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哥。”
“嗯。”“老哥?”
“嗯?”
“老哥,我要跟你说话,你不要一直看书好不好?”
叹息。“你要谈什么?”
“我要跟你谈男人。”
“男人?”这下子书终于合起来了。
“老哥,如果有一个男人,感觉起来好象很喜欢一个女的,却又没有说得很清楚,那他到底算喜欢她,或是不喜欢她?”仙恩盘腿坐到
上去。
“这要看『她』是谁。”
她顿了一顿。“好啦!是我啦!”
“接着还要看那个男人是谁。”
“想都别想,我不会说的。”她才不上当。
张行恩把书往
头一摆,竖直了枕头坐起来。
“客观因素的影响很大,举例而言,如果那个女孩子,也就是你,今年才二十出头,连二十一岁都不满…”
“我下个月满了。”她
嘴抗议。
“而那位男士比她稍微大了一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毫不意外一撇红晖蹦上她的俏脸。“那么他的顾忌就很多了。”
“有什么好顾忌的?”她咕哝。
“面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儿家,男人要如何确定,她二十岁时期的爱恋,就是她这一生所要的爱恋?”
“我抗议!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年纪小的人感情动向就绝对不稳定?有人三、四十岁才恋爱结婚,千挑万拣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这种例子比此皆是。”
“是没错。”张行恩冷静地指出。“重点在于『千挑万拣』四字。这些人该看的已看过,该经历的已经历过,最后择他们所爱,即使不成功,终也是自己的抉择。可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连天地的一小角都问未瞧过,如果匆匆被绑进婚姻或感情里,将来成功则已;若不成功,是该怨自己投入太早,或当时脑袋不清呢?”
“谬论!谬论!”仙恩认觉这番话问题重重,却又无法说出具体的理由来反驳。
“这是不是谬论不重要,重点是,多数人是这么想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仙恩楞楞地瞧着大哥,半晌,她灵光一闪,终于抓到重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到外面绕一绕,堵住他的嘴,最后如果选择不变,他就无话可说了?”
“答对了。”
行恩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这番话,与其说是那个人的心思,毋宁说是他自己的。仙恩才二十岁而已,未来仍然充满各种可能
,值得好好探索一番,他不希望她太早囚陷在感情里,故步自封。
一个无法自我成长的女人,即使能一时握住男人的心,也不可能长久。现阶段,她需要的是更多机会,而非一个绊锁。
“如果我在赏玩世界的期间,他先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她忧心忡忡。
风险太大了!三十岁适婚龄,事业成功,相貌堂堂的好男人,随时有可能被其它识货人的筷子夹走。
“这就是亲戚朋友好用的地方。”行恩漫不经心的应道,顺手翻到下一页。
“什么?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她精神大振,一把
走碍手碍脚的书。
行恩无奈地抬起头。
“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他能上哪里去?不过就在这个社区里,妈妈是管理委员,晚翠新城是她的辖区,谁动得了他一点脑筋?”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还是她老哥
诈!虽然这代表老哥猜到她喜欢的人是谁了,可是比起美好的远景,这种枝节一点都不重要。
“不对。”她倏然凝眉。“他还有国外和花莲的窝。那些地方,处处有漂亮妹妹。”
“他若有心,全世界都是漂亮妹妹;他若无心,漂亮妹妹就只在一户姓张的人家里。”行恩抢回书,懒洋洋地继续翻看。
有道理,非常之有道理。仙恩频频点头。
若是一切顺利,她的学业、爱情皆丰收;若是中途出了岔子,顶多台湾不婚族增加一口人。
好吧!放长线,钓大鱼。
于是,她离开了台湾,而四年就这样过去了。
四年,四个
绽、夏放、秋收、冬残的信期。
仙恩挽着裙摆,拉开落地窗,赤足踏入阳台的冰凉里。远方,费蒙特公园的景致,幽然映入眼帘。
费城是美国最古老的城市之一,街上处处可见古意盎然的建筑物。
她深呼吸一下,让四月的冷空气泊进她的体内,冷却她的急躁。
饼去四年来,对仙恩最大的震撼,当属池净和裴海的离异。
初闻这项消媳,她几乎无法置信。
她的眼前仍放演着他们婚礼的情景,姊姊脸上无法藏匿的幸福,及姊夫对姊姊毫不掩饰的
爱。如此的天作之合,竟然在结缡一年半之后,劳雁分飞。为什么?
“我们太爱对方了。”她想起姊姊淡然而感伤的轻语。“有时候,爱情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你会除了『爱对方』之外,忽略了许多事,包括生活,包括相处,包括了解。”
她心中有一些收领悟。
“姊姊,你后悔吗?”她在电话中问。
那端沉默了很久。
“如果你是我问后不后悔结婚,我是后悔的。”池净的轻语,在她耳畔宛转低回。“如同我方才所说,我们之间,除了爱,其它的东西便不多了。我们缺乏了解和体会,便匆匆踏入婚姻,造成了后来的失败,连带毁了
后所有的可能
。”
她听了,心下怆然。
原来爱得太深太浓,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这是她以前一直无法了解的事,而现在,却从姊姊的遭逢中体会到。
“然而,如果问我后不后悔爱上裴海,我并不后悔。”池净平静地说。“若一切重头来过,我仍然愿意和他相逢,再爱上他一次。我们之间缺乏的,从来不是爱…”
为了姊姊的事,哥哥也曾委婉劝告过她…不要一古脑儿的,就把爱情往人家身上倒,爱还是一点一点的来,比较好。
而后她想起了他,那个姓锺名衡的大蛮牛。
他们的关系向来暧昧难明,没有明确的影子,只是一点一滴,形成浅浅的渍痕。但,这痕迹印在她洁白的心上,却是如此鲜明。
她决定了。什么生离死别,什么抛头颅洒热血,她不要那些,统统不要!
或许二十一岁的她仍然太年轻,二十五岁的她却已明白自己要什么。悠悠别经年,她有这四年的漫长和寂寥,来肯定自己的心意。
她不要姊姊、姊夫那样狂涛骇
的爱;却也不容任何时间、年龄、或过往阴影,来冲突她的爱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
她只要一份浅浅的爱。
锺衡,她爱他,她要他,淡淡浅浅的,却明晰无比。
她回身返入屋内,站在落地穿衣镜前,墙上的钟指在六点上,而镜中的女人已全副武装。
她微微一笑,上场的时间到了。
锺衡望着脚底下的**。
费城,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到了此地。
斜
冉冉
无极,然,费城的春天却是亚热带的寒冬,冷得让人发冻。
他的手脚也是僵硬的,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一千四百多个日子。
终于,在漫长的千
之隔,他即将看见她了。
足足四年,他们不曾相会,只通过短短的电话,接过几张她的近照,以及他从她母亲家人处得到的密切信息。
原本,他还不是那么确定自己该来看她。到了纽约,心想,人都已近在咫尺了,打个电话吧。
“来看我。”她只说了三个字。
像是中符咒一样,他
迷糊糊地就跑来了。待回复意识,他已站在旅馆房间里,等着晚间七点的相聚。
她变成什么样了呢?他不由自主地遐想。从那少少的几通电话中,她说起来话,依然是唧唧格格的清脆,感觉和四年前那个小女娃儿差不多少。
六点五十,时间已近,他踏出房外,下了电梯,来到两人相约的饭店大厅。
四月并非观览的旺季,旅馆内人
不丰,几乎是电梯门一打开,他便看见了她。
那,是仙恩吗?
讶然充斥于他的心中,还有一种不知如何说的五味杂陈。
一道娇丽的倩影,倚坐在沙发上。佳人发现了他,眼波含笑,亭亭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走来。
暗红色长裙包裹着她的纤
与玉腿,软丝的质料在她足畔迤逦舞动,珍珠
的上衣服帖着上身,
际以一方丝巾围系住,更添
动的光彩。
夭!他的脑中仍停留在四年前的仙恩,及肩长发,爱穿牛仔
和T恤,一天到晚在他跟前吱吱喳喳,像只小堡蚁一样的野丫头。
而眼前的佳人,红
软柔,眼波婉转,长及背心的青丝在身后曼妙飘动。
这,真的是她吗?
他脑中恍然浮起“女大十八变”的句子,意识上仍然不太能接受…
仙恩的心几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停住了。
四年过去,他竟然一点也不显老。
他的小平头依然,煞气的浓眉依然,只有皮肤此以前更黝黑,眼角与嘴角写着长期暴
在户外的痕迹。他仍然喜欢简便的衣着,一件合身黑色长
,同
系衬衫与薄外套。
待两人距离拉近,她渐渐找出他身上更多的改变。
以前的他微笑起来,总是憨憨实实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而现在的他,挂上微笑,却显得神秘而深远。
他并不是那种五官俊美的男人,但他身上有一种引人注意的魅力,似乎看深了之后,可以挖掘到更多。
仙恩必须很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把旁边那些金
女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嗨。”走近他身前,她拉起长裙悠然转了一圈。“好不好看?我跟同学说,今天要和台湾来的老朋友碰面,她硬是抓着我去买了一身新衣服。”
看着她甜美爱娇的笑靥,又是他熟悉的仙恩了。他捺下心头的万般复杂,微笑起来。
“好看。”
“谢谢。”她开心地挽起他的臂。“我们今晚要去哪里吃饭?”
呃?
“你有没有任何建议?”他问。
“你订了哪间餐厅?”她也问。
然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没订?”
“你没订?”
异口同声。
仙恩撇开他的手臂跺脚。“你好没有诚意哦!是你请我吃饭的,当然你要负责订餐厅。”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你是老江湖,费城的餐厅你比我
,不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吗?”
也就是说,两个人都以为对方已经订好位,自己是受邀的那一方。
他们互相瞪视一阵。
扑哧!仙恩笑出来。
“算了算了,现在出门也太晚了。”她想了一想。“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到我的公寓里,叫披萨来吃,另一个是上到你的房间去,叫客房服务,主随客便,你选一个。”
两个都不妥当,他顿了一顿。
“快点啦!我饿死了!”仙恩已迫不及待地咕哝起来。
呵,这
不住饿的小丫头。
“你都喊饿了,我还能如何?到我房里去吧!”他无奈摇头,推了她额角一记。
仙恩吐了吐舌头,重新挽着他,风姿绰约地步向电梯里。
阳台的纱门拉开,一方小圆桌摆在门前,摇曳的烛光呈在圆桌中心,点点闪闪,在相对而坐的两人身上、脸上,洒下忽明忽灭的星辉。
橙
的光线,深红的酒,娇美的鲜花,
香的牛排,刀叉
错问,伴杂几段闲适自在的杂谈。这顿晚餐,吃得两个人心满意足。
一阵冰风
进门槛里,锺衡注意到她的薄衫。
“你会冷吗?”
“有一点。”她摩挲上臂。
钟衡遂起身,关起阳台门,并将桌上的餐盘放回餐车上,推到走廊上,让服务生来收取。
他返回房间时,她慵懒地半躺在长沙发里,两只脚跷到扶手外,闲逸舒适地轻啜着红酒。
他走到沙发前,拍拍她,待她
起身挪出一个空位,自己坐好之后,让她再躺回他的腿上。
“一条花手巾呀,旧年用到今;
来擦汗夜洗身,呵分妹惜入心。阿哥送妹里一条花手巾,情意值千金;手巾上面绣等七个字,万古千秋不断情…”她漫哼着不标准的客家山歌,两只脚晃唷晃的。“给你!”
酒杯
给他。
他顿了一下,接过来,将最后一口酒饮进,随手放在肘旁的茶几上。
眼前的气氛如此暧昧,却又不会令人不自在,仿佛他们经常共处于这样的氛围里,彼此都觉得非常习惯。
“你去哪里学来的客家山歌?”他的手指卷着她的头发。
“其它留学生教的呀。”她皱了下鼻子,很是俏皮。“我还会唱其它的唷。像是…
月光无火恙恁光?井肚无风恙恁凉?
阿妹今年十七八?身上无花恙恁香?
云彩系一出天就光,好花系一开满园香;
六月介天时,热过火,
阿妹系一来,心就凉。”
他哑然失笑。“谁教你唱的这些客家情歌?”
仙恩先不答,一个劲儿瞧着他,瞧得他莫名其妙。
忽地,她翻身坐了起来,水眸
到他的鼻端前。
“咦?这是吃醋的迹象吗?”
“怎么说?”锺衡的视线凝聚在她的红
上。
“如果我告诉你,是一个男同学一天到晚在我窗前唱情歌,你有什么感想?”她的笑容狡猾得好可爱。
“我会认为,他的肺活量一定很惊人,才能让歌声传上十七楼,钻进你的窗户里。”他捏住她的俏鼻。
“噢!”仙恩拍到他的手,龇牙咧嘴的瞪他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十七楼?”
“你妈妈告诉我的。”他侧身放回自己的酒杯。
“我妈常去找你?”
岂止她妈妈?还有社区里每户有独身爱女的妈妈们。可能是他表现出来的疏礼,及明显的不感兴趣,那些妈妈们极快便打了退堂鼓,只有她妈妈,每每前去公园喂狗狗时,他会主动出来帮忙,顺便串串门子。
许多仙恩的消息,便是从她妈咪的口中听来的。
“你会不知道吗?”他白她一眼。
可以想见,张妈妈不会只是他的眼线而已,女儿那方铁定也受惠不少。
仙恩又扑哧笑出来。
她一笑起来,鼻子皱皱的样子好可爱,他紧紧盯着,几乎看痴了。
“喂,锺衡,我长得这么好看?还让你看呆了!”她调皮地坐到他身上来,面对着面,一点也不避讳。
他已记不起来,从何时起,她开始直呼他“锺衡”而不再是以前的“锺大哥。”
“你真的越变越漂亮。以前是小家碧玉的玛格丽特,现在已变成娇
丰润的玫瑰了。”他诚心说。
“你也变了。”她仍鼻尖触着他的鼻尖,波光渐渐转柔“以前是不解风情的蛮牛,现在是知情识趣的水牛”
怎么都还是牛?
他笑了起来,想问她,她的樱
却在几公分之外,而,这个距离,渐渐在缩短当中…
终于,他启
,
住那送上来的芳美。
老天,她尝起来好极了,带着酒的醇香,与淡淡的甜味…
这个吻不是他的本意,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喔!这种感觉该死的好!谁还管它那么多呢?
最后一丝坚持,纷飞落散,坚实的臂膀箍住她的娇
,紧紧按住怀里。他从被动转为主动,含住她的
与舌,也把自己送进她的上里。
一切出乎她料想之外的顺利。仙恩情醉朦胧地想。
她原以为,还要再加一点说服,一些保证,今天晚上才能“得逞”却不料他如同渴切万分的兽,在一开始便放弃所有矜持。
他也和她一样想通了,知道他们是彼此相属的吗?
她
足地更钻进他怀里,和他
换相濡以沫的甜蜜滋味。
她的
突然钻进他的
里,在他要
住她时,调皮地缩回来,等他撤退,她又溜进去,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直到他发出挫败的低吼,翻身将她
进沙发里,如狼似虎地攫取她的领地。
仙恩被他吻得气
吁吁,神魂不属,
和齿仍不住与他纠
着。
锺衡稍微餍足,突然松开
,凝着煞黑的眉。
“你从哪里学会这样接吻的?”
突兀的问题好一会儿才溶入她的脑袋里。
她缓缓眨开眼帘,眸底尽是醉人的波光,波光里还有一抹狡猾。
“如果我说,是教我唱山歌的那个人呢?”
锺衡瞠着她,久久。
“他是谁?”
她使劲一推,让他再坐靠回椅背上。
“我同学。”她爬上他的大腿,重新占回上风。
他脑中有一千一万个问题想问,却不知该如河间,以及该不该问出口。最后,一千万个问号凝聚成一句。
“他对你很重要吗?”
“嗯哼。”仙恩开始动手解他的衬衫钮扣,一颗,两颗,三颗…
随着暴
出来的古铜色肌
越来越多,两人的呼吸也随之急促。
她的纤手贴上他的
时,他浑身一震。
“仙恩…”
她拒绝接受任何阻挠。
“闭嘴!”她凶恶地覆上红
,堵住他的抗辩。
在这样香
的攻击下,任何有血有
的男人都
受不住。他有满腹的疑问和顾虑,却只能眼睁睁被
火
噬。
衬衫很快地离开他身上,皮带得到同样命运,
口被松开,而她折磨人的小手还想往里钻。
“仙恩!”他用力按住她,火涨的脑颅几乎充血。
“嗯?”她软绵绵地长哼,几乎溺死人。
“你先听我说…”
“说什么呢?你究竟要说什么?”她叹了口气。“你看着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了,现在,在你手下的…”她握起他的手,
惑地,勾魂蚀骨地,滑过自己的
腹,
。“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我不再是天真无知的小女孩,把崇拜误认为爱恋。我已经长大,亭亭玉立,这不是你一直在等的吗?”她在他
上呵气,啄着他的嘴角轻笑“这也是我一直在等的。”
锺衡敢拿生命肯定,今夜绝对是一场预谋,他则是最轻易入手的瓮中鳖。
噢,承认吧!他对自己问吼。你今
来看访她,不也存着试探的心意吗?
若经过长长的四年,她蜕变成
之后,准备飞往更辽阔的方向,他只会默默退开来,绝不再多说一句。
但她不是。她仍然爱他,仍然要他。
他实在无力抗拒,也不想再抗拒了。她说得对,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如果,他就是她要的,除了顺从心中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做。
“仙恩,我没有准备套子。”他抹着脸警告。
仙恩顿了一顿,
回手,继续解自己衣衫。
“仙恩!”他呻
。老天,他快爆炸了!
“你已经三十四、快三十五了吧?”丝上衣飘然落地。“此时才当父亲,已经算晚了。”
衣加入上衣的行列。
她横过一条玉臂,护住自己的重点。将
的情景,比全
更
人。
懊死!这一点都不公平!他脑中还有一堆问题。那个同学的身分,还有他们该与不该,以及…
天啊,她坐在他的身上扭动,眼前又是如此这般的美景,他的大脑根本无法运作。
这哪里是单纯天真的仙仙呢?她根本就是一朵浑身带着毒刺,又引人想尝上一口的妖花。
“不行!没有套子,就停住!”他努力压抑自己,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仙恩稍稍退开来,瞪他。
两人僵持不下。
她神情妖
,正在寻思要不要硬上。
他外表坚决,
裆和血管里其实快要爆裂。
突然,她嘴角绽起一抹坏坏的笑,眉一挑,既勾人又勾心。
“哈罗。”她采手拿起茶几上的话筒,接了总机的分机。“这里是1910房。”
等方应声。
“我需要客房服务。”她眼睛直盯着他,眨也不眨“帮我们送一盒保险套上来。”
币断。
锺衡发出类似呛住的声音。
她竟然…完了!他的小玛格丽特完了,已经被曼陀罗附身了!
“接下来…”一阵如兰的浅笑拂上来。“我们进行到哪里了?”
他竟然被霸王硬上弓了!
锺衡被榨干最后一丝精力,仰躺在
上
息。
他被六岁的仙仙崇拜,被二十一岁的仙仙钦慕,却被二十五岁的仙恩给强了去。
一阵隆隆的声音在他
腔里转动,转到最后,冲口而出,变成低沉豪放的大笑。
“你好吵…”仙恩从他身上抬起头,睡意朦胧地抱怨。
这下可好,施暴者一逞兽
之后,非但不反省,反而埋怨他太吵。接下来他是不是该
起被角,开始嘤嘤地啜泣?
他的大掌懒懒在她的
背上游移,思绪漫移。
他喜欢这种感觉,像最细致的玫瑰花瓣。
“你不该误导我。”
“嗯?”仙恩原本已埋回他
前,继续昏睡,闻言又抬起头来。
“你方才的话误导我。”他指了指沙发上。
她的“同学说”让他误以为她已经有过别人,刚刚才会太狂野了一些。结果,她没有,而他很肯定,自己一定让她不舒服了。
“我没说谎,山歌和技巧都是我『女同学』教的。”仙恩下巴顶在他
前,窃笑。
他的脸上撇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喂,先生,你想到哪里去了?”她用力捶他一拳。“教山歌只需要出那张喉咙,教『技巧』只需要出一点钱…租片子!”
片子?她,看A片,学技巧?
锺衡手掩着眼睛,头疼地呻
。这些学生出国来,到底都在做什么?
“这位先生,你是受惠最大的人,我认为你是没有什么资格抱怨的。”仙恩戳了戳他的
肌。
锺衡叹了口气。起码她没有学到
毒、滥
那一套,他应该感到庆幸了。
“你何时要回台湾?”
“四月我会把论文
出去,接下来就等成绩了。”她娇慵地在他
膛上画圈圈。“最快七月,最晚九月吧!”
他的嘴角,浮起模糊而
足的笑。
两人又恢复了沉静。在宁谧中,恬淡的春风从纱门里透进来,晃漾着满室的
蒙。
意识模糊,逐渐睡去。
风不知道是在哪一个方向吹着,两人沉浸在梦中,她的温存,他的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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