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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偌大的庭院中,发出一声巨响。

 斑大的胡蛮终于不敌藥力,颓然倒下,但是钱三姑娘娇小的身子,却也被他结结实实的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啊!”珠珠发出模糊的惨叫声,不断挣扎,只觉得四肢百骸,全让他钉住了。

 丫鬟们勉强爬起来,一看见主人有难,手忙脚的赶来。

 “三姑娘、三姑娘,您没事吧?”小绿匆忙问道,趴在地上,瞪大眼睛瞧,就怕高大健硕的胡蛮,把珠珠晕了。

 “快把他挪开,快啊!”她喊道,被这沈重的身躯得岔了气,几乎要窒息。

 男身子紧密的贴着她,结实而强硬,与她女化的娇柔截然不同。她能感受到那坚实的肩膀、平坦宽阔的膛、窄而有力的,每一寸肌肤都热烫得像烙铁更可恶的是,他的无巧不巧,竟在她的粉颊上!

 “还不快把他挪开!”她息著喊道,胡乱的扭著小脸,想避开那灼热的烙印,没想到这么一扭,情况却变得更糟。

 电光石火间,她柔的红,像自投罗网的小绵羊,竟撞上他的薄

 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胡蛮如此厉害,就连倒下了,都还敢占三姑娘的便宜。

 “唔、唔唔唔唔…”珠珠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瞪大眼,发出惊慌的呜呜。

 小绿眼看情况不对,见义勇为的扑上前,抱住海东青的腿,拚尽吃的力气又拉又扯。

 经过一番努力,磐石似的重总算挪开了些,但是小绿毕竟是人单力薄,力道不够,没能把他整个拉开,只是让重心稍微往下挪移了些,那张俊脸转移了阵地,正埋在珠珠细的颈间。

 丫鬟们又响起一阵惊呼。哇,一男一女像麻花似的在一块儿,男人还吻著女人的颈子,这姿势看来可是香极了,令丫鬟们脸红心跳,比偷看宫画册更害羞。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点来帮忙啊!”小绿高声喊道,看出三姑娘情况危急,的豆腐都快被这胡蛮吃光了。

 丫鬟们如梦初醒,匆忙走上前,有人扯手、有人扯脚,嘴里嚷著口令,拔萝卜似的用力拉。

 “来,一、二、三!”

 海东青的身子又移动了些许。

 太好了太好了…呃,不、不好不好,那胡蛮的脸,这会儿可是埋在三姑娘的酥上呐!

 小绿倒一口气,焦急得冷汗直

 “呃、呃,三姑娘,我们先把他的头扭开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不动手!”珠珠又羞又气,美的小脸浮现红晕,看来就像朵红色的牡丹。

 男人的气息,隔著几层薄薄的丝绸,吹拂她从未被触摸过的娇肌肤,引发阵阵陌生的热,令她颤抖不已…

 丫鬟们费了好大的功夫,又拖又拉的,好不容易才把海东青挪开,成功的救出脸色娇红的珠珠。

 她狼狈的任丫鬟们扶起,靠在石栏杆上息,咬紧儿,凤眼愤恨的瞪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人。

 从小她就骄蛮成,离经叛道,任谁也没法子驾驭,那些男人们垂涎她的美貌,却没胆量上前,就连她的指头也不敢碰一下。无论哪个男人,都怕极了她手里的长鞭,就只有海东青,那双绿眸之中不曾出丝毫畏惧。

 想到他之前不惧鞭击,还能箝制住她的矫健身手,她的心中,不情愿的浮现些许佩服。

 不过,念头一转,又想起方才的“肌肤之亲”那男的薄,曾亲昵的贴着她,碰触过其他男人不曾碰触的地方,令她既气愤又心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竟然…

 “把这家伙的衣裳全剥光,扔到池子里去。”她恨恨的说道,捣著口,还觉得心跳得好快。

 那池子虽然浅,淹不死他,但是这寒时分的水温,冷得透心刺骨,即使他身体强健,但要是浸上一整夜,肯定也要元气大伤。

 丫鬟们听命行事,挽起衣袖,准备剥光海东青衣裳。只是,一等到将他翻了个身,她们全发出惊呼,一哄而散,再也不敢动手。

 “呃、三、三姑娘…”小绿跑回她身旁,低声的唤道,声音有些发抖,只差没直接躲到她身后去。

 “怎么还不去剥他的衣裳?”

 “呃,我、我们、我们不敢…”声音更小。

 “为什么?”

 “呃,呃,那个男人…他、他在看你…”这是最保守的说法了,海东青的绿眸在黑夜里发出野兽般的光芒,那愤恨的眼神,简直怵目惊心,像是想把三姑娘钉死在墙上。

 啊!

 珠珠转过头去,不可思议的望去,与那双恼怒的绿眸对个正著。他眼里蕴满熊熊怒火,彷佛想要跳起来,将她在腿上,重重的赏上一顿好打。

 不可能啊,他明明就中了她的“销魂香”怎么还能维持清醒,莫非那些藥量,对这么高大的男人,稍稍嫌轻了些,只让他动弹不得,却不能令他昏

 那么,也就是说,他能够清楚的记得,两人刚刚有过哪些尴尬暧昧的姿势?当他的不但滑过她的粉颊、,还造访过她的雪颈时,他仍然清醒著…

 她发出极度羞窘的呻,再也受不了他的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劈向他后颈的道。

 璀璨的绿眸,终于闭上了。

 “好了好了,总算是晕了。”小绿探出脑袋,确定安全无虞,这才跑上前去,先用树枝戳戳海东青的膛,再次确认后才敢动手,号令同伴们上前,七手八脚的去剥他的衣服。

 丫鬟们剥下他的貂大氅、软甲皮袄,那些小手没有停歇,继续往下进攻,对付起壮窄上的衣带。

 衣带之上,有著一枚银刻的猛禽,展翅飞,在夜里闪闪发光。

 “住手。”她突然喊道。

 丫鬟们全停下手,抬高小脑袋,等著她再度下达命令。

 珠珠伸手扯起那枚银刻,握在手中反覆摩挲。她先是盯著昏不醒的男人瞧了一会儿,接著又眯起双眸,瞧着自个儿红肿刺痛的手腕。

 他握得很用力,已在柔的肌肤上,留下了伤痕,到了明,红肿肯定会转为青紫,让她疼上许多天。

 这胡蛮胆敢伤了她,她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扔在池子里受冻一夜,最多只是伤风感冒,这样的惩罚,跟他的恶劣行径比较起来,实在是太过轻微了。

 她改变主意了!

 红上,缓缓弯成一抹狡烩的笑容。

 “把他带回府里去。”

 钱府的琥珀水榭,修筑在一泓清泉上,泉水清澈见底,终年不歇。

 水榭以十二弯拱桥连接四周,每一弯拱桥都镶嵌著雨花台石,精致典雅,美轮美奂。水榭前方,是占地辽阔的暖房,以绸缪遮遮雨,只在四月牡丹花季时,为了方便搬运花种,才会撤去丝绸。

 水榭的后方,是一座练功院,隐密而幽静。

 练功院今有些反常,没了平的打斗声,显得寂静无声。

 光穿透窗棂,落在石墙上,墙上绑著一个高大的男人,以铁链锁住他的四肢。

 海东青赤著上身,黝黑的肌肤上,有数道鞭伤,血已经凝结。他低垂著头,双眼紧闭。

 昨夜颈部的那一掌,劈得十分重,令他至今昏不醒。

 门被推开,窈窕的身影踏进室内,身旁还跟著一头滑亮、颈环宝石的黑豹。一人一兽,步伐同样优雅,无声无息的走近。黑豹异常庞大,气势汹汹,双眼闪亮。

 珠珠站在三步之外,偏头看了许久,终于克制不住好奇,又靠近了一些。

 清澈的眼儿滴溜溜的转,肆无忌惮的打量,从他赤的上身、结实的颈项,扫至轮廓极深的俊脸。

 这个男人,就连昏不醒时,也还有著慑人的气势,全身肌的线条优美结实,膛宽阔,‮腿双‬修长。

 她大胆的伸出手,以食指画过方正的下颚,沿著鼻梁,来到那双紧闭的眼睛。

 直到他闭上眼睛,她才发现,他的眼睫如此漂亮,比女人还要缴长。怪了,男人怎能生得这么漂亮?仅是这一对眸子,就要让女人嫉妒极了。

 毫无预警的,指下的绿眸,霍然睁开。

 他醒了!

 “啊!”那凌厉的目光,吓得她低呼一声,本能的退后数步。原本温驯无声、蹲踞在她脚边的黑豹,也在同一瞬间拱起背,狼外翻,出雪白的尖牙,信信低咆著。

 后退没几步,与生俱来的骄傲,又让她硬生生煞住脚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

 哼,她可不是寻常女人,哪能轻易示弱?

 再说,嘿嘿,就算这胡蛮的目光再吓人,这会儿他被绑得牢牢的,自个儿可是占足了上风啊!

 黑豹低伏著双肩,持续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咆。

 “豹豹儿,别吵。”珠珠伸出手,拍拍黑豹的头,小手滑到猛兽的颈部,纯的轻。只是几下轻摸,就让黑豹由紧绷转为放松,眯起眼睛,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海东青冷冷的看着她,接著眯起绿眸,迅速而仔细的打量四周。

 “醒了吗?”她勾起红,巧笑倩兮的望着他。

 “这是哪里?”

 “我的地盘。”她愉快的宣布。

 绿眸一沈,看来更加鸷。

 她笑得更是甜美,举起长鞭的柄把,在他赤的上身慢慢游走,存心要怒他。“请问,昨晚睡得还好吗?要是哪儿招待不周的,请记得说一声,免得传出去,让人说我钱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就连大漠里的豪放女子,都没像她这么大胆的,竟敢绑架男人,还锁在暗室里上下其手。

 有生以来,海东青首次尝到被女人调戏的滋味,而这全新的经验,让他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女人,把你的手拿开。”他的语气,比腊月寒风更冰冷。

 她挑起柳眉,出娇媚的笑。

 “别女人女人的喊,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她扔下鞭子,粉冰凉的小手,从他强壮的颈子,一路下滑到膛,不客气的占尽便宜,摸得不亦乐乎。“不过,话说回来,本姑娘的闺名,也不是你能喊的。”

 他不再说话,面色沈,绿眸中投出可怕的怒火。

 “怎么?不喜欢吗?其他男人可是求之不得的呢!”她语气中充满戏谵,还举起手,拍拍那张因愤怒而紧绷的俊脸。

 噢,她享受极了怒他的快

 这个男人,比她所认识的任何人更强而有力,甚至有点胁迫感。就因为感受到他的力量,所以她亟施展手段,挫挫他的锋芒。

 那种感觉,比俘虏一头野兽更刺,让她陶醉得难以罢手。

 失去拍抚的黑豹,跨步上前,忽地人立而起,前爪撑在石墙上,不怀好意的又闻又嗅,还出尖锐的白牙,靠在海东青的颈边,发出一声咆哮巨响,长尾上下轻摆。

 海东青不闪不避,面无表情,锐利的眸子笔直的瞪视龇牙咧嘴的猛兽。

 斑大的男人与巨大的野兽,一人一兽就这么僵持著,谁也没退让。

 “豹豹儿,回来,这人皮硬,你要是咬了他,说不定会伤了牙。”珠珠说道,走到角落,坐在一张丝绢软椅上。

 它长尾一甩,不情愿的气,这才踱步回到珠珠身旁,灵巧的一跃,也跳上软椅。

 柔的小手轻轻摸著黑豹的皮,豹子帘靠上前,以脸往小手上摩挲,像猫儿般撒娇,之前的凶恶然无存。

 “你的胆子还不小嘛,其他男人瞧见它,可是全都吓晕了。”

 “你囚过许多人?”他浓眉拧皱,声音变得严厉,比之前更旺盛的怒火,在口腾腾燃烧著。

 她带过多少男人回来!还对多少男人,这般上下其手过!

 这难道是她的“嗜好”!

 一想到那娇的小手,曾经在其他男人身上游走,他就愤怒得难以克制。

 海东青脸色难看到极点,全身紧绷,肌贲起纠结,数条锁链被扯动,一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她伸手环绕著黑豹的颈子,美的小脸搁在温暖的皮里,轻轻摩擦著,清澈的眼儿睨著他,只觉得他的愤怒很有趣。

 “我这儿一向不招待人,你可是第一个。”

 他眯起眼睛,绿眸之中充斥著难以看穿的烈情绪,紧紧锁住她不放,惊人的怒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消失无踪。

 “很好。”他的口气很冷淡,眼神却很灼热。

 突然,门被悄悄推开,入一线光。

 小绿站在门外探头探脑,一双眼睛眨啊眨,努力凝聚勇气,耗了好一会儿,才敢踏进练功院。

 “三姑娘。”她灵巧的跑过来,轻盈福身。

 珠珠睨了她一眼,慵懒的半躺在软椅上,跟黑豹窝在一块儿。

 “什么事?”

 “呃,呃!”小绿连连深呼吸,努力思索,自个儿进屋来是为了啥。连了口气,脑子总算稍稍恢复冷静。“牡丹花季即将开始,覆盖在暖房上的绸缪是不是该掀开了?”

 娇贵的牡丹花,不起太多的雨水,一场大雨就可能让整年的心血泡汤。搭盖暖房,一是为了防雨,二是为了调节温度,以免花朵枯萎或冻死。

 因此,择掀开暖房的绸缪,成了钱府一等一的大事,非得由珠珠亲自决定不可。

 “不,雨还没结束,暂时还别揭,等过些日子,天气暖些了再说。记住,这段时间内,浇灌的水量全部减少二分之一。”她详细的说道,柳眉轻蹙,一提起暖房里的宝贝牡丹花们,马上把墙上的海东青忘了。

 “是。”小绿领了指示,转身要走。

 “等等。”

 她停住,小心翼翼的回头。

 珠珠偏著头,‮摩抚‬著黑豹,思索了片刻。

 “记得取两盆开得最好的,送到大姊那儿去。”

 “已经派人送去了。”

 她满意的点头,又问:“去年腌的牡丹花片送来了吗?”

 “几前就送来了,一共五十瓮,全放在泉水下方的冰室里存著。另外,酒坊里还新作了牡丹花瓣酒,刚刚才送了十瓮来,只是…”小绿一言又止。

 “说下去。”

 “那十瓮酒,全被旭公子派人取走了。”

 她挑起眉头。

 好家伙!十瓮酒全拿走了?

 旭喝得了这么多吗?每年过年喝酒,他几杯暖酒下肚,就醉倒在桌上了。这会儿取走十瓮酒,是要拿到哪儿去?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揪住旭,好好追问那批酒的下落。

 美的小脸抬起来,若有所思,仔细代著。“*乾坤堂*里,需要牡丹制丹皮,你查查数量,找人送过去。另外,各送五瓮腌花片去苗疆与双桐城。”两个妹妹虽然已经出嫁,她仍不忘多加关照。

 “呃,三姑娘,之前双桐城的齐家派人捎来消息,说宝姑娘有身孕了。”小绿轻声提醒道。牡丹太寒,孕妇不宜食用。

 “是吗。”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就改送一百盆牡丹,十瓮腌花片全运去苗疆。”她记得,小妹贝贝可是最馋花片的。

 小绿点头,把指示逐条背下,眼睛却不断瞟向墙边,看向腊条般挂在那儿的海东青。

 呜呜,打从把海东青扛回来后,她的眼皮就跳个不停,一颗心也七上八下,整晚心神不宁。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请回来的,是这个狂魔般可怕的男人,这会儿该要如何打发?只是,三姑娘决定的事,谁也难以改变,她这个做丫鬟的再怎么担心,也没胆子反对啊!“呃,三姑娘,那个、呃,把他绑在府里,这、这不妥吧。”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媲美蚊呜。

 “有什么不妥?”

 “但是,这件事要是传进大姑娘耳里…”

 “我打听过了,她这几天正在忙著计较一桩生意,准备应付一位贵客,没有闲暇理这些杂事。”

 “但是…”

 “别担心,我准备好好*伺候*他。”她微笑着,睨向墙边。“你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替这位爷儿梳洗一番。”

 小绿不敢答话,双手揪著裙子,一脸为难,怀疑三姑娘不知又想出什么法子,要大肆整治这男人。

 她的心里,开始有些同情他了!“啊,等等。”珠珠转过身,风情万种的走到海东青面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你不喜欢女人碰你。那么,你该是喜欢男人罗?”

 他瞪著她,没有开口。

 那森冷的目光,让她头皮一麻,却没能让她住口,反倒让她抬高下颚,更挑衅的看着他。

 “小绿,你去门口拦下几个男人,就说我每人赏五两银子,有好差事让他们做。”

 什〔么!

 小绿的眼珠子快跌出来了,三姑娘是要…是要…

 那双绿眸,闪亮得像要出火来。

 珠珠像是嫌效果不够,又甜甜的补上一句。“我让男人来伺候你,如何?”

 绿眸一黯,惊人的怒气辐而出。

 锵!铁链被挣断的声音传来。

 她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能吧!

 珠珠不由自主的后退,小脸上血顿失,凤眼圆睁,不敢置信的望着被扯断的铁链。至于小绿,早已吓得全身发抖,就地趴下,寻求掩蔽。

 大的铁链叮当响著,其中一条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扯开,硬生生的拔起,连石墙都碎裂,出一个大

 其他的铁链,则是被扯紧,眼看也要断裂…

 锵锵锵!接连几声巨响,所有的铁链都被挣断了。

 他自由了!

 一声兽咆响起,黑豹感受到源源不绝的怒气,被刺得难以把持,率先冲出,一跃而起,在暴吼声中探出尖锐的爪子,往海东青扫去。

 一人一豹霎时斗在一块儿,嘶吼的声音震动四周,巨大的声音,令人耳中嗡嗡作响,几乎要聋了。

 双方都是猛兽,打斗得格外烈,鲜血四溅,连海东青身上已经止血的鞭伤,这会儿又因为用力,全数迸开,看来格外可怕。

 黑豹动作迅速,狂啸扑上,巨大的利爪,朝他当头抓去。

 他身子一晃,绕到一旁,劲贯足尖,右脚飞起疾踢。

 这一踢厉劲如剑,黑豹受创,痛啸一声,横飞出去,重重的撞上石墙,滑下地去。它息著,撑著想站起来,但是吃了几次,又都痛得软倒下去。

 海东青徐徐的转过头,看向僵立不动的珠珠。他的身上带著血,对著她出狰狞的笑容,高大的身躯每走一步,就染红一寸的砖。

 她知道,对付完豹子之后,他要来对付她了!

 伤痕累累的掌,朝她探了过来,扼住她的雪颈,力量轻柔得让她颤抖。

 “你这个女人!”海东青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恼怒到嘴角微扬,表情狰狞可怕,第一次这么想宰掉一个女人。

 珠珠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全身的力量全在那双绿眸下瓦解,就连之前一再捋虎须的胆量,这会儿也烟消云散…

 忽地,门被推开,秀丽的身影映入屋内,软软的声音响起。

 “海东青,你这大漠苍鹰,怎么飞到京城来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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