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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欣欣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绝对已经成为乡里间的传奇人物了!

 先是订婚当天,男方跟寡妇私奔,就此人间蒸发、不见踪影,数百人当场目睹她被放鸽子。接着,当众人以为她深受打击,急着要替她找寻下一个春天时,她竟出现在向荣的上,被人抓,逮着他们全身光溜溜…

 呃,好啦,光溜溜的是他,她身上可还有穿着一件衣呢!

 只是,这时候追究身上有穿没穿,还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邻近的城镇,就争相在传颂她的“丰功伟业”还有不少花商,听见消息后,趁着批购花卉时,特地绕到欧家前观看,顺便还拍照留念。

 乡下地方,人们的记好得离奇,即使过了很多很多年,只怕还是会有人,把这些事当成闲嗑牙的题材,不厌其烦的告诉下一代,说那个欧家的女儿当初是如何如何又如何如何的…

 噢,光是想像那种画面,欣欣就想挖个地钻进去。

 她发出一声呻,把小脸埋进掌心里,学着鸵鸟暂时逃避现实。

 在她灰暗的身影旁,簇拥着一大群人,个个天喜地,笑逐颜开,气氛比过年还热闹。这些人的兴奋,对照她的沮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欧家的客厅里,照例挤满了一堆人,参加讨论的人数屡创新高,话题也有了改变,从相亲人选澳为婚嫁期的选定。

 李月的声音比以往都还要了亮,任何人都看得出,她简直是乐坏了!

 “我就有话直说了。”她瞪大眼睛,紧盯着向荣,像是怕看得不够专注,就会让这新出炉的东快婿给跑了。“我问你,你娶不娶我家欣欣?”她才不管他之前有对象还是没对象,这会儿罪证确凿,他是非认帐不可!

 向荣还没开口,坐在他身旁的小鸵鸟就抢着嚷出来了。

 “我不嫁!”欣欣激动的跳了起来,拚命摇头,马尾在小脑袋后头甩来甩去。

 “坐下坐下,我又没问你!”李月睨了女儿一眼。“再说,你这笨丫头,邻近几个村,哪个人不晓得你被他吃了,都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敢说不嫁他?”

 “我、我、我…”欣欣面红耳赤,一被提及“罪状”马上缩在角落,一句话都吭不出来。

 “向荣,你说呢?”李月再接再厉的追问。

 他没有任何迟疑。

 “我当然愿意娶她。”

 此话一出,李月马上冲到祖先牌位面前,用颤抖的双手点香。“祖先保佑、真是祖先保佑啊,这女儿总算是有人要了,真是阿弥陀佛,感谢观世音菩萨啊!”李月乐得呵呵直笑,又是烧香、又是拜拜的,只差没放鞭炮庆祝。

 欣欣却呆若木,双眼发直的看着向荣。

 他愿意娶她?他愿意?

 一股好甜好甜的滋味涌上心头,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扬,觉得像是有千万朵玫瑰,在她身旁哔哔喇喇的同时绽放般…

 等等!不对不对,她在傻笑什么啊!向荣不是说过,他有心上人了吗?这会儿他会点头,答应要娶她,肯定是被的!

 是因为责任感,还是因为怜悯?他居然没有逃走,反倒还带着双亲自投罗网,到了欧家来,讨论起婚礼的事情,仿彿真的想娶她为

 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坚定的模样,让她欣喜若狂。但是一想到,这桩婚姻是源于情势所,不是他自愿的,玫瑰花就马上凋谢,雀跃的情绪也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沮丧的垂下肩膀,咬着红,突然间觉得好想哭。

 没人察觉到她的沮丧,讨论持续进行中。

 “亲家母,咱们该来谈谈聘金的事。”气质出众的向太太,不浪费任何时间,直接切入重点,对这桩婚事的热切不亚于李月。

 长子年过三十,却老是忙于事业,她暗暗焦急,还曾经怀疑,儿子在“向”上是否有一些异于常人。当她瞧见,向荣跟欣欣躺在上时,其实是兴奋多于惊讶的。

 李月挥挥手,抓起黄历,亲匿的坐在向太大身旁。“唉啊,我们两家是什么情了?我不求聘金多少,但是请务必要办得风光热闹。”

 “是啊,上回陈家的事情,让欣欣下不了台,这次可千万要扳回面子。”凌太太也在一旁频频点头。她一听见这消息,马上就赶来欧家,自愿当小俩口的媒人,为这份姻缘出点心力。

 “没问题!”

 “还有,为免夜长梦多,订婚跟结婚得挑在同一天。”李月很坚持,就怕当初的订婚乌龙再来一次,自个儿绝对会心脏病发的!

 “那得要好好挑日子才行啊!”“反正愈快愈好。”

 “是啊是啊!”男男女女七嘴八舌,低头翻阅手里的黄历。

 “妈…”欣欣小声的叫唤,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别吵别吵!”

 “但是,我没那个意思,我不能嫁给向大哥,他…”

 这还得了!

 眼看这笨女儿竟想把金婿往外推,李月连忙跳起来,拎起女儿,把她推进向荣的怀里。

 “亲事我们谈就行了,你别嘴,跟向荣放心到一边去培养感情,喔呵呵呵呵…”她一手遮着嘴,一面发出白鸟丽子式的笑声,然后又凑回去,跟其他人讨论哪个日子合适。

 欣欣重心不稳,轻呼一声,整个人跌进向荣的怀里。

 他轻易接住她,没让她摔着,拥抱她的姿势很纯

 “会疼吗?”醇厚的声音响起,盖过了一旁喧闹的吵杂。

 不知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觉得心口一热,某种热烫的暖,悄悄的过心中,让她粉脸烫红。

 “不会。”她摇摇头,不敢看他。

 “我不是说现在。”

 她茫然的拾起头来。

 “啊?”

 “我说的是昨晚。”黝暗的黑瞳靠得很近,低沉的嗓音把她包围在他的世界里。“我弄疼你了吗?”

 轰!她的脸着火了。

 “我、我、我我我…我不记得了…”欣欣吐吐的说道,脸红得像苹果,心跳得像是要从喉咙跳出来,儿就没想到,他竟然会…竟然会…竟然会提起…那件事…

 几个过度刺的回忆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她羞得好想挖个地钻进去,再把自己埋起来,从此之后再也不要面对他。

 “我不希望让你疼。”向荣没有放过她,简单的字句,都透太过亲密的内容。

 欣欣轻几声,用力甩甩头,想把那些画面甩出脑海“向、向大哥,别说这个,你快走啦!”她推着他的膛,藉此转移自个儿的注意力。“我妈想把我嫁出去,已经想得疯了,再这样下去,你真会被着娶我的。”她忧虑的低声提醒。

 向荣不动如山,没有挪动一分一毫。

 “我知道。”

 “向大哥!”欣欣急了。“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快走?”她咬着下,不懂他为啥还杵着不动。他不是有意中人了吗?

 “你不想嫁给我吗?”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看着眼前这个用尽全力、想把他推离沙发的小女人,黑眸有着猎人将猎物到角落的笃定。

 “想啊!”她想也不想回答,脸儿又一红,连忙改口,用尽全力的摇头。“不是啦,我是说…那个、那个…我们不能结婚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拚命的思索,想办法要劝他离开。

 噢,他不是一向比她聪明的吗?为啥这会儿却看不出来,她这么做可是为了他好啊!

 “欣欣,我想娶你。”向荣低声说道,炯亮的眸子锁住她,长着茧的拇指刷过她的粉颊。

 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欣欣咬着下,心里好感动好感动。但是,她不希望向荣“委曲求全”为了责任而娶她啊!

 “向大哥,你不明白,我不重要,你的…”

 有力的双手扣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强迫她抬头。他低着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深幽的瞳眸笔直的看进她的眼睛里。

 “不,欣欣,对我而言,你很重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得格外坚决。

 她的良心在刺痛着。

 喔!向荣居然对她这么好,不忍心让她再度丢脸,所以愿意为了负起责任,

 “牺牲”一生的幸福,娶她这个曾被“退货”的女人当子。不行不行,她说什么都得拒绝,不然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欣欣深一口气,鼓足勇气,咚咚咚的跑到李月身旁。“妈!我不能嫁给向大哥,他已经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乖,妈知道妈知道。”李月敷衍的说道,忙着跟向太太说话。“喜宴该摆几桌呢?”

 “妈!”

 “你就这一个女儿,我家也是第一次办亲事,不如就办得热闹点,彼此都有面子。”

 “妈…”

 “太好了,就这么办吧!”

 两个做妈妈的愈说愈高兴,一起发出白鸟丽子式的笑声,欣欣的意愿被彻底漠视。

 “对啦!还可以把我地下室那台卡拉OK搬出来,让来宾上台比赛。”说话的是向老爹。他一脸兴致,觉得在婚礼上办卡拉OK北赛,是一件难得的创举。

 壁的张嫂也来凑热闹。

 “对了,我家里有一条祖传的八仙彩,搁了几十年了,上头的绣功可细了。难得欣欣终于找着好归宿,不如拿出来挂,添点喜气。”这丫头的姻缘路这么坎坷,还真是惹人怜啊!

 “不,我不能嫁给…”

 “啊,我家也有块好料子,白收着怕要霉坏了,不如就拿给欣欣做件旗袍。”三姑不甘示弱。“那可是我祖母的嫁妆啊,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用的可都是一的好东西啊!”“我不…”

 “那有什么?我曾祖父留下来的那张百工红眠,可还是嵌了玛瑙的!”

 “唉啊,都不要比啦,我家的那个鼻烟壶…”

 众人开始比较老祖宗的光荣事迹,根本没人理会欣欣在嚷什么。

 她急得快哭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争论的人们之中团团转。突然间,她一转头,看见始终隔绝在讨论之外,默默观赏电视新闻的爸爸。

 “爸,你别不吭声,说说话啊!”欣欣跑过来求救,用尽力气不断摇晃爸爸。

 “很好。”被摇得不断晃动的一家之主总算有了批示,双眼始终没有离开电视萤幕。

 很好?什么很好!

 她忍无可忍,知道大势已去,就算是她这会儿现场跳衣舞,只怕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这群人已经为她的婚事昏头了,也不管当事人同不同意,一心就想要把她推给向荣…

 喔!老天,她受不了了!

 欣欣愤怒的跺脚,发出挫败的呻,再也受不了与这群人共处一室。她又羞又气又懊恼,双手掩住小脸,转身咚咚咚的就往楼上跑,再度恢复成鸵鸟状态,只想快些躲起来逃避现实。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向荣的视线一路如影随形,在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时,他的嘴角才浮现宠溺的微笑。

 电视新闻告一段落,萤幕上出现广告,欧家的男主人突然在这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向荣不动声,默默回视。

 “你会好好照顾她,对吧?”欧行问。

 “我会尽我所能的珍爱她。”

 欧出微笑。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又转过头去,继续欣赏电视节目。

 唉,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坐在书桌前,欣欣拿着超级小刀,愤似的猛削着那盒铅笔。

 自从知道她跟向荣“有一腿”后,文具店的老板娘终于“解”不再怕她自寻短见,之前登门道喜时,还带了一整盒崭新的刀子来,说是特地为她进的货。

 铅笔愈削愈短,削完绿色的,她紧接着去削蓝色的那枝。

 其实,昨晚虽然说是喝多了酒,她却还有些许清醒,知道自个儿在作什么。只是,向荣的气息、向荣的‮摩抚‬、向荣的吻,都让她难以自拔。

 与他绵的滋味,比她所能想像的,还要美妙上千百倍。

 那就像是,她已经渴望许久,不容易才尝到的糖果,而那糖果又比她想像中更可口上千万倍,她一沾上口,就无法餍足,更别提要她吐出来。他的身躯、双手,都像她幻想的那么完美…

 等等,她之前就想要他了?

 欣欣僵住,削笔的双手停下动作。

 难道她早就喜欢上他了?难道她早就想“染指”他,所以昨天晚上才会跑去他家里藉酒装疯,趁着酒意,把他推倒,对他霸王硬上弓?

 天啊,这下她更愧疚了!

 她转过头,瞪着镜子里头,那个满脸红霞的小女人,伸手指着镜子。“欧欣欣,你这个坏女人,向大哥对你这么好,你却恩将仇报,对他作出那种事情来!”

 镜子里的女人无辜的望着她。

 欣欣叹了一口气,用手扶着额头,觉得头好痛好痛。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向荣倚靠在门框上,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让她的心不由得有些发慌,想起昨晚对他作的种种“坏事”…

 “向大哥,你、你…你怎么上来了?”

 “八点档开始了,讨论暂时告一段落。他们要看连续剧,我不想,所以上楼来看看你。”他走了进来,视线扫过满桌削得零零落落的铅笔,薄上浮现淡淡的笑。

 “向大哥,我必须跟你谈谈…”

 “向荣。”他轻声说道,在她的边坐下,姿态从容得像是在自个儿家里。

 “什么?”

 “我们就快结婚了,你也该改口了。”他的声音很温和,眼神却全然不是那一回事,简直热得可以把冷水煮沸。

 欣欣粉脸一红,急忙摇头。“不行,我不能这样委屈你。”

 “委屈我?”他挑高浓眉,没想到那张樱桃小嘴竟会吐出这几个字。

 她搁下小刀,两只手握紧那枝蓝色的铅笔,在房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小脸上溢满难过与内疚的表情。

 “昨天晚上的事,都怪我不好。”

 “你不好?”浓眉挑得更高了。

 “对啊,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跑去找你喝酒,我就不会…你就不会…我们就不会…”她叹了一口气。

 向荣没有吭声,默默看着她,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有趣的话来。

 “事到如今,我妈一定不会罢手,她绝对会你娶我的!”她烦恼的咕哝着,终于停下脚步,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所以,我想过了。”

 “嗯?”

 欣欣深口气,小手紧紧握住铅笔,正经八百的宣布。

 “你私奔好了。”

 “私奔?”他挑眉。

 “对,私奔。”她咚咚咚的跑到边,仰起小脸,万分抱歉的看着他。“那个陈什么…”

 他提醒。“陈信明。”

 “喔,那个陈信明,就是用这种方式逃走的。我真的觉得好抱歉,但是除此之外,真的也没办法了。”她握住他的手,用力摇晃,极力表达歉意。“你就安心的去私奔吧!别担心,我已经被退货一次了,再被退一次也没啥影响。”

 向荣瞪着那张认真的小脸。

 见他一脸错愕,欣欣急忙补充。

 “向大哥,我知道你人好,昨晚上…”她的小脸得通红,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昨晚上你喝醉了,你你你…用不着对我负责的,我不能占你便宜,这样不公平。”

 这个小女人,怎么会单纯善良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那满是愧疚不安,却又万分可爱的小脸,向荣伸出手,把她拉进怀中抱着,下巴顶着她的额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向…向大哥?”欣欣慌乱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向荣轻声问,双臂把她困在怀中,不肯放开。

 “嗯。”她充满信赖的点头。

 他出微笑,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低下头来。“那么,我们得想想,怎么做才能对彼此公平些了?”

 欣欣再次点头,然后张大了眼。“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有。”他说。

 “什么…”还没问完,欣欣就发现,自个儿的衣里多了一只大手。

 那只热烫的大手,三两下就掉她的内衣,直接掏握住她软的丰盈,糙的拇指刷过感的蓓蕾,惹得她全身一震。

 “向、向向向向向向…”她目瞪口呆,在他的侵袭下,连话都说不好。

 “只要我占回来,不就扯平了?”向荣微笑着,轻易将她拉上铺,用巨大的身躯压制住她软弱的挣扎。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巧妙,没有弄疼她,却也让她无法逃走。

 沉重的男身躯欺上来,宽阔的膛挤着她的柔软,昨晚的亲匿回忆,一下子全都回来了。

 “向、向大哥,呃…你在作什么?”欣欣慌忙的想要推开他,但是小手刚搁上他的肩膀,那张薄已经堵住她的小嘴,霸道的享用柔舌,汲取她的香甜,转眼就把她吻得昏昏沉沈,整个人都软了…

 “占你的便宜。”他很轻很轻的说道,纯的找寻她最感的花蕊。

 “呃,嗯…”她眼睫半闭,因为他的探索而颤抖轻着,已经忘了该反抗,婉转的娇随着他放肆的侵袭而有了美妙的起伏。“你出声的话,他们会听见的。”他靠在她耳边低语,醇厚的笑声让她的身躯更加火烫。

 欣欣咬着,徒劳无功的想制止那羞人的呻,紧咬的牙关却被他的指撬开。

 “别咬伤自己。”向荣低语,扎实的重量将她铺中,薄堵住她因难耐而逸出的娇柔呻

 她承受着他恣意加深的吻,没有察觉,他的双手逐一褪去两人的衣衫,让她如昨晚般彻底赤

 正如向荣所说的。

 他们扯平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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