办成就看不到次
朝阳的封贞观,马上一口应允下来。
“很好。”战尧修别有用意地拍着段凌波的肩头“凌波,盯着他们。”
在战尧修走后,段凌波紧闭着眼问封贞观“我们…该不会和她一样,也只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在战尧修的眼中,他们这些为他卖力卖命的人,究竟有什么价值?
封贞观撇过头“二十年前,我们早就该知道这一点”
“他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若笑气愤难平地叫嚷着.想要去找战尧修算帐,封贞观却对她摇摇头。
段凌波突然又恢复了脸上皮皮的笑意“若不是他,你今
怎么有可能与贞观相遇?”
“我的心,在你身上?”知道段凌波有意要分散若笑的怒气,封贞观也适时地把握住机会,握紧她的手问。
“是在我身上。”若笑抹去眼中为他而盈睫的泪“所以,你不可以不要你的心。”
“我要的。”封贞观开怀地搂紧她“我要。”
“我…”段凌波摸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好象很碍眼“是不是该识相一点的先出去?”
“滚出去!”两名带着同样怒意的男女,炮口一致地轰向他。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被轰了一身炮灰的段凌波,伸手为他们合上大门,一个人在外头面对那老是下个不停的大雪。听着里头依依我侬的爱语私活,守在门外的段凌波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我的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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