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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轩辕啸一回到石屋,就察觉到那双热烈的视线。

 海棠坐在角落里,搂着白虎的颈子,一双水晶似的莹莹大眼直盯着他瞧,轻咬着红,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冷眼望着她,径自走到石桌旁,放下手中的缰绳。他刚从西北方的魔鬼城回来,那里有一群盗匪,抢夺了轩辕城商家的六十车丝绸,他领了十名男子前去围剿,短短半的时间,就肃清了盗匪,夺回了丝绸。

 把盗匪们交给属下处置后,他回到轩辕府,一身风尘仆仆。

 石桌上放置丝绸样品的小箱子,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他扫了海棠一眼,仍是不动声

 早猜出她进府来是别有居心的,她会到处翻找东西,全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没有点破,准备等她自行出破绽。

 海棠放开白虎的颈子,走下石,慢慢地接近轩辕啸。她来到石桌旁,视线刻意回避那口小箱子,有点作贼心虚。

 “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这身打捞不像是去织厂,是去了哪里?”她随口问道,主动攀谈,想减低他的戒心。

 海棠以指尖摸着他刚刚扔下的缰绳,细的指腹把玩着缰绳,全然是无心的举动;她因为心怀诡计而有些不安,手中摸着东西,心里总是比较踏实些。

 轩辕啸瞥见她漫不经心的举止,却觉得下腹一紧,她的确不是善于惑人的妖女子,但是在举手投足间,却有着动人之处,就是能在无心间勾起他的情

 “去了魔鬼城。”他的声音因为騒动的情,显得更加低沉。

 海棠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望着他。“那里不是盗匪群聚的地方吗?你去那里做什么?”她之前听说过,魔鬼城的盗匪是北荒居民的心头大患。

 “剿匪。”他回答得很简单。

 “晤。”这男人怎么用词都这么简单?摆明了不想闲聊,她皱着眉头,仍不放弃,还是在他高大的身躯旁绕着,不肯离开。“你破了魔鬼城吗?怎么处置那些盗匪?”

 按暴君轩辕无极所设下的苍宇皇朝律法,聚众为匪者,不但要斩立决,而且还罪诛九族。想到这些年来,有无数的人死在轩辕无极的暴政下,海棠就忍不住发抖。

 “带头者,杀了。其余的,送往苦役区劳动。”轩辕啸回答得简明扼要。他伸手解下披风的扣子,高大的身躯坐在石椅上,冷凝的目光看着海棠。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几乎想要低头,察看自己是不是衣衫不整,否则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怎么老是在她身上打转?

 海棠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话。

 “你并没有将那些人全部处死吗?”她提出疑问,心里其实已经逐渐明白。不知为什么,纵然他没有明说,她却能猜测出他的心思。

 “群龙无首,那群人没办法再作的。与其动刀杀人,不如将他们编人苦役区,付出劳动来得有助益。”他淡淡地说,没有正面回答违背父王律法的理由。

 “轩辕无极立下那些律法,为的是要镇人民,而你却反其道而行?”她不肯转移话题,仍是着他追问。她总觉得,要是问得清楚了,就会更加地了解他。这个被人民所恐惧的男人,体内虽然着暴君残酷的血,但是他对待人命的方式,却与其父截然不同。

 他笔直地看着她,瞧出她兴致。“治理人群,一如治理江河。疏导比围堵来得有效。”他还不曾遇过,有女人对政事这么好奇的。

 海棠弯起嘴角,柔软的噙着微笑,她放下了手中的缰绳,回望着他。“若依着律法来执行,连那些盗匪们的亲人都必须陪葬。你不遵从律法,为的是不想牵连那些无辜的人们,对吧?”

 难怪西荒能长治久安,有轩辕啸这种思威并行的统治者,人民才能专心于耕织。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已经能够看出,他与暴君轩辕无极的不同之处。

 至少,她能够确定,他并不是一个残暴冷血的男人。

 轩辕啸没有回答,黑眸中某种光芒一闪而逝,下颚一束肌微微动,但睑上却还是没有表情。他俯视着她,墓地抬起手,对她勾了勾食指,那姿态十分傲慢,如同不可一世的帝王。

 海棠左右看了看,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尖,出一脸惑的表情。“你这是在唤我吗?”她问道。

 他的脸上霎时蒙了一层霾,严酷的黑眸瞪着她。“这里还有别人吗?”他反问,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不悦。

 “我哪里知道你是在唤那头白虎,还是在唤我?还有,我也有名字啊,你不会唤我的名字吗?”她嘟着红,小声地抱怨着,还是认命地走向他,在巨大的石椅前站定脚步,仰起小睑望着他。

 他的身躯是那么高大健硕,像是可以撑起天地,每次站在他身边,她就觉得自已好娇小。

 轩辕啸瞪着她的头顶,耳中听不清她在嘟峻些什么。“坐上来。”他下着命令。

 海棠的脸突然转为嫣红,无言地瞪着他。她之前觉得那张脸十分好看,现在,她却觉得那张脸看来可恶极了,无法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冷漠地说着那么…那么羞人的话…

 他竟是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就不能够加个请字吗?”她举起莲足,一寸寸地往后退,想要不着痕迹地逃开。她愈是退后,他的脸色愈难看。“还有,你之前也凶过我两次,不许我坐在你大腿上的…”

 “上来。”这句话没提高半个音阶,却冷得让人颤抖,还搭配上轩辕啸皱眉的表情。

 海棠像是被针扎到似地,火速跳上他的大腿,还附赠一项福利,双手牢牢地圈上他强壮的颈子。

 “我来了。”她宣布道。在他那样的表情下,很难有人能不乖乖听话的。

 她的身子轻盈,他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却有着少女淡淡的香气。他坐在原处,伸出坚实的手臂,揽抱着她纤细的

 “为什么对政事有兴趣?”轩辕啸问道,汲取着她身上的清香。

 她靠得这么近,柔软的丰盈紧贴着他,他的望如同野火,开始燎烧。

 海棠没有察觉,危机正一步步地靠近。她挪动着娇小的身躯,在他高大的体魄上,寻找着较为舒适的位子。这样抱着他,很奇怪地让她有种熟悉感,那种感觉,很像是她夜里抱着白虎取暖人睡,会让她感到温暖而安心。

 这段时归的夜里,她都睡在碧纱橱中,抱着白虎安睡。但是清晨醒来时,白虎不知为什么,总是躺到了下。

 她喜欢夜里抱着白虎的感觉,如同~团暖暖的火包围着她,坚实平滑的肌、有力的心跳,以及徐缓的呼吸,都紧紧守护着她。在睡梦中,她的上常常会感到一阵酥麻,像是被蝴蝶的羽翼刷过,她好喜欢那种感觉。

 如今,坐在轩辕啸的大腿上,那种酥麻的感觉又悄悄涌了上来,她感到有些困惑,无意识地伸出粉红色的舌尖,

 她这种无心的举动,让他黑眸中的光芒变得更加深浓,锐利的视线盯牢了她娇美的侧脸。

 海棠摇了摇头,柔软的黑发拂过两人之间。

 “让我感到有兴趣的,不是政事,而是你。”她诚实地说道,想用谈话来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胡思想。

 她的回答让他挑起浓眉。“为什么?”他又问。

 她偏头想了片刻,再度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连她都找不到答案。

 明明是偷了织造术后,她就要逃离西萨,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她为什么还要费神关心他?她的目的该是只有织造术啊,为什么一颗心连在他身上的时间,比用在调查织造术上更多呢?

 她一边困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挪动部。不知为什么,像是有什么坚硬的热的东西顶着她,让她坐得不是很舒服。

 海棠轻扭着,终于找到最舒适的位子…

 忽地,海棠陡然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望着轩辕啸而他回望着她,仍是面无表情,只有那双深逮的黑眸漏了情的火苗。

 糟了,她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海棠面红耳赤地挣扎着,想要下到地面去,但是这一次他不肯松手,坚实的手臂圈紧了她纤细的,硬是把她留在原处。

 “坐着,别动。”轩辕啸语气淡漠,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可跟淡漠扯不上半点关系,灼热得几乎要把她烫伤,且正无言地威胁着,只要她敢再蠢动,他就会撕去她身上的衣物,对她为所为。

 她僵硬着身子,真的没有动弹,不敢再刺他,紧张得如坐针毡。

 之前还在心里盘算着,要找机会剥了他的衣服,瞧瞧他把绸子藏在哪里。现在,她悲观地猜测,会先被剥个光的人,应该是她。

 两人无语凝望,时间像是停止动。

 海棠屏住气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想染指她,她绝对逃不掉。他高大而强壮,又是西荒最有权势的男人,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她充其量只是个小女仆,哪能拒绝他的临幸?

 她在心中悲哀地叹息,知道不能指望海桐会来拯救她的贞。那个好家伙,现在不知道又连到哪个女仆的上去了。

 要是为了偷取织造术而赔上清白,她大概会被当成伟人,名字会让族人传颂好几百年。但是…但是这样很丢脸啊!所有族人都会知道,她为了织造术,而被轩辕啸给吃了…

 海棠皱着眉头想着,双手握在轩辕啸颈后,无意识地把玩他的发尾。

 纵然理智上还没认同轩辕啸,但是这段时间的深夜相拥,已经让她的身子熟悉了他的。这样亲见地坐在他怀里,她虽然有些紧张,但却不害怕。

 甚至,在心中最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悄悄浮现了一丁点儿的期待。她的瓣,又开始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被他的目光望得心中小鹿撞。

 他的呼吸变得浓浊,逐渐靠近她,一双黑眸锁住她,催眠着她。

 海棠在他的目光下轻颤,无法逃开,没有意识到,自己甚至已轻启柔软的瓣,等待着他的吻…

 门上忽地传来轻敲,石门被打开,古砖领着一群人站在那儿,福态的身躯艰难地行礼。

 “啸王,这是您吩咐要的热水。”他恭敬地说道,等到抬起头,看见在石椅上抱在一起的男女,一张胖睑迅速得通红。

 那群人扛着一个巨大的石盆,里头注满了温水,在离石椅很远的地方,就放下石盆,不敢靠近。一个女仆走了进来,送上了浴巾等用品,另一个则是送来热烫芬芳的茶汤,颤抖地放下后就连忙退开。

 人们一字排开,站在墙缘,离两人很远很远,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

 “出去。”轩辕啸皱起眉头,淡淡地下了命令。

 那些人像是听到特赦令,全都跳起来往外冲去,不但不敢久留,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差没有喜极而泣。海棠怀疑,他们出去后,会跪在庭院里叩拜天地,感谢自己能大难不死。

 只有古砖在关上门时,偷偷多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落于坐在啸王大腿上、面色配红的美丽女子身上。多么奇怪的女人,竟然完全不怕啸王,胆敢在啸王怀中,没像一般女子吓哭或是吓昏,还大胆地把玩着啸王的黑发!

 他心里充满好奇,却不敢留下来,把疑问都成在心里。

 是他眼花看错了吗?怎么老是觉得,刚刚那匆促的一眼里,似乎看到啸王那严酷的脸色,竟变得较为柔和了些…事实上,啸王望着那女子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

 啸王对一个女人温柔?可能吗?会是他太过恐惧所产生的幻觉吗?

 迸砖抱着一肚子的疑问,皱着眉头踱步离去。

 趁着仆人们送东西时,海棠逮着了机会,一扭纤,滑下他的大腿。

 她走到角落,偷偷用手捂着热烫的双颊,心儿跳。要不是有人打破那一刻咒,她大概真的会呆愣地臣服于他,被他所吻,或是任由他做出更多更多

 想想真是可怕,这一切跟偷取织造术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就是抗拒不了他,几乎要被他的体温给融化,瘫成一团软泥,任由他捏‮弄抚‬。

 “回来。”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明显地为她的逃离而不悦。

 海棠用力摇摇头,逃到巨大的石盆旁,才敢直视他那张浓眉深锁的脸庞。“你不先洗澡什么的吗?再耗下去,等会儿这些热水跟茶汤都会变凉的。”她吐吐地说道,纤细的手放进温水里轻轻动。

 轩辕啸眯起黑眸,望了她半晌,看出她刻意在躲避,酡红的粉颊漏了少女的羞怯。

 从她的反应看来,她无疑还是一个生的处子;虽然在夜里她会抱着他,会在睡梦中慵懒地回应他的吻,但那却是生涩而轻柔的。为了不惊醒她,他总是轻着那柔软的,细细品味逗弄着她口中的丁香小舌,没有吻得太深。

 只是,这样的浅尝已经不能够足他,他的望因为她而疼痛着。

 他站起身来,随意地褪去身躯最外头的那件披风,往海棠走了过去。

 她瞪大眼睛,双手抓紧了石盆的边缘,克制着想逃走的冲动。“你在做什么?”他衣服的目的,该不会是想要就地“享用”她吧?

 轩辕啸看了她一眼,从她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到她瑟瑟轻颤的娇躯,原本火炙般的望,竟神奇地退去。发现她开始恐惧,令他提不起半点“兴致”宁可放任望煎熬疼痛,也不愿意让她感到害怕。

 “沐浴包衣。”他冷硬地回答道,感的察觉海棠松了一口气。

 从他纾解的眉头,她猜测出危机已经过去。

 她转头四望,想找些东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鼻间闻到芬芳的气味,她看见那碗茶汤。

 “入浴前,要先喝些茶吗?”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端了茶汤接近他,希望他喝了茶之后,能够消消火。呃,当然,不论是他的怒火还是火,她都希望能够靠着这碗茶来消洱。

 轩辕啸解下际的配剑,淡漠地点点头,缓步走到石盆旁。

 海棠将茶杯速了出去,动作仍是十分谨慎。她脑子里还惦记着,之前跟他肌肤相贴时的尴尬,只是稍微回想,心中就浮现某种异样的感觉…

 她想得太出神一指尖无意摸到他的手,热烫的感觉又窜入血,她吓得连忙松开手。“啊!”她发出一声低叫。

 双手缩得太快,那茶杯飞了出去,芬芳热烫的茶汤在空中化为一道弧线,洒了他一身,茶水从他淋淋的脸庞往下滴

 在茶水形成的小瀑布下,轩辕啸的脸色十分难看。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伸手抹了抹脸,凶狠地瞪着她,气愤得不知该给她那小巧的圆一阵好打,还是狠狠地吻她,直到她再也没精力惹出这些小麻烦。

 “对不起。”海棠低嚷着,连忙靠上前去,想要弥补无意间犯下的错误。看见茶水烫红了他脸部及颈部的肌肤,自责的情绪淹没了她。

 她扯起裙摆,用柔软的丝绸擦拭着他脸上的水渍,但是茶水虽然擦得掉,黝黑肌肤上浮现的红痕,她就束手无策了。

 “痛不痛?”海棠连忙问道,双手在他肌肤上滑动,想替他抹去那些疼痛。她没有察觉,此刻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等于是站在他的怀抱里。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因为她出的焦急,拧紧的眉头逐渐松开。

 “真的吗?”她没有察觉到,那双锐利的黑眸,眸光有些转变,一双小手仍在他的脸部及颈部连。

 他的颈部有一处肌肤被烫得好红,肯定是痛极了,她心中十分自责。

 小时候曾经被热水烫伤食指,她还记得那种疼痛,那时她哇哇哭了好一阵子。而现在他的烫伤更严重,怎么可能会不痛?她忆起幼年烫伤时,母亲所采取的动作,一时间想也不想便照本宣科地做了。

 原先海棠只是轻抚着轩辕啸的颈部,而后让他大为震撼的是,她竟靠上前来,柔软的红一张,竟就贴上那处有些刺痛的肌肤…他高大的身躯完全但住,如石像般僵立不动,因为她的举止而动弹不得。

 润的贴上他的颈部,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全身一颤,而她滑出瓣的灵巧小舌着那处皮肤,更让他的理智几乎崩溃。

 “不痛了,不痛了。”她轻着他,一面连声说道,拿他当小孩子似地哄着,完全忘了他已经是个成的男人。

 海棠的举止里只有纯粹的关心,没有包含半点煽情的惑。当他克服了望之后,浮上心头的是某种更深刻的温暖情绪。

 这感觉其实不坏。不,其实该说是好极了。他能够感觉到,她全然无保留的关心。

 看见茶水儒了他的衣衫,海棠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焦急,想要察看他衣衫下的肌肤,是不是也被烫伤了。

 “快把衣服给了。”她急促地说道,短短的时间内,情况完全改观,反倒变成她急着他的衣服。

 之前海桐提议过,要她找机会剥了轩辕啸衣服的事情,在此刻倒被她忘得一干二净。她扯开他的衣襟,迅速地剥下那件黑丝衣袍,对他赤黝黑的宽阔膛视若无睹。

 而他的口,垂挂着一枚墨的圆五,看来十分古朴。

 海棠只是匆促地看了那圆石一眼,没有多想,一面把手里的黑丝衣袍卷了卷,扔到一旁去,她测了一下石盆的水温,然后转过身去,想着要再唤些仆人来,再倒入一些冷水,但摹然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全身一僵,倒了一口气…

 那是一个模糊的印子,烙着张牙舞爪的虎纹,深刻而狰狞,竟然就烙在他的血之躯上。烙痕的年代久远,肯定是在他还是幼童时就烙上的,黝黑的肌肤在烙痕的边缘,形成丑陋的皱折,让那虎纹看来更加吓人。

 听见尖锐的气声,轩辕啸高大的身躯变得僵硬,迅速地转过身来,锐利的黑眸扫过她苍白的小睑。他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背上的白虎烙印是他承受轩辕无极罪孽的证据,带给他无比崇高的皇子身份,却也为他带来了死亡的阴影。众人知道他承受父孽,更加恐惧,把他视为轩辕无极的化身。

 曾经有女人,在爱时看见他背上的烙痕,尖叫着夺门而出,赤地躲在庭院一角啜泣,嘴里嚷着,宁死也不愿跟一个魔同共枕。

 从此之后,他总刻意藏起背上的白虎烙印,不肯让人瞧见。而如今,却因为对海棠松懈了防备,他意忘了这件事情!

 轩辕啸全身僵硬,瞪视着她,等着她尖叫或是昏厥。她是会逃走,还是会哭叫、指着他大呼魔?

 时间凝结,海棠颤抖地望着他,以手捂着。然后,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出她的眼眶。

 他愣了一愣,没有想到她竟会哭泣。她是被吓哭的吗?

 海棠站在原地,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她开始有了动作,却不是如他所猜测的转身逃开,反倒举步更加靠近他,一双颤抖的小手抚上他的背部,‮摩抚‬着那个连他都不愿意去触摸的白虎烙痕。

 “不痛…不痛了…”海棠低语着,因为哭泣,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实在忍不住了,红一扁,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得响亮。“不痛、不痛了。”她轻抚着他的背部,却愈哭愈大声。

 黝黑的肌肤上,不但有着丑陋的烙痕,看得仔细一些,还可以看到鞭子打过的痕迹,遍布了整个背部。是谁那么残忍,竟然这样对待他?想到他曾经承受的伤害,她的心就难过。

 难怪他始终不曾展笑容,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要是有人曾经这样伤害她,她肯定也会变得跟他一样,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心中的母澎湃汹涌,她一面哭泣,一面愤怒地想杀死那个胆敢如此伤害他的人。

 海棠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有半晌的时间,根本弄不清她嘴里低嚷的到底是什么话。他只能从她的态度上猜测,她并没有因为那个烙痕而厌恶他。这个认知,让他悬着在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但是她却一直哭,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泪水都沾上他的背部。

 “为什么要哭?”轩辕啸询问着,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举起手,他以拇指拭去她粉颊上的泪水。

 “因为…”她一面哭着,一面喀,在他黝黑有力的指掌下抬起头来。“因为你好痛、好痛啊!”她难得哭泣,但是一想到他受过的苦,泪水就止不住。

 海棠的回答,让他心中一震。如同有惊雷闪过,击碎了他心中某种坚硬的检格。

 他是轩辕无极的儿子,承受父亲的罪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旁人总是恐惧着,对他恭恭敬敬,从来没有人会因为他的伤痛而流泪。

 从有记忆以来,似乎没有人如此关心过他,焦急地在乎他是否疼痛。就连十八年前,他被烙上白虎印,发着高烧,在剧痛间辗转时,也没有人询问过他痛不痛。

 只有海棠,担心他烫着,担心他痛,就连看见他背上的旧伤,也会哭得淋沥哗啦,明眸成了泉,不断地涌出泪水。

 “你在为我哭泣吗?”他低声问道,平时冷硬的语气里,夹带了情绪的波动。

 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疼痛,而她竟为了他而哭泣!

 欣喜的情绪来势汹汹,却也夹杂着浓浓的心疼,她哭泣的伤心模样折磨着他,泪水像是要滴穿他的理智。

 “别哭了。”他低吼一声,将她拉人怀中,用尽力气拥抱她纤细小巧的娇躯。

 “你一定好痛、好痛的,那些伤…”她固执地说道,靠在他怀里低声嚷着,红在一开一台间,摩擦着他前的肌肤。

 带着泪痕的小脸紧贴着他赤肌,他的心跳震动着她的耳。

 “就算真的痛,现在也不痛了。”轩辕啸紧拥着她,薄上缓慢地浮现一抹温柔的弧度。那其实称不上是笑容,却的确是微小的欣;他因为她的关心而愉悦着。

 “怎么可能?”她瞪大眼睛,想指责他嘴硬,但是一抬起头来,微张的红竟然就被堵住…

 那炙热的薄准确地找到她,覆盖在柔的红上,睡梦中那被蝴蝶羽翼刷过的酥麻感,一瞬间被加强了无数倍,凶猛地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他吻住她,不让她继续说话或是哭泣,所有的情绪都宣在这个吻中。

 “晤…”她低喊了声,却让那灵活灼热的舌乘机滑入,勾着她的舌尖。

 轩辕啸的舌描绘着她的,以双手探索着她的娇躯,一手揽抱纤细的,另一手则攀上她前圆润的丰盈,握着那儿的柔软。首次在她清醒时拥吻她,他格外疯狂而霸道放肆。

 海棠因为惊讶而息,但是酥软的快很快地淹没理智,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在他的攻势下束手就擒。

 热烈的吻持续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着他,全身都被他的灼热体温熨烫着。蒙胧之间,她完全没有想到要反抗他。

 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吻跟拥抱,都有些似曾相识,但无论如何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曾经在何时吻过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眠的时光里,已经被他占尽便宜。

 西荒的炙热阳光下,两人拥抱的身影拖得很长。白虎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往外走了出去,并同时以尾巴灵巧地带上门。

 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

 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凭寄相思。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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