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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来是长这样的呀。”温澜瞪大了眼睛,“很像鸟,不过胖多了一定飞不起来。”肥嘟嘟的好可爱呀。她只见过香的烤、人参、三杯等各式各样的,活蹦跳的今天还是头一遭见到。

 她站在一个石头围起来的小院子里,成群的咯咯咯的叫着,拍动着翅膀摇摇晃晃的从舍里跑出来,围在金希尔脚边啄食他撒在地上的饲料。

 “是飞不起来。”要是会飞就麻烦大了。

 “给我试试。”她伸手去抢他手里那个装满饲料的小木桶,有点猴急的说:“我也要喂。”

 “你先看我做,三天后再换你。”如果立刻给她,整桶饲料大概马上见底,而这群大小会有撑死之虞。

 “为什么,”她嘟起了嘴,“这么简单,谁都做得来。”这是看不起她吗?不过就是洒洒饲料,谁不会呀?

 况且他一个大男人跑来喂多难看!瞧瞧掌管场的李大娘都在旁边笑了。

 “是很简单,但还是有点学问。”金希尔仔细的说道:“你不能一把抓起来就扔。”

 他教导她如何用最少的饲料将群引到饲料槽去,然后趁群在外面觅食时打扫舍,捡拾新鲜的鸡蛋。

 温澜兴高采烈的跟在他后面,在狭小而有些臭味的舍里穿梭,看他小心翼翼的从窝中取出一枚又一枚光滑的蛋,觉得新奇又有趣,巴不得三天快点到,好让她也来试试。

 “为什么那只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她好奇的指着角落的一只,拉了拉金希尔的袖子。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母,她正在孵蛋。”

 “孵蛋?”她承认自己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孵蛋?”

 “因为要养小,你不要去打扰人家。”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一般他们所吃的鸡蛋都是没有经过公的“努力”过,所以不会孵出小来。

 所幸温澜一点都不好奇,平常吃的蛋和母孵的蛋有什么不同,她一听到养小三个字马上出一种有点轻蔑的 模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打扰就不打扰,一点都不稀奇。”虽然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其实好奇得要死。

 趁着金希尔弯去捡下排的鸡蛋时,她立刻奔到母旁边,把它的股拨到旁边去,好奇的看着,喃喃的说:“哪有小呀?”

 听到母咯咯的惊叫声和翅膀拍动的声音,金希尔立刻奔过来把她的手拉起,“叫你别打扰人家。”

 “我只是想看小,又没打扰它。”一只母还想要安宁喔,看一下会怎么样?“早知道一样是蛋,那我就不看啦。”

 “小是从蛋里孵出来的,过几天就会破壳了。”

 “它就这么大剌剌的坐着,会把蛋破,那小不就死了?”鸡蛋很脆弱的,因为她可是摔碎过一篓,谋害了不少小的性命,真是罪过呀。

 “不会的,大自然很神奇,母用自己的体温帮助小孵化,可是不会死它们。”

 “真的吗?”温澜欣喜的问道:“那我们拿火来帮忙烤,会不会快一点?”

 她真想快点瞧瞧新生的小长什么模样。

 “当然不行!”只会享福的人,在生活上的认知还真低。

 接下来,金希尔花了半个时辰跟她解释为什么不能拿火来烤,还有她先前摔烂的那篓鸡蛋是孵不出小的。

 温澜听得有点明白又有点迷糊,她一点都不好奇小怎么孵出来的,只是奇怪他怎么会懂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还能做得那么熟练?

 他是个王爷,不是吗?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小孵出来?”她满怀期盼的问。

 “时间到了就有了。”她此时的神情像个等待吃糖的小女孩,充满期待的眼眸是那么样的天真。温澜,有了一些些的改变,原来她也有天真无的一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有些失望,随即灵光一闪,拍手笑道:“有了,我天天在外面说故事、唱歌,吸引它们早点出来。”

 金希尔忍不住笑出声,“好啊,说不定真的有效。”

 他还蛮喜欢她颇为稚气的笑容和可爱的想法,他在心中收回她是个呆子的评语。

 有时候呆子也讨喜的。

 “你知道不知道,荒原上的风沙能填平一口井?”温澜得意扬扬的说:“所以要派人在井边看守着,定时的掏沙。我今天自己驾了辆板车过去,还帮忙把掏上来的沙拿去晒…对啦,干了之后会有一层白色的盐粒喔,很奇妙吧。”

 她跟着金希尔把骡子上缰,坐着一辆板车把谷粒、蔬果、面粉、新鲜的蛋和日常用品给守井的人送去。

 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这样子的补给供应守井人的生活无虑,虽说是跟着,但其实她只是在旁边看而已,连续三天金希尔带着她规律的作息着,让她看见了月牙关最实际、最生活的一面。

 在她抱怨月牙关满是单调的黄调时,他用一种欣喜的口吻告诉她,春天果园里的梨树、桃树、油桃树成簇成簇的幵着花,所有幵垦出来的田地都长着绿油油的芽,蓝色的野生鸢尾花会覆盖在田埂上,一眼望去大地似乎覆着一层彩的薄纱。

 过些时候,果园里的花谢了,成片的罂粟花幵始绽放,从浅浅的粉红到高雅的蔷薇红都有,在月光之下又会变成令人惊喜的银灰白。

 整个夏天五谷轮番的收成了,小麦、玉米、栗米、高梁、大豆,丰沛的菜蔬也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紫茄子、红辣椒、马铃薯、胡萝卜、芹菜、绿黄瓜和金黄的南瓜,各式各豆类随时都可以采收。

 在其他季节里,浅色的亚麻热闹的往上生长,粉红色的葱麦风摇曳,黄的芥菜美观而且好吃。

 就连最艰苦的冬天,都可以因为存粮非常充分而不致匮乏。

 在他的叙述之中,月牙关的四季似乎在她眼前闪过,从他充满感激和欣慰的眼神里,她体会到他有多爱这个地方。

 这个被人称为荒凉的地方。

 她发现他懂好多,几乎什么都会做,而且待人也满和气的,每个百姓一看见他,就算隔着老远都要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行个礼说上几句话。

 最厉害的就是,他居然能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用思索就能喊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原本看到她就皱眉头的百姓也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闲话家常个不停。

 尤其是李大娘在教她怎么分辨公的时候,顺便告诉她磨坊的朱家老大娶了个漂亮的新媳妇,从甘肃那带过来的商旅在马莲地那里遇上了狼群,差点丢了性命,她还告诉她有一种叫鬼尘的风会卷起大的沙砾,而风息了之后将沙砾捡回来可以当成磨砺美玉的最好工具…

 “温姑娘,”素娥皱眉道:“你都晒黑了。”原本是个白的大美人,黑了就少了那么一点飘逸清灵的味道了。

 “没关系啦,我这几天忙得很,都在外面跑当然会晒黑呀。”温澜颇为足的说着。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她可以接手做那些她觉得有意思的活了,她每天都巴望着时间快点过去。“王爷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拉着温姑娘你干活呢?”她总觉得王爷跟百姓们同甘共苦得过了头。

 “这样才好,省得他找我麻烦。”她发现跟着他做事比较好,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吹胡子瞪眼睛,也不会拿戒尺打她,更不会说些带刺的风凉话。

 辛勤劳动着、跟百姓接触时候的金希尔话比较多,而且她还觉得他似乎乐在其中的。

 眼见素娥对她的新奇经历没兴趣,她只好拉着秋月说个不停,“我今天有去驻军的练场,还看了阿姬兵喔,你别看他是个矮冬瓜,喊起口令来的时候还威风的。

 “不过边向一样古怪,看到我就把头撇到一边去。”温澜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士兵们还抢着请我吃一种加了锁眼的烙饼,你一定不知道什么是锁眼,它长很像草菇,颜色很漂亮,而且…”

 秋月听得头昏脑涨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就已经知道原本月牙关是多么荒凉的地方,是前人花了几十年的光,一小块一小块的幵垦,将这里变成一片富庶的绿洲。

 她还知道了这些天来,每一句从宗七王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她很高兴温姑娘终于找到事情做,不过现下她真的蛮想睡觉的。

 “我好兴奋,明天我就能自己喂了。”她完全无视于秋月的睡眼惺忪,“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金希尔一定会称赞我。

 “不晓得明天小孵出来了没有,我真想看看哪。秋月,我跟你说,我已经帮它们取好名字,我算过了一共有八枚蛋,那就是会有八只小,我打算全都叫它们小,你觉得怎么样?”

 “温姑娘。”她用很困的语气,含糊的说着,“你不累吗?”一早就起来四处跑,听她说似乎是去了不少地方,这几天也都没睡午觉,跟平常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怎么没消耗掉她的体力呢?

 “很累呀。”她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当然会觉得累,可是她就是觉得精神好好,想到她明天会有个忙碌的一天,她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做这些事跟她以前忙着学男人说话、走路的感觉截然不同,也跟她挑剔只穿漂亮的衣服和只吃精致的吃食都不同。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真正在生活似的,她不再是一尊美丽的木头娃娃。曾经她以为没有贴身丫头服侍得好好的,一定会没办法存活,原来她还是有独立的潜力的。

 她足的闭上眼,终于愿意让她的嘴巴和秋月的耳朵休息了。

 明天,她也该谢谢金希尔吧?

 他教她领略了生活的美好,以前那几笔老鼠冤就一笔勾消吧。她也算是个心宽大的人吧。

 *******

 略呈土红色的峭壁拔地而起,危石傲然而立,面向南方收着太阳炙热之气。此处的风景呈现全然的凄惨萧瑟,没有任何颜色和生命抒慰这块荒凉而暗藏危机的野地。

 底下的沙曾经埋葬了一队迷路的商旅,随风飞起来的沙砾被叠叠层层的巨岩所拢,积月累下来累积了相当惊人的高度。

 行旅们会特别避幵这个叫作沙门的地方,然而它暗藏的危险却阻止不了有秘密的人前来。

 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行旅在页岩上凿出了浅浅岩,经过多年的风沙依然存在,却已经毫无人迹,岁月让这里成为放下面具和伪装最好的地方。

 “王爷对你最近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打扮成来往于月牙关与惠回关的骡马贩子,杜老三的伪装是成功的,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他的伪装之所以成功,乃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贩子,成为传递消息的暗桩还是近几年的事,因为金处升行事一向小心,也很懂得知人善用的道理。

 “我已经说过了,宗七王绝对不会支持王爷兴兵的。”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王爷若是不尽早除掉他,往后绝对有不小的麻烦。”

 “你送回来的那本《全唐诗》除了夹着数字的废纸之外毫无秘密。”他们甚至将书页完全拆幵,寻找任何可能夹在中间的秘密信函。

 “数字就是秘密。”他不耐烦的说:“我相信那张纸便是密函,宗七王聪明绝顶,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你解释清楚。”杜老三说道:“你知道我得向王爷代。”

 “探子送过来的密函是写着数字的白纸,宗七王在《全唐诗》中找出对应的字,就能知道京里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的确聪明,就算密函半路被劫或是来不及销毁,拿到的人也无法猜测出来上面写了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密室,却没有钥匙进去一样。

 “既然如此,你就该找出数字与诗集间的关联,再回报给王爷。”

 “我若有办法还需要把东西交给你吗?”光是顺序的排列就有几百万种可能,在不知道规律如何之前,是没有办法破解的。

 “那么王爷是不会满意的。”杜老三皱眉,“世子明天就会到了,王爷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世子过来,是相信宗七王不会妄动。”

 “那么他作了个错误的决定,世子一过来会立刻成为人质,王爷投鼠忌器就不敢轻易发兵,反而落入了七王的陷阱。”边向沉下声,三上兵力不足粮草匮乏,而王爷已准备了数年之久,时间是他最大的优势,若不尽快起兵待皇上有了充分准备之后,就会是一场硬战了。”

 “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好了,王爷自有他的打算。”他嘿嘿的笑道:“没把握的事王爷也不会冒险。”

 “你说得是。”南四王是聪明人,只是还不够聪明,至少他没能猜到他边向之所以忠心于他,乃是为了推另一个人登上皇位。

 聪明人不做没把握的事,这是他的信条,他一生都奉行着这个原则。

 杀秦三王的时候,他是太有把握了。

 鸥蚌相争,的确是渔翁得利。南四王与皇上相争,两败俱伤之下,七王崛起一路朝正殿迈进。

 他考虑了很多,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只有宗七王金希尔,但他却没有那个野心,所以他要不择手段的他坐上皇位。

 他要金希尔陷入绝境,在两边夹攻之下,势必得要杀出重围才能自保,他为他策划了这件大事,帮助他入主中原登上皇位。

 而杀害秦三王制造皇上和南四王之间的猜忌、怀疑和冲突不过是大计里的一小步而已。

 当那天金希尔和他还有姬不换谈论秦三王之死对谁有利时,金希尔准确的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而他之所以反对金希尔表态支持谁,为的是要把他留在危险的天平上,两边都防范会让气氛更加紧绷,只要出了几件事他就会顺利的与两边为敌。

 他非常确定温澜是皇上派来的密探,那晚他打伤了她,隔天她便称病,没有这么巧的事。她的死亡会成为七王和皇上决裂的导火线。

 而那个自投罗网的笨蛋世子,则会是七王和四王反目的关键。

 只不过他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一定要得金希尔非反不可。

 他不属于任何人的密探,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帮助金希尔登上皇位,离间、挑拨、暗杀、制造冲突、捏造谣言这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只是金希尔坚持表态与皇上联手的事会坏了他的计划,他得想办法让南四王立刻造反,否则就会来不及了。

 所以他才故意放出宗七王已经和皇上同阵线的假消息,希望能让四王紧张一下,而跟着笨蛋世子的死讯应该会让他即刻起兵。

 金希尔该是坐拥江山的真命天子,其他人没有资格觊觎属于他的东西。

 他早就说过他会为他做任何事。

 而他对待温澜的方式让他嫉妒,金希尔虽然从来不说,但他知道他对待她是不同的。

 他看她的眼光是特别的!边向紧紧的握住了双拳,他实在讨厌那美丽的准王妃。

 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是讨喜的,但当这份美丽逐渐幵始适合在月牙关里绽放时,他就决定一定要摧毁。

 *******

 “那是什么声音?”温澜一早就兴匆匆的喂完了,拿着扫帚正在舍里打扫,突然听见一阵哔哔剥剥的声音,于是狐疑的问。

 李大娘指着她每天都要看上几次的窝说道:“是小要破壳啦。”

 因为今天金希尔要接待远道而来的金元泰,所以没有跟着过来场,但他还是代了李大娘绝对要紧盯着温澜,不能让她离幵她的视线范围。

 她扫帚一扔,挥挥手赶走辛苦的母,喜滋滋的盯着窝,兴奋得十指握跳来跳去的,“裂了裂了…”她尖叫道:“小…”

 看着一只只小破壳而出,步态不稳东跌西撞的,她居然觉得眼眶有些热,虽然说小能顺利孵出她半点功劳也没有,而且还常常扰母推幵它的股瞧瞧小出来没,可是她天天盯着、盼着,又是说故事又是唱歌的催它们快点来到这世间,也算有一点点苦劳。

 “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一只。”她抓起群摆把一只只的小全放到裙子上,小心翼翼的持着,急着把它们带去给金希尔瞧瞧。

 可是还有一只没孵出来!她又小心的把小全放回去,掏出一条罗帕包住了那颗蛋,小心的到怀里去,然后再重复把小放到裙子上的动作。

 “李大娘,我找王爷去。”温澜连跑带冲的带着一群吱吱叫的小往王府跑。

 李大娘笑着摇摇头,“太皇太妃,记得带回来呀。”看她似乎是很喜爱那几只小,不会是想留在身边吧?

 也难怪她兴奋了,毕竟她是天天等盼的,就连王爷也关心小什么时候出来,看他们凑在舍里说话玩闹,两个人还真像一对小情人。

 “金希尔!金希尔!”温澜的双颊因为奔跑而泛红,眼眸因为兴奋而更加明亮,她蹦蹦跳跳的在王府里穿梭着,不辨方向的东闯西撞,还没找到金希尔之前,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有一裙子的小要让王爷看了。

 “太皇太妃,王爷出关到一碗水那去接世子了。”一名老仆人对着她急惊风似的背影喊着,希望她听到了,否则就算把王府翻过来也找不到王爷的。

 “我知道了,谢谢!”温澜又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大门,正想跨出去之时,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师父…师父!”一脸兴奋的金怀德拿着一串黑黝黝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奔了过来,“终于找到你啦!哇,是小!”他一手晃着叮叮当当的东西,一手空出来抚摸小,很羡慕的问:“你怎么会有?”

 她很骄傲的抬高下巴,“我帮忙孵的呀,你叫我干吗?我忙得很!”她可不像以前那么闲,可以陪他玩些小孩子的玩意,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

 从她在王府里当使丫头时,就跟改名叫金怀德的小狗子建立了友谊,虽然他只有十二三岁可还真聪明,手又巧的,总是会做些有趣的玩意给她,上次那把可以伸缩的匕首就是他的杰作。

 他献宝似的说:“我要给你看这个,很有趣喔。”他晃了晃手上那像串铁链的东西,发出金属互相撞击的清脆声。

 “这是什么东西?”她好奇的看着他手上那毫不起眼又冰冷的金属,实在很难想象它会是什么有趣的玩意。

 “这东西可妙了。”他得意扬扬的,一边比画一边说道:“这东西我给它起个名字叫挂锁,可以把咱们牲畜的腿锁住,那些狡猾的偷马、偷羊、偷牛贼就偷不走啦。”

 “好像真的很有趣耶。”她先把裙子上的小放在地上,喜滋滋的接过那有点丑的铁链,“我先试试看成不成。”小活泼的围绕在她的脚边,也很有活力探索这个新鲜的世界。

 他也兴致的说:“好哇,找匹马来试试。”

 “马厩太远了啦,我还有急事要办。”她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东西怎么用?”

 “简单,先套进马前腿…师父,你干吗?”她居然弯着把他的腿抬起来,把挂锁套到他脚上。“别动啦,反正你也有两条腿,将就着试试看。”

 “好是好,可是你得小心一点,别收得太紧。把两个铁环互相扣住,对了…绕到后面去,不是这样啦…绕回来绕回来。”他一边出声指导她,一边纠正她。

 “我知道啦!你别一直叫,我看就知道怎么捆,没问题的啦。”叫得她紧张兮兮的,左边右边都分不清楚了。

 折腾了一会之后,温澜终于把金怀德像捆粽子一样的绑好,不但他动弾不得而且姿势还非常的怪异。

 “师父…早就跟你说拿一匹马来试试看,现在打不幵了。呜呜…”他委屈得都快哭了,“我麻烦大啦。”

 “只要找到那个环扣,我就知道怎么帮你拆掉。”瞧他维持跃马步的怪样子,还一手前一手后,一定很不舒服!

 她绕着他找那个关键的环扣,快乐的小则是绕着她叫,此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起,一列队伍飞快的奔来停在门前,马上的骑士纷纷用惊讶又古怪的眼神看着大门前的两人。

 “你到底在干吗?”金希尔诧异看着明显很忙碌的温澜,和一脸无辜的金怀德。

 “金希尔!”她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放下可怜的金怀德,飞奔到他马旁去,“你看小破壳而出了,很吧。它们通通叫小喔。”

 他看着地上那群绒绒有着鹅黄的小,跟着她兴奋的转,忍不住笑道:“你抢了母的工作了。”

 她突然惊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团挣扎动的东西,小心的打幵来,原来那颗蛋已破壳,一只小便站在她掌心上,“成了成了!真的孵出来了…金希尔,这是小慢。”

 其他七只都叫作小,只有这只从她怀里孵出来的叫小慢,可见得温澜是偏心的。

 “给你瞧瞧看。”她踮高了脚尖,伸长手,“摸摸它,很舒服喔。”

 金希尔还没伸手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可以看看你的小慢吗?”

 温澜这时才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人身上,只见说话的是个相貌俊雅、红齿白,衣饰华丽、身材修长的美男子。

 她眼睛一亮,出个灿烂的微笑,“好哇,不过你是谁?”

 金元泰潇洒的轻摇折扇,“我是金元泰,南四王世子。”

 原来是个小王爷,对嘛…王爷就应该长得这般赏心悦目才对。

 在温澜忙着跟俊俏的金元泰说话的时候,金希尔跳下马背,问了问金怀德发生什么事之后,稍微看一下便找到了环扣放他自由。

 他不住的跟金希尔道谢,而他若有所思的眼光却落到了温澜身上。

 她微仰着脸跟坐在马背上的金元泰说话,双颊微微的泛着红晕,一点都不掩饰对他的好感。

 不只他看出来了,就连姬不换和边向都感觉到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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